第48章 付御的人
隔天, 两人一到片场，就发现大家围成一堆，热闹无比。 凉尔喜欢热闹，虽然离别在即有点伤感，但还是忍不住加快脚步，朝人群里走去。 “以后还要请大家多多关照。”一个好听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 明明是很嘈杂吵闹的环境，这个声音却像一道悦耳的音符，毫不费力从中脱颖而出。 凉尔脚步一顿，这声音有点耳熟, 像是昨天遇到那个漂亮男人的。 难不成，他也是演员，进了这个剧组？ 可剧组演员不都定了吗？他演谁呢？ 凉尔脑子里念头还没转完, 前面的人忽然闪开一条缝，他看到人群中心果然是昨天的漂亮男人。 “林萧霖真好看！” “这颜值无敌了！” “真人比硬照还好看！” “啊啊啊, 就冲这颜值，我还能粉他一百年！” …… 工作人员兴奋不已, 议论纷纷。 凉尔还在想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就听到旁边商殷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凉尔奇怪，商殷很少这种表现。 “付御的人。”商殷说。 凉尔一惊，想起来了。 郁梓桉出车祸的时候，他们就猜测, 可能是付御干的。 当时商殷就说过，如果付御往剧组塞人，就证明是他。 可这两天没动静, 事情又多，凉尔就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听到商殷这样一说，再看林萧霖那张漂亮的脸，顿时也变得奸诈可恶起来。 “那说明车祸真是付御安排的。”凉尔有点紧张，“现在怎么办？” “他既然把人送到了剧组，想必还有后招。”商殷倒是淡定，“看林萧霖能玩出什么花样。” 凉尔看了眼众星拱月的林萧霖：“万一，他什么都不做呢？” “那不是更好？”商殷忍不住笑了。 凉尔觉得有点奇怪，付御对他们的敌意，已经呼之欲出。 商殷明显一看就拥有超强的实力，可他好像从没主动出击过，总在被动挨打。可能不至于挨打，但也只是见招拆招。 这做法不太符合商殷的性格，很奇怪。 而且，明天明暖杀青，他就要跟着离开剧组。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他也帮不上忙。 凉尔焦心得很，商殷却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今天商殷化妆，凉尔也在旁边看着。 化到一半，林萧霖敲门进来，先跟商殷打招呼：“商老师你好，我是新人林萧霖，接下来会在《霸业》出演陈将军，请多多关照。” 陈将军就是纪嘉演的那个角色。 果然！ 凉尔憋着一肚子气，下意识就皱起了眉。 林萧霖似乎感觉到他的怨气，眼珠一转，笑着对凉尔道：“小可爱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商殷化好眼妆，睁开眼睛扫了两人一眼。 凉尔更气了：“我们又不熟，你别乱叫，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凉尔先生。” “你真的很可爱。”林萧霖饶有兴味地扬起一个笑脸，看凉尔要炸毛，又接着道，“好，凉尔先生。” 凉尔被他弄得气不顺，很郁闷。 想直接骂，可化妆间的工作人员全都眼冒桃心，正犯花痴。除了他自己这一小块，气氛非常好。 “林萧霖。”正在凉尔郁闷的时候，商殷开口了。 林萧霖马上收了笑，一脸恭敬的模样：“商老师。” “你可不是新人了。”商殷淡淡道，“现在娱乐圈找不出几个比你红的。” 凉尔忽然想起这人是谁了。 林萧霖是参加一档真人秀出道的，因为他亮眼的外形，加上高超的撩人技巧，飞快走红。 出道短短三年，微博粉丝已经超过四千万。 这一点，连商殷都比不上。 “商老师过奖了，不过有几个粉丝喜欢，不能跟您比。”林萧霖看着谦虚，口气倒是不小。 凉尔快气炸了。 商殷依然淡定：“不是夸奖，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你来演陈将军。” 林萧霖走红以后，也演过电视剧，但都是那种只看脸的无脑角色。一点看不出演技，却被粉丝吹上了天。 《霸业》影帝影后的配置已经把格调定得很高，每个配角都是演技派。哪怕是凉尔的夜莺，也有段让人惊艳的剑舞。 所以，林萧霖出演陈将军，的确让商殷意外。 付御居然塞了个花瓶过来？ 莫非，真的只是来捣乱的？ “商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林萧霖委屈巴巴地望着商殷，眼眶微红，一脸受欺负的小媳妇样。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面露不忍和心疼。 这问题商殷不好回答，说喜欢他不愿意，说不喜欢又显得自己跌份。 商殷当然可以不给谁面子，但终归不是太好。 凉尔差点跳出来，直接吼出一句：“老子就是不喜欢你！” 不过商殷及时开口阻止了他：“长得好看，又没那么多心思的，我都喜欢。” 这下换林萧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商殷也没给他继续纠缠的机会，看着差不多化好了，站起来叫上凉尔：“跟我去米导那里一趟。” 路上问了下凉尔怎么会认识林萧霖，凉尔把昨天的事情说了。 “以后离他远点。”商殷替还生气的凉尔顺毛，“乖。” 米学嵩就知道商殷会来，已经煮好茶恭候。 商殷有点哭笑不得，于是开门见山：“林萧霖试过镜吗？” “试过。”米学嵩老实道，“后期辛苦一点，能用。” 意思就是，演技不过关。 商殷没说话，米学嵩也头疼：“你以为我不想用好演员？关键是这种情形，有纪嘉的对比，很多人不愿意演。” 这倒是，角色演了一多半，要跟纪嘉演出来的贴合，还得往纪嘉身上靠。纪嘉作为演员本身是很厉害的，接棒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落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结局，有实力的演员不会愿意。 “林萧霖好歹有话题度，够红。”米学嵩也不知道是给商殷洗脑还是在给自己洗脑，“又是付总非要塞来的人，用，说不定效果意外地好呢。” 商殷也不说多：“行，用，看看效果。” 米学嵩松了口气。 但他松气太早，林萧霖的效果，非常不理想。 两天下来，别说商殷，连米学嵩自己都看不下去。 林萧霖习惯了一站在摄像机前面就扮帅，永远在找让自己更好看的角度。 一个大将军，总在注意自己的仪表，动不动捋捋头发，整整衣袍……本来长相就偏女性化，还爱美，别说跟纪嘉比，就完全看不出是个武将。 武指给他设计动作，他还嫌不够帅气，体现不出他腿长的优点，每个动作下来都要摆造型…… 武指有点崩溃，但耐不住人家脸好看，一堆工作人员花痴，又有付御做后台。表面上谦和，实际上脾气不小。 武指胆怯，看凉尔是唯一不给林萧霖面子的人，跑来找凉尔诉苦。 商殷刚好在，闻言道：“你先歇着，我去找米导说。” 武指睁大了眼睛。 商殷又找到米学嵩，米学嵩这次底气更不足：“不用他怎么办？” “直接把人退回去。”商殷说，“付御要是再塞人，你全都不要，应付不过去就让他来找我。” “那角色……” “角色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商殷有了主意，“不过，要再过……大概三天。你相信我，他绝对能行。” 这一点米学嵩倒是相信，拍戏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主演对演技的要求比导演还高，他都跟着省事不少。 只是，米学嵩挺好奇：“能让你这么看重的人是谁？” 商殷想了想，说：“雷锋。” 米学嵩：“……” 两人回到片场，明暖正在生气，凉尔在安慰她。 她本来该今天杀青，晚上还准备了杀青宴，结果林萧霖一再NG拖时间，现在进度已经严重被拖后。 “先不拍了，按原来的计划。”米学嵩对明暖道。 明暖跟陈将军对手戏不多，只剩一场没拍了。原来的计划是，等找到合适的人选，明暖再回来补拍。 明暖不想跟林萧霖合作，立刻点头答应。 晚上收工还是比预计的晚，不过杀青宴还是要举行。 商殷给明暖面子，也去了。 但他没待太久，明暖杀青就意味着凉尔要跟着离开剧组。 两人嘴上不说，心里都舍不得，默契地提前离开了。 所以，他们都没看到。本来已经该离开剧组的林萧霖，在杀青宴结束后，进了米学嵩的房间。 凉尔这时正躺在商殷怀里絮叨，让他注意身体，吃穿住用行，一样没落下，像个老妈子。 商殷一点没觉得不耐烦，他越听越喜欢，感觉安宁和满足，最后没忍住道：“过几天我回去看你，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凉尔好奇。 “现在还不能说。”商殷搂紧了他，特别向往，“你肯定会喜欢的。” “说的我心痒痒……”凉尔委屈，“今晚上肯定睡不着了。” “给你助眠。”商殷低头吻住他的唇。 半晌分开，凉尔喘着气道：“后，后面几天也，也睡不着……” 可爱到犯规。 两人激烈拥吻，最后差点擦枪走火，很晚才睡。 早上凉尔被电话吵醒时还以为是明暖，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是米学嵩。 凉尔奇怪，还是接了电话：“米导？” “凉尔，你先别走。”米学嵩说，“我想找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