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节
有的是人上位！” 声音戛然而止，童洛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撇撇嘴。公司就是把他们当劳动力牲畜在压榨呢，哪有那么容易放他们走啊。只是，就算被压迫，她也要做一头有脾气的犟驴子。 被电话吵醒了，童洛干脆直接起床洗漱，今天是元旦，她还得赶着回家和老妈尧尧过节呢。 非工作期间，童洛一向不化妆。没有镜头的过滤，在现实生活里，年轻的素颜朝气满满，比再精致的妆容都要来得自然健康。 收拾完行李，退房，酒店边上就有早点摊，热腾腾的豆浆和煎饼，带着异乡特有的吸引力，填饱了童洛的胃，也驱散了早晨微微的寒意。 时间还早，童洛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导航，确定去机场的时间还够，就径直向地铁站走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地铁和机场，到哪儿都是等，还不如省下一百多的打车费。 睡眠是最好的休息，身体会自动寻找庇护。曾经精力充沛每天五点准时起床的沈渊，在床上当了近半年植物人后，还没有完全戒掉睡眠的魔咒，总感觉怎么睡都睡不够，懒懒不肯起。 ……还有起床气。 “滚！”沈渊没好气地翻了个身，顺势在被窝里一踹，似乎这样就能赶走某个不识好歹来叫早的人。 “大哥，一小时以后我们得出发，不然赶不上十点十分的飞机。”游顿苦着脸，对着手机中齐胤的指示念叨行程：“中午十二点半，和美国那边的技术合作方还有个谈判会。下午四点十五分，有个集团高层视频会。” 作为回答的，是床上的人裹着被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翻身。 嘤嘤嘤，我不敢叫大哥起床……游顿伸出手指来回戳了几下，都只敢碰到被子不敢碰到人。叫大哥起床会被骂，延误了大哥的行程也会被骂，怎么有这么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活，真不知道二哥平时是怎么活下来的。 游顿苦哈哈，没办法，只好跟齐胤汇报——二哥你看，我尽力了，不关我事儿啊！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二哥，大哥不肯起。生无可恋。JPG。” 【YIN】：“没事。你叫个早餐，备注带走。过半小时后，每隔五分钟你就报一下时间，他自己会起的。” 无招胜有招？二哥就是高！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大哥这也是有拖延症和赖床的毛病？嘿嘿，以前还说我呢。” 【YIN】：“慈祥微笑。JPG。” 【YIN】：“大哥没这个毛病，他身体虚，你让他多睡会儿。” 差别对待，双标啊……齐胤对沈渊的“无微不至”，游顿早就习惯了。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正如齐胤所预料的那样，出发前二十五分钟，都不用游顿催，沈渊终于黑着一张脸起床，穿衣洗漱喝完一杯咖啡，公司的车就停在了楼下，时间恰恰好。 游顿：我墙都不服就服二哥！ 公司这边除了司机，还派出了一个行政男秘书处理相关事宜。自从三年多前游顿将一个摸进沈渊房间的女职员扔出房间后，沈渊不管到哪儿，对方安排的接洽人员都是男性。 到机场，办理登机手续之后，沈渊和游顿就到了贵宾候机室。这里的机场不算太大，所谓的贵宾，也不过是在候机室用巨大的落地玻璃开辟了一块独立的地方。而且，现在所谓的“成功人士”越来越多，基本手持一张有贵宾特权的XX银行信用卡，贵宾候机室也豪华不到哪儿去。 沈渊对环境不太在意，他坐下后就开始掏出ipad处理相关文件。游顿坐在他身边百无聊赖，只好四处观赏一下各类美美的白骨精们打发时光。忽然，他视线一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哥！”游顿拱拱沈渊。 “什么事？”沈渊不耐烦地抬头，只见游顿这直愣愣地盯着某个方向。 “那边，好像是童小姐。” 沈渊“嘁”了一声，这该说是冤家路窄呢，还是那个女人阴魂不散？怎么到哪儿都能碰见他？ 沈渊低头不理，紧接着，游顿又拱拱他：“哥，童小姐好像被警察带走了。” －－－－－－题外话－－－－－－ 我家沈大少有没有萌萌的。 039 惹祸精 世间大抵事，可以用“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两句话来解决。沈渊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这，好歹认识的……”游顿有些犹豫，对于童洛，他还是挺有好感的，毕竟这姑娘每次出场都很有戏剧性，挺好玩的……而且还能让大哥吃瘪。 “认识的人那么多，你顾得过来吗？”沈渊本来想多损两句，可隐隐的，心里又有些不痛快不安生——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又弄什么破事儿出来了，简直是个惹祸精。 “这不是……不是……”游顿挠首搔耳，终于憋出来一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二哥昨晚还说要是今天童小姐也回去，让我们多照顾一点的。” 齐胤那个妇人之仁，别是被这外表清纯的狐狸精给勾了魂，三番五次为她说话帮她解围。沈渊心里涌起一阵烦躁：“滚滚滚，要去照顾你自己去。” “那……我去看看？”游顿有丝气弱，询问似的看着沈渊。 沈渊冷笑，抬起手腕：“还有五分钟登机，赶不上你就别回去了！” 大哥不要他了……二嫂候选人遇难……游顿心中天人交战三秒钟，最终还是英雄救美的“侠义心肠”略微占了上风：“哥，我去看看就来啊！” 沈渊咬牙看着拔腿就跑的游顿，气得七窍生烟——有异性没人性的臭小子！ “我说，警察大哥，如果你们发现抓了错误的嫌疑人，会怎么处理？我飞机票能报销不？误工损失能申请国家赔偿不？”童洛拖着行李箱，很无语也很无奈，只好开开玩笑。昨晚上那个高管到底抽了什么风，没告他强奸未遂就不错了，居然还大张旗鼓告她故意伤害，让警察在机场守着她。 “公民有协助调查的义务。”两个警察中年纪稍大的那个严肃地说道。 两警察态度上比较强硬，行动上还是比较软的，一左一右陪同她自如行走，也没有上手铐之类。一是机场公共场合，影响较大怕引起恐慌；二是童洛面向善，嘴甜，刚才情况说明的时候态度也很好，对传唤很配合，给他们的印象不错。 童洛叹了口气，她不愿意在不相干的事情上花费太多精力，遇到这种贼喊捉贼的戏码，只能自认倒霉。 “我觉得你们可以先去调查一下酒店监控，看看就明白什么情况了。” “我们其他同事已经去看了，放心。到时候你那个同伙也跑不掉。” “我没有同伙……”童洛有点心虚，她想了想：“警察大哥，我现在能不能报警？我想告昨晚上那个男的入室强奸。”很多人都是欺软怕硬，要想不把游顿拉下水，她就只能强硬一点，让对方主动撤诉，否则，她不介意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看看是她十八线小明星的名声重要，还是对方上市公司高管的名声重要。 ……要不要考虑下王哥的提议？虽然不太道德也不符合法治的理念，可现在确实存在着舆论监督法律、舆论引导法律的不良趋势。 中年警察皱着眉头：“你们这样把法律当儿戏，浪费国家警力资源的，一查属实是可以行政拘留的。” “警察同志！”童洛正想解释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有些熟悉的喊声。她惊讶回头，瞧见了小跑奔过来的游顿。 他怎么也在这儿？这三番五次的偶遇，概率换成买彩票中奖多好啊。等等，游顿的下手她是见过的，昨晚上肯定是把人揍狠了才有今天这出，那游顿现在出现不是自投罗网吗？ 童洛挤眉弄眼朝游顿示意，只是自己表演水平不到家，实在无法靠五官和眼神传递这么复杂的消息，游顿和她的默契也没有到心领神会的地步。 游顿：呀，童小姐吓得脸部都抽筋了！ “什么事？”中年警察板着脸问，另外一个年轻的小民警往童洛身边靠了点，怕她逃跑。 “这是我朋友，能问下她犯了什么事儿吗？她是个好人啊，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游顿笑嘻嘻的说好话。 “是不是误会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的。”中年警察上下打量了游顿一番：“你是她朋友？昨天是不是……”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见过两三次面而已，”童洛急忙插嘴：“游先生，你们的飞机是十点十分的，快赶不上登机了，你还是先走，我这边没事儿，就警察大哥问几句话。”本地往华都的飞机，一天就四趟，六点多，十点多，下午两点多，晚上六点多，很好推算。 “真没事儿？”游顿听她这么说，稍微放心了一点。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不能见死不救，但普通小事儿……好像还没到事无巨细要帮忙的程度。 而且童小姐主动拒绝他了啊！ 游顿正犹豫间，中年警察已经拍住了他的肩膀：“小伙子，昨晚上你们也见过面吗？你很符合报案人描述的画像，怎么样，也跟我们走一趟？” －－－－－－题外话－－－－－－ 游顿：我和洛洛是一对亡命鸳鸯？ 沈大少：你说什么？ 游顿惊恐脸：我和嫂子是一对亡命鸳鸯！ 沈大少：什么？ 游顿：……你和嫂子是一对鸳鸯！我一个人亡命！ 040 杀鸡焉用牛刀 沈渊嘴上抱怨，目光还是假装不经意地跟着游顿，看着他火急火燎奔出贵宾候机室，看着他和童洛及两个警察攀谈，看着他……和警察小争执然后被戴上了手铐。 Shit……沈渊暗自咒骂，干净利落地收起电脑塞进行李箱，一边掏出电话一边拖着行李箱快步走了出去，心中还愤愤——游顿你个臭小子，惹麻烦就算了，还让我拖行李！ 本大爷病娇一个小花一朵，干不了这粗重活好吗！？ 游顿也正叫苦不迭，本来是英雄救美的好事儿，怎么变成自己惹祸上身了？他也不笨，听警察说了两句昨晚上XX酒店故意伤害之类的，就知道这事儿自己脱不了干系——至于不？昨晚上他就给了那混球两巴掌而已，掉两颗牙就不错了，有屁伤害啊！ 如果面前的是那混球，游顿保证给他一套组合拳法满足他“被伤害”的愿望，可现在面前的是警察叔叔，哪怕游顿很有信心三招之内把两人都弄趴下，也没办法伸手，遵守法律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得得得，两位大哥，我也可以跟你们走一趟，可……我行李和朋友还在那边呢，能让我交代一声不？”游顿不怕被警察问询，就怕耽误了大哥的行程，挨批。 “还有朋友？要不然一起去机场派出所坐坐？”中年警察见多识广，一眼瞧出游顿浑身上下的行头绝对不是普通小老百姓，搞不好和报案的那个人一样，也是有背景的关系户，所以没为难两人，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 “我要去坐，你们就坐不安稳了。”一个阴森森的清雅声音在游顿拒绝之前回答，一句话能听出满肚子的不爽。 “大哥……”游顿苦着脸，完了，劳烦大哥千金之躯，他死定了。 沈渊冷冷瞥了游顿一眼，成功让后者噤若寒蝉一个屁不敢放，然后站定在两人身前，消瘦的身体如保护神似的把童洛和游顿跟警察分开：“等一等，你接个电话。” 做警察的，平时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深谙各种为人处事之道。沈渊看上去瘦弱又病态，但是仪表和气场十分强大，一看就非池中之物。面对着沈渊冷着一张脸颐指气使，年轻的小警察气得够呛，经验丰富的中年警察却大概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猜测准确，估计又是个关系户。 都是关系户，处理起来也很麻烦，如果是两个不同领导的，这两领导又恰好级别相同的，或者级别虽然有高低可亲疏远近不同的……中年警察沉吟的功夫，自己兜里的手机立即响了起来，他看了沈渊一眼，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沈渊没去管，把行李箱往游顿身边一划，顺道给了个“哥很不爽你看着办”的眼神。游顿嘿嘿笑装傻，拍马屁：“哥你来了就好！” 就为你，还有你，害得大爷我又用了老爷子的人脉……沈渊腹诽。 对于沈老爷子，沈渊的心里很矛盾。因为老爷子长期在军部，个性又不苟言笑，沈渊沈宸和他从小就不是太亲，可血缘上的关系割舍不断，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是除了父母之外他最亲的人、最信任的人。 可是那场意外不仅剥夺了父母的性命，也改变了爷孙之间的关系。警察调查过后，认为那就是一起简单的车祸，可是沈渊不这么认为。他以为爷爷会支持他，但，爷爷选择了信任二叔公三叔公，并且强制把他送到了国外。 父母死因不明，在天之灵难慰；他和沈宸年弱，公司大权旁落，利益被以二三叔公为首的团体暗暗瓜分……面对老爷子的不作为，沈渊对沈福山的情感也越来越矛盾。一方面他依旧敬，依旧爱，另一方面，他又怨，又恨。有时候他觉得不想依靠沈福山的任何力量，完全靠自己也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有时候他又觉得不用白不用，你不想出力，我非要让你参与…… 中年警察刚开始还面色自如，几句话一听，脸色蓦然刷白，大冬天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脸上堆着笑，不停地说着“明白！知道！是是是”之类的词，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弯了四十五度的腰。 “哥，咱请了谁打招呼啊？”游顿好奇地低声问沈渊。老爷子戎马一生，身居高位，一棵桃树开出满天下的果子，果子又发芽壮大……关系网错综复杂。 “李向立。”沈渊随口答。他对数字特别敏感，对人名差了点儿，所以只记得几个关键人物，比如这个本省公安厅厅长。 游顿愣了愣，竖起大拇指，感叹：“哥，杀鸡焉用牛刀啊！” －－－－－－题外话－－－－－－ 今天扇子pk啦，应该不会扑街……多留言啊 041 顺风车 沈渊作势要打游顿，游顿嘿嘿笑着躲开了，举手投降：“懂懂懂，大哥这叫快刀斩乱麻！” 童洛看着兄弟俩活宝似的有些好笑。刚开始，她觉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