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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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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见到大丫, 苏满满都不敢相信, 她居然是个敢未婚先孕的人。    大丫皮肤不白,个子也不高, 但看着小巧玲珑,加上她巴掌大的小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的人,完全就以为她是个乖乖女。    不过,都说人不可貌相,大丫人看着乖,那脾气,可不好。    嫁到苏家, 她刚开始就不怎么听王梅花的话,王梅花不管叫她做什么,她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做事也慢吞吞的, 洗次碗, 一个小时她也洗不完。    王梅花骂她,她完全装听不见, 一天吃得多, 做的少,还时不时的说身子不舒服。    完全是一个滚刀肉!    都说婆媳是天敌,更何况大丫还是这个样子,没过几天, 王梅花对她那是恨上加恨,和她那就是针尖对麦芒了,一天下来两人根本没个消停的时候,时不时就要拌次嘴。    可是王梅花除了嘴上骂人,根本拿大丫没办法,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现在这孩子就是大丫的护身符,因为有孩子,王梅花有多少招也不能使,如果没有孩子,王梅花一定会好好收拾大丫。    王梅花和大丫不合,中间的苏满苍就倒霉了,两个人第一次吵架时,王梅花就叫苏满苍教训大丫,大丫也要苏满苍为自己做主。    苏满苍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人,一个是他娘,一个肚子里有他儿子,他帮谁都不行。    得嘞,苏满苍这样子,大丫心里还挺满意,因为短短时间,她在苏满苍心里的地位已经可以和他娘媲美了,时间要是再长一点,她一定会成为苏满苍心里最重要的人。    大丫高兴,王梅花那就不高兴了,在王梅花看来,苏满苍这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幸幸苦苦养大的儿子,短短时间就被别人笼络去了,王梅花心里的难过和气愤可想而知了。    然后王梅花就更加针对大丫了,大丫也不甘示弱的反击,如此一直恶性循环,两人明明是婆媳,却已经快成仇人了。    ……    一晃,秋收开始了。    秋收是一年最重要的时候,农民下一年的能不能填饱肚子,这段时间很重要。    幸幸苦苦大半年,老农民们照看庄稼比照看自家的孩子还精细,好不容易等到粮食成熟,自然要抓紧时间把它们收回来。    谁叫天气无常,前一刻是艳阳高照 ,下一刻可能就会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了。    完全成熟了的庄稼不能见雨,只要碰了雨,没有及时晒干,那庄稼不仅会生芽,还会发霉。    生芽的粮食味道不好,但勉强能吃,可要是发霉了,那就是猪吃了都要闹肚子,更别说人了。    要是真遇到那种情况,那下一年人们的日子就难过了,交了公粮,扣掉种子钱,肥料,工具,剩下的粮食能让村民混个半饱就是好的了。    饿肚子的感觉实在太难受,所以到了秋收的时候,大队长会要求村民全部下地,就连学生,学校也会特别放假,让学生帮忙秋收。    这种时候,怀着身孕的大丫都不能偷懒,苏满满就更不能偷懒了。    苏满满从前也饿过肚子,胃空落落的饿得如同有一只手在胃里乱搅的滋味,她到现在也没能忘,所以即使去上工会很累,会晒黑自己,苏满满心里也是乐意的。    不过作为快出嫁的人了,苏满满多少还是要爱护自己的容颜,所以她是戴着草帽去的。    不止苏满满,来帮忙秋收的小姑娘,没一个不戴着帽子的,虽说带着帽子又闷又热,可和变黑比起来,爱美的姑娘们情愿热一些。    苏满满王梅花和大丫她们三个都被分到玉米地里摘玉米,这活不算好,因为玉米地里不仅热,虫子也多,而且玉米叶子特别锋利,苏满满穿着长袖长裤,只露出脸和脖子,结果,到了中午时,她的脖子已经被玉米叶割了好几个口,流了血,又红又肿。    天气太热,苏满满不停的流汗,汗水流在伤口上,像沾了辣椒水似的,又辣又疼。    差不多快到下工的时间了,王梅花交待苏满满,“满满,你先回家去煮饭,记得煮点绿豆汤。”    “嗯,”苏满满答应了,她刚准备把背上的背篓放下,大丫就在旁边说:“娘,我累得很,肚子很不舒服,让我先回去!”    见其他人都隔她们较远,王梅花小声骂大丫,“你的嘴巴能不能闭紧点,还嫌不够丢脸吗?”    大丫才嫁过来没多久,现在要是被人知道她怀孕了,那这么久的隐瞒就没意义了。    “那我先回去了,”大丫完全不在乎王梅花说什么,放下背篓就走了。    王梅花在后面气呼呼的骂,“先让你嚣张一阵,再等一阵子,老娘要你好看。”    至于被抢了活的苏满满,心里生气,却只能暂且先忍下了。    中午,回到家里,苏满满首先就是想去打水洗脸,不仅是她,其他人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    不过家里的盆和毛巾只有一份,只能一个一个的轮着来,第一个,自然就是王梅花。    后面的苏家几兄弟还在等着,苏满满见状,干脆先去屋子里拿梳子梳头发。    戴了一早上的草帽,她的头发已经变得乱糟糟的了,许多短一点的头发全部掉在后颈处,捂得苏满满后颈全是汗。    等开门进自己的屋里,还没拿到梳子,苏满满就发现有点不太对了。    苏满满为人爱整洁,平时她的屋子她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衣服被子也全部理得整整齐齐的。    可现在,她的炕上原本整齐的被子被人翻乱了一些,苏满满走进一点,结果就发现,她枕头哪里放的衣服布料全部不见了。    苏满满又仔细翻了一下,发现还是没找到,这是遭小偷了!    她几步往外走,站在门口哪里和王梅花说,“娘,咱家遭贼了。”    王梅花原本在喝水,听见苏满满的话,她当即就急了,然后就被水呛到了。    “咳咳咳,”她被呛得不停的咳嗽,苏满钱在旁边见了立即给王梅花拍背,好几十秒王梅花才缓过来。    缓过来之后王梅花第一句话就问苏满满,“丢了什么东西了?”    “新衣服新布料,全部丢了。”    苏满钱不可置信的说:“这不太可能!咱们村都七八年没听过有人偷东西了。”    现在的人品德都很好,村子里家家差不多都是夜不闭户,也不会丢东西。    “再说爹还在家里呢?哪个胆子敢这么大,家里有人也敢偷东西。”    “也许你爹睡着了没听到,”王梅花又催促苏满粮他们,“你们也赶紧回你们的房间看一看有没有丢东西,要是真有小偷,他不可能只去你姐的房间。”    苏满粮幽幽的说:“娘,我们房间除了一床被子,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被子不值钱吗?”王梅花气得想打苏满粮。    这时,苏国荣拄着拐杖出来了。    “吵吵什么?”    王梅花见到苏国荣就问,“他爹,家里被小偷偷了,你有听到动静没?”    “怎么可能,”苏国荣立即刻否认,“我一直在院子里坐着,等满苍媳妇回来后才回的屋,小偷又不会飞,怎么进咱家?”    王梅花听了苏国荣的话,就冷呵呵的笑了,“原来是出了家贼了。”    “乱说什么,”苏国荣训斥王梅花,“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讲。”    大丫还在灶房里,王梅花大声的说:“冤枉人?那你说,你一直在家里看着家,等你走后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真有小偷,她怎么什么也不说?”    “叫她出来问问!”苏国荣也有点怀疑,但他打算先问一遍大丫。    苏满苍这时终于憋不住,说:“爹,娘,大丫不是这样的人。”    王梅花一大声吼过去,“你给我闭嘴,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苏满苍被吼得满脸通红,跟猴屁股似的。    苏国荣叫苏满钱,“满钱,你去把你大嫂叫出来。”    “哦,”苏满钱应声后就朝灶房走去了。    “大嫂,爹找你。”    “来了。”    大丫几秒钟就走了出来,她还是挺怕苏国荣这个大家长的,面对苏国荣,她乖乖的问,“爹,找我什么事?”    “满满东西丢了,你回来之后咱家有谁来过吗?”    大丫眼珠子乱转了一下,摇头否认,“没有。”    王梅花在旁边说:“你这种问法,换谁谁也不会老实说,还不如直接搜算了。”    大丫:“娘,这关我什么事?”    王梅花冷笑,讽刺的说:“呵!家里又没别人来过,除了你还有谁,难道那些东西还能自己长腿跑了。”    王梅花已经认定是大丫干的了,说完这些话她就直接朝苏满苍他们房间里走。    大丫脸上闪过难堪,委屈的看着苏满苍。    苏满苍心里也难受,气王梅花不相信大丫,可王梅花是他娘,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憋屈的低下头。    苏国荣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失望的垂下眼眸。    看来以后要靠苏满苍,难啊!    王梅花信心满满的进去,丧气十足的出来了。    大丫见了,扬着头说:“我就说我不会做这种事,知道冤枉我了!”    王梅花恼羞成怒,“你话怎么这么多?”    大丫嘀咕,“我话要是不多,还不得给人冤枉死啊!”    这次是王梅花理亏,所以她便没好意思计较大丫的这句话。    她不自在的转头,问苏国荣,“现在怎么办?布料也不知道被谁偷了,我记得那堆布料里还有一件的确良衬衫,老值钱了,还有定亲时孟家送的红色棉布,那可是要用来结婚的,现在东西全部丢了,怎么办?”    想着苏满满丢了这么值钱的布料和衣服,王梅花心痛得都快无法呼吸了。    苏国荣淡淡的扫了大丫一眼,“怎么办?当然是找队长。”    王梅花想说,找队长干啥,但瞧见苏国荣的眼神,她立马改口,“对,找队长把人查出来,送公安局去。”    苏国荣又说:“顺便也让队长通知大家,有小偷了,要看好自家的东西,免得他们和咱们家一样遭殃。”    现在谁家出门都不会锁门,要是真有小偷,那是一偷一个准。    谈到遭殃这个问题,王梅花丧气满满的,“咱家今年是碰到霉神了吗?怎么这么倒霉。”    苏国荣清楚的知道家里的情况,他只能安慰王梅花,“没事,很快就好了。”    和王梅花说话时,苏国荣一直仔细的看着大丫,事实上,他还是有些怀疑大丫,这么多年了,村里没有谁家丢了东西,怎么大丫才嫁进来,他家就丢东西了。    并且,苏国荣不相信,有谁会这么大胆,在明知他家有人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进来偷东西。    事实上,苏国荣说要去找队长,只是吓一吓大丫而已,东西已经丢了,队长又没有开天眼,找他根本没用。    大丫年纪还小,不太懂这些,苏国荣希望她会因为害怕承认了。    果然,在苏国荣说是要去找队长时,他看见大丫眼里闪过心虚和害怕,苏国荣基本可以确定,东西就是大丫偷的了。    可惜,害怕归害怕,大丫还是咬牙不说话。    苏国荣见大丫不老实交代,有点失望。    他现在也无招了,又不知道大丫到底把东西藏哪去了,找不到东西,大丫又一直不承认,即使知道真相,苏国荣也拿她没办法。    “那爹,我去找队长了,”在这件事上,最着急的就是苏满满,丢的东西里面可是有她给孟向怀绣的钱袋和她的肚兜。    这些都是她的心血就不说了,肚兜那可是私密物品,苏满满不敢想象,这要是落到了某个男人手里,那她该怎么办才好?    若是换成以前,她的肚兜要是落在了男人手里,那她只能嫁给那个人,或者出家当尼姑了,除了这两条路,她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    就是现在,要是她的肚兜落在了男人手里,那男人诬陷和她有私情的话,那她的日子除了和以前一样嫁给诬陷她的男人,其次也就只能找一个条件不好的人嫁了或者在家当老姑婆了。    后果太严重,所以无论如何,苏满满一定要把肚兜找回来,即使找不回来,也要让其他人知道东西是被偷了。    这样的后果可能是被孟向怀知道后,他会嫌弃苏满满,甚至和苏满满退亲,可和被诬陷和外男有私情比起来,苏满满情愿选择前者。    大丫见苏满满抬脚走了,启唇想叫住她,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国荣见大丫还是不肯说,没办法了,只能任由苏满满去了。    反正队长也查不出来,要不然,苏国荣才不会答应让苏满满去找他,主要原因就是他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苏满满才出大门,就发现孟向怀骑着车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一条狗。    苏满满等孟向怀到了,才惊讶的问,“孟大哥,天气这么热,你怎么来了。”    孟向怀把车子停下,从后座上解下了一个木笼子,“你不是想要兔子吗?今天我托人弄到了,就给你送了过来。”    “你可以等晚一点再来啊!”苏满满不解,孟向怀怎么这么着急,    “我想你了!”孟向怀提着兔笼子,悄悄的对着苏满满说了这么一句。    苏满满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递变成桃红色,比三月的桃花还艳。    孟向怀想再接再厉说两句,然后旺财来了。    旺财直接跑到孟向怀的脚底下,“汪汪”的叫出了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孟向怀原本还在欣赏面若桃花的美人,结果就这么被旺财破坏了,他忍不住瞪了旺财一眼,心想来的时候他为啥要脑抽带上这条只会搞破坏的狗。    旺财无辜脸,一副自己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实则它内心呵呵呵,想要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这就是代价。    单身狗,没狗权,那它就为自己做主。    不少人都怕狗,苏满满却恰恰喜欢狗,她笑着和孟向怀说:“这狗是你家的吗?长得又威武又帅气。”    旺财被夸,骄傲的挺起胸膛:女主人可真有眼光。    孟向怀见不得旺财那样,冷冷的说:“尾巴翘起来了。”他还没被满满夸过呢!    旺财嗖的一下把尾巴垂下来,虽然它是一只狗,可它却有一颗成为狼的心,所以翘尾巴什么的,男主人刚才一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苏满满见旺财的机灵样,忍不住夸它,“真是太聪明了。”    孟向怀:一只狗争了他的宠,回家是不是可以考虑炖狗肉火锅了。    旺财背脊突然突然抖了一下,怎么背后这么冷,是降温了吗?    隐隐约约听见门口有人在说话,苏满钱便走出来打算看是谁,然后,到门外之后,他的眼里就只剩下墙角那辆闪闪发光的“飞鸽”牌自行车了。    苏满钱眼珠子都没再动一下,眼睛一直盯着自行车,更是不由自主的朝自行车走去。    苏满满见他那丢人的样,扶额,真不想承认这是他弟弟。    孟向怀倒是在公社里经常看见许多小孩子也和苏满钱一个样,已经习惯了。    他开口,“满钱要是喜欢,就拿去骑着玩!等我走的时候你再还给我。”    “真的?”苏满钱不可置信,但一双眸子闪闪发光,亮的惊人。    “嗯,”孟向怀点头,肯定的说,“真的。”    “谢谢姐夫,”苏满钱惊喜欢呼之后,就朝着自行车跑了过去。    衣服的事还没着落,苏满满只能对孟向怀说:“孟大哥,你先进去坐一会儿,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很急吗?”现在可是大中午,苏满满可不像他身强体壮的,出去很容易中暑。    两人人相处,苏满满认为贵在坦诚,所以尽管觉得不好意思,但苏满满还是老实说了。    “就是你买给我的布料衣服被人偷了,我想去找大队长查一下。”    孟向怀认为苏满满想得太简单了,“队长又不知道是谁偷的,他哪里查的出来。”    “那怎么办?”苏满满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    孟向怀指了指旺财,“让旺财出马!它是猎犬,只要闻过你的气味,几十米以内只要是沾上你的气味的物品它都能闻到。”    说完后孟向怀拍了拍旺财的背,“旺财,干活了。”    “汪,”看我的!    旺财在苏满满的旁边闻了闻,然后它就朝苏家院子里跑,苏满满,苏满钱和孟向怀都跟在它后面。    进去之后,苏家众人才知道孟向怀来了。    王梅花见到孟向怀手里提着兔子,当即把丢了的布料衣服忘了,她笑脸相迎,“向怀来了,快家里坐。”    苏家其他人也纷纷和孟向怀打招呼。    随后王梅花又叫苏满满,“满满,去给向怀倒碗绿豆汤来。”    孟向怀是真的渴了,他说:“不用了,苏姨,我喝水就行。”    王梅花不赞同的道:“那哪行,现在天气这么热,冷水已经变成温水了,喝下去不舒服。”    井水倒是比较凉,和冻过的差不多,但苏满满家离井比较远,这么热的天气她实在不想叫儿子们跑一趟。    又不是没碗,苏满满就干脆去灶房一样倒一碗。    然后,到灶房的时候,苏满满就发现旺财在柴堆里伸着爪子扒拉,她走过去,疑惑的问,“旺财,你找到我丢的东西了吗?”    “汪汪,”是滴。    苏满满伸手把外面的柴拿开,果然在里面,看见了一个包裹,她拿出来把包袱皮打开,里面就是她丢的衣服布料肚兜。    这下,苏满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如她娘说的,出了家贼了。    想着孟向怀还在,这时候闹出来,让孟向怀知道家里有个爱偷东西的嫂子,丢的是她的脸,苏满满就先把心里的愤怒压下了。    苏家现在粮食有限,一口多的都没有,苏满满只能抱歉的对立功的旺财说:“谢谢你了旺财,以后我会感谢你的。”    旺财又控制不住的对着苏满满揺尾巴,“汪汪汪,”不用了,只要女主人你喜欢我就好。    苏满满笑着露出小酒窝,试探的摸了摸旺财,“我真是太喜欢你了,”太乖了。    “汪汪汪,”女主人,我也喜欢你。    撸了两把旺财的毛,想着孟向怀还在外面等着,苏满满只能遗憾的先放弃撸毛,倒上水和绿豆汤抬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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