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众人停下手中的活儿, 纷纷抬头看向天空, 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什么声音?” “是不是有点像老鹰的?” “老鹰,开啥子玩笑,好多年都没看见过了,怎么会是老鹰?” “那你说说,不是老鹰能是啥?” …… 最开始还只是一个黑点, 渐渐的, 黑点越来越大, 皋叫声也越来越响亮。 眼力好的, 终于能确定, “嘿, 真是老鹰!” “不好,这家伙是要吃鸡的!” “快快快, 大声赶走它!” “嚯——嘘——” “看, 过来了!过来了!” 萧楠站在一群人中间, 神色有些惊奇。 她眼力比这些人还好, 分明看出它遒劲有力的羽翼, 每煽动一次, 下一刻所在的位置就离前一刻几米远,速度之快。 尖锐洪亮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大, 声源一次比一次近。 不对!不止一种的叫声! 突然,萧楠从天空中这只的叫声之外,还听见了另一种声音。 凄厉!刺耳! 循着声音的源头,萧楠迅速穿过荆棘丛, 翻过山岗,视线一下子从低矮的杂树转换成林荫密集的森林。 好奇心促使她不断前进,想要一探究竟! “诶,老鹰好像往小楠家飞过去了?” “小楠,咦,小楠上哪儿去了?” “刚刚不是还在这?” 一时找不到萧楠,人群中萧仲明突然想起萧楠家好像养了一百多只鸡、鸭,想也没想,就往她家冲。 “诶,仲明你上哪去?” 有人看见冲出去的萧仲明,想了想,也跟在他身后往山下跑。 几十米的高空中,老鹰并没有俯冲而下,而是一直盘旋在天空中,一直伺机而动。 此时,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切菜,中午人太多,饭菜得早早备下。余芳在屋里做面疙瘩汤给上工的人垫垫肚子。 他们这边,一般请人干活,早饭和午饭间都会额外提供一顿辅食,有的是面条、有的是汤圆之类的,反正主人家有什么就做什么。 “大婆,老鹰来了,正在你家上空呢!”还在院子外,萧仲明就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老太太耳清目明,年龄一大把了,腿脚还不错,听到这话,提着菜刀就往外奔,神情气愤不已,“哪呢!这瘟东西,看我不宰了它!” 要说老太太之所以这么气愤,这事儿还要推及到多年前。 一般老鹰来捉鸡大多都是捉半大小鸡,大母鸡它一般不会去招惹,虽然不会飞,可惹毛了的鸡,嘴爪并用,还是有两下子的。 而老鹰又是鹰科中体型相对较小的,它当然不会得不偿失的去捕捉大母鸡。 偏偏那年老太太家就有一直老母鸡在野外抱窝,眼看就要出小鸡,她干脆也没给母鸡挪窝,想着等它孵出来了,再弄回家。哪想到事情那么凑巧,被一只老鹰给盯上,在母鸡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老鹰直接用银钩般的利爪抓着就飞了。 “诶诶诶,”萧仲明发现老太太误会了,赶紧拉着要冲回自家老太太,指着头顶上空的大黑点解释道,“大婆,不是你家,就是萧楠这儿,你看,就在那儿!” 老太太顺着他的手指,仰头望上去,嘿,那黑点貌似还越来越大了。猛地想起萧楠竹林边还散养着鸡、鸭。 “哎呀,小楠的鸡和鸭还散着呢,赶紧的,余芳!赶紧出来把鸡赶进圈里!” 说完,她随手操起一根竹竿,急忙往竹林那边跑,一边还抽空对着天空“嚯——嘘——嚯——”,企图赶跑老鹰。 大白天的,竹林又被萧楠浇多了潭水,蚯蚓、草籽什么的,都是又大又肥,这些小鸡怎么舍得进圈。于是,老太太们越赶,鸡群越凌乱不已。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的老鹰突然急速冲刺下来,倏地一下子,居然将利爪狠狠戳进一只小狗崽背部的皮毛中,抓起欲再度起飞,就在它转圜之余,准备再次冲上云霄时,几米远的帅哥一个猛子“嗷”的一声跳到它的背上,龇着小尖牙一口咬在老鹰厚实的羽颈上。 得亏萧楠平时给它喝的潭水多,否则就凭它这种小奶狗,别说咬了,跟舔还差不多。 老鹰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浅色的竖瞳顿时变得狠厉起来,它一个用力,爪子上的狗崽就被甩出去了,发出长长的哀嚎声。然后它又疯狂的抖动脖子背部,帅哥“哐”的一声也被它甩到地上。 躺在地上的帅哥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银钩铁爪瞬间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刺穿它的肚子—— “哗啦——” 忽然,一个青色的柚子破空而来,径直砸在老鹰的身上。被迫改变轨迹的老鹰只来得及在帅哥脸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随后阴鸷的竖瞳眼不甘心的望了一眼来人,“嘎——”的一声重上九霄,不一会儿就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来人正是陈亦松,本来他正在屋子里上网,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偏又一时走不开,后来又听见一声类似猛禽的尖啸声,这才意识到不对。也不管正在运行的程序,他急忙冲出来。 出来的那一刻就看见平时嚣张的黑狗子正要被刺穿肚皮,想也没想,他随手揪下一颗头顶上的柚子,使出最大的力气,直接砸过去。 还好,那大鸟被赶走了。否则那狗子今天怕是要完了。 要是被萧楠知道了,依她平时那么宠那条丑狗的样子,肯定伤心得不得了。 想到这,陈亦松上前的步子猛然一顿,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个人的想法了? 他,是不是对萧楠关注过了头? 意识到这个问题,陈亦松一惯清醒的头脑突然乱成一滩浆糊。当目光触及到瘫在地上的两只狗崽,瞬间也顾不上想这些了,还是先将小狗处理了来。 虽然平时不大喜欢帅哥这丑狗,但面前这一切还是让他有些动容。不难猜出,帅哥怕是想救另一只狗崽,才鼓起勇气上前的。 “这是怎么了?这两只,咋个成这样了?” 在竹林边捉鸡的一群人赶到院子的时候,老鹰已经逃了,因此没有看到先前那一幕。 “那只鸟好像想抓这只小狗,被帅哥救下了。”陈亦松简单的将情况复述了一遍,上前检查两只小狗的情况。 帅哥此刻满脸血淋淋的,看似危险,实则还好,鼻梁上被拉了一条大口子,那深度,怕是要留疤了。得,反正都丑,再加一条疤也丑不到哪儿去。 反观另一只小狗就要严重多了,一只前肢骨折,至于内腑,在场的人都不是兽医,也就无法判定了。 “还算有点喂头!” 闻言,老太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直以来,她都不满意帅哥,这次总算小小改观了一下。 此刻她才想起来,这么半天都没看见萧楠,萧仲明都来了,按理她不可能不回来啊,“小楠上哪去了?” 听到这话,陈亦松给小狗包扎的动作轻柔了许多,竖起耳朵打听。 “不知道,刚刚在坡上都没看见人影儿了。” 话说,这边发生的一切萧楠根本一无所知。 此刻,她正被眼前这自然界的一出淘汰法则所震撼! 一直巨大无比的金雕,全身黑褐色,微微缀着紫色光泽,羽翼大而丰满,此时它正抓着一只金黄色的猴子一直扑在地上翻滚转圈,每扑腾一下,猴子的身体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动作持续了大致两三分钟的样子,那只猴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咽气。 金雕见状,半拢着羽翼,停留在猴子前面,姜黄色的瞳孔淡漠的看着地上的猴子,它伸出一只铁爪刨刨,见猴子还是纹丝不动,顿时放下心来。 这时,它突然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直视过来,仿佛直射进心里。 萧楠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发现了?就在她准备进入空间的时候,异变陡生—— 装死的猴子突然跳起来,或许是自然界中所有哺乳动物对付比自己强大的飞禽时,都是一样的动作。 它提起最后一股气,扑到金雕的脖子上,一口咬在脖子与翅膀处的位置上。也许是临死前的毅力太过于强大,金雕厚重的颈羽居然被它咬穿了,顿时血流如注。 金雕一声长啸,气愤的伸出铁钩,一爪刺穿猴子的脖子,瞬间了解了它的生命。 废了牛鼻子老劲,才终于甩脱了临死搏击的猴子。 这次它总算小心翼翼起来,先是试探了半天,见猴子终于咽气了。 它抓起死猴子,尝试着飞起来,然而扑腾了半天,总是飞到半空中就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这位空中霸主似乎想通了,丢下猴子,直接飞起来。眼看就要穿过树梢,突然,“噗凌”一声,从树梢上滚落下来。 巨大的翅膀一路从树梢上的树枝上挂过,沿途树枝不知被掰断几何,最终让它伤上加伤,伤口的血源源不断流下来,将黑褐色的羽毛浸染得色泽鲜亮,它扑腾了又扑腾,这下,再也飞不起来了。 天空霸主“终日打雁终被啄瞎了眼”,一时的疏忽大意,最终让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新鲜的血腥气在森林里其实很容易引来其他的猛兽,显然,金雕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情绪越来越暴躁,叫声也越来越绝望。 这时,萧楠所在的树丛方向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唧唧——唧——” 一只颜色和那只死去的猴子相同的小猴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它胎毛未净,眼睛似乎都还没睁开,步履蹒跚的循着熟悉的味道,一步一摔往前爬,方向正是金雕后方的猴子尸体那里。 原本暴躁绝望的金雕在看到小猴子的那一刹那,眼中顿时凶光大盛,仿佛要生啖了这只幼崽。 要不是它,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 金雕就这样冷漠而带杀机的望着这只小猴子,就这样看着它一步一步挪过来。 在旁边观察许久的萧楠,虽然心里知道这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但她还是不忍心如此萌哒哒的小猴子就此消失,再说了,她看了一眼那只绝望而凶残的金雕,心里潜藏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要是能驯服一直金雕,以后她用潭水浇出来的蔬菜瓜果想必就不用再遭到野兽的糟践了。 这么一想,萧楠突然想冒险一下。 不过她并没有贸贸然的上前,而是在旁边掰了一根树枝,先将快要跑到金雕范围内的小猴子撬过来。 对于突然出现的萧楠,金雕表现得更加狂躁起来,粗粝的叫声回荡在这片林子里,仿佛要刺破她的耳膜。 萧楠却不管它,小猴子一到手,她在小猴子的震颤挣扎中,瞬间消失在金雕眼前。 金雕懵逼了一瞬,复而又尖声大叫。 空间里,萧楠先是捧了一捧潭水给小猴子喝,渐渐安抚下来。本就不大的小猴子,喝了潭水后,再加上熟悉了萧楠的气味,也渐渐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梦乡。 萧楠看着沉睡的小猴子,再一次感叹,当动物的真是……老娘都死了,还能睡着! 安顿好小猴子,萧楠用竹筒舀了一筒潭水就出了空间。 这竹筒还是当初陈亦松第一次刻的熊猫杯,被她一直珍藏在空间里舍不得用,现在倒是便宜那只雕了。 萧楠出现的那一刹那,金雕还是本能的蒙了一下。 复又尖叫起来。 “好了,别叫了!再叫小命真的完了。” 萧楠运起丹田,提气大声对着金雕吼了一句。其声音比金雕的居然还大! 金雕:“……” 这奇怪的两脚兽,老子要是好了保准一爪子解决了它! 萧楠:“……呵呵!” 拿着竹筒,萧楠并没有立即上前,金雕的野性即使在受伤的情况下,她也不会低估,它自己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儿呢,她可不想再做下一只“金雕”。 森林里各种藤蔓都很好找,其中一种藤蔓非常喜欢沿着树干往上爬,随便一扯,扯下来就有几米长。 萧楠扯下一根,打了几个结,简单的编成一个小网,网成之后,她一步一步小心的挪到金雕的背后,然而金雕也一直防范着她,虽然受伤了,转两个圈肯定没问题。 于是,接下来就出现了一只在原地不停的转小圈,一人围着地上的那只不停的转大圈的一幕。 眼看时间越拖越久,此地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萧楠怕出什么变故,索性一咬牙,直接用力丢出藤网,她力道准,直接套在了金雕的脑袋上。 瞅准机会,萧楠一个箭步追上去,骑、在金雕的背上,将藤网往下套,等金雕欲伸出爪子抓她时,她又将另一根打了活、套的藤蔓套在它的爪子上,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陡然换了一个地方,剧烈挣扎的金雕突然停顿了那么一秒,刚准备尖声大叫的时候,萧楠直接将竹杯扣在它嘴喙上,叫声戛然而止。 潭水顺着金雕长大的嘴进入喉咙,奇异效果瞬间被它感知到。于是挣扎的弧度小了,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忍着耐性,萧楠等它把水喝完,又给它打了一竹筒,直到喝得它不想再喝时,才停下来。 因为潭水旁边就是一片斑竹林,萧楠抓起套在金雕爪上的那根藤蔓,将另一头系在竹子根部防止它逃脱乱飞。 喝了潭水的金雕,伤口处的血也没有流得那么快了,缓缓冒出细血丝。想了想,也不知有没有用,萧楠又打来一筒潭水,淋在它的伤口处。 效果当然是立竿见影,血虽然还在流,但看得出,正在减少甚至趋无。 兴许是知道萧楠救了它,金雕沉默的任由萧楠的动作,姜黄色的眼珠子锐利而谨慎,不过敌意却没有先前的浓烈。 萧楠伸手拍了拍它翅膀,没有拍它的脑袋,然后出了空间,将外面的那只猴子尸体捡了进来丢到金雕的面前。 不过当着萧楠的面,金雕并没有立即吃。 萧楠也不在意,要是它立马吃了,那才让她奇怪。 看它这伤口,估计要养几天,萧楠又没本事去打猎,抠门的她又舍不得单独为它买肉,索性就让它吃。 萧楠去小竹屋里抱出小猴子,金雕的视线一直跟着她,当她看到偎在萧楠手心里的小猴子时,瞬间又暴躁起来。 萧楠才不惯它,恶作剧似的,将小猴子在它够不着的地方,得意的晃了晃,然后在金雕的暴躁声中离开了空间。 一出空间,萧楠立刻离开了这个地方。 沿着归途,萧楠捧着小猴子小心翼翼的回到山坡这边。 小猴子太小了,又不能一直放在空间,所以萧楠决定还是光明正大的抱回家养着,等它长大了,自己是留是走都随意。 虽说人为饲养的野生动物很难再回到大自然,但是它这么小,放任它不管的话,绝对活不过今晚。和自由比起来,萧楠还是替它选择了生命。 没想到,刚走到山坡这边,就被喊住了,“小楠,你去哪啦?你家的狗都差点被老鹰叼走啦!” “什么?”叼?叼什么狗? 萧楠此刻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听漏了两个字的她以为家里的狗真的被抓了,急得想立即回去看看,顺便将小猴子安顿好。 “咦?小楠,你抱的是什么?还有,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 人群中,有人看见了萧楠身上沾染的血迹,惊讶的问道,“是不是遇到什么猛兽啦?我说你这闺女,胆子咋个这么大呢!一个人都敢去深山老林。” 没等萧楠回答,那人就兀自猜测,不过也算猜对了一半,要是还告诉他们萧楠捕捉了一只大雕,铁定会拉住她问个究竟。 萧楠还一直停留在刚刚他们说的家里的狗被鹰叼走的事儿,哪里还有心思给他们详细说经过,于是她简单的扯了个幌子,说是遇到两只野兽打架,两败俱伤后捡了其中一只的崽子就跑了。 萧楠抱着小猴子快速跑回家,“奶,大叔他们都说我家的狗被老鹰叼走了,是哪只啊?” 冲进院子,萧楠就准备去狗窝边看,想也知道,肯定是小狗,大灰那么大的身体,铁定不能是它。 难道是帅哥?要知道帅哥被她喂多了潭水,肉质肯定鲜嫩,特别吸引其它肉食动物。 萧楠一边猜测,一边暗暗祈祷,千万别是帅哥啊! 好,她是有点偏心眼,毕竟帅哥她都养了大半个月了,感情肯定是最深的一只。 “谁说的狗被叼走了?” 老太太闻言从厨房出来,猛地看见萧楠身上的血,大惊失色,“小楠,你咋了?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伤到哪啦?” 说着上来就把萧楠的衣服撩开,也不顾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随着她先前那声惊叫,堂屋内,正在陪同村里的一个赤脚大夫,给伤到腿的小狗正骨的陈亦松迅速跑出来,正好撞见老太太了撩、衣服的一幕,尴尬得立刻别开看。 耳朵却爬满了红晕。 “咳咳,奶,”萧楠显然也发现了陈亦松,平时再怎么大大咧咧的女汉子,脸皮子也烧起来了,“这不是我的血,是其它动物的。” 其实即使萧楠不说,老太太也知道了这不是萧楠身上的血,毕竟她身上根本没有伤口。 不过,等她看清萧楠手里的东西时,脸色立刻拉下来了,“你这死闺女,女娃子家家的,胆子肥上天了哈,还去深山老林里。” 住在山边几十年的老太太,当然一眼认出来这是猴子,在她印象中,这东西一直活动在深山老林里,如果不深入其中,根本见不到它们的踪影。显然,她认定萧楠肯定是去了老林子。 “奶,我没去老林子,就在我包的山的上边林子捡的。” “撒啥子慌,我还没你清楚!” 实在招架不住老太太,萧楠急忙喊住陈亦松,“诶,我家的狗呢,都在?” “在屋里。” 陈亦松面无表情的的回答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萧楠:“……” 嘿,生啥子气呀!别以为刚刚她没看到他脸都红了,结果转眼一下子就变脸了。招谁惹谁了呀! “奶,我先进去看看。” 一进屋,萧楠就又看见了重新升级为刀疤脸的帅哥,这次更严重,血淋淋的,从左眼角一直划到右嘴角。 伤口上糊满了黑色锅底灰! 萧楠:“……” 一看就是出自老太太手的杰作。 看着帅哥没事,萧楠心里长长舒了口气,至于伤疤?反正都那么丑了,再丑点也无所谓。 视线一移,萧楠发现除了陈亦松外,还有另外一人。 “罗阿公!”认出这人是谁,萧楠赶紧打了一个招呼。 “这只狗怎么了?”走近了,萧楠就看到“五朵金花”中的其中一只正瘫在板凳上,呜呜低叫着。 “腿断了,正在接腿。”罗阿公摇着头好笑着。 他给人医了几十年的病,也给许多人接过骨头,偏偏还没给一条狗接过,今天算是开了头茬了。 “按紧点!” 罗阿公叮嘱陈亦松。 萧楠看了一眼,道,“还是我来!”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小猴子递给陈亦松,结果陈亦松手一偏,不接,直接选择给小狗按腿。 萧楠:“……” 她讪讪的笑了两声,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她说,“男人心,也海底针”。 陈亦松也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不对劲,但他就是不太高兴,尤其是想起刚刚老太太说她一个人去了深山老林,心里的气儿就止不住往外冒。 罗阿公不愧是十里八乡的接骨能手,几分钟的功夫,断骨头就在小狗惨烈的“嗷嗷”声中接好了。 等他固定好位置,萧楠不顾陈亦松的意愿,直接将她手中的小猴子往陈亦松怀里一塞,“我去给罗阿公打盆水来洗手!” 感受着怀里异常柔软的小东西,淡淡的体温透过衬衫传进来,陈亦松身体一僵,动也不敢动。 “哟,还是只猴子啊,小楠这是上哪去捉的,多少年都没看到过了,唉……” 说着说着,罗阿公就开始感慨起来,近些年,他们这里虽然没有遭到什么大破坏,但动物些却仍然在不断消失。 萧楠动作很快,很快就端上一盆水进屋来。 “罗阿公,你那还有没有什么防止发炎的药啊?我看帅哥这脸上的伤口这么长,怕是容易发炎。还有这只,脖颈上的伤口也深。” “帅哥?呵呵,你取个名还真是稀奇。”罗阿公乐呵呵的调侃帅哥的名字,“你阿奶糊的锅底灰也差不多了。” 一条狗而已,哪家的狗受伤了,不是自己好的,还要请医生的?罗阿公心里有些不同意萧楠家的做法,不过看到一旁这位气质卓然的先生,这话也就没说出来。 要说糊锅底灰这操作,其实说来帅哥还是稍稍享了一点人的福利,一般农家里要是有人手被刀割了,第一时间不是上医院,而是直接到厨房铁锅底下扣一坨黑灰糊上,血基本就不流了。 或者说也可以直接在墙壁上揭一张蜘蛛结的那种铜钱大小的白网,贴在伤口处,过几天也就好了。 今天要不是看帅哥是救其它小狗受的伤,就凭老太太对它那份不待见的心,说不定还巴不得它死了。 最后,在罗阿公的推脱下,陈亦松直接塞给了他五百块。 “喂,你刚刚怎么了?脸色臭得跟便秘一样。” 等人走后,萧楠戳了戳陈亦松的手膀子。 “你……!” 一听萧楠居然这么形容他,陈亦松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小猴子也不抱了,甩给她转身就上了楼。 萧楠呆呆的捧着小猴子,一脸无措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