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为你做扑火飞蛾
一股没由来的情绪瞬间击中了她, 呼吸几近停顿的同时,鼻头也酸酸的,完全不似平时的她。 “不要再说下了。”她抵住他的宽厚胸膛,屏息敛眸,掩饰内心的不安,“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吗?我只是为你工作的。” “可这不影响我们的关系。”他的眼眸流转柔和光泽,声线更是柔软,“我爱你,是真的。” “我……还不想嫁给你。”她吞吞吐吐地道。 “这也不影响我爱你。”说完, 他就毫不客气地再次深深吻住了她,攫住她的嘴唇,深深地吸吮与纠缠, 带着狂热,带着野性, 还带着他数年来的爱与痛,唇舌缠绵, 两人深深地、彻底地沦陷。 火热的狂吻与狂乱里,她终于从心底深处真正承认,她确实是爱上了他。 很早很早以前,在她对裴诺尔失望痛苦的时候,情感的天平就已悄悄倾斜。 只是她不愿相信, 也不敢相信。 一直骗自己爱的是裴诺尔,更爱的是裴诺尔。 可是,这是真的吗? 狂乱迷醉, 意乱情迷中,她被他抱到了宽大的软床上,衣衫一点点地,尽数落了一地…… 他像只凶猛野兽啮咬她光滑的肩头,留下锐利的齿印。她几乎丧失所有理智,脑子一片空白,全身发烫,紧紧地、热烈地搂住他的脖子。 可就在两人光着身子极尽缠绵,翻来覆去的最关键的时刻,她流着眼泪请他停下…… “为什么?”他极致不满地咬着她柔软的脖子,像吻咬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兽,咬得怜爱而热烈。 “我、我不知道。” 她的泪水沾满他的银蓝长睫,他微微抖落她的泪珠,竭力克制地呼吸与冲动,“那我搂着你睡可以?我有两个晚上都没睡觉了。” 她紧紧地把脸贴在他的宽阔炽热胸膛,深深呼吸,默认可以。 他把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她塞进他的体内。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喘息越来越粗重,片刻工夫,竟无法克制地……湿了她一身,也溅落到了床单,粘粘的,湿湿的,沾染他们的身体。 大汗淋漓,通身湿透,包括他们的眼睛,也都是湿的。 他的冰蓝眼眸噙着委屈泪水,蹭到她的脸上,湿漉漉的,“你快把我折腾死了。” 她的泪水也落到他脸上,只能说:“对不起。” 他瞪着她,满是不满,随后狠狠地压在了她身体上,凶狠异常地吻上她的嘴唇,极用力地覆住,差点就要把她吃进肚子里。。。。。。 整整三天,他们没出房门一步。 虽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对彼此的身体了如指掌。 他们仿佛天生就对对方熟悉。 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敏感之地,他仿佛全都了解。 他的热情与兴奋,也能被她轻易就点燃。 从白日到天黑,从日出到日落,从日落到午夜,他们累了便拥抱入眠,醒了便接着胡天胡地,仿佛缠绵永无止境。 只要一人醒了,另一人竟能立刻醒过来。 尤其是他对她,更是敏感。 她的眼睛刚睁开,他便立即感觉到,迅速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 伸手触碰他冰蓝如宝石般璀璨的眼眸,他的笑容如最美的玫瑰那样绽放。 他压低着嗓音对她说:“看到你,我就有了反应,又想要了怎么办?” 她捏住他俊美的脸颊,也压低声音,“那就滚下床去。” 他“盛怒”,欺身压过来,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狂风暴雨…… 缱绻、纠缠、拥抱、热吻,昏天暗地。 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她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一个人,疯狂吻过一个人。 将他紧紧抱住、吻住、咬住的刹那,整片天地都黯然失色。 满脑、满心、满身,全都是他。 他咬住她的嘴瓣,吻住她的脸庞,潮湿她的眼睛,身心从来没有如此激烈、冲动,从来没有仅仅抱住一个人、吻住一个人时,获得这么大的愉悦。 从身体到灵魂,没有一处不被火热的爱情填充得满满。 情到深处,他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妖兽低吼,在她的耳旁不住地喘息、嘶叫、呻i吟,体会到了一种比身体巅峰更铭心蚀骨的极至满足。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浅尝辄止的身体碰触更是无限放大了这种爱的渴望与激情。 他差点就要现出原形,以兽的身形与她翻滚拥吻,爱到天长地久。 可他怕吓到她,只能以极大自制力忍住了。 他只能狠狠吻她、用力吻她,将这种渴求与失落呈现三五倍的释放…… 床单再次湿了,湿得彻底,粘嗒嗒的,浸染至床单下面的薄薄柔软棉褥…… 天色大亮后,当刚刚沐浴完的她被他抱进房间时,看到侍女们正在清理完全湿透的床单,不禁涨红了脸。 他看着她躲闪的眼神,不禁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她低怒。 “不笑难道还哭啊?”他唇角的笑意浓郁性感。 两人低怒笑骂,再加上他是赤着全身出来的,侍女们的脸上全都火辣辣的,行过礼,抱着床单匆匆离开了。 “你今天是要处理政务了?”她仰脸问他。 他嗯了一下,又微笑柔声道:“你陪我好吗?” “不了。”她连忙拒绝,“要是我们在一块儿做事的话,恐怕没法做下去了。” “那我在你隔壁可不可以?”他的眼神里带着哀求。 “这样……不好?”她有些犹豫,离得太近,他可能无法专注做事。 “怎么不好?”他放下她,又环拥她的身体,温柔请求道:“我想看你时可以随时来看你,而你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随时问我。” 这样,似乎,也行。 她想了想,便答应了。 当他穿戴整齐,先去议事殿旁的房间处理政务后,她独自坐在房内梳理长发,忽然想起这三日一直没看到甜心了。 她这三日意乱情迷,昏头昏脑,压根就忘了甜心还在她房间的事。 脸庞忽然发烫,甜心不会都看到了? “甜心,甜心……”她放下象牙白梳子,四处在房间寻找起来,“你在哪儿,甜心?” 找了好一会儿,却没发现甜心的任何踪迹,也没有甜心的声音。 她感到奇怪。 甜心自跟着她来到妖兽国以来,几乎没怎么出过这间房间,现在是晃荡到哪儿去了? 隐隐地,她的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兆。 走出房间,缓慢地行走在长长的走廊,边走边看,可始终没看到那道半透明白色长裙的瘦削身影。 穿过了走廊,她又到花园里寻找了一番,可也没看到甜心。 笼罩心头的阴影越来越大,她无心处理政务,接着寻找。 “甜心,甜心……”她忍不住低低叫起了她的名字,四处看着,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回复她的也只有低低的风声。 “心美夫人,陛下正等着您一起用午膳。”一个侍女彬彬有礼地在她身后说道。 她有些不耐,“让他先吃,我有点忙。” 侍女却是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怎么了?”她问。 侍女吞吞吐吐地道:“夫人您一直没过去,陛下已经有些不高兴,我不敢、不敢回禀您不过去。” 她叹了口气,便随着侍女一起去了议事殿。 可到了议事殿的宽大美丽的餐室,英诺森哪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看到她,眼睛就发亮,唇角的笑容更是温柔甜蜜,极有亲和力。 倒是她有点苦大仇深,板着脸,一句话不说。 “怎么了,有谁惹你不高兴了?”英诺森含笑问她。 “你可以用午膳,”她叹道,“我有时真在忙别的。” 英诺森勾了勾唇角,扬起俊美的笑容,“你会比我还忙?我看过你每日处理的政务量,还不到我的十分之一。” “不是这个。”她低声咕哝着。 “哦,那是什么?”英诺森关切地问道。 她拿起了汤匙,“不关你的事了,别问了。” 英诺森淡淡微笑,再不说话。 用完午膳,两人各自去了不同书房处理政务。 身穿红袍,戴着红帽的红衣祭司,和两个黑衣祭司早在房内等候。 “陛下,已经捉住了。”红衣祭司按捺不住眼底兴奋,恭敬禀道。 这可是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想到办法捉到。 “在哪里?”英诺森的表情冷酷,语气淡淡,仿佛在聊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花了不少钱养这些祭司,可不就用在这一时。 红衣祭司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看了身旁两个黑衣祭司一眼。其中一个黑衣祭司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只流转着七彩光芒的水晶瓶。 “她被关在里面,是个女的。”黑衣祭司还补充了一句,“前两天就捉到了她,但没来得及禀报您。” 英诺森的嘴角微动,没说什么,只是原本冷酷神色微带不悦。 红衣祭司瞪了黑衣祭司一眼,君王的情i事哪是他能置喙的,连忙上前说道:“陛下恕罪,他第一次面圣,不懂规矩。但是他的家族最擅奇诡之事,还藏有一些奇珍异品,其中就有摄魂之物。这只水晶瓶便是这小子拿来向您效力的。” “哦?”英诺森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一点,“拿来看下。” “是。”红衣祭司从这个不懂事的黑衣祭司拿过泛着七彩光的水晶瓶,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英诺森。 英诺森的眼神慵懒,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又交给红衣祭司,“先把她放她出来看看。” 红衣祭司恭敬应了声,便将水晶瓶递给刚才那个黑衣祭司。黑衣祭司低念几句符咒,拔开瓶盖,只见一缕淡淡青烟从瓶口冒出,慢慢地,半空聚拢一个浅淡人形。 半炷香工夫,青烟散尽,一个披着乌黑长发的瘦削白衣女子,站在地毯,静静地看着他们。 她虽是被祭司们捉住,但看清她的长相,祭司们也是头一回。 他们惊奇地看着她,乌黑长发,漆黑眼瞳,黑色睫毛,与王的新宠心美夫人居然有几分相像。 再小心地看向英诺森王,果然,神色颇为惊异。 但是英诺森王并未说话,淡淡看了一眼红衣祭司。 红衣祭司立马上前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我们妖兽国的王宫里?” 瘦削白衣女子仍然静静地看着他们,嘴唇紧抿,不说一字。 红衣祭司又接着问:“你之前为何会缠着我们的心美夫人?” 她仍然不说话。 英诺森王的眉头皱了皱,红衣祭司的语气立刻变得硬朗,“若你不说,便随时可能灰飞烟灭。这只水晶瓶除了能把你困住外,还能削尽你的能量,直到你完全消失。” 她还是不说话,眼神也毫无惧色。 或者说,似乎什么都不能让她畏惧。 英诺森王终于有些不耐,淡道:“把她再放进去。” “是。”红衣祭司回道。 黑衣祭司立马再次低念几句,她的形体渐渐变弱,越来越弱,最后化为一道极淡青烟,轻轻地飘回了水晶瓶。 英诺森王若有所思地看着这只又泛着七彩光芒的水晶瓶,眼神深邃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