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演出日
演出已经过去了大半。 虽然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传说中的双胞胎而来。 可即使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传说中的神颜级双胞胎, 所有的人, 依旧兴致高昂。 一众帅哥美女, 相貌上乘, 光看着就养眼。 无论如何, 来这一趟也是亏不了了的。 这时候，台上原本欢快的音乐突然停住，大概十秒之后, 有更加灵动的音乐倾泻而出。 莞尔和云朵还有AE，她们这一组, 刚刚跳完一曲, 现在, 是独舞时间。 人影出现的那一刻, 底下有人扯着嗓子喊。 是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 疯狂, 嘶哑。 小城里的男生, 都还处于青春正躁动的年纪。 平常身边的女孩子，大多都还不懂打扮, 穿着校服，扎马尾, 素面朝天，全都是最稚嫩的模样。 难得会看见舞台上这般的情景。 与他们同样的年纪，却是姣好的身材, 精致的妆容，随着音乐的律动，让人看了只是欲罢不能。 自然难以扼制内心的激动。 一边打着欢呼, 一边喊。 台上林莞尔却是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曲过后，第一个上独舞的就是她，因为中间时间隔得短，来不及换衣服，所以穿的就是之前的那件。 之前勒的紧紧的腰腹处，现在似乎有松了一点儿。 下一个动作，要弯腰下去。 莞尔直觉认为，自己不应该继续这个动作，可这是在舞台上―― 她的职业操守，不允许她敷衍了事。 所以一个甩头之后，飞快的弯腰又起。 然后，是十分清脆的撕裂声―― 腰上本来就绑着麦，这一声出来，声音扩大，几乎整个场馆的人都听见了。 而音乐也在这个时候忽然停住。 莞尔跳舞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她明显的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而原本所有紧绷的感觉，都消失了。 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有人马上举起手机来拍。 而有些男生的欢呼声则越来越大，昂着头，尽力的想跳起来，去看清楚。 莞尔不知所措。 原本的笑容就凝在脸上，唇角紧抿，看着台下黑嚷嚷的人头，脸色开始发白。 舞台应急课程，她之前有学过。 老师举过很多个例子，再三的强调，要随机应变。 但是真正的到了这个时候，莞尔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挽回现下糟糕的情况。 舞台上只有她。 正因为只要她，才更棘手。 莞尔一出场，陆漉就从后台出来了。 她的舞台，他答应了她是一定会看的。 其实他的意图也不仅于此。 他想看她跳舞，想看她在舞台上焕发神采的模样。 可是在后台音乐产生杂音的那一刻，陆漉的笑容就凝了下来。 他当时就跑过去查看音响。 可是还来不及过去。 所有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陆漉的心猛然一沉―― 他反身跑回去，当时看见，台下熙熙攘攘，哄叫声一片，而台上的林莞尔，正呆怔的站着。 后背的雪白，在阳光闪耀下，映入眼帘。 陆漉抬腿就往台阶上跨。 后边的季末忽然出现，拉住他，问：“刚刚发生什么了？你上去干什么？” 陆漉一言不发。 他冷脸，直接甩开了季末的手，抬腿，大跨步往舞台上走。 脚步急促，只是那么几秒的工夫。 人已经到了莞尔面前。 陆漉今天穿的舞台服，T恤外面还有一件红色夹克，他当时没有犹豫，直接把衣服脱了下来。 披在了莞尔身上。 这时候，音响沙沙了几下。 音乐声再度响起。 陆漉一把揽住莞尔的腰，低头似是在笑，同时声音低低响在她的耳边。 “唱歌。” 他说。 这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的心安定下来，莞尔在那一瞬间意识回转了过来。 她回头，正好与陆漉的目光相撞。 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莞尔张口，第一句唱出来，声音还有些微微颤抖。 隐藏在外套下面，陆漉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手心微热，指尖轻触。 他在告诉她，不要害怕。 只要有他在，霏霏就永远都不要害怕。 然后陆漉后退一步，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在音律节拍最急促的时候，抬头。 一秒的寂静后，场馆里爆发出嘶吼的尖叫。 全部都是女生的声音，像是破闸而出的洪水，强烈到让人感觉可怕。 陆漉的舞步就踩着莞尔的歌声而起。 跳完副歌，陆漉转身，伸手，朝着台下勾了勾手指。 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 而季末站在下面看得发愣。 他从后台，跨步而上。 这是本来准备好的压轴舞蹈，副歌之后的高|潮部分，必须要他们两个配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虽然一切都跟昨天晚上准备好的不一样。 可是在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莞尔身后。 阳光下，少年精致的眉眼，灼灼闪耀，女孩清亮却有力的歌声，以及完美配合的舞蹈。 刚才发生的那一场意外，所有人都已经抛之脑后。 云朵的身影出现在音响后边。 她就紧紧盯着舞台，一手捏在栏杆上，目光之间，是陌生的狠厉。 还真是......一切都正好啊...... 指骨间，微微泛白。 接下来，还是一切照常。 孙老师在下面，看着舞台上的动静，提着一颗心到嗓子眼，升升落落的，差点没急出心脏病来。 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虽然压轴舞蹈提前了，但好歹把这一次事故给掀了过去，说起来，算是可行。 只是临时，就把所有的预订都打乱了。 孙老师一时气上心头，也是十分的焦躁不安。 “林莞尔，我现在没空说你，但你最好好好想想，该怎么和我解释！” 孙老师冷脸留下这一句话，没有多留，接着就去那边招呼音响师：“快，切下一首音乐。” 莞尔低头，一言不发。 无论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在众人眼里，这件事就是她造成的。 以后在更大的舞台上，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故，可就是真的没办法挽回。 所以她没有想要去推卸自己的责任。 但绝对不完全是她的错。 陆漉拍了拍莞尔的肩，想开口说什么，莞尔低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事。”莞尔抬头，看着他笑，偏头，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心里不难受，不过你要是愿意安慰安慰我的话，也可以的。” “好了，我去换衣服。”莞尔没等陆漉说话，就转身，快步往试衣间走。 在踏步往前的时候，笑容慢慢凝了下来。 莞尔换下衣服之后，就待在试衣间，仔细查看上边被撕裂的地方。 乍一眼看起来，确实像是被撑开的。 但是再仔细的看......撕裂的大口中，有一小边的部分，是平整的。 像是被人剪了线头。 而且莞尔记得，昨天季末说过，这个场地的音响设备不太好，很有可能会接触不良什么的。 今天音乐就这么巧合的停了。 要不是因为音乐停了，那声撕裂也不会传的那么明显。 或许还可以勉强的跳完。 莞尔把这些都连起来一想......要说是意外，那鬼才相信呢。 莞尔拦住了刚刚进来的AE。 “今天的演出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忽然换一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AE向来实诚，没什么心眼，莞尔问，她也就如实回答了。 “云朵不小心把衣服刮破了，又没有准备替换的，就只好换了另一个系列的。” AE知道刚刚舞台上发生的事，想着莞尔心里不好受，就安慰说：“没事，都过去了。” “现在底下观众可热火了，反响不错，那小插曲而已，也别放在心上。”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观众拍的视频就已经传到了网上。 已经是掀起了小小的一道风波。 而接下来，还在以更加迅猛的速度传播。 莞尔面前的笑了一声，摇头。 “我没有放在心上。” AE点点头，拉帘子，进了试衣间。 莞尔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已经换下的衣服。 同时想起AE说的话。 如果真是如她所说......莞尔想，那就一定和云朵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