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家
夜幕降临，天幕上挂了几颗亮盈盈的星星。 司欢跟着蒋长鲸绕大半个D区走了一圈，实在是累的不行，大半个身体都挨着他。 现在蒋长鲸还在走，没有休息的意思。 他忍不住唤了一声:“大鲸你还要走去哪了，天黑了。” 蒋长鲸回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嫌弃。 司欢很惊讶自己居然能看的懂，同时敢怒不敢言，嘟囔着找借口说:“走了十几公里了，你是丧尸可我还是人类的身体啊。我们是很脆弱的生物。” 蒋调转了方向，带司欢抄另外一条近道。 司欢以为他生气了，叹了一口气重新跟上去。 接连穿过几条小巷，司欢皱着眉头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十分熟悉的感觉，他以前好像走过。 又拐进一条小巷，这里的感觉更让他觉得眼熟。 这是回旧别墅的路！ 蒋长鲸家就住在这附近，司欢听爱人提起过，他父母早亡，跟随爷爷奶奶长大。狼亲虎戚盯着还是小孩子的蒋长鲸，想把别墅和巨额钱财都抢过去。 他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司欢第一次遇见蒋长鲸时，只觉得这个人很慎的慌。长时间了解之后，才慢慢发掘出蒋长鲸的优点。 他们拐进一片旧式的别墅区，经过拐弯后熟悉的欧风小洋楼撞进了司欢的视角内。 兜兜转转他最终还是回到这里，这栋别墅承载了他和蒋长鲸共同生活奋斗三个月的所有回忆。 忙碌的，痛苦的，还有迷茫过后浴火重生的喜悦。 “大鲸，你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这里吗？”司欢叫住蒋长鲸。 蒋长鲸在前面闷头走，听到鲸这个字眼的时候敏锐的回头看了一眼司欢。 他给予了回应，但他实在不知道司欢说的是什么，扫了他一眼回头继续往前走。 司欢抿唇，挑了挑眉毛，听不懂就算了，懂得回头看他已经很值得鼓励。 以前和司欢两个人一起住的时候，院门里里外外加了六把锁。庭院的栏杆全部安上了铁刺，生怕丧尸会翻墙爬进庭院。 但蒋长鲸变成丧尸后，思维也变得简单。尤其是司欢站在他身旁，看着他轻轻松松的推门而入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锁门？！ 不指望蒋长鲸能意识到丧尸可能会爬进来的问题，司欢重新端起机枪，检查房子内部的每个角落。 蒋长鲸看着人类忙进忙出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干什么？ 五级丧尸王的领地意识强到惊人，他划定了这片区域就绝对不允许别的丧尸进入，同样丧尸游荡到这片区域也会自动避开。 这些司欢统统都不清楚。 庭院的门没关，家里的门自然也是敞开的。司欢提心吊胆快速走遍了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丧尸后松了一口气。 同时赶紧跑到院门口，把院门那六个大锁都锁上，稍微安心了点。 在人类忙前忙后时，蒋长鲸没别的可以做，只能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栋别墅一直空了快两年，司欢开窗透气，把空气中那些粉尘都扬到外面。拉开电闸，他们之前偷了一台发电机放在小区的外面， 他们用电不多，柴油可以用很久。 “差不多搞定了。”他拍拍手，坐到沙发上休息。 司欢歇够了以后，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看向梗着脖子的爱人，两人的视线撞上。 “怎么了？”他问。 意料之中，蒋长鲸继续哑巴。从沙发上起开，转身上楼。 司欢一看他又有动作了，急忙跟着跑上了二楼。 二楼有主卧，蒋长鲸两双长腿迈进卧室，欲关上门时。司欢成功将一只手扒拉在了门框上，半边身子卡进缝隙，不让他关门。 蒋长鲸不会真的下死力气把他关在门外，司欢凭借厚脸皮成功的跻身进去。 摆设还是和他们走之前一样，除了白色床单上多了一些扭曲的血迹。司欢一看就知道是蒋长鲸在这里睡过不止一次，有些血液的颜色明显是鲜艳一些的。 司欢记得之前他是住在隔壁的客卧，那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慢慢对对方都有好感。但彼此都不知道但中间有一层窗户纸不知道要怎么捅破。 契机是他异能觉醒。 外出一天回来，司欢踏进家门口那一瞬间忽然失去意识，直挺挺地往地面栽，蒋长鲸及时反应过来撑住他。 一连好几天他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蒋长鲸为了方便照顾他，把司欢搬到了他的主卧。 蒋长鲸早就觉醒了异能，他知道发烧是觉醒异能的前兆。 “辛苦过了这阵子，你就会有异能。”又帮司欢额头替换了一条凉毛巾。 “是吗？”司欢烧了好几天，脑子都烧迷糊了。他潜意识怀疑自己是否能真的觉醒异能，还是中了丧尸病毒。 蒋长鲸握住他的手，冷静地回答:“我不会骗你。” 司欢整个人都是烫的，比平常人温度高了好几度，蒋长鲸的手摸起来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疾病抽走了他的力气，司欢软绵绵地抓住蒋长鲸的手放到自己潮红的脸庞，舒服的感叹了一声。 “好凉快。” 蒋长鲸没有抽手，静静地待在司欢的床边，望着他慢慢又陷入了睡眠。 如果这时候司欢睁开眼睛，对上如浓墨的眼珠，他会发现，那里面的情愫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他会溺死在其中，蒋长鲸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司欢病了足足七天，这七天里面，蒋长鲸不敢离家太远。 收集物资都是趁司欢没醒，天不亮早早出门。司欢一睁开眼，保证能看到蒋长鲸。 他刚赶回来还喘着粗气，见司欢瞧过来笑说:“你醒了。” 那一刻，司欢那颗脆弱的心脏好像装上了盔甲，从此为爱变得坚强。 七天一过，司欢恢复，同时拥有了治愈异能。非常奇妙的是，他好了，蒋长鲸反而倒下了。 病因是过度劳累。 蒋长鲸躺在床上，虽然病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 司欢轻车熟路地钻进被窝里，抱着蒋长鲸用额头帮他探热。 “别，这样会传染你。”他哑着嗓子道。 “你忘了我有治愈异能了，我在帮你治病。”司欢凑至蒋长鲸的唇边，轻轻含住了他的下唇。 蒋长鲸身体一僵，随即主动的回报他，交换了一个湿热的吻。 吻后，司欢躺在蒋长鲸怀里掰着他的手指。 “治疗的话要亲吻吗？”蒋长鲸知道了司欢的心意，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调侃道。 司欢哼哼了两声，嗷的咬上了蒋长鲸的手“这样更利于活血化瘀，便宜你了。” 再回到这里，一切都好像只是昨天刚发生，司欢盯着床铺走神。 司欢抽走了那种满是血污的床单，从衣柜最底下拿了一张新的铺上。 他到床沿坐下，拉开背包掏了一个罐头出来。家里的煤气断了，司欢想热东西吃的话今天是不用想了，只能开着罐头和牛肉干凑合吃一顿。 蒋长鲸在干净的床单上睁眼躺了一会，不耐地听着人类嘎嘣嘎嘣的咀嚼声。 在丧尸面前淡定的吃东西，司欢也是独一人。 司欢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蒋长鲸从躺着的姿势变回了坐着，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欢——手中的肉干。 不能忽视的强烈并炽热的目光。 吓得司欢不敢咀嚼了，食物直接一口吞下食道，差点把他噎死。 他会是饿了。 “你要吃吗？”司欢点了点肉干。 蒋长鲸靠过来，嗅了一下美味的肉干，马上又直起身，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能吃，他的食物不是这些，应该是正在吃这些的人类。 目光灼灼。 他饿了。 司欢往一旁躲了躲，说:“刚才给你吃你不吃，现在想都别想。” 蒋长鲸大概是真的不会吃他了，他从司欢身边起来向窗口走去。司欢还在思考他打算做什么，蒋长鲸就直接跳了出去。 司欢忙跑到窗户边，蒋长鲸从庭院翻走，消失在小区的尽头。 那家伙该不是出去觅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