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留活口
御街上除了卫兵,空无一人。 林氏的马车狂奔着上前,林钰在车内攥紧衣襟,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 在花萼楼离去时太子的声音言犹在耳,“魏先生已经在查,请文安县主不要着急。” 那声音很小,几乎像是耳语了。 然而她没有应声,更是不顾礼节、没有跪安。只是从侧门一路奔至兴庆宫门口。林氏的马车就停在那里等候,她爬上马车,只说了一个字,“快!” 身后咚咚几声,烟花次第开放,染红了京城的天空。等候在街市或者院落里的百姓们齐声欢呼,在五彩纷呈的夜色里跳跃着惊叹着。 会很美吗? 无所谓。 林钰没有回头。 …… …… 同样无暇分心欣赏满天幕烟花的,还有兴庆宫内的怡贵妃。 她已经转身朝大明宫方向而去。 “怎么办啊娘娘,”身边的宁喜带着哭腔,小心翼翼问道。 “去查!”怡贵妃冷声道,“去查是哪个小贱婢敢勾搭皇子!去查二皇子去了哪里?” 宁喜跪下来,“奴婢已经查过了,是二皇子身边的内侍说,是二皇子趁宾客忙乱,偷偷出了兴庆宫。走之前,二皇子特意交代如果是贵妃娘娘垂问,可以告诉是去了城外别庄。” 半夜三更的,去城外别庄做什么? 怡贵妃吸了一口气,“不会真是……” 宁喜不敢吭声,只是垂着头。 “这倒是麻烦了,”怡贵妃冷肃的脸上几分慌张,“那个文安县主去了哪里?” “文安县主已经在去城外的路上。”宁喜道。 怡贵妃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栏杆上,冷冷道:“你去安排,务必在林氏找到二皇子之前从密道把他带回来。” “是!”宁喜连忙爬起来,就要离开,听到怡贵妃又道:“等等。这件事还有一个办法。” 宁喜的心中一揪,听到怡贵妃道:“就等林氏找到畅儿又有何妨,就地杖杀所有知情者,不留活口。再把畅儿带回来不就好了?到时候就说林氏意图绑架皇子图谋不轨,死无对证之下,皇帝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略一沉思,怡贵妃又点了点头,“这件事就该这么办。最近的晦气本宫实在受够了,不让他们吃点亏,还真以为我们母子都是好欺负的。” “是!”宁喜颤抖着点头,往兴庆宫出口而去。 天空的烟花已经燃尽。 宾客们互道一路平安,在兴庆宫门口分道扬镳。 …… …… “芳桐!”林轻盈带倒了椅子,朝着芳桐扑了过去。 “欺负一个丫头,你算什么男人!”她叫着,试图护住芳桐。 “小姐姐,”那小童神情怔怔,“本尊本来就不是男人啊,今年春天,本尊才过了十岁生日而已。” “我管你什么时候生日,”林轻盈冷冷道,“你不准动她,不然我什么都不会绣的。” 小童退后一步,“呀,你的脾气可比我母亲的大多了。”想了想又道,“可是母亲大人她不仅长得美,还无人敢悖逆。小姐姐你这样的脾气,肯定是被家里的姐姐惯坏了。” 林轻盈瞪着他,一言不发。 小童抬起手,把芳桐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爬在地上。 “你做什么?”林轻盈挣扎着想要挪过去,可是她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小童只好走到她身边,挑开了她腰里的绳子。 “你看,”他指了指地上的芳桐,“这姑娘模样一般,后背绣个漂亮的花花,才好嫁人嘛。” “后背绣花,她便活不成了!”林轻盈道。 小童摇着头,“不会不会,听说林氏二小姐,全天下第一绣工。只是在皮肤上绣些牡丹,怎么便会活不成呢?要不然,小姐姐你试一试?” “我不试。”林轻盈断然拒绝。 “不试啊……”小童咬了咬嘴唇,“那也太可惜了点。如果她没有用,便没有必要活着了。” 说着便把匕首抵在芳桐的脖子上,“你不绣,我便杀了她。” “不要!”林轻盈小小的身子扑过来,椅子被她带倒压在她的身上。 “你不要杀她,”她哀叫道,“她是我姐姐最亲的丫头,她要是死了,我姐姐不会饶了你!” “你觉得我怕吗?”小童的匕首刺破皮肉,一堆血珠从芳桐的脖子上流下来。 “她的脖子好细,”小童笑嘻嘻看着林轻盈,“你想好了吗?要不要绣。” 林轻盈哀嚎了一声,一手撑住身体,一手捶着地面。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这个……”她咬破了嘴唇,爬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掀开了芳桐的衣领。 那匕首仍然抵着芳桐的脖子,“这一点血没有什么,我上次杀了我哥哥喜欢的狗,还流了一盆子血呢。不过只要你停顿一次,本尊便刺深一点。你试试是她的血更多一些,还是你的手艺更好一些。” 林轻盈的眼泪落在芳桐的后背上,昏迷中的她缓缓醒转。 “不要动,”小童抬手拍了拍芳桐的脸颊,“你脖子上的,是我的匕首,现在你家小姐给你绣花,你动一下,立死。” 芳桐的脸抵着地面哀哭,然而没多久,林轻盈的针线刺入她的皮肉,她便头一晕,又一次晕死过去。 姐姐,你在哪里。 …… …… 正在前行的马车忽的一顿,接着一个身影掀开车帘钻了进来。 “是我。”火把的光影中崔泽的声音传来,“魏青崖的消息先传到我这里,我便先一步出来了。” 怪不得后来不见了崔泽,原来已经先一步出来了。 “魏青崖呢?”林钰问道。 “在城外了,先除掉暗处的护卫。那些人身手了得,在魏氏的眼线下把二小姐劫走,可不是等闲之辈。” “轻盈呢?”林钰问道。 “已经查清楚了,就在二皇子的城外别庄。”崔泽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着冷光,“这个兔崽子,真是不想活了。” “如果轻盈有个三长两短,”林钰的声音在夜色里冷冷地传来,“无论他是谁,我要杀了他。” “好,”崔泽叫道,“管他老子是谁!杀了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