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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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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9章梦呓
    肖向民第二天便和赵若英、聂卫红、卢玲三个一起又回龙安。
    路上,聂卫红看着肖向民玩笑地说:“向民昨晚是不是加班太迟了,脸色不是很好啊。看来嫂子折磨人还是有一套的。”
    赵若英看了看肖向民,也说:“这么久没回来,那是久旱逢甘雨,怎么能不折腾呢?不折腾才叫不正常呢。”
    “姚蕊嫂子不是怀孕了?怀孕后好像是不能同房吧?我估计向民昨晚恐怕不是被嫂子折磨的,而是被自己折磨的。憋得慌才是吧?”卢玲口无遮拦地说道。
    肖向民在前面开着车,听得直摇头:这些丫头,念了几年书后,什么都懂,什么都敢讲。要放在以前的女生,早羞得钻地逢去了。
    “卢玲说得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嫂子怀孕的事。那看来,向民是要被憋好长的时间了。十个月啊,这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要熬成什么样了?”聂卫红恍然大悟地说。
    “你是不是有补位的想法啊?这么为他操心?”卢玲嘻嘻地看着聂卫红笑着。
    聂卫红脸刷地红了下来,伸手去拍卢玲说:“你这死丫头,自己有想法,还说别人。我晚上可是听到你在梦中都叫着向民的名字呢。不把你揭露出来,你还说我。”
    卢玲脸也红了,返身拍着聂卫红说胳膊说:“你胡说。你自己做梦梦到人家,却推我身上。”
    “这一点,我可以做证。”一直在边上没怎么说话的赵若英突然说,“卢玲你边叫着向民的名字,还边紧紧地抱着枕头。把我们都吵醒了。我们不想让你害羞,所以一直没跟你提这事。”
    卢玲、聂卫红和赵若英三个女生,因为上次卢玲的哥哥卢宏远带人围攻管委会,想强暴聂卫红,后来,为了几个女生的安全,有什么事也相互照顾着。所以,三个女生就住在了同一个房间里。
    女生都有心思,这一来,难免也就暴露了出来。自己不想说,但梦里会说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说的,更显得真心。
    卢玲暗恋着肖向民,但肖向民现在已经结婚了。她也只能把这份情感隐藏得更深,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在睡梦中,却不是地梦到与肖向民一起手牵着手,一走在草地上,河边做着亲热的动作,甚至是男女间的激情幻想。估计情不自禁就喊出声,也是有可能。
    此时,听聂卫红和赵若英一个说出了她梦里叫的人,一个还在一旁做证。这也就说明,她卢玲确实曾在半夜的梦里呼唤过肖向民。因为她是知道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在梦里梦到过肖向民了。也不仅是梦到与肖向民一起拉手、拥抱,甚至连上床ooxxx的事也曾经梦到过。卢玲脸迅速红成了大苹果,瞪着聂卫红和赵若英说:“你还说我,你们自己呢?你们自己梦里叫的人都是谁?还不也都是肖向民?我不想说你们而已,你们还以为我没听到,不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你胡说。”聂卫红伸手就去捏卢玲的脸,“我们怎么可能会梦里叫肖向民呢?”
    卢玲笑着把聂卫红的手挡开说:“还说没有。叫得那么**,什么向民啊、啊向民,啊啊……还赵若英,叫得让人听了更加肉麻,向民,我想你啊,你快来啊,快来啊,啊啊……”
    赵若英和聂卫红脸红得跟被火烤似的,俩个一齐伸过手去抓卢玲。卢玲手足便乱舞起来,一不小心就扫到了肖向民脸上。
    “吱——”肖向民赶紧将车刹住说,“你们是不是把我当透明的啊?这样胡说八道?还是真的想我。要真的想,我把车调头,我们到安海去开个大房间。我来个一吃三。你们这三个都是水嫩嫩的姑娘,可别以为这样撩拔我,我会没感觉啊。”
    “想得美!”三个女生一齐朝肖向民瞪着眼睛道。
    肖向民只好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开车上路:“在你们三个女生面前,我现在连一点点的存在感都没了。”
    三个女生听着,嘻嘻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路上有三个作伴,肖向民没有感觉到一点寂寞,很快就回到了管委会。
    陈侨生过来汇报说公安分局的事已经重新启动,程明列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说清江县城关派出所吴所长这几天就可以过来上任。
    肖向民一听赶紧给程明列打过去电话,向他表示感谢。
    程明列却苦笑着说:“感谢什么啊。我正内疚呢。”
    “怎么啦?”
    “小川武郎跑了。在从沂水县押到市里的路上跑的。那家伙实在太厉害,手铐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程明列充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你辛辛苦苦抓来的人,却被我们给弄跑了。”
    肖向民却笑了起来说:“他跑了那才是正常,不跑才怪呢。我早就知道他肯定会跑的。你别去管这件事了。就凭你们市公安现在的警力,也管不了这事。小川武郎要是回国去,那也就算了,要是还想在我们这里捣乱,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哦,你了解得这么清楚啊?”程明列似乎松了口气,“我正想起全市的警力去追捕他,以弥补过失呢。”
    “你还是赶紧把联防队的事搞好,最近又发生了向起抢劫强干的事,市民晚上都不敢上街了。照这样下去,下次常委会,一定会有常委对你们的治安情况提出不满。你要有心理准备。做为一个地方的公安局长,不能保一方平安,不能让老百姓安安心心上街,晚上放心在街让行走,是不称职的。破案能手,不如防范能手。”肖向民很不客气地对程明列说,“春节也马上要到了,这股歪风邪气不刹下去,对那些地痞流氓不狠狠地打压下去,龙安市老百连过年都会过得不安心的。”
    按理说,肖向民一个开发区主任增补的常委,跟程明列这种政法书记兼公安局长,又是常委又有实权,又是老领导,肖向民还不是公安系统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去说程明列。但肖向民就是看不惯,特别是社会治安问题。这是社会的根本问题。他觉得要是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就甭提去搞什么别的建设。所以,尽管程明列级别比他高,资格比他老,权力比他大。他对程明列说起这事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程明列知道肖向民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最看惯的就是普通百姓受人欺负,所以对肖向民这样说他,也是虚心接受。这段时间的社会治安确实搞得他有点头疼,可因为柴萦碧插手公安系统,在组织人事调整方案上,涉及了大部分公安系统的领导干部,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没有安心工作。特别是几个副局长,总以为程明列很快就会失势,对他布置下去的任务都是爱理不理。这让程明列很恼火,可却又毫无办法。
    现在柴萦碧虽然倒台了,便公安系统的人心还是乱哄哄的,还需要重新整顿才行。
    “我想开展一轮扫黑行动,但怕提议遭到否决。你能不能帮我跟萧书记说说。这是当前很重要的工作。全市现在不仅是龙安出现这种情况,各地都有这种情况出现。”程明列说。
    “你先把提议拿出来,我看一下。如果行得通,我们就联系肖同、朴在义他们几个来推动这个事。我们也可以事先征求一下萧书记的意见。”肖向民说,“我想萧书记刚到龙安,前段时间被柴萦碧压着动不了,现在抬起头
    来了,他肯定也想伸伸胳膊踢踢腿,为自己立立威。扫黑对他来说也许是个契机。但你得让他看到这个契机才行啊。”
    “老弟现在对官场那是越来越轻车熟路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过,在全市铺开之前,我得先对内部进行整顿。”程明列说,“柴萦碧上回列出的名单上的人,我准备全部将他们给撸下去,重新提拔一批人上来。但市里几个副局长我这边动不了,到时候可能会提到常委会上去决定,老弟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
    “就你那几个副局长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先把人选准备好,然后就动他们。我看,这些立场不坚定,想靠行贿上位的人,没有什么好考虑和同情的。一棍全给撸下去,让他们到几个偏远的县去好好思思过。常委这边,我会帮你拉几个人顶你。萧书记那边,我也会跟他去说。你这是为了把工作搞好,没什么好担心的。”肖向民的口气反倒更像是程明列的老大哥。
    但程明列清楚,现在在常委会里,肖向民的话比他的话更有份量。一个是萧鹏书记认同肖向民,一个是常委中的几个人对肖向民做事风格也很佩服,特别是肖向民身上的正气,让其他的常委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所以,对肖向民的话,大家都会有一种不得不支持的感觉。
    程明列得到了肖向民的承诺,信心顿时十足了起来。也就说马上让吴正过来开发区上任,开发区的分局一、两天保证可以开张。
    俩人然后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把电话挂了。
    梁家驹也过来汇报开发区基础设施的建设情况。
    梁家驹说:“本来月底,所有的排水设施都要完成,但一建突然又接了一个桥梁工程,把这里的工人拉过去先经桥梁打桥基,结果这边就给停了。万茹她们先期投入建设的工厂,有的已经开始试运转,排水设施不能使用,势必会让工厂无法试运行。恐怕会对我们管委会有意见。”
    肖向民的眉头皱了起来:“一建公司接桥梁工程和我们这边的工程怎么可能会产生冲突?这不是两码事吗?”
    “是这样的。一建公司新接的桥梁工程是乔铜县楼下镇光洋村横跨光洋江的大桥。是以前就修好的,这几年受洪水影响,桥身有点歪了,让一建公司去抢修。以确保在春季洪水来时不影响光洋村民们的农耕作业。一建公司的经理褚段缘一再跟我说,让我们一定帮他这个忙。我觉得修一座桥梁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没想到他们这一去就去了一个月。我再去找他们,他们说那边还没弄完,没办法把人抽回来。”梁家驹说,“早知道他们这么无赖,我就不会答应让他们把工人拉走了。”
    “一建公司上次看到他们建设局的老大扇了供电局的耳光后,胆子越来越肥了。我听说市政府重新扩大东门街道的工程,他们接了后,就是迟迟不给开工,牛叉得很。看来,我得找找王朝了,否则,别说月底按时完工,明年会不会回来给我们做,都是个问题。还有,屈村长他们的农民工程队成立没有?”
    “已经成立了,现在开发区内很多厂房的工程都是他们接的。”梁家驹说。
    肖向民点了点头说:“以后,屈村长他们工程队能做的工程,就尽量把工程给屈村长的工程队去做。这一建公司越来越不像话。他们还真以为没有他们,我们开发区就转不了了。”
    梁家驹出去后,卓烨走进了肖向民办公室汇报说:“肖主任,办公楼的装修差不多快完成了。按照原先的规划,我们购买的办公家俱需要近百万的资金。我问过卫红了。她说这笔钱一时还到不了。如果钱不能到账,我们要想在年底前搬到新办楼,可能就没有办法了。”
    “你把卫红叫过来。”肖向民说。
    卓烨就去叫来了聂卫红。
    肖向民就问:“办公桌椅的款项怎么还没拔给我们?这是上次常委会都决定了的啊。“
    “现在是胡辉作主,邱建明完全被架空了。胡辉对我们开发区报上去的报告都是爱理不理。我为这事已经找过他几次了。他都是哼哼哈哈地应付我,就是不给办。”聂卫红有些生气地说,“柴萦碧都下台了,他还这么嚣张。邱建明也太没用了。要是我,看到柴萦碧倒台了,还不马上让胡辉把手里的权力交出来。”
    “不是邱建明不想那样做。而是代理市长的常委副市长纪元年根本就没有想让邱建明把权力回要去的想法。纪元年估计是想收编柴萦碧的旧部充实他自己在龙安的实力。我这就给纪元年打电话。探探他的口气怎么样。”肖向民边说边拿起了电话。
    “纪市长,我向民。”肖向民进了常委会,层次完全不同了。他给市长打电话的口气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而且,纪元也只是个代市长,没有正式任命之前,谁也不知道市长是不是就是他纪元的。
    “哦,肖常委啊。”纪元年也客气地叫着肖向民,“找我有什么事?”
    肖向民是开发区主任,增补进的常委,如果叫主任,那显得没什么份量,但如果是常委,那就不一般了。所以,对于开发区主任增补的常委,大家为了尊重他,也让人知道他就是常委的一员,都会以他的姓加常委来称呼他。
    肖向民对称呼倒是无所谓。可大家都这样叫他。他也只好默认了。在官场中,很多时候不是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而是官风如此,谁也无法仅凭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再说,这种事,花那么大力气去改变,不但不会取得什么效果,还给人以娇情和造作的印象。
    “是这样。开发区的新办楼不是已经落成了,现在室内外装修也差不多快完工了。我们原定是年底内搬进去办公。但现在市财政局的办公家俱款还没给我们拔下来,我们的办公家俱就没办法买,这样可能会影响我们的搬迁计划。纪市长,能不能麻烦你过问一下这个事?”肖向民很客气地说。
    纪元年哈哈笑了起来说:“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么个事也劳肖常委打电话。行,我马上给胡辉挂电话,让他尽快把你们的办公家俱款打过去。”
    “那就太谢谢纪市长了。”肖向民说。
    “肖常委你太客气了。这有什么好谢的啊。”纪元年显得很豪爽地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就问肖向民,“你们办公家俱在什么地方买,已经订好了吗?”
    肖向民以为纪元年是随口问他的,立即不假思索地回答说:“还没有。这不是款还没到账嘛。”
    “这样,肖常委,我帮你们介绍一家家俱厂,你们看怎么样?”纪元年说,“那是一家新办起来的家俱厂,款式很新颖。你们可以去看看。要是会满意,款也不用打到你们开发区账上了,到时候,直接由市财政局打到那家家俱厂账上去。你们去那里提货就行了。肖常委,你看呢?”
    “这样也不错啊。那行,我这两天就让办公室主任去看看。你把那家俱厂的电话和地址给我。”肖向民心想:国营家俱厂的办公家具都是那一副面孔,这新成立的私营家具厂说不定真有新花样。反正哪里买都一样,有好的就买好的。也不用过两年就又要淘汰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会让那个家俱厂的老板过去找你联系。”纪元年说。
    肖向民也就说:“你让他尽快过来。要是没问题,这两天就把货订了。”
    放下电话,肖向民就把纪元年的意思跟卓烨说了:“他们厂里的人来后,你就跟他们过去看看。行的话就直接订了,让他们确保在年底前……嗯……我看就在一月三十号前把货拉过来。这样,我们就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可以搬迁。搬完,正好可以过年。纪市长说到时候会把钱从市财局直接打到家俱厂,那卫红你就不
    用去操这个心了。”
    到了下午,家俱厂的人果然来了。
    一个厂长模样的人问清了肖向民办公室后,就带着个包走进了肖向民办公室里,然后点头哈腰地说:“肖常委,我是红树家俱厂的。纪市长让我来找你。”
    “哦,有这个事。我们想要一批办公家俱。纪市长介绍说你们那里的家俱款式比国营厂的要好的多,让我们到你们那里去拿。一会儿,我们办公室主任跟你一起先去看看,要是没问题,就在你们那里订了。”肖向民招呼来人坐下,客气地说。
    “谢谢肖常委关照。这点小意思,请肖常委笑纳。”来人却不坐,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肖向民,满脸是笑地说。
    肖向民怔了一下问:“你这是干什么?”
    来人就很神秘地朝办公室外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肖向民说:“这里面是一万块现金,是我们孝敬肖常委的。请肖常委放心,这只是前期的部分。等你们拿了货后,我们还会按3%的折扣给肖常委推广费。”
    肖向民立即明白了说:“你们这是在向我行贿?”
    “肖常委言重了。这只是一点好处费。跟行贿完全搭不上边。”来人赶紧解释说。
    “我告诉你啊。做生意,你就老老实实的做,别耍什么滑头。你这明显就是行贿,还说什么好处费?这钱我是不能收的。还有,由于你的行为,我对你们厂的家俱质量表示怀疑。一会儿,我会多派俩个一起过去看。要是质量达不到要求,我们一件也不会要的。赶紧把你的好处费给我收起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肖向民脸带愠色地说。
    来人赶紧将信封收了起来,讪笑着恭维道:“肖常委这么公正无私,真是让人钦佩。我们一定会把好质量关,一定让你们满意的。再说了,纪市长介绍的,我们也不敢乱来。”
    肖向民便把卓烨和聂卫红、还有陈侨生一起叫过来,让驾驶员开车带着他们三个一起跟家俱厂的老板到家俱厂去看家俱。
    过了两个多小时,陈侨生、聂卫红和卓烨回来了。一进门,陈侨生就叫了起来说:“向民,这个家俱厂的家俱不能要。他们主要是做旧家俱改装的,根本就不会做新家俱。更谈不上有什么新的款式了。”
    “对。他们还要对我们进行行贿,被我们给拒绝了。”聂卫红说,“这个老板太胡来了。这明显是一单可以赚大钱的生意,他却还想搞歪门邪道。”
    “这老板还威胁说,我们要是不在他们厂拿家俱,我们的家俱款就要不到。市财政局是不会把款拔到我们开发区的。那人还说纪元年是他的表亲,神气得不行。”卓烨也说,“我看他那臭样子,真想一脚踹了他。什么东西啊。”
    肖向民听得皱起了眉头问:“侨生,你们有没有弄清楚啊?纪元年介绍的,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
    “纪元年说不定就是这个家俱厂的股东。”聂卫红说,“我早听说过纪元年自己在搞厂。”
    “我也听说过。那时候龙安市政府的大权掌握在柴萦碧手里,纪元年做为常务副市长,根本就插不了手。整天无所事事,就悄悄跟人合伙办起厂来。有可能这个什么家俱厂纪元年就是幕后老板。否则,他不会这么积极地介绍我们到那里去进货。”
    “你们别胡乱猜测。纪市长可能是想帮我们,才帮我们介绍的。我这就打电话过去跟他说明。反正我们也没跟那厂家签合约。质量不过关,当然不能到那里去拿了。”肖向民说着抄起了桌上的电话机,给纪元看挂过去,“纪市长。谢谢你给我们介绍家俱厂。我派人过去看了。那家俱厂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啊。我们商量后,决定暂时不到那里订货了。纪市长,你看,是不是让财政局把款打到我们开发区来……”
    “嘟……嘟……嘟……”肖向民话还没说完,那边纪元年竟然就把电话给挂了。
    肖向民怔了一下,气得脸都紫了,心里愤怒地想:纪元年,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柴萦碧吗?
    肖向民按了下话机键,然后重新拔了过去。
    纪元年在这边看着话机铃声不断地响着,却懒得去接:尼妈的肖向民,你装什么廉洁啊?你那开发区招商引资上百个亿,你就一分钱没贪。一分没拿?鬼才相信呢。柴萦碧是傻了,才会上了你的套,才会被你当典型抓去表功。我纪元年可没柴萦碧那么傻。我开的几家公司,卖的是东西,不过就是让你到那里买东西而已。我又不要你给我送钱。这总不犯法吧?现在不是鼓励大家下海经营吗?不是提倡领导干部也要学会经商,也要有生意头脑吗?我这是响应号召呢。肖向民,你不给我脸不要紧。不给我脸,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你开发区的钱那么好要啊,你说给,我就给你?想得美。就不给你怎以样?难道你还来咬我不成?
    电话铃声断了一会儿,再次响了起来。纪元年还是赖得去接。他就想给肖向民一个下马威:现在是我纪元年的时代。虽然只是代市长,但只要我代一天,那就是一天的市长。你不给我面子,那也就别怪我也不会给你面子。
    肖向民在这边连拔了三、四遍,纪元年那边就是没人接。他就拔到了纪元年的秘书欧阳海。
    欧阳海接起来听说是肖向民,赶紧毕恭毕敬地站起说:“肖常委,您好!”
    肖向民不跟他多废话,立即就问:“纪市长在吗?”
    纪元年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跟肖向民赌气,不肯接肖向民的电话,没想到肖向民转个身会打给他的秘书,也就忘了出来跟欧阳海交待肖向民如果有电话过来找他,就说他不在。因此,欧阳海听肖向民问,赶紧就如实回答了说:“在办公室里。肖常委你找他,可以直接打他办公室电话。”
    欧阳海不敢欺骗肖向民。现在肖向民已经不再只是个开发区主任,他已经进入了龙安市委常委,是龙安市最高决策层的十二名常委之一。欧阳海一个代市长秘书,要是得罪了肖向民,肖向民想动他,不过就是伸伸手指头的事。
    “你叫纪市长接电话,就说我有很急的事找他商量。他里面的电话坏了。”肖向民不假思索地说:这个纪元年,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摆起架子来了。我不捉弄你一下,你不知道我肖向民是谁啊?
    欧阳海不敢怠慢,对肖向民说:“那就请肖常委稍等一下,我去叫市长来接。”
    欧阳海说完,赶紧放下电话,朝纪元年办公室走去。
    “纪市长,肖常委来电话,说有急事找你。让你过去接一下。”欧阳海站在纪元年面前恭敬地说。
    纪元年一听,脸上黑线就直冒了,指着欧阳海怒骂道:“欧阳海,你是没长脑子啊?肖向民在我面前算个什么东西啊。还要我到你办公室去接他电话?你怎么都不想想,我怎么可能会跑你办公室去接他电话?他是什么人啊?市委书记还是省委书记?不接。你以后脑子清醒一点,这样的事直接就给我拒绝了。不要屁颠屁颠地就跑进来叫。我现在是市长,让你这样一搞,我还像个市长吗?滚,你出去告诉肖向民,就说我没空接他的电话。”
    欧阳海被纪元年骂得一愣一愣了,半天,等纪元年骂完了,这才满脸委屈地走回办公室,拿起电话没好气地对肖向民说:“肖常委,纪市长说他没空接你电话。”
    肖向民知道一定是这个结果,也没有生气,只是告诉欧阳海说:“你跟纪
    元年说,财政局的正副职关系被柴萦碧搞乱了,不能就这么乱下去。我会建议市委尽快理顺之前被柴萦碧搞乱的关系的。纪市长要是有什么看法,可以跟我沟通一下。我下周的常委会上就会提出这个议题。”说完挂了电话。
    欧阳海等肖向民电话放下后,他才轻轻地把电话放下,心里却矛盾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肖向民刚才说的话跟纪元年去说。
    欧阳海就在门口徘徊着,想进去说,却又不敢进去。
    纪元年见电话突然停了,肖向民也不再打来,就抬头看办公室门外,发现欧阳海有些怪异,就把他叫了进去:“你在我门口一直走来走去干什么?”
    欧阳海只好把肖向民说的话跟纪元年说了。
    “肖向民真的这样说?”纪元年吃了一惊:肖向民要是这样做,首先财政局的胡辉就会被搞掉。如查让邱建明重新掌权,那他纪元年想控制住财政局,恐怕就难了。
    “对。肖常委是这样对我说的。”欧阳海见纪元年动了心,赶紧肯定地又说了一句。
    纪元年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对欧阳海说:“你马上打电话给胡辉,让他立即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欧阳海从纪元年办公室出来,立即给财政局胡辉打电话。
    胡辉听说是纪元年找他,丢下手上还在处理的账务,立即三步并做两步的小跑着到了纪元年的办公室。
    “纪市长,你找我?”胡辉站在纪元年面前,显得诚惶诚恐。
    胡辉原本是靠的柴萦碧那棵大树,可没想到柴萦碧这么大的一棵也会被风给吹折了。他心痛花了那么多钱白花,更担心以后没人靠了,他恐怕会连副职都丢掉。没想到纪元年却主动找到了他,跟他谈话,让他好好干。胡辉就如在洪涛之中,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将纪元年伸过来的大腿紧紧地抱住了。
    胡辉很快就发现了,这纪元年虽然不直接收受贿赂,但却比柴萦碧还贪。纪元年竟然让他将公款挪到纪元年自己的公司去周转。下面各县,如果想要财政拔款。纪元年都会介绍他们去纪元年有参股的一些公司消费。只有当消费金额达到一定程度时,纪元年才会松口,让胡辉把本来早就应该下拔的款往下拔。
    胡辉因为有柴萦碧的前车之鉴,有时候会感到害怕,担心事情会败露。纪元年就威胁他,要是他不敢做,那就滚回家去种地,财政局局长有的是人做。胡辉哪里舍得财政局局长的位置,也就整天提心吊胆的按着纪元年意思去做。
    纪元年不是没有看到柴萦碧的下场,但他觉得自己比柴萦碧聪明得多了。柴萦碧只知道一味的强索贿赂,那样必然会引起下面的人不满,而且也容易把自己暴露出来。纪元年觉得柴萦碧那是鲁莽的作法,是没脑子,才会败得那么惨。
    纪元年一分钱都不经过自己的手。而且都是采取的实际交易的动作。买卖啊,有买有卖,至于价格,自由市场,只要不离谱有什么不能做的。这样一来,纪元年也就不用冒受贿的风险,却更容易地将公家的钱转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而且,纪元年守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个人的钱他一分也不要。不管是什么方式,他都不会收。但如果要财政拔款,那就得到他指定的公司消费财政拔款的百分之三十以上才行。至于买什么东西,买回去有没有用,他才不管。而且,他还交待每家公司的负责人,对于来消费的人员,还给予三个点的回扣。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有钱大家挣,自己吃肉,也要留给别人喝喝汤。那样也才能财源广进。
    “开发区新办楼的家俱款还有多少没有拔过去?”纪元年没有让胡辉坐,甚至连头都没抬地问。
    “他们的办公家俱款预算是九十三万,到现在为止,一分钱也没有拔给他们。”胡辉有些害怕地说,“纪市长,我觉得开发区管委会的这笔款还是先拔过去吧。那肖向民不好对付。柴市长要不是跟他过不去,说不定也不会有今天。”
    纪元年撇了撇嘴说:“别人怕肖向民,我才不怕他。你别管他们。把所有款都给我卡了。他们如果去找你,你就让他们来找我。还有,下午先从这笔款上转四十万到金龙公司户头上周转一下。刚才他们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明天他们进一批货,需要一大笔钱。”
    胡辉心里颤了一下。自从纪元年任代市长以来,这种挪用公款的事,至少已经不少十次,而且每次都是几十上百万,虽然最终都回账了。但胡辉还是很担心:挪用公款虽然不是贪污,但也是违法的。一旦被发现。他这个副局长照样说没了就没了。可是,他又不敢违背纪元年。他知道,只要他敢对纪元年说一个不字,第二天,他的位置便会像邱建明局长那样,要不是被直接撸掉,就是被扔在一旁做冷板凳。
    “好,我这就去办。”胡辉本来打算拒绝。这笔开发区的款,他一直都不敢随便乱动。那是因为他看到肖向民把柴萦碧给整惨了。他从心里对肖向民这样的人感到害怕。因此,开发区的款放在那里,他宁愿一直放在那里发霉,也不想去动那笔款。
    因为,他怕肖向民突然会找到局里找他要。那时候,他如果拿不出钱来给他。恐怕肖向民会把他的椅子都给掀翻的:柴萦碧是市长,人家想打他,就打了。打完,柴萦碧还得陪着笑脸到开发区去给肖向民拍马屁,讨好肖向民。自己一个小小的财政局长,而且还是个副的,在肖向民眼里算个屁啊。别说打了,就是踩了自己的头,自己又能怎么?
    胡辉没想到纪元年竟然要他动开发区的钱。他害怕,但在纪元年和肖向民之间,胡辉还是选择了纪元年。毕竟,纪元年虽然只是个代市长,但也还算是个市长,政府口的事,在新的市长没来之前,那就得纪元年管。这是谁敢无法改变的。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他胡辉做为财政局的一员,当然也属于纪元年管了。他哪敢不听纪元年的呢?
    纪元年本来也不想去动开发区的这笔钱。但他觉得肖向民太嚣张了,他倒想看看肖向民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纪元年没想到肖向民这次来的这么快,胡辉更没想到肖向民和萧鹏一联手,做起什么事来,都有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
    肖向民这边给纪元年的秘书欧阳海打完电话,放下后,便给**打电话,说要见萧鹏。
    **是肖向民从四个人中选出来给萧鹏当秘书,对肖向民自然是尊敬有加。听说肖向民要见萧鹏,立即进去向萧鹏汇报。
    “你让他过来。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他。”萧鹏立即说,“这小子把柴萦碧的事弄了半截就丢下不管了。回去看完了老婆,回来也不来看我了。”
    **赶紧出去给肖向民回话,并把萧鹏说的话跟肖向民学了一遍。肖向民听了会心地笑了笑,放下电话,开上车就直奔市委大院来。
    柴萦碧和裴庆祝被省里以开会的名议叫到省里后,便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市委和市政府机关的头头脑脑们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一般的机关干部和下面县乡基层的人,很多就都还是一点消息也不知道的。他们还以为柴萦碧和裴庆祝去出差呢。
    萧鹏让肖向民过来,就是要想个办法,让柴萦碧和裴庆祝的事传出去,却又要把负面的影响降到最低的程度。
    肖向民和**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走进了萧鹏办公室里。
    萧鹏正在那里看着一份文件,见到肖向民进来,立即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说:“你小子回去两天,回来都不想工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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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不想工作啦?我一回来,立即就到管委会去,早处理了一大堆的事,忙得水都还来不及喝一口呢。”肖向民把自己前面的处理的事说了一遍。
    “一建公司上面可是建设局,那个局长王朝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这个亏恐怕要吃成哑巴了。”萧鹏没有袁刚那样泡功夫茶的爱好。他让**给自己和肖向民各倒了一杯大杯的茶水,边喝着边说。
    “我开发区从来都不会吃亏。也还没有人让我们吃了亏,还不敢说话的。他王朝如果要护犊子,那我也会让他看看,胡乱护犊子是要付出代价的。”肖向民毫不客气地说,“别人也许怕他王朝,我还真不怕他。”
    “呵呵,那我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萧鹏并没有兴趣在一建公司对开发区停工的话题上谈下去,他迅速就跳转到了另一个话题说,“你刚才说纪元年让你们开发区到他介绍的工厂去采购家俱?你们去看了后,觉得那些家俱质量不过关,不想买。纪元年就卡你们购买办公家俱的款吗?”
    肖向民点点头说:“我觉得纪元年做事太离谱了,他刚接任代市长才多长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吧。竟然就开始利用职务为自己捞好处了。比柴萦碧还离谱。”
    “利益面前,真是前赴后继啊。”萧鹏叹了口气说,“每一个贪腐的人都觉得自己脑子比别人好用,都觉得自己有智慧,可以欺骗所有人。纪元年这样做,恐怕是以为别人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谋私利,是中饱私囊,是损公肥私,是觉得他的做法,在贪腐的手法上很创新,别人抓不到他的把柄。他根本就不知道,几千年下来后,贪官的手段再怎么创新,也都有人用过了。什么能过亲戚收礼,送房送地送仆人啊,通过中介倒手,将公家的钱变为私人的钱,将不合法钱洗成合法的等等,在历史上,可谓手法繁多。纪元年就那点小手段,跟历史长河中贪官们的创举能有得比吗?向民,你去敲敲他,让他记住手莫伸,伸手必被抓。我们还是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目的不是把所有都抓起来。”
    “我想立即着手对柴萦碧之前调整的组织人事方案上的名单进行全面的清理,把那些人全都调往偏远的县乡去,同时对各县、局的主官进行一轮新的调整轮岗,对一些重要的岗位,提拔一批新人接任。这方面需要组织部门大力配合。”肖向民说,“我只是个开发区主任,提提建议可以,但组织人事的事,还是得由组织部池露去负责做。”
    萧鹏点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把池露叫过来。我们再一起商量一下。然后让池露拟个方案,明天就上会审议。”
    不一会儿,池露来到了萧鹏办公室。萧鹏就将肖向民的提议跟她说了一遍。
    池露听完,点着头说:“肖向民考虑得很细致。我也有想这方面的事,但没想这么细。行,我马上就起草个调整方案,明天送到常委会上审议。”
    第二天,当池露把新的全市领导干部轮岗调整方案提交到常委会上讨论时,纪元年愣住了。他不由得看了肖向民一眼:这小子还真说得出做得到啊。这干部轮岗的事涉及的可是方方面在,他说提出来,立即就提出来了。看来还真的不能小看他啊。
    等到方案审议完后,萧鹏在会上做了个简短的讲话。
    萧鹏很不客气地看了一眼纪元年,然后说:“柴萦碧、裴庆祝因为经济问题,现在在省里接受审问。他们的工作,暂时由市委指定人员代为负责。可这件事还没几天呢,我的耳边就又能传来有人利用职权之便干起损公肥私的事来了。
    “我在这里警告大家。别太相信自己的什么手法了,别以为用了些新鲜的事物,参股控股什么的就可以骗得过别人了。我实话告诉大家,那只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而已。
    “几千年的历史,什么样的贪官没有过?什么样损公肥私,贪污**的手法没有?可结果呢?有谁能侥幸逃过惩罚呢?
    “同志们,敬钟要长鸣啊!别以为手上有了点权,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就忘乎所以了,就想吃拿卡要了。我告诉大家,群众的眼睛永远都是雪亮的,别以为自己干得隐秘,等到抓到你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原来你干的事,从你一开始干起,就已经被别人看在眼里了。
    “只是老百姓恨你们这种人,就是看到了也不想提醒你,想等你掉进泥潭了,再来给你鼓掌,骂你活该而已。纪市长,你是市委指定的代市长。希望你在代理市长期间,能够履行好职责,别没代理几天,也给摔个大筋头出来。权力是人民给的,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别总想着为自己捞好处。我在这里再次敬告大家:手莫伸,伸手必被抓。希望大家能够牢牢记住!”
    萧鹏说这些话时,目光盯着纪元年,看得他不敢抬起头来。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看似隐秘,实际上早已经被发现了。萧鹏这是在不点名地批评他,提醒他了。他不由再次佩服起肖向民:这小子还真是厉害,看这样子,连市委书记都听他的了。还是收敛一些,别惹了这个瘟神。
    会议一结束,纪元年回到办公室,立即让欧阳海把胡辉叫了过来,让他马上把开发区管委会办公楼购买家俱款给拔过去。纪元年语气急迫地对胡辉说道:“赶紧赶紧,没钱也要变出来,马上转给他们。这瘟神,还是少惹他为妙。”
    胡辉想说其中四十万已经转到他公司去周转了,看到纪元年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回头到了局里,立即让人把刚转出去的的四十万,又立即给转回来,然后将九十三万开发区管委会新办公楼购买办公家俱款一分不少地打了过去。
    胡辉还不知道他马上就要被调整到下面的县去了,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大骂起纪元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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