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2)
后求见,梁仲海便告退。 “皇上,影澄公主已经睡下,臣妾觉得,这是颗好棋子。”皇后端庄的外表之还下藏着一颗的玲珑心。 她的聪明机巧,都是吸引着易北钦的地方。 景皇后扭着柔软的腰肢坐在他的腿上,手指缠绕他的脖颈,柔声道:“臣妾以为,影澄公主要跟去就随她去。不是臣妾忌妒公主深得皇上欢心才把她送走,易云澈是个冷情至极的人,等她看清他的真面目,被伤到绝望,就会为我们所用。”皇后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而且留有后招,“若皇上真想得到她,臣妾也有办法。” 易北钦心中像有幼虫蠕动,心痒难耐,脸上却一脸为难道:“这,如何使得。” 原本只是试探他一下,但是景皇后忽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这个男人对女人滥情的毛病就没改过,后宫看似嫔妃不多,可这宫里的女人,有几个逃过他的魔爪? 景皇后早已洞悉他的心思,面上已然没了方才的热情,轻声道:“皇上的心愿,就是臣妾所想。” 开始,易北钦还端着他的皇帝架子,好似浑身正气不可冒犯,但皇后几番撩拨,点燃他内心的那股真实**的火苗,他才渐渐露出本性。 易北钦心情舒畅,把皇后打横抱起走向一旁的偏殿。 景皇后在他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扯开他的衣领,摸着他那颗跳动的心,他在俯身在她耳边呼吸着热气:“还是皇后最懂朕心。” 缠绵悱恻,身下承欢,恣意放纵,一室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真的没有小可爱来留评嘛?我的红包发不出去了?? 好……抱住可怜滴作者。 任性地,这章不取名字了。 高兴的是,榜单完成啦啦啦啦~~~ ☆、33 章 影澄公主躺在景皇后的寝宫里,身边有几个宫女跟着伺候,阿苗被皇后叫去跟着御医抓药,看顾着熬药。 “你伺候公主习惯了,这些事在眼前看着总归放心。”皇后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态度。 阿苗心中总觉得不放心,直觉告诉她皇后可能别有用心,但她还是跟着御医去了。 景皇后脸上挂着一抹莫名的笑,她屏退身边所有伺候的闲杂人,只余她和公主,这屋子显得清静而寂寞。 重重纱影之后的屋子里,皇后亲手点了一炷香,烟雾缭绕,空气中带着丝丝甜味,如梦如幻。 “公主?公主?公主…”景皇后一步步靠近,一声声喊着。 影澄公主良久才有了反应,迷离着双眼看向她问道:“皇后?你是谁……” 景皇后握着她的手,绵软无力,见她眼神开始涣散,神志也不大清醒。 “好了。”皇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一阵酸涩。 心甘情愿地把别的女人送到他面前讨好,以此来彰显她作为皇后的大度吗?眼泪流下来时,就已经凉了,所以,谁说滚烫的泪都是骗人的。 易北钦从帷帐后走出来,走向床榻边上,他坐在床边伸手摸着公主的脸蛋,下巴,脖颈,锁骨…… “瘦了点。”他收回手,似乎有些失望。 “皇上快点。”景皇后掩面而泣,步伐沉重地离开。 谁知易北钦突然站起来,从屋里走出来,转而追上景皇后,从后面抱着她,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苏苏痒痒的。不安分的大手从扯开的衣领伸进衣服,然后把她按在桌案上剥开衣服,用力地啃咬着那处柔软。 “不要,不要……”她嘴里喊着,双手也无力地推了几下,但身体却很诚实,双腿却紧紧缠上他的腰,声音极尽诱‘惑力。 “朕就是爱看你生气又乖巧的样子。”他一边吮吸着一边哑着声音说道,“谁都比不了我的皇后。” 她似乎忘记眼前的男人刚才是如何教她伤心流泪,眼含春意,面似桃花,卖力地在他身下承欢。 一番激烈的**之欢后,他们穿好衣裳又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皇后说得对,应该把影澄公主送到易云澈身边。”皇上对皇后的手段向来认可,他拉着皇后走到床榻边,手指又禁不住去挑那层衣服。 景皇后嘴角忍不住抽搐,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 “还有那个王妃也要送过去,三个女人才能唱好一台大戏。”景皇后心中笃定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费一兵一卒。 皇上收回手,抬步往外走,威风凛凛,一副不可侵犯的正经模样。 “好。”皇上应下,“不过,且先看看北疆局势如何。” 对于易云澈他始终保持一份清醒的警惕。 ~~~ 易云澈返回北疆之后,原本以为可以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但是杨鑫儿发现整个盛京的繁华落在她眼中,都变得黯然失色。 所以,小莲与阿湘想着法子哄她高兴。 翠缕阁新出的衣裳捧到她面前,府里来的高丽厨子做的新菜品,变着花样的端到她面前,戏文拉着她看了一场又一场,可是也就新鲜一时,转眼,杨鑫儿又一个人发着呆。 “狼烟风沙口,还请将军少饮酒,前方的路不好走,我在家中来等候……”戏台上的人唱的曲子,她不曾听过,也不觉得好听,可这一字一字扎在她心尖上,竟是哭了起来。 待看到那端上来的油酥茶,更是泣不成声。 小莲一时慌乱了,小姐这是怎么了? 两人也明白其中道理,可是挖空心思也说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劝慰一番。 “小姐,若是你想回去,我们便跟过去。” 坐在一旁的杨子彦倒是淡定地很,这在她们看来,就如小姐所说,公子对小姐不那么上心了…… “哭完了啊?”杨子彦递上一方干净的帕子,“哭得难看,说明真的伤心了。” 杨鑫儿低着头,是有几分狼狈。 “走,去仙人居喝酒。”杨子彦牵着她从纱帘之后走出来,走到人前,走出花戏楼。 “不去,你去见情人,我去了岂不是碍眼?”杨鑫儿不想去那里受刺激,因为听说柳絮对他态度转变不少。 “好妹妹,你这样子,哥哥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杨子彦一脸心疼。 杨子彦左右非得把她拉上马车,同去仙人居。 如今的仙人居生意兴隆,老板娘柳絮每日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两兄妹一踏进这家店,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情姑娘吓到,若不是熟知柳絮的脾性,还以为这仙人居改做了什么别的生意。 门面新装修不久,风格都换了,门前站着一排统一服装的漂亮姑娘和俊俏小伙计,身姿挺拔,十分惊艳,可不把人看得眼花缭乱! “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杨子彦一脸得意地说着。 杨鑫儿扶额,我说怎么觉得这些人看着那么眼熟?这不是她院里伺候的下人吗? 哥哥你就不怕父亲知道后打断你的腿? “哥哥!你太过分了!”杨鑫儿本不在意这些事情,可是挖人都挖到她院子里了不生气是假的,真把她当成嫁出去的女儿?! “消消气,消消气,哥哥这不是在给你赔罪吗?”杨子彦给她倒一杯珍藏的葡萄酒,一脸谄媚。 而柳絮带着柳树在一旁作陪。 杨鑫儿心中腹诽,感情是一家三口给我赔罪? 一杯酒下肚,白净的脸立即变得红通通的。 “王妃,北疆过得可习惯?”柳絮觉得眼前的美人与之前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杨鑫儿强忍着胸中巨大的悲伤,慢条斯理地剥着虾壳,以往这种事都是别人代劳的,现在她一个人做得开心。 “很好。”杨鑫儿假装看不到杨子彦对柳絮那种灼热的眼神,头都没抬,神情十分冷漠。 柳絮自不会与她计较,也是早就习惯了她这种态度。杨子彦握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计较,柳絮只是笑笑。 “跟你姑姑玩会儿。”杨子彦把柳树抱到杨鑫儿旁边,转而拉着柳絮出去了。 等到杨鑫儿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人去干什么龌龊事的时候,脸都要由红转绿了。可是看着那个肉乎乎的脸蛋,她克制又克制,不能跟小孩子家家置气,失了身份! 杨鑫儿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头昏脑涨的,一转眼清醒过来才发现,她剥一盘子的虾肉被小家伙一把抓着塞进嘴里的时候,她实在忍无可忍! 说好的给我赔罪呢?怎么变成我给你看顾孩子了? 杨鑫儿看着通往三楼的楼梯口,眼中燃着火焰。 “别看了,我们别坏了他们的好事。”小家伙还真是火上浇油,关键是心里什么都清楚,这么小就被带坏了,长大还了得? 杨鑫儿觉得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她要和杨子彦绝交!断绝兄妹关系! “小姐,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小莲担心小姐喝多酒,进来伺候,正好听着她在这里念叨抱怨。 “要你多嘴。”杨鑫儿一脸恼怒。 杨鑫儿觉得娘家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她要回王府! 杨鑫儿回到福泽宫,不顾爹娘的劝阻,只带着两名厨子和小莲,阿湘去了王府。 当然,福泽宫的好东西没少带。 王府门口,自从王爷走后,冷冷清清,只剩下不多的下人守着。 小莲也是心中一凉,王爷常年不在府上,所以并不注重修饰,现在更显凄清。 “王妃,要不,我们回去?”阿湘看了眼小莲。 “进去看看。”杨鑫儿想着既然都来了,总不能灰溜溜地回去。 屋子还是那些屋子,下人还是那几个下人,只是主人都不在了。 “王爷临走前说这王府不要也罢,打发大家都离开了,我们几个过两天也要回老家了。”老管家说着说着十分感伤。 杨鑫儿心中一震,他是不打算回来了? 这时,从里屋也就是原先易云澈住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位美人,朝杨鑫儿笑着走过来:“王妃,真巧。” 杨鑫儿撇了撇嘴,住他不要的屋子,神气什么? “是很巧啊。”杨鑫儿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想看到公主和阿苗的脸。 看见她们,杨鑫儿心中会涌上一股气来,然后脑海中会浮现一张熟悉的脸。 “皇上说允许本公主在这里住几天,过几日就送我回北疆。”她说得意味深长,仿佛是要回到易云澈身边一样。 “这地方,公主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为了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杨鑫儿只能尽快离开这王府。 再次往家里赶,杨鑫儿觉得十分没面子,她现在还真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影澄公主想要去追,好好羞辱一番杨鑫儿才肯罢休,却被突然出现的英武男子以剑拦路。 她的心忽然漏了一拍,他背对着自己,她也能认出那是谁。 在皇后的寝宫里,她睡了两个时辰,梦中似乎还见到他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这首歌,我的将军,作者好喜欢啊啊,被抖音成功洗脑,。哈哈哈 ☆、34章 自从上次一别,他们二人再也没见过面。要说从安国到京城,这漫长的路上,他们也算共患过难,路上两人之间也亲近许多,但是碍于身份和立场,他们注定做朋友亦是不现实,其他更无可能。 现在再见时这般的情景,易天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影澄公主用手挑开他的冷剑,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易天,易将军?” “属下受王爷之托,保护王妃,还请影澄公主不要为难。”易天身形一晃就收了剑,转过身来对着她垂首请罪。 气氛一度是静止状态,谁也没有说话。 半空上飘落几片绿树叶,正落在公主的肩膀,眼看着这京城的天也要转凉了。 “既然你现在跟在王妃身边,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影澄公主拿掉了肩膀上的树叶,朝他用力射去,削掉他几根头发。 “走,望日后不见。”影澄公主在他转身时说道。 听得她这句话,易天脚步停了一步,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头顶的蓝天突然被一片乌云遮住,地上也起风了,是到了添衣裳的时候。 影澄公主拉了拉衣领,觉得这南方的冷天恐怕更难熬些,她开始想念北疆隆冬大雪里的烈火了,她也该回家了。 影澄公主去寻易云澈之前,她必须先回去一趟安国,毕竟说服父王以国为聘也要多费些唇舌。在父王心中,她嫁给皇上才算最直接稳妥之法。 所以,影澄公主谢绝了易北钦派人护送的好意,带着自己的人回安国去。毕竟,京城的人太会享受,坐着那好看的马车,不知道要奔波多少日子才能回去。 影澄公主在王府住了两日之后,便出发了。 不过两天,整个王府被她种满了各色鲜花。 杨鑫儿带人再回王府,看着她像是八辈子没见过花似的,把一院子搞得乱七八糟,俗不可耐。 “哎!这公主的品味,还真差。”杨鑫儿摇摇头,吩咐下人把这些花都给拔了,反正那公主也不会回来了,她才是这王府的正牌主人! “是。”小莲和阿湘带着所有人忙活起来,这公主手脚还真快,才一两天时间,就把这满院子种满了。 易天抱着剑坐在树上,晃着两条大长腿,丢了魂似的。 杨鑫儿仰头看着易天那张冰冷的脸,却与往日有些不同,她看得出易天心有牵挂。她笑了笑,有意捉弄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子朝他扔过去:“喂!小哥哥,可是在思恋我家王爷?” 由于易天正专心走神,完全没防备突如其来的石子,又加上杨鑫儿忽而出声,硬生生地把易天从树上吓得掉了下来,摔得四脚朝天,嗷嗷直叫。 “谁?!”易天一脸怒容,待看清楚杨鑫儿得意的表情时,恹恹的没了声音。 “怎么?不是在想易云澈吗?”杨鑫儿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围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易天转圈。 易天看了她一眼,低头认真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冷冷回答:“不是。”掉头就要逃走。 杨鑫儿却不打算放过他,追着他问道:“怎么了?不敢看我啊?你是害怕女人啊?不过,我觉得你和公主相处愉快啊?” 易天眼看逃不掉,原地站住,眼睛却瞟向另一边,一脸正气道:“王妃,请自重。” 杨鑫儿站在原地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好玩,和容延年比差远了! 不过,这也算开窍了?竟然看得出本宫在调戏他呢? 小莲那边刚忙完抽出空来,瞅见这边易天被王妃为难,悄悄跑过来解围。 听了几句,待他走远了,她才靠近。 “王妃,你,你,你不要这样……”小莲吞吞吐吐地说着,王爷知道了不好,而且易天是个能把持住的。 后面的话,她当然不敢说出来。 “好了!你们这点心思,难逃我的法眼!”杨鑫儿一脸得意,敲了敲她的头。 “那您的心思呢?”小莲低声嘀咕着。 杨鑫儿假装没听见,但是欢快的小步伐一下就变得沉重起来,跳跃不动了。 她转而跑到大柳树下的秋千上发呆,荡悠悠的,心却沉甸甸的。 “王妃,皇后派来送您去北疆的人已经到了。”老管家来王妃面前禀报。 昨日,景皇后派人来说北王独自在北疆,缺人照顾,皇上忧心,特来问问王妃是否有心去北疆。今天一早又派人来说影澄公主已经出发去了北疆,王妃若也有意去北疆,便会派人随行保护。 所以,杨鑫儿听说了这个消息,才会匆匆赶着王府来住下的。 影澄公主回去了?她确实不放心。 要说这影澄公主,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擅长骑射,真是文武双全,可柔可刚,宜家宜室,又有公主的尊贵身份,简直就是最佳伴侣! 虽说,易云澈已经表明态度不会娶她,但是奈何人家情深?假以时日,公主把他那冰块心捂热也不是没可能。 杨鑫儿觉得自己绝不能成为弃妇!按兵不动是最愚蠢的行为。 是以,杨鑫儿下定决心,北疆这趟她必须要去。 虽说皇后给的人可能别有用心,但是她这次要带的东西不少,多几个苦力错不了的。 几十号人组成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为了躲避盗贼,杨鑫儿舍弃了华贵的马车,换上式样普通的宽马车,再把一箱箱贵重物品放在堆满木柴的板车上拉着,希望能躲过一劫。 前次来回北疆时,都有易云澈在身边,十分安心。这次却是杨鑫儿孤身上路,心中不免感伤起来。 越往北走,风沙越大,杨鑫儿已经不像第一次那般忐忑不安,反而心中有几分期待。 期待什么呢? 这次去北疆,杨鑫儿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是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许哭哭啼啼,不许随便发脾气,不许后退! 娘临走前,爹娘劝了一次又一次,哥哥甚至发了脾气,他们都不想她去北疆受苦,所以她绝不能被他们看低!一定要挺住。 就在杨鑫儿一路上慢悠悠地享受美景时,影澄公主已经快马加鞭回到了安国。 安国的一切并没有如影澄公主所料,进行的并不顺利。因为暗穆烈打算把王位传给私生子合川,所以影澄公主的以国为聘变成个笑话。 她才不会甘心这样的结局,跟国王大吵一架被关了起来。 合川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跑来冷嘲热讽这位姐姐。 刚从贫民窟里爬出来,一夕间成为王位继承人,让合川有些无所适从。从前被人欺凌,现在高高在上,倒是学会了欺凌的本事,回来这些日子,身边伺候的人稍有不慎就被他狠狠教训一顿。 合川来到囚禁公主的屋子前,对看守的人说道:“开门,姐姐回来,我还未见一面。” 谁知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守卫冥顽不灵,严词拒绝:“国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 话刚说完,合川的鞭子就抽到他身上,那声音听起来都觉得疼痛难忍,挨打的守卫哀叫一声倒地。 “开门!”合川抽回鞭子,认真地摸着上面的血迹,另外一个守卫吓得双腿直哆嗦,手抖着开锁许久才打开。 “滚!”他一声暴吓,谁也不敢接近。 听着这一出,影澄公主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没什么好感,打心眼里瞧不上这样低贱的身份。 “姐姐,你要嫁给谁我不拦着,但是你把安国当自己的嫁妆就过分了哦!”他此时的神态和对外面的守卫判若两人,甚至带着明显的讨好。 影澄公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眼里完全瞧不见面前的人似的,一言不发。 “影澄公主,我有对付安成王的方法,把他捉来给你当夫婿不好吗?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巴巴地在人家屁股后面追?”合川把沾了血的鞭子往旁边一扔,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喝。他不敢再叫一句姐姐,而是恭敬地喊了公主。 影澄公主的动作顿了顿,眼睛眨了眨,假装镇定地继续喝酒。 但是些反应让合川知道,她心动了。 所以他继续加把火,凑上前说道:“我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迷惑人心智,更改人的记忆,让你变成他最爱的人。” 影澄公主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抓起杯子摔了出去,她怒道:“滚出去!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别带进王宫!” 合川却是得意得很,就算那杯子砸破他的头也无所谓,他知道影澄公主已经动了那份心思,她恼怒不是因为他,而是被看破秘密的掩饰罢了。 他要回去坐等鱼儿上钩,看公主有多少耐心耗着,反正他闲得快发霉了。 毕竟,要得到一份爱,必须先得到那人的心。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影澄公主唤阿苗进来,吩咐她去办几件事。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想的都是易云澈,他说过的每句话都那么绝情,不给她一点希望。 为什么要如此绝情?他只有一位王妃,绝不会娶她…… 影澄公主心乱如麻,就是以国为聘他也不屑一顾吗?因为他的心已经放在别人身上了?易云澈,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依旧没标题。。。 小可爱们,要不要来一波评论呢? ☆、35章 贝宁城外,寒风吹得风沙四起,就连近处之物都不甚能看清。 所幸容延年提前回来,打点好一切,让易云澈不会措手不及。 贝宁城的大权移交给跟随同来的京城文官,而大军全都迁往鹰石城。 “北王,从今以后,鹰石城便是我们的国。”容延年这些日子顶着巨大的压力,内心煎熬十分,只盼着易云澈赶紧从京城那个虚伪的地方滚回来。 最好,同时能将王妃叶岚阿湘小莲都带回来,这新的国家需要女人来贡献力量啊。 “好。出发。”易云澈对贝宁城也没什么留恋。 “等等,北王,北王,容将军,这,这样……不大好?”跟随来的文官谢骁是从下面刚调上来的,顶着督使的帽子,以为是升迁的好差事,却不知是这般光景。 都说贝宁城是边疆的一颗珍珠,璀璨繁华,他来时才发现这几乎变成了座空城,已经被容延年掏空大半!连着种地种花种树的农民也被带走不少。 而他随着易云澈连日奔波过来,身体实在吃不消,拼了半条命还是比北王晚两日到贝宁城。 刚赶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看着北王和容将军忙着运粮食谷物呢,这还要他们怎么活? “大人无需忧心,这贝宁城地理位置优越,资源得天独厚,又有重兵把守,出不了什么乱子。”容延年好心回头安慰着他,顺便不忘多扛把锄头走。 谢骁头疼不已。大冷的天冒了一头汗,这差事不好干啊,说是重兵把守,这精兵强将听谁的还真难说,山高皇帝远的,哪天都跟着北王跑了也说不准! “贝宁城如此重要的地方,遭此横祸,真是不该啊!”容延年赶上易云澈,不无惋惜地说着。 “感快走,赶到鹰石城天都黑了。”易云澈一本正经,就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样。 一路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策马而行,这条能骑马的路随时有被风沙掩埋的可能,赶快点不是坏事。 到了鹰石城,天已经麻灰,全城将士百姓皆在城门前迎接。 “恭迎北王。”声音响彻天地。 易云澈坐在马上,望着满城的绿树,心中一片释然,一路黄沙之后,得见绿树,实在开心。 但是今后的路会很艰难,他一定要在沙这荒芜残破中建造一座辉煌的王国。 原本大殿中尧战的石像已经被移走,建了座祖祠,尧战的妻妾儿女皆在附近居住。 说起来对尧战他还要感激,今天才有容身之所,所以才容得下石像继续存在。 因为尧战之前很少待在城中,所以鹰石城的宫殿并不大。易云澈就挑了大殿西侧一间偏殿居住,处理事务也方便。 “把运来的树苗沿着城外种上。”易云澈安排容延年亲自去办此事。 一个人站在院墙内,看着这寒冷中的绿树叶,易云澈笑了笑,若能见着这样一片天地,她该是欢喜的? 或许还缺了几朵花,过几日让容延年去寻一寻合适的。 “北王,影澄公主求见。”易云澈还在遥想那个人的模样,就听有人来报。 易云澈眉头一皱,这影澄公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他刚到鹰石城,她就接着赶到了? 天已经黑了,这城中自然比不得安国的王宫,也比不了京城的王府,灯都未及点的多,所以到处漆黑一片。 “影澄公主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何急事?”易云澈明知故问。 一旁的阿苗都快看不下去,易云澈这样的态度,他根本不值得公主为他做的一切! “北王,您这是什么意思?”阿苗觉得他是不是瞎了眼睛。 “公主一路奔波,早些休息,若无他事,明天再说。”易云澈不理会一个小丫鬟的质问,即使这个人顶着昔日恋人的脸,他也不会多一份客气。 影澄公主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快要吐血,她为追随在他身边,不顾颜面,不怕辛苦,他却如此冷漠无情? 影澄公主长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既然选择了路就不能后悔,忍一时之气。 主仆二人跟随下人来到住处,昏黄的灯光下,影澄公主一脸愁容。 “公主,别胡思乱想……”阿苗不忍见她这般,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 谁知影澄公主却打断她让她下去休息,自己要一个人静静。 “你出去。” 影澄公主坐在昏暗的光影中,手里捏着一包药粉和一个奇怪的珠子。 合川的计谋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的催眠术并不纯熟,而且安成王比一般人警惕性高,所以要找准时机下手,不能太急切。” 这一夜后半截影澄公主才有了睡意。 而被说了两句的阿苗并没有乖乖回去睡觉,而是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易云澈的书房。 避开讨人厌的树枝绿叶,阿苗溜进黑漆漆的屋子,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不过翻了好久也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只好不甘地离开。 她刚一关上门转过身站直腰才发现眼前站着个人,手里还提着灯笼,阿苗啊的一声叫出来,心跳也跳得厉害,难道他一直在这等着? “北王?”她故作镇定,抓着衣角说道。 易云澈抬着灯笼,低头认真地审视她:“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即使光线没那么强,但是阿苗还是被他盯得不舒服,吞吞吐吐地回道:“我是影澄公主的人,只是来帮公主找些东西。” 对于她的说辞,易云澈当然不信。 “那你帮公主寻什么东西?” “北王的喜好。”阿苗随口应付。 易云澈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可找到了?” 阿苗清了清嗓子,糊弄他:“找到了。” “说来听听。”易云澈继续道。 阿苗显然没那么慌乱,开口道:“北王您喜欢把东西摆得整整齐齐,每日辰时三刻起床,亥时一刻就寝,最喜欢吃牛肉,喝女儿红……” 易云澈脸色一变,忽然掐住她的脖子怒道:“你到底是谁?” “奴婢,奴婢说的不对吗?”阿苗一时惊恐,她显然没想到易云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说的对,却也不对。”易云澈把她甩到一边,阿苗瘫倒在地,不断地咳嗽着,只听他说道,“都是本王几年前的喜好,而这些也不可能是你从书房中看得出来的?” 阿苗知道言多必失,恐怕自己已经露馅。 “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回话。”易云澈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日,影澄公主带着阿苗主动过来请罪。 易云澈任由她们在一边站着,自顾自地忙了半个时辰,才开口道:“公主此来,所为何事?” 影澄公主等了半天心中也有气,直言道:“昨晚阿苗误入北王的书房,冲撞了北王,还请见谅。” 易云澈起身走出书房,伸个懒腰说道:“公主这意思是她受你指使?那本王就要好好问下公主了。” 她们跟在北王的身后走到空荡荡的大殿中,望着那被移走的石像,易云澈出声道:“尧战与公主有何关系呢?” 影澄公主自然知道他与尧战的仇恨,断然不会跟这样的人扯上任何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没有关系。” 易云澈心中冷笑,当年影澄公主差点和尧战成婚的事情他有所耳闻,现在人都死了,她倒是否认得快。 “那好,阿苗姑娘,你可认识荨舞?”易云澈说道。 “这个问题,您早已问过了。”阿苗别过脑袋去,不愿回答。 “那好,既然你们这般不坦诚,也没必要留在这里,送客!”易云澈背对她们,一副绝情到底的样子。 “易云澈,我就是要跟着你!休想赶我走!”影澄公主不管不顾,她已经跟到这里了,再也没有退路,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那好,公主若想留在这,就让她走,本王不想天天看见和荨舞同样脸的人!”易云澈似乎做了让步,就看影澄公主愿不愿意妥协。 影澄公主左右为难,紧紧拉着阿苗的手不肯放,倒是阿苗先开了口:“公主不必为难,奴婢这就走。” 阿苗用力甩开公主的手,出了大殿,奔向城门口,骑上马独自离开。 容延年带人过来请影澄公主搬去新的住处,离易云澈的书房有很长的一段路。 “现在城中一切从简,怠慢之处还请公主见谅。”容延年倒是有礼有节,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口,“公主若有什么要求,吩咐他们去办就是。” “不用客气,你去忙。”影澄公主还算客气,她心中在想着阿苗的事情,原本就带了她一人归来,现在她被赶走,以后就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个人了。 影澄公主知道这鹰石城是尧战所建,其中有许多机关陷阱密道,亦有很多藏身之处,不知道阿苗会不会真的弃她而去? 容延年把一切安排妥当,便急急忙忙地赶回大殿。 “易云澈!我就知道你在这等我呢!”容延年兴奋地像个孩子,跟刚才老成持重的样子判若两人。 “快说,她真的来北疆了吗?” ☆、36章 “快说,她真的来北疆了吗?” 能让易云澈这般沉不住气的人也没几个,这里很现显然说的就是杨鑫儿。事实上,从他们出发的那刻起,易天就送了消息过来。 容延年把一张纸条毫不留情地甩到他脸上,贱兮兮地说道:“你自己看。” 在易云澈拿着这张纸条认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容延年在一旁不停地唠叨着,这可多亏了小爷我,指望易天那个榆木脑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易云澈完全忽略他的碎碎念,差人去找赵监工过来,一定要在心儿到达之前,给她建一座漂亮的房子。 “北王,有何吩咐?”一个老实木讷的中年男人来到易云澈跟前,听从使唤。 易云澈跟他提起要给王后建一座独一无二的房子,要有京城建筑的感觉,当然更要防风沙,耐寒雪。 简单点说,就是既要好看,又要实用。 “是。”赵监工答应着。 一旁站着全程被忽略的容大将军听完这话可就不乐意了。 “等下!”他出声阻止,赵监工也就不好先告退,默默地看北王一眼,然后站到一边。 容延年走到易云澈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可是记得谁说过,民心未稳,不宜劳民伤财,能将就住着就先住着。”想到自己住的那间小破房子,容延年就来气,此刻心理落差太大,他已经受了重伤,而且是治不好那种。 易云澈见他装了一副可怜模样,转而对赵监工说:“先去办,本王自有安排。” “是。”赵监工终于松一口气,他这样小的官职平时嫌少发挥作用,更难得北王召见,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不免提心吊胆,生怕两位大人物意见不和殃及池鱼。 谁知这容延年戏精一个,略带哭腔地喊着:“红颜祸水呐!” 易云澈甩给他一个白眼:“让你种的树还活着吗?” 容延年一脸的不高兴,讽刺道:“还真是思念成疾了?你这表情和王后如出一辙。” 说罢打着哈欠要去睡觉了,背对着他边走边说:“这树刚种下去,是死是活,也不是一时半会看得出来的?小爷困了!” 易云澈担心那树苗不能成活,便一个人围着城外检查了一圈,看不出这树苗是好是坏,但是感觉蔫了唧的。 易云澈站在一棵小树苗前,忧心忡忡。 “这树,活不了。”一位出城祭拜归来的老妇人上前摸了摸又黑又硬的树叶子说着。 “为何?”易云澈问道,尧战已经种活了大片森林,他怎么不能种活? “不怕告诉你,当初种树这活还是我家那口子负责的,他死以后别人是种不出来了啊!”老妇人一脸骄傲,但是说到老伴也不免伤心难过。 易云澈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性格,也只能夸一句了不起,要她保重身体。 老妇人见他这么关心这些树苗,就问一句:“你是北王派来种树的?长得还这么好看,难得啊!” 易云澈被她问的蒙住,一时只能点头称是。 “好好好,好啊!老婆子我回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几本有用的破书本,我家老头子就是天天看那些破东西想出来的法子。”老妇人说到这又笑了起来,大概是想到两人之前在一起的日子了。 “好,多谢您。”易云澈倒是客气的很。 所以,易云澈就陪着这位老妇人回家去了,并不是他真的相信她所言,而是觉得这老人也是可怜,许久没人讲讲心里话了。 城门口的守军就是刚才跟着易云澈出来的一队人,让他们留在这里守着,并没有让跟在身边。 “我跟你说,我们这条路上,可是有很多机关暗道的,别看那个北王现在做了王,我们这些人想逃走随时都能走,不过大家都住习惯了,懒得往外跑。”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带他避开了一处机关,领着他往另一道门走。 几个转弯,把易云澈这个行家都绕晕了,直到最后出现在眼前的三间石屋。 “对,就是这里了,谢谢你,但是今天就不便请你进去喝茶了。”老妇人站在门前对易云澈笑着,“下次,下次你过来,老婆子再好生招待。” 说罢就把门关上了。 易云澈无声地笑了笑,他真不一定找得到出去的路,下次,也是客气的说法? 转身往回走,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去搜寻原路,他忽然发现,这回去的路和来时的路并不一样,走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 最后,他原地饶了三圈以后,才找到一个出口,而刚才这并没有路! 易云澈出来以后,回头再看,哪里还有什么路?就是一片树林。难道撞鬼了?他不信这些。 带着满心疑惑,回去只想好好睡一觉,毕竟他找路找的太累了。 但是刚到门前,就看见等候多时的影澄公主。 易云澈面不改色,声音平静地听不出喜怒:“公主,有什么事?” 影澄公主见他态度十分冷淡,虽然心中很失落,但是她已经习惯,而且慢慢学会掩饰。 “北王,影澄只想跟随您身边,为建设新的北疆出一份力。”她作为北疆之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亦是一颗闪耀的明星。她是温柔的公主,一双软剑耍得惊艳四座。所以作为一名良将,她的请求易云澈不会回绝。 易云澈本能地想要拒绝,但稍微思索片刻还是同意了。 “影澄必将为北王谋取这片江山。” 易云澈背对她说道:“在这里有很多活干,很多苦吃,本王不忍辜负公主对百姓一片苦心,但若实在做不了,也无需勉强。” 影澄公主信心满满,她不是杨鑫儿那样的绣花枕头,她有信心自己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另眼相看!就像那个荨舞,跟随他左右,出生入死,谁也取代不了。 易云澈已经进屋休息了,影澄公主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 直到容延年过来围着她转了两圈,像是看表演一般,兴致盎然。 影澄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被他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跺几下地气势汹汹地掉头就走。 容延年一脸莫名,又没招惹你,甩什么脸色呢?还是王后开得起玩笑。 咚咚咚,容延年用了大力敲门,恨不能把门敲碎掉。 “易云澈,不许睡!小爷我都不睡了!你赶紧地起来啊!王后一行遇上劫匪,恐怕……”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嘭地一声打开。 “怎么回事?”易云澈一脸焦急万分问道。 容延年从容不迫地拉开门,进了他的屋子,找地方坐下,还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说道:“他们遇上劫匪,还好易天英勇,并无大碍。” 易云澈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不过?”容延年这让人一口气喘不过来的习惯真是不好,“王后带的东西太多,要派人去接应。” 易云澈点头认同,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本王去迎一迎她。” 容延年头疼不已,早知道就不告诉他这个消息。 “去去。”他不耐烦地赶易云澈走,“我看这影澄公主也是可怜。” 说着说着就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易云澈置若罔闻,他的心儿不善与人争,多一个人在他身边,她肯定会不高兴。 “你自己的糊涂事还没弄明白,休想管到我头上来!”易云澈拿着斗篷就欢喜地出发了,之前的困倦一扫而光。 望着易云澈的背影,容延年叹息连连:“作孽啊,作孽。” 不知道在说易云澈还是说他自己。 叶岚也是会跟着回来?还是回了叶家?其实他不敢去多问,自然也没人主动跟他提及。 叶家三个女儿,都与他有关,深陷其中,始终只能逃避。 叶柔与他有婚约,是长女,可惜两人长大后互相生不出好感,叶欢是叶岚一母同胞的妹妹,这几年身体不大好,幽居府内,而叶岚是庶出的小女儿。 叶欢顶替姐姐之名与他吟诗作对,是第一次见面,一见倾情。 叶欢在院中侍弄花草,花海遥望是为第二见,惊为天人。 叶欢顶替叶岚救治贫苦孩童,残破茅屋相助,是为第三见,矢志不渝。 他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才有了求娶叶柔之事。阴差阳错,三姐妹都曾收到他给的礼物。 原本无心的玩笑,最后成了不可挽回的情深缘浅。 叶柔说,妹妹放心,我不爱他,不会嫁。 叶岚说,姐姐,我时日无多,很爱他,却没有机会了。 叶岚从小身体就不好,叶欢经常假借她之名行善事,希望老天多开开恩。 是以,叶欢亦是叶岚,叶岚也成了叶欢。她不再是一个人,要把妹妹那份一起活着。 容延年想着想着,眼睛湿润了都未发觉。 他见着来北疆寻他的叶欢,十分欢喜,可是她戴上面纱,坚持称自己是叶岚。 当时的玩笑,年少的疯狂,才让他无法狠心伤害,让他们彼此之间纠缠不清,上次回京,他知道叶柔嫁人了,叶岚去世了,手中握着他送的那把木剑。可世人皆知,他容家要娶叶家女儿的。 叶欢,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容家小子这段,以后写个番外,纠缠太深,所以,不敢爱~… ☆、37章 易云澈带着一队人马往贝宁城方向,而此时杨鑫儿一行刚出了贝宁城正陷入沙漠边缘,找不到前面的路。 风沙肆虐,再耽搁下去,她就必须做出取舍,是要继续干耗着等救兵还是舍弃了她这几车的宝贝?杨鑫儿内心纠结,她带的并非全是值钱的物件,但却是帮助北王建立新国有利资源。若是放弃了,这大风尘沙过去,再回头找肯定找不回来了。 “再等等。”杨鑫儿想着从劫匪手里都过了关,眼看着就快到了,不至于夭折在半道。 黄沙漫天,却总有停歇时。 杨鑫儿带着大家躲在一个小山丘后面,但还是免不了受到风沙的摧残,眼睛耳朵都进了细沙。 两个时辰后,才总算平息,但是他们已经彻底找不到大道了。 不甚明了的天边,有一群人渐行渐近,他们骑着马和骆驼。 易天站在山坡上向远方看,终于松了口气。这个天气还敢出门的,估计也只有来接他们的人了。 当人影越来越清晰,最前面的可不就是易云澈。 “他们来了。”易天从小坡上下来,一脸兴奋,眉毛上粘的几粒沙也跟着跳动。 阿湘探出头,她的眼力和耳力都及不上他这练武的底子,自然看不大清,也听不真切,只笑道:“你怎知不是山匪?” 谁知杨鑫儿也从山丘后面走出来,看向远方,痴痴地说着:“他竟是亲自来了。” 她看得不大清楚,但是心里觉得那身影该是他。 待人影到了眼前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易云澈,满身的尘土,却抵挡不住眉眼间灿烂的笑意。 “我来了。”他牵起她的手把她拥在怀里。 前路难行,但所幸有你在身边,漫漫旅途,终有归属。 杨鑫儿与易云澈骑马先行,为他们开路。 易天在后面护着大家伙儿,即使到了北疆,也要小心行事。 “王妃,你现在是王后了,快为我们的新家,取个名字。”易云澈把她从一匹马上拎到自己的马上,心有所期。 “鹰石城上建起来的家,就叫鹰巢?”杨鑫儿手里还攥着路上捡的枯树枝,轻轻拍在掌心,坚定地说着。 “好,就依你。”易云澈她搂在怀里,纵马而跃,绝尘而去,杨鑫儿吓得一路大叫,身体却不敢动弹。 鹰石城的门口,容延年在城墙上等了许久,终于望见这两人乘一骑归来,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叶岚到底有没有来呢? 城门开了又关,容延年从城楼上下来,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倒是提前回来了,他们人呢?” 易云澈下了马把杨鑫儿伸手接着杨鑫儿,两人默契十足。 杨鑫儿转过身来看了眼容延年,多日不见,他沧桑了不少,这大漠之中很容易让人成长。 “他们?你想问的是叶岚?”杨鑫儿低头笑着,“她来了。” 容延年似乎松了口气,也没像往日那般无所谓地说笑,看来是真的害了相思。 杨鑫儿不再理他,而是跟着易云澈四处看看这鹰石城。 “还真是个好地方,比我想象的好太多。”杨鑫儿转着圈,心情还不错。 易云澈见她这般模样也放松下来,他站在旁边说道:“你住的地方还没建好,要委屈你了。”他说着觉得心中十分愧疚。 “没关系,住惯了福泽宫,换个环境也很好。”杨鑫儿脚步轻快,走过林荫小道,摸着这一片片树叶。 路的尽头,站着的是早已等在哪那里的影澄公主,她一身干练的装束,对杨鑫儿屈身行礼:“王后好兴致。” 杨鑫儿原先再好的兴致也被她打消了大半,只能收起天真的小女儿模样,对她道:“公主,别来无恙。” “多谢挂心,一切安好。”影澄公主笑得找不出一丝破绽。 “今日,我是来求北王一事。”影澄公主说着就越过杨鑫儿走向易云澈。 谁知易云澈却不领情,完全没有要和她谈私事的意思,他走向杨鑫儿身边站定才说道:“公主有何事?” 影澄公主压着内心深处的一股燃燃怒火说道:“还请北王让我把阿苗带在身边。” 听到这个名字,杨鑫儿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那个女子吗? 易云澈似有察觉她的情绪变化,握着她的手说道:“这件事,无需再提。” 两人正要转身离去,谁知只听扑通一声,影澄公主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说道:“请北王成全,阿苗跟我身边许久,不同旁人,她回到安国没什么好日子过。” 影澄公主情真意切,皆是因为很多事她都需要阿苗出谋划策。 易云澈转过身来望着她说道:“公主不必如此。” 影澄公主说着已经带了哭腔:“我影澄从未求过人,只求北王成全。” “你起来。”易云澈还未出声,杨鑫儿倒是开了口。 “王后是答应了吗?”影澄公主仍旧跪着,她必须要个客肯定的答复。 杨鑫儿抬眼望着易云澈点点头,既然公主都留下了,也不差一个婢女。 “好。”易云澈终于松了口。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影澄公主站起身来,眼神恶毒,心中早已有了算计,杨鑫儿你来的正好,就怕你躲到京城不露头呢! ~~ 黄昏时分,车马终于到了鹰石城,一行人也总算松口气。 易天站在城门下喊着容延年:“容将军,快开门!” 容延年自上而下望去,一群人中竟没有发现叶岚的身影,王后不是说她来了吗? “别找了,她没来。”易天自然明白他在期待什么,一句话浇灭他的希望。 “那就不用开门了。”容延年悻悻地说着,却也转身下了城楼。 门打开时,他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叶岚,她没有戴面纱,即使连日赶路,她依旧眼神温柔,怀中还抱着个粗糙的陶罐,正看着他。 易天在一旁绷着脸忍着笑,一路又累又困,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叶岚?”容延年上前,打算接她手里的陶罐。 却不想叶岚别过头去,错开几步从他身侧走过,冷冷地说着:“我是叶欢。” 容延年一脸懵圈,扑了个空,心中欢喜几多。 “你们自行安排,我去忙了。”容延年不负责任地撂下这几句话就追着叶欢去了。 易天频频摇头。 再来鹰石城,已经物是人非,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开来。 “动作麻利点,早点安顿好就去休息。”易天交代着,并未注意人群中两道炽热的目光,阿湘和小莲都痴痴地望着他,片刻又低下头去。 安排好大家,又把王后的东西整理好,易天才有时间喘口气,把仓库门房落了锁,这一转身,竟是看见影澄公主带着阿苗姑娘等他。 易天欲言又止,最终没开口。 影澄公主笑了笑说道:“易将军,好久不见。” “影澄公主。”易天拱手行了礼,神情淡漠。 “怎么?才多久没见,将军就忘了我们共患难过?”影澄公主往前一步说道。 “不敢。”易天惶恐地后退一步。 影澄公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转身对阿苗说道:“给他。” 阿苗从身后走上前,双手奉上一坛酒,她说道:“公主亲手酿的,特意从安国带出来的,送你。” “无功不受禄。”易天又退了一步,并不去接那酒。 谁知这下热惹恼了影澄公主,她过去一把把酒坛子提起来扔到一边的石头上,直接碎成渣,一壶好酒就这样浪费了。 “不要就算了,别勉强。”说罢转身就走,留下一脸错愕的易天。 “你呀,真是不识好歹,我家公主,哎,公主等等我。”阿苗批评了几句又怕引火上身,赶紧追过去了。 阿苗快步跑过去,手里攥着把钥匙。 “搞定。”她得意地说着。 而易天这时候才猛觉不对,意识渐渐模糊,晕倒在原地,他才意识到那酒有问题。 恍惚间,影澄公主和阿苗又回来了,她们手里拿着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 然后,易天就睡过去了。 影澄公主带着阿苗进了库房,里面光线太暗,看不甚清楚,只好点了蜡烛。 “快看看杨鑫儿弄的什么东西来?”影澄公主端着烛台,叫阿苗赶紧查看一下。 …… 等易天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清醒过来时,库房已经锁好了门,钥匙也在他身上挂着,就连一边的碎酒壶也不见了踪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易天此时已经很疲惫,但是还是强撑着去库房看了一圈,发现没少什么东西也就放心了,不过这事还是有些奇怪,应该和和王后说一声才是。 但是又想着易云澈对影澄公主态度冷淡,若是知晓此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借题发挥,到时候岂不是害惨了她? 易天心中犹犹豫豫,最终没下决心,而是被容延年拉去喝酒,反而把此事搁在一边了。 “走走走,陪小爷喝酒去。”容延年心情不大好,因为叶欢不理他,到现在还没跟他说一句话。 “怎么回事?”易天随口问了句,他肚子咕咕叫,想着先去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38章 容延年此时心里十分憋屈,说要请易天吃饭喝酒,要去城里最好的酒楼。 易天一听心里美滋滋地,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等到了地方,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城里最好的酒楼长这样? 看着眼前二层小石楼,装修也不讲究,里面胡乱地摆着桌椅,闹哄哄地,这在京城连十八线的餐馆都排不上啊? “怎么样?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容延年颇有几分得意,“入乡随俗啊,走走走,坐。” 老板娘过来热情地招呼着:“二位要吃点什么?” 她手里拿着两份菜单。 “来,看看这个。”容延年从老板娘手里抽了一份菜单,上面的文字全都看不懂,还好有画图参考,还真是细心。 老板娘在一旁解释着:“这都是我们鹰石城的特色美食,与中原地区大不相同,所以要画图。” 易天点点头,他又瞅见老板娘手中另一份菜单问道:“这个是?” 容延年突然插进来,夺了菜单对老板娘说道:“点好了,赶紧上菜哦。” 易天不明所以,却见容延年已经拿了瓶酒过来朝他说道:“不醉不归。” “这里的菜,你叫得上名字的,看着眼熟的,都特别贵,你不认识的菜都特别便宜。” 因为地处北疆,偏僻的沙漠之中,可取食材少之又少,那些在京城司空见惯的食物在这里都成了珍稀菜肴,价钱也要翻上几倍的。 “所以,你就请我吃便宜的?容家小爷,你什么时候这么穷了?”易天一脸鄙夷,像他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富家子弟,什么时候沾染了市井小民的气息? 容延年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带着苦相哭诉道:“你不知道啊,大哥啊他下令说以后要过清贫的生活,你都没见我住的那间破屋子,简直没法住人。大哥还要挪用我的私房钱啊,哎!日子没法过了啊……” 容延年一声声控诉着,就差声泪俱下地表演了。 “好了,别演了。这北疆条件艰苦,鹰石城更是需要大量的钱财物资,未雨绸缪不是坏事。”易天对易云澈的决定不会质疑,相信他肯定是认真思量过的。 “我呸呸呸!”容延年跺着脚吐了口酒出来。 “他若一视同仁也罢了,可你看看给王后建的那座小楼,这差别啊!”越说越来气,一个女人怎么就那么重要了? 易天呵呵一笑,感情是吃醋了? “还有啊,叶岚她抱着那个陶罐,也不跟我讲一句话,她说那是她妹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容延年啰里八嗦的说了一通,好像酒没喝多少人已经醉了。 小二端着菜盘子过来上菜一路叫着喊着让大家借个道:“菜来了!” 易天看着摆满一桌子的奇怪菜肴,品相不佳,不知道味道如何? 几碗炒菜里无一例外放上油汪汪的红辣椒,树根须做成的腌菜上也冒着热气,一盆黑秋秋的汤水也不知道放了什么料。 “这个,要怎么吃?”易天拿起筷子搅了一通,对这个味道也不大能接受。 “吃吃吃,别客气。”容延年嘻嘻笑着,给他夹了黑漆漆一块放碗里。 这顿饭酒足饭饱,但是易天是另外点了份麻辣豆腐和酱牛肉才算吃得下。 “好了,别装了,我都给完钱了。”易天敲着趴在桌上睡着的容小爷,认栽地说道。 “哦,那我们走。”容延年瞬间来了精神。 “你记着,这是我们的绝交酒饭,以后就没有以后了。”易天甩了甩衣袖,大有割袍断义的冲动。 “等等我,咱们去找老大讨个说法。”容延年一路跟在他背后,一个跳跃,扒在他背上不松手。 “别自讨没趣,你还是继续烦叶家姑娘去。”易天用力甩掉这个狗皮膏药,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你给我下来,别逼我动粗。”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人这样僵持着确实不大雅观,一会就引来围观群众。 容延年这下贴的更紧了,脸紧紧贴着易天的后背,生怕别人认出他的脸,毕竟他经常在这里吃吃喝喝,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 “别藏了,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容延年容将军!”易天提着嗓子喊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这下容延年立即松开手,还顺带打理下衣冠整齐,做回人模狗样的本尊。 易天把他远远甩在身后,往北王府去找易云澈了。 ~~ 北王府中。 杨鑫儿已经安顿下来,住在原先易云澈的屋子,而易云澈说要搬去书房睡,半天却不动弹,就等着杨鑫儿开口留他。 “你睡这里也不合适,地上太凉。”杨鑫儿想起上次他钻进被窝的事情,先断了他的念想。 “那……好。”易云澈极不情愿地抱上被子往书房去,背影何其孤独凄凉! 杨鑫儿当然不可能出声叫住他,任他一步三回头,一小段路也能走上半日的速度,杨鑫儿只是端了杯茶站在门前望着他,假装看不懂他的小伎俩。 这时院子前头的门打开了,叶岚抱着她的宝贝陶罐进来。 “叶欢见过王后。”叶岚屈身行礼,却对杨鑫儿说自己是叶欢。 杨鑫儿对王后这个称号还是不大习惯,让她不必多礼。 “谢王后。”叶欢起身来,“叶岚是我妹妹,她已经死了,我回去把她烧成灰,把她带来北疆,好好看看这里的风景。” 原来这她抱了一路的罐子里,装的是叶岚的骨灰?! 杨鑫儿心中一震颤栗,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些许惧怕。 “这个罐子是她亲手做的,我打算送给容延年。”叶欢的笑让杨鑫儿觉得十分陌生。 “一个这么爱他的人,他应该好好守护才是。”叶欢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却拼命地努力地朝着杨鑫儿笑。 杨鑫儿把她搂在怀里,想让她好好哭一场,可是她的肩膀才抖了几下就停下来,后怕地说道:“差点把她弄坏了,对不起。” 杨鑫儿此时不知说什么,就连一旁站着的小莲都眉头紧锁,神情紧张。 “呦!这么热闹,都在哪!”容延年和易天在外面喝酒回来,远远见到易云澈屋里面有几个人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 这一声之后,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拿袖子擦眼泪,装作什么都未发生的样子,易云澈也从他的书房回来了。 “你来的正好,容将军,叶欢要送你一个顶重要的东西,今后你要用自己的命去爱惜它。”杨鑫儿眼眶微红,她不愿看见他们二人之间再有隔阂。 容延年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看向叶欢,一双明显刚刚哭过的眼,看得人心疼。 叶欢举着陶罐到他面前说道:“这个罐子是叶岚做的,这里面的东西于我很重要,它若不在了,我也活不成。” 容延年接过陶罐,手甚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这重若千斤的承诺,能不能担得起?他的脸上严肃认真。 “我知道了。” 作为旁观者,杨鑫儿觉得这是个残忍的决定。 “我三个姐姐早早就嫁人了,你若不嫌弃,平日里我叫你一声姐姐可好?”杨鑫儿拉着叶欢的手,一双布满伤痕的手,一双救死扶伤的手。 叶欢眼含泪光点点头。 “这是天大的喜事,明日好好庆贺一下。”易云澈见着气氛差不多了,也该收场了,毕竟天色不早,他与王妃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尽是被这些人打扰。 不过眼前站着的这些人没一个领悟出他的意思,还都傻站着,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最后还是易天在他的示意下出声道:“早点回去休息,这些天都太累了,明天再好好商讨。” 谁知杨鑫儿却精力旺盛,要把今天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 “库房的东西都要点清楚,明一早就开始劳作。”她说着就十分兴奋。 “王后,这里气候寒冷,水源不足,土质也不合适,之前种的那些树苗都不一定能成活。”易天了解这边的情况,所以来之前百般劝阻王后不要带这些谷物粮食的种子,但她就是不听,不光不听,还带了特别多。 “尧战能种出这么大片树林,就一定有办法种其他作物。王后一片心意,本王感激,感动。相信我们终有一日能把北疆漫天黄沙变成绿树成荫。”易云澈说得煽情,倒还真有点感人。 杨鑫儿认同地点点头,其他人也配合地说肯定能实现。 眼看着夜色渐深,众人终于散去了,独留着易云澈还站在门口。 “北王,您,也该走了。”杨鑫儿扶着门框往外撵人,一旁的小莲与阿湘去准备一会洗漱要用的东西。 “这个,那……书房不方便,本王在你这里收拾干净再过去睡。”易云澈说得理所当然,还跨几大步走进里边坐着去了。 “希望你说话算话,否则……”杨鑫儿早就想好了后招。 最终在杨鑫儿瞪着的大眼睛注视下,易云澈心惊胆战地洗完,老老实实地滚回书房睡了。 只是这一夜太长太煎熬,易云澈只好挑灯夜读到半夜才勉强有了睡意。 期间,杨鑫儿见他表现不错,特意让阿湘送了一碗粥过去。 第二日一早,易云澈起得有些迟,杨鑫儿早已在前堂忙活起来,一是自家带了厨子过来方便,二是说好要庆祝一番,就把大家伙都叫来热闹热闹。 易云澈一起床就发现床边跪着衣衫不整的阿湘?! 他忽然想起昨晚上模糊糊的记忆,他以为是做梦,但那分明是杨鑫儿的模样啊…… 心中念道不好,怕是遭了别人暗算! 那边小莲听从杨鑫儿的吩咐已经到了门前,见到这场景正要转身跑掉,却被易云澈喊住:“慌什么慌?!你什么都没做,本王脑子也清醒得很,断然不会被人平白了陷害!” 易云澈气的七窍生烟,强行让自己立刻镇静下来,然后让小莲带阿湘去整理好衣衫,他自己则不疾不徐地穿上衣服。 “你们整理好了情绪再出去。”他朝身后交代一声就出门去了,因为他知道王后必然在找他。 这事情到底谁做的?影澄公主? 想到这里他瞥见迎面朝他走来的就是杨鑫儿和影澄公主。 “北王,都安排好了,就等你入席。”杨鑫儿责怪他今日耽误大事。 两人走了两步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小莲呢?我让这丫头去找你怎么不见人了?影澄公主还说找她有事请教。” 易云澈嘴角弯了弯,果然是影澄公主公主在搞鬼,想要让心儿误会他?!谁都不选,偏偏选中王后身边的贴身丫鬟。 这顿饭做得尤其丰盛,杨鑫儿和叶当着众人面义结金兰,这身份以后更加不同了。 易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