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山里也就这一条修好的马路，要不是偶尔看到半山腰的小房子，林芊还真想象不出来，这里面有人住。 林芊解了安全带，趴在车窗上，看着那在山中显得十分孤落的屋子问：“他们为什么要住在这啊？进出都不方便，出个意外周围也没个什么邻居。” “大概喜欢清静。”石磊说。 林芊还是不理解：“这也太清静了，我晚上码字的时候就觉得这乡下够安静的了，这里到了晚上，得静成什么样啊。” 石磊没有答话。 又开了近半个小时，林芊终于看到了有村落的地方。 这里都是黑瓦白墙的房子，大概近百户人家。村下方就是拿林芊看了一路的翠绿带子，真正的依山傍水啊。 林芊原以为，她住的那村上的老人家已经够多了。 可没想这车开进村里，路上全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就算偶尔有年轻一点的，在那集市上卖货，也是用着三根手指数钱。 林芊无意间发现后，四处张望。却没想，这村里的残疾老人似乎太多了。 终于停了车，林芊看到了那过火的新房子。 确实是这周边最大的房子了，足足盖了四层，可见明天肯定热闹非凡。 “车上待着，别下去。”石磊解了安全带，去搬酒水饮料往那户去。 林芊很听话的就在车上待着，可是通过后视镜，林芊看到了后面有个小孩好像不小心摔倒了，赶紧下车去扶。 小孩摔倒了在那哭闹，林芊又不知道怎么哄。好不容易等小孩哭着跑去找奶奶了，林芊才站起来，才后腿一步，就不小心撞一人身上。 林芊赶紧回头，是个老爷爷。 “您没事？”林芊关心的问。 老爷爷戴着军帽，对着林芊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说着林芊听不太懂的地方话。林芊努力辨认了很久，才勉强听清楚，说的是“毛.泽.东.同志”、“红军”.......什么什么的。 看这架势，应该当年的老红兵？ 林芊正想着，就看到了老爷爷左手背切去一半的残肢。 林芊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太过于震惊，也止住眼神不去往那处看。 石磊终于从房子里出来，看到车边仿佛如临大敌的林芊，赶紧走过去护在身后。 很奇怪，石磊一来，那位老爷爷又说了两句，就走了。 等老爷爷走远，石磊转过身看着林芊，林芊不解抬头：“他说什么啊？” “说你头发，就该剔了去当尼姑。”说着，石磊把林芊往车轻推了一下：“快上车。” “骗人。”林芊不信，但还是乖乖上了车，见石磊还得搬一趟就想着，这回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她都不要下去了。 这次等了很久石磊才出来，林芊看到，石磊将赚来的钱一股脑塞进裤子右边口袋，左手提的一袋东西，估计是这家人送的。 石磊上车，将这袋东西丢给了林芊。 “干嘛？”林芊问。 “里面有糖。”石磊说。 林芊打开一看，还真是。不仅有糖，还有瓜子、花生、方便面。 看来是都给她了。 “谢谢。”林芊收好，并没有现在就要吃的打算。 石磊看了林芊一眼，没有说话。 林芊现在脑子里，还是刚刚那位老爷爷的模样和举动。那难以忽略的残缺，仿佛压在她的心口，很不舒服。 车子没开多久就停了，正好是村的村口，跨河桥的桥边上。 “怎么了？你还有事？”林芊问。 “你不是要玩吗？那边不好下，这里安全。”石磊已经下了车，往河边走。 林芊跟上，突然下来说玩也不知道干什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景色照，然后又自拍了几张。这里风景很好看，蜿蜒不见头的长河，连绵不断的青山。背后是风韵十足的村落，头顶是比山高一点的白云。 可惜今天出了大太阳没有那可能性，不然林芊还挺期待一下来场倾盆大雨，看看这里如果被朦胧烟雨笼罩着，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就跟画一样。 想找石磊帮自己拍时，却见石磊已经在不远处捡石头打水漂。 这才叫玩！ 林芊跑过去，石磊看了林芊一眼又扔出一个石头，连打了五个水漂，林芊发出惊叹并非常捧场的鼓掌。 “我也要玩！”这个林芊小时候也玩过，不过都是去偷人家放在屋后面的碎瓦片扔的。扔石头林芊还没扔过。 从地上捡了一块薄一点的，林芊学着石磊的样子，半蹲丢出去。 石子脱手，飞出去后落在水面上，跳起一下后点了圈晕，在碰河面就彻底沉了下去。 那两处圈晕很快扩散至无形，不过这已经够林芊激动的了。 “我刚成功了！”林芊指着给石磊看。 石磊连个笑容都懒得扯给林芊看，什么话也没说，右手用力在投一次，这回直接八个！ 林芊：“......” “我再来！”林芊从地上再次选了块石子，开始比划。 石磊丢了手上最后一块，双手叉腰的看着林芊。 比划半天，林芊终于把石子丢了出去。 可这次，居然一个也没有。 林芊不敢相信，张嘴看着河面一脸绝望。听到身后石磊丝毫没有忍住的嘲笑，林芊转身瞪了过去。 石磊蹲身，在地上捡了几块放在手心摊开在林芊面前：“用点力，没吃饭啊。” “消化掉啦！”林芊挑了一块，做好准备姿势，然后奋力甩了出去。 这次倒成了一个，但林芊也没多大高兴。继续扔着，连扔了几个后手法渐渐不稳，好几个石子直接咚的往河里沉了去。 但林芊心情倒是越来越好了，右手扔的渐渐酸痛也不觉得累。 “你上身往后面斜一点。”石磊突然出声。 “哦。”林芊往后斜了一点，然后右手就被石磊抓住了。 石磊调整了下角度，然后说：“甩出去，让石头转起来。” 林芊也知道是利用旋转的物理原理，让石子跟水面接触时弹起来的。 再次奋力甩出去，转眼脱手的石子就在水面上跳了两下，第三次接触水面才沉了下去。 “你看！”林芊高兴的拍手跳起来，冲着石磊笑道。 “看到了看到了，再来。”石磊挑看一块递给林芊，等林芊结果自己又挑了一块开始玩。 也许是较劲，石磊这次甩出去的石子，打了十个水漂。 林芊真心觉得石磊脸上的笑容很贱，吐槽说：“我不跟你比，我跟我自己比！” 说着，准备好姿势把石子甩出去，打了一个水漂。 “我也没让你跟我比。”石磊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 林芊：“......” 玩了又大概半个小时，林芊到最后也就最多打出三个水漂，手都有点抬不起了。 而石磊竟然玩出了十五个！过分！ 上了车，林芊已经有点饿了。又是找水喝，又是拿着吃瓜子，瓜子壳拿着塑料袋兜着。 当一颗酸酸的话梅糖入嘴，林芊才喜上眉梢。 石磊看了一眼，勾嘴，没有说话。 来车不多开了一个小时，回去肯定也是要一个小时。 可这次大概是已经走过的路，所以林芊感觉一下就她们之前看到美景的地方了。 “停车停车停车，我要在这拍照！” 林芊恳求石磊停了车，和这里的秀丽河山合拍了好几张后才想起，让石磊来帮忙拍。 “你自己拍啊，拉我干嘛？”石磊靠车边抽烟，林芊叫了好几声他都不动，索性林芊直接过来拉。 没办法，石磊只能举着林芊的手机，帮林芊拍。 林芊穿的是无袖长款衬衫，蓝白条纹的，前面一半都扎进白色短裤里。后面的都垂着，跟尾巴一样。 石磊不会拍照，林芊摆了很多姿势，自己想象出来都是很美好的画面。 可是拿过手机一看成果，不是鼻孔张大的瞬间，就是眼皮闭一半的瞬间。就只有一张能看得，还因为石磊手机举得太高，把林芊拍成了一米四。 “你能不能给我好好拍啊！这么好看的景色，这么好看的我，你拍成什么样了？”林芊那叫个气哦，把要走的石磊拽回来，强制让石磊蹲下身子重新拍。 “麻烦。”石磊吐槽了一句，蹲着身子给林芊拍。 屏幕里，背景里隐隐的青山虽然好看，但站在正中央笑的风华正茂的林芊貌似更吸引眼球。 那修长又笔直白嫩的双腿，石磊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林芊说：“你快点拍好不好？我笑的脸都要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石磊：有糖，是林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