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千杯不醉
她只是眼角溢着泪,指着她说道。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你就是当年杰辛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位姑娘。当年杰辛因为你已经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了,所幸他命大挺了过来。我以为一切都太平了,没想到,事隔八年了,他到底还是栽在你的手里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那里好?才迷得我儿子魂不守舍的,将命都丢在了你的身上。当年你不声不响地走了,我儿子整个魂都丢了,也是经过了好长的时间才缓过劲来,那时的我以为他心爱的那位姑娘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可八年过去了,他也从那段情伤中走了出来。可偏偏这个时候,你却又回来招惹他。既然已经走了,你就应该走得远远的,为何还要回来呢?难道你回来就是为了索我儿子的命吗?” 阿姨生泪俱下,越说越悲凄。 说得隋糖眼里又含了一包泪。 她说的可不是吗?那一年,杰辛为了她差点将命丢在那大漠之中。 而如今,他又为了她失去了生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扶着门框,此时除了那三个字,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阿姨抽泣不止。 倒是她身边的安琪,一双漂亮的美目,愤恨地看着隋糖。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能让杰辛哥哥活着回来吗?” 安琪说的没有错。 此时的“对不起”那三个字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那安琪的一双愤怒的眼睛咄咄一逼人,好像眼前的她就是一个千古罪人似的。 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着,踉跄之间,差点倒了下去。 身后的大个子扶住了她。 阿姨和安琪将屋内杰辛的东西都悉数收走了,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给隋糖留下。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大个子在身边说道。 “拿走了也好,省得你睹物思人。” 她并不接他的话把。 “大个子,给我一张去人类世界的通行卡!我想要去那里走一走。” “去人类世界走一走也好,散散心,过些日子,你会发现,这一切都不是个事。” 也是,自已会守在这落日关前,大半是因为杰辛,知道他会为了旭日国拼尽全力。 另一小半还多多少少顾及自己那个不想要的殿下身份。 如今杰辛也去了。 什么家国情怀,什么道义,那都是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要说家国情怀,自己对于千年之前的那个东方大国的情怀远远要比这旭日国来得深切得多。 所以,这个时候,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各人顾各人了。 即使当下,那旭日国立时被灭了,也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驾了飞行器,直直地奔向人类世界。 白老伯小院的二楼。 自己一头倒在那床上。 那十多瓶二锅头,后劲上了来。 倒头就睡。 梦里也不消停,前世今生,穿越千山万水,就想要看到杰辛的影子。 这就跟人生常理一样。 越是想要得到的,就越是得不到。 就如这梦里似的,越是想要看到杰辛的影子,就越是看不到。 这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隐隐地知道,窗户外面的光亮由白变黑,由黑又变白。 醒来的时候,头还晕得厉害。 小院里,老伯还恬静地品着茶。 磨磨蹭蹭地中蹭到了老伯的跟前,讨了一杯茶。 一杯茶还没有喝下去,就又是泪眼朦胧。 “老伯,你知道吗?杰辛,他,他没了。” 老伯还是那份恬淡的样子。 “我知道。” 也是,老伯还能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呢。 “丫头,我不会劝解人。但还是说要两句,记得当初,我家那口子走了以后,我也觉得天都塌了。以为自己没了她,以后都活不成了。可事实并不是那样,算一算,她走了已经二十多年了,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么?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老伯,我,我怎么就觉得过不去了呢?” “那就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或许忙碌可以让你好受一些。人生中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并不单纯只是为了爱而活着。想一想你身边的人,好的,坏的都想一想。譬如你心中一直无法原谅的父亲,他难道就不曾给你留下一丁点的值得怀念的地方吗?” 老伯说的话,她一时之间理解不透。 但说到乔治西的时候,心中确实触动了。 或许他真的只是为了权利而让她回来到这个世界里来。 但她与他之间确实也有过短暂的父女相处的愉快的时光。 记得那一年,自己一觉醒来之后,大脑一片空白,当下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那一段时间,除了自己十分依赖的杰辛。 还有就是那一位自称她父亲的男人。 那个时候,他确实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她不知道她是一国之主,只知道他是一位工作十分忙碌的父亲。 但对于她的爱不亚于隋英明。 隋英明的爱来得十分直白而且庞溺,但乔治西的爱或许深沉一些。 有空的白天,他会陪她坐在小花园里,荡着秋千,品着咖啡。 陪着她天南地北的聊一通。 如今想起来,或许他对于她还是有父女亲情的。 只是如今,当初自己身边最依赖的两个人,都永远离自己而去。 而乔治西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回报,旭日国内忧外患,已经乱成了一盘散少。 想一想,更加让人唏嘘不已。 想得人脑袋更疼。 老伯说的对,找一点事情来做,或许会好一些。 当下撸起袖子,就来到了老伯的菜地。 那菜地里的杂草不多,自己也一寸一寸的搜寻。 愣是将那菜地里的杂草寻了个干净,也拔了个干净。 老伯说得不对,干活也停止不了她想念杰辛的念头。 回到院子里。 “老伯,你有酒吗?” 老伯不说话,进屋倒是拿了酒出来。 那是一种辛辣的高度酒,喝下去,嗓子就被灼烧得厉害。 老伯也顺人心意,不一会儿就弄了一桌子下酒菜。 就着那下酒菜,再灌上几口那酒,竟然也觉得此酒能比得上月宫里吴刚酿的那桂花酒了。 朦胧之间,执了酒瓶,要老伯来一杯。 老伯却摇了摇头,打死也不接她的茬。 只在一旁看着她,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