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部分
,接着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冬隐两手拿着滴水的果子,莫名地看着逝云,而逝云早已蹿到桌边坐下了,同时还对冬隐招手让她也过去。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还要关着房门说?”冬隐不解地走了过去。
待她走到身边坐下之后,逝云才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的,昨天清缘同你下去捕鱼之后,回来就有些反常了,问她也不说,我在想是不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是和颜悦色的冬隐听了这番话之后,很快就变得面无表情了,淡淡地说:“原来是为了她。”
逝云看着冬隐的神色,猜测她是知道原因的,好声好气地说:“冬隐,你快告诉我昨天到底是怎么了?”
冬隐似乎有些生气,将手中的果子一下子就还到了逝云手中,冷然道:“她不跟你说自然有她的道理,问我做什么?难道她不说的事情我说了,她就会高兴?”
逝云一筹莫展地说:“可是,她很不开心,我担心她呀!我想……”
“她若想说,自然会跟你说的,若是不想说,我跟你说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真有本事,你就让她心甘情愿地告诉你吧!”冬隐语毕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欸……”逝云站起身叫不住冬隐,眼看着她越走越远,无奈地看了看手中没有送出去的早点。
逝云不得不出了冬隐的房间,没走几步便来到了中央庭院,看到御璟迎面走来,忽的灵机一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御璟身边。
御璟见了逝云反倒先开了口:“正好跟你说件事……”
“我先说、我先说!”逝云来到御璟跟前,将手中两颗大白果子硬塞到了他的手中,急不可耐地说,“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御璟不解地看了手中的果子一眼,问:“你就知道我跟你说的事情不重要了?”
“我的事情真的很重要,你先吃个早点听我说完!”逝云殷勤地拍了拍御璟的肩膀,不肯让步。
御璟将逝云的神色看在眼里,深以为然地问:“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逝云拉着御璟在一旁坐下,四顾之后再三确认无人才说:“你能不能用摄念术帮我个忙?”
天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又突发奇想要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了?御璟多多少少有些防备地问:“摄念术?”
逝云苦恼地说:“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昨天清缘跟冬隐下去捕鱼之后,上来就不对劲了,你应该发现了吧?”
御璟毫无意外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又被逝云抢着往下说:“我问清缘她又不说,只能去问冬隐了,谁知道冬隐也不说。但是清缘那个样子我好担心,再问下去怕是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她还老躲着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御璟了然,故意问道:“你想我将摄念术用在谁的身上?”
“当然是清缘了,冬隐这人怪怪的,还是你直接摄取清缘的意念比较好,最好是偷偷的那种,不要被察觉了,弄清楚什么原因之后就告诉我。”逝云说这话是,还真有了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御璟看着不爽,问:“这样做好吗?”
“不然怎么办?她昨天断断续续说了好多奇怪的话,还莫名其妙地发脾气,然后又毫无征兆地跟我道歉!”逝云火急火燎地说,“你是了解我的,我若不是走到了绝境,我会找你帮忙吗?”
御璟冷冷地说:“晚了。”
逝云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晚了?”
“我刚才要跟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我刚刚把清缘送出去了。”
“送出去?”逝云这才发现御璟是从回廊那边走来的,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不由大声道,“你把清缘送出月墟洞了?”
御璟淡然处之道:“是啊,我说很重要吧,你偏不让我说。”
“为什么呀?”逝云急得猛地站了起来。
御璟却从容回他:“不知道。”
逝云愠怒道:“你不问问清楚就把她送出去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御璟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什么理由阻止她出去呢?留与不留是她的自由。”
“你……”逝云一时冲动想追出去,但是一想到这月墟洞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又止步不前,气结地指着御璟说,“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毛病!”御璟嫌弃地看了逝云一眼,又说,“还有,腾王比清缘出去得更早。”
“他怎么也出去了?”逝云一头雾水,“这里父皇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出去做什么?”
御璟心中有点头绪,给逝云指路说:“这事你恐怕得问狄旭大人了。”
姝蔓找到清缘的时候,后者正在一个不起眼的茶铺里,两眼无神地望着面前凉透了的茶水发呆。
“姐姐,你既然出了月墟洞怎么不回府啊?”姝蔓在清缘身边坐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不敢回去,怕义父知道我没有听他吩咐留在月墟洞内。”清缘无力地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你为什么不留在月墟洞里呢?”姝蔓心中有所记挂,说,“我想去还去不成呢!”
清缘迷茫无助地看了姝蔓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好像有点害怕。”
“怕?”姝蔓惊异地看着清缘,“里面的魔族不是被你们杀了吗?”
“我哪里说是怕魔族了?我是怕逝云啊!”清缘长吁短叹,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姝蔓一想到那傻太子就笑了,说:“他有什么好怕的?”
☆、隐衷
姝蔓当然不知道月墟洞中发生的一切,清缘也无意对她详说,心绪纠缠中,低头摆弄指尖,弱弱地说:“我怕他喜欢我。”
姝蔓单纯地说:“他是喜欢你呀!这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我是指那种喜欢,”清缘难为情地解释说,“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我说的就是那种喜欢呀!”姝蔓率真地看着清缘异样的神色,“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清缘忧胜于喜,神色闪躲地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他从未同我表白过。”
“不会吧,我以为他早就跟你表白了呢?不过,姐姐你也不必为此犯愁,我也没跟御璟大人表白啊,但我就是喜欢他呀!”说到自己的心上人,姝蔓一脸傻笑,这世间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清缘看着姝蔓,不知如何接话。姝蔓吃了蜜糖般自顾说着:“不过这种事情,当然不应该是我们女孩子先开口才对。现在就是不知道御璟大人够不够喜欢我,应该是不那么够的,不过不要紧,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边等边玩也好!”
“逝云对他身边所有人都那么好,如此说来,我也许不是特例。”说到这里,清缘的精神便好了些许,“至少,逝云还么那么喜欢我,所以才没有同我表白?”
“诶?”姝蔓不解地看着清缘说,“这是好事吗?你怎么反倒开心起来了?”
清缘抓住了姝蔓的手,提醒道:“姝蔓,你是不是离开月墟洞太久了,把好多事情都忘了?”
姝蔓心大,完全看不出来清缘所指,便说:“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毕竟都过去九年了。”
“月墟洞内的戒律你都忘了吗?”清缘急急说道,“我们身为守护者的门徒、月墟洞的传人,除了守护天玦界外,是不可以有其他杂念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姝蔓尴尬地笑了,却也没有多放在心上的意思。
清缘马上告诫道:“这话你可别让义父知道了,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过!”
姝蔓毫不在意,还机灵古怪地笑道:“但是月墟洞名存实亡已经很久了,我们现在是自由之身呀!”
清缘一手按在了姝蔓的脑门上轻推了一下,责备道:“义父的心愿就是光复月墟洞啊!你敢这么说话,不怕义父打死你吗!”
姝蔓撅了噘嘴,没再说话,她心里明白,封黎是真会这么做的。
“义父之所以收养我们,为的就是我们的身份、天玦界的稳固还有神族的未来!虽然我们现在不在月墟洞内修行,但这些年来义父何尝不是以月墟洞内的戒律管教我们的!”
“原来你怕的是这个,”姝蔓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也连带着有些忌惮,“所以既不敢待在月墟洞里面对逝云,又不敢回府面对义父。那你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一辈子两边躲吧?”
面对这个无解的问题,清缘只得沮丧地说:“等逝云离开北华城我就不用躲了。”
“姐姐,”姝蔓认认真真地盯着清缘问,“你摸着良心说,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悬崖勒马,当断则断吧!”清缘决意摇头,说,“逝云是未来的天帝,决不能因为我的身份而毁了他的英名。否则新帝登基,何以立威?再说了,天帝失踪,摄政王把持朝政多年,将来会不会轻易放权,还真是难说!”
“说来说去都在说他,”姝蔓嘟嘴看着清缘,似有责备之意,“你自己呢?”
姝蔓的话恐怕是问到大难题上了,清缘被问得当场愣住,游移不定地说:“我不能……”
突如其来的,隔了几件铺子的酒肆那边传来一阵骚乱声,清缘敏锐起身,探出窗外看去,见许多人正吵吵嚷嚷往店外跑去。
姝蔓也凑热闹地看了过去,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动静不小,我们过去看看。”
谁知两姐妹刚刚走到酒肆旁,便察觉有一阵劲风从其中呼啸而出,街上行人纷纷,而那风中带刃,如果不加以阻止怕是会伤了人。
清缘断然出手,几根冰棱凭空出现在店门口就拦住了风刃去处,风刃与冰棱两两相撞之后,唯有风散冰碎,并无人受伤。方才躲避不及的人们匆匆逃离,期间还抱怨不断。
“什么情况?”姝蔓匆匆跑进了店内,定眼一看便问身后的清缘,“姐,怎么他也出来了?”
清缘稍晚了姝蔓一步到达店门口,朝内一看,发现是醉酒的瞬影在里面闹事。
只见这店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酒瓶器具皆摔碎在地、酒水湿了一地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香,瞬影揪着掌柜的衣襟,醉态朦胧地吼道:“我要烈酒、烈酒!跟你说多少次了,最烈的酒!”
掌柜方才是见识过瞬影风刃的,此时吓得两股颤颤:“客官,您、您醉了。刚才拿给您的烈酒,您可全摔我这地上了……”
店内另一边还站着一名年轻的伙计,他不敢过去帮忙,只能焦急地往门外望去,说:“这玄武军怎么还没来人啊!再不来怕是要出人命了!”
清缘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心虚了,急忙对姝蔓说:“不能让玄武军看到我,不然义父就知道我从月墟洞里出来了!”
“那走吧。”姝蔓看了难缠的瞬影一眼,想掉头就走。
“别闹了,你真要见死不救啊?”清缘一把拉住了姝蔓,视线还停留在倒霉的掌柜那里。
瞬影不依不饶地抓着掌柜,把他抵在了柜台边上,发火道:“胡扯,你这也叫烈酒?为什么我喝不醉!”
掌柜的欲哭无泪,急得差点跳脚:“客官,您醉了,您真的是醉了呀!”
看到人家如此窘迫,姝蔓居然在一旁笑出了声,清缘介意地看了她一眼,她马上以手捂嘴强压住了笑容。
“万一让义父知道他在这里闹事也不好收场,我去把他带走,你留下来善后。”说罢,清缘便朝里面走去。
一旁吓傻了的伙计看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进来,马上好心对清缘说:“姑娘,你可别过去,那人好厉害!”
醉酒的瞬影反应迟钝,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回头看去,见清缘正慢慢靠近,并柔声对他说:“瞬影,有话慢慢说,你先把人放开,别误伤了人。”
瞬影居然真就松开了掌柜,转身过去,身形不稳地晃了晃,痴痴地望着清缘说:“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我、是真的醉了吗?”
客栈二楼一房间内,瞬影终于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清缘将他满是酒污的衣服带到了门口,正好姝蔓跑了上来跟清缘打了个照面。
清缘马上问:“义父还没发现我已经出来了吧?”
“应该是没发现的,你走得真及时,再晚一点就跟玄武军碰上了。”姝蔓走到清缘身边时,嫌弃地捂住嘴鼻看了清缘手上散发怪味的衣物,又退了两步才说,“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非要管这种人的闲事呀?”
“你以为我想啊!”清缘在走廊上带好房门,对姝蔓说,“天后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如果这时候让义父和腾王发生冲突,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
姝蔓理直气壮地说:“义父哪一次讲道理的时候吃过亏了?”
清缘有些嫌她糊涂了,解释道:“若是腾王有什么事,逝云会好过吗?”
“哦,原来还是为了他。”姝蔓调皮地说,“刚才是谁说要当断则断了?”
清缘疲于应对地看着姝蔓,说:“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让义父或逝云不开心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吗?”
“死鸭子嘴硬,就你这样,我看你是撑不了多久的。”姝蔓这般调侃,大有小瞧清缘的意思。
“你……”清缘本想说些什么,但看了姝蔓这不知忧愁的样子又于心不忍,顿时又收住了,“不说了,我下去把这衣服给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