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我已经去了
“……许开人呢?”
回到东亭县的张云漾沉默地看着莫名显得空旷了一些的室内。
云青山和许初仿佛姐妹一般坐在壁炉前伸手烤火,整个身体都因为温暖而显得软趴趴的;黄图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面镜子,是云青山的商会出产的玻璃制成的,他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容貌,将头发拨来拨去,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发型最适合自己,如果忽略掉他因为长期睡在土里而显得极其粗糙的皮肤的话,倒是显得有几分对镜贴花黄的味道了。
“啊,回来了啊。”云青山转向声音的来源,身体依然显得软趴趴的,“不是说只回去一天吗?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许开都等不及了。”
张云漾脸一红:“没办法,毕竟没有能够直达东亭县的传送阵啊,所以回来还是用了一点时间。”
说着,她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云青山二人趴着的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所以许开到底去哪了?”
许初好奇地看向盒子:“这是什么?”
“给许开准备的礼物啦。”张云漾拍了拍盒子,随后从自己怀中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这是给你的。”
许初接过小盒子,并没有当场打开,而是好奇地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之后也放进了自己怀里。
云青山指着自己:“我的呢我的呢?”
“我为什么非要给你礼物不可啊!”
长出一口气,张云漾接着说道:“所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啊。”
云青山看向黄图那边。
“看我干嘛?我待会还有一场文会呢。”黄图还在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对了,陈士及怎么没回来?”
“……他留在隔壁县了。”
“怪不得。”黄图整理完毕,准备出门。
“喂,许开去哪了。”张云漾叫住黄图。
黄图看了一眼日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还在大齐。”
“大齐?!”
怎么自己几天没来许开就跑大齐那边去了?
大齐不是和大历关系不好吗?!
“是啊,许开说他在那边有一笔大生意要谈,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黄图说完最后一句话,披上门口的一件大衣,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
张云漾看向云青山那边:“许开怎么在大齐?”
云青山两手一摊:“不知道啊,伱问我做什么?”
张云漾沉默不语,只是死死地看着云青山,想要戳破她的谎言。
云青山拿出当初用过一次的阵盘:“怎么样,要去吗?”
“去。”张云漾斩钉截铁地说道。
……
……
“列永宗这家伙,当真是不当人子!”
一座富丽堂皇的寝宫之中,刚从自己妃子身上下来的大历圣皇接到消息,顿时破口大骂。
他走出寝宫,来到自己御花园之中,对着虚空拱了拱手:“圣人在否?”
一道声音在御花园之中响起:“何事?”
而与这道声音相伴出现的,是一道金色的化身。
大历圣皇心头一跳,他确实没有想到圣人居然会降下化身。于是他行礼道:“圣人知道许开的事情吗?”
“怎么了?”
“列永宗那家伙,当真是不当人子,居然用我大历的天才来对付我,自己出不了天才便用这种下作手段,当真是不当人子!”
“原来如此。”大历圣人走到御花园中的一座小亭当中坐了下来,“这个事情我知道。”
“唉。这次真的要让他小人得志了。”大历圣皇云定海摇了摇头,也走进了那座小亭,“”
“不用着急,许开说会用一种双方都不会下不了台的方法解决这次的事情。”
云定海眼睛一亮:“果然,我就说我大历东亭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怎么会反过来帮助敌国对付我国?”
“不好说。”
“……啊?”
“那孩子,总会做一些出人预料的事情出来啊。”大历圣人看向远方。
那是大齐的方向。
眼神中说不清是对于大齐皇室遇上许开的怜悯,还是大历皇室遇上许开的怜悯,还是对所有皇室遇上许开的怜悯。
……
……
许开拿到了开矿许可,立刻马不停蹄地前往锦州开始圈地。先是买下地皮,而后开始雇佣人来建设传送阵。
开采放射性矿物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为非常麻烦,即使是文人,若是境界较低,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所以许开选择了最省力的方式:直接开高价让不会受影响的举人来挖矿。
挖三年矿,给一颗星辉石。
看起来很少,但对于大多数连一颗星辉石都难以得到的举人们来说,这个价格堪称破天荒了。因此即使需要负责的工作是他们一般而言看不上的挖矿,此刻也争相涌来。若不是许开提前规划了招收的人数限制,怕是整个锦州九成以上的举人都会跑过来,甚至不少举人县令宁愿先放下自己政务也要跑过来挖矿。
但即使人数凑齐了也不用着急。现在那边的设施还没有建立起来,所以许开先付了所有人一颗星辉石并签订了契约,然后先让他们建设基础设施。
毕竟那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大历的荒野上还需要建设一座传送阵用来接收物资。
“前途远大啊。”
站在矿地之上,许开眺望着如星缀于野的矿藏,不由得感叹道。
七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矿场上的各种设施也都初具规模。
而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向许开落脚的客栈。
马车饰以金色纹饰,镶嵌着珠宝和华美的彩绸,显得十分豪华。车外挂有锦缎帘幕,还有大齐皇室特有的标记。见到这个标记,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那是皇室的车马,可不是他们敢去顶撞的。
而让他们格外疑惑的是,这辆皇室的马车驶向的是一处其貌不扬的客栈,不少人都去过。
这样一间客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在客栈门口,在站在门口的客栈掌柜惊恐的视线钟,马车缓缓停在了他们家客栈的门口。
掌柜险些两眼一黑。昨晚一位客人给他十两银子让他明天站在门口,说是要是有人来找他对那人说一句话即可。这样的好事他当然当即应下,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然而现在的情况却让他恨不得朝那个起觉得不能对不起这十两银子决定敬业地依照那位客人的吩咐亲身出来的自己狠狠地打一耳光。
而车夫的一句话,便让他彻底失去了任何侥幸的心理。
“请问,东亭侯许开大人是在里面?”
狠狠地一咬舌尖,强行让自己不晕过去,掌柜的鼓起勇气,说道:“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位客人说他不在。”
“不在?”
“他说他已经过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