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恕不见客
彼可取而代之。
出自《史记·项羽本纪》,意为“那个人,我可以取代他”。
太阳能量的来源便是核聚变,所以若是能够完成,这句话倒并不算错。
只是——
“呵。”
许开发出一声带着自嘲意味的轻笑声,关上了窗户。
自开始扩张灵识监视整个东亭以来,他第一次真正地沉入睡眠。
……
……
第二天。
这一天是跟郑长河说好的去平州国院教出一些能够教“科学”的学生出来。
对于许开来说,这是个宣扬自己学说的好机会。同时,也可以视为“放松”。
所以许开来了。
东亭没有可以去往平州城的传送阵,所以许开徒步前往。不过说起来,即使有传送阵,许开也不会使用就是了。
原因很简单:他还要来修复因为那场战斗造成的环境破坏。
若是有同境界的文人,只需要写一些咏山咏水诗就可以轻松地达到修复的目的,但对于许开来说,他不会这些,于是用的是最直接的方式,像个苦力一样背着黄土一点点地把山重新垒起来。
如果忽视那庞大到可以被称为“山”的土块的话,确实与常见的劳苦力巴没什么区别。
“呼——这样就好了。”满意地看着自己劳动成果的许开,满意地呼了一口气,满意地离开。
但不是平州城的方向。
而是平峰的方向。
早早地就打听到了祁伤永到底住在哪的许开,直接朝着目的地奔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同样隐居于此的隐士,从举人到圣道境不等,其中还有几个青云境,应该是告老还乡的青云。不过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们的境界再难有进步,可见应该是确实心灰意冷了。
这种人,才是黄知原说的那种“讨厌清静被打扰”的人。
不过,作为反对派首领的祁伤永都不再阻拦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也不敢再搞什么幺蛾子。
许开一步一步地登山。沿路有不少人小心翼翼地探出灵识想要一探究竟,不过被许开稍微威吓便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灵识。
来到了祁伤永的住处前,许开轻轻地敲门。
而随着他敲门的声音响起,一块牌子如同响应他的敲门声一般落了下来。
许开眼疾手快,这才没有被牌子砸到头顶。他拿起来那块牌子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八个大字。
“云游四方,恕不见客。”
许开满脸微笑地一把把手中的木牌捏碎,转身离去。
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许开离开了平峰。
最后,当许开终于消失在了视野的远方时,他们呼出一口气,放松了的同时。
轰。
啪。
祁伤永的那间木屋,轰然倒塌。
“……”
“……”
“……”
不清楚到底是许开做的,还是祁伤永留下的后手,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敢于上前。
而此时,几乎是许开离开东亭的同时,祁伤永到达了东亭县作为自己云游四方的第一站。
看着东亭内充满着笑容的男女老少,祁伤永只是皱眉喝茶。
然后,忽然看向自己来的方向。
“……我家怎么了?”
……
……
这些事情不过是路上的小插曲。
随着人族开始接受空屠界的土著,空屠界的战斗人员也终于开始出手帮助人族清除异兽与邪物,同时监控着自己界内全部的异兽邪物,在它们会出现的地方提前告知,因此现在的人族境内,比起许开刚刚封侯时,已经安全了许多,来往的商贸也得到了恢复。只是在这段时间内,也有不少的村庄乃至县城被屠戮一空。
“不知道曾义仲和柴源他们两个怎么样了。”往合拢的手掌里呼了一口气,许开忽然想到。
作为自己从摩诃界出来时首次碰到的人,许开还是很担心他们的。
许开进了城。
一路无事发生。他径直来到了国院,找到了郑长河。
而此时郑长河正在训话。
“听好了,这些书本都是我在东亭高价收回来的,你们要小心使用,不得有丝毫的损坏!而且,接下来要教你们这些知识的是东亭侯本人,我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才请来了他本人亲自教导你们。这是天大的福分,伱们可要小心接好了!”
这些年轻先生们都难掩激动之色:“是!还请院长放心,我们定然不会给国院丢脸!”
郑长河这才满意地点头。
“什么代价啊?”
忽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长河大惊失色,神色如临大敌。如此轻易地穿过了国院的大阵,避开了他的感知,直到对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才得以发现对方,这要是想杀自己,自己岂不是连命都没有了?
他连忙转过头看,发现是许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他的神情更加紧张起来。
但这时许开并没有去理会对方先前说的“不小的代价”,而是转向那些年轻的先生,说道:“我就是许开。”
众人惊愕,见一旁的郑长河微微点头,这才纷纷激动地行大礼道:“我等见过东亭侯大人!”
许开摆了摆手:“好了。接下来半个月,我就是你们的老师,所以不用过于拘束。你们都拿到书了吧。”
“拿到了!”
众人内心异常激动。他们原先还以为院长在跟自己开玩笑,没想到东亭侯居然真的来了!
那可是传奇人物。别的不说,光是圣道进士这一项就足够名垂青史,万代光耀了。以后注定成为圣人。而如今这样的人物,居然会成为他们的老师。哪怕仅仅只教他们半个月,以后说起来,他们也算半个圣人门生。
“既然如此,那就先拿回去好好预习,明天上课的时候我会检查一番。”许开说完之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先回去预习。
众人再度行了一个大礼,按捺着内心的激动之色,离开了。
许开这才微笑着转过头来看向郑长河:“院长大人方才说的‘不小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呀?我怎么没有收到那些代价呢?”
郑长河脸上也露出微笑,只是显得格外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