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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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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特别矜持的姿态握着一柄红玉柄的团扇,上面绣着一团一团的牡丹,光华璀璨。只见她团扇轻摇,掩唇而笑道:“郎君数月不见牡丹都未曾清减,可见郎君心中并没有牡丹。”说罢,她俏生生的抛了个媚眼给穆玄英,娇声道:“这又是哪里骗来的小郎君,俊俏得很。说话也好听,嫂夫人……这话说得奴家心头欢喜。”    苏浅啪的一下把牡丹的扇子抢过来,给自己扇了扇,捏着这把娘气到爆的扇子也不以为意,反而洋洋得意捏着扇子指着牡丹鼻子说:“你装什么装,要是骗得人家少年郎倾心,你到时候等着我把你打包了送给人家红袖添香去。”    穆玄英大为尴尬的摆手道:“不会不会,朋友妻不敢戏。”    苏浅倨傲的扬了扬下巴:“听见没!人家还是想过的!”    穆玄英:“浅哥!我真没!”    莫雨看了一眼牡丹,不以为意的说:“你年纪是大了,谢渊没有为你相看亲事吗?”    “雨哥!”穆玄英瞪了一眼莫雨。    莫雨摊摊手,表示不会再说了。    明华坐在苏浅另一侧,用团扇掩唇,笑眯眯的看苏浅和人拌嘴。    莫雨是见识过苏浅做派的人,毫不客气的倚在侍女们用枕头垫出来的大号靠枕旁,明华夫人还指了两位侍女给他松松筋骨,倒酒添菜。    苏浅仰头喝了牡丹送来的酒,满足的感叹了一声:“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牡丹一扇子拍在他脸上,说:“少贫嘴。”    苏浅拉着牡丹的手,笑眯眯的亲了一口她的手背。    牡丹脸爆红,刷得一下站起身来,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要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苏浅说完,拉着明华的纤纤玉指也亲了亲,含情脉脉的说:“我走这段时间,有劳两位了。”    明华夫人含蓄微笑点头,怎么看都是贤妻良母的典范,牡丹坐下身推了一把苏浅,嗔道:“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哪学来的油嘴滑舌?”    苏浅笑眯眯的不说话。    穆玄英看了这一幕悄悄的跟莫雨说:“这真是两位嫂夫人?浅哥当真好艳福……”    莫雨瞟了他一眼,“不是,这些都是苏浅的红颜知己。”    穆玄英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有时候真羡慕浅哥。”    莫雨说:“你要喜欢,回头我也为你找个十个八个红颜知己,看你吃不吃得消。”    穆玄英:“别……雨哥我就是开开玩笑。师傅说了,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    “那也得你住在少室山上才行。”    “……”穆玄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莫雨讲的是什么,顿时想笑,却又觉得嘲笑出家人不好,连忙转过头去,一张脸上憋得阴阳怪气的。    牡丹伏在苏浅肩上,悄声道:“冤家,你上次说的我给你弄来了,可有什么奖励?”    苏浅一愣,有点茫然的问:“哪个?”    牡丹颇为无语的敲了敲他的头:“就是你那个什么一百金一人的护卫!”    苏浅的眼睛刷得一下亮了起来。“谈下来了?”    “郎君想要的,自然能有。”明华笑道:“只不过只谈下来十人,十年。”    “都带来了?”苏浅问。    “自然,不然就我这等美貌哪敢带着一船女子就这么来接你。”牡丹凑近苏浅,仔细看了看,然后没忍住轻轻的在他脸上啄了啄。“哎呦,我家阿浅真是越来越俊俏了。”    苏浅不予置评,一旁明华招人吩咐了几声,与苏浅说:“郎君,这次也是颇有奇遇。”    苏浅嗯了一声,细细听了明华讲,还未讲完,便来了一人。    这人穿着一身灰衣,头发潦草的扎了一束,嘴里叼着一根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茅草,长得甚至还有一些小英俊——一点都不像是一位隐元卫。他走过来,看着莺燕环身,满身‘富贵’的苏浅,懒懒散散的打了一声招呼:“你就是那个明华之主?”    苏浅笑了笑说:“不敢称明华之主。”    那人抬了抬下巴,嘴里的茅草随着晃了晃,他不在意的说:“行,那就这么着!”说罢,他伸手懒洋洋的挥了挥:“喂,混球们,都出来认认人,弄错了主家,可别说你们是我带出来的。”    几道灰影无声的出现在那人旁边,大多是一身灰衣,短打打扮,都带着面罩或者斗笠,又有几道灰影落在那几人身旁,数数恰好十人。其中一个笑嘻嘻的接口说:“你以为我们都像队长你啊?认错主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    另一个也毫不客气接口说:“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妙。”    那人呸得一声吐掉茅草,指着一开始讲话的那个笑嘻嘻的人说:“今天夜壶让三一零号倒。”    三一零号崩了起来:“零零三号你别太嚣张啊我跟你讲。”    零零三号说:“你不服?”    三一零号一把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看上去约莫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神采飞扬。他梗着脖子说:“不服!有本事我们出去干一场啊!”    “出去?去哪?江面上?哎呦喂我们三一零号能耐都这么大了,简直就是我这个队长的失职啊!”    “你去不去?!”    “那肯定不去的,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你折腾。”零零三号撇了撇嘴,摆了摆手说:“就这么决定了。”    苏浅也见过几名隐元武卫,大多长相普通,也没有什么气质可言,让人过目即忘,与之相对的就是他们厉害的身手,江湖中人没人想惹到隐元武卫。    毕竟命只有一条。╮(╯▽╰)╭    看苏浅一脸兴味的看着他们拌嘴,零零三号懒洋洋的说:“行了行了,少拌嘴了。斗笠面罩都摘下来——不是几天前都不带这玩意儿了吗,今天怎么又戴上了?赶紧的,让主家认认人头,免得见面不相识就有意思了。”    三零三号无奈的将斗笠揭下来,抓了抓头发说:“老大,别揭穿我们。不就是想给主家一个神秘莫测威武霸气的形象嘛!”    苏浅面上微笑如花,心底快笑炸了,但是人三零三说得对,第一次见面,要给对方一个神秘莫测威武霸气的形象嘛!    所以苏浅一手揽着牡丹,一手拥着明华,左拥右抱,佩着他满身‘富贵’做派,标准的人生赢家风范。    苏浅也扬了扬下巴,倨傲的讲:“诸君不必多礼,还请随意。”    然后明华在暗里掐了他腰一把,牡丹掐了他腰另外一边一把。    怕痒的苏浅差点没当场跳起来。    苏浅总觉得他左右拥抱前有基友后有隐元武卫,这小日子怕是要过得相当精彩。    第九十一回    歌舞休罢, 各人自回房休息, 零零三懒洋洋的一步三摇的跟着苏浅往回走。    苏浅方与明华交流了一些事宜,察觉到有人跟着,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身后亦步亦趋的零零三,有些疑惑的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啧,别叫我先生, 听着就娘唧唧的。”零零三双手抱胸, 嘴里又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根草叼着, 一脸‘啊好烦啊好累啊好想就这么睡过去’的表情说:“我叫叶周。”    苏浅点点头,从善如流的问:“那叶大侠你这是?”    零零三一脸‘你他妈在逗我’的说:“收人钱财?”    “与人消灾。”苏浅下意识的接了下一句,“那叶大侠你这是?”    “所以你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替你消灾吗?”    “所以,灾在哪呢?趁早告诉我我给你帮你给搞了, 我们这帮子兄弟才好安心养老啊。”    苏浅愣了愣,有些无奈。他顿了顿,又有些讲不下去。他总不能对人家讲他花了常人眼里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就为了把他们搞回来炫富?!    零零三的眼睛移到了苏浅身上那件绣满了‘富贵’的外袍上, 然后用一种了然于心的口气给了一个台阶:“我懂的,我都懂的。有钱人的烦恼嘛!”    苏浅也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件衣服, 竟然无言以对,只好扬着淡淡的笑容点头道:“确实如此。”    “叶大侠不必着急,在下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有难,还是撑得到叶大侠来救援的。”    零零三听了,往苏浅头上望了望, 然后若有其实的点了点头说:“确实哦,那我先走了。”    苏浅被他若有实质的眼神看得背上一寒,他也下意识地往对方头上看去,对方头顶上,那是一条长长的闪着金边的血条,等级显示的是两个问号。他自己的血条也应该是显示在他头顶上,一时间,他甚至认为零零三号跟他一样,能够看见人物的血条。    他想了想,既然大家都知道有背包这玩意儿存在,有人能看见血条有啥值得奇怪的吗?    ——并没有。    “叶大侠那就先回去歇着。”苏浅温和的笑了笑,伸手压了压被江风吹得散乱的鬓角,一旁的明华向前一步,笑道:“叶大侠还请随我来。”    “好好……”零零三脚尖一转,就跟着明华走了,边走边挥手说:“得,那您有事就大喊一声知会我们就是了……”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回身问:“哦对,同你一同来的那几位黑衣人你可得小心了,可不是什么善茬。”    “若是没认错的话,那位红衣服的少爷师傅是姓王?”    苏浅说:“对,他师傅是姓王来着。”    零零三点点头:“您知道就好……哎!明华!你等等我!”说罢,追着明华而去。    苏浅自己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走过三生路,终老恶人谷。同为恶人谷中走狗,姓王才是大善啊!    无他——谷主罩我啊!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夕阳已沉,船上四处都燃起了特制的灯火,苏浅摸回房间先沐浴了一番,朦胧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    水已经冷了,所幸天气还不冷,泡在冷水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寒气借由水入体肤,反而有一股冰肌玉骨的错觉,令人舒适得很。苏浅披衣而起,等两三件衣物穿好,却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浓重的睡意。    他所幸出了舱门,应是朔月,天地间仿佛只有他所在之处还有些许光亮。他取出烛影点燃了放置一边,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心潮澎湃,便顺势在一旁顺着船舷躺下,双足悬空,人卧于甲板之上,别有趣味。    江风习习,波浪推得船只摇摇晃晃的,苏浅的思绪也不觉放空,之前的未曾散尽的睡意又笼了回来,半梦半醒之间他突然感觉到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便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睡意朦胧之间又直觉的认为不过是江中杂物无意间磕碰到了船底木板,但是却又不是很确定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件事。    处在睡眠中的人是没有什么理性可言的,所以他直觉性的换了个角度冲着水面看去。不看倒也没什么,这一看,倒还真让他看出点什么来了。    江水起伏,偶尔从中会露出一个三角形的背鳍……看形状还挺大……    等等,鲨鱼?长江里还带养鲨鱼的?    苏浅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向江中,此时恰好那大鱼自江面一划而过,只见一抹银光自水中而起,在江面上划过一道残影,又潜入水中,不见其踪。    苏浅爬起身站稳,才发现不是他没早发现有大鱼自船边过,而是船下整个江面都被那一抹淡淡的银色覆盖了。    那银色的光影自水下来去自如,似乎距离水面极近,来往之间水花阵阵,突然之间,不远处江面破开一个残缺,一条巨大的银色大鱼自水下一跃而起,如银川倾泻一般,跃至顶点后,以背拍水,露出一片雪白的肚皮。    苏浅近乎惊叹的看着这道身影。    他记得后世曾有一条新闻说在长江中捕捉到了三米长近四米的鲟鱼,举世罕见。可是这条鱼又岂止三米?说它长得像鲟鱼不如说更像是鲸鱼,整艘船都在它的阴影之下,目之所及全是一片细微的银光。    这条大鱼几个腾越挪转之后仿佛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竟然绕着苏浅的船绕了一圈,随后便探出半个头与苏浅对视了一眼。    对,他仿佛真的感觉到了那种目光,这一眼让他清晰的知道对方是一个有智慧的物种,甚至这条大鱼立刻口吐人言也不会让他吃惊。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大了……    也不是没有从视频中见过鲸鱼,只是亲眼见过那股震撼是无法言喻的。他的眼睛牢牢地盯住这条大鱼,看着它在水中巡游,偶尔会再度跃起,大概是玩够了,那大鱼在一次入水后再也没有上浮,巨大的银影自水下慢慢的游过,直到再也看不见。    苏浅缓缓的叹出一口气。    不知道是可惜还是后怕。    突然之间,他感觉胸口一烫,低头一看,曾经有一个奇怪的撑伞的男人给他的玉牌自亵衣中滑落出来,散发着盈盈的温润的光。苏浅伸手握住它,只觉得浑身顿时像是出了一身汗一样的陡然精神了许多,他不自觉地闭上眼睛,等这一段无名之力过去,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他已经站在了江面之上。    很奇怪,但是踩着水波却犹如一般,仿佛踩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一般的有趣。    周围缓缓地显出了人影与摊位。    ……山市?    一晃神之间,周围已经幻化出了一片繁华景象。    “小友,你我有缘,再次重逢于此。”那个撑伞的男人出现在了他身边,眼角眉梢温润如旧,一晃多年而去,他却没有丝毫变化。    此次他依旧撑了一把伞,却不是记忆力那把牡丹花伞,这次的这一把碧蓝的伞面上绘制着波纹与日月,一条大鱼在其中自由游曳,甚是引人注意。    苏浅心知大概遇上了一些什么,却也不好如何,也不会如何,既来之则安之,便展开一抹笑容,大大方方的行过礼道:“见过先生,数年不见,犹似昨日。”    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撑着的伞,意味深长的道:“小友此番想来又有奇遇?”    苏浅摸摸鼻子:“贪看江上夜景,恍惚之间便又来到此处。”    “既来之,则安之。我添为主人,应带小友游玩一番。”男子说道,便带着苏浅往山市中走去,边走边说:“既然二次见面,看来你我应互通姓名才是。”    “小友之名我已知晓。”男子笑着说:“我姓萧,小友唤我一声萧先生就是了。”    苏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萧先生又说:“小友身上寒气有些森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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