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怒斥温莉
试想没有那五年的狼狈不堪,他谭斯年在整个京城恐怕都是经久不衰的传奇! 谁愿意走剑走偏锋的道路?谁不愿意健康顺遂?谁不愿意家庭幸福? 谭斯年应该拥有的一切,都被温莉剥夺了。 苏锦甚至恶毒的想,这个女人怎么不真的死在了谭斯年的记忆里。 另一边,在囚室里,温莉蠕动着嘴唇,被泪水打湿的小脸上充满了心虚和惊愕。 她呐呐自语,“怎么会这样…明明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当初难道不是你为了恶心的计划和图谋接近谭盛,才搞出这么一系列的闹剧,才有了一个流淌着你肮脏血液的我!”一个人的伤痕太深,就算是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而谭斯年的疤痕下却更不是愈合的新生,反而是逐渐溃烂,如同附骨之蛆的伤痛。 知晓了温莉的一切,才愈发显得他是多么的可笑! 他年少时曾憎恶自己在家里如同多余的外人,不平自己接受的任务都是那么凶险,更是麻木自己的优秀除了得到虚名就一无所有。 他的生父看向他的眼神总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和冷意,他的继母更是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如今看来,他被生下来就是一种错! 他哪有什么权利怨恨和不平! 一句一句的咄咄逼人,却是再坦诚不过的实言,就连本来认为自己就是无辜和被迫的温莉都无法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 谭斯年冷冷地收回目光,却是遮住了眼底的苍凉和狼狈。 “小年,妈的确对不住你!是妈对不起你!”温莉伸出手,想要拉谭斯年的衣角,却是被谭斯年再次闪开。 如果这句对不起是在七年前说得,他或许还能释然。 可是,迟了就是迟了,多余的一分感情,他都不需要。 谭斯年把头转向单层玻璃的方向,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玻璃后沉痛和心疼的视线。 还好,他有了她。尽管他是没人要,流着肮脏血液的人,她都不会抛弃他。 可惜,他的舒缓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温莉的后言便来了。 “…小年!以前的一切我们都一笔勾销好不好?妈只求你一件事!放了你同母异父的弟弟好不好?”只有在此时此刻,温莉脸上流露出的不是愧疚,而是对自己儿子的无私之爱,那种真挚里不掺杂任何复杂的爱。 只是,这个‘儿子’并不是谭斯年,而是路易。 如果没有对比,也许就没有更深的伤害。 一旦有了对比,所有歉意都成了惨白的灰烬。 “路易就是被我宠坏了,他不是一个心怀的人!求求你,妈求求你,你就放了他!妈知道你恨我,要是要了我这条命能让你放了路易,我的命就给你!” 仿若杜鹃啼血,声声哀求。 多么无私的母爱!多么伟大的母爱! 温莉从来不知道,自己对路易的爱,在另一方面就是对谭斯年一刀刀的伤害! “放你女马的屁!”一声怒斥饱含毁天灭地的怒火。 一道娇小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因为愤怒而通红的脸却让谭斯年千疮百孔的心脏陡然回暖。 苏锦实在是看不下去温莉的嘴脸,忍不住走到了囚室里。 她在温莉的面前站定,明亮又充斥着怒火的眼睛同样绽放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你是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种恶心的话?在你眼里,只有你亲手养大的是宝,另一个就是草了?且先不论你怎么想,谭斯年不是你手中的提线木偶,必须随着你的思想走!最关键的是,你有什么权利恳求谭斯年为你办事?” 苏锦连珠炮一样的质问让温莉连连惊愕,甚至脸上的泪珠都停滞不动了。 “…他是我……” “你儿子?”苏锦打断她的话,“你配么?你除了给他一条让他倍受蒙羞的生命,还给了他什么?” 果然,温莉说不上来。 “刚刚说一笔勾销的是你!那么请问,既然已经一笔勾销了,你还有什么资本让谭斯年为了你,甚至自毁前途,锒铛入狱地救你那个狗屁儿子?”苏锦也真是气极了,每一句话都不留情面,让温莉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当一个人失去了温情的外衣,就会变得不可理喻,甚至胡搅蛮缠。 “你是谁?凭什么干预我们母子间的事情!”温莉大声地喊叫着,“谭斯年!你要是不救路易,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让所有人知道你是逼死亲妈的畜牲,是谋害血亲弟弟的白眼狼!” 说罢,看起来娇弱的温莉竟然眼神一戾,在苏锦和谭斯年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撞向了墙壁。 登时,这个看起来已经为了路易疯狂的女人就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苏锦马上按下了紧急制动的按钮,医生和士兵赶了进来。 苏锦冷眼旁观温莉被急救,心里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 “丫头…”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苏锦的身侧响起。 苏锦回过头,便看到了面色非常不好,且神色罕见的脆弱的谭斯年。 “让我靠一会儿。”谭斯年靠在苏锦的身上,虽然没有全部把重心放在苏锦身上。 可是苏锦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谭斯年此时此刻的脆弱,如同一头受伤的狼,独自舔_舐着自己的伤口。 苏锦默默地抱着他,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丫头…” “嗯?” “没有人愿意要我,我只有你了。” 登时,苏锦就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谭斯年的身上。可是她的声音却那么坚定和清晰,“我要你,永远都要你。” 医护人员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打扰气氛异常沉重的两个人,把温莉抬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 “丫头,你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么?” 谭斯年却并不是要让苏锦猜测,而是准备把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切都说出来,也就是让他一直难以启口,却让苏锦看到的血淋淋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