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一声“爸爸”叫的, 大家全都愣在那里, 方诚钺直接被自己口水呛到, 咳得脸红脖子粗。 段安晨没觉着自己哪里不对，抬起小胳膊给方诚钺捶后背, “爸爸,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诚钺原本快缓过来了, 结果咳得更厉害了。 沈念缓了缓神, “晨晨, 你以前问他叫什么？” “叫叔叔呀。”段安晨开始解释，“可是，他都管我爷爷叫爸爸了，那不就是我爸爸了吗？”说完抬起头看着方诚钺父亲, “方爷爷, 您说是吗？” 沈念咂舌, 这孩子逻辑太强大了，也够聪明，不问段凌云，直接问方诚钺父亲。 只听方诚钺父亲笑着点头，“晨晨说的没错, 以后他就是你爸爸, 只要你不嫌弃。” 沈念捂脸, 亲爱的姐姐，你还没和方诚钺怎么样呢，就得了个便宜儿子！ 段凌云听了哈哈大笑, “诚钺啊，我之前还担心晨晨有什么想法，看来咱们祖孙三代想到一块儿去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方诚钺表示：……不，我和你们脑回路并不在一条线上！ 他转过头跟段安晨大眼瞪小眼，段安晨一双眼睛亮晶晶，跟黑宝石一般闪耀，“爸爸，你们去白泉县，我可以一起吗？” “这……”方诚钺表示想拒绝。 段凌云也觉着不妥，“晨晨，你爸爸这次回去是有正事儿的，咱别去捣乱，等那边的事儿定下来，爷爷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我去也是正事儿啊，我要是不去，万一我妈妈不答应嫁给他，怎么办？” 沈念噗嗤一声笑出声，艾玛，这孩子咋这么可爱。 陆柯笑着摇摇头，真是有好戏看。 方诚钺轻咳两声，“晨晨你不相信我吗？” 段安晨迟疑了一会儿，“那……还是相信。” 方诚钺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对于段安晨叫他爸爸这件事儿，在两个爹的认同下，显然他是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的。 方诚钺被军校录取，部队方面已经交接完毕，就等着开学去报道就行了。 没两天，沈念和陆柯带着陆明远和顾熙平，又加上方诚钺父子俩，六个人踏上了返回夏城的飞机，随行带了很多礼品。 到了夏城机场，沈恒早就安排了司机来接，一共两辆车，也省了时间去倒火车。 沈念他们这辆车，顾熙平把司机撵到方诚钺车上了，为得就是能和陆柯他们坐在一起。 下了飞机以后，陆柯更紧张了，整个人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不至于这么紧张，我去你家都没紧张啊？”沈念实在是不理解这个心情，“再说了，你之前又不是没去过我家，大家都认识，我妈他们也没有反对咱们交往，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陆柯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紧张，摇下车窗，看着外面的稻田，心情开阔了不少，“我也没想紧张，就是忍不住。” 沈念突然笑了，“你说，你去谈生意时候也没见你露怯，我爸妈比那些商人好接触多了。” “就是，小柯。”顾熙平听不下去了，“沈念父母你都见过，咱这次去就是都见见面，你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也该商量商量婚事儿了。” “外公，爸，一会儿到地方，你俩先别跟我去沈念家，等我问好了，约个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见见面。” 陆明远知道自己孙子特别在意这个事儿，“行，听你的，不过咱们可说好，这么好的孙媳妇儿，你可得给我娶回家。” 陆柯这边紧张见未来岳父岳母，方诚钺这头也紧张，他怕啊，怕沈忆还是不答应他。虽然沈念说了，她姐一直没谈恋爱，可是他还是忐忑不安的。 方父可喜欢沈忆了，“儿子，这儿媳妇儿我就认准小忆了，你可得把儿媳妇儿给我娶回来，娶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诚钺没好气地，“那是我说了算的吗？” 从夏城开往白泉县的省道上，两辆汽车一前一后，里面的两位青年，都在担忧接下来的事情。 沈念家里老早就接到消息，今天沈念要带着对象回来。 虽然陆柯大家都认识，但是这么正式上门是头一次。 沈恒把工作全推了，沈忆也从服装厂请假，一大早上全家四口人开始里里外外忙活，家里收拾的板板正正，一尘不染。 刘春桥和沈忆吃了中午饭就开始忙活晚上这顿，厨房里鸡鸭鱼肉样样齐全。 沈德运还拿了好酒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陆柯父亲和外公今天是不是也会来？我们可得好好喝两杯。” 沈恒觉着不一定，“您想得真够多的，陆柯没正式上门，这亲家公能来吗？” “也是。”沈德运有些失望，随即又笑了，“没事儿，不是有你和陆柯么，咱们喝，今天高兴。” 临近傍晚，两辆车先后停在沈念家巷子口，陆柯还有方诚钺分别下车拿东西。 沈念一手拎了两个礼盒，“我就说东西带的太多了。”他们因为这些东西差点儿没上去飞机，这还让老高拿回去好几样。 方诚钺这边的东西，都是他两个爹准备的，说图个好彩头，不能让未来儿媳妇儿觉着这两个爹掉价。 “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进去了，你们小年轻的去，等你们好消息。”顾熙平和方父他们把东西送到门口，转身走了。 沈念笑看着两个特别优秀，但是现在特别紧张的男士微微一笑，推开大门，“爸妈，我们回来了，快来接我们一下。” 陆柯和方诚钺同时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地盯着院子里看。 刘春桥他们听见声音赶紧往门口跑，邻居们听见动静也有探着头往外看的。 沈恒率先走出来，看见方诚钺时候还惊了一下，随即笑笑没作声，顺手将门口的东西往里搬，“小忆，过来帮拿东西。” 沈忆将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干，一边往外走一边应声，沈念感叹，她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再回头看方诚钺，眼睛都直了。 “陆柯，走，进去了。” 陆柯笑看着方诚钺，“加油。” 沈忆走到门口一看，东西确实不少，刚要说沈念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一抬头，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才张开嘴，“方诚钺？” “沈忆，我回来了。”方诚钺看到沈忆，整个人开始激动。 他的沈忆还是那么漂亮，比院子里的花还美。 沈忆心砰砰砰地跳，拿起地上的东西，“进来。” 刚走了两步，突然一庞然大物把方诚钺扑倒，沈忆吓了一跳，“欢子！” 方诚钺定睛一看，呦呵，这不他之前托付给沈念那条狗吗？他坐起身子，揉搓着欢子的大脑袋，“你都长这么大了，太胖，该减肥了。” 欢子呜咽一声，大脑袋在方诚钺胸前蹭蹭，然后围着他转了两圈。 沈忆笑笑，“欢子这是还认得你呢，看见你高兴。” “欢子一直是你在喂？”方诚钺问沈忆。 沈忆点点头，“他很听话。” 他俩进门的时候，陆柯已经跟沈德运他们打了招呼。 沈德运没想到后面还有个方诚钺，“这……” “伯父伯母好，我是方诚钺，你们还记得我吗？” 刘春桥和沈德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特别精神的小伙子，看起来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身子骨也结实，往那儿一站，有气势。 他们上次见方诚钺时候都差不多四年前了，就听说这孩子去当兵了，没想到啊，部队真是锻炼人，小伙子现在是真像样儿。 “记得记得，小方啊，快坐。” 沈忆挨个给倒了水，“你们先聊，我锅里还有菜呢。” 沈念拉起陆柯，“做什么菜我俩来，你们聊你们的，这小方啊，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得好好聊聊。”刘春桥怕他俩弄不明白也跟了出去。 沈忆瞪了沈念一眼，不过还是坐在方诚钺对面。 沈恒看了看，“爸，那自行车可能扎了，你帮我看看。”说着把沈德运支走了。 这一下，方厅里就剩下沈忆和方诚钺两个人。 方诚钺有些不安，沈忆有些局促。 “沈忆，我、我考上军校了，八月末就可以去读大一了。”方诚钺轻声说道。 沈忆一愣，随即狂喜，“真的？” 方诚钺点点头，从随身挎包里拿出通知书递到沈忆手里，“你看。” 沈忆看着这封通知书，比自己被大学录取还激动。她仔细摸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眼圈突然有些发红，“真好。” “沈忆，你之前跟我说，我考上军校，你就回应我，现在我想听你的答案。”方诚钺问的极其认真，眼睛盯着沈忆眨都不眨。 沈忆有些不敢直视这份纯粹，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通知书，她很高兴方诚钺的成就，读更多的书才能走的更远，可是现在的她已经配不上这么耀眼的他了。“我连高中都没读完，我觉得……” 沈忆话还没说完，方诚钺直接将她打断，“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配不上我？我考军校是为了你，如果你觉着你配不上我，那我不去读就是了！”倔脾气一上来，再加上这几年在部队历练，倒是挺唬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忆只能改口，“你怎么能不去读书呢？” “那你最好想清楚要跟我说什么，你问问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方诚钺说道，“沈忆，你问问你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谈恋爱，你这么优秀，不可能没有追求者，你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我怕，方诚钺，我怕我们不适合。”沈忆的担心不是没有顾虑的，她在服装厂上班，方诚钺读军校是在京都。 而且方诚钺家是白泉县的，军校毕业以后按规定是不能回家乡当兵的。那么她们注定分居两地，这样常年的异地恋，会有好结果吗？ “为什么不合适？我觉着很合适！”方诚钺说道，“沈忆，你要相信，我可以追你这么多年，也会一如既往对你好，我还可以养你一辈子，只要你想，没什么不可能。答应我好吗？” 沈忆抬起头，看着方诚钺依旧清澈的眼眸，这么多年，似乎岁月并没有在他眼中留下任何痕迹。他的纯碎让她不忍拒绝，沈忆不自主地点点头，“好。” 一个好字，千言万语尽在其中，方诚钺简直激动地要死，直接将沈忆抱起来原地转两圈。 沈忆俏脸微红，捶打着他的肩膀，“放我下来，让他们看见。” 方诚钺傻呵呵的放下沈忆，“我觉着，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全家热热闹闹的。 沈德运和刘春桥看着这俩准姑爷子，一时间有些感慨，他们都老了，姑娘都要出嫁了。 不过好在，方诚钺还要读军校，沈忆这边不着急。沈念这边，要等陆柯到了法定年龄，还有两年时间。 这俩姑爷子，沈德运和刘春桥实在挑不出毛病，非常满意，只是沈恒都25了，也不说找对象，老两口有些愁。 吃了饭，沈念和沈忆分别将陆柯和方诚钺送出去。 “我就说你白担心，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吃个饭。”沈念开始笑话他。 陆柯倒不觉着自己小题大做，见未来岳父岳母多大的事儿呢。不过好在，一切都顺利。 没过两天，沈念家人和陆柯家人订了饭店，双方家长算是正式见了面，聊得很是投机。虽然没定下婚期，但是也算认准了亲家。 不仅如此，方父怕自家儿子的婚事有变故，特意找了人上沈忆这边来提亲。 只要收了聘礼，他就踏实了。 方父为了方诚钺，连自己攒的，加上借了一些，足足准备了五千块的礼金。刘春桥他们是不肯收的，可方诚钺父亲是天天来，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说是给俩孩子留着的钱，先暂放在沈家，方诚钺父亲这才算罢休。 陆柯在白泉县陪了沈念几天，带着顾熙平和陆明远返回京都，毕竟外面还有好多工作要做。 方诚钺没有离开，准备跟沈念一起回京都，他现在就是大闲人一个。 晚上，沈念和沈忆躺在一个被窝里，姐妹俩这几天就是这么睡的。 “念念，我有个想法。”沈忆突然说道。 “什么？”沈念翻了个身，看着沈忆绝美的侧脸，不禁感叹，真是太美了，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抬起手在沈忆脸上摸了一把，“啊，手感真好。” “没个正经。”沈忆嗔了她一句，将她不老实的手抓住，“念念，我想辞职。” “啊？”沈念确实惊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要辞职？” “嘘，你小声一点儿，别让爸妈听见。”沈忆连忙捂住她的嘴。 沈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想离开服装厂，离开白泉县，跟你们一起去京都。”从那天答应方诚钺，沈忆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姐，你说真的？”沈念确实没想到，她一直觉着她姐温婉可人，不会做什么冒险的事儿。 “嗯。”沈忆点点头，“念念，其实我挺羡慕你和陆柯的，你们在外面可以读书，又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见的世面广，结交的人也多。你们有机会全国各地走一走看一看，也可能出国看看这个世界什么样儿。你们有知识有文化，想做什么都可以尝试，而我不行。” 沈念听了这些话突然有些心酸，没能读大学，是她姐心里永远的伤痛，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希望身边人都好好读书的原因。 沈忆笑笑，一双眼睛澄澈明亮，“念念，我高中退学接班，到了服装厂工作，那是一辈子看到头的工作。现在虽然说工作稳定，工资也高，但是呢？我今年才22岁啊，就是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我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我答应做方诚钺的女朋友，我不可以故步自封，你说对不对？”沈念笑意盈盈，“而且，两个人的感情是经营来的，我们距离这么远，怎么经营？他为了我努力，我也要努力追上他的步伐，这样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你说是不是？” 沈念真的觉着她姐简直太完美了，这世界上怎么有想的这么通透，又长得这么完美的人呢？她实在不知道她姐哪里不好，突然觉着，便宜方诚钺那家伙了。 沈念拉着沈忆的手，“姐，你说的对，我支持你！谁的人生都可以很精彩，只要肯努力。” “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沈忆声音里有些激动。 “姐，咱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如果你想，可以选择重新参加高考的。”沈念觉着沈忆实在可惜。 “说真的，我也想尝试。不过都放下六年了，真不知道再拿起书本还能不能有那个精力。”沈忆说道，“不过总要经历的，你曾经说过，不努力永远不会有回报。” “我姐指定没问题的。”沈念对沈忆特别自信，比对自己还要自信。 姐妹聊聊得很晚才睡，第二天沈忆去上班，并没有跟家里提这个事儿。 沈念出门去找秦蔓，回来这几天太忙，都没来得及去看她。 秦蔓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见沈念，扔了衣服直接扑过来，“啊，念念，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沈念有些好笑，这丫头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性子，不过比之前长高了一些，看上去亭亭玉立的，就是个清秀小佳人。 “我倒是想把你忘了。”沈念点着她的额头，“还有多少，我帮你洗。” 秦母听见沈念来了，赶紧出来，“你俩快去玩，我自己洗就行，念念一会儿来家里吃，一会儿让你叔叔杀只鸡。” “好嘞。”沈念也没推脱，上大学以来，她每次回家，秦蔓父母都会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她。 两个姑娘溜溜达达往外走，如今白泉县变化也很大，她俩一人买了个冰棍，满大街乱晃悠。 “念念，你毕业要留在京都吗？” “还不知道，听说留在京都的名额很少，很多都会分配到周边的小地方。”沈念也不知道能分到哪儿。 “我如果不升本科，是可以分配回咱们县带初中的，可是我不想。”秦蔓笑眯眯的，“念念，这几年在夏城读书，我想了很多，我得更努力才行，不能随遇而安。” 沈念就知道，秦蔓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个秦蔓了，“那你读完本科会分配到哪儿啊？” “我听之前的学姐说，夏城大学的师范，毕业以后基本都会留在夏城，最优秀的毕业生还有留校的可能，一般都是高中任教的多。” “那你好好努力，争取留在本校。”沈念给她加油鼓劲儿，想想她穿越来之前，那时候大学任教基本都是博士生了。 秦蔓有些不好意思，“我哪里有那么优秀，他们都很优秀的，不过我觉着，能留在夏城也很好。” “你、还喜欢我哥吗？”秦蔓读了三年书，也没有谈恋爱，沈念忍不住问出声。 秦蔓俏脸微红，点点头，“嗯，喜欢。不过，感觉不是以前那种喜欢了。念念，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沈大哥他人很优秀，能力又强。如果有一天，我真能嫁进你们家，我只希望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好好上班，替他照顾好父母，操持家里的一切，这样他才可以在外面努力奋斗施展自己的抱负。念念，我这么说，是不是很没出息？” 沈念突然笑了，“不会，你的想法很伟大。”沈念确实这么想，这恐怕就是个日积月累，爱她哥爱到骨子里的姑娘，她不胆怯，也够努力，她哥没有表态，她也不去纠缠，除了年少轻狂的时候表白了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努力着。 “不过蔓蔓，不要因为任何男人放弃了自己。” 秦蔓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不会轻视自己，无论沈大哥以后会不会接受我，我都可以好好过下去，毕竟我还读了这么多年书呢。按照书里写的，我是一个独立的新女性！” 中午沈念在秦蔓家吃了饭才回家，走到大门口就听见里面在吵架，赶紧推门进去，“这是怎么了？” 方厅里，沈恒和沈忆坐在右边，沈德运坐在里面抽着旱烟，刘春桥坐在门口生着气，看见沈念回来指着桌子上的一封信，“怎么了？看看你姐干的好事儿，她竟然辞了工作，辞职信都签字了，好好的工作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沈念走过去一看，她姐可真是行动派啊，佩服。她用信纸遮挡，对她姐比了个大拇指。 “辞就辞了呗，这一个月才多少钱，我姐以后可是要赚大钱的人。我姐要是离开白泉县也挺好，我哥现在生意也不全在白泉县，经常各地出差的，等都安顿下来，我们把你和爸也接出去。”沈念这么提也是有用意的，她大伯一家搬来县城，这两天听沈忆说，这娘俩是三天两头过来蹭顿饭。 沈念回来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她大伯确实是好人，可她大伯母那种的，能不接触还是不要接触了。 听说，她那大伯母，经常数落她大伯，说他没本事，赚不来那么多钱，看他弟弟家的孩子，又开砖厂又水泥厂的，还有什么车间主任，车都配上了，她嫁给沈德鸿，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什么的。反正骂的很难听就是了。 可是她大伯老实，也不反驳，干活赚钱养着这娘俩，沈念都觉着憋屈死了。看人家孩子干什么，自家孩子还不是她惯的！ 再加上那个沈红妮，21了，也没个对象。别说没对象，就是连个上门提的都没有，着急着呢。她大伯母现在恨不得抓个有钱的，把姑娘送出去。 刘春桥也知道说了也白说，“那可不就辞就辞了，我还能怎么办？你们大了，都有主意了，妈也不是气这个，妈是气啊，你姐竟然拐带着玉玲也把工作辞了，俩人说要一起去京都开店！” 呦呵，沈念有些激动，赵玉玲也不干了？ “妈，你这就想多了，玉玲姐要辞职就辞呗，厂子是她家开的，人家不想干了，随时可以回去啊，你生哪门子气？” 刘春桥一想也是，她经常忘了现在厂子是私人的了，“行了，说不过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见见世面，确实比一直窝在这小县城的好。” 沈忆工作辞了以后，整个人都鲜亮不少，状态特别好。方诚钺听说沈忆辞职要跟他一起去京都，激动地不行，要是给他个翅膀，绝对能飞起来。 沈忆辞职当天下午，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着小雨，暑气散了不少，傍晚时候雨还没停呢，大伯母一家跑来蹭饭，说是下雨，家里没吃的。 沈念并不懂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无非就是给自己蹭饭找个借口。 不过看到沈德运看见他大哥高兴，沈念也跟着高兴，吃点儿饭又能怎么样？老哥俩岁数一年比一年大，多聚聚没什么不好。 沈忆虽然辞职了，但是还有工作要交接，方诚钺一如既往地接她下班，因为是下雨，沈忆没让他走，让他吃完饭雨停了再回去。 结果一进方厅，发现家里人还挺多。 “我来，是不是不太方便？”方诚钺压低声音问沈忆。 “没什么不方便的。”沈忆拉过方诚钺，“大伯和大伯母也在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方诚钺。” “这是大伯，大伯母，这是大伯母家堂妹，沈红妮。”沈忆挨个给介绍了一遍。 沈德鸿一家是听说他这俩侄女都找对象了，可他觉着自家没什么本事，这段时间硬是压着这娘俩别往跟前凑，没想到今天来还是碰上了。 看着这小伙子一表人才的，沈德鸿打心眼儿里高兴，可是就是愁自家闺女的婚事，连个提的都没有。 “这就是小忆的男朋友啊。”大伯母看方诚钺穿得很朴素，小平头，裤子洗的都发白了，还打了块补丁，压根没把方诚钺放在心上，“我说小忆啊，你可是咱县里最漂亮的姑娘，那么多有钱人追，怎么选了他？他能给你多少钱？” 沈忆脸色不好，方诚钺根本没摸清楚状况。 沈念走过去，笑眯眯的，“呦，大伯母，那请问，在你心里有钱人标准是多少啊？” “怎么也能一出手几千块，这礼金可不能少。”大伯母断定方诚钺那不出什么钱，一个劲儿嘲讽。其实是想给自己找面子，毕竟自家闺女找不到对象。你们沈忆漂亮能怎么样，还不是找个穷光蛋？ “原来是这么算啊，我头一次听说，谢大伯母指教。”沈念笑着说道，“那我这未来姐夫可身价老高了，大伯母你听了可别站不稳。我未来姐夫家里，那天来送礼金了，整整两万块，就这，姐夫家里还嫌少呐，还说等他们结婚的时候，要在京都的黄金地段给我姐他俩买套房子，买个一百多平米的楼，住着宽敞。还说，结婚以后给他们再拿上两万块，让他们去旅游，想去哪儿都行，出国不够他再给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云深不知处”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大家支持！ 想说一下关于秦蔓这个角色的设定，这是之前争议比较大的一个配角，有些还很激烈。 其实说白了，我就是想写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因缘际会，努力上进，追求自己幸福的故事 坦白说，我觉着谁都有努力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无论是学业、事业还是爱情。平平淡淡的人生，越努力越幸运 她可能不会走上事业巅峰，她就是个普通的姑娘，青春期有自己的任性，长大了有自己的追求 她虽然没有深厚的背景，但是她可以全心全意对与她走过一生的人好，可以善待双方父母，我觉着，这就是最普通的生活，甜蜜，又不会乏味。 我知道，不是每个角色都会让所有人喜欢，以上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当然了，大家也都有自己的看法，可以各抒己见 这是我第一次在网上发文，很多地方可能处理的不好，大家见谅，以后会多学习慢慢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