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说是遛狗。 刚打开大门, 那团金黄的狗子, 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宿文乐就看到它狂奔的背影, 一路向前。 “你不栓绳子吗，万一它不回来……”正说着, 那只蠢柴忽然刹车, 又颠颠地跑了回来。 关泓笑了, 说：“不用，它会等我们。” 闪光dan虽然对自由充满渴望, 跑出不到五十米，就会一步一回头，然后猛然冲回来。 亦步亦趋小走两步，又疯狂跑出去。 循环往复, 乐此不疲。 宿文乐一路上都在笑。 闪光dan太可爱了, 简直想抓过来揉一揉。 他这样想着，立马跑起来。 柴犬见他追过来，撒腿跑得更快。 一路狂奔之后，宿文乐气喘吁吁, 闪光dan精神奕奕，还总是转过头来，像是在说“来追我啊”“来追我”。 “别跑了, 闪光dan！”宿文乐喊了喊, 不行了。 宅男弱鸡体质在此刻显出弊端，宿文乐越跑越慢，最后终于放弃, 选择散步一般的追狗。 “别看它长胖了，跑起来谁也追不到。”关泓在后面慢悠悠的说道，一点儿也不急。 柴犬很温顺，也很懂事。 见宿文乐跟不上来，它掉个头往回跑，三两步就到了跟前。 宿文乐去摸它。 一身柔软厚实的绒毛，简直是治愈心灵的利器。 宿文乐感叹道：“这么帅的麦阔雷，怎么有个这么蠢的名字啊。” 语气里都是嘲笑，然而无辜的闪光dan，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这只柴犬伸出舌头，哈哈的喘气，任由他抚摸绒毛。 宿文乐把它头顶的毛逆着摸得乱糟糟，却把它的红围巾给整理好。 闪光dan退了半步，哗哗哗的抖了起来。 乱糟糟的绒毛，又理顺了。 宿文乐说：“你们家柴柴真是有经验。居然知道发型乱了要抖整齐！” “也是多亏了林小珂和张思经常揉它。”关泓十分无奈，小孩子都喜欢欺负小动物，“有一次闪光dan的毛太长了没剪，他们还给扎了个小辫子。” 那副模样，宿文乐光凭想象都想笑。 柴犬的眼睛本来就大，圆圆的盯着他，满是无辜的可爱模样。 “你怎么这么乖呀。”宿文乐使劲摸它，“可惜名字太蠢啦。” “我觉得还好啊。”关泓站着看他撸狗，蠢柴不堪受辱，转身又跑起来。 “说真的，关泓，每次叫它名字的时候，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毕竟是关泓黑历史得来的名字，宿文乐每喊一次，都能想起那个蠢萌的瞬间。 麦克雷自作自受，死于自己扔出去的闪光dan。 关泓看他，忽然笑了，问道：“不如，你给它改个新名字？” “啊？” 宿文乐虽然吐槽这个名字的由来，却没想过要帮柴犬改名。 大多数的宠物都习惯第一个名字。 不仅是伴随着它们成长的音调，也是主人陪伴的象征。 但现在，关泓说，改个新名字。 宿文乐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也开玩笑的说道：“三个字太长了，叫两个字的。” “嗯，闪光？” “那不是猎空吗！”宿文乐抗议，猎空这个英雄在台湾的翻译，就是闪光。 虽然他觉得闪光dan这个名字，带着关泓黑历史的源头，却不希望柴犬的物种都换了。 闪光dan是一只麦克雷，所以—— “麦克雷就该有属于麦克雷的名字！” 他说得义正言辞，跑在最前面的柴犬，还转过头来看他。 “就叫——瓜克雷。” 关泓没忍住，笑得不能自已。 瓜皮麦克雷简称瓜克雷，看来宿文乐不刷微博，不看比赛，对这些黑称爱称清清楚楚。 “不是说两个字吗，叫牛仔好了。”关泓建议道。 麦克雷是一个牛仔英雄，叫牛仔是没错，但本该有的喜感荡然无存。 “不好玩。”宿文乐说。 “那叫瓜瓜？克克？雷雷？cree？柯基？” “柯基什么鬼？！” “短腿的麦克雷，麦柯基嘛。” 一只叫做柯基的柴犬，这才是真正的物种都变了！ “我觉得柯基不错。”关泓为自己的创意倾倒，“柯基、柯基，也很顺口。” 宿文乐发现……虽然关泓说的话很像开玩笑，但语气居然是认真的。 “……那个，我说改名，是开玩笑的。”宿文乐不得不提醒道，“狗狗也不适应新名字啊。” “不适应？谁说的？”关泓很不赞同，“我现在叫它新名字，它也会答应的。” 宿文乐不相信。 柴犬虽然很聪明，可也没到听得懂“你有一个新名字要记得哦”的地步。 关泓看他一眼，胸有成竹的冲前面跑得欢快的柴犬喊道：“cooky！” 宿文乐：？？？ 更可怕的是，闪光dan居然真的听到声音往回跑了！ “woc啊……”宿文乐震惊了，“它这么没节操的吗？！” “cooky乖乖。”关泓满意的蹲下来摸着柴犬，还随手掏出一块小饼干，“现在，你叫cooky了。” 说得信誓旦旦，宿文乐都要同意了。 “别闹，关泓，它就是听见响动跑回来而已。” “嗯？” 宿文乐见它绕着打转，说道：“我喊它别的名字，它一样也会过来。” 关泓知道他不服气，说：“试试？” 试就试。 宿文乐跑动几步，就将守着关泓的柴柴给带着跑了起来。 他看着这只越跑越激动，耳朵都飞起来的大可爱，思索着要叫它什么比较好。 关关，泓泓？ 关泓的外号他不知道，账号又是真名，宿文乐盯着那团金黄毛团子，大声喊道：“孤鸿？” 跑得欢乐的柴犬停下脚步，往他这边看，犹豫要不要回来。 “孤鸿、孤鸿！”他喊得更坚定，柴犬就心动了。 就跟听见cooky一样，柴柴跑得十分欢乐。 说它认可“孤鸿”这个名字也没毛病。 宿文乐看出来了，谁喊得大声，它就听谁的！ 柴犬快到跟前，关泓淡然拿出饼干，使出狗粮诱惑。 “cooky。” 闪光dan毫不犹疑，选择了关泓。 宿文乐气炸了，“你就是这么给它减肥的吗！” “没忍住。”关泓喂得开心，“它吃东西的时候很可爱啊。” “走走走，快过来！”宿文乐带着它跑起来。 他妄图用这种方式消耗柴犬的卡路里，结果蠢柴的四肢舒展，轻盈得不像个胖子。 一路上，呼喊蠢柴的声音没停过。 “cooky。” 柴犬想回头。 “孤鸿。” 柴柴又跟着跑。 名字大战一直继续，没有停过。 饮川山庄非常适合老年人退休生活。 遛狗二人组，一人带狗慢跑，一人悠闲散步。 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到达了人造河汇入的湖畔。 宿文乐坐在车上的时候不觉得有距离，真的走起来，还有些远。 湖边的草坪经过修剪，十分平整，红围巾柴犬熟练的就扑了上去，滚了滚。 宿文乐跑不动了，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看它打滚儿。 关泓是看着这只毛团团长成肉团团的。 柴犬刚来的时候，也就两个巴掌大，现在站起来快有半人高。 关泓很是感慨，莫名有种当爹的成就感。 他盯着它欢快的奔跑，感叹道：“之前，我都叫它乐乐的。希望它快快乐乐。” 宿文乐斜眼瞥他，根本不信。 “我说的真话。”关泓笑得无辜，“我叫它乐乐，张思叫它泡泡，林小珂取的理查，周安明好像喊的球球，李勤叫的旺财。” 各有各的喜好，随时逗柴都有新的称呼。 “然后，孟哥定的闪光dan。”顺便还做了短片，要把这个名字强行推广到粉丝群里。 大家一看是关于队长的黑历史，忽然就意见统一，全票通过了。 一大堆混乱的名字，最后变成了闪光dan。 “但是他们偶尔也会乱喊，乖乖，儿子，蠢狗。”关泓站在旁边，“所以，名字无所谓的。” “泓泓。”宿文乐忽然出声。 “哈？” “我要偷偷叫它泓泓。” 关泓听出来了，这是对他给柴犬取名乐乐的小报复。 “行。”宽宏大量的关泓，笑得不行，给他命名自由，“泓泓就泓泓。” “泓泓。”宿文乐故意喊，“泓泓过来。” 柴犬本来往外跑，然后就停住了，慢慢的往这边踱步。 关泓喊了声：“乐乐。” 蠢柴蹦得欢快，像是又有饼干吃了一样！ 宿文乐气死了，喊道：“泓泓，不准过去！” 顺便一把捞住扑到关泓那边去的蠢柴，不准它响应那声“乐乐”。 “泓泓，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 “嗯。” 宿文乐笑着抬头看刚刚回应他的人，“关泓，你太自觉了。” “我知道你在跟我说。”关泓坐过去，摸了摸他们家的柴，“是，乐乐。” 那声乐乐，明显喊的蠢柴。 狗名大战，宿文乐永远争不过关泓。 毕竟，偷偷喂养的感情，怎么也比刚见面的新主人深厚。 柴犬很粘人。 宿文乐怎么摸乱它的发型，它都不生气，还蠢哈哈的伸出舌头，盯着宿文乐，期待再摸一把。 于是宿文乐就摸了好多把。 他边摸边问，“关泓，我想听励志故事。” 看着他揉柴的关泓，有些诧异。 “你怎么……还惦记这个啊？” “当然惦记。”宿文乐给柴解开了红围巾，抖了抖上面沾的狗毛，“我是因为这个来的。” 那些令人激动的赛场，千言万语的呼唤，最终汇聚在关泓身上。 一个永不言弃的失败者，终于站到了属于他的位置。 宿文乐很适合听励志故事。 心头未凉的热血，可以为了关泓重新沸腾。 关泓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我压力挺大的。” “成为职业的压力？” “不。”他说，“你对励志故事的期待，让我压力很大。我怕你失望。” 那些日日夜夜回想起来，能让他坚持下去的过往。 对其他人来说，不一定具有纪念意义。 在宿文乐安静的眼神里，他有些紧张。 关泓还从没对人讲过这件事。 他说：“我选择职业，是一个普通的选择，让我坚持下去的原因，也是一个很普通的经历。我不确定它称为励志故事，毕竟，它只是一个失败者的故事。” “你现在成功了。” “成功和失败——很难定义啊。”关泓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我只是坚持下去，然后赢了而已。” ms一开始，并不是关泓想要组建的。 他和宿文乐一样，通过守望先锋认识了很多朋友。 他们玩莱因哈特，半藏，黑百合，天使。 不同的英雄，让他们寻找到不同的快乐。 突然有一天，老兵找到了他。 老兵是那个人的id，他最擅长的是士兵76。 正如士兵76这个英雄，年纪不小，热血不熄，经历过辉煌和落败，又在守望先锋重新燃起了激情。 他说：我们去参加owod。 owod是守望先锋的业余赛，业余玩家可以组成战队参加专业比赛，然后前几名的战队，甚至可以进入职业联赛。 关泓只想玩一玩。 他们的发挥不怎么样，治疗大招乱开，坦克回护能力一般，即使关泓力挽狂澜，毕竟是爱好者组成的小队，遇上一心想进职业联赛的战队，还是不堪一击。 老兵说：“这些想去职业联赛的战队，早两个月就开始约训练赛，找教练。现在看，他们有备而来，确实强很多。” “这么拼的吗？”关泓听了老兵的解释，十分诧异，“不过只是个游戏而已。” “对你来说是游戏，对他们来说……可能是追梦。” 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的追梦人，正如关泓的不理解一样，很多人也不理解他们。 不过是个游戏而已，没有钱，也不一定伴随着鲜花和掌声，却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 老兵说：“我也打过线下赛，三年前，就在江城电竞馆。那时候电竞馆刚建起来，门口连个小卖铺都没有，偏僻得可怕，但是观众超级多。我的对手赢了，全场都是欢呼声，透过隔音玻璃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惜了。” 可惜了。 可惜了那些声音不是为他欢呼。 可惜了最后获得胜利的赢家不是他。 “孤鸿，我们也找教练和想打职业的人。”老兵建议道。 “……打职业，为什么不去其他正规战队？” 老兵说：“因为那样，就不是我们morning star了啊。” 关泓没什么定性，那时候也很年轻。 却被老兵的一句话，煽动了心。 关泓跳过了那段非常痛苦的艰难日子，他说：“晨星真正能被称为一支战队的时候，只剩下了我。我和队友去了东部的线下赛，第一次坐上选手席，然后输得一塌糊涂。” 但是，他终于亲眼见到了老兵所说的场景。 几百名粉丝兴奋呼喊，为了他们的对手获得胜利开心得不能自已。 ms的对手，叫做battle forever。 “那时候，battle的粉丝已经很多了。”关泓想起那个画面，还是觉得震撼。 ms作为新战队，没有任何的知名度，也没有任何的应援。 但他在台上看到了无数为了battle喝彩的年轻面容。 直到现在，battle的选手更换了无数次，他仍坚持在ms里，一路见证battle的兴衰成败。 他觉得很有意思。 battle一直是人气战队，哪怕选手来来往往，仍旧有许多的忠实粉丝。 因为他们严谨、认真，有着专业的管理团队。 现在想起来，ms的起步这么惨，他也有责任。 关泓说：“当时我就只有一股莽劲，蠢得要死，认为管理没什么必要，有好的选手就足够了。ms起步是有钱的，但是这些钱，基本用在选手的薪金啊，水电气啊，房租啊还有网费之类的。我只想着要赢。” 有观众为ms欢呼，有粉丝为ms激动。 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理由，让他坚持了下去。 ms一直没有赢，他就不会放弃。 “后来，孟哥骂醒了我。” “他说，第一次见这么烂的战队，这么傻的职业选手。” 关泓说到这里，笑出声来。 他和孟北川是在游戏里偶然认识的。 求才若渴的教练，发现他这样的选手，立马伸出了橄榄枝。 可惜，他也有是战队的人。 孟北川没有因此放弃关泓。 他甚至找出了ms仅有的比赛录像，抽时间给关泓复盘，然后逐渐了解到这个战队的情况。 没有教练、没有领队、没有经理，只有一腔热血。 “孟哥想给我介绍教练，可惜没两天rutern的矛盾就爆发了。”关泓说，“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即使被人说是乘人之危，我也把孟哥给请了过来。” “后来，我们赢了。” 教练能做到的事情，是关泓从未想过的。 清晰的战术分析和应对方法，让他们不堪一击的阵型能够迎接敌人的猛烈攻击。 “我收到了很多鼓励，很多支持，虽然只是论坛上简单的几句话，我也觉得开心。等我反应过来，ms已经在这条道路上走了很远。距离冠军已经很近了。“ 关泓认真的回忆起ms从最低谷爬起来的过程。 他始终认为，职业选手只是一个选择。 而让选择成为结果，是他无聊的执着和对胜利的渴望。 “我选择成为职业选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当初坚持下去，是因为想要得到粉丝支持和欢呼的虚荣。” 虚荣。宿文乐了解这样的虚荣。 他甚至可以轻松想起，坐在台上的自己，是怎样感受到赛场汹涌而来的兴奋和狂欢。 宿文乐摸着毛绒绒的柴犬，有些感同身受。 他有时候做梦，都像在赛场上一样。 这是很难摆脱的感觉，享受过热闹的簇拥，就再也回不到冷清孤寂的竞技模式。 “我想起来还觉得好笑，我一开始也只是个爱慕虚荣的毛头小子。”关泓说，“因为我拿过冠军，没有退缩，所以很多人谈起来，都说这是励志故事。其实，很多选手，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气，只是想收获认可和支持，他们大多数都退场了，像老兵一样，活在一些人的回忆里。可是，他们并不全是失败者。” “说句不自量力的话，以前，我想代替老兵走下去，现在，我在代替很多人继续走这条路，不会轻易放弃。而且，我的目标已经改变了很多——” 只需要赢一次。 只需要有人认可。 只需要拿到冠军。 最终变成了，我们要一直赢下去。 “我希望你也是这样。”他坐了下来，“一直调整自己的目标，永远不要满足于现状。” 关泓抓过狗，将柴犬的脸捏出个委屈的模样。 “就好像，你只是想帮我一个忙，逐渐变成——你想成为最优秀的选手。” 他不看宿文乐，却在对宿文乐说。 “乐乐，我想跟你一起成为世界冠军。” 只是遛狗而已。 出门还叫乐乐、泡泡、理查、旺财的闪光dan又有了两个新名字。 柴犬总是充满活力，冲在最前面。 它汪汪两声，大门居然开了。 在宿文乐震惊于“大门竟然是声控的”这种神奇的事情时，忽然发现，是孟北川开的门。 “哎哟，大宝贝儿！”孟北川蹲下来抱狗，“乖乖，饿不饿，要不要吃饼干。” 宿文乐：…… 在这种溺爱的环境里，它能瘦下来简直有鬼了！ “孟哥，你跟杨老师有收获吗？” “有。”孟哥撸着狗子，“好几个有天赋的想来，我们约了试训，可惜优秀的辅助太少了，选手也难培养。“ ”慢慢来，不用急。“ 孟北川急了，“还慢慢来？！这都几月了关大爷！算了，算了，今天宿文乐来了，就是好日子，你爸妈呢？走吗？“ “没呢。”宿文乐跟着他转，“他们想住几天，多了解一下。” “好好好，这几天你也在，那就试试新战术，打打试训。”孟北川很高兴，看了一眼训练室，“嘿，人呢？” 关泓说：“在写作业，会议室里。” 孟北川带着狗就去开门，毫无预警。 会议室抄作业的一群人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 林小珂猛然一扯卷子，不给张思抄了。 张思还在跟假发套作战，一看开门的是孟哥，忽然轻松起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叔叔阿姨。” 孟哥点了下人数，非常嫌弃，“自己跑去染个火鸡毛还有理了。都好好做题，林小珂，我看到了，你再给他抄卷子，连你一起罚。” “孟哥你怎么这样啊！”张思抗议。 “吵什么吵。”孟北川当机立断，“我让韩语老师监督你写十篇小作文信不信？” 强权之下，张思秒怂。 “都好好看，好好学。”孟北川满意了，“晚上打个试训，我把人都约好了。” “孟哥，晚上学英语。”周安明提醒到。 宿文乐发现，孟哥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 像是历经折磨，遇到了不堪回首的事情。 “学什么学……”孟北川底气不足，“改到明天，今晚试训最重要，全都上。“ 周安明和李勤对视一眼，说：“我们都上？” “嗯。” 林小珂撇撇嘴，“那他们还不得被我们吊起来打。” “嘿，小伙子，有信心是好事，晚上被吊打了可别哭。”孟北川低头看他家毛绒绒的大可爱，蹿到了张思那儿找蹭，“儿子儿子，走了走了，让这群坏蛋做作业。” 他一喊，蠢柴竟然跑得飞快，摇头摆尾的就来了。 宿文乐惊了。 孟哥才是让柴柴长胖的幕后黑手！ 门一关，关泓问道：“晚上到底试训谁？” “很多。”孟北川带着人和狗，往柴犬零食小屋走，“四个dps，两个主坦，三个副坦，两个辅助。“ “副坦不要。”关泓直接拒绝。 孟哥受不了他了，说道：“关大爷，先不说这些人能不能达到你的要求，他们还没开打呢，你就说不要。不合适？” “我有乐乐。” 孟北川看了眼狗，狗也看了眼他。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乐乐不是这个乐乐。 孟北川哭笑不得，转过头跟乐乐说：“宿文乐，晚上也是你的试训，打不趴对面的副坦，你就给我当饮水机管理员。” 饮水机管理员，板凳位工作者。 也就是，替补。 “不行！”关泓反对。 “你是教练我是教练？！”孟北川眼睛瞪得老大，难得强硬起来，“关泓，你再任性，你也给我坐板凳！” 宿文乐：……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给柴柴改一个名字，它就拥有了无数个名字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