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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脸色突然大变,嚯的起身:“够了!” 然后大步离开了包厢。 因为昨晚的事情,陶夭夭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大学刚热恋那会。 南宫沉别看表面上大大咧咧,还有些大男子主义,其实内里心很细。 两个人只不过在一起吃了一个星期的早饭,南宫沉就把她所有的口味记了个七七八八,以至于后来很多年,他都能根据她的口味为她准备吃的喝的。 连她经期的事情他都记得格外准确,还会在那几天为她准备特别暖胃的食物。 所以有些事情,陶夭夭认为南宫沉只是不想,否则他会做的比谁都好。 就算昨天晚上,算上第一次俩人在一起也不过才两次而已,可他很懂得照顾她的情绪,调动她的感官,顾及她的体力,让她跟他一起兴奋,予取予求。 陶夭夭不知道今晚南宫沉会不会过来,毕竟两人已经离婚,之前还把话说的那么死,主动打电话问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不问,心里又总惦记着。 吃完晚饭就窝在沙发上,先跟简彩聊了会微信,然后随便找了部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她就喜欢看霸道总裁傻白甜,虽然简彩每次都很鄙视她,说她无脑,可她还是很喜欢。 尤其是剧情里,男主宠的女主无下限,甜的齁死人,她就总想把自己代入进入,然后也跟着心情美美哒。 如果她跟南宫沉不要发生那么多事,顺顺利利的白头到老就好了。 大概9点多的时候,陶夭夭已经看得昏昏欲睡,入户的门突然有了响动。 陶夭夭激灵一下,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一定是南宫沉来了。 除了他,没人有她公寓的钥匙。 而且也就只有南宫沉脸那么大,会不请自来,连敲门都不肯。 推门进来的果然是南宫沉,陶夭夭又想到昨晚两人的缠绵,脸倏地就红了,先清了清嗓子才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晚饭吃了吗?” 男人的脸色很平静,略微弓着背,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大半的眼睛,没有目光对视,陶夭夭也弄不清楚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南宫沉换了鞋子,轻轻的嗯了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陶夭夭就径直走到了沙发处坐了下来。 男人似乎很疲惫,整个人后仰躺在沙发背上,单手手臂遮住了眼睛。 不知道是他不想理人,还是单纯的想要躲避灯光。 陶夭夭站在地心犹豫了一会,走过去单腿跪在他旁边,伸手想去移开他的手。 “南宫,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沉含糊道:“没事。” 陶夭夭不信,继续去搬他的大手,想看一看他的眼睛,最好能从中读出点什么。 “我不信,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南宫沉的大手被她搬开的一瞬间又放了回去,继续遮住自己的眼睛。 “真没事,就工作那些破事,说了你也不懂。” “哦,”陶夭夭不再追问了,转身坐到他旁边,低着头默默的想了一会,“我去找余额了,他说会解释清楚结婚的事,也会把请帖收回去,至于……” 离婚证的事,陶夭夭咬了咬嘴唇,“离婚证还在他奶奶手里,估计要等几天。” 南宫沉突然坐直了身子,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陶夭夭。 陶夭夭心里发虚,伸手推了推南宫沉:“你别那么看着我,有话直说。” 南宫沉抿了抿嘴,伸手从裤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放到陶夭夭手上,声音淡淡的似乎夹着一丝什么。 “把这个吃了。” “什么?” 陶夭夭不解的看着他,见他脸色平静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又将目光缓缓的移动到手心里的小盒子上,“到底是什么?” 待她看清楚盒子上的字,脸色突然大变,“敏.婷?” 她看向南宫沉,因为期待和现实落差太大,她一时无法接受,连着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你……让我吃这个?” 南宫沉目光闪烁了下,转向别处,“对不起。” 陶夭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那……上次呢?上次也没吃这个啊?” 南宫沉回答的很直接:“上次你安全期。” 呵! 陶夭夭冷笑了一声,刚才还想着南宫沉心细如发呢,这么快她就恨起他的心细来。 忽然使劲的把小盒子撇了出去,歇斯底里的吼着:“我不吃,我不吃,我死都不会吃!” 陶夭夭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忽然起身,用力的推了一下南宫沉就跑进了里边的卧室。 从里边反锁上了门。 南宫沉被她推的身子趔趄了一下,然后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直到被砰的一声摔门声阻隔。 目光深沉,眼里意味不明,南宫沉薄唇紧抿,就那样静静的望了一会卧室的方向,然后起身,走到小盒子落下的位置,低头看了一会,弯腰捡了起来。 看着“敏.婷”两个字,南宫沉不由得苦涩的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放到沙发处的茶几上,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公寓。 陶夭夭恨得咬牙启齿,可是她又不敢出去,生怕南宫沉掰开嘴强给她灌下去。 直到听见外边的关门声,她才松了口气。 一手摸了摸肚子,经过南宫沉提醒,她又算了一下日子,这两天还真是高危期,没准还真能长出一个小宝宝。 悄悄的把门打开一个缝,伸着脑袋探出去,里里外外的扫了一圈,果然男人已经不在了。 陶夭夭放心大胆的出来,一眼就瞥见了茶几上放的端端正正的小药盒子。 犹豫了几秒,走过去撕开盒子把小药粒取出来,放在地上,像发泄似得用脚狠狠的跺了几脚。 南宫沉,让你渣,混蛋,王.八.蛋,亏老娘还一直对你抱有希望,没想到你敢这么对我! 早晚绿了你个王.八.蛋!!! 陶夭夭觉得不够,又用脚跟使劲研磨了几下,直到小小的药片变成粉末才算解了心里的郁气。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陶夭夭都没看到南宫沉,当时还想着南宫沉会不会再来逼她,然后一个星期连个人影都没见,才算放下心来。 这天晚上陶夭夭约简彩逛街,顺便吃她一直想的特色鱼。 简彩看着陶夭夭打趣她:“你现在怎么样啊?一直游走在两个绝世好男人之间,有没有一种精分的感觉?” 陶夭夭狠狠的瞥了她一眼:“既然是绝世的,送给你了。” 简彩撇嘴笑:“还是留给你自己,我消受不起。” 陶夭夭忽然就对简彩的感情起了兴趣,“彩彩,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连一个男朋友都没看你处过,你不会真的没处过?” 简彩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突然冷下去的氛围很快让陶夭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岔开话题:“听说这家新换了厨师呢,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出原来的口味?” 简彩低头沉默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陶夭夭:“我没念过大学,这个你是知道的。” 陶夭夭懵懂的点了一下头,对于简彩突然说起自己的过去很是惊讶。 简彩继续说:“那是因为……因为……”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紧紧的攥了攥,眼眶也不受控制的红了。 “我高中就生过一个孩子。”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陶夭夭不敢置信的看着简彩,使劲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这怎么可能? 简彩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积极的,阳光的,开明乐观的,除了有时候在乎钱多一点,真的没什么缺点,可是怎么会有一段那样的过去呢? 只听简彩又说:“那个时候少不更事,处了男朋友以为就可以爱一辈子……” 陶夭夭不敢插话,静静的听着她说下去。 简彩断断续续的说道:“可谁知道呢?”她白皙的脸上浮现上一抹自嘲的笑,“男人还不都那样,有几个肯负责任的,我在手术室里要死要活的时候,他吓得直接躲了起来,只让他的家人照了个面。” “后来呢?”陶夭夭急的追问,“孩子呢?” 同时又想到了自己,南宫沉不也同样是个人渣,自己还没怀上呢,他都准备好药了,要是怀上了,不也得溜之大吉! 简彩叹了口气:“我被学校开了除,继母嫌丢人把我赶了出来,孩子……” 简彩用力捏了捏鼻梁,“在医院生下来就被他奶奶抱走了。” 陶夭夭也跟着心酸的落泪,很难想象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突然失去家人,爱人,是什么感觉,甚至连孩子都被人夺走了。 可是换一种想法,那个时候简彩也无力抚养自己的小孩。 陶夭夭:“那你后来看过孩子吗?” “那个……男人呢?” 陶夭夭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其实她有更多的问题想问,可又怕自己问多了简彩难过。 简彩淡淡的回道:“孩子一直就在奶奶家,我去过被赶了出来,至于……” “至于那个人……”简彩忽然低下了头,止不住的泪水已经滴了下去,“一次都见过。” 到最后她擦干眼泪,又自嘲的笑笑,“谁知道呢,或许亏心事做多了死在哪里了。” 恨一个人到死,也是恨到了极限了。 曾经跟她耳鬓厮磨, 曾经跟她山盟海誓, 曾经跟她许下一生, 曾经对她温柔以待, 曾经…… 曾经那么多的曾经,都逃不过困难来临,一个本该担负起职责的男人冷冰冰的转身而去,留下她一个人忍受那多么的痛苦。 ……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的都有红包,另外之前的红包活动还在继续,直到我说截止为止。 感谢支持正版的小天使。 ☆、第 30 章 一顿饭两个人吃细碎,陶夭夭感觉米饭和鱼肉都是贴着她的肋巴骨下去的,甚至她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一不小心吞了鱼刺。 离开饭店之后,陶夭夭和简彩一起等车,简彩问陶夭夭:“你怎么不买辆车,这样上下班多方便啊?” 陶夭夭忽然啊的一声,“我没证啊!” 简彩满腹狐疑的看着她:“你没证?”然后忍不住笑了,“你这豪门阔太怎么当的?” 陶夭夭叹了口气:“大学想学来着,南宫劝我学车危险,还说他可以给我当一辈子司机,结果……” 她垂着脑袋摇了摇:“狗屁,男人说话还不放个屁好听!” 正说着,简彩突然指着从远处缓缓驶来的一辆白色轿车:“夭夭,那不是南宫沉的车吗?” 陶夭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南宫沉没错,可是副驾驶的女人是谁? 简彩眼神复杂的看着陶夭夭:“他副驾驶上好像坐了个……”女人。 陶夭夭声音虚虚的:“我看见了。” 车子眨眼睛就来到了陶夭夭面前,还停了下来。 车窗缓缓的落下,露出南宫沉那张俊俏的脸。 当然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看起来很精致,很漂亮,很大方,很…… 陶夭夭把她能想到的所有夸赞女人的形容词都想了一遍,反正就是看起来特别让她羡慕的那种女人。 “夭夭,我送你回去。”隔着副驾驶的女人,南宫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陶夭夭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不做回应。 简彩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她:“喂,老公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不快去。” 陶夭夭抬头看着简彩,用嘴型问:“真的要去吗?” 简彩点了点头。 陶夭夭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一周前南宫沉逼她吃事后药的事情。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往后退了两步,小脸转向了别处。 这里不是停车点,南宫沉见陶夭夭不上车,只好打开车门下了车,几个大步走向陶夭夭,一手拎着她到车子旁,一手打开车门,然后使劲把她塞了进去。 转头对简彩笑了一下,表示道别。 简彩尴尬的挥了挥手。 陶夭夭进了车子,先对着坐在副驾驶的女人扯了下嘴角,然后摆动了一下小手:“hi——” 女人长的真漂亮,犹如初春的白雪,看着高雅又纯洁,晃得陶夭夭嫉妒的小心脏猛烈的抽紧,在心里暗暗的嘀咕了一句:“但愿不是那种人畜无害的白莲花。” 南宫沉坐进车子一边启动,一边对旁边的女人介绍:“我老婆,陶夭夭。” 陶夭夭在后边撇嘴,谁是你老婆。 副驾驶的女人斜侧过身子,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冲着陶夭夭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顾司莹,是南宫的……”朋友。 “同学。” 顾司莹“朋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南宫沉已经抢先提她做了回答。 同学? 陶夭夭不信南宫沉的鬼话,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虽然两个人差着两界,可他同学聚会的时候,她基本都见过。 南宫沉从后视镜里看见陶夭夭怀疑的目光,淡笑了一下,解释道:“她大一就出国了,才回来。” “哦……”陶夭夭笑了一下,伸手跟顾司莹握了握,“你好,学姐。” 顾司莹接着南宫沉的话题往下解释:“我在米国主修生物学,细胞及遗传学双博士学位,同时还是一位心里医生。” “好厉害呀!”陶夭夭不无羡慕的看着她,眼里泛着光泽,再想想自己可怜的成绩,眼神又暗淡了下去,算了,人比人得死。 不过随即目光又飘向南宫沉,变得有些不悦,难道南宫沉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聪明,智商高? 然后目光又落回顾司莹,人家都没问她就自顾自的报了那么多学位,难道不是王婆卖瓜,自夸的表现? 这么一想,陶夭夭透过后视镜看见顾司莹嘴角上翘的表情,不禁又多联想了一层,不会是女人跟她挑衅? 陶夭夭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难道要说她从一个豪门嫁到另一个豪门? 好low呀! 陶夭夭清了清嗓子,很郑重的介绍道:“学姐,我叫陶夭夭,曾经……大学拿过两年二等奖学金……” “小学每次期末都是双百。” 哼! 看她厉害,每次都是双百哎! 持之以恒可不容易。 顾司莹倒是没反应,却从南宫沉那边传来一声低笑。 低低沉沉的好像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 陶夭夭脸红了一下,然后又挺起了胸.膛,她又没有一点夸张的意思。 南宫沉抬手摩挲了一下薄唇,呵笑了一下才开口:“我老婆自然是最优秀的。” 南宫沉说完,顾司莹也跟着笑了。 陶夭夭气呼呼的瞪着他,心里恨恨的想着:等一会跟你算账。 南宫沉一直把顾司莹送到一个高档的小区门口,陶夭夭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挺别致,不知不觉的问出口:“学姐你住这吗?” 顾司莹已经打开了副驾驶,顿了一下,“嗯,夭夭学妹要不进去坐坐?” 陶夭夭摇头,“不了,学姐慢走。” 关上车门后,陶夭夭等着南宫沉启动车子,好一会都没见到他有所行动,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不走?” 南宫沉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过来坐。” 陶夭夭扭头看向窗外:“别的女人坐过的我才不稀罕!” 南宫沉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盯着后视镜看了几秒,女人小脸紧绷,修长的眉毛微微弯起,一看就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又转头看了眼副驾驶的座位。 默了几秒,启动了车子,“知道了。” 陶夭夭撇嘴,爱知道不知道。 没过几秒钟,南宫沉像是给她承若似得开口:“以后那个位置再不给别人坐了。” 陶夭夭和南宫沉一起进的屋,陶夭夭先把包包挂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回头看了南宫沉一眼:“某些人最好自觉一些,不要等着人家下逐客令。” 南宫沉顿了一下,突然问道:“上次的药吃了吗?” 陶夭夭停下脚步,转身又走到南宫沉面前,仰着脖子看着他:“拜某些人所赐,差一点过敏,”说着她冲南宫沉伸了伸舌头,“怎么,现在还要检查一遍吗?” 南宫沉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陶夭夭气呼呼的转身进了卧室,就听砰的一声山响,卧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南宫沉低头看了一会自己的鞋尖,然后苦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的走了出去,拉上了门。 虽然关门的声音很轻,可趴在门上仔细听外边动静的陶夭夭还是听见了。 她嚯的打开门的时候,果然看不见南宫沉的身影了。 呵,这人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难道来一次就是为了问一句她把药吃了吗? 算了,反正他已经够让她失望了,她就不要再想他了。 陶夭夭觉得自己绝对有磁场体质,要不怎么才见过一面的女人就会主动跟她联系呢?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两面,陶夭夭想了一下,第一次见到顾司莹应该是她跟冉莉逛完街那次。 顾司莹给陶夭夭打电话的时候,陶夭夭刚忙完手里的工作。 自从余额答应完她处理喜帖和办离婚手续的事,人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躲着她。 陶夭夭看了眼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头:“您好。” 顾司莹:“夭夭学妹,我是顾司莹还记得吗?” 陶夭夭讪讪的笑了下,昨晚才见过面,怎么可能忘,“学姐呀,当然记得。” 顾司莹很健谈的说道:“是这样,我因为出国这几年把国内的朋友都疏远了,所以想一起吃晚饭的人都没有,不知道夭夭学妹肯不肯陪陪我?” 陶夭夭:“……” 她又不是陪酒小姐,哪有那个义务,说的那么可怜,还跟朋友都疏远了,那昨天开车送她的人是鬼啊? 虽然心里不情愿,陶夭夭还是点了下头:“当然,陪学姐是我的荣幸呢!” 就这样,陶夭夭被顾司莹约着一起去吃了晚饭。 接触多了,陶夭夭才发现顾司莹是那种很知性的女人,不但聪明漂亮还很体贴入微,大概也是学过心理学的缘故,总能很好的照顾到别人的情绪。 陶夭夭看着顾司莹,问:“学姐,你学过心里学,那对于猜人心思这种也很在行?” 顾司莹淡淡的笑了笑:“要说猜人心思,我倒认识一位,超感神探也不过如此。” “现在米国FBI任职呢,破了不少大案了,只要他出手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 “而且,不管什么样的罪犯,只要让他看见一眼,就算藏得再深,也会被他揪出来。” 陶夭夭从小就喜欢刑侦悬疑这种电视剧,听顾司莹如此说不由得心生仰慕之情:“那他破了那么多大案子,一定是个智商超群,成熟稳重又睿智的大叔了?” 顾司莹抿了口茶水:“那你可说错了,睿智这点没错,成熟稳重就跟他不沾边了,而且也不是大叔,跟你年龄差不多。” “啊!”陶夭夭无比震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么年轻啊!” 顾司莹点头,“就是啊,他是微表情微动作专家,也就是俗称的会读心术。” “好厉害呀,”陶夭夭无比艳羡的口吻,要是她也会读心术就好了,这样就能知道南宫沉到底在想什么了,为什么一会对她很好,一会又像抽风似得让人琢磨不透。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陶夭夭忽然想起个问题:“学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顾司莹抿嘴笑了一下:“当然是从南宫那拿到的,”顿了一下,“小学妹,我可真羡慕你呢,有那么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陶夭夭被她说的脸红,女孩子嘛,总是有一份虚荣心作怪的,她自知各方面都赶不上顾司莹,也就只有南宫沉的那份心了。 低头笑了一下,“学姐说笑了。” 顾司莹看着陶夭夭,眼底突然涌上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张了张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好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说:“学妹,作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学姐本来不该多话,但是有几句话还是要多叮嘱你一下。” 陶夭夭一瞬间就升起了一股戒备心里,警惕的看着顾司莹。 顾司莹看她紧张的样子,露出个能安抚人心的笑:“学妹,你别紧张,我就是随口说说。” “哦,”陶夭夭放下紧张的心,“那你说。” “额……”顾司莹斟酌着说:“夫妻两个吵架是难免的,有时候有些事情可能不方便让对方知道,所以留个不为人知的小角落也很正常,但是不能因为这些就疏远了两个人的感情。” 陶夭夭:“……” 她怎么听得稀里糊涂的什么也没弄明白呢? 顾司莹:“所以,我想表达的东西就是,你应该经常陪在他身边,不但可以相互照顾,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处理。” 陶夭夭一脸懵懂:“那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 顾司莹:“额……我就是打个比方。” 陶夭夭笑了,“我明白了,总之有机会我不会排斥他就对了。” 离分别的时候,顾司莹又再一次叮嘱陶夭夭:“万一南宫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陶夭夭心里的警铃又开始大起,顾司莹要她陪自己吃饭是假,变相的关心南宫沉倒是真。 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然后两个人彻底分别。 在陶夭夭刚离开之后不久,南宫沉就出现在了顾司莹面前,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类似警告的声音:“顾司莹,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有以后别找她。” 顾司莹抿了下嘴:“我不过是想帮帮你而已。” 南宫沉冷笑了一下,“不用了,夭夭单纯善良,胆子小,我只求你别吓到她就行了。” 入冬的天气有些冷,陶夭夭有些小感冒,全身都懒懒的不想活动,正好赶上周末,还能在家窝两天。 陶妈妈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一趟,说是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 陶夭夭想了想回去蹭了顿伙食,晚上临睡前特意赶了回来。 陶妈妈生怕饿到她,大一包小一包的给她装了很多好吃的,陶夭夭拎着都费劲了。 坐上公交的时候还在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买起辆车,然后再考个证,上下班可以开着小车,生活美滋滋。 果然靠山山会倒,靠树树会跑,南宫沉个说话不算数的渣渣,除了欺负她之外还会干什么! 陶夭夭刚把门打开一道缝就看见从里边照出一道光,忘了关灯了? 不对,她走时明明是白天,没开灯呀! 彻底打开门之后,陶夭夭一眼就看见歪在沙发上合着眼睛的男人。 陶夭夭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虽然南宫沉有过那么多次伤害她的举动,可是当她打开家门一眼就看见男人的时候,还是觉的心里暖暖的。 大概这才像是家的样子。 有男人,有女人,再有个孩子,足矣! 陶夭夭换了拖鞋,把东西放进厨房,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处。 南宫沉还闭着眼睛,陶夭夭不知道他是真睡那么死还是单纯的不想睁眼。 她略微弯了弯腰,低头仔细看着男人的眉眼。 好像有些疲惫的样子,不过经过岁月的沉淀,看起来似乎更有味道了。 “回来了?” 男人低低的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声音。 陶夭夭嘟了下嘴,就知道他装睡。 南宫沉:“去哪了?” 陶夭夭坐在他旁边不远的位置上:“回家了。” 然后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话说,男人合着眼睛小憩,女人坐在旁边发呆,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听着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 好一会儿,南宫沉突然发声:“夭夭——” “嗯?”陶夭夭像被大梦惊醒一样看着他,“怎么了?” 南宫沉嗓子有些哑,清了清,“我饿了。” “哦……” 陶夭夭想了想,问:“你想吃什么?” 南宫沉:“随便。” 陶夭夭瞥了他一眼,起身去了厨房,找出从家里带来的菜摆到桌子上,不能凉吃的她放进了微波炉里。 站在厨房扫了一圈,菜倒是不少,可惜没有饭。 打开冰箱看看还有一袋手工面,先烧上水然后等水咕嘟咕嘟的开了把面放进去。 因为有些感冒的原因,她还咳了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好多小天使留言,我这人嘴拙不会说话除了感动也不知道说什么。 到现在为止收入不到一百,等我公布答案的时候,凑够一百平均给各位猜对的小天使发下去。 到时我会在那章公布的。 感谢各位小天使投的雷,还有营养液。 笔芯。 每天晚上10点更新,两点有更新提示大概就是我在蹭玄学或者捉虫。 ☆、第 31 章 陶夭夭把面盛上叫南宫沉过来吃饭的时候,南宫沉还细心问道:“感冒了?” 陶夭夭啊了一声,然后又嗯一声。 南宫沉低笑了一下,他家老婆傻乎乎的。 “感冒了就抓紧吃药,别等严重了,又该哭鼻子抹泪了。” 陶夭夭不高兴的反驳:“我什么时候哭鼻子抹泪了?” 南宫沉放下筷子看着她,眼底还噙着笑意,“敢说没有?” 好,陶夭夭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了。 大概是去年,她感冒比较严重,吃了好几天药不但没好反而厉害了。 然后输液的时候她就夸张的趴在南宫沉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去。 弄得医生都没好眼神看她,还跟南宫沉抱怨:“你这丫头养的太娇贵了,没见过这么大人输个夜液哭天抢地的,不知道还以为我的技术多差,真砸我招牌!” 南宫沉一边拍着陶夭夭的后背,还怕碰到她手臂上的针管,一边说:“就这么一个宝贝,难道不该惯着?” 医生无语的看着他们:“该惯,该惯,真该!该!” …… 后来她的感冒倒是好了,却把南宫沉折腾病了。 不过南宫沉感冒的时候已经出差了,所以她也没照顾到他。 大概男人天生比女人体力好,也比女人抗病,所以她倒是很少看见南宫沉跟她喊痛叫苦的。 陶夭夭把小黄鱼的刺挑了扔南宫沉的碗里:“那你最好小心了,别给你传染了。” “啊,”南宫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不说我还忘了,一会我就给你开点药去。” 陶夭夭赶紧拦住他:“别,我真没事,已经喝了姜汁红糖水了,我一会再喝点就好了。” 她还记挂着要孩子的事呢,算着日期也该差不多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了,可千万不能吃药。 南宫沉看她恐药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那明天要是严重了就去医院。” 陶夭夭赶紧点头。 吃过晚饭,陶夭夭赶南宫沉回去:“虽然这房子是你的,可是我们这已经离婚了,瓜田李下的不好。” 南宫沉自己端了杯茶水坐在沙发上,看着陶夭夭,眼里意味不明:“能耐了你是,你想让谁来?” 陶夭夭悄悄的按了按肚子,生怕被他发现什么不正常,看见南宫沉的目光扫过来,立刻把手背在了身后,心虚的往后退了退。 “反正我们三观不一致,不适合在一起,请你离开。” 顿了一下,陶夭夭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劝说他:“你看别墅里有多少人伺候你,那里环境又好吃的也好,你想要什么有什么,哪像这里还老有人给你摆脸色。” 南宫沉:“呵,你对我好着点不就得了。” 陶夭夭:“……” 她是想对他好啊,可他一天一个花样,她哪受得了。 本来以为两个人经过那晚的水.乳.交.融关系会缓和点,可谁知道他又闹什么幺蛾子,非让她吃什么事后药,她要还能不计前嫌的跟他在一起,她的心得多大? 反正南宫沉没有要走的意思,陶夭夭无法去收拾了一下客房,“你要高兴就睡这里。” 南宫沉看了一眼客房的方向,女人穿了一身很保守的睡衣,正弯着腰整理着床铺,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条腿蜷在床上,粉色的拖鞋就在她白嫩的脚丫上挂了一半,要掉未掉的样子,有些晃眼。 南宫沉看了几眼然后收回了目光,继续喝茶。 陶夭夭收拾好了就回了自己的卧室,随即关上了门。 南宫沉抿着嘴唇静静的注视了一会陶夭夭的卧室门,几分钟之后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随手扯开衬衣扣子,双腿往沙发上一横,人就躺在了沙发上。 陶夭夭夜里梦见一条红色小蛇钻进了她的肚子,她眼睁睁的看着蛇脑袋从肚脐鉆进去,可能因为蛇太大,肚子太小,等到尾巴的时候怎么也进不去了。 陶夭夭吓得大惊失色,从小就怕蛇的她拼着命的想要把它拔出来。 第一次手指接触到蛇的时候,又冰又凉,她吓得赶紧松手,可是下一秒,她又死死的抓了上去。 “不要——” “你给我出来——” “救命——” 可能是她力气太大了眼看着蛇被她一寸一寸的拉出来,马上就要看到蛇头的时候,突然在蛇尾巴上出现了一张婴儿脸。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婴儿的声音嫩嫩的,好像被人遗弃的样子又可怜又无辜,眨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 陶夭夭手指一松,那蛇刺溜一下就钻进了肚子里…… “宝宝——” “宝宝——” “夭夭——”南宫沉是被卧室里的惊叫声惊醒的,一个轱辘从沙发翻下来迷迷糊糊的就闯进了卧室。 “夭夭——” 此刻陶夭夭也醒了,一睁眼就看见南宫沉坐在床边又紧张又心疼的看着她。 她的小手还被他攥进了大手里。 南宫沉一手扯起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把她抱进了怀里,人也趁势坐到了床里,靠着床头。 陶夭夭被南宫沉抱进怀里之后还在瑟瑟发抖,就着窗外的投射进来的星光,南宫沉看见她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犹豫了一下,伸手给她擦了下去。 “没事了,别怕。” “别怕。” 南宫沉低头吻了吻了她的额头,然后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我会一直在的。” 陶夭夭双手环住他的幺身,小脸紧紧的贴着他心跳的地方,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慢慢的平静下来。 没过几分钟又睡了过去。 早饭是陶夭夭下楼买的小笼包,南宫沉口味比较挑,可她又不会做,所以只能出去随便买了点。 果然南宫沉只吃了一口就皱起来眉头,“这是人吃的吗?” 陶夭夭:“……” 刚要伸手去抢,“不吃放那,”却看见南宫沉蹭了蹭鼻子,然后打了个喷嚏。 陶夭夭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给他传染了,看着他问:“你不会感冒了?” 南宫沉清了下嗓子,是有些紧,“好像有点。” 果然,又被她给传染了。 不过她好像没什么感觉了,也没吃药,算是躲过去了。 “等会我给你熬点姜丝红糖,要是还不行你就去看看医生。” 南宫沉拧着鼻子吃了两个包子,“知道了。” 南宫沉不走,陶夭夭也不出门。 陶夭夭不出门,南宫沉也不肯离开。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两厢生厌的对了一天。 到了晚上的时候,南宫沉好像感冒厉害了,恹恹的躺在沙发上,俊俏的脸上一点血丝都没有。 陶夭夭端杯热水放在茶几上,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啊——” “怎么这么烫?” 南宫沉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凶口上,含糊不清的说:“没事,躺一会就好了。” 陶夭夭抽回手,去推他起来:“都这样了,抓紧去医院。” 南宫沉不想动,“不去。” 南宫沉一米八几的个头,陶夭夭只有一六五,跟他一比真是又瘦又小,哪里推的起来他。 “你这么烧不行的,快点起来。” 南宫沉哼哼两声,一动不动。 陶夭夭默了几秒去浴室用热水投了一块毛巾,回来给南宫沉敷在了额头上。 然后找出体温计给他放在腋下夹上。 握着他滚烫的大手,看着他一张满是病态的脸,因为高烧的原因,嘴唇已经起了一层干巴巴的皮。 陶夭夭心里五味杂陈。 等了大概五分钟,陶夭夭拿出体温计对着灯光看了看,“三十……九度……八——” 最后一声已经岔了音,陶夭夭赶紧把体温计放在一旁,去拉南宫沉起来:“快点,我们去医院,烧的太严重了。” 南宫沉意识有些模糊,呢喃道:“夭夭,别走。” 不知道怎么,这声音不但充满了依赖还掺杂了很多不明意味的感情。 陶夭夭顿了一下,手指还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看着他意识模糊的情况还在惦记她走不走的事情,莫名的鼻子就酸了。 挨着他坐下,伸出另一只手从茶几上摸过手机,“我给小刘打电话,让他带个医生过来。”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南宫沉,他抬手打掉了她的手机,“不用。” 陶夭夭又去摸摸他的额头,刚被毛巾敷过,这个温度也不知道算不算严重,又去摸他的身.体,怎么感觉比刚才还热了呢? 陶夭夭心里着急,从两个人相识开始这么多年都没看他病的这么厉害过。 女人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这个时候思维发散的就更加活络。 想起之前他一直不肯碰自己,然后好不容易发生了关系,又强调什么不要孩子。 心里一沉,不会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然后她看向南宫沉,只觉得男人的脸色更差了。 这么一联想,本来只是想象,这会几乎已经成了真的,眼圈刷的就红了,人都快哭出来了。 “南宫,”她使劲去扶南宫沉起来,“快点起来,我们去医院。” 好像突然间被注入了能量一般,陶夭夭已经把南宫沉半个身子都扶了起来,“快点起来啊,快点!” 南宫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女人急的小脸发红一副快哭的模样,伸手摸摸她的小脸,“我真没事,让我睡会,啊?” 因为高烧的原因,男人的嗓子又沙又哑,还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 陶夭夭心里害怕,“你别讳疾忌医,快点起来。” 她扶不起南宫沉转身去地上摸手机。 此刻南宫沉的病情已经比刚才严重了,模模糊糊的有些分不清楚现实还是虚幻。 他伸手抓住陶夭夭的手腕,“夭夭,”连声音都比刚才虚弱了。 陶夭夭一手抓着手机划着列表找刘助理的号码,一边应着南宫沉,“嗯?” 南宫沉模模糊糊的说:“夭夭,家里卧室的衣柜里有一份资料,别忘了拿。” 陶夭夭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个,只说:“我给小刘打电话……” 因为离开南宫家太久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跟那边的人联系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刘助理的电话,还没拨出去,突然听见南宫沉含糊的说了一句什么。 她一边拨出刘助理的电话,一边把自己的耳朵递到南宫沉嘴边。 “什么?” 南宫沉嘴唇张了张,发出一个十分模糊的声音:“顾司莹。” 就凭女人的直觉,陶夭夭没听清可也猜到了,不敢相信的又问:“你说谁?” “顾,司,莹,”南宫沉继续说,“给,给她打,打电话。” “让,她过来。” 陶夭夭不理解的皱着眉头,病那么厉害不去医院,叫一个女人干什么? 陶夭夭不想理他,等刘助理接了电话,陶夭夭直接说:“南宫生病了,现在高烧你带个……” 陶夭夭的话还没说完,南宫沉不知道哪里来的劲突然坐了起来,夺过了手机,“让顾司莹过来,”语毕干脆利索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最后的一点精神用尽,整个身体直接倒了下去。 这个时候还惦记别的女人,陶夭夭心里气恼,看看他病的那么严重,责备的话又不好说出口了。 看南宫沉的嘴唇干的厉害,陶夭夭用小勺盛了点水喂给他,总觉得他这场大病来的突然又怪异,心里越发的急躁。 顾司莹就算是双博士又如何,真能治病救人吗? 怕也是纸上谈兵而已。 陶夭夭试图跟南宫沉沟通:“南宫,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手一挨到他的脸皮,一股滚烫的气息离开传了过来,陶夭夭心里大惊,再也不肯听他的了,直接拿过手机就要打120。 却听南宫沉发出一声虚弱的声音:“司莹……司莹……” 陶夭夭手指一顿,咬着嘴唇挂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陶夭夭起身去开门。 看见顾司莹的一瞬间,陶夭夭有些怔愣:“这么快?” 顾司莹跟她点了一下头,然后挤开她急急忙忙的就往屋里走,“南宫呢?” 没等陶夭夭回答,顾司莹已经看到了沙发躺着的病怏怏的南宫沉,几乎是冲过去的,直接蹲在了地上,拉住了男人的手。 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白白净净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手指下滑从脸一直到凶口,越来越烫,顾司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怎么热的这么厉害?” 陶夭夭紧张的看着她:“你有办法吗?不行我送他去医院了。” 顾司莹已经扶起了南宫沉。 这会的南宫沉很听话,半个身子都压在顾司莹身上,跟着她的脚步往外走。 陶夭夭承认她就是小心眼,闹脾气不分场合,她要带南宫沉去医院,对方死活不去,结果换另一个女人,乖乖的就跟人家走了。 但是这样的心思只是一闪而过,生怕南宫沉摔倒,身体不受思维控制,已经伸手架住了他。 结果也不知道南宫沉哪根神经发酵了,竟然一使劲推开了她。 陶夭夭不解的看着空荡荡的手,又想气又想笑,“南宫沉,你不想活了是?” 说完觉得这话不吉利,呸呸呸,又伸手去扶南宫沉。 南宫沉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但是他还是极力保持着最后清醒,贴着顾司莹的耳朵连着叫了两边“夭夭”。 顾司莹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陶夭夭,然后说道:“陶小姐,我带他走就行了。” 陶夭夭刚要上前的脚步一顿,“他?我?我们?” 顾司莹扶着南宫沉已经进了电梯,“你们已经离婚了,不用我再强调给你听?” 在电梯门关上之际,她又强调道:“更何况只是一个感冒,你跟着去了也没用,何况是他不想让你去。” 陶夭夭:“……” 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上,她竟然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红锁太严重了,错别字就当通假字看,被锁就麻烦了。 ☆、第 32 章 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上,陶夭夭竟然无言以对。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自己的男人就被人从自己家带走了? 呵! 陶夭夭顿了几秒,心里越发的不服,赶紧按下电梯,随即跟了下去。 可等她冲出公寓楼的时候,顾司莹已经带着南宫沉上了车子,陶夭夭追着轿车而去,“学姐——顾司莹——” 陶夭夭明明看见顾司莹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女人就是没有要让她跟去的意思,然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把车子开的像火箭一样窜了出去。 陶夭夭紧追了几步,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恨恨的骂了几句,人渣,笨蛋,混蛋,大坏蛋! 陶夭夭虽然担心,但也没想的多严重,毕竟南宫沉看起来只是个小感冒。 她还没见过哪个成年男人因为感冒而一命呜呼的,所以此时此刻她更多的是生气。 明明她带着他去医院就好了嘛,干么那个女人一来,他就屁颠屁颠的跟人家走了? 生气归生气,陶夭夭还是忍不住担心,连着给顾司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直到两个小时后,对方才给她回了个电话:“陶小姐,南宫已经没事了。” 陶夭夭:“……那你让他接电话。” 顾司莹不软不硬的声音:“对不起,他已经睡了。” 睡了? 陶夭夭:“那你们在哪?我去照顾他。” 顾司莹干脆的拒绝:“不必了,我会照顾好他的,再见。” 陶夭夭看见渐渐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感觉顾司莹才是南宫沉的现任老婆。 因为担心南宫沉,陶夭夭几乎一宿没睡,第二天早早的就给顾司莹打过去了电话。 铃声一直快要停止了对方才接了起来。 “陶小姐。”顾司莹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意味。 也不像之前叫的那么亲密了,小学妹直接改成了陶小姐。 陶夭夭心思没在这上,也没当回事,开门见山的问:“南宫醒了吗?” 顾司莹默了几秒,回:“醒了。” 陶夭夭:“麻烦学姐,把你的电话给他,我想跟他说几句。” 顾司莹:“他在洗澡,恐怕接不了你的电话。” 陶夭夭立刻就炸毛了,孤男寡女的竟然还在洗澡? 高烧咋没烧死他! “那你告诉我你们在哪?我这就过去。” 因为心里生气,陶夭夭说话的口气也没开始那么客气了。 顾司莹:“对不起,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 陶夭夭咬了咬嘴唇,又想起上次在大街上碰见南宫沉替她拿包,还扶着她下台阶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吃醋,她的声音都变了:“顾司莹,我现在需要立刻,马上,见到他,否则我报警了!” 嗤—— 顾司莹忍不住笑了,“小学妹,你跟他已经离婚了,你以什么身份报警?我们现在在一起光明正大,哪条法律不允许了?” 陶夭夭气结,竟然一个字都说不上来了。 挂断电话,陶夭夭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该死的南宫沉好了也不知道接她个电话,哪怕跟她说一声他已经没事了再去鬼混也好呀! 怎么说也是病着从她这走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心里难安。 不过随即又想到,有什么事也活该。 不过人家身边有个那么漂亮懂事善解人意又聪明睿智的女同学,心里正美着呢! 就这么坐了两个多小时,陶夭夭还是放不下心,又给顾司莹打了过去。 结果这次顾司莹彻底没接她的电话。 陶夭夭气不过,给刘助理打了过去,可是刘助理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个一二三,陶夭夭把手机使劲砸进沙发里,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心里愈加的气闷。 就这样端端等了一天一宿,直到第二天晚上,陶夭夭都没收到任何南宫沉的消息。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倒是接到了一通余额的电话。 自从两个人领了证,陶夭夭不好面对他,除了那次要求他收回已经放出的结婚消息顺便办了离婚证之后两个人还没见过面。 余奶奶已经出院回了余家。 陶夭夭心不在焉的接了电话。 余额清淡的声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夭夭。” 陶夭夭:“嗯?” 余额:“奶奶总念叨你,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如果有时间,能不能麻烦你过来看看她?” 陶夭夭现在心里很乱,随口应付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可以吗?” 余额顿了一下,好像发现了陶夭夭不太对劲,“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陶夭夭:“……”默了几秒,“也没什么,就是……算了,明天去之前我给你电话。” 余额:“好。” 挂了电话,陶夭夭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大概七点的多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正在全力失神的陶夭夭被熟悉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看清楚是顾司莹的电话之后,陶夭夭赶紧接了,“学姐……” 她现在又不敢直呼人家姓名了,毕竟南宫沉是被人家带走的。 顾司莹的声音很淡,透着一股子陌生意味的疏离:“学妹,南宫沉说想吃你做的饭,不管什么好赖带点。” 语毕直接挂了电话,一句地址呢,陶夭夭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好在紧跟着对方就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是对方现在的地址。 能吃饭了,感冒应该好了? 陶夭夭赶紧跑去厨房,先是发了会呆,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奇怪,她做饭那手艺,在南宫家的时候,他就不喜欢吃,怎么生病正式口味挑剔的时候反倒想吃了呢? 后来又踟蹰了一会,熬了点米粥放点肉末,生病的人应该比较容易入口。 就这样陶夭夭带着保温桶出门了。 顾司莹发的地址很偏僻,几乎已经到了城边,这个时候打车人家都不愿意去了,因为返程的时候拉不上人,单处既耽误时间,又赚不到钱。 陶夭夭好说歹说又给人家加了一倍的车钱人家才拉着她去了。 夜里很黑,夜风又凉又涩,陶夭夭不由得裹了裹衣服,天上的星辰零星的感觉一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陶夭夭叹了口气,大概是偷懒去了。 地址的位置是一栋白色的三层小楼,带一个小跨院,种了些陶夭夭认不全的花,大概是冬季太冷,大半都凋零了,只有零星的几颗在屋里投出来的灯光下范着绿光。 大门敞开着,屋门也敞开着,陶夭夭径直走进来,在楼下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她找的对不对,就这么大喇喇的走进来总觉得不太合适,于是拿出手机又给顾司莹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接,陶夭夭站在一楼的大厅里,不知道是该继续向前还是该退出去。 屋里倒是灯火辉煌,跟小白楼外边的简单的样子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陶夭夭站了一会,正要走出去,想从外观察一下哪层楼哪个屋里有人,脚步还没抬起,就听见楼上一阵咯咯的笑声传来,好像有人玩闹的样子。 陶夭夭怔了几秒,支起耳朵仔细听去,好像是顾司莹的声音。 “南宫,你别这样,痒,好痒,好痒……” “讨厌,你往哪莫呢?” “不要啦,快点停手……” 从楼上传来一声接一声打情骂俏的声音,陶夭夭心里沉了沉,咬着牙往楼上迈了两步。 “快点住手了啦,一会夭夭来了。” “你也就背着她这么说,你敢当面说她一句贱人试试?” “还人家勾着你不放,明明是人家跟你提出的离婚好不好?” …… 一声比一声媚,一声比一声柔,一声比一声娇。 却像利刃一样穿过陶夭夭的耳膜,就算使劲的捂上耳朵那些不堪的话还是直接击中她的心脏。 陶夭夭脚步顿了顿,转身往下走了两步。 难怪感个冒就一天一宿不见人影,送他去医院也不去,人家一来就乖乖的跟着走了。 想那顾司莹平时看着挺清高冷淡的,没想到浪起来是这个样子? 呵! 果然男人都喜欢外边像个圣洁的白莲花,内里风骚无比,床上无比银.荡。 只下了两层台阶,陶夭夭犹豫了一下,转身又往楼上跑去。 她倒要亲眼看看,南宫沉跟人亲热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他会是什么表情? 陶夭夭不知道二楼有几个房间,她也目测不出来这样的小楼一层楼能有几间屋。 不过她刚到二楼,斜冲着楼梯的一间屋子灯光明亮,门还开着一条缝,有淡淡的笑声和接连不断地呻.银掺杂着粗重的喘息声接连传出来。 陶夭夭连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气得全身发抖,连提着保温桶的手指都无法弯成一个勾。 身形晃了晃,她两手夹着保温桶放在了地上。 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忽悠一下,差点摔倒,幸亏扶住了旁边的楼梯。 只听屋里又传出几声娇媚的叫声,比她以前偷偷看的A.V 还要色.情。 陶夭夭扶着栏杆,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抬起了沉重的脚步,来到门口,把门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 “南宫,你轻点,吆的我脖子都疼了……” “呜呜,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门缝在一点点的变大,陶夭夭站在门口,一张小脸惨白。 身形单薄而孱弱,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她吹倒了似得。 男人一丝不.挂,正背对着门口。 对着她的女人满脸都是汗水,头发黏糊糊的搭在额头上,两个人就那么相互抱着。 再笨的人也可以想象的出来,刚才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男人后幺上的纹身鲜艳醒目,刺得陶夭夭眼球发疼,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 决堤的泪水瞬间冲出了眼眶。 她没有勇气走过去质问他,更没有勇气让他看见她难堪的样子。 甚至最后一点微弱的自尊都不想让他知道她还恋着他。 这个时候顾司莹也看见陶夭夭了,女人冲着她眨眼一笑,伸出舍头挑都似得添过男人脖颈上的动脉。 陶夭夭惊讶的捂上了张大的嘴巴,下一秒反映过来,转身就往外跑去。 却因为身体不稳,脚步虚浮没跑几步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 她攥着小拳头使劲的锤了两下硬邦邦的地面,然后挣扎着起身仓皇逃出。 两个人都已经离婚了,她还要这么在乎他干什么? 人家单身,身份高贵,地位显赫,不知道多少狂蜂浪蝶往上扑呢,试问有几个男人招架的了? 更何况,人家为什么要招架? 两年都不曾碰她,离了婚之后也不过才有两次意外,这样的男人她还能相信对方是爱她的吗? 只怕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个谎言。 陶夭夭跑出小白楼,跑出小院,黑茫茫的天空,路灯微弱,她几乎不会眨动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 连老天都好像在映衬着她的心情,不适时宜的飘下了雪花,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本来压抑无处释放的心情更加灰色。 突然之间,她好像迷路了。 找不到家了。 怎么办? 在陶夭夭看不见的地方,顾司莹此刻正奋力的把南宫沉扶到了床上。 刚才陶夭夭跑出去,南宫沉就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在了地上。 她连大声呼救没敢,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夫扶起比她将近重了一倍的男人到床上。 等把南宫沉弄好之后,她抬脚把床底下还在发声的录音机按钮踢掉。 此刻屋里安静如鸡。 “南宫——” “南宫——” “南宫沉——” 顾司莹晃了晃南宫沉的胳膊,男人脸色惨白,没有任何回应。 顾司莹转身去调了一针药剂,给男人注.射进去,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男人终于幽幽转醒。 顾司莹看着南宫沉又哭又笑,“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这三个终于醒了,一声比一声低,到最后,她是哽着嗓子说出来的。 南宫沉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嘴唇发白,脸色暗灰。 顾司莹擦了把眼泪,双手握住他的大手,无比坚定的说:“南宫,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你的命是我的,三年前就是我救得你,那个时候我不准你死,现在也不准。” 南宫沉的身体很虚,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看着顾司莹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有一瞬间的晦暗。 顾司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南宫,你再坚持一会,我爸爸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到了,一定可以的。” “你相信他的医术,这个世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南宫沉手指虚弱的用了用力,捏着她的柔软的手腕。 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模糊,很费力,但他还是说道:“这三年是我赚的,已经此生无憾。” “xx银行保险.柜1037号箱,有一份文件,等我离开后,你帮我转交给余额,我欠他们余家一条命,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密码是夭夭的生日。” 南宫沉断断续续交代着,顾司莹不停的摇着头,哽咽着阻止道:“别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求求你,别说了。” 南宫沉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勾着唇角笑了一下,想要抬手给她擦去眼泪,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你再帮我跟余额说句对不起 ,夭夭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是我自私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把她绑在身边,这样也好,让余额好好对她,最起码,不要伤害她。” 泪水肆虐,顾司莹已经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 “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再说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再来一次。” 南宫沉突然抬起了大半个身子,想要坐起来,使劲的攥住顾司莹的手腕,“不要。” 他的声音很虚,说出每一个字都很用力。 顾司莹赶紧扶住他,“你别起来,别起来,快点躺下。” 南宫沉死死的盯着顾司莹,再一次强调,“不要。” 顾司莹拧不过他,终于点了点头。 南宫沉这才放心的躺下。 好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声音无比虚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从小锦衣玉食,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东西,我全都唾手可得,所以,老天要我用命的代价换取,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 “只是……” 南宫沉突然说不下去了,“夭夭……”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样子。 他打骨子里喜欢她,爱她,想着多陪她几年。 她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他都想陪着她一起走过。 从相识开始,结婚,生子,韶华老去,直到步履蹒跚的时候,两个人还能互相扶持。 曾经很多次幻想着,他们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小姑娘的话长的像夭夭,活蹦乱跳的扎俩小辫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可惜这辈子他都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了。 要是个男孩也好,皮实,太闹腾了还能踢两脚。 不过陶夭夭可能会跟他急…… 作者有话要说: 布吉岛说啥,那就不说了。 ☆、第 33 章 顾司莹不想听他说那些丧气话,“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以后她知道了实情肯定不会原谅你的,你还要亲口跟她解释,或者瞒一辈子也好,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顿了下,“之前我爸能给你三年的寿命,之后一定也可以。” “不,不止三年,你一定还可以活三十年,甚至三百年……” 南宫沉忍不住淡淡的笑了,“那不成妖精了。” 顾司莹见他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被他逗得也忍不住嗤的一下笑出了声,只是眼睛浮肿的厉害,怎么看都没有之前那么漂亮了。 南宫沉看了眼窗外,雪花飘飘洒洒,把个黑夜都晃的发白了,“也不知道余额来了没有?” “这么偏僻的地方没车的。” 顾司莹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她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你多担心担心自己就行了。” 南宫沉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了,也就只能想想。” 顾司莹叹了口气,“放心,余额从陶夭夭出公寓开始就一路跟过来的,这会早把人接走了。” 顿了下,“没准你的女人这会正被人抱在怀里哭着寻求安慰呢。” 南宫沉静静的望着窗外,不再说话。 心里是退不尽的浓浓苦涩,无奈的想着,有人安慰就好,有人安慰就好。 就好…… 陶夭夭一路磕磕绊绊的离开了小白楼,因为出来的急,她没穿多少衣服,这会冷的牙齿发抖,她用力抱了抱胳膊。 离市里远,路上的灯光也没有多明亮,雪花在微弱的灯光下飘飘洒洒,她一个人裹着衣服逆行在这一眼看不到头的黑夜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旁边跟了一辆车子,速度很慢,跟她步行的速度差不多,车头的两只大灯打开着,照着雪夜里的路逐渐明亮了起来。 陶夭夭微微眯了眯眼睛,丝毫没有要转头的样子,就这样固执的机械的向前走着。 好像只有这样,身体不停地承受着折磨的时候,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车子终于没执拗过她,连着响起了几遍喇叭,陶夭夭好像没听见一般,继续一步一步的行走这漫漫的黑夜里。 余额见陶夭夭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双闪,然后下车。 “夭夭——” “夭夭——” “夭夭——” 余额连着叫了三声,陶夭夭没有任何回应,他紧走几步拉住女人的胳膊,“夭夭,抓紧上车。” 陶夭夭双眼发木,整个身体发僵,好像没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一般,仍然机械的往前迈着步子。 “夭夭——” 陶夭夭穿的单薄,天气又冷又凉,这么下去哪能受得了,余额脱掉身上的大衣给她披上。 余额身材高大,陶夭夭被他宽大的大衣一裹,更显着她身单体薄,在瑟瑟的寒夜里,好像一株将要凋零的高岭之花。 不能任她这么糟践自己,余额用力拉住陶夭夭,打算强制把她拉回去,可是他还没感觉自己的力道加大最大,女人身形一晃,已经在他面前软软的倒了下去。 余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弯下了身子,在女人完全倒地之前已经打横抱起了她。 女人像片羽毛一样,又软又轻,余额抱着她走到后车厢,打开车门把她放了进去。 然后又走到驾驶室那边把车里的温度调高,再返回到后车厢上了车,把女人抱进了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夭夭——” 没反应,余额叹了口气,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后座上。 回到驾驶室启动车子就加速向医院驶了过去。 只在黑夜里留下一道闪电似得光影。 陶夭夭是在病房里醒过来的,冷冰冰的的屋子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可她仍然感觉冻得发抖。 这会儿的余额正在医生办公室。 一个带着老花镜的医生拿着陶夭夭的检查单这张看看,那张看看,然后抿了抿嘴,目光透过镜子的上边沿看向余额。 “患者身体没什么大事,只是刺激过度,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 “注意别再刺激她。” 余额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问道:“那开点药吗?” 老花镜医生低头看着检查单仔细琢磨了一下,“先别开了,患者好像怀孕了,时间太短还不好确定,”他又看向余额,“不放心就去抽个血化验一下,不过患者的身体素质还不错,药还是少吃。” 余额:“……” 默了几秒,有些不敢确定的看着医生问:“怀孕?” 老花镜医生问道:“患者最后一次经期什么时候?你们有没有做过措施?” 余额:“……” 老花镜医生看余额什么都回答不上来,一副教育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