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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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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可是,老武家并未在这上边给予大武任何特权庇护,这也足见老武家的确不是那种以权势横行的人家。    作为第一次接触到名门勋贵的平凡的小人物,陆方冷眼看着人来人往,不由得感叹老武家教育抓得好,子孙个个能独当一面,连大武这种白身和“异类”也同样有着不容小觑的出色。看到身材高大的大武在人前的出众和得体,陆方不由得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这个人能得到别人的肯定,他很高兴。    心中感佩大武出色的时候,陆方看向大武的眼神不由得就柔和了起来,当年大武的事情一定闹得很大,今天的来宾里知道大武这事儿的一定不少,可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大武从容大方,丝毫没有身为“异类”的扭捏和局促,这份境界,也正是陆方努力想要达到的。    “六叔,您就甭老盯着我小舅了成不?这才分开多久啊?”李宇阳说道,“至于这么情深深意切切么?”    陆方腾地一下,全身的血液就涌上了头,脸上**辣地难受。死小孩!嘴上虽然骂着小屁孩儿,陆方心里却有了一种被捅破心事的心虚和甜蜜,酸酸甜甜,似曾相识——这是爱上的滋味!他真的喜欢上了大武吗?陆方慌乱而开心着。一边拼命地想要让自己镇定矜持,一边又忍不住嘴角一个劲儿往上翘。好在,即便他真的笑出声来,也不会有人质疑,因为寿宴上可怜的太多了——    陆方被大武安置在离主宾席稍远的位置上,与李宇阳之流大武的侄子外甥同桌。这个安排倒是比较得陆方的心,毕竟跟群半大孩子在一块儿总比应付那些形形色色的成年人要自在得多,陆方又不打算趁机趋炎附势结交权贵。而且,陆方也不想被拎到所有人面前说这是咱家小六儿,搞得跟新品展示似的。至于武奶奶说他是老武家小六,陆方也没往心里去,随性的称谓而已,又没法律意义,他才不会去跟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太计较这些个小事。至于老武家别人是怎么想的,就更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他可不认为老武家的人会拿这个“小六”当回事。    因为想得开再加上觉悟了自己的心意,在寿宴上,陆方吃得香喝得甜听得高兴。李宇阳一拨儿小辈见多识广,非常乐意向他提供来宾们可以娱乐大众的糗事和八卦,许多人物从神坛走了下来,成为陆方眼前活生生的真实的人。以至于这一桌因为笑声不断而成为寿宴上最欢乐的一桌。    可惜,陆方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正高兴着的时候,陆方接到了一阿南的电话。    阿南说齐萧喝高了,让陆方过去瞧瞧,“要不是他一个劲儿喊你的名字,我也不会打电话来讨人嫌。”    陆方失笑,知道是讨人嫌还给我打电话?    “其实你该找的不是我,阿南,瞧瞧他手机里的热键是谁就给谁打电话。”尽管心里仍然有着莫以名状的疼痛,可陆方还是如是说道。他不认为自己还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去见齐萧。喊名字又如何?已成定局的事情不会因此改变。    “还是过来看看他,就算是把该说的话说清楚,真正断了他的念想。他现在很苦。”    陆方觉得非常委屈,还要他怎么说?他自以为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齐萧很苦,难道他就不苦吗?    “就算帮我一个忙,断了他的念想,成不?”    挂了电话,陆方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走一趟。即便他已经选择放弃了齐萧,他也仍然希望齐萧过得好。他找到大武,说自己有些事要提前离开。    大武瞧了瞧他的脸色,倒也没多说什么,领着他去跟武奶奶一众长辈告辞,然后跟着陆方一起出来。    “哎,我自己走,你回去忙你的。”看大武拿了外套像是要送自己的意思,陆方连忙拦住大武。    “你都走了,我留着干嘛?”    “你能跟我比么?今儿是你奶奶大寿,你是主人家呢。”陆方觉得今晚上真是都赶一块儿了,一个两个的逻辑都混乱得可以。    “主人家这么多,不差我一个。再说了,尽孝心平时多努力一点儿,又不是一晚上就完事儿了。”大武不由分说,拉着陆方就到了停车场,将人推上了车,“去哪儿?我送你!”    陆方想了想,还是将齐萧的事情说了一下。    大武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就发动了车子。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阿南说的那个卡拉OK,大武却执意要跟陆方进去,陆方反对无效。    在一个小包房里,阿南见到陆方,面上一缓,可是待见到陆方身后的大武时,他面上又是一僵。    齐萧倒没想象中的那般醉得不省人事。陆方进去的时候,他还坐得端正,正看着液晶电视上的画面出神。如果不是满屋子的酒味儿,人还以为他这是在法庭上听证人陈述证词呢。    看见陆方进来,齐萧目光里透着一股子绝望的清冷。    “你来干嘛?”齐萧冷冷地问道。    陆方不满地看了一眼阿南,就齐萧这模样是那个喝高了乱喊人名字的家伙?    阿南有些讪讪地,“那什么,咱几个好久也没一块儿喝一杯了,来,哥几个喝一杯。”    “还喝?再喝就真是高了。”陆方看看桌面上乱七八糟的酒瓶子,心想这俩还真是喝了不少。    大武却坐了下来,看看桌上还有两瓶半的酒,就到外边问服务员要了两只杯子,“喝就喝,正好哥们今儿高兴,再舍命陪君子喝上两杯。”    “你还喝?先前你喝的那些是水啊?”陆方悄悄儿搡了一把大武。在寿宴上,光陆方看见的大武一口干的就有个两回。这要再喝,真就过量了。    大武却安抚地拍怕他,“没事,今儿高兴,多喝点也是值得的。”    “大武今天心情可真好啊,高兴啥能跟大伙儿说说吗?让哥们也分享分享!”阿南端起酒杯说。    大武倒是真爽快,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今儿我奶奶生日,九十大寿啊。她老人家枪林弹雨走过来,又经过了政治浩劫,风风雨雨,到今天仍然身体健康,这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是得高兴。”阿南赞同,举起酒杯,“为老人家身体健康。”    于是,四个人碰了一杯。    大武撤掉一根指头,只剩下第二跟指头,“这第二嘛,我高兴啊,今儿趁着我奶奶的生日,我把方方正式介绍给了我家里。很好,我家人都认可了方方……”大武搂住陆方的肩膀兴高采烈地说,“我奶奶非常喜欢方方。”    如果说大武高兴的第一件事还能得到大家认同的话,这第二件事他简直就是“曲高和寡”了。    不说齐萧和阿南脸色如何,反正晦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楚,只说陆方被大武这个“高兴”给噎住了——他早该有觉悟的,今天参加寿宴就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碰到大武这种恨不得弄假成真的,就更不会错过以讹传讹的机会。不过,如果是以前,陆方或许还会辩驳解释一番,可是现在,他却是刚刚明了了自己的心意,对于大武这种典型的霸王作风非但不恼,反倒有些小小的得意和欢喜——因为喜欢,所以才急于让家人认可。大武是真的喜欢他的,这个认知使得陆方感到欢喜。    只是,因为这突兀的消息,齐萧和阿南显然都没了喝酒的兴致。齐萧将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板着个脸,谁也不看,说:“我想跟陆方单独谈谈,麻烦你们回避一下。”    大武和阿南面面相觑。大武想了想,看向陆方,“我在外边等你。”    陆方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脸。不知道是看花了眼还是怎么的,他觉得大武目光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担忧和不安。    大武和阿南出去了。陆方和齐萧看着包厢的门关上,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包厢里只有电视上被调低了音量的歌声幽幽传来,反倒衬出包厢里的安静来。    “这么是你说,你真是跟大武在一起了?”良久,齐萧才问道。    陆方点头,“唔……”他还说出的“是”被堵住了。一个不留神,齐萧已经从对面扑了上来,狠狠地吻住了他,浓郁的酒味窜进了陆方的胸肺里。    “陆方,我错了!我改!我再也不跟人家黏黏糊糊了,我再也不把你藏起来了,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咱们抛开一切,重头来过,好不好?”齐萧捧着陆方的脸,急切得恳求道,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水滴滴落在陆方的脸上,烫得陆方生疼。陆方暗暗叹了口气,齐萧终归还是喝了点酒啊,正常状态下的齐萧不会有这样的失态。    陆方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那张泪流满面的俊颜,那张脸上的痛苦和绝望让他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让他有种是他把齐萧逼成这个模样的错觉。以至于,当齐萧的眼泪滴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地动摇了,仿佛只要他点头答应了齐萧,那么就会雨过天晴一切又都跟以前一样了。    然而,动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理科生的冷静自持使得陆方即便被齐萧的眼泪给烫伤了也仍然保持住了最基本的清醒——抛开一切吗?谈何容易!曾经看重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舍弃的,即便勉强舍弃了,终将还是会有一天会后悔的。陆方太了解齐萧,知道齐萧一步一步走来的艰难,因此也知道要齐萧放弃更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这样,他又何必一定要选择放弃齐萧呢?如果齐萧能够放弃一切,又何必非得等到今天才来放弃呢?    “齐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方推开齐萧,摘下眼镜,扯了张餐纸擦拭着。他想起那个传奇似的存在,特种兵“灰狼”,“灰狼”公开自己的性取向的时候一定不会如齐萧这样痛苦和绝望?“灰狼”那么爱他的爱人,一定不会让他的爱人目睹他选择时候的痛苦,一定是不声不响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再大的牺牲,他也一定不会嚷嚷出来,一定不会舍得让他的爱人因此背负上那种沉重的道义枷锁,大爱无声,爱到极致,云淡风轻。这种默默的选择和牺牲才是真正的放弃。    齐萧终归还是在意的!    “齐萧,我们已经不可能了。”陆方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释然,不过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他和齐萧已经不可能重头再来。即便齐萧真的愿意放弃先前坚持的那一切,陆方也不能再此选择齐萧,因为,他的心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已经喜欢上了大武!”陆方明确告诉齐萧。    “你说什么?”齐萧愕然地看着他,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模样。    “我已经喜欢上大武了。”陆方坦然道。第一次说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再次承认的时候他就变得坦然和镇定得多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齐萧喃喃,“你们才在一起多久?你怎么可能喜欢他?!”    “齐萧,这跟时间的长短没关系。”陆方耐心地说,“即便没有大武,没有别人,我跟你也一样是不可能了。我们坚持的和想要的东西太多的不一样,分手是早晚的事。我很庆幸我们不是在变成敌人的时候才分的手,这样,至少,我们还能保持住基本的情分,兄弟的情分。”    言尽于此,陆方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因此,他起身离开,在包厢门边的时候,他手把住门把,回头对还沉浸在打击中没有回神的齐萧说:“不是谁的选择都可以重来的。落子无悔,做出了选择,就好好地按自己的选择来生活。”    说完,陆方来开门,走出了包厢。大武和阿南站在过道上面对面,相顾无言。看见陆方出来,大武立刻迎上来,眉开眼笑。    “阿南,你是齐萧最忠实和可靠的朋友,麻烦你多看顾他一些。以后,他的身边,真心人恐怕已经不多。”陆方对阿南说完,就拉着任由大武圈着自己的脖子离开。    与来时不同,这一回大武有说有笑,甚至还唱起歌来。不得不说,大武跳舞很不错,这唱歌居然也有两下子,一首牧马人唱得很有那么点意思。    “怎么那么高兴?先头来的时候不是耷拉着个脸儿么?活像谁欠了你钱还了你糠似的。”陆方忍不住打趣道。其实,大武的那点小情绪一开始陆方就意识到了,因为已经动了心,所以他能更为敏锐地感知到大武的情绪变化,只不过那时候的陆方还在琢磨着如何一劳永逸地解决齐萧的事情,没心机照顾大武的情绪而已。    真正放下一段感情,才能真正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陆方现在已经能够真正敞开心扉接受大武了。    面对陆方的问题,大武并没有回答,而是越加放声高歌,将歌声洒满了寂静的夜路。    93、93 ...    为什么大武需要很多的床单?为什么大武要求洗衣机一定要带烘干?    这些个问题,陆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大武这丫的每次化身为狼之后都得换一次床单,而丫是一夜N次郎,是以,一晚上下来,换掉的床单就得有N条。这要碰上个刮风下雨天儿,如果床单不能及时烘干,那么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有可能是床单不够用了,所以,大武家的洗衣机一定是要带烘干的——当初买家电的时候,甩手掌柜大武同志一再通过电话向采购员陆方同志强调了这一点。    真相有时候其实非常简单,因此,有时候为了探寻真相而付出的代价做出的牺牲就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陆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儿,眨巴着眼睛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这时候,他浑身如碾压机碾过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是酸的疼的,关节都跟生了锈似的,坚涩僵硬。看来,每天早上三千米的长跑是远远不够的,没有铁人三项的基础,估计根本应付不来大武这一夜N次郎。    错失良机啊错失良机!自清醒过后,陆方就一直在悔不当初。昨晚上他应该抢先拿到主动权的,一开始就能掌握主动这就意味着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容易把握住主动,这是由人的定势思维决定的,人都很容易遵从于习惯。一开始不能成为主动方,这就意味这以后的反攻会困难得多。抛开心理定势不说,单从纯体力的角度来说就非常困难了——大武一米九三的身高,在体格上具有先天的,陆方无法逾越的优势,清醒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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