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寇展在医生赶来的前一分钟醒了过来。 他不敢装昏太久，天知道这个时空的医疗技术发展到怎样的地步，万一被拆穿，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睁开眼的一刹那，他捕捉到寇征眼底的复杂，便知道自己成功了。 虽然并没有好感度提升或者开启攻略支线的提示，但二人的恶劣关系已经得到了初步扭转。 大概是从“看着就烦”进化到“虽然看着烦但偶尔还能忍受”的这种程度的微小变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寇展对于搞掂攻略对象有着极其乐观的盲目自信，自从进入游戏后他就犹如浴火重生，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激情和期待。 医生赶到，检查了一番，没找出啥毛病，只是交代了几句头部受创需要继续休养，便收拾东西离开。 屋内顿时只剩下寇征寇展父子两人。 寇展对于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父亲的腿上既别扭又难为情，扭头不看寇征。 寇征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其实还是有几分少年人的倔强可爱。 “过来。”他对儿子招招手，看着寇展阴着脸别别扭扭的走到书桌旁。 “看看这个。”寇征把设计草图推到儿子眼底：“有什么想法？” 寇展看了看复杂的机械设计和边边角角一堆仿佛丧尸语完全不懂的数据运算，立刻变成蚊香眼。 卧槽，这位铁血司令不会是喜欢用这种方法交流增进感情？！ 这个太HOLD不住了，跪…… 寇展的五官皱成一团，对于无法抓住送到眼前的提高印象分的机会而扼腕不已。 “有想法就说，不用遮遮掩掩。” 寇征曲起手指轻叩桌面，淡淡的开口。 没办法，寇展只有硬着头皮上。 “虽然看不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不明觉厉的寇展老老实实的讲了真话。 寇征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的确很厉害，对于年仅十五岁的孩子来说。”寇征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骄傲：“这是你弟弟在联邦第一军校重机甲课程中提交的课业设计。” 寇展的脸刷的黑了。 还没见面呢，第一攻略对象就对潜在第二攻略对象的好感如此逆天，难道这一卷的结局的两位攻略对象携手相爱，他这个玩家被迫炮灰？！ 绝壁不能有！ 寇展选择性的忽略了“不是有所人都会像他这个破廉耻的玩家一样毫无心理障碍的达成父子成就”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开始动歪脑筋。 寇征听身旁许久没声音，扭头，恰好看到寇展脸上来不及掩饰的难过和惊慌。 父亲突如其来的视线让寇展更加慌乱难堪，他猛地扭过头，掩饰般的开口。 “也许很不错，我不懂这个。” “不懂就学。” “如果学不会呢？” 儿子生硬的话语让寇征挑眉看过去，神色沉了下来：“好好学有什么学不会的，你弟弟小你五岁，已经能做出这么优秀的设计，你看看你，成天在做些什么混账事！” 寇征见寇展死倔的表情，火气又上来了，卷起书猛地砸在书桌上。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你弟弟回来之前，就给我在家里好好呆着！再敢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打断你的腿！” 寇展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寇征，嘶吼道：“然后在他回来后把我扔出家门对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想赶我走！你就根本没想过要我这个儿子！” 这句话太过狠绝，寇征只觉得胸口一滞，气的浑身发抖，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脸色全都变了。 “混账！”铁血司令勃然大怒，抄起桌上的镇纸，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寇展趁机跪下，让镇纸结结实实的擦过他脑门，划了一长道口子，鲜血哗啦啦的流下来。 艾玛，好疼QAQ 伤不能白受，寇展趁着寇征见他流血后愣神之际，狠狠捏了一把大腿，挤出两滴泪。 “爸，你打，你打死我！” 寇展伸手抹了自己一脸血，眼底爆发出凄厉的绝望：“是，我是废物，我什么都不懂，我只会惹事，但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吗？啊？！我从懂事起就没见过妈妈，在你发现我把我接回来前，你知道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 寇展颤抖着缓缓站起来，仿佛没一个动作都耗尽了他的力气。 “我每天醒来，都在想我今天会不会死，会不会被杀掉，成为那群同样饥饿的人类的食物。我躲在下水道里熬过一天又一天，我的食物是从下水道和垃圾桶里捞出来的，我被遗弃在联邦保护区外最混乱的贫民窟，每天受到致命的宇宙射线的辐射，我每天看到的便是弱小的人被欺凌致死，有权有钱的人能够为所欲为，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那是人过的日子么！” “是我想那样没用吗？全星际的人都知道铁血将军寇征的废物儿子是个能力等级为E的废物，但又有谁知道我的身体早就在小的时候被宇宙射线摧毁的不成样子，现在看本书连内容都记不住？当我知道我有一个爸爸，而且是那么厉害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知不知道，当我第一次和你见面，你冷冰冰的眼神让我有多难过吗？！” 寇展全情投入，声嘶力竭：“你根本不想要我，留下我只因为你不可能有第二个儿子，但现在第二个儿子出现了，从小被全方位呵护成长，受到最精英的教育，符合你对儿子所有的期待，所以你根本不想要我了！” “我妈妈是谁，你们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我多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生下来后又不要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 寇展一脸血和泪，在寇征震惊的神情中，转身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去，家政机器人急的在他脚边拼命转圈，不断提醒生命指标的下降。 没走出两步，寇展就头疼的站不稳，唧摔在地上。 好疼…… 寇展晕晕乎乎的想：刚刚那一下子好像真的把还没好的头部创伤再度诱发了…… 这才叫做用绳命在演戏。 寇展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躺进了营养仓，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寇征守在一旁，见他醒了立刻站起走过来。 “还难受吗？” 寇展低低的唤了一声爸，然后低下头。 一片沉默。 寇征看着眼前死不抬头的儿子，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他，直到这孩子彻底爆发，他才恍然明了他已经压抑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对于儿子精神层面的状况过于彻底的忽视让他心底产生了淡淡的后悔和内疚。 “好好养伤，这一阵子就别出去了。” 寇展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寇征：“爸，你不相信我对不对。” “不要乱想。” “你觉得我会对弟弟不利是不是！” “没有。” “没错，我讨厌他，凭什么同样是儿子，你这么关注他，却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躺下！”寇征怒喝，将想要跳起来的寇展按回营养仓，眉头皱的死劲，最后妥协的放软了语气：“你是我儿子，我从没想过让你走。” 寇展怔怔的看着他，眼眶红了。 寇征心底一软，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乱想，呆在家里养伤恢复的快一些，你身体不好，少出去折腾。” “爸……”寇展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放：“我会好好和弟弟相处，努力去喜欢他，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寇征长叹一声，抱了抱眼前这个明明已经成年，此时却显得无比脆弱的长子。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没有人敢说你不是我儿子。” 寇展眼睛亮了起来，仿佛璀璨的晨星，紧紧回抱。 “爸，以前我干的那些混账事，对不起……” 【叮！寇征对玩家好感度+5，开启攻略支线，请玩家再接再厉。】 哈哈哈哈，扮演失足少年浪子回头什么的，分分钟的事啦！ 未来的几天，寇展舒舒服服的呆在家里，抓紧一切时间和寇征交流扭转印象增进感情。 他优哉游哉，不疾不徐，毕竟攻略名单没有集齐，他不会蠢到现在就刷暴寇征的好感度给自己找麻烦。 更何况，寇征也不是什么好刷的人，毕竟最开始的那+5的好感度是因为对于忽略儿子的愧疚，之后好感度便再也没有提升，毕竟寇展的前科实在太多，只能用时间和行动一点一点扭转寇征对他恶劣的印象。 厚积才能薄发，寇展不急。 自从经历了坑爹的现实后，他忽然觉得游戏里也是个不错的度假胜地。 这段时间，他一边养伤，一边着手浏览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的资料，这个弟弟被保护的十分严密，联邦实验室为了防止敌国的间谍，连照片都没有泄露出一张，所谓的在联邦第一军校上学也只是通过远程视频听讲师和军官的课程，本人从未在学校露面。 他这个弟弟是天才中的天才，资料上说他性格好得不得了，人缘好得不得了，善良的不得了，纯真的不得了，各种不得了。 就像一朵完美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寇展内心警报乌拉乌拉的响，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越是白的莲花，芯子就越黑。 特别是炸弹提前爆炸导致自己受伤乌龙过后，寇展怎么想都觉得这事肯定和白莲花弟弟脱不了关系。 他觉得这位白莲花弟弟一定是个劲敌，而且是一个他必须勾上手的劲敌。 直觉告诉他，白莲花一定是他的攻略对象，不是他就剁**。 白莲花正式回家的那一天，寇展和寇征穿着制服站在宅子前的大草坪上，看着科研部的专车沿着林荫大道，一路开来，缓缓停在车位上。 车门打开，几个实验室研究人员呼啦啦的下来，殷勤的把后车门打开。 一个人弯腰下车，他穿着联邦第一军校的漂亮制服，从寇展的角度，他可以看到那个弟弟从领子里露出的白皙的过分的肌肤。 弟弟转过身，朝他们走来，露出愉快而青涩的微笑。 “爸爸，展哥哥，我是寇沙，我回来了。” 卧槽！ 寇展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险些厥过去。 他早该想到，寇沙这个名字绝壁有问题！ 这个长得和陆怀沙几乎一模一样的青涩般少年寇沙是怎么回事！！ 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自己被这只小弱鸡压倒的场景！ 难道是老子去压倒这只小弱鸡？！ 26、二十六章 寇展觉得压倒小弱鸡陆怀沙跟玩儿似的，这种想法在再次询问了系统之后变得更加肯定。 看，连无下限的系统都说游戏里的人物模板尽量还原现实真人性格和外貌，既然陆怀沙是只蠢萌，那寇沙没理由不是嘛。 寇展看着笑容灿烂的寇沙，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寇征看着兄弟二人如此和谐的初见，眼底满是欣慰。 在友好的气氛之中，寇沙正式成为了家庭一员。 寇沙入住三天，各种善良美丽圣洁纯真，浑身从上到下散发出PIKAPIKA的圣母光坏，差点闪瞎寇展狗眼。 寇展觉得现实中的陆怀沙虽然蠢萌，但似乎并不附加圣母白莲属性。 早餐时间，他坐在餐桌上，手拿刀叉，深沉的偷瞄弟弟。 寇沙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盘子里的炸鸡翅拨了一个给寇展。 “哥哥，给你吃。” 寇展再一次被闪瞎狗眼，同时感动的泪流满面。 艾玛，不枉我在现实里借陆怀沙课堂笔记，我最爱吃炸鸡翅了有木有！ 铁血司令生活十分节俭严谨，连带着寇展也被迫过的异常简朴，例如：炸鸡翅一周只能吃一次，一次每人只有两个。 对于其他名字口味都十分古怪的未来菜肴和营养剂来说，炸鸡翅这种富有古典意味的家乡小食无疑直戳寇展G/点。 他叼着寇沙给他的炸鸡翅，觉得那股油炸的香味沿着口腔逸散，缓缓浸入他的灵魂骨血。 他决定对寇沙好一点。 “弟弟，你也吃。” 他把盘子里最讨厌的胡萝卜一片不漏的拨进寇沙碗里。 寇沙继续灿烂微笑：“谢谢哥哥，这个也给你。” 第二个鸡翅进入寇展盘子内。 这才叫做天使啊！ 一个早上吃了四个鸡翅，寇展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他心满意足的揉着肚子回房，半个小时后在厕所拉得几乎脱水。 家庭医生面无表情的给躺在床上的寇展打了一针强力营养针，又灌了他半杯止泻药。 “头部受伤未愈，肠胃功能也很脆弱，请不要吃过多油炸食品，你消化不了的。” 寇展眼泪汪汪的点头。 寇沙白着巴掌大小脸坐在一旁，眼睛红红的，紧紧握着寇展的手。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着，他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哥哥，你是不是很难受，我不该把鸡翅给你，害你现在病成这样。” 寇展激动地反握寇沙的手，虚弱的开口：“不……鸡翅……哥哥喜欢，下次有……记得还给我……” 寇沙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我错了哥哥，你不要再想着鸡翅了，我不能给你，我把你害成这样，你骂我，你打我，打了我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他抓起寇展的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往自己脸上扇，啪的一声脆响，寇沙白皙细嫩的脸蛋立刻浮出一个鲜红的掌印，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捏着寇展的手想要继续，吓得寇展拼命抽手，实在抽不动后立刻把手握成拳头，以防寇沙自残。 “住……住手！这样下去我就生气了！” 寇沙立刻停下，松开寇展的手，噗通一声跪下去，眼底满是慌乱。 “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错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卧室的门悄无声息的滑开，寇征大步走了进来。 “生什么气？” 他扫了一躺一跪的两兄弟一眼，眉头立刻皱得紧紧的，面色十分不悦。 “跪着像什么样子，起来！” 寇沙挂着泪珠站起来转身，正对着寇征，扯出一抹笑容：“爸爸，你忙完了？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肿起的半边脸，眼底划过一丝痛苦。 寇征盯着寇沙肿起的脸颊，冷冷的看向寇展：“你弟弟的脸是怎么回事？” 寇沙又哭了出来，他冲上前抱住寇征的腿，抽抽嗒嗒。 “爸爸，你不要怪哥哥，是我做错事，害的哥哥这么难受。是我要他打的，我该受罚，哥哥没错。” 寇征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寇展。 “你打的？” 寇展：“……算是。” “你弟弟让你打你就打？” 寇征看着寇沙肿的跟馒头一样的半边脸，神色冷峻。 卧槽，似乎有哪里不对？ 寇展皱眉思索。 现实里就算陆怀沙是个蠢萌，但也不代表那家伙真傻，对于看不顺眼的人，那个二货一向如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寇展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寇沙，并不是同寝室的好基友，而是一个对他不怀好意的少年。 蠢萌这种模式，只有两人好感度到达“好基友”LEVEL才能触发的有木有！ 阴沟翻船一脸血！ 大意轻敌的寇展迅速思考对策，三秒钟之后，他翻身下床，咚的跪倒地上。 “弟弟！都是哥哥的错！” 寇展努力地挤出几滴眼泪，在发现自己的梨花带雨MODE跟寇沙的比起来就是战斗力为负五的渣渣后，果断的恢复了正常悔恨脸。 “是哥哥鬼迷心窍，哥哥怎么能这样对你！”他跪行几步，一把抱住寇沙：“哥哥是混蛋，你像刚才那样打我！你打我我心里也会和你一样好受一点！” 趁着寇沙还没反应过来的机会，寇展抓起寇沙的手，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往自己脸上扇去。 “住手——” 寇沙脸色大变，可惜在他反应过来的那一刻，自己的手已经被抓着，结结实实的打上了寇展的脸蛋。 接触的那一瞬间，寇展只觉得一股大的可怕的力道贯穿整个头颅，眼前一黑，在剧痛中晕了过去。 卧槽，这又是怎么回事…… 再度醒来，寇展发现自己又躺进了营养仓，只不过这一次浑身上下像木乃伊一样被困的严严实实的，头部被合金头箍固定，动惮不得。 他清醒的消息很快传到寇征耳里，几分钟后他出现在他面前。 寇展一说话就头疼，干脆用眼神表达疑问。 “你的部分头骨被震碎，别乱动，好好养伤。” 寇展：=口= 头……头骨震碎！ 这是要逆天么！ 寇展眼神恍惚，寇征见了，眉宇间多了一份无奈。 “这几天小沙一直在进行机甲操作训练，他的左右手都装备了力量加成器，任何施加在手上的力量都会被放大百倍。他现在正在接受处罚，等你伤养好了，也要领罚。” 寇展：“……” 放大百倍…… 大百倍…… 百倍…… 倍…… …… 自己能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一个小时后，寇沙从处罚室出来，探望寇展。 “为什么让爸爸减轻我的处罚，我以为你会恨我。” 寇沙复杂的看着寇展。 当然要给你求情，我还要靠这个增加印象分呢呵呵。 寇展优哉游哉的把寇沙阴郁又困惑的表情欣赏了个够，在内心狠狠地YY了一通回到现实后如何揍陆傻子一顿出气，然后对着寇沙微微一笑。 “你怎么笑得出来，我差点失手杀了你。” 寇展强忍着头痛，哑声开口：“你……是……我……弟……弟……” 寇沙死死的盯着他，过了很久，头也不回的离开。 寇展伤好一些后，生活又恢复正轨。 寇沙依旧善良纯真圣母白莲花着，这样美好的品质使他受到房子内所有生命体和非生命体的喜爱，自从那一天的对话后，寇沙对于寇展又变回了温和善良友好的态度，寇展也乐得继续扮演好哥哥。 寇展对于压倒寇沙依旧抱着乐观的态度，圣母小白莲芯子有点黑什么的只是暂时的，等到了后期，一定会开启蠢萌模式。 某天晚上，寇展正在做日常任务——扭转自己在寇征心里的糟糕形象。 他抱着一堆完全看不懂的机甲计算公式请教寇征，以突显自己改邪归正勤奋好学的正面形象。 寇征解释了四遍，寇展依旧是一副完全听不懂但又十分心虚好学的蠢样。 探测系统显示有人到来，门打开，寇沙笑容灿烂纯真的走进来。 “爸爸，我有一些课业问题，你现在有时间么？” “问。” 寇展觉得寇征似乎松了一口气。 寇沙拿出一沓设计图，各种复杂的机械零件看的寇展又变成蚊香眼，寇征却来了兴致，聚精会神的一张张看完，很快和小儿子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寇展在一旁干站了半个小时，看着手上还没有来得及问的几个公式，又看了看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父子两人。 寇沙忽然回头，朝寇展露出了一个带着挑衅意味的愉快笑容。 寇展挑眉，回以同样的微笑。 小样儿，让你现在得瑟。 等攻略了你，最后你一定会躺在我身下哭着找妈妈。 阿Q精神胜利法让寇展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在一旁又站了半个小时。 趁着寇征去浴室的空档，寇沙凑近寇展，压低声音，神情有些阴沉。 “没想到你还挺有耐心。” 寇展笑眯眯：“呵呵。” 寇沙眼神变冷：“你得意不了多久，爸爸迟早是我的。” 寇展震惊的看着他：“你竟然对爸爸……你们是亲父子！” 艾玛，不会！ 难道真的是攻略对象大团圆结局，玩家炮灰？！ 寇沙愣了愣，脸刷的涨红了：“你……胡说什么！你……龌蹉！” 似乎跟想象的不太一样？ 寇展大喜。 所以说嘛，蠢萌就是蠢萌！ 即使再怎么傲娇别扭使坏！寇沙本质上还是和现实一样的蠢萌！ 寇展笑的更灿烂了。 寇沙迅速意识到自己被敌人调戏，面色一冷，看着寇展手里的几条公式，眯起眼睛：“真蠢，连这个都不会。” 寇展撇嘴：“说得好像你会似的。” “我当然会。”寇沙不遗余力的嘲笑他：“不就是先【哔——】，然后再【哔——】，最后……” 寇征从浴室走出来，看见小儿子滔滔不绝的为大儿子解释公式，十分欣慰。 “剩下的几个问题小沙好好教教哥哥，你们兄弟相互辅导，爸爸很高兴。” 寇沙面色一僵，卡住了。 寇展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样儿，蠢萌属性跟我斗，再修炼一百年！ 几次下来，寇沙对寇展敬而远之。 他本以为这个废物哥哥对他怀有敌意，肯定会为了争抢爸爸而和他斗得死去活来，但现在他发现哥哥似乎对他更有兴趣。 乐此不疲的展现自己有多么的蠢，蠢得让寇沙忍无可忍，如果不能把他揍一顿扔出去，就只能躲远一点儿眼不见为净。 寇沙终于学会对奇葩哥哥视而不见，转而专注的和爸爸拉近关系。 某天晚上，雷雨交加，天气恶劣。 寇展拿着完全看不懂的公式，继续折磨铁血司令。 这是寇征的第五遍讲解，他觉得如果这次讲完之后大儿子再露出那一副蠢样，他一定会忍不住将他扔到外面让雷劈死他。 寇征讲完最后一个字，寇展刚准备露出茫然的表情，一个惊雷在不远处炸响，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门忽然打开，穿着睡衣的寇沙抱着枕头冲进来，眼泪汪汪的扑到寇征怀里。 “爸爸，打雷，我怕，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 卧槽！ 当着我的面勾引我攻略对象，不能忍！ 寇展恨恨的磨牙，猛地扑向寇征，将寇沙撞到一边。 “爸爸！我也怕，我也要和你睡！” 寇征：“…………既然你们都怕，那今晚你俩一起睡，回房去。” 寇沙：“……” 寇展对于这个结果毫无意见，反正都是攻略对象，没差。 于是他笑眯眯的抱着枕头被子，爬上寇沙的床。 寇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乖，弟弟，我们睡。”寇展愉悦的扯了扯寇沙示意他一同躺下：“如果晚上打雷害怕记的抱紧哥哥哟。” 关灯，睡觉。 一小时后，寇展在黑暗中睁开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寇沙。 呼吸平稳绵长，已经陷入熟睡。 寇展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悄无声息的凑近寇沙，在他嘴唇落下羽毛般轻柔的一吻。 【叮！系统提醒，寇沙为玩家可攻略人物，攻略人物名单增加，请再接再厉。】 名单添加成功，寇沙果然是攻略对象。 寇展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他终于找到机会添加名单，只有将攻略对象加入名单才有机会开启攻略支线，直到现在，他才有了攻略寇沙的机会。 但是系统并没有告诉他名单已集齐。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攻略对象有三个或者以上！！ 太**了，跪…… 寇展泪流满面，在无尽的悲伤中，陷入沉睡。 当他睡着后，一旁的寇沙缓缓睁开眼睛，明亮的双眸毫无睡意。 他看着寇展，缓缓抬手触碰嘴唇，眼底一片深沉。 “原来，是这样……” 他在黑暗中无声的露出一抹冷笑。 过了许久，他再度闭上双眼，呼吸又变得平稳绵长，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睡梦中的寇展并没有听到系统再次发出的声音。 【叮！触发隐藏功能，寇沙黑化值+10，请玩家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