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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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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抬起头,隔着散乱在眼前的头发看着专心替自己擦头发的任扬。    任扬被他看得蒙蒙的:“怎么啦?真的不舒服啦?”说着就明显担心了起来,拿手掌在聂廷的额上按了按,又放到自己额头上碰了下,“没烧啊。”    聂廷一把拦腰把他搂在怀里,任扬有点慌了,摇摇他:“说啊?哪里难受?”聂廷搂着他:“没。让我抱一会儿。”    任扬问:“真的没不舒服?”    聂廷不说话了,只是点点头。任扬放下心,就由他抱着呢。对于和聂廷拥抱,他没什么不自在的。从小到大都睡一张床,聂廷又喜欢抱着他睡觉,他早习惯了。连陈可盈他们看见他们在床上抱在一起睡觉都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聂廷把脸埋在任扬的胸前,闻着小孩身上的清香,在心里默默回答自己:“一定会实现的。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私奔记,在路上:    搞定了行李,那么要私奔去哪里呢?    扬扬:开车,没油了再说。    廷廷:……    一路开,开。荒郊野外,车停了。    廷廷:没油了。    扬扬:那我们就以天为盖,以地……车为床!我饿了。    廷廷默默把后车座买的零食拎上来。之所以是零食,因为扬扬说私奔要艰苦一点,所以只能吃零食。    吃完了,廷廷伸手帮扬扬把嘴擦干净,然后凑上去,吻住,压倒。    扬扬:唔?    廷廷:野合也是私奔的一个重要部分。    扬扬:……    32、两人一起走    时间在聂廷的忙碌和任扬的清闲里度过,很快就到了学期末。    学期末的头等大事自然是期末考。但是在这之前,还有学校的一系列活动来凑热闹。一年一度的科艺节,元旦汇演等等都在十二月底的时候鸣锣上场了。    聂廷自然逃不过,不过任扬也没能幸免。    书法比赛,绘画比赛,年段选送节目——诗歌朗诵是两个人都要参加的。聂廷还额外做了主持人,还有一个学校组织的走秀节目。    于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的课余时间都被彩排给占据了。尤其是聂廷,还要顾着店里,真是忙得够呛。    看着趴在书桌上睡着的聂廷,任扬摇着头到床边给他拿了床毛毯盖上。平时都很警觉的聂廷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站在旁边,看着聂廷熟睡的侧脸发了一会儿呆。    聂廷的睫毛很长,这会儿闭着眼睛更加明显,正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着。任扬伸出手,轻轻地覆上了他得眼睛,感觉到那长长地睫毛轻柔地扫过自己的掌心,如同一只蝴蝶在掌心煽动翅膀。    收回手,看着聂廷眼底浓重的阴影,他叹了口气,拿手指在聂廷的鼻尖上很轻地刮了一下,嘀咕:“臭小鬼,爱逞能!”    嘀咕完,去柜子里拿了聂廷的书包,背上,走出卧室。反身轻轻给聂廷带上了门。今晚,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和任爷爷。他走到任爷爷的卧室门口推开门看了看,里面很安静。老爷子已经睡着了。    拿了钥匙和手机,他反锁了房门,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从任爷爷家到他们读书的附中有一条近路,虽然是一条很长很陡的上坡路,但是因为只要走十来分钟就能到,所以平时他们上课都走这一条。虽然任扬是路痴,但好歹走了一年多的路还是认得怎么走的。    可是,他却没想到这条白天看来很清新可爱的上坡路到了晚上却变得这么可怖。    这条路的两旁都种着高大的树木,树荫浓密。此时,树木的枝丫在月光的照耀下在地上投下了各种形状奇怪的阴影,看着如同张牙舞爪的厉鬼。时不时一阵寒风吹过,树叶就发出窸窣窸窣的声音,听来格外的渗人。    任扬一个人走在路上,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连仅有的路灯光也昏黄暗淡。他紧了紧厚重的外套,抱着胳膊,哼起了不着调的曲子给自己壮胆。    没办法,虽然已经在崇尚科学的现代活了这么多年了,但是他受封建迷信思想熏陶的时间更久,自己还是个还魂重生的,所以这鬼魂之事……无法不信啊!    又是一阵风过,不知从哪里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任扬打了个寒颤,也不敢去张望,只是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走得也更急了几分。    可没走两步,他就听身后传来呼喊的声音。开始听不清,后来就听清楚了。这喊得是:“扬扬,扬扬……”    他脚步停了半秒,埋头走得更快了,几步之后几乎就是在跑了。但是那声音还是越来越近:“扬扬,停下。扬扬!”    任扬心跳得厉害,简直都快从嘴巴里蹦出来了。可是,就在这时候,那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跟在身后的不断接近的脚步声。    任扬吞了口口水,握住了书包带,在脑袋里回想扔铅球的姿势,同时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如来观世音,弥勒佛,十八罗汉,各路过往神仙……请保佑我,一击即中!    书包从肩上滑下,一,二,准备……    一只手搭在了肩上:“扬扬!”    三!书包挥了出去。同时,咦,这声音……    聂廷!    在意识到来人是谁的时候,任扬狂跳的心一松,猛地转身,同时手劲也松了。可是却没想到,这么一来,已经挥出去的书包在半路落了下来,正好朝他转过来的脸上砸了下来。    呜呼,吾命休矣。    任扬紧紧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为自己要毁容的脸哀悼,不知道毁容了会不会显得酷一点。    “你在干嘛!”疾风过后,没等到沉重的一击,只听见聂廷气急败坏的声音。    睁开眼睛,任扬看看被抓在聂廷手中的书包,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靠,冷汗出了一身。    聂廷把书包从他手上拿下来,背到自己肩上,借着昏黄的路灯光瞪着任扬,咬牙切齿:“你在干什么!也不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出来!还敢走这条路!晚上这条路很危险的不知道吗?”    任扬没说话。眼前的聂廷,连外套都没穿,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线衣,可是额头上却有细密的汗珠。    “说话!”聂廷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吸了下鼻子,任扬闷声道:“我想帮你去结账,可是我只认得这条路。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还以为是鬼呢。吓死我了。”    他越辩解,声音越低,最后就只是委屈地看着聂廷,圆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聂廷觉得自己还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刚才的惊吓残留下的恐惧。    心头一软,所有的怒火都烟消云散了。甚至,之前还来不及出头就被紧张盖过去的感动和欣喜也开始涌了上来。    任扬拉了下他,道:“怎么也不穿外套?”    聂廷没好气道:“你说呢?”    没等到回答,却见任扬拉下了外套拉链。他赶紧制止:“干什么?等会儿又着凉。我又没你这么怕冷。”说着就给他把拉链又拉上了。    任扬拉了拉自己塞在衣服里头的围巾:“那,把围巾围上?”    聂廷摇摇头:“不用。我跑了一路,身上热着呢。”    任扬瞅着他不说话。聂廷没办法,拉了他的手交握着,一起塞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道:“行了。就这样。”    任扬皱着眉,还有点不满意。但聂廷已经牵着他往前走了。任扬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拉着走。走了两步,任扬侧过脸看着身边的聂廷,觉得自己和他握在一起的手心暖烘烘的,嘴角慢慢扬了起来,走路也更有劲了一点。    两人安安静静地走着。    路上还是时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可是因为身边多了聂廷和自己一起走,任扬就没觉得有什么渗人的了。不就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嘛!    聂廷淡淡的声音传来:“这周六晚上看的片子,是我挑,对?”    又有些走神的任扬轻轻微笑,难得聂廷问这个。平时不都是让给我挑的嘛,他应了声:“嗯。”    “我想好了。”聂廷很平静地道,“去看鬼片。”    ……任扬的微笑僵在了嘴角。下一秒,激动地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鸟:“反对!”    “反对无效。”    “‘反对无效’无效!”    聂廷扭过头,看着他,重复了一遍:“看鬼片。”    “……”任扬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哭丧着脸点点头。聂廷这才满意地回头继续拉着他走。    任扬耷拉着脑袋,拖着脚跟着走。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问:“为什么?”    “惩罚。”聂廷轻描淡写地扔了两个字过来。    “可是我是看你累坏了才……”任扬愤怒了。    “我担心了。”聂廷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任扬把话吞回了肚子里。聂廷握着他得手又紧了一下,任扬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不就是会一个星期睡不着觉吗?到时候我不睡你也别睡就是了!    一路走到店里,两人都没再说话。    小米看见任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扬扬,你今晚怎么来了?”    任扬趴在柜台上,仰着脸,哀怨地看着她,又看看已经到了柜台后开始盘点的聂廷,有气无力道:“一杯热奶茶,一杯姜奶。”    小米看看聂廷的脸色,冲他吐了下舌头,利索地冲了饮料出来。    任扬把姜奶推给聂廷:“喝了,驱寒。”    聂廷皱着眉看了看散发着生姜味的牛奶,又看看任扬,最后拿起杯子,两大口喝完,把杯子放下。    任扬这才慢慢喝起自己的奶茶,和小米聊了起来。    周六的晚上,两人的卧房里一片鬼哭狼嚎。电视里,鬼哭。电视外,狼嚎。    任扬把自己的脑袋藏在枕头后面,眼睛露在外面,一有情况就把脸往枕头里面埋。聂廷淡定地坐在他身边,任由任扬的手一会儿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一会儿死命掐自己的肉,就是不松口说不看了。    还没到最恐怖的时候呢。    到时候……    半个小时后,任扬把头埋到了聂廷的怀里,聂廷看着电视里的鬼影飘飘,笑了。    有时候看看鬼片什么的,锻炼下扬扬的心理承受能力什么的,也是很不错的。反正,他低头看看怀里又怕又要看,又要看又害怕的小孩,觉得真是——两全其美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私奔记—在路上    欢爱一场,两人坐在车上看夕阳。    扬扬:好美。    廷廷看着他,微笑:嗯,很美。    扬扬侧头看他,廷廷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只有我们两个。    扬扬弯了眼睛:真好。拿出相机:拍张照?    廷廷:嗯。    卡擦一声。    夕阳下,两个人相拥,微笑。美好定格,永不褪色。    33、林穆风的话 ...    十二月三十一的下午,学校的大操场上,学生们在搭建好的舞台前坐下,等着元旦汇演的正式开始。    而此刻的后台,正是一片忙碌。所有工作人员还有准备上场的演员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将后台的气氛弄得紧张感十足。    换好了服装,任扬悠悠闲闲地走了过来。目光习惯性地在人群里找聂廷。    聂廷正和其他三个主持人在一旁对最后一遍台词。任扬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侧过脸和身旁的女生说了一句什么,清秀漂亮的女孩儿含蓄地微笑了起来。    扬了下眉,任扬移开了视线,再看看那里的一片繁忙,决定自己还是不要过去扎眼了。    主意打定,他转身就走,准备找个地方躲懒。反正手机在身上,要准备上场的时候,聂廷自然会打电话给他,到时候再过来就是了。    无奈才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聂廷的声音:“任扬!”    脚下略微停了一停,他接着往前走,只当没听见。等身后又传了两声叫唤,才转过身,做了个鬼脸便径直跑开了。    不过走了几步后,他还是很厚道地从口袋里掏了手机出来给聂廷发了条短信:“补眠。到时叫我。”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消息已发送”的提示之后,他嘴角一勾,彻底心无挂碍问心无愧地大步回教室去了。    教室里窗明几净,空荡无人,任扬很满意。    回到自己靠窗的位子,靠着墙懒散坐着,从书包里掏出张岱的《陶庵梦忆》,随手翻了一页,便看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只是漫不经心,渐渐便入了神。    书里,山山水水的风光,一城一城的明媚,还有花鸟虫鱼,琴棋书画……    明净的天光从他的身后洒落,偶尔一阵凉风微微拂动起他的发梢。    林穆风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画面。他静静看了片刻,方才走了进来:“小绵羊。你果然躲在这里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任扬只觉眼皮一跳。懒懒地抬起眼,看着林穆风在自己旁边的位子坐下,郁闷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怎么说,这里也是我的母校嘛。”林穆风用手撑着脑袋,俊秀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任扬把书放回书包里:“高三的学生,还有你这闲情的不多。”    林穆风装模作样地撇了下嘴:“别和我说这个,头疼。”又拉任扬:“走。聂廷说你的节目也没差几个了,让我顺便叫你下去。宁子也在下面。今晚我们一起去吃饭。”    任扬跟着他往外走,嘴角一挑:“好啊。看在你被圈禁半年,难得出来放次风,本公子就赏你个面子,让你招待我好了。”    林穆风斜了他一眼,回了个笑容:“那公子你可一定要让我招待个尽兴哦。”    任扬哼了一声:“就怕你做不了主。你要不要先和宁哥说一声?等会儿趴下了,宁哥怪到我头上就不好了。”    林穆风嘴角一抽:“关他什么事!倒是你,还是先和聂廷说一声。”    林穆风说这话是无心,但任扬心头却跳了一下。顿了一下,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啊?还要报备!”    说完,却没听见林穆风回答。抬起头看去,却见林穆风正摸着下巴,一脸兴味地瞅着自己。    “干嘛?”任扬眯起眼睛。    “没什么。”林穆风转过脸,手插进口袋,慢悠悠往前走。    任扬心里莫名有点虚,也就不再多问。    两人往操场的方向走,已经可以看见操场上或坐或站的学生们,那股热闹的氛围也迎面而来。    “……接下来,请同学们欣赏由高一年级的陈若溪,乐游等同学带来的街舞表演!”主持人的报幕声传来。    这声音沉稳,浑厚,他们都很熟悉,是聂廷的声音。    “呵。”林穆风笑了一声,“这小子的声音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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