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成这样。玉！你醒醒！你看看我……” 萧墨看着林盛的嘴脸，心中烦闷，拎起他的衣领：“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要是真关心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才来找他了！你知不知道，早在A市的时候他就已经查出是胃癌中期，本来只要动手术就可以活下去。” “那为什么……”林盛的话语到一半就顿住了。苏玉的钱全给林氏了。他，身无分文。 当日的情形出现在林盛的脑海，挥之不去： “苏玉，你又来找我干什么，我之前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我没找你，只是来看病的……” “哼，看病，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说谎技术这么‘高超’，你在癌症专科处看什么病？癌症？” “苏玉，我告诉你，我和你分手了，那天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不要再纠缠不休了，我已经结婚了，我的妻子也怀孕了，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是吗……恭喜你了……” “等等。这里面是20万，还给你，现在我们两清了，你也不必再来找我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一切全是自己的错。 “不会的，我要找更好的医生来救他！”林盛开口。 “哼，你认为还有医生会比得过国际医疗专家吗？太迟了，他，无药可医。”萧墨不屑地回答。 林盛的心凉了一截。 “疼……”苏玉低哑着声音，模模糊糊地喊痛。 萧墨立即拿出止痛针，给苏玉扎了一针，苏玉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看着憔悴的苏玉，林盛心中歉疚无限：“至少让我陪他这最后的一段时日。” 萧墨冷冷瞥了他一眼。 之后几天，林盛一直没有离开苏玉，可是苏玉也一直没有醒来。 本以为他会这样永远沉睡。 突然有一天，所有仪器都响了起来，似乎预示着最后的燃烧。 苏玉睁开了眼，看见一旁的林盛，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了：“林先生，好久不见。” “玉……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相信你……”林盛握住苏玉的手，泣不成声。 苏玉叹了一口气：“迟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不会的。”林盛将项链掏出来放到苏玉手上，“你看，遗失了这么久的项链也可以找回来，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玉，这一次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不要离开我……” 苏玉手里捏着项链，轻轻抚摸着，良久，对萧墨说：“墨，扶我起来，把刀具给我。” “玉……你……”萧墨显然不赞成他。 “给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让我最后留下一样东西。” 看着苏玉满眼的哀求，萧墨叹了口气，按要求照做了。 苏玉有些费力地拿起项链和刀具，就在最中央的墨翠中进行雕琢。 这是长达两个小时的雕琢……期间苏玉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远离。 在雕琢完最后一步后，苏玉费力地将项链交到林盛的手里，这一下，似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鲜红的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流下，苏玉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所有的仪器都叫了起来，然后便沉默了下去。 似乎，在预示着什么的逝去。 萧墨默默盖上苏玉的被子。 看着林盛呆滞的眼神，还有林盛手中的项链。 最中间的墨翠已经被苏玉雕琢成了一个图案。虽然不是很精细，却可以看出它的样子……曼陀罗花。 黑色的曼陀罗花…… 结束的爱…… ======================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修改~~~~ ☆、8 新生 “快，少爷快醒了！快去叫老爷。” “小钰，快睁开眼睛看看爷爷啊。” “小钰快醒醒，你挺过来了，不要放弃啊。” “小钰，睁开眼睛看看哥哥。” “小钰，你说过会活下来的，不要食言啊。” 好吵，好混乱，是谁？小玉，是在叫他吗？好累，眼皮好沉重， 苏玉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一片白色，还有许多陌生的人。这些人的表情都带着欣喜、安慰。 他们是谁？自己难道没死吗。 “小钰醒了！小钰终于醒了！爷爷，你可以放心了。你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是啊，小钰终于醒了。”一个大约六七十岁的面容庄严的人，一脸温和，老泪纵横。 “好了，他刚刚醒来，你们安静一点。”一个医生打扮的人开口了，众人都识趣地静默了来，医生俯□看了看他，一边看一边惊叹：“奇迹啊！真是奇迹！刚才明明已经停止了所有的生命状态，现在居然开始好转了。苏老爷，看来这是上天对你的补偿啊。” “Vision医生，”苏老爷问道，“那，小钰现在没事了吗？” 医生思考了一下，回答他：“只能说他的命是保住了，但是他可能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他的身体十分孱弱。而且他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也不能做剧烈运动……” “没关系，没关系，”苏老爷喃喃道，“只要能活下来就好，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啊。” “好了好了，爷爷。小钰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您也不要伤心了。” 苏玉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眼花，看了好半天众人，最后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你们是谁？” 晴天霹雳…… 苏老爷一脸不敢置信：“小钰，是爷爷啊，你不认识了吗？” “爷……爷……”苏玉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头疼的像撕裂了一样，许多莫名的画面挤入脑海，苏玉觉得像在忍受什么酷刑，最后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小钰！”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忙乱。 “小钰怎么了？刚才不认识我们，现在又晕过去了？”一个大约25岁的英俊男子焦急地问道。 “没事的，小少爷只是刚刚醒来，意识还很混乱，醒来以后就没事了。”医生冷静地说。 苏玉觉得自己在看电影，却又不像电影，因为他可以清晰体会到里面蕴含的感情。伤心、愤怒、绝望、希望、眷恋…… 里面一件件事好像亲身体会一样。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相貌绝美的小男孩，贪恋着家人的温暖，面对着先天性心脏病的折磨，面对着随时死去的恐惧……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做了这个只有30%成功率的手术。 可是…… 结果却像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死在了手术台上，男孩心中有着强烈的渴望。他不能死，他还有那么长的人生，还有那么多爱他的家人，他怎么可以死！他不想死，他奋力一搏为的是活下去！ 或许是他的求生欲太强烈，虽然他死了，可是他的身体却固执地将苏玉的灵魂扯了进去。 苏玉看见了一个淡淡的灵魂，一个逐渐消散的灵魂，男孩有着纯真的笑容，他看着苏玉，淡淡笑了，带着遗憾眷恋的语气说：“我还是争不过上天，我真的不想死。” 苏玉伸手却碰触不到对方，可是他却可以感觉到对方深刻的感情。 “我知道我不行了，”对方开口了，“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恳求你，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但是，我只恳请你好好代替我活下去，好好孝敬爷爷。我这短暂的一生，唯一亏欠的只有我的家人。爷爷已经失去了我的双亲，我怎么能在让他失去我。”两行清泪流利下来。 传说，灵魂是不能流泪的……一旦流泪，灵魂就不完整了……男孩的情感是这样深刻，让人动容。 苏玉有些羡慕。他是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让人深刻眷恋的感情。 “好。”苏玉沉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男孩笑了一下，“我的能力，你会喜欢的。” 点点光晕笼罩了他们两个。 苏玉觉得一片温暖，他可以感觉到什么东西融进了他的灵魂，也看见了男孩的消散。 苏玉也微笑了一下，他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一个没有林盛，只为自己和爱他家人活的人生。 ☆、9 温暖 苏玉再次醒来是两天以后了，病房里没有什么人，只有坐在床边，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小憩的老人。 从苏钰的记忆里可以知道，这是他的爷爷。 老人有两个儿子，他的妻子为了生下小儿子费劲了力气，身体一直很不好，没多久就去世了，所以他一直很疼爱小儿子。 小儿子长大了，找到了心爱的女子，虽然出生不高，但却是一个十分温和美丽的女子。原本是幸福的人生，可是，谁能料到，突发的心脏病打乱了他的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他的妻子伤心欲绝，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挺了下来，可是她最后也没撑下去，生下儿子之后就病逝了。 儿子的突然逝去对老人而言已经是晴天霹雳了，乖巧的儿媳妇的逝去也让老人哀痛不已，好在他们还留下了一个儿子让老人有些许安慰。 可是…… 又有谁能料到，他们的儿子居然是先天性心脏病。 老人一心扑在小孙子身上。为了保住孙子的命，他甚至请来了国际医疗专家Vision。 苏玉在充满医疗仪器的房间里度过了十七年，眼见着自己渐渐衰弱，还有爷爷眼中的哀痛，想起家人的宠溺，为了博取更长的寿命，他咬牙接受了手术。 可是手术之后的死亡却是所有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爷爷难以接受，一时之间气血上涌，晕了过去。 现在奇迹般的重生，是所有人始料未及却又欣喜若狂的。 看着这几天憔悴了许多的爷爷，苏玉心有不忍，这样好的家人，难怪苏钰这样舍不得。 苏玉缓缓伸出手去想抚摸爷爷两鬓的白发，这是为了他而熬出的。 苏家，在苏玉还活着的时候就听说过，A市翡翠世家，家世显赫，苏家老爷苏行年轻时叱咤风云，做事雷厉风行，即使现在年老了，能力也也丝毫不逊色当年，他的大儿子也是经商的高手，苏家的产业一直在蒸蒸日上。 可是，当年威严狠厉的苏老爷子，现在却也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守在自己孙子身边，为了孙子几日来就衰弱几许。 “爷爷。”苏玉轻声呢喃，这双手很细腻很白嫩，十分纤细漂亮，声音也是柔和的，但是却丝毫不显得女气，很是好听。 尽管苏玉尽量放轻了声音，老人还是被惊醒了，他缓缓抬起头，两眼充满血丝，他握住苏玉的手，老泪纵横：“小钰，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爷爷好担心你像你父亲一样离开爷爷……”此刻的他完全不像当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苏家老爷子。到了苏老爷子这样的年纪，权利、财富都只是过眼云烟，显赫的家世以及家业都比不上孙子的生命。 虽然老人手上的力道很大，抓得苏玉的手生疼，可是苏玉却感受到了里面的疼惜与疼爱。 “爷爷。”苏玉的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苏老爷子的手，开口道，“我没事了，小钰以后可以长久陪伴在爷爷身边。小钰说过，我一定会活下来的。我还要好好孝敬爷爷。我怎么会先走呢……”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好，好。”苏老爷子轻轻拍着苏玉的手，“爷爷要小钰永远陪伴，小钰答应爷爷。不要再吓唬爷爷了好吗？”此刻，他眼中的哀求竟是那样深刻。 “好。”苏玉紧紧握住了苏老爷子的手。 门外站着的一干人都默默地流着泪。 没有人进去打扰他们。他们都很清楚，这对爷孙之间的感情是多么深刻。也清楚知道当时听说小钰离去时老人是何等崩溃，竟一下子苍老了10岁。 因为失去过，现在才格外珍惜。 因为失去过，现在才害怕再一次是去。 因为失去过，现在才感激上苍。 ====================== 作者有话要说：我再修~~~ ☆、10 白莲（上） 苏玉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多月，在再三检查表示现在一切良好之后，苏玉才得到许可回到苏家。 看着苏钰一直住着的房间，苏玉有一些恍惚，房间里摆满了雕刻用具，还有一些上等的翡翠杂乱的摆放着…… 豆种、糯种、冰种、甚至他还看见了一块玻璃种的翡翠。 房间里有雕刻精细的成品，也有仅仅刻了几刀的翡翠原石。 苏钰身体一直不好，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上学，他的学业一直由专门的家教教授，苏钰天分很高，年仅十七岁就把大学的课程全学会了。同时，苏钰在雕刻方面的天分也十分高超，他十岁学雕刻，到现在已是七年，雕工堪称一绝，看着杂乱摆放的成品也可以知道他的技术和自己相差不远。 苏玉看见桌上摆放的一块纯白的冰种翡翠，个头虽然不大，可是晶莹剔透，很是漂亮。这块翡翠石苏钰本来想手术成功后雕琢了送给爷爷做生日礼物的。 苏玉叹了口气，拿起翡翠，世事难料…… 他拿起工具，进行了雕刻、抛光的过程。 苏钰的身体实在太弱，即使经过手术保住了性命，可是身体的孱弱还是没办法改变的。 原本只要熬几天就能完成的作品，苏钰刻刻停停，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才终于完成了雕刻。 一朵小巧玲珑，凝白如脂，晶莹剔透的白莲呈现在苏玉手中，苏玉很是满意，虽然换了一个身体，好在苏钰的基础不错，手艺相差不大。 “小钰，什么事这么开心啊？”一只大手抚上苏玉的头顶。 “老师。”苏玉欣喜地叫了一声，这个年迈慈祥的老者是苏钰的雕刻老师，这个老人是雕刻界的权威，平时不怒自威，可是对苏钰却是疼到骨子里的，不仅是因为苏钰的天分，还有他惹人心疼的身世与身体…… “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啊！”老人故作严厉，“动这么危险的手术也不告诉我。” 苏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扯着老者的手撒娇道：“我这不是怕您老担心嘛！”自从接受了苏钰的一切后，苏玉觉得苏钰的一切在渐渐影响自己，平时的行为多少也带了点孩子气。 “就你理由多。”老者对他撒娇的行为也很没有抵抗力，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对了，老师，这个。”苏玉献宝似的将白莲交到老者手上，“怎么样？” 老者抚摸着白莲，眼中闪过一阵黯然恍惚。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