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
提议。王锐还记得,上辈子那片苇泡子是在98年填平的。因为缺水,村里几条人工河也都干了,灌溉用的全是地下水。 中午松松舍不得回去姥姥家,抱着船模不撒手。 王锐就把船模抱了起来:“给你了,哥送你回去。” 松松乐颠颠抱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跟在后面,还体贴的把小锐哥手上的袋子拿了过来。 “妈,姥姥,看小锐哥给我的大船!”松松直冲最东边他姥姥的房间。 王锐跟在后面进了屋,把船模放在了板柜上。 王冰在屋里瞄到小锐哥的影子,鞋都没穿利索就跑过来了:“小锐哥,你上次说给我新衣裳的!” “买了,从北京买的,外国货,一个同学家人从法国带回来的。”王锐笑笑,接过松松手里的袋子。 一套白纱公主裙,蓬蓬的,很漂亮。一双红色小皮凉鞋,半高跟的。 小丫头换了衣服,喜滋滋跑过来:“小锐哥,好看不?” “好看。”王锐点头。 裙子上商标牌子还在,王锐小姑眼尖,一把就抓住了,一看上面的数字,惊了:“小锐,这裙子多少钱买的?” 王锐坐下,抄起大蒲扇扇风:“价格标签不是有吗?3200。鞋便宜点,2000多点儿。” 王锐大伯母恨不得把老闺女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拿去卖掉。五千多,九岁小丫头一身五千多,最多穿过这个夏天明年就不能穿了!她两个儿子结婚酒席五千块还是借的呢!今年为了给老二老三娶媳妇饥荒都拉了几万块! 王锐小姑眼热:“小锐你可真舍得,小孩子家家的多浪费啊,松松那衣服也是你新买的,也不便宜?” 王锐摇头:“那不贵,两百来块。” 王锐小姑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这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王锐挑眉,又用力扇了几下,不紧不慢说道:“我看书上说,女儿要娇养富养,我们老王家就这么一个丫头,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大热的天,奶奶居然连电风扇都舍不得开,可热死了! 这会儿王锐大伯和三个堂哥都回来了,大堂嫂也抱着儿子过来了。王锐看看人都到齐了,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帮大伯点了一根,又把剩下的扔给了三个堂哥。 “小锐晌午饭在这儿吃,我让你嫂子买熟菜去。”王锐奶奶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小塑料袋,打开裹了好几层的手绢,拿了两张十块出来,想想又放回去换了一张五十。 王锐赶紧拦住了:“奶奶,不用了,待会我去刘成家吃,他们家炖鹅呢,我就是有个事儿说说。” “啥事儿?”王锐大伯母问。 王锐看看奶奶,看看大伯:“我爸妈当年出事的时候对方赔了八万。”说完这句,直直看向奶奶。 对上小孙子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王锐奶奶想起那年小孙子揍人时的狠劲,愣是没敢撒泼,只说道:“你爸命不好,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苦巴巴拉扯大,可怜不长命……” 王锐拿挂在门后的毛巾帮奶奶擦眼泪,说:“奶奶,两条人命,一人四万。当时我小,大伯说帮我保管留着念大学。现在我也大了,成绩也凑合,不出意外明年大学应该跑不了。” 王锐奶奶又想嚎,王锐抢在前面说:“奶奶,我爸是你生的,那四万留给你养老,我一分不要。” 王锐奶奶一声嚎愣是憋了回去。 王锐大伯母着急呀,还有四万呢!就抢着说了:“小锐,你大伯年轻时候伤了身子,这会儿正花钱的时候,你死抠着要钱可是丧了良心……” 王锐呼呼闪着扇子,险些笑出声来:“大伯母,我什么时候说要钱了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爸在的时候最关心三个侄子的婚事,大哥结婚我替我爸做主给了两万礼金,二哥三哥当然也不能两样,还是一人两万。上次大伯还说那钱都帮我存着呢,既然没动,现在家里又正花钱,就先取了出来,也别心疼那几个利息钱了!” “奶奶,大伯,你们说这样可好?”王锐笑眯眯看着自家奶奶和大伯。 可好? 怎么回答?好还是不好? 不好,那就是四万欠款,明年夏天那小犊子就可以名正言顺讨要。 好,那就是随礼。当初大儿子结婚收的礼金都给了大媳妇,现在两个媳妇进门,一样的媳妇一样的待遇,收的礼金自然也是两个媳妇的。每人两万!现在每次婆媳拌嘴大儿媳都咬着那三万块不放,现在又来!王锐大伯母气得浑身哆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锐放下蒲扇,站起身:“没事我先走了,四哥四嫂还等我去吃饭呢,明儿事多,有用得到的大伯尽管吩咐。” 第 48 章 王锐起身往外走,王冰和松松蹦蹦跳跳跟在后面。王锐只好停下来,先摸摸王冰头发:“冰冰,这裙子好看,头发也得重新梳一梳,吊个高点的马尾绑上那个粉红色的头花就挺好,或者梳两个小辫子戴前几天给你那小帽子也挺好。” 王冰跑回去:“妈,给我梳小辫!” 松松眼巴巴看着小锐哥。 王锐摸摸小表弟脑袋对小姑说:“松松那大船可别送给别人,那是前些天我同学给我的,买的时候花了三四千呢!” 走出大门,王锐狠狠出了一口窝囊气。十几年了,可憋死了! 到了刘成家,一大盆香喷喷的鹅肉已经上了桌儿,王锐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好位子。一坐下,两双筷子就伸过来了,刘成爸妈一人夹着一个鹅翅膀。王锐喜滋滋接了。要知道,他最爱吃翅膀类了! 大毛也爱吃翅膀,嫉妒了:“哎,鹅翅膀最香了,王锐你个饭桶!”一边说一边抡筷子去抢。 王锐一手捏起一个,左啃一口右啃一口。 大毛夹了一块鹅腿规规矩矩坐好,斯斯文文咬一口,鄙视:“一中高材生,注意形象!” 刘成一边看热闹一边啃了一堆鹅骨头出来。 转天,大伯家吃宴席。身为王家子弟,王锐也不得不跟在几个本家叔叔身边忙活了一天。 到了结婚正日子,王锐自然也不得不一大早就过去帮忙。二哥三哥的新房离大伯母家不远,宾客也是先到大伯母这里送礼金的。负责收礼记账的是本家的一个叔叔,王小二的亲叔叔。 王锐过去的时候大伯正在和王三叔说话。王锐也没动,等他们说完才对王三叔说:“三叔,把我的也记上,每人两万,前天给的。” 王三叔倒吸一口气,看看王锐大伯,手上犹豫了下,笑了:“小锐那买卖来钱不少?” 王锐也笑了:“冬天好一些,每月有万把块,夏天差点,也有个七八千。五五分,平均我每月能落个四五千的样子。家里用钱,这不我这一年的收成都在这儿了!” 王锐大伯看着侄子说不出话来。 王锐看着王三叔写完礼单,跑到院子里按自己手中单子接待来客帮忙派桌,周到得很。 王三叔咋着舌说:“树立哥,你有个好侄子啊,又孝顺又大方,看着就是个出息的!” 王锐大伯有苦说不出。是啊,又孝顺又大方。每年年礼一车车的送,衣服一堆一堆的买。去年过年老太太身上那套衣服两千多,让整个村子老人家都眼热的很。就连给他小闺女买衣服买鞋,也都是上千的!全村都知道他那侄子孝顺大方,可他那侄子每回都只给老太太和小丫头花钱,只买那些贵死人的吃穿,每回他婆娘都被气得躺上几天! 中午端盘子,王锐负责四桌儿。 奶奶屋里,炕上一桌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妇女,地上一桌低一辈的妇女。娘亲舅大,爹亲姑大。炕上一桌,王冰三个舅妈都在,王锐小姑也在。王锐端着大簸箕上凉菜的时候王冰小舅妈往炕里头缩了缩,看都没敢多看王锐一眼。 大伯屋里,两桌都是男的,炕上长辈,地上低一辈。王冰三个舅舅和王锐小姑父都在炕上那桌。王锐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王冰小舅低着脑袋缩了缩,第二次进去那人就已经跟人换到了最里面的位子。 王锐暗笑。打人这事在质不在量,下一次狠手就行,过了度就不好了。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下午王锐在院子里帮忙清点碗碟,就听西厢房那里一阵吵闹,伴随着小孩的哭叫声。过去一看,囧了。王冰站在旁边边哭边骂,手上捏着一条被扯坏的蕾丝边,裙角也被扯开了一道。松松把王冰老舅家小儿子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拳拳不落空,愣是把那小孩打得哭爹喊娘。 这小孩子多了,就容易出事。王锐摸摸下巴,得出了结论。 话说王锐给了松松船模,这小孩爱得什么似的,人又住在姥姥家,舍不得往家里拿,又怕结婚这天人多给弄坏了,就藏在了厢房里。可是王冰老舅家那小儿子淘得很,一眼不着就给翻出来了,结果就看上了,玩坏了,还想给转移地方偷走。王冰这两天得了新衣服,又跟表弟一起玩船模,感情正好,自然不干,结果兄妹俩就打起来了。松松知道以后,一看船模被弄坏了,姐姐被打了,姐姐的新衣服还被撕坏了,顿时小拳头一捏就冲上去了。要不就说老李家遗传好呢,傻大个傻力气,八岁打十岁,完全一边倒! 2楼 被打的小孩在地上打着滚嚎,王冰和松松一边一个围着王锐哭。 “小锐哥,我新衣裳被弄坏了,我才穿了一天……”王冰哭得眼泪哗哗的,又想起过年时被表哥弄脏洗不掉的小外套,新仇加旧恨,跑过去又踹了两脚。 松松抱着船模上被掰掉的一小段栏杆,揪着小锐哥衣角嗒嗒掉眼泪。 院子里又哭又叫,几个大人也都过来了。 王锐随手捞了一把椅子坐了,拿纸巾帮小表弟和小堂妹擦脸擦手。 乡下小孩儿打架,有那护犊子的家长会直接炮轰对方祖宗三代,比如王锐奶奶。有那明理的家长会先拉过自家孩子打几下再说。王锐大伯母对女儿娇得厉害,自然舍不得动。王锐小姑一向还算讲理,看到人家小孩被打成那样就直接伸手拉自家儿子。王锐把松松往怀里一带:“小姑你呆着别动!”王锐小姑就真的不动了。 王冰三舅妈在王锐面前有点打怵,可到底还是护犊子,又见大姑姐和大姑姐的小姑子一点表示没有,拉着儿子指桑骂槐就骂开了。王锐剔除掉里面的脏话,听一听,不外乎人多欺负人少在家门口欺负外姓人不给老舅爷脸面以后没法登门之类。 在自己家,王锐大伯母和小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被打得流鼻血的不是自家的。 没牵涉到自己,王锐也懒得理会,可一见身边两个孩子眼泪止都止不住那边又骂骂咧咧不停口,也恼了:“我说你儿子眼光还不赖,冰冰的裙子是我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三千多,才穿一天。松松的船模是我从北京带回来的,买的时候三千多,也才玩了两天。这大热的天儿,哭得这么狠,上火可就不好了,我们家统就这两个小孩儿,宝贝着呢,这都让人欺负上门了!” 王冰三舅妈一下子就哑巴了。六,六千多块,这可不是一句小孩子不懂事就说得过去的! 王锐大伯母一看老闺女被撕坏的裙子,心疼了。哎呦,三千多的裙子啊,闺女喜欢着呢!再看松松被弄坏的船模,又觉得娘家人让她在小姑子面前没了脸面,心里更不痛快了。 王冰哭着进屋找奶奶主持公道,王锐懒得在这边掺和,就抱了船模往外走:“回去找胶水粘上试试。”松松一手抱着小栏杆一手抓着小锐哥衣角抽抽搭搭跟在旁边。 刘成正在王锐家写作业,王锐翻出胶水直接吩咐:“动手能力强的理科生,过来动手了!” 别说,这理科生动手能力是挺强的,活儿挺细致,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松松总算乐出来了。 王锐心情挺好。大伯那边算是暂时打发了,只要以后不来招惹他,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就好。毕竟三个儿媳都不是吃素的,三万加两万加两万,啊,婆媳矛盾,不可调和的矛盾,真好! 晚上,睡得很香,居然被人直接摸进了房间。 “叔,你能不能走正常渠道?”王锐很无语。 “这不晚了怕打扰你嘛,起来开门多麻烦啊!”白鸿昌掀蚊帐往里钻。 王锐伸手开灯,一看爬上来那人,嘴角狠狠抽了抽:“被家暴了?” 白鸿昌疼得龇牙咧嘴:“是啊,老爷子拿鸡毛掸子抽的,说我破坏了他的人生规划,以后要保留老子打儿子的权利。” 王锐觉得后背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以后,要被家暴啊…… 白鸿昌趴下,扔过一盒药:“给擦点药,我得保留体力。这次是男子单打,以后还有女子单打,说不定还有男女混合双打。” 王锐一点一点帮人擦药,动作很轻。 “哎,你使点劲儿,得揉开!”白鸿昌催促。他可是特意没抹药熬过一天等天黑肿得最厉害的时候过来的,就不信锐锐不心疼! 王锐确实有点心疼了。莲花叔这样的,用后世的话说,应该叫无节操渣攻转忠犬,是是? “叔,我有点喜欢你了。”王锐说。 白鸿昌却打了个哆嗦。亲爱的锐锐,你告白的时候那手能不能别放在我屁股上啊! 第 49 章 王锐手上微微用力,捏捏,手感不错。 白鸿昌又哆嗦了一下。 白鸿昌转过头,用力眨巴着小眼睛:“锐锐,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的,不用顾虑我身上的伤,不疼 ,真的!” 王锐挑了挑眉,一点一点俯下身去,在那个明明吓得半死却死撑着装坚定的大叔嘴角上亲了一下,一手就钻到了裤子里面。 白鸿昌装不下去了,嗖一下缩到炕梢,一手抓过毛巾被挡在身前,如临大敌:“锐锐,我怕疼,真怕……” 那表情,那声音,别提多可怜了!' 王锐招招手:“过来。” 白鸿昌拼命摇头:“不过去。”过去才是傻子,我又打不过你! 王锐脱掉背心,眼一瞥:“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了!” 嗷!白鸿昌一招饿狗扑食,把王锐扑倒在炕上,眼睛绿油油的,声音都粗了:“锐锐,你勾引我!” 王锐鼻子抽抽,后悔了。这老表叔身上不止药味儿,还老大汗臭味儿! “你几天没洗澡了?”王锐一手按在莲花叔面门上把人往后推。 白鸿昌声音越发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