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
孩子谁不想要?谁家父母看到自家儿子断袖会乐意才怪呢! 秦桑捧着小本儿算账:“王锐王锐,我有好几万了,一千变好几万诶!” 王锐又把人一通捏。 十一月中旬,王锐把手上股票全抛了。上辈子的96股市太疯狂,暴跌是什么时候来着,12月12日还是13日?王锐记不清具体日期,想了想,给白鸿昌打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 “表叔。”王锐。 “嗯。”白鸿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 “我把股票全抛了。我觉得今年太疯了,咱们国家的体制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我想肯定会有干预。”王锐。 “嗯,我知道了,会考虑的。”白鸿昌心里又活泛了。那孩子,在关心他。 “表叔,我没事了,挂了。”王锐。 “自己保重,天凉了。”白鸿昌挂断,摸了摸胸口。忙过这阵儿,就去帮家中两老做个全面体检!舍不得,还是舍不得啊! 一进十二月,股票全面大跌,到处一片绿油油的。王锐默然,居然比上辈子早了十来天。 白鸿昌被套了。三千万。年底的工资款和流动资金。 只能怪自己贪心。明明小孩儿都提醒过了! 工程款一直被上面压着不放,流动资金和工资款被套。 白鸿昌笑笑。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 资金环节出问题,另一个工程怕是不保,投的本钱也要打水漂了,银行也会马上追贷款。工资款出问题,年底发不出民工的工资,是会出事的。 也许会进去吃干饭! 白鸿昌又去翻墙了。 王锐睁开眼睛坐起来,拉人一起躺下。 白鸿昌小狗一样在王锐身上嗅了个遍,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很快就睡熟了。 早上醒来,王锐已经去上课了。中午王锐带了桑桑回来吃饭,白鸿昌没有下楼,又睡了过去。天黑才醒来,王锐已经备好了晚餐。 白鸿昌吃得开心:“也许明年再想看我你就得去里面了。” 王锐顿了顿,终究还是开口了:“表叔,你要是信我,就交给我试试,或许我能帮你保本儿。要是差的不多,我手上有一千三百万,你可以先拿去应急。” 果真还是不忍心啊,对这个稍稍有点喜欢的老男人。 白鸿昌摇头:“不,那可是你的辛苦钱。桑桑说,你手指抽了好几次筋,有一段时间看东西只有红绿色,还严重低血糖晕倒了好几次。” “可是我不喜欢隔着栅栏看人,跟动物园看猩猩似的。”王锐低头,“你加倍还我不就是了。” 白鸿昌绕过餐桌,把人抱住好久没有动弹。 “让我试试!”王锐拉了拉白鸿昌的手。 “好。”白鸿昌点头。无所谓了,不过是多吃几年少吃几年的问题,试就试! 王锐再次去请假。 班主任理由都没听就准了。 万绿从中一点红。王锐记得那支股,十二月杀出的黑马,唯一一点红色,报复性反弹一般,当天就翻了一倍还多。但是昙花一现,第二天就狂降,很快就生了绿毛。 如果能抓住这一支,如果这一支还像上辈子一样疯狂,那么白鸿昌就有救了。 可是具体的日期他不记得,而且这次下跌又比上辈子早了十来天,王锐不敢保证。 王锐开始在大户室蹲守,视线片刻不敢离开。 白鸿昌心疼:“王锐,算了,我们回去!” 王锐不动。 第四天,等到了。上涨的速度让白鸿昌瞪大了眼睛。 第五天,王锐一上来就开始狂甩。 白鸿昌舍不得。 王锐说:“请相信宏观调控的力度。” 一个小时后甩完。 一个半小时候后股价狂降,到中午的时候已经长了绿毛。 白鸿昌账户变成了三千两百万。 王锐的一千三百万变成了两千万刚出头。 王锐整个儿脱力了,一抛完全身都软了。 白鸿昌把王锐一步一步背回家,抱着人躺在床上,眼泪一颗一颗滚了出来。 看人睡熟了,白鸿昌下楼打电话: “哥,我爱上了一个人。” “哥,这辈子我认定他了。” “哥,你帮我。” 秦桑爸爸放下电话,看看自家快乐单纯的宝贝儿子,想想那个老成持重的早熟少年,狠狠叹了一口气。 “爸爸,这花好看不?也不知道什么品种,夏天开过花,现在居然又开了!”秦桑兴致勃勃给自家老爸展示那盆和王锐换来换去不知换了多少次的绿牡丹。 “好看。”秦桑爸爸点点头,又担忧起来。 桑桑这幅性子,以后可如何是好?如果,如果那个孩子愿意一直这么照顾下去…… 如果桑桑也断袖,像鸿昌那样死心塌地的断袖,若是能断在那样一个孩子身上也能让人安心,若是不能,那么…… 秦桑父亲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王锐睡了一天一夜,睁眼是在莲花叔床上。 “居然睡了这么久。”王锐握了握拳,绵软无力。如今没有小红莲,他的体力也直线下降了,熬了那么三五天居然就顶不住了。 白鸿昌不在,王锐从人衣兜里翻了五十块钱,打车回家了。 莲花叔马上就沮丧了。 他只是亲手下厨煲了个汤,怎么出来人就跑了呢?尝一口汤,什么味儿,倒掉倒掉! 元旦三天假。 桑桑请王锐回家吃饭。 这次王锐也不轻不重备了礼。 一支五十年人参,一支五十年首乌。 简单又实用,不用费钱也不用费心思。两口子都是医生,知道怎么用,自己不用拿去送人也拿得出手。 “我的呢我的呢?”秦桑眼巴巴等礼物。 王锐吃惊:“不是那筐藕吗?怎么还要?” 秦桑顿时委屈了:“那是菜,还是你自己种的,不算不算!” “什么藕?”秦桑妈妈奇怪追问。 秦桑比比划划解释:“我爱吃藕,王锐在他大棚里挖了个小池子养了一些。莲子我吃掉了,给你带了两支荷花。” 秦桑妈妈拉着儿子去厨房看花。 王锐被秦桑爸爸带进了书房。 秦桑爸爸看了王锐好一会儿。 王锐不动不说话。 秦桑爸爸先开口了:“鸿昌说,他爱上了一个人。” 王锐说:“我们七月就分手了,他把我丢在北京,我身上只有二十五块。” 秦爸爸一窒,继续说道:“他说他这辈子认定他了。” 王锐说:“我们从七月只见过一次,几天前,除此之外再没说过话。” 秦爸爸靠向椅背:“他求我帮他。” 王锐说:“你们兄弟情深。” 秦爸爸一手敲上椅子扶手:“他哭了。” 王锐没吭声。他王锐何德何能让两个男人为他哭?上辈子一个,这辈子一个。 秦爸爸话一转,语气厉了起来:“鸿昌性子倔,我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 眼神也跟着厉了起来。 王锐看了秦桑爸爸好一会儿,笑起来:“我爸爸要是还活着,他不会允许有人威胁我,他会直接拎菜刀跟人拼命。” 王锐起身往外走,开门的时候稍微停了下:“秦叔叔,我今年十六,比桑桑还小一天呢!” 午饭无波无澜,王锐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依然和秦桑说说笑笑,走的时候照例把小孩捏了又捏揉了又揉。 送走王锐,秦桑的父亲又回了书房。良久,才感叹一声。 那个孩子,是只狼。 伤人见血。 鸿昌遇上他,栽定了。 第 37 章 期末考。 最后一科考完,王锐直接给自己放假了。接下来的家长会他不想参加,也没有给人当苦力布置会场的兴趣。 当晚,班长副班长来蹭饭。 “王锐,我学会做酱骨头了。记住,给你做酱骨头的人叫宋立,唐宋的宋,立正的立。”班长郑重自我介绍。 王锐黑线。 副班长继续:“给你做红烧牛肉手抓羊肉大盘鸡的是我吴筝,三国吴,古筝的筝。”副班长笑得灿烂,一口白牙闪闪发光,终于不用遮遮掩掩捂嘴了。 王锐笑开了。这两人,还是这样干脆直爽热情开朗,典型的北方男孩儿! 考完第二天一大早王锐就打车回家了,仍旧是满满一车东西。这次,还包括了送刚出生小表弟的礼物。 今年回得早,屋子没能提前烧,冷得很。 王锐起了炉子,把带回的东西一一归置好,也到了午饭时候了。自己开了火,涮了一个麻辣锅,又解馋又暖和。 午饭后去赵庄子看新生的小表弟,白嫩嫩软乎乎的一团,才满月不久,王锐都不敢下手抱。 给小表弟的白玉长命锁,小小一只,珠宝公司定做的,又用莲池水泡过,入手温润细腻,小舅妈马上就给小孩儿带上了。 给小舅妈的一套白金镶碎钻首饰,看上去不打眼价格也不太贵,应该在舅舅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我的呢?”小舅舅眼角看人。 忘了。王锐不敢说,指那一箱酒。 小舅舅勉强算是接受。 稍微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回家还得继续烧屋子,不然晚上可没法子住人。炉子烧的旺旺的,房间里面用两个电暖气烤到睡觉,被褥晾了半天,拿进来放炕头上捂热了。第一天总算是这么对付过去了。 第二天想扫房。想了想,没动。一个人扫五间房也太累了些,不如等大毛他们回来还多两个帮手,那俩家伙干活可是一个比一个麻利。 东屋东西少,王锐就自己打扫了,也给烧暖了,打算当晚就搬进去。至于西屋,等打扫出来再住人!这沙尘暴,还没到春天就这么厉害了,等到了年后开学,骑车上学的孩子们可要遭罪了。 下午王锐去看他奶奶。 王锐奶奶坐在新房炕头上,冲着重孙笑得乐呵。那是大堂哥的儿子,春天出生,生日很尴尬,就在王锐父母周年忌那一天。 “奶奶,我昨天回来,给你买了两套衣服,市里流行的,很多老太太都穿,你试试合不合身。”王锐把几个大袋子放到炕上。 里外全新的两套衣服,连帽子鞋袜都有。 王锐奶奶看看王锐,看看衣服,摸着那件老红色滚金线绣福字的对襟盘扣棉袄又是惭愧又是喜欢又是心疼。 王锐大伯母看得眼热,问:“这不少钱?” 王锐笑笑:“全在内,两千出头,三千不到。” 这下婆媳俩彻底心疼了。 两三千!这要直接给钱,能办多少事啊!这房子还拉着饥荒呢,老二老三那里说亲彩礼还没着落呢,房子也等钱装修呢! 这婆媳俩节俭了一辈子,最舍不得在吃穿上花钱,这会儿的心肝肉疼王锐自是看得清楚,就又从外面提进一个柳条筐子:“大伯母,你们秋后搬家我没赶上,稳锅底儿的肉得给你加倍补上,四处房,四十斤肉都在这儿了!还有,这是二百块钱,一处五十刚好。” 四十斤肉!这离过年还远着呢,今冬暖和,留是肯定留不住的,卖又卖不得,一家子吃了还是浪费!这要换成钱,有近四百块呢! 正说着,王冰放学回来了,一见王锐就兴冲冲上去拉人:“小锐哥!” 王锐笑着摸摸小丫头的头发,从炕头上扒拉出一个红色大袋子:“这是给冰冰的新衣服,两套,现在穿一套过年穿一套。” 王冰乐颠颠等着穿新衣服。 两件白色小外套,一件短的,一件长的。一条黑色紧腿裤配红色小皮靴,一条蓝色牛仔裤配白色旅游鞋。还好王冰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上刚刚好。还有一只卡通儿童表,几支漂亮头花,一箱子童话故事书。 大伯母很纠结:“这也不少钱?” 王锐点头:“将近两千!” 大伯母又抽气了。小孩子家家的,她在集上花一百块就能从头打扮到脚了!两千,两千啊! 王锐帮小堂妹换好一身衣服,又给梳了小辫子绑了头花,满意点头:“我们冰冰果然穿白色最好看了,显得人又白净又精神。” 王冰得意地晃动小脑袋,头花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大伯母憋气。是好看,可是白色穿一天就没模样了,她得天天洗!而且这衣服又都是合身的,顶多穿到开春,到了明年入冬她还得买新的!就算买个书包还能背两三年呢!两千块啊! 送完衣服,王锐起身回家。奶奶和大伯母现在,应该是在痛并快乐着!王锐,你真损!王锐边走边笑,等二十四,再去买点肉给奶奶办年货…… 回到家王锐去隔壁大伯家老地基看了看。六间房,扒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碎砖头烂木头都没留下。很好,来年春天要收拾地方就方便了。盖什么王锐也想好了。上辈子他的三层小别墅,照着样子改一改就行了。这里地方够大,院子里还能种点果树,就樱桃和梨树好了,开花的时候很漂亮。就是樱桃招蚜虫了些,还得找人按时打药。不过盖楼的话得先跟村里打个招呼,毕竟是头一份儿。 晚上大堂哥和大嫂一起来了,给王锐送了两筐子大棚菜。秋后大伯三个儿子分了家,每人一个大棚。老二老三结婚两个老人出钱,老大不管。老人以后由老大养,老病三个儿子均摊,房子日后归老大。说来分的还算公平,毕竟六间新房全是老大一人出钱盖的。不过,这两口子是来示好的? 对大堂哥王锐没想过亲近。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那些龌龊事里都有大堂哥的影子,就算没参与可他全都知道,不像二哥三哥都被瞒着事后才知情。况且,上辈子大哥还打了他一顿!难不成换了一次房地基就让他大哥觉得他们还能做一下好兄弟兄友弟恭不成? 菜收下了,算算价钱,值个两百来块,过年比着给他儿子压岁钱好了。 “小锐,听说你在市里开了买卖了?”大嫂捅了捅大哥,没反应,就自己问了。 王锐愣了下:“买卖?哦,你说那个麻辣烫铺子啊,嗯,算是!” 当初跟白鸿昌分开后,王锐就把兵哥请回来了。恰好师专和医大那边改建了一条学生街,王锐就弄了个门面。热的时候卖冷面,凉了以后卖麻辣烫,可以打包带走,还可以自己用小锅烫着吃,还能送外卖。价钱公道,三五块就能吃到饱,生意很是不错。 “来钱不少?”大嫂又问。 王锐点点头:“还行,学生的钱好赚,一月好了能有个万把块,夏天就差些了。” “那可真不少,我和你哥一年到头有个万把就不错了。”大嫂羡慕不已,眼巴巴问,“那里还有空铺子没?” 王锐笑了:“大嫂,我那铺子,光办下来就花了四万多,我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