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4)
老板的公众形象,简直不能更开心了,为此还给许思文发来了感谢的短信和礼物,让许思文知道后哭笑不得。 许思文看着手机里的彩信默不作声,最后保存了短信,什么反应都没有,该干嘛干嘛。 到点儿下了班,许思文直接去三十层找武庆刚。 说好了明天周末,回许家集。 许思文打算下周早走一天,回东北去看看,顺便问问武庆刚,东北那边消停了没? 一边想事情一边往武庆刚的办公室走,东北虎来的人不少,武庆刚虽然没有直接宣布许思文的身份,可是高层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差摆到台面上来说了。 到了门口还没等许思文推门,门从里面自己开了,走出来一个大美女,大美女许思文见过不少,但是这个大美女一出来,许思文的眉头就是一皱。 这女人穿的衣服跟照片上的差不多,之所以说差不多,是因为照片毕竟模糊了些,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件衣服。 大美女一脸惊讶的样子,好像对许思文的突然出现有些惊慌失措,随后便镇定的转头跟里面的人道别:“武大老板,那我先告辞了。” “昂!”武庆刚就给回了个音儿,连头都没抬。 大美女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是转过头来的时候,又是一脸娇羞的模样,朝许思文点了一下头,就错身离开了。 “还忙吗?”许思文进来后随手带上了门,屋子里地方大,四周是许思文亲自布置的盆景和绿叶小乔木以及多肉植物,用来点缀空间和保持空气质量。 “马上就好,你先坐那儿歇会儿!”武庆刚的办公桌上铺满了文件夹,他也来不及收拾,一工作就皮儿片儿的扑腾满桌子,都他一个人儿的东西。 许思文熟门孰路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工作中的武庆刚,东北虎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可能是因为没多少文化,武庆刚看文件的时候有些吃力,字儿都认识,就是有些词汇弄不明白啥意思。他得现查之后整明白了继续往下看。 外衣就丢在沙发上,一件衬衫挽起袖子到手肘上半寸,黑色的腰带勒在雄壮的腰间,露出来的皮肤呈现小麦色。 只要武庆刚不出声儿,妥妥的成功型男啊! 许思文拿起他的外套,看到袖口有些脏污:“衣服怎么弄脏了袖子?” “昂?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当心给碰上了。” “哦?”许思文看了看袖口那块,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对了,刚才走的那位是什么人啊?” “那女的啊?一个啥公司的总经理,这不是想跟俺合作么,可是俺自己能干为啥要打个人搭伙分钱啊?就给撅了。俺跟你说媳妇儿,那女的老烦人了,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非要清楚的跟她说大白话她才知道俺的意思,这样的人你说咋还能当总经理呢?连服务员都不用她这样的。”说着说着,武庆刚还委屈上了,这样的人他真心稀罕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跟老板有亲戚关系?这样的人又不是没见过。”许思文一听武庆刚的话,突然笑的特别开心:“你快点儿啊,一会儿回去买点儿豆腐,你给我炖个鲫鱼,我馋鲫鱼了。” “哎!咱这就走,这些东西明儿再看,反正都不着急……”武庆刚一听媳妇儿馋了,立刻就丢下了笔,拿着外套跟媳妇儿下班买菜去了…… 114喜宴 许思文心里有了算计,也没跟武庆刚说。 早上起来后,许思文挑好了衣服让武庆刚今天穿,又带了两身给他换洗用,可武庆刚死活不穿! “怎么了?”许思文纳闷儿了,武庆刚对穿的可一点儿不挑,全挑在吃上了。 “这个太随便了,换俺新买的这个,你也换,回老丈人家随随便便的不好!“武庆刚拿出两身新衣服,衣服没标签儿,但是质量很好,版型也很独特。”你什么时候买的?“许思文惊讶了,武大老虎也会买衣服了?”底下人都说咱俩看着不像一对儿,俺就买了这个一对儿的衣服,咱俩穿了出去看他们还敢说不像!“武庆刚气呼呼,其实原话是说许技术员儿这颗好白菜让武大老虎给拱了! 武庆刚当时就来气了:咋地你们还惦记着自己去拱? 员工一哄而散,那么多人他也不知道谁秃噜出来的,找不到报复的对象他就去找魏延,魏延开会没时间,海莲娜给了武大老虎一个好主意:穿情侣装,办个喜宴,请大家赴宴观礼!”回家用不着穿的这么严肃。“两套西装加上领带领夹什么的一看就不便宜,穿着身上跟许家集格格不入啊。”不!今儿就穿!“武庆刚一个虎扑过去,压着许技术员儿就扒拉人家衣服。”干什么你!“许思文还穿着睡衣呢,三两下就被脱了裤子。”换衣裳!“武庆刚手底下不停,唰唰唰几下子,扒光了许思文……”你个混蛋!“许思文恼羞成怒了,手蹬脚刨对人不管用,于是上嘴咬。 结果人武大老虎不在乎啊! “你咬,俺皮厚,你咬不透!”人家该干嘛干嘛楫! “你起来,别压着我,我自己穿!”武大老虎这么坚持,许思文反抗无效只能接受了,他不敢使劲儿咬,咬坏了怎么办?不使劲儿咬的话,连皮都咬不透,难道要磨牙? “媳妇儿,穿上肯定俊!”武庆刚嘿嘿笑着松开了许思文,他为了这一天忙的都脚打后脑勺了,媳妇儿要是不换新衣服,他可亏死了。 衣服很合身,尤其是腰间的收拢,越发衬得许思文身形修长气质文雅了。 武庆刚的也很好看,贴身的设计,凸显了他本人的那种阳刚的力量美,有一种特别男人的吸引力。 “穿成这样回去,真的好吗?”许思文看看武庆刚,再看看自己,总觉得,跟出席酒会似的。 “挺好挺好!”武大老虎是满意了。 欢欢喜喜的开着车子拉着媳妇儿回了许家集,结果一到吉市口,许思文就被惊呆了。 吉市口挂满了大红绸花儿,楼匾两侧还挂长长的鞭炮,一看到车子来了,鞭炮就被点燃,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到车子停在了许家大门口,许家大门口也两挂鞭炮,那边还能听见动静这边的也点了火儿。 武大老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朵大红花,下面的锦带上写着“新郎”两个字儿,先给许思文别在了胸前:“媳妇儿,你也给俺戴上。” 另一朵,递给了许思文。 “嗯!”许思文接过来,有些手抖的把花也别在了武庆刚衣服的左胸口。 他以为他们的喜宴,也就是家里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充其量就是比较亲近的几个好友来参加而已。 可是眼前看到的,两家公司所有的员工,许思文的一票同学,武庆刚的难兄难弟,两人的家里人,甚至连大爷爷跟二爷爷也在其中! 武庆刚先下了车子,迎着就是一顿挂面条子扑面而来! 东北那边的规矩,挂面失脸一生顺。 武庆刚护着脸皮提出大长腿挨个踹飞拿着挂面的家伙,等人被他踹开了,这才打开车门把媳妇儿拉下来:“赶紧跑屋里去!” 俩人手拉手,可能是在东北的武家大院跑了一次有了经验,这回俩人合作默契,跑的脚下生风啊! 四周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哄笑出声儿了! 尽管跑的快,可许思文还是被两捆挂面条儿砸中了头,一脑袋挂面条儿、五谷米和五彩纸碎,许思文抬眼偷偷看到武庆刚的脸上都有青痕了,立刻就心疼了,四下里看了两圈儿…… 他可记住来的都是谁了,等他们结婚的时候,看他怎么折腾! 许家堂屋里,已经端坐了好几位长辈。 东边的是许爸爸和许妈妈,许爸爸许妈妈身后的高位上坐着的是八爷爷,西边坐高位的是大爷爷和二爷爷,父母的位置上没有坐人,但是两边,和许嘉文程美丽一样坐在下首第一位置的,是武国刚跟张翠花。 两个蒲团上都盖着红布。 武庆刚一点儿压力没有的麻利的跪了下去,特爽朗的喊了一声:“爸!妈!八爷爷!” “好好好!”八爷爷笑眯眯的应了,随后许爸许妈也应了声,有人端来茶碗儿。 看到茶碗儿,很多人都嘻嘻哈哈了起来。 武庆刚难得红了脸皮儿,许思文也憋笑,谁让武大老板有个搞笑的前科呢。 “八爷爷,喝茶!”武庆刚先给八爷爷敬茶。 “嗯,以后俩人相互扶持。”八爷爷接过茶水说了一句叮嘱的话。 “哎!”武庆刚答应的脆响。 “八爷爷,喝茶!”许思文也要敬茶。 “嗯,以后要跟刚子好好生活。”八爷爷同样接过许思文的敬茶喝了一口,也对许思文叮嘱了一句话。 “思文知道了。”许思文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有一种自己长大了的感觉。 他结婚了,还是在许家的祖屋里。 “来,这是八爷爷给的红包。”八爷爷喝了人家夫夫俩敬的两盏茶,可不是白喝的,两封厚厚的红包放到了托盘里。 随后给许爸爸许妈妈敬茶也是如此,红包一收就是一对,叮嘱的话几乎大同小异。 同辈之间不用行跪拜大礼,许嘉文跟程美丽也有喝到武庆刚跟许思文鞠躬九十度敬的茶水,同样给了红包。 到了武家这边,大爷爷跟二爷爷喝了敬的茶水之后,大爷爷给了两封红包:“刚子脾气倔,不听话你就放开了拾掇。” 武庆刚一呲牙:“俺不会跟媳妇儿闹的。” “思文会跟他好好说的,其实刚子脾气是倔了些,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好声好气儿的总能说明白问题。”许思文赶紧给武庆刚说好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大爷爷这老人家,真的能说到做到。 “哎呀!大喜的日子你少撺掇思文啊!”二爷爷明目张胆的堵了大爷爷的话题,笑眯眯的也给了两封红包:“刚子呀,你记得思文跟了你你就要负起责任来;思文啊,以后刚子就托付给你了。” “思文记住了。”许思文现在有些轻伤感有些小激动,最大的却还是幸福。 到武国刚跟张翠花的时候,许思文没有鞠躬敬茶,而是拉着武庆刚在蒲团上跪了下去,将茶杯举过头顶:“大哥,喝茶。” 这个举动太突然,唬的武国刚差一点儿蹦起来! 老实说,武国刚这辈子还没被人跪过,自家的那三个小子除外。 “思文!你这是干啥!快起来!”翠花嫂子出溜下椅子就去扶许思文,一边儿朝呆了唧的武庆刚吼吼:“发啥愣啊?赶紧起来啊!” “大哥,大嫂,你们受得起,刚子从八岁开始就是你们养活的,我们今天敬你们,是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武家没有父母在座,也没有牌位,这是武家人的遗憾,但是许思文却觉得,即使父母不在,可有武家大哥跟翠花嫂子。 给大哥大嫂跪着敬茶,是许思文发自内心的尊重。 “嫂子,你坐回去。”武庆刚突然出声,却是劝张翠花的:“这是思文的意思。” “啊?”张翠花跟被定格了一样。 “嫂子,坐回去。”程美丽过来,扶着张翠花又坐了回去,捋了捋张翠花散下来的头发。 “大哥,喝茶!”许思文又一次叫武国刚。 “哎!哎!”武国刚红了眼眶,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感觉比以往喝的茶水都要甜。 喝完了,忙不迭的拿了两个红包放到托盘上:“刚子有啥不妥的你就直接说,他不听还有俺在。” “嗯,思文知道了。”许思文笑着应了武国刚的承诺。 “大哥,喝茶。”武庆刚也给武国刚敬茶,只是武国刚喝了茶给了红包后却来了一句:“可是有人要你啦。” 武庆刚:“……!” 大家多少都知道武家的情况,武庆刚是大哥嫂子带大的,本来许思文行此大礼,气氛很是肃穆,可武家大哥这话一说,那种酸涩的氛围立刻就没了,四周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嫂子,喝茶!”许思文同样对翠花嫂子跪了下去,将茶杯举过头顶,他这样的恭敬,是将翠花嫂子视为母亲一样。 “哎!”翠花嫂子端茶的手都哆嗦了,喝了一口后,立刻给了两封厚厚的红包:“以后好好过日子,刚子有不对的,你管就是。” “思文知道了。”许思文应声儿,同时斜眼看了看武庆刚,敬茶这么多长辈,也就许嘉文跟程美丽叮嘱了武庆刚,让他不要娇惯许思文,其余的都是说让许思文管着武庆刚…… “嫂子,喝茶!”武庆刚也给张翠花敬茶。 “刚子啊,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要知道体贴思文,不然要你要看!”前两名话说的都挺好,就最后一句,走调儿了些。 “哎!俺肯定记着!”武庆刚点头哈腰的接过了红包,一瞅,没媳妇儿的厚啊! 115关于称呼啥的 “礼成!摆宴!开席!”担任司仪的是八堂叔,也就是八爷爷家的大堂叔,孙子都上学了,还有底气十足的喊话呢。 武庆刚为了今天,可是老早儿就把食堂的全班人马弄来了许家集开火,一道道菜肴摆了整整一百桌。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山里长的海里游的,桌子上是全了。 许家院子里只四桌,都是亲近之人,而从许家大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街上,武庆刚接受了大厨的建议,摆了流水席。 许家集所有人都能吃到! “你准备了多久?”许思文偷偷的问武庆刚,他一点儿都没察觉到,这人偷摸儿的不声不响,弄了这么大的一幕,说不感动是假的,两家都会过了亲家,这么久都没动静,还以为要等到秋收呢。 “老长时间前就备了,有些人知道俺要结婚就一个劲儿的追问新娘子是谁,那样儿的俺都请来了,让他们知道知道,俺跟你的关系,你就是俺媳妇儿,老武家都承认了的媳妇儿,或者俺是你媳妇儿,让他们汤圆不叫汤圆儿,给他们来碗白玩儿!” “怎么?你被人缠上了?” “有好几个非要跟俺联姻,那女的俺都不用瞅就摇头说不行!不死心的人有,今天都整来了。”武庆刚洋洋得意,他这一手即摆了席面请了喜酒,又明晃晃的告诉那些人,他是有家室的男人,他们彻底死了心。 许思文有点儿惊讶的看了看武庆刚,这样不给别人面子真的没关系? 武庆刚根本不在乎,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那些乱七八糟的以前不沾现在不理日后更是碰不得。 他有实力,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是没有用处的,他别看没多少文化,可看世事的眼光犀利着呢。 “走,跟我去给大家敬酒。”许思文拉着武庆刚,挨桌儿的敬酒,人太多,有武庆刚认识许思文不认识的,更多的是许思文认识而武庆刚不认识的,因这里是许家集么。 所以是许思文在前拿着托盘和酒杯,武庆刚在后拿着两瓶天下香白酒瓶儿,许思文都是给武庆刚介绍:“这是六堂叔,这是进士坊的八堂伯……” 人太多了,武庆刚根本记不住谁是谁,大略打个招呼,他没记住人家没关系,最主要的是要让别人记住他就行了。 而且他也是这么跟人家说的,许思文踩了他一脚让他别这么实在,倒是许家集的族人们对他印象挺好。 “是个实在人,思文好福气!” “不错,跟自家人不用藏心眼儿。” 许家集的人对武庆刚的评价都挺高,许思文不知道这种局面到底是怎么来的,不过他们都觉得武庆刚是个良配,配得上他们的许思文。 等到武庆刚认识的人的时候,他就特别直接特别豪爽的将许思文一搂到自己身边,大大咧咧的跟大伙儿一摆手:“都看看,这是俺当家的,以后认识了别不当回事儿啊!” 武庆刚的意思很明白,许思文被他摆在了自己之上,但凡是认识他的人,该怎么跟许思文相片,自己寻思寻思。 “大当家的!”所有人都一个动作,举起手里的酒碗,一口干了下去! “大家不用客气哈!”许思文得到了这么一个“高大上”的,“接地气儿”称呼,抽搐着嘴角干了快十几碗的米酒进肚子。 “怎么是米酒?”许思文酒一入口就发现不对了,不过没敢声张,偷偷的跟武庆刚咬耳朵。 “你彪啊!”武庆刚同样小声儿:“你喝得过他们吗?一缸烧刀子就趴下的人,没资格喝白的,整点儿米酒对付对付,要喝俺改天跟他们喝个够。” 许思文:“……!” 他不就那一回么?至于这么念念不忘的吗? 他是不知道武庆刚的心思,好好的新婚之夜,媳妇儿喝醉了耍酒疯儿什么的,只要想想就觉得特别心塞!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亲自端着酒瓶子,给别人倒酒都是真材实料,给自己媳妇儿的就是偷偷灌进去的米酒了。 俩人敬了酒,也算是将许家集跟东北虎的人做了依次介绍,虽然大家还不是很熟,但是许家集的人还挺喜欢这帮东北大汉们的,不过也有人对这帮人对许思文的称呼而目瞪口呆的。 没办法,太有临场感了! 那气势,真跟土匪似的! 东北那边来的人都豪爽,许家集的人喝酒用酒杯他们就用二大碗而且许家集的自酿度数不高,这帮子酒桶干脆放开了肚皮喝酒啊! 结果就是人少的东北来客将本地许家集的人灌了个够儿,都喝趴下了! 武庆刚跟许思文一开始就偷奸耍滑,武庆刚只是耍小心眼我换酒,许思文可是个中高手,就守着长辈那一桌至亲席,吃吃喝喝,谁业敬酒都得先从最长辈的开始,这里光是爷爷辈的就好几个呢,更有武庆刚那边的大爷爷跟二爷爷,过来一敬酒,就得好几杯,所以谁没事儿都不会过来敬酒滴! 别人都偷着说许思文护着武庆刚,连让他们灌酒的机会都不给,殊不知,最开始还是武庆刚护着许思文的呢。 喝了整整一小天儿的喜酒,喜宴换了三遍,晚上一大堆人都没回去,幸好许家集别的不多,许氏族人够多,一家领回去两个三个的,家里的客房就可以安置了。 晚饭的时候,剩下的都是最亲近的家人和好友们,这回夫夫俩不再偷奸耍滑了。 “许先生,我们团队所有人,敬你一杯,祝你与老板,白头偕老,恩爱百年。”魏延带着他的团队,头一次正儿八经的跟许思文打招呼,他们都是武庆刚的左膀右臂,虽然是拿着超级高薪的人,可同样的他们为武庆刚把握住了东北虎。 武家对他们的信任,也让他们生也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 “好!谢谢你们。”这句“谢谢”,指的是什么,各自都有各自的猜测,谢谢他们的理解,谢谢他们的支持,许思文是真心实意的道谢的,如果他们不支持,哪怕是无视,他跟武庆刚也不会走的这么顺遂的,毕竟一个这么大的财团若是没有直系血缘继承人的话,很容易引起波动。 魏延他们不愧是武庆刚花了大价钱雇佣来的高价打工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东北虎里的人竟然接受了许思文是他们的老板娘的事实,没有嫌弃没有无视,还来喝喜酒。 连他们自己的公司也是开除了好几个员工后,才接受了他们的老板是个东北大汉的事实。 这还是张岚河抽空偷偷告诉许思文的。 随后,许思文依然是跟每一个人都碰了杯,他的杯子很小,就一小口儿的样子,这是许妈妈给他们俩准备的,这么点儿的东西喝个百八十杯的,看着数量吓人,可其实累加起来,也就一瓶酒的量。 许思文对这些跟武庆刚一起吃过苦的人特别尊重,每一个人他都听武庆刚说过几嘴,所以敬酒的时候,他还能跟每一个人都聊上两句家常嗑儿。 这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关锁拍了拍武庆刚的肩膀:“刚子哥,你这个男媳妇儿找的好,会说话会办事儿,还不会瞧不起俺们。” “他是最好的!”武庆刚骄傲死了,兄弟们看他的眼神可羡慕嫉妒了。 最后,许思文只有一个要求大家:“换个称呼,大当家的怎么听着跟混社会的一样啊?” “俺们东北那噶哒,当家的都是指一家之主,说了算了;你跟刚子哥都结婚了,自然家里你说了算,可你家不是俩户主吗?俺们觉得还是叫大当家的合适。刚子哥就是当家的!” “可刚子哥跟许技术员儿都是男的,叫当家的的确不太合适,看看该叫个啥?” “姐夫?可刚子是哥呀!” “那就叫哥夫?” “拉倒!还哥夫呢?这啥称呼啊?” “就是,会不会说话?” “罚酒罚酒!” 那个提议的被灌了三碗酒下去,不敢吭声儿了。 “不叫当家的,也不民大当家的,以后见着了,就叫思文哥!你们不都是叫他刚子哥的么?正好,跟思文哥还挺配的。”许思文也不喜欢大家喊自己“当家的”,那样让他觉得很别扭,感觉像是他们的大当家的,而不是武庆刚一个人的了。 当家的,是武庆刚只能对着他喊的,他也只对武庆刚喊过当家的,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专用称呼。 哪能共享呢! 应该是专属才对。 “这个可以!”武庆刚一拍桌子:“以后就刚子哥,思文哥,当家的啥的,那是俺们两口子的事儿,你们不许瞎叫,再听到 有人敢这么喊,俺可要跟他干仗的啊!” “思文哥!” “哎!” 所有武庆刚的难兄难弟们,呼呼啦啦的站起来,对着许思文喊了一句,许思文笑眯眯的大声答应。 热闹过后,这些人也有许氏族人领走去安排住宿了,许思文觉得自己走路都能感觉到像是在飘一样,是喝多了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知道,这一天,他很幸福很开心。 晚上,他们的新房是许思文的房间,里面已经焕然一新,大红的颜色特别喜庆,武庆刚看着躺在红色新庆上的媳妇儿,整个人都要沸腾了,嗷嗷的扑了上去…… 116王家父女俩 第二天,许思文没能起来床,迷迷糊糊的仿佛被武大老虎抱着,他实在是太困了,昨天晚上武大老虎就跟吃了那什么药似的,平时就够能折腾他的了,新婚之夜也不知道哪里触了他的萌点,愣是折腾了一晚上,什么 时候结束的许思文都没印象。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儿愣神。 这不是武家大院里武庆刚的房间么? 晕晕乎乎的慢慢爬起来,感觉身上很无力,皮肤上都是武大老虎留下的记号:“等着,看我不咬回来的!” 上面的了不起啊? 看看把他咬的都惨不忍睹了! 屋子里的窗帘儿没打开,避光的让屋里看起来就是在夜间,可是许思文觉得不一定是夜里了,要是夜间的话,武大老虎不可能不回窝 儿,留他一个在床上躺着。 慢吞吞的起床,打理好自己,屋子也整理好,许思文这才推开门下楼,客厅里竟然有客人在! “大兄弟,你可得信老哥儿一回啊!都是这个死妮子自己捣鼓的破事儿,可不是我的意思啊!”说话的老男人很诚恳也很着急,身边坐着一个呆愣愣的漂亮女人。 “我相信!”武庆刚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上面的那只还一个劲儿的得瑟着。 “那大兄弟你看是不是给老哥儿一 机会?咱两家的合同是不是……?” “公司都有安排,你可以直接去公司,不用堵到俺家里来?俺这边还有事儿呢!”武庆刚都有些不耐烦了。 “别介呀!大兄弟,咱都是实在人儿,你看你有啥要求的尽管提,只要能办到的我头拱地也给你完成喽!” “你干什么呢?”许思文走过来抬脚就踢了武庆刚那只一个劲儿得瑟的大脚丫子一下: “好好坐着。” “哎!”武庆刚赶紧放下二郎腿:“你醒了,有没有不得劲儿的地方?渴不?” “不渴,大哥他们呢?”许思文环顾一圈儿,除了在座的三个人,别人都没看到。 “办事儿去了,要不是他们堵在门口,俺都不用下来。”武庆刚对打扰自己跟媳妇儿美好时光的父女俩特别不待见。 “这位是?”因为武庆刚一直没有介绍,来人对许思文挺好奇。 武家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位? “他是许思文,武大老板的铁子!”女人突然说话了,但是语气里竟然是对许思文有颇多怨恨。 “你敢再哔哔一个?!”武庆刚霍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他是我爱人。” “武大老板!武大老板别!别生气!”老男人一头冷汗哗哗的就下来了,反手就给了坐在身边的女人一巴掌:“你是不是又要犯病了你?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女人被扇了一巴掌,双眼通红的盯着许思文:“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这位女士,你说在说什么呀?”许思文端坐依然: “我在自己家里好好的,跟我说这么个莫名其妙的话……对了,刚子,他们是谁啊?” 许思文就跟突然才想起来这俩人他都不认识似的,无视的程度让对面父女俩的脸色都不好看,当然,他们本来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个,就是刚建集团的老板王刚建,他身边的是他闺女王蓉蓉。”武庆刚其实不想给媳妇儿介绍,这样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介绍啥?浪费记忆力。 “你这个不要脸的!”王蓉蓉几乎是疯了一样:“要不是你,我早就跟庆刚结婚了!” “放屁!”武庆刚的口水喷了王刚建一脸:“姓王的,你管不管她?你要是不管可别怪俺下狠手!” “武大老板!你别气!”王刚建没想到死女子竟然这么能作,气的回手又是一巴掌,把个王蓉蓉扇成猪头样儿。 “就算没有我,你跟刚子也成不了,你俩根本不合适!”许思文其实一下来的时候,就认出了王刚建,去年冬天在街上遇到过,许思文记忆深刻是因为王刚建身边带着的情妇,大冬天的穿那么少,真是美丽冻人呢。 武庆刚跟他提过刚建集团,当成笑话说给许思文听,许思文以前不在意,但是现在找上门来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跟你就合适了?俩男人在一起……!”王蓉蓉还想胡喷一些什么话,但是王刚建可不敢再让她得罪人了。 “你给我闭嘴!”王刚建阴测测的盯着王蓉蓉,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眼镜蛇,让王蓉蓉打了个冷颤:“你还想回去的话。” “刚子,送客!”许思文突然很闹心,本来好好的,这就上门了一通莫名其妙,他也是人也有脾气的好么! “不是,那个,武老弟,你要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要真是我这么打算的,我这姓倒过来写!”费尽千辛万苦见到武庆刚,是要求救的,起码也要拿下一个订单,公司现在可是资金紧张。 结果呢? 死妮子弄僵了场面,没改善什么却把人给得罪了! 没修好还结了仇! 王刚建能不着急? “呵呵!您真会开玩笑,王字倒过来,也还是个王字儿。您这是觉得耍我们好玩儿吗?”许思文可不给谁面子,武庆刚该撅他还撅呢,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了。 王刚建没想到这位看着斯斯文文的许先生,说话真给劲儿,噎死人不偿命啊! 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是大力跟顺子。 “武先生,难道你就不要孩子了吗?我自认各方面都很优秀,代孕肯定最合适!”王蓉蓉也是豁出去了。 “我有女儿,还有个未出世的小孙子,你呀,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武庆刚扶起许思文:“去楼上换身衣服,咱俩今天好日子,别跟不相干的人生气。 “嗯。”许思文不想看到这对糟心的客人。 “武先生!你那么大的家业难道要便宜外人吗?”王蓉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东北虎财团不说世界顶级,可在东洲地界上确实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武庆刚竟然宁愿自己绝后,也不要个孩子的吗? 许思文头都没有回。 “走你的!”武庆刚直接拉起媳妇儿上楼,王大力跟顺子俩开门进来,看到武庆刚跟许思文走了,不用谁多说,俩人毫不客气的直接将父女俩人 “请”出了武家大院。 “给嫂子发短信的就是她!”武庆刚一进屋就先让媳妇儿坐到床上,自己站着解释:“小三儿和他那几个同学,也是那个老娘们儿长找人撺掇的不务正业,本来她是想做好人的,可没想到小三儿他们竟然真逃学了!她时间上没来得及倒出功夫儿装好人去,而且媳妇儿可比她强多了!小三儿现在可是最服气你了!” “所以?” “咱家断了跟他们空的合约,跟咱们家合作的人也知道了这事儿,就都不跟他们搭伙了,谁的货不是货呢?他们家八成是没啥生意了,又听说了因为这事儿,就找上门来了,要不是他们在大门口守着了,俺才不想跟他们碰面儿呢。” 实际情况是,王家父女俩等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无奈武家能当家作主说了算的就武庆刚,武国刚是一问三摇头,翠花嫂子更是万事不管那伙儿的,而且王家父女俩想的是武家跟自家差不多的样子,根本没搭理武国刚王一家,专心致志的等着武庆刚呢。 为此,不惜开着车子迎头撞上了武庆刚的座驾啊! 幸好武庆刚的车子不一般,他们的车子保险杠都弯了,武庆刚的车子就掉了块皮儿而已。 当然,随后王刚建就说是王蓉蓉驾驶的车子,技术不好……总之,死活赖进了武家大院。 “事情查清楚就好,上次也是……算了,不说这些了。”许思文突然觉得他跟武庆刚在王起,将来这种事情不会少。 “媳妇儿,你咋了?”武庆刚看许思文的脸色不太好,紧张的伸手摸了摸许思文的额头,没发烧啊! “没,那个,你不是说要换衣服?”许思文转移了话题。 即便是有挑战又如何?只要这只东北虎还在他的窝儿里,那就谁也不要肖想了。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揭过了这一页,许思文暗口中决定一切敢对武庆刚伸爪子的小三儿都要消灭不解释;而武庆刚则是偷偷打算了起来,又以后跟别人都要保持距离! “你要带我去哪儿?”许思文不知道武庆刚要带着他去哪儿。 “去一个地方!”武庆刚不告诉他,只闷头开着车子,不过走的路越来越崎岖了。 许思文就问了他一次,既然他不想说,那就不问好了。 只是看着车外的风景,时间很长,许思文都不知道武庆刚到底要带自己干什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目的地。 最终,一路的嫩绿色后,出现了一片花海,真的是花海,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山杏花儿。 “这里?”武庆刚停车了,许思文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的花海,空气中都能闻到淡淡的杏花味儿。 “下车媳妇儿!”武庆刚终于笑了,拉着自己媳妇儿往花海里钻,在这座杏花山上,露天摆放了一百桌喜宴。 117万里挑一的红包 这次的喜宴比起许家集的那次要热闹很多,许家也来了人,不过东北这边的婚礼程序跟许家集不同。 两边都举行了婚礼,摆了喜酒,让人摸不清许思文跟武庆刚到底谁嫁谁是娶。 不过也没人敢去细问就是了。 “爸,妈!”武庆刚厚皮实脸的跟许思文站一块儿对着许爸爸许妈妈改口喊人。 “哎哎!”许爸爸只是点头,许妈妈倒是应声了,又递给了武庆刚一个红包。 但是随后武庆刚打开红包,许妈妈伸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一块钱的纸币! 许思文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很少参加婚礼,本身对婚礼的流程也不了解的,而且在许家集那次,好像也没这个程序啊? “万里挑一啊!”担任司仪的是魏延,这家伙为了能够主持老板的婚礼,愣是拼命的赶工,终于挤出了三天的时间。 许思文:“……!” 然后许思文也经历了一次“万里挑一”! “大哥,大嫂。”许思文随着武庆刚叫了武国刚跟张翠花大哥大嫂。 武国刚给了武庆刚一个红包:“成家立业了,以后可就不是老跑腿儿了,你可长点儿心。” “昂!”武庆刚拿了红包就揣兜里去了。 等许思文收了张翠花的红包后也想要揣到兜里去,却被张翠花给拦住了,打开了红包,从里面抽走了一块钱! 这边许家人少,也就两桌,还是上次在许家集的时候,没来得及回来参加婚礼的,就让武庆刚直接打包从许家集接到了东北。 而这边的人呢,则是没有去许家集参加婚礼的人,全都集中在了这里,其中包括了老家来人。 这是许思文第一次见到武庆刚的老家人。 几个有些弯腰驼背的老人家,一脸风霜看上去真的让人能够感觉到岁月的痕迹。 也许是爱屋及乌,许思文一点儿都没觉得他们土气,而是觉得他们都很有睿智,是那种时间沉淀下来的宝贵财富。 这跟他见到庄士仁和艾丽斯的反应只有厌恶,碰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完全不同。 “这就是刚子的对象?”几个老人看稀奇一样的看着许思文。 “昂!”武庆刚一脸骄傲样儿:“这就是俺对象许思文。” “这是王三叔,李四爷爷,老刘家的三舅姥爷,周家的二姑姥爷,单家的大姑奶。” “三叔,四爷爷,三舅姥爷,二姑姥爷,大姑奶。”许思文挨着个儿的叫了一遍人。 五位老人家都笑眯眯的答应了。 可是答应完了之后,还是都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许思文莫名其妙,但是又不敢胡乱动,就只好偷偷的在桌子底下踩武庆刚的大脚丫子,希望他给个提示什么的。 “哎呀!”同桌的二爷爷先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 “咋了?”大爷爷立刻就紧张上了,五位老人也终于临时转移了注意力。 二爷爷却转头看向许思文:“思文,你踩我脚背干嘛?” “啊?”许思文在囧! 他想踩的是武大老虎的,不是二爷爷的啊! “嗯?”大爷爷转头瞪向武庆刚。 “二爷爷,对不起啊!”许思文红着脸经老头儿道歉:“那个,我、我……” “你想踩的是刚子?结果踩错了?”二爷爷为老不尊,笑的特别那什么。 “啊?媳妇儿……哎呀!”武庆刚一听媳妇儿踩错了,不管踩的是谁,媳妇儿干嘛没事儿踩他呀?所以他刚想问问许思文,脚背就是一阵疼,一低头,就看到了大爷爷的脚丫子穿着牛皮靴子呢,就踩在了他的脚丫子上。 “阿大又小孩子脾气了。”五位老人竟然没有生气的,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大爷爷对武庆刚踩了一脚,二爷爷被大爷爷报复的行为逗笑了。 “大爷爷你轻点儿啊!”武庆刚有点儿委屈,媳妇儿踩错了而已又不是故意的,干嘛非要踩回来啊?还踩的那么疼! 他媳妇儿肯定没大爷爷这么有劲儿! 许思文满脸通红,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不稳重了。 “傻小子,还不教思文给他们上烟?”二爷爷看够了热闹,就提点了一下武庆刚,这混小子还不赶紧的哄媳妇儿想啥呢? “哎哟!可不是!”武庆刚呲牙傻乐呵:“俺都给忘了!” 众人齐齐白了他一眼,高兴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 “来!思文,俺教你给长辈们上烟!”武庆刚兴高采烈的拉着许思文,打算手把手的教他。 “上烟?”许思文难道有些傻愣愣,他不懂什么意思。 后来才发现,这张桌子上摆了六个古老的旱烟枪,长长的烟袋杆儿,大大的烟袋锅子和一袋子的烟叶子。 “这个不用你教,我会!”许思文一看就明白了,他在许家集的时候,看到过别的老人抽这种东西,只不过南方多数都是水烟枪,而不是旱烟枪。 许思文喜滋滋的给装好了烟袋锅子,然后给几位点上火,看着他们吸了几口烟,感觉还挺好玩儿。 “不错不错!”老人们高兴了,一人给了许思文一个大红包! 许思文不太敢接,他觉得老人们赚钱不容易,给了这么大个红包他接了都感觉烫手。 “接啊!”武庆刚用胳膊肘碰了碰许思文。 “你怎让我接啊?”许思文瞪了武庆刚一眼,小声儿跟武庆刚嘀咕:“这都是老家来的,这么大岁数了,攒点儿钱不容易。” 武庆刚看了看纠结的媳妇儿,心里真是舒服的不得了:“你接下,长辈们的心意呢,再说你也别担心,老家现在发展的可好了,咱家副食品的原材料,都是在老家那边儿划得地种的菜,亏不了。” 许思文想了想,到底是接了老人们给的红包,挨着个儿的道了谢,喜得老人们的脸啊,都笑成了皱巴巴的桔子皮。 许思文经历了一场除了迎亲之外,东北的婚礼,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例如不敬茶但是有改口费?不要给老人上烟,还能得红包! 这些都还是好的,就是到了敬酒的时候,许思文彻底服了武庆刚的酒量。 这里是东北,喝的酒绝对没法儿用许家集那边的自酿酒来衡量,不过许思文跟武庆刚有经验,这回是许思文趁机倒掉了半瓶酒,往里面兑了纯净水,也有酒味儿,糊弄人绝对够了。 “老板!老板!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我们干了你俩看着整!”喝大了的人有的是,武庆刚跟许思文来者不拒,反正兑了水的酒,就算是灌大肚子,也比别人能多灌下去一半儿! 许思文也被感染了那种豪爽的气息,拿着酒瓶子,谁来跟他碰杯他都敢跟人干。 “媳妇儿,回家?”武庆刚过来了。 “不!”许思文不想回家,他还没高兴够呢:“不想回去,这儿多好啊!到处都是花,真好看!跟梦幻之境似的忒不真实。” “那啥,咱先回去,明儿有时间了,咱们再来看景儿?” “刚子,我不想自己走,脚疼,你背我呗?”他有些困了,可又不想自己走,看到武大老虎,就想让他背:“我要你背我走!” “成!” 许思文高兴了,嘿嘿乐着往武庆刚的背上爬:“除了我哥,连我爸都没背过我。” “以后都俺背你!” “那我也背你好了。” “你背得动吗?” “你不会减肥呀!” “减啥肥啊?俺又不胖!” “你那么大块头,我背不动啊!” “哦,那就不背。” “不行!你都背我了,我怎么能不背回去呢?” “你可以用别的跟俺换么,不一定非要背俺。“”也是,那我抱你,我抱得动你的!“”你咋知道能抱得动?“”嘿嘿!“许思文坏笑:”我说能抱得动就抱得动!你要是敢跟我反驳,我就生气!我就不高兴!你就会服软了!“”说的也是啊!“”嘿嘿嘿……刚子,你真好……不欺负我……还会哄我……嗯……我好高兴……“慢慢的,许思文趴在武庆刚的背上,看着一排排的山杏树开着粉红色的花朵从身边划过,眼界渐渐的被粉红色占据,化为一片迷蒙,最后沉浸了梦里。 许思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只记得好像自己是让武庆刚背回来的? 脑袋有些疼,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媳妇儿啊!难受不?“武庆刚弄了个热毛巾给许思文敷在脸上醒酒。”难受死了!“许思文使劲儿用毛巾擦了擦脸。”轻点儿,蹭秃噜皮了都!“武庆刚真怕媳妇儿给脸毁容。”几点了?“许思文擦了脸,精神了些,也不哼唧了,慢吞吞的半坐起来问武庆刚。”不到九点,要吃点儿啥不?“”我不饿呢。“许思文找了拖鞋的位置下了地,先去放了水,这会儿舒服了,在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出来,人就精神多了。 喝了点儿水,就盘腿坐在了床上,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武庆刚,武庆刚被看的有些发毛:”媳妇儿,你想干啥?“”你还愣着干什么?“许思文一呲呲满口小白牙:”快把红包都掏出来,咱俩数数啊!“武庆刚:”……!“ 118老家 许思文有个小爱好,一直不为人知,那就是他特别喜欢拆红包! 以前自己藏的好,一个人乐呵乐呵过过瘾也就罢了,现在俩人在一起过日子了,他觉得应该不用藏着掖着的了。 武庆刚没想到媳妇儿还有着这么可爱的一面,哪儿能不支持?把自己的红包跟媳妇儿的都放一起,铺了满满一床! 许思文这个高兴啊! “哇!快拿纸笔,还要个袋子装钱!”许思文满脸幸福的拆着红包一边指使武庆刚去拿东西。 “你记好,单独办个存折放起来,等将来给小妞妞陪嫁!”武庆刚无时无刻不想着给他的新闺女儿攒嫁妆。 许思文拆红包的手一顿,偏过头去看武庆刚,他正低着头拿着个布袋子,等着往里装钱,唇边带着一抹宠溺与包容。 一种突如其来的触动蔓延在脑海里。 自从和武庆刚在一起后,自己总能够感觉到许许多多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还有不断的惊喜,窘况,开心,尴尬……更多的是那种每每都能让整个心房充盈起来的快乐。 偶尔……就比如现在,他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好像是在一个美好的梦里。 许思文的心,突然间就悸动了一下,莫名地涌动出一股想要亲亲这头东北虎的冲动,以确定他们俩是真实的在一起。 只想亲一下,所以许思文没有任何犹豫,抬起下巴快速地把嘴唇印在了武庆刚的脸颊,狠狠的亲了一口。 谁知道“啵”的一下,意外的发出了声响儿! 还挺大的! 想装成此地无银三百两都不行! 同时,还有被突然袭击后僵硬了的武庆刚! 许思文顿时就尴尬了,逞强的顶着通红的脸皮,梗着脖子嘴硬:“我就是想……呃,试一下,嗯,你的胡子刮的干不干净……唔……!” 武庆刚丢开手里的东西,一个虎扑就把某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压倒了,一口咬上去,生吞了媳妇儿的心思都有了。 许思文的拆红包活动到底没能进行下去,等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红包还是跟原来一样,没有拆封,他盖着被子,被子上面盖着一层红包…… 许思文是头一次跟武庆刚回老家,真正的老家,东洲宁省东北市靠山县老虎乡猛虎村虎屯儿。 只有他们俩个回来,武家现在因为爱得拉的月份大了,都紧张兮兮的守着她呢。 而且武庆刚也明白的表示,想要过过二人世界,就带着媳妇儿溜回了老家,公司丢给了魏延他们,他的理由是:俺们两口子,要度蜜月去! 魏延等人捶胸顿足,谁这么没事儿干部教了老板度蜜月? 因为温泉度假村的原因,如今的虎屯儿早已今非昔比,但是人们在富裕起来之后,还保留了老建筑,另外起了个新屯儿,老屯儿包括里面的老房子,长着的老树,吃水用的老井,连井上打水用的轱辘都没更换个好的,一切都原封不动。 按他们的话讲,老家就该有老家的样儿,哪怕富裕了,也不能忘本。 度假村开路的地方是跟虎屯儿正好相反的方向,倒也没打扰到老屯子的安宁。 现在新屯子就在那边,老屯子这边已经没有人了。 不过谁家的老房子谁家打理,所以老屯子偶尔还是有人声人气儿的,不是个死墩子。 许思文看着眼前的老屯子,眼睛时的震惊想掩饰都掩饰不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 他知道武庆刚的发家史,也知道武家其实真正过上好日子也就十年左右,也就是说,十年前,这里就是武庆刚的家!“许思文想想十年前他在干什么? 十年前,他在跟庄士仁暧昧不明,就是吃肉,也只吃瘦肉,油腻的肥肉一口不动。 衣服呢? 穿的不舒服随手就能压箱底,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新买的,花了多少钱。 虽然许家也是务农,可许家是半工半农,且南方鱼米富庶之地,许家集又是氏族形式,从小到大,许思文还真没吃守多少生活的苦,当然,跟庄士仁那事儿是例外,可那是感情上的问题啊!”这就是俺家了!“武庆刚带着许思文进了老屯子的老宅子,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武庆刚已经没啥感慨,就剩下缅怀了。 可许思文不一样啊!”你以前就住这儿?“许思文辛酸不已,看武庆刚的眼神都带着心疼。”嗯呐!“武庆刚推开门,古老的木头制的门板都有些腐朽的痕迹了,连门桩子都是木头的,不是什么值钱的木头,就杨柳树砍了做成的,特别有历史感。 许思文看着眼前的土屋子,木头门,连窗户都是木头制的,上面装着的玻璃还不是现在用的那种高明亮的大块玻璃,而是用的只有人脸大小的毛玻璃,一块一块拼出来的一扇窗户,那种带着些浑浊玻璃体的残次品。 土屋子三间,一进门就是厨房,门边儿放着俩木桶,左右两口大锅,旁边两口水缸,往里是左右两扇小门,小门过后就是一叠柴火堆。”这泔水桶还留着呢!“武庆刚看着俩木头指给许思文:”那时候刷锅水都不丢,放这里,然后拿去和猪食喂猪。“”啊?猪跟人吃一样的?“许思文还有些转不过弯儿。”啊呸!“武庆刚捏了捏媳妇儿的脸蛋儿:”你咋不说是人吃剩下的给猪吃呢?“”呃……别捏!“许思文扒拉开武庆刚的大爪子,揉了揉脸蛋儿:”都被你捏的流口水了!“”哪儿呢?俺瞅瞅?“说着就舔着一张大脸往许思文跟前儿凑合,还色色的笑。”滚边儿去!“许思文一推他的大脸,往自己跟前凑什么凑?再凑就贴上了。”哎呀!还会说东北话啦!“武庆刚惊奇死了! 媳妇儿以前说话都是那种文邹邹的,谁想到今天竟然能听到媳妇儿说东北话,太接地气儿了!”咋地?我也能学的!“许思文一仰头,本意是想得瑟一下给武大老板看的,结果因为仰起了脑袋看房顶,没有闭上眼睛,武庆刚哈哈大笑的时候,房顶上掉了些灰尘,一下子就迷眼睛里去了!”啊呀!迷眼了!“许思文站着不敢动弹,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武庆刚不撒手。”哪儿呢?“武庆刚也不敢笑了,媳妇儿都迷眼睛了再笑就是讨嫌了。”不知道咋的就迷了!“许思文眼睛难受眼泪就流了出来。 武庆刚一看就麻爪儿了! 他最怕看媳妇儿哭了啊!”上外头来!“拉着许思文出了门面朝亮光扒着许思文的眼皮儿近看,这回可真是差一点点就贴面了。 许思文眼泪一流出来自然就将灰尘都带了出来,他不是娇气的人,一流眼泪就觉得舒服了,自己按了按眼睑边缘,眼泪流了许多,感觉能睁开眼睛了:”好像好点儿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武大老虎的大脸,连脸上的毛孔都能看到了!”呵!“下了许思文一大跳,赶紧撕扯开俩人儿:”你贴那么近干嘛?这又不是在屋里!“然后做贼似的四下里撒嘛眼神儿……”干啥呀!咋说酸脸子就酸脸子啊!“武庆刚不乐意了,使劲儿跟媳妇儿贴一起,立志要当连体婴儿的架势。”这是你老家!“许思文期期艾艾的跟武庆刚保持距离:”万一被人看到多不好啊!“这地方一看就特别封闭的犄角旮旯儿,十年前就是个落后外面百年都不止的地方,人们的接受能力,许思文不敢想象。”怕啥!“武庆刚倒是立刻就知道媳妇儿脑袋里想提啥了,一揽许思文的肩膀:”俺们这噶哒以前也有结契的兄弟搭伙过日子的,也没见谁嘴欠说闲话。“”啊?“许思文震惊了! 真的!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对这个地方太不了解。”这么开放?“太神奇了! 他们这么开放,外面的人知道吗? “那个时候这地儿贼拉穷,兔子都不在这噶哒拉屎!说不上媳妇儿的男人老多了!没办法,听说那个时候穷的一家人就有两身衣服过冬,大雪咆天的时候,就轮流穿着出门,不出门的就在家里光腚捂被窝儿。” “胡说什么呢!”许思文笑着捶了许思文一拳头:“哪儿就那么惨?你以为是叫花子呢!” “跟叫花子也没啥两样儿了,就是自家有地,一口吃的还是能攒下来的。”武庆刚低头看着许思文不信的样子,叹了口气:“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现在修了路好走,可还得穿两次山间隧道,没修路之前,那两道山,也就一条山路通外面而已。每次走都要一天时间,要是冬天走,惺蹦儿的还能遇到出来找吃的儿狼,听说以前还有过老虎跟熊瞎子呢。你说,这地儿能不穷么?” 许思文张了张嘴,看着低落的武庆刚,突然冒出了特别傻气兮兮的一句感叹:“环境真好!还能看到野生保护动物。” 武庆刚:“……!” 那点儿好不容易泛泛上来的忧郁气儿,立刻就随风飞没了…… 119老房 和许思文在一起之后,武庆刚无奈的发现,其实他媳妇儿还真没有他以前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他也有小孩儿心性,还有那种中二的坚持;犯糊涂的时候有,该吃的亏也没少吃,经常跟一帮子满嘴都程序脑袋里全字母的同事们奋战到深夜,究其原因则是因为两三个口令,到底要用哪个编程模板合适! 虽然比起同龄人,媳妇儿要成熟许多,但好歹也不是那种早熟过头的老油条,还挺接地气儿。 武庆刚抹了一把脸,拉着媳妇儿重新往屋里蹿:“走,进去瞅瞅咱家。” “嗯呐!”许思文答应的可欢快。 武庆刚忍了忍,没忍住,回头就唧了一下媳妇儿的脸蛋子:“媳妇儿你咋这么好呢!” “那是,不好能降得住你吗?”许思文一点儿都不谦虚,一摆小脑袋,斜着眼睛看武庆刚:“你不矫情了?” 武庆刚嘿嘿傻笑:“俺啥时候矫情啦!” “敢做不敢当!”许思文懒得搭理他,自己往老房子里钻,他也想近距离的接触一下武庆刚的过去,他的过去武庆刚都知道,那些详细资料看的许思文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被武庆刚算计上了。 所以现在许思文也要看看武庆刚的过去,贴近这个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这才公平嘛。 刚才么,说实话,他一直认为武庆刚不适合刚才那种忧郁小生的调调儿,太雷人了! 那一刻许思文只想狠狠的打散那种不和谐的气氛,武大老虎应该是啸傲山林的百兽之王,而不是蔫了唧儿的老狸猫。 许思文进了老屋子,厨房看过了,站在中间问武庆刚:“哪边儿是你住的啊?” “西屋,东屋在这噶哒都是给家长住的地儿。”东贵西平,东边的地位高贵,西边的就平常了,没有 “贱”这王说儿,都王一家人,贱不贱的不好听。 许思文一听西屋是武庆刚住过的,就没先去东屋看,而是推开了西屋的门。 那门也很老旧,许思文推的时候还能摸到一些木渣子,有点儿微微的凸起,上面刷着一层斑驳的老油漆。 一进屋就是半屋子大的土坑,上面铺着竹编的席子,西边是一排木头柜子,一样很有岁月的样子。 武庆刚一拉门边儿上的绳子,屋顶上挂着的昏黄灯泡儿竟然还能亮起来! “这灯泡儿还能亮,真不错!当初可是花了五毛钱买的贵的灯泡儿呢,便宜的一毛一个,不抗用,老是烧。” “我家那边用的都是两元一个的白色灯管儿。”许思文嘴角直抽抽,他无法想象一毛钱一个的灯,真的能用吗? “你家挺能作啊?俺们屯儿最有钱的人家,都没用那么贵的东西照亮儿!” 许思文:“……!” 好心塞!怎么办!求解答!在线等…… 武家的老房子,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了,所有的东西都让许思文惭愧不已,他的床换了好几个,可武庆刚说他们家装被子的炕柜,还是爷爷跟奶奶成亲的时候,奶奶的嫁妆! “古董?也不知道值多少钱了。”武庆刚摸着柜子特别怀念,结果心情一好,愣是徒手掰下了一块木头茬儿! 武庆刚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着已经糟了了的木头…… “我觉得,你还是劈劈烧炕得了,这样的东西,真没人收……哈哈哈……!”许思文好歹也是有几件古董作为传家宝的人,小时候也是在许家集那样的古镇长大的,不说慧眼如炬,可是不是老物件儿,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炕柜打眼一瞧就是那种最最普通的木料打制,而且因为缺乏养护,已经开始糟烂了。 木制品最好的保存方法,就是刷漆,刷成铁树那样的,能保持个十几年或者是几个年,还要看木制品本身取材的木料好坏。 红松木的,百年不坏。 胡杨木的,千年不烂。 沉香木的,更高级了,还自带香味儿呢。 最好的那种金丝楠木,据说不用刷漆都能挺个千年时间,还有香味儿遗留。 武家的这个,达不到那个标准,能用到十年前,已经是顶天的了,当初用的刷漆可不是现在用的那种工业漆,而是真正的老方法熬出来的油漆,质量绝对有保证。这才用到武庆刚他们这一辈儿,再用也不可能了,现在更是一碰都掉渣儿。 “别!就算是成了灰堆儿也不能烧,老物件儿烧了都是要败家的!”武庆刚还挺迷信,其实他只是觉得,哪怕是放着不能用,他看看也是个好的回忆。 “我也没真要你烧。”许思文还真没那个打算,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要烧他也不能让啊。 来一趟不容易,他又是头一次上门,一来就让人烧了炕柜,那他许思文成什么人了? “俺家那桌椅板凳都没了,就剩下这么个柜子,要是也没了俺可就啥也没剩啦!”武庆刚怀念的看着四周,尽管四周都是斑驳的墙皮直往下掉土渣儿。 “这屋子里你一个人住?”许思文觉得这么大一铺炕,睡一个人绰绰有余。 “想得美!”武庆刚翻白眼儿:“俺带着三个小侄子住这屋儿,大哥大嫂住东屋儿,俩锅子,一个做饭另一个熬猪食,正好连炕都烧热乎了。” 许思文:“……?!” 看完了西屋看东屋,东屋跟西屋基本一样的布置,就是多了一个人高的大立柜在地上杵着,看起来比西屋的炕柜好很多,还自带一面穿衣镜。 炕柜上面摆着暖壶茶杯,针头线脑,还有一个古老的收音机,那种木头匣子样式的,一个生了锈的手电筒,感觉还挺齐全。 东面墙上贴着几个奖状,许思文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的人名儿是武庆刚,还有两个是武元吉。 底下盖着什么小学的红章,看起来还挺是那么回事儿。 “这些东西还是当初大嫂嫁过来的时候,村儿里给分的呢,不然俺们家哪里整的起这么好的物件儿。”武庆刚摸了摸收音机:“当初可把屯里人羡慕坏了,一到晚上就都过来唠嗑儿,一起听收音机,也是大哥大嫂脾气好,乐意招待他们。” “那你呢?你也乐意家里多来客人?”许思文看武庆刚说话的时候直撇嘴,就知道他言不由衷。 “来了就吵吵,恨不得房顶都给你掀了,你乐意啊?”武庆刚一点儿不在乎他在许思文面前的嫌弃态度:“不过也多亏了那个时候他们见天儿的来,俺也跟着听,知道外面挺多事儿,然后就打算出去闯荡闯荡,在这里蹲着,也得跟大哥大嫂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儿不容易,老天爷赏脸了,就有口吃的,不赏脸了,一家大小就得勒紧裤腰带。” “咱们俩倒是差不多!”许思文轻笑起来:“我当时也是因为觉得时代变迁太快,不能固步自封,就拼命的学习,那个时候大哥师范毕业,回了镇子里教书,族里人都羡慕,我高考成绩优异,爸妈的意思也是让我上师范,然后分配回来做个跟大哥一样的教师,受人尊敬又是在自己的老家,我没同意。那个时候我对计算机就特别好奇,执拗着愣是学会了皮毛,后来高考的时候,背着爸妈填报了上去,回去之后跪了一天的祠堂呢。” “你还干过这事儿呢?”武庆刚挺惊讶,许思文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乖乖的那种,即使是出格的事儿,也就他俩而已,其余的没感觉有多么折腾。 “上大学临走的时候,爸妈才给我学费。大哥把他头两个月的工资都给了我当伙食费。族里因为出了个大学生,凑了一笔钱,给我防身用。”许思文想起那个时候还忍不住笑呢:“别看爸妈不乐意,可到底没拧得过我。” “俺也差不多,家里那个时候没钱,嫂子还是卖了她那辆自行车给俺凑的路费呢。”武庆刚试着拉了拉灯绳,结果灯没亮,灯绳倒是让他给拉断了。 “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了,这都不够你祸害的!”许思文扯着武庆刚不让他继续动东西:“本来就不太结实了,你这么一动,全都被破坏掉了。” 哪怕再破烂,也是武家的老屋,武庆刚手下没轻没重的,许思文看不下去了。 “就是打个灯而已,绳子忒不结实了。”武庆刚甩了甩大爪子,那绳子用了许多年,烟熏火燎的,都发粘沾手了。 心里还挺庆幸,辛亏是自己拉了绳子,要是媳妇儿……就媳妇儿那干净劲儿……算了,不想了…… 屋里看完了,许思文还去看了看老屋的水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