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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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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险的跑过去搭话,死了也活该?    其实……他只是寂寞了,顶着时瞎时好的眼睛在山林里生活了大半年,耳边除了风声就是野兽的叫声,突然看到同类,心中激动竟忘了警觉,被当成共犯绑起来当然活该。    走不多时来到一处空地里,抬眼的瞬间,安莫离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春游河畔上的翩翩少年郎。    但仔细一看才发现,眼前清雅出尘的人,眉宇间迸发出来的神采成熟而内敛,那是由时光沉甸的风华,举手投足皆有着迷人的魔力。    傻站着听嫌犯们与宁致远一来一往问答,安莫离总算听清楚身边这些‘伙伴’们都是什么来头了。    他们竟然是冒死刺杀北疆王的东明国刺客?刺客一般来刺杀之前都会抱着必死的决心,那自己……    怎么办?他不想死,在好不容易由修真界来到世俗界后,他比谁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这是他的新生。    很出乎安莫离的意料,宁致远并没有杀他们,反而让手下人端来了饭菜喂饱他们之后又将他们放了。    等迷迷糊糊跟着刺客们走出很远细问了原由安莫离简直哭笑不得,原来这样的抓到再放走,宁致远已经玩了五次了,刺客由五十人变成现在的八个人,他们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不服气再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转变的时间不过是七天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刺客看到他却并没有杀他灭口,反而朝他笑的开心兴奋的原因。    自己被别人耍,所以也要耍着别人玩的心思,太不可爱了……    第二次见到宁致远时,安莫离正被人追得满街乱跑,由深山搬出来住进小城镇里才三个多月,突然找上门的人就逼得他不得不再次当起了流浪者。    说起安莫离被围追堵截的原因其实挺可笑的,苏冰澈因为悔恨而求了太上找回安莫离,太上吩咐手下人去办,但下面的人不尽心,也没说清楚为什么要找回安莫离回来,结果外门弟子就想歪了。    他们以为凌门长辈们讨厌安莫离,又不想安莫离在外面说些风言风语给凌门带来麻烦,这才想着把安莫离抓回来直接关到死的。    多黑暗多没脑子的想法?关人很废粮食的。    有了这个想法,找安莫离回去之人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安莫离见到他们怎么可能不逃?    这还只是一开始,等后来其它门派的人发现凌门对一个逐出师门的人这么执着,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莫不是安莫离身有重宝?或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要不然凌门想弄死一个逐出门墙的弟子还不轻松?抹去污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不至于追得人家满天下跑却半点杀手都下不得?    越是态度诡异越是证明安莫离身上藏着什么,修真界里不能说的秘密无非两个,一为宝藏福地,二为修真秘籍,不管是哪一个,他们都要先将安莫离抢到自家门里再说。    反正安莫离已经被逐出了凌门,他们拉人回来也不算过份。    于是纷纷给世俗界的弟子下达命令,怕走露风声,几大门派差不多都是遮遮掩掩的进行,可最终目标只有一个,哪里能隐瞒多久?    当这个抓了安莫离,转眼安莫离又被那个放走了,或者安莫离同时被两伙甚至几伙人围堵,彼此各不相让直接打成了一团的事情连续发生,事件开始朝着白热化的阶段发展。    都说谎言经过三个人的口就变成了真相,见这么多人都死咬住安莫离不放,谁还会怀疑安莫离的身上没有秘密?    没秘密凌门抓他回去做什么?没秘密凌门怎么不说明安莫离被逐出师门的真正原因?什么?你说他们说明了?屁,内门弟子杀了一个外门杂役也会被逐?你开玩笑呢?    凌门的弟子很委曲,致使安莫离被逐的根本原因当然不是死的那位是谁,而是安莫离想拉着凌门首席大弟子下水,严重偏心眼的长辈们处理掉废物并不奇怪,大门派里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年都会发生。    但坏就坏在,苏冰澈爱上了安莫离,那天闹出来的动静虽说被太上压了下来,可内门里消息灵通的人该知道的还是全知道了。    如不是苏师兄跪在太上面前哀求,太上不会发话找安莫离回来,如不是下面的人会错了意,也不会闹得满城风雨,最主要的是,首席大弟子爱上废物师弟还是个犯过错逐出门墙的修为尽废的师弟,这样的真相他们说不出口,只能任别人乱猜。    可猜着猜着,连他们都要怀疑安莫离的身上是不是真有秘密了,能几次三番逃出虎口固然有别人插手的因素在,但总有他们顾不上的时候?安莫离怎么还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逃出生天?他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心存疑惑,凌门弟子更加不会解释安莫离的事情了,也解释不清楚,没人会相信他们的话,在宝藏、神器、灵地的巨大诱惑下,所有人都入了魔。    这就是安莫离一次又一次被抓被逼供被骗被追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可怜亦复可笑?    撞上宁致远时,追在安莫离身后的还只是凌门派驻在世俗界的外门继名弟子,并不懂得修行的他们想抓到警觉性唰唰唰往上涨的安莫离,困难了点。    本以为宁致远不会管闲事,看就知道他并不是个爱沾麻烦的人,可这位很出乎意料的出手了,迎着安莫离诧异的目光留下一句‘本王今天晚上心情好,偶而伸伸出就当是赏你的福气了’潇洒离开。    看着宁致远渐渐远去的背影,安莫离摇头失笑,这人竟连傲慢的时候都惹不起别人的烦感,这也算本事?    来到城镇五个月多,他当然不会同上次一般不晓得北彊王是何许人也。    宁致远三岁跟着师傅出家,十二岁还俗归来即领兵上了战场,他身上出尘之气与凌云的豪情能融合的这么好,与他本身的经历息息相关。    东明战神将军,天南北彊王,两人并称天下双雄,同样善于兵法谋略,同样年轻英俊出身高贵,可性格与作派却全然不同。    沐千风不把世欲规则放在眼里,怎么喜欢怎么来,宁致远剑骨琴心铁汉柔情,他曾当着皇室宗亲的面发誓,此生不遇钟情人,至死不成婚。    一个身居高位无论家世为人都出类拔萃的人物,竟然向往着举案齐眉白首相约,宁致远的话不知道引来了多少颗少女芳心,却奈何直到如今宁致远也还是单身一人。    以为此次分别将不会再碰面的安莫离,第三次与宁致远相遇仅仅相隔了十五天。    宁致远受了重伤,朦胧之间将安莫离当成杀手差一点拧断他的脖子,还好最后关头宁致远晕了过去,安莫离这才算捡回条命来。    一连欠了宁致远两回人情,安莫离抱着还恩的态度小心翼翼带着宁致远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又是包扎又是喂药好一通忙活,等宁致远的亲信找来就拍拍屁股离开了。    离开时一脑门子黑线,他坚决不承认自己是被宁致远的热情吓跑的,那家伙烧糊涂了死扒着他不放,拱啊拱的还不时笑的像个傻子,严重破坏了北彊王高大光辉的形象,要不是知道自己喂给他的药都是救命丹丸有信誉保证,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手把宁致远毒成白痴了。    摸下巴,等宁致远醒过来想起丢脸的一幕会杀人灭口?所以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第四次碰面又是个意外,被迫与九哥分头逃的安莫离撞上了喝闷酒的宁致远,硬生生被拉去对饮了。    一坛接一坛的喝,喝醉了揪过安莫离死不撒手,抱一会儿再喝一口,直到他失态的又拱来拱去,不过这回没笑,而是哭了,哭的安莫离衣襟湿了一大片。    没等宁致远醒酒,安莫离再一次逃了,看到宁致远傻笑如果还能活命的话,那么看到他哭呢?这男人绝逼会杀人灭口。    第五次碰面是在几年之后,安莫离被渣男谭博宇设计关押,笑看着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干净利落毁了整张脸,等宁致远杀出条血路来撞开地牢的门时,安莫离早就晕过去多时了。    从此,宁致远就赖在了安莫离的身边,赶都赶不走。    不是没有怀疑过宁致远近接自己的用心,在世俗界里安莫离只信任两个人,一个是九哥,一个是燕倾歌,前者亦师亦友尊敬崇拜,后者舍命相守生死不离。    宁致远的身份太敏感,世俗界两大强国的皇室都与修真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容貌尽毁满身是伤怎么看都是个麻烦的自己,有什么吸引力能让堂堂北疆王放弃波天福贵只求一个回眸?    宁致远越是为他放弃的多,他就越是忍不住去怀疑,看着他黯然离开再微笑着出现,听闻他于百官面前公然袒护被皇帝愤而收走了兵权,分不清真假,安莫离索性就再也不听再也不看。    直到九哥死在怀里,宁致远九死一生救了他出来,二十几年来不管相见还是相离,这个男人都始终如一的奉献着他的爱,如果这也是虚情假意那世上可还有真情可言?    抱着宁致远大哭三声又大笑了三声,安莫离至此后就将宁致远放在了心里,让他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为九哥和自己报仇的前一天,安莫离与宁致远还有燕倾歌三人喝了好多酒,两个被他下了药知道再也留不住他的男人第一次骂了他。    他们骂他没良心,骂他冷血,骂他怎么就看不到他们的付出只心心念念想着九哥的好,骂到最后,宁致远指着他的鼻子说,安莫离,你要是敢不回来,老子死了都不会放过你。    燕倾歌虽没有说什么,眼神里的神情却与宁致远一般无二,他们等了追了安莫离几十年,由年少轻狂到年过半百,耗费光明无数,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点头。    人生短短百十年,他们从不后悔自己的追逐,他们的心与外表一样,依然年轻,依然执着,只是外表执着于青春,而他们,执着于心中的爱人。    默默点头,安莫离答应他们一定回来,但他却失约了,连骸骨都没给两人留下一块。    ============================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表以为此章上后章就一定会是下,那是要隔着正文滴~亲们,喜子明儿个没时间更文,要干活(求抱抱)乃们表太想我噢~    ☆、57·就是看你不顺眼    突然看到前世的故人,还是位自己愧对良多的故人,安莫离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复杂当中还夹杂着几分失落几许怅然。    宁致远……果然不认得他……    是啊,爱着他等着他临别时大骂他的宁致远,根本不是眼前高高在上的北疆王。    默默垂下眼帘,嘴角浮起淡然的笑。    正因为深深明白前世并不等同于今生,他才会在重生以后绝了寻找宁致远和燕倾歌的念头,只安心当凌门的闲散人,直到九歌出现的那一天。    说他偏心也好,说他冷情也罢,他能放下宁致远和燕倾歌,却放不下注定惨淡收场的九哥。    宁致远没有了安莫离还会是万人爱戴的北疆王,燕倾歌没有了安莫离还会是倾绝天下的翩然公子,可九哥如果没有了安莫离,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顶着丑不可言的脸庞连安静的生活都是种奢侈,而且九哥仇人太多,个个都身负绝学,在明知道不帮他他就可能会死在哪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后,他怎么能够安心的与九哥当做陌路人?    那是他的九哥,死在他怀里也笑着的昂然大丈夫,今生即使自己得不到九哥前生曾给予的信任与喜爱,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他!    其实说到放弃与宁致远和燕倾歌相识,于人于己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宁致远,为他九死一生的燕倾歌,都在前生,让他对着今生的宁致远和燕倾情敞开心门,他做不到。    这就像他对着苏冰澈和慕清然一般,宁可敬而远之,也不愿将前生的怒怼发泄在今生两人的身上,这不是宽容,只是觉得把自己困在一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痛苦中,太不值得。    何况时间在改变,人也在改变,一如前生伤他最彻底的苏冰澈今生却死缠着他不放,一如前生只能仰视的言洛溪今生却为了他的一抹笑而手足无措,前生种种早在自己重生的那一刻起脱离了原有的轨迹,谁又能够判定,今生的宁致远和燕倾歌就一定会再次爱上安莫离?    所以自己不出现在他们面前也好,少了他,宁致远就会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他付出的爱人,幸福快乐的渡过完美的人生,燕倾歌说不定还会被东明国长公主的多年追逐所感动,娶她为妻儿孙满堂,既然自己注定了今生还是个麻烦根源,又何必再去招惹他们?    “参见北疆王。”所有人匍匐而拜,隆隆的呼声惊回了安莫离的思绪,拉着二李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正想弯腰一同拜下去时,却晚了一步。    “都起来。”没有下马,宁致远淡然抬头,眼神锐利的望向二楼窗子,脸上神色变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爷,下官有事禀报。”还没等所有人起身,李文政就站了起来,难掩兴奋之情的凑到了宁致远马前。    收回目光看向李文政,宁致远了然的扬起了唇角,“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本王心中有数,去,叫你的人将四面守好别放了不该放的老鼠跑出去,本王先上去会个朋友再说。”    朋友?李文政愣了一下,没听说北疆王和左昂是朋友啊?难道是沐千风?是了,两人被喻为天下双雄,难免会有交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北疆王在说到‘朋友’两个字时,咬的音儿特别重,就好像想吃人似的,看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被拿着比来比去都会相看两相厌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官大一级压死人,当着手下人和百姓的面,给李文政多大的胆子他也不敢不听从北疆王的指派,于是躬身应了声是,侧身让到了一旁。    翻身下马,迈步走到八方阁门口时,宁致远的脚步顿了顿,“王将。”    “属下在。”跟着宁致远一同下马的人里走出一个人来,双手抱拳静等吩咐。    “将刚刚要走的两人带下去。”停了一下又加了句“不用审问。”这才走进了八方阁的大门。    身后李文政有些脸上发臊,放安莫离和二李离开是他下的决定,如今北疆王一声不准走,是不是说明这两个人真的有问题?    而且因为他们的问题北疆王连他也不信任了?竟然直接跃过他,大材小用般把亲信人员派出来做事,这种被人当众打脸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没人在意李文政怎么想,王将走到安安静静站在街对面的安莫离跟前,一边细细打量一边说了声,“两位请跟我来。”    如果没有宁致远的那句‘不用审问’,安莫离相信王将不会用这么客气的方式对待他们,五花大绑都是轻的,可也正是因为这份客气,才让安莫离越发的不安。    在安莫离的印象里,宁致远和沐千风相识时绝对不可能这么早,特别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因着沐千风当初小心眼的报复,宁致远曾狠狠为他出头恶整了沐千风一番。    从那之后,这两人几乎一见面不分原由的就互相死掐,论起小心眼儿来,其实宁致远也不遑多让。    或者世事真的改变太多了?没了自己挡在中间,两个同样威名赫赫战功卓越的人,由相识到相惜最后成为知交好友倒也不算稀奇之事,就是不知道前生的他们知道了今生之事时,会不会气黑了脸?    前生的沐千风会怎么想别人不知道,但今生的沐千风绝对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左昂却是实实在在看得到的。    “我说,你和宁致远的关系很不错?”笑眼眯眯,左昂双手缚胸用手肘支在桌面上满脸八卦的看向坐在对面的沐千风,那表情,怎一个欠扁了得。    “呸,你TM才和一个疯子关系不错呢。”一听到宁致远的名字沐千风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天南北疆王?那家伙打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明里暗里对他下阴手,要不是他防的紧再加上肚子里也算有点货,早折在宁致远手里不知道多少回了。    嗯??左昂这回是真的好奇了,这世上能让沐千风变脸的人可不多,而能让沐千风气成这样的人……那得是做了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足以达到如此惊悚的效果啊。    “别气别气,沐战神,眼看着宁王爷就要上来了,你说我们是接待呢?还是反抗?再不拿主意可就来不及了。”说着夹了口菜送进嘴巴里,享受的轻嚼。    肝疼,沐千风恨不能把酒泼到左昂脸上去,来不及了你还吃!    ‘铛铛铛’正气着呢,敲门声响起,惹得沐千风眉心微跳,据他所知,宁致远可没这么懂礼貌的,特别是对着他的时候。    果然,敲门声才落下,都没等里面叫请,门就被人推开了。    迈着优雅的步子,宁致远负手缓步而进,眼神扫视到沐千风瞬间变得春花灿烂的脸庞时,轻蔑的撇了撇唇角,继而顺手拉了把椅子神情自若的坐了下来。    “左城主,你是留下来呢?还是马上离开?”微微歪头,清亮的眼神斜睨着半点不紧张的左昂,宁致远一边把玩着手中马鞭一边淡笑。    左昂嘴角抽了抽,宁致远果然知道他为什么在此,人家知道了还敢跑来搅和……这就不是自己小小的城主能够管得了的闲事了,要知道这位可是个怒极了连皇子都敢打的‘直爽’汉子懂不懂?!    咳,不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还有句话叫识实物者为俊杰,既然北疆王给了梯子过来,自己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不是?    于是脸色一整,浩然正气由内而发,左昂站起身朗声道:“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陪二位了,告辞。”开门、关门,城主大人不带走一片云彩,大大方方退场了。    干脆,真特么太干脆了,干脆的让沐千风又有点肝疼。    他早就知道左昂靠不住,可没想过会这么靠不住,亏得自己拿他当好友,他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沐千风。”    低沉的声音拉回了沐千风的视线,才一回头就撞见宁致远幽幽深深的目光。    赫~如果不是十万分肯定宁致远有多讨厌他,他真的会怀疑宁致远是不是爱上他达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你身为东明国上将军,私自跑到我们天南国来不算,还与天南重臣私下里相会,是不是要给本王一个说法?”脸上挂着笑,特高傲的那种,宁致远每说出一个字,眼眸里能惊得小儿止哭的恶意就亮的越发惊人,这是明晃晃的告诉沐千风,本王就是找茬来的。    “宁致远你别太得寸进尺。”沐千风拍案而起。    也不能怪沐千风失态,想他前个儿才被宁致远狠狠挤兑过一回,上半年里连着三战三败的战绩又全都拜宁致远所赐,如果这些都是巧合也就罢了,领过兵的哪个没败过?可宁致远偏偏摆明了就是同他过不去,挑衅挑的那么直白,傻子都看得出来。    “本王得了,也进了,你能怎么着?”一身清雅之气尽皆被透眉而出的傲慢破坏,却丝毫不减宁致远的风采,剑不出鞘时他是翩然贵公子,一旦利刃出鞘,光芒万丈,傲也能傲的耀眼。    深吸气,连着好几下沐千风才缓过脸色,俯身,双手支着桌面冷笑,“我和左昂为什么见面你会不知道?他是你们天南国皇帝派来的大使,有令牌为证。”    “令牌在哪里?”    “令牌当然在……”僵住了,天南国的令牌自然在左昂身上,这话说了也等于白说,因为从一开始宁致远就把左昂弄走了。    又是深吸气,沐千风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上了宁致远的当,可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为了打压我你连国家大事都敢玩弄于股掌之间,宁致远,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说出来听听如何?”若不是此次之行事关重大,他才不会服软低头,等过了这当口的,宁致远,老子非找机会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没有得罪。”弹了弹衣襟,宁致远半倾身直直看着沐千风,“本王就是看你不顺眼。”话落长身而起,走到门口时回头,“按照两国条约,私自进入它国领地的重要官员及将领皆视为奸细处置,看在我们也算老交情的份上,极刑就不必了,吃几天牢饭还是有必要的,你说是吗?”    也不管沐千风再说什么,宁致远拉开门大笑着走了出去。    谁让沐千风来天南的事情并不能对外公开的?关他几天又少不了肉,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毕竟闹开了对谁都不好。    “刚刚叫你们带下去的两个人,可还好?”走下楼梯,宁致远不理会眼巴巴看着他的李文政,倒先问起了别人眼中的小人物来。    被问到的手下也是一愣,“王将正看着呢,王爷……可是要审问?”眼睛不由自主瞄了瞄雅间,正主都见过了,又能在两个小人物身上问到什么好东西?    “谁跟你说要审问的?”可能是意识到语气不太对,宁致远刻意缓了缓脸色才又道:“吩咐人去找家客栈落脚,叫王将先把那两人带去房间里安顿下来,本王忙完了别的事情之后,再吩咐你别的。”    王明一听就傻眼了,王爷,你这抓了人又不审算怎么个意思?还有找住的地方,堂堂王爷到了康定城还需要去住客栈吗?官家别苑都是摆设不成?    好像是怕王明傻的不够彻底,宁致远想了想恶狠狠的开口,“告诉王将,不准给他们饭吃。”    无力的抚额,他没有看到王爷气鼓鼓粉幼稚的表情,绝对没有看到!而且将人好好安顿却又刻意饿着,王爷,你确定这是虐待?    “算了,当本王没说过,叫王将弄两个好菜给他们送去,这一惊一吓的,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饿得狠了。”自言自语,说到最后还点了点头,宁致远扔下句一副‘就这么定了’的样子施施然跑去找李文政去了。    留在原地的王明脸整张脸都揪在一起了。    他严重怀疑王爷病了,病的还不轻,那自己是否有勇气说上一句,王爷,你该吃药了呢?    ☆、58·吃醋的男人很可怕    客栈别院    独自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安莫离久久都不曾动过一下。    他的脑子很乱,似乎闪过什么,可仔细一想又什么都抓不到,只是心慌一阵阵上涌,好像在预示着某种危机正在悄悄的靠近着。    烦躁的扒了扒头发,眼神不经意间看到袖口的花纹,苦笑由唇角一直蔓延至心底,让安莫离本就不安的心情又凭添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宁致远为什么要将他和二李留下来?还好心的送来换洗衣服和上等的吃食?不接受都不行。    如果是上辈子,他不介意在吃穿上借用宁致远的银子花花,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来算,钱,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可这里不是前生,宁致远凭什么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花心思?别告诉他这都是手下人在自做主章,身上锦缎的料子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卖得起的。    “小离,我能进来吗?”房门被推开,二李别别扭扭的站在门口,他的身上也换了件锦织的长衫,可能是不太习惯?脸上多了些局促的情绪。    “二李哥对我还要客气吗?”转身走到桌前,亲自为二李倒了杯水,安莫离顺势也坐了下来,“找我有事?”    “那个……”迟疑了好一会,二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和北疆王……认识?”不然为什么会对他们这么好?单自己穿的这身衣服就值好几十两银子呢,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穿这么贵的衣服。    “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但愿宁致远留他们下来是为了沐千风的事情,等问完之后,他会放他们离开?应该……会?    不知道为什么,安莫离莫明的有些不太敢确定,脸色也渐渐淡了下来。    对面的二李见安莫离一提到北疆王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心里道了声果然如此。    以他常年与各色人物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小离与北疆王之间一定关系非常,他们是朋友?还是……*人?    不要怪他乱想,谁家朋友会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却又在背后默默关心连面都不敢露一下的?这明明就得罪了心上人细心讨好可怜巴巴求原谅的举动好不好?!    想到堂堂北疆王竟是自己的弟媳,二李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激动、还有点小小的飘飘然。    之所以认定北疆王是弟媳而不是妹婿,不愿意承认自家弟弟是女方为一,北疆王小意温柔的讨好才是最关键的第二因素,至于两个人上下的问题,咳~那就不是他想关心的了。    “二李哥?”茫然,不过是垂眸抬眼的瞬间而已,二李哥怎么变成红面关公了?    “没事。”收起闪得太亮的眼神,二李细抿了口清茶,“我只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八方阁的老板还扣着我二个月的工钱呢,再不回去非得被他扣光了不可。”    “放心,用不了多久的。”也不知是说给二李听还是在安慰自己,安莫离努力忽视心底逐渐扩大的不安,笑着开口。    “真的吗?那我……”    ‘铛铛铛’敲门声打断了二李的话,王将标杆似的站在门外,“我们家王爷请两位去前厅吃饭。”    二李身子抖了抖,他受不了王将身上的煞气,更受不了北疆王过份的控制欲。    这里是客栈,四面都是墙不说,墙里墙外还布满了好多明哨暗哨,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只苍蝇飞进来都不太容易的好?    所以没必要连请个人也派出王将这等超高手护航?看到他谁还吃得下去饭?吓都要吓尿了。    安莫离憋笑,二李看王将的眼神和家猫看野豹的眼神差不多,又畏惧又不服气,看着就喜感实足。    被二李这么一闹,安莫离心里的忐忑不安倒消散了大半,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以宁致远的性子,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就懒得管你是谁,实在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跟着王将走进前厅,因为整间客栈都被宁致远包下来的关系,若大的前厅里一个闲杂人等都看不到。    “过来吃饭。”高坐在主位上的宁致远还是白天的那身衣服,袖口染着淡淡的灰尘,却丝毫不少其傲人的风采,只见他眼神柔和的看着安莫离,手指点向自己身边,眉宇间也似染了层暖意,俊美的叫人移不开目光。    安莫离默默垂头,才刚刚散去的不安成几十倍的袭卷至心头,连守城将军和康定城主都坐不得的位置,宁致远为什么要让给他坐?    李文政先是愕然,后是恍然大悟的瞪直了眼睛,难怪北疆王要留下他们,原来是看上人家美少年了吗?    左昂比李文政还要吃惊,这是要变天了?还是要下红雨了?北疆王宁致远竟然也会调戏小少年了??    宁致远,你的纯情呢?你的形象呢?你发誓这辈子一心一意忠诚不渝的*情呢?全扔到深海里去了吗?    你再看看你下手的对像,人家才十五六岁?身子又单薄的厉害,你也忍心下得去嘴?    好,他发了这么一大通牢骚主要想说的是,眼前一幕燃起了他熊熊的八卦之火,所以请努力的让他越燃越旺!谢谢!    剩下被自家王爷一秒钟威武变猥琐吓到的亲信们,我们还是当他们是背景板,可怜那脸色,啧啧~    “过来。”像是看不到别人的表情,宁致远牢牢盯着安莫离又加重了语气重说一遍,大有安莫离不过来,那大家就全都不用吃饭了的意思。    深吸气,安莫离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挪动脚步,一步一步走到宁致远身边,干净利落把二李塞进了宁致远指着的位置上,然后自己又一屁股坐到了二李身旁,“感谢王爷厚*,小的受宠若惊。”    反正宁致远又没说让谁坐在身边,二李坐了,宁致远又能怎么着?    沉眉,宁致远深深看着安莫离,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发脾气时,他却唇角一勾,清朗的双眼中刹时溢满了灼人的笑意,“开饭。”    ‘呼’二李长长松了一口气,可吓死他了,这弟媳不愧为一国王爷,身上那气势不言不动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其他人也纷纷调整好状态,一边面无表情的吃饭,一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瞧八卦,眼神一排排飞出去,安莫离和宁致远倒没什么,只可怜了二李,不多时就汗湿了一身。    他发誓,等这次小离和北疆王和好之后,自己再听到他们吵架保证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什么时候他们重新和好了自己什么时候再滚回来。    啊呸,滚什么滚?自己又不是球。    嗯嗯?好香,注目一看,正看到一块泛着肉香的排骨由眼前飘过……    二李侧目,王爷,麻烦你以后想给小离夹菜时能低空飞行吗?万一小的不小心误会了什么,张口咬上去,你还吃得下去饭吗?    正默默低头扒拉饭的安莫离见碗里突然多出一块排骨,诧异着抬头,刚刚好对上宁致远暖暖的眼眸。    表情一僵,碗里的排骨吃了不是,不吃也不是,都不用看安莫离就知道,桌上另几位此时的眼神,一定暧昧的让人想尖叫。    宁致远,你到底发什么疯?!    大姆指死死扣着桌面,这是安莫离抓狂要暴走前总会有的下意识反应,而且还是被宁致远与燕倾歌气出来的本/能反应,想当年为了追到安莫离,这两人傻的、蠢的、笨到无可救药的方法不知道用了多少,有些的确产生了意外的效果,可有些……不谈也罢。    眼睛死死盯着安莫离的手,宁致远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又紧最终‘啪’的一声将好好的筷子断成了两截,也是这一声响惊回了安莫离的理智,同时也让宁致远收回了目光。    “王爷您的手……”    “没事。”打断了王将的话,宁致远缓缓挑起眼帘,炯亮的眼眸深处似乎燃烧着能融化人灵魂的火焰,牢牢锁定着安莫离,“去问问本王要的草根炖树皮好了没有,马上叫人端上来。”    ‘咳咳咳咳~’一片咳嗽声,这特么什么奇葩菜?能吃吗?    ‘啪’筷子掉到了地上,安莫离‘腾’的一声站起来,嘴唇抖了抖,千言万语不知从何问起。    草根炖树皮,那道菜是他有一次恶整宁致远和燕倾歌时弄出来的,他没想过两个人会真的喝下去,还是笑着喝下去的,虽然只喝了一口就被他夺走了碗,可当时的悸动,至今也忘不了。    今生的宁致远不可能知道这道菜,所以……他也是重生的?!    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在此一刻清晰明了,宁致远和沐千风的提前相识,还有他死扣着自己不让走的强横,原来都是因为他是前生的宁致远。    从不敢深想在自己死后他们过的好不好,无力回天,他也只能祝愿他们早一点忘记他早一点找个值得*的人共渡一生,尽管他也知道,那种可能不太会实现。    “你知道那是道什么菜,对不对?”仰头,眼眸中的光芒更胜了几分,宁致远虽然努力控制着情绪,可他的手,却在隐隐发抖。    没有人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重新见到心上人时又有多么激动,但他同时更加生气。    莫离也重生了为什么不来找他?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以为他猜不出来吗?还有,为什么会在沐千风身边找到他?难道重生了一回莫离突然对沐千风有兴趣了?那个娘娘腔的男人凭什么让莫离感兴趣?他有自己*莫离深吗?没有!    都说吃醋的男人可怕,那被迫当了一百多年和尚,相见又被心上人狠狠刺激到的吃醋男人呢?他不止可怕还会吃人,这种时候宁致远若还忍得了他就不是男人了。    随着宁致远身上气息的转变,安莫离也从激动当时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就忘了?被他诓骗着等了他一辈子的男人这会儿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想叙旧?大概等自己骨头散架了之后才有可能?    危机感唰唰唰上升,安莫离本/能的转身,大步而逃。    该死的为什么遇见宁致远的时候自己会功力全失啊嗷嗷嗷嗷嗷~!!    “安莫离你给我站住!”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emeter’亲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扶柔’亲扔了一个地雷~感谢‘怡然自乐’亲扔了一个火箭炮~    ☆、59·前世番外之宁致远(下)    天空下着小雨,滴滴答答打在脸上将凉意由脸颊一路渗进了骨子里,宁致远呆愣愣看着漫天的红,整个人木木然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骗他?莫离明明答应他会回来的,他说谎!他怎么能够……说谎……    失了力气的双腿软跪到地上,心里痛的发狂,可宁致远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他的心,碎了,死了,空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个他*了几十年,追逐了几十年,以为将要紧紧拥进怀里的身影,在他一个转身的瞬间,灰飞烟灭。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识破莫离的算计,明明知道他在为九哥报仇,却还是着了他的道被一杯清水迷倒。    他更恨莫离,那个心比石头还要硬的家伙,怎么就不能回头看一眼自己?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九哥?九哥能为莫离做到的自己一样能够做到,甚至比九哥做的更好!    可做的再好,也比不过一个死人。    莫离忘不了九哥,自己和燕倾歌哪怕将心捧到莫离面前又能有什么用?    手指狠狠扣进泥土里,被血染红的黑土地刺目得让宁致远的心肝肺胃肾都揪在了一起。    他不敢想,这里会有多少是莫离身上的血?他当时是不是很痛?死了这么多人,他的身上也一定伤痕累累了?    “可恶可恶可恶!!”双手紧握成拳边用力猛砸地面边大声的嘶吼,泪,终于落了下来。    莫离,回来好不好?我不恨了,也不怨了,你最喜欢谁最*谁我都不妒忌了好不好?你回来,只要你回来,哪怕让我远远看着你也行,好不好?    哭的失了声,身子卷缩成一团瘫软在血流成河的地面上,任血水和雨水浸湿衣襟,似乎这样就能与心*的人离得更近一些。    此生没了安莫离,宁致远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他活着是因为*,如今*没了,宁致远活着也等同于死了。    尤记得与莫离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人虽缚着双手却不显狼狈,一双明亮的眼眸透着隐隐的清冷,无端端叫人生出几分想要了解他的**来。    知道他是被误抓的,也知道他在紧张,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没有解释,硬是拉着刺客问了好些话,看着他一会皱眉一会恍然大悟就觉得心情莫明轻快了许多。    低低的笑,那时候自己就在不自觉的观察莫离了,这是缘份,后来自己和莫离说自己对他一见钟情,莫离还曾嗤之以鼻来着。    脑海中不期然间浮现出了莫离嗤鼻的样子,恍惚般伸出手,抓到的却是满手虚空。    莫离……    笑意淡去,轻垂着眼帘又想起了与莫离的第二次碰面。    他一头黑长的发被汗水打湿,凌凌散散垂在肩头,胸襟上鲜血处处,竟是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让人意外。    原本以自己的性子本不会多管闲事,可看到莫离认出了他却偏要装做不认识的样子,心里马上不太舒服了。    于是挥手,让手下人帮着解决麻烦,不等莫离道谢转身就走。    那时候自己想什么来着?哼哼,刚刚你不想理会本王,现在却是本王不想理会你,这就叫高傲,懂没?    当真是孩子气,也不知道自己走后莫离有没有笑话自己幼稚?    再一次与莫离相见,是自己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他刚刚知道,原来自己当初以稚龄之年随师父出家竟起于一段孽缘。    父皇心里深*的人并非母后,而是母后的哥哥,为了得到舅舅,父皇一步步紧逼,最终逼得舅舅远走它乡意外身亡,听到舅舅逝去的消息,父皇像疯了般冲进母后的寝殿里差一点杀了她,偏偏在那般时候,母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出乎母后的意料,父皇在听到母后怀了孩子后,竟对母后倍加恩宠,直到母后临盆之际才明白,原来父皇*舅舅成魔,竟然以为自己是舅舅转世的灵魂,与他再续前缘来了。    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越长越像舅舅的自己在父皇眼里无异于某种肯定,这也让母后越发不安,不得已,她才会把自己送进寺庙,不求一世荣华,唯愿平安吉顺。    自己真的很幸运,如果不是师父身份特殊又恰逢北地暴动将父皇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自己根本出不了皇城,等到再长几岁,父皇如何还会放过自己?    可躲开了父子乱/伦的孽,他却躲不掉面对疯狂父皇的命运,父皇竟然给他下药意图强/暴他!    那是他的父皇!他视为至亲的父亲!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只因为自己长的像舅舅?这也算是*吗?真让人恶心。    他挣扎,他反抗,在与父皇缠斗之中将烛台深深刺进了父皇的胸口,慌忙中连夜逃出了都城。    然后就听到消息说,父皇病重。    父皇要死了?是被自己刺中胸口的原因吗?那自己不就成了杀父的孽子了?    一时之间,心头惶然,甩开侍卫独自跑出来喝酒,他想醉,最好醉得不醒人事什么都忘记才好,却没有想到,会再次碰到莫离。    他总会出人意料的撞进自己的生命里,让自己想忘记他都难。    不容人拒绝,他拉着莫离一块买醉,莫离喝不喝酒无所谓,只需肯乖乖坐在旁边陪着自己就好了。    人喝多了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太记得,但酒醒后的自己却深深记住了莫离怀抱的味道,很暖,很安心。    不管愿不愿意,父皇病重都得赶回都城,其实即使自己不回去,父皇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忘不了父皇那天看他的眼神,恨不能弄死他让他和父皇溶为一体的眼神。    心思沉沉的上路,却不想还没到都城就撞入了刺客的包围圈里,他不傻,这种直接冲着他来,务必要置他于死地的暗刀子出自谁人之手,简直一眼明了。    当真可笑,父皇想强/暴他,大哥却想干脆杀了他,两个本应该最亲近的人,偏偏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    忍着伤口的疼痛感,咬着牙往前逃,他不想死,死在这里太可悲了。    又是莫离,又是他意外的撞了上来,将濒临死地的自己重新拉回到人间。    睁不开眼睛,但他感觉得到莫离的关心,连硬掰开嘴巴时莫离叨叨唠唠的自言自语都那么好听,莫离还将他抱在怀里,用胸膛供他取暖。    真的很暖,暖洋洋的温馨感觉轻易驱走了心底的伤痛,让自己一下子产生了一种,就那样与莫离依偎一辈子也好的念头,自己还很丢脸的哭了,将所有痛苦和哀伤都渲泄在了莫离的身上,一直哭到失去意识才渐渐停下来。    泪,再次划过眼角,仰躺在地上的宁致远愣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莫离,我又哭了呢,你为什么不来哄哄我?    你总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又漫不经心的离开,让人想躲,躲不掉,想留,又留不住你。    “宁致远,你想再见到安莫离吗?”    空无一物的半空中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宁致远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他。    即使自己一无所有了,即使莫离……已经死去了,自己也容不得别人拿莫离做文章!    “呵呵……小伙子性格还挺火爆,我喜欢,你不知道?我可是莫离的祖宗,他的灵魂已经被我带去了另一个世界,你想不想也跟着过去?想就吱一声,我会帮你的噢。”    “此话当真?”直直望着半空中的少年,心跳一声高过一声,如果能再见到莫离,死又何防?忍不住的,他就是想赌一把,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当然是真的。”随手扔下块玉,“这是引魂玉,等你修行到了元婴期,它自会把你带到有安莫离存在的世界里,还有这个。”两本小册子掉在了宁致远的胸口,“一本是你的,一本是燕倾歌的,你们两个好好练,争取早日与安莫离重聚,恩恩**过一生。”最后一丝话落,少年如来时一般消失了踪影。    没工夫想少年是好心还是恶意,宁致远缓缓坐直身体,颤抖着手拿起小册子,脸,瞬间黑了一层。    《双修**之——单体速成决》??这是个神马东西?!    宁致远以为自己被人骗了,可不死心的他还是忍着怒火试着练了练,这一练,就练了几十年。    天知道在达到元婴期时宁致远和燕倾歌激动到又笑又叫的样子有多惹人侧目,两人高兴够了,急匆匆拿出引魂玉毫不犹豫的扎进心口,将要与莫离相聚的喜悦重重压倒了对死亡天生的恐惧感,他们都是笑着闭上眼睛的。    再睁开眼睛时,他傻了,这里是一百多年前?自己竟然还没有遇到莫离呢?    太好了!能赶在九哥之前认识莫离,将莫离扒拉到怀里独自疼*,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怕燕倾歌抢先夺人,宁致远赶忙带着人跑去了深山老林,他记得自己与莫离第一次见面时就在这处深山里,可翻遍了整座山,边丝莫离的影子都没找到。    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好巧不巧遇到了沐千风,娘的,这小子以前就对莫离不怀好意,今生管他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先出口恶气再说。    于是一连半年多,宁致远把找不到安莫离的闷火都撒在了沐千风的身上,听说沐千风跑去康定城见左昂,又笑着颠儿颠儿跟过来踩人,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远远看到莫离的第一刻,他真的想冲过去抱住他,狠狠吻住他,再恶狠狠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决情说走就走。    可在马匹站到莫离面前时,他又犹豫了。    眼前的莫离并不记得宁致远,自己在莫离的心中只是个陌生人,这样的想法像针,扎得他满身不舒服。    不敢再看莫离的脸,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吓到他,同时又吃醋莫离与沐千风有关连,顺理成章的,沐千风再次成为了最好的出气桶。    原以为自己得耐着性子慢慢靠近莫离,一点点攻陷莫离的心还需要很长时间,他的莫离曾被人重重伤害过,防人防的紧,自己*他如狂自然不忍心逼迫他。    可—他—竟—然—也—是—重—生—的!!    一字一咬牙,安莫离你好样的,重生了不来找我,被我戳穿了还敢跑?!你跑什么?以为跑就能躲得开被吃掉的命运了吗?!    ☆、60·交心    一声暴喝震得全场无声,不管是站着的北疆王亲信还是坐着的城主、将军大人,都被急转直下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他们眼巴巴望着撒开脚丫子摆明了一幅‘你越叫我就越要跑’的少年,心中万语千言只化成了一句话,安莫离,你再跑就撞到桌子了,麻烦拐弯先。    可惜安莫离听不到众人囧囧有神的提醒,慌不择路边跑边回头查看的他,一不小心‘碰’撞翻了桌椅,乒乒乓乓散了一地的筷子。    ‘嘶’好痛,大腿好像青了,该死的自己怎么就没看到障碍物?    “很痛吗?”    轻幽幽的,染着寒冰渣子的声音低低响起在身后,揉腿的动作微僵,猛然回头,负着双手的男子只离自己半步远,正扯着皮笑肉不笑的脸皮扭曲般望向这里。    “我那个……不太痛。”脚底发软,干笑着想往后退,可是退无可退,翻倒的桌椅挺尸在地面上,想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    这回连脸上的干笑都快挂不住了,眼神东飘西飘就是不敢看着宁致远的眼睛,安莫离最后讪讪的低下了头。    不怪他没出息,这辈子,不对,是上辈子要说他最对不起的人里都有谁,宁致远绝对是属一属二的翘楚。    这个男人*了他一辈子,也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一辈子,为了*,宁致远舍了身份、地位甚至于名声,不顾别人怎么看死追在他身后一追就是几十年,哪怕自己防他、躲他、怀疑他,他也总是笑着一次次缠过来。    宁致远说过,你安莫离一日没有心上人,我就一日不会放弃,既然你还没有*上哪一个,凭什么就认定了我不是你的有缘人?    一句话堵得自己哑口无言,而随着宁致远几次三番救自己于虎口,赶他走的话也越来越说不出来了,辗辗转转,最终还是自己负了他,也负了燕倾歌。    “莫离。”看不得安莫离缩手缩脚神情不安的样子,宁致远暗叹着收起脸上的冷笑,上前一步将还想逃走的少年紧紧抱进了怀里,“我想你了。”    低沉的声音染着几分委曲,更多的却是情浓,似乎完全忘记了这里还有外人在,宁致远如同小动物般磨蹭着安莫离的脸颊,笑的满足而幸福。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你不知道在你离开我的那些日子里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吃不好,也睡不好,有时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做恶梦,梦里有大片大片的鲜血,我疯了般冲过去想擦干净那些血迹,可是怎么擦也擦不掉。”颤抖着嗓子重重收紧双臂,曾经痛到心碎的漫天血红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尽管莫离重生了,可他承受过的痛苦又怎么会因为重生而消失掉?    每次一想到莫离在痛而自己却没有办法陪在他身边,他就恨不能一刀子戳死自己,不能保护心上人的男人,都是懦夫。    身后看戏的众人傻眼了,比刚刚听到宁致远暴喝还要傻眼。    那个紧紧抱着别人脸上忐忑不安的男人,真的是天南北疆王?他竟然在求对方不要离开?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哀求?这事情太惊悚了。    与其他人不同,感触最深的是二李,自打他救回安莫离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安莫离的身上有故事,却从没有想到过,这故事里还参和着堂堂北疆王。    “你去看过我了?”这个‘看过’,指的当然是上辈子死去的地方,想到宁致远匆匆跑去却只看得到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心,重重的拧了一下。    “嗯。”闭着眼睛不愿意多说,但宁致远的呼吸却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许多,“莫离……莫离……”嘴唇轻吻安莫离的脖子、脸颊,真好,莫离的身体是热的,他的莫离还活着。    此时什么生气,什么吃醋,统统都被宁致远抛到了脑后,他只想死死抱着心*的人一辈子不撒手,最好能溶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是啊,他们可以溶为一体,“莫离,我想要你。”双手扣着安莫离的肩膀,宁致远的表情如同在宣誓着最为虔诚的诺言,半点也听不出色/情的味道来。    可再听不出来那也是色/情好不好?!    安莫离的脸色瞬间爆红,这是气的也是窘的,大厅里这么多人,宁致远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    “给我莫离,我想要你。”心,‘嘭嘭嘭’鼓动的厉害,他渴望着得到莫离,不止是心灵,身体上更加渴望。    话说自己当了一百多年和尚为的不就是与莫离重逢的这一刻吗?那还犹豫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才是真爷们。    “我要你个头!”抬腿给了宁致远一脚,神马感动,神马内疚,在宁致远一而再大不要脸的说‘我要你’之后,都特么散了个一干二净追都追不回来了。    他就知道,宁致远再变也还是偶而气得人牙根直痒痒的货,也怪自己,真心接纳的这些男人们或多或少都染着二的习气,不二的自己还不喜欢,这也叫自做孽不可活吗?    并没有躲,硬挺着挨了一脚的宁致远扣住安莫离的脚腕,顺势弯腰直接将安莫离横抱了起来,“我的头、胳膊、大腿乃至生命,你要哪个都给你。”嘴上回答着,脚下步子急迈,看架式竟是要直奔别院而去了。    我去~太劲爆了,众看客们被爆出了一脸血。    这北疆王由可怜悲情小媳妇骤然转变成霸气实足的强盗,只用了短短几息之间,他们该夸一声北疆王好厚的脸皮吗?大厅广众之下的,表太嚣张噢。    “宁致远你把我放下来!”安莫离是真急了,这要是被宁致远带去了后面别院,自己明天也不用见人了。    “不放,我要和你成为一体,现在,马上。”说着话,人已经走出了大厅,若不是抱着安莫离的感觉太好,宁致远都可能飞进厢房里马上OOXX个没完没了。    ……被噎的脸上又红了红,宁致远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在装疯?合为一体比要不要还暴骨,这是生怕别人不明白是怎么着?“你要是再不放我下来,我就……”    “你就怎样?”脚步一顿,宁致远赤红着双眼迎视着安莫离仰望的眼睛,“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回来,你给了我希望却又生生掐断了它,是你不对。”    安莫离无言,宁致远一句话就戳到了他的心窝子上,一刀毙命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他会答应他们回来,不过是因为明知必死罢了,他明白,宁致远和燕倾歌更明白,所以他们才会骂他冷血无情,连最后给出的念想也是没有未来的空话。    心思恍惚间,后背突然袭来了软软的触感,猛的打了个激灵挑起眼帘,正看到宁致远三两下扒光了自身的衣服压过来。    “宁致远!”又是羞又是恼的低吼,拿愧疚挤兑人又用武力强压是不对的,自己才不要被捅那里,绝对不要!    “莫离*我吗?”并没有急着剥安莫离的衣服,宁致远压在安莫离身上俯看着他,两人的发交缠在一起,彼此之间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这个词儿对于安莫离来说,熟悉又陌生,乍一听到有点反应不过来。    “莫离不*我,对吗?”眼神暗了暗,可宁致远的脸上还是溢着暖暖的笑容,“可你喜欢我,你放不下我,在我受到伤害时,你会比我自己还要痛。”手指滑入安莫离的衣襟,一点点感受着指腹间的细嫩,眼眸渐渐变的幽深。    被吃豆腐的安莫离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人卡油水,他的心神都被宁致远的话吸引了过去,不可否认,宁致远的确了解他,这个男人若是发生了危险自己拼了命都会去救他,只因为他是宁致远。    果然,他的莫离并非对他无情,“既然在意我,为什么还要推开我?莫离,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而你,给了我回复,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轻轻解下腰带,手指灵巧的动作,没几下就将心上人的衣襟扯开,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    两点樱红半隐在衣襟里,结实的身体线条流畅,墨发散在背后,不用安莫离多做什么,只需躺在那里就是幅能勾得宁致远沉沦的绝美画卷了。    “真好看。”好看的让人想一口口吃掉莫离,再也不被别人发现他。    低头,唇舌慢慢由锁骨到胸口细细描绘,来到胸前一点时,软软的舌尖打着转舔砥起了美味的小樱桃。    “等等。”捂住酥酥麻麻的地方,安莫离连喘了好几口气才道:“先听我说句话成吗?”倒不是他矫情,身体交给宁致远他并不反感,可有些话必须说明白。    见安莫离表情严肃,宁致远抿了抿嘴唇,“如果你想说什么让我收手的话,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莫离,我能从前生追到今世来就说明,我*你的心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缩退,不管你想说的是你有了心上人也好,答应了接受谁也罢,哪怕你将要再次死亡,我也只会做到最后再陪着你到下一世去重续情缘,总之,你不会有任何机会甩开我,永远都不会有。”    其实在深山里没有找到莫离时他就知道了,重生并不代表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也曾想过,如果今生的莫离*上了别人那自己是否真的要放手?想了又想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莫离把莫离当成生命里的唯一,这种执念已经扎根在了骨血里,而一百多年的失去又让心底想得到莫离的**达到了连自己也惊心的程度,让他站在角落里看着莫离与别人幸福生活?他就算死了鬼魂也会不得安宁,反正,他要莫离,死了都要。    “那如果我身边有了别人呢?不是燕倾歌,甚至不是人类,你还想要我吗?”战天、离渊、凤瑾、言洛溪,他们都是灵兽,根本不在乎一个还是几个的问题,但宁致远呢?不说天天与高阶灵兽混在一起会不会受伤,只说与灵兽共享*人就不是谁都能够接受得了的,他不信宁致远半点也不在乎。    宁致远很在乎,脸色当时就变了,“你刚刚说什么?”不是人类?不会??    自从踏上了修行之路,他和燕倾歌的世界就被打开了一扇别样的门,妖魔界虽说没去过可他听说过,还听说那里的魔修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莫离,你招惹的妖魔是谁?先给我透透底成吗?”不管是谁自己都得提前做准备,要不……把燕倾歌找来商量商量连手的问题?    “你知道妖魔界?”安莫离很吃惊的瞪直了眼睛,自己离开之后宁致远都经历了什么?难道他得了奇遇修行去了?    “这个问题以后再解释,来,莫离告诉远哥哥,那位不是人的东西是什么物种?”狮子?老虎?不会是龙?呵呵,呵呵,怎么可能。    不是人……这是骂人?    清了清嗓子,本也没打算瞒着宁致远的安莫离挨个点起了人数,“战天,是一只战虎,离渊,是一条蛇,凤瑾,是一只凤凰,还有……”    “还有??”声音拔高,宁致远僵着嘴角呲牙,虎、蛇、凤凰都有了,还有什么?难不成真的是龙吗?    “还有一个言洛溪,他是条龙。”对言洛溪释怀之后,安莫离就不再想着抗拒言洛溪的靠近了,那天言洛溪弄出来的乌龙虽说很搞笑,却也是他的真心。    果真有条龙……“他们都和你那什么过没有?”瞄瞄莫离的小身板,他扛得住一帮畜生的折腾吗?没垮掉真稀奇……    “当然没有!”他还不想死在床上,但从目前的发展上来看,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死’在床上的?    “那就好。”简直是天大的惊喜,“莫离,我不在意你身边有谁,那些谁又是什么身份,我只要你,你放心,我有能力自保,也一定会和他们相处的非常愉快的。”笑,愉快的刀光剑影,“那么莫离,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进入主题了?乖,让我好好摸摸你,吻遍你的全身好不好?”色/色的笑,第一次呢,莫离的第一次,是属于自己的!    他不在乎?安莫离很意外,在深深看了眼宁致远溢着暖光的眼眸之后又觉得不那么意外了,这个男人都能由前生追到今世来,怎么还会在乎自己身边有谁?    慢慢放开紧抓着衣襟的手,默默放松身体,安莫离深吸气了一口气,“好。”    ===============================================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咳~!**对于‘那啥’的描写管理很严,所以此章注定了不会有肉吃,因为我怕把正文也锁没了……还有,我在想要不要下章直接拉灯第二天?某喜小心翼翼默默爬走……    ☆、61·交溶    一声小小的好字轻响于耳畔,让宁致远刹时间乐开了花。    这可不只是一个字而已,它代表着接受,代表着自己快二百年的追逐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果,也代表着,从今以后自己真正成为了莫离的另一半,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莫离,我爱你。”也只爱你。    他的誓言不需要说出口,但在行动上他会明明白白让莫离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他,当然,在床上的爱,自然与平时不同。    重新俯下/身,宽厚的手掌细细抚摸莹白如美玉的身体,炽热的眼神跟随着手掌一路描画迷人的风景,越看,呼吸粗重的越加厉害。    他快忍不住了,一想到乖乖躺在身下任自己爱抚亲吻的身体是属于莫离的,他就颤粟的连头发丝都酥爽起来,这一慕他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一度以为自己生生世世都等不来这一天了。    “莫离……”呢喃着低头,嘴唇一下下吻上胸口、小腹,又坏心的轻啄了好几下可爱的肚脐,感觉莫离身体震动,低笑着将唇舌又移了回来,狠狠吸住了挺立的突起。    ‘嗯。’轻哼一声,马上又努力忍住了,安莫离小心吸气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恼人的声音,溢着水光的眼眸瞪向做怪的可恶家伙,却换来了宁致远另一记重吸。    “宁致远。”警告似的开口,不用看也知道,自己那里一定肿了。    “这里很美味,莫离。”眉稍飞扬着幸福的色彩,宁致远笑的如同阳光大男孩儿般得意洋洋的朝着安莫离眨巴眼睛,惹得安莫离哭笑不得。    什么叫美味?自己又不是女人,还能吸出奶来不成?    想到让人尴尬的字眼,红润爬上了脸庞,安莫离微有些恼羞成怒的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宁致远的额头上,“不准再吸那里了听到没有?”    没喊痛,也不回答根本不可能答应的要求,见心上人眼波流转着媚光,脸颊还红艳艳的煞是好看,宁致远埋藏在灵魂深处的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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