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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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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    站在广场边,安莫离双手捧着个大大的花盆傻呆呆望着广场中心的高台,那里,此时正站着一个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他有着一身清风傲骨,淡漠的眸子沉静的看着远方,眉宇间优雅安然,似乎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入得了他的眼,徐徐轻风吹起他锦白的长衫,映着修长的身姿,不经意间就给了人几分飘渺出尘之气。    是啊,他总是这样,像握不住的风,追不上的云,高高在上是理所当然,神圣不可侵犯是本该如此,可叹自己以前怎么也看不透,硬是死乞白赖的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吃了一肚子的白眼不说,还被全派的人看了几十年的笑话,如今想来,当真是蠢到了极点。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久远到了连自己都快忘记的地步,自打被废了修为逐出凌门之后,他就把对苏冰澈苏大公子的心思扔到了九宵云外,从没想过找回来,哪怕是死亡,他想到的人也不是这位‘风云’先生。    所以安莫离才会奇怪,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明明死了,死的透透的绝对救不活,可是看看天空,太阳高高的挂在那里,瞧瞧左右,赫~!安莫离被吓了一大跳,想来也是,突然发现有几百双眼睛默默盯在自己身上,任谁都会心脏露三拍。    于是眨巴眨巴眼睛,被狠狠吓了一大跳的安莫离嘴巴一咧,朝着所有看过来的男男女女们露出一抹干干的笑,然后下一瞬,众男男女女们的眼睛瞪的更大了,里面不敢置信的气息太浓重,浓重的让安莫离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扁嘴,好好,他承认自己笑的太难看吓到人了,不过没办法,自打被逐出凌门之后又被相干不相干的人追着踩了好几脚,他从一开始的痛苦、悲愤再到后来的麻木、空洞,情绪起落太大,别说笑,连哭都快忘记了。    实在顶不住众人的眼神洗礼,默默垂下头,安莫离做小学生认错状,双腿紧闭,眼帘看向下方,只是眼帘才垂下来,安莫离却再一次的愣住了。    手中捧着的花盆里是一株紫红色的植物,植物的形状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厚厚的叶子每往上一层的颜色都要重过下一层,天然的色泽美的纯粹,看一眼就能让人移不开目光,在最上层的中心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子,果子不大,只有婴儿拳头般大小,阵阵清香由果子中溢出,勾得人食指大动,恨不能一口吞了这东西美美享受一番。    这东西叫紫晶果,是一种即使在修真界也很少见的果子,因为紫晶果的珍贵不压于灵丹妙药,它不止可以增强人的修为,听说还能防止心魔的滋生,只是这东西实在不好找,但凡它生长的地方不是极阴就是极寒,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摘下来,所以大多数修真界的人还只是听说这东西而没有真正见到过。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老天爷怜他爱极了苏冰澈的可怜样子,当年听说这东西能防止心魔滋生,生怕苏冰澈结丹时被心魔所扰,安莫离曾费尽了力气才在一处手札里找到了有关于紫晶果的记载,当时那个兴奋啊,兴奋的他一整夜都没睡着,然后第二天天没亮就出发去了北地寒阴洞。    整整一年半,他为了得到这株紫晶果整整吃了一年多的苦头,其间凶险如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着,当然,也更觉得自己蠢了。    正因为这件事情记得太深刻,所以安莫离才会在只迷茫了一会之后就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方了。    扯起唇角露出抹苦涩到了极点的笑意,这TMD算什么事。    死而复生在修真界来说真的不算稀奇,进了元婴期的人只要元神不灭,哪怕肉身死掉了也完全可以接着活下去,但自己和那些都不相同,重新回到几十年前?这事情未免太诡异。    难道说……这是老天看自己上辈子活的太可悲,所以刻意补偿自己的?    望天,安莫离不认为点子背到人神共愤地步的自己会撞上这么大的好运道,若真的如此……那也是老天爷他瞎了。    静,广场上弥漫着诡异的气氛,众凌门弟子看着失踪了差不多两年,普一回来就明显神经不在正常范围里蹦达的安莫离,干巴巴眨巴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于这位勉强算是师门兄弟的人,他们唯一的印象就是痴,或者更准确点说是傻。    从来,只要苏冰澈在场,安莫离的眼睛就总是粘在人家身上甩都甩不开,任别人笑话嘲讽他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他们一直都弄不明白,安莫离的脑子里到底都长了些什么?苏冰澈是谁?人家是首席弟子,将来有望成为掌门、长老甚至太上的人才,他一个区区的记名弟子,连正式弟子都算上的人,凭什么肖想苏冰澈?    在修真界里生存,实力才是一切,这种一看就是自取其辱的事情,不招人厌才叫奇怪了。    可是今天不大一样,虽然安莫离的眼睛刚刚仍旧死死盯着苏冰澈,但那里面的痴迷和坚持没有了,反倒……充满了震惊和自嘲?最后更是神游去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拿苏冰澈苏大师兄当成了空气。    这种诡异的寂静持续了足足半刻钟,终于,安莫离动了。    扭头,安莫离朝着身旁不远处的某一位看起来比较眼熟的人眯眯眼,“嗨,借你的储物空间打个盹成吗?”    默…………    远处近处的人额角处齐唰唰滑下来一滴冷汗,这笑话真冷。    呵呵,再次傻笑,安莫离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点蠢,储物空间这位仁兄有没有先另说,就是有,进去的也只能是死物。    好,有错就改才是好孩子,于是再次眯眯眼,“师兄,我能送你点礼物吗?”    再默…………    某位师兄额角处的一滴冷汗变成了瀑布汗,无声哀嚎。    表啊~!他才不想收安莫离的礼物,他才不要和苏师兄抢东西,真拿了安莫离的礼物他会被苏师兄轰杀的嗷~!!    呃?为毛他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安莫离的东西就应该是属于苏冰澈的?都怪安莫离,他以前做的太成功了,弄得他们所有人都本/能的将安莫离和苏冰澈画上了等号,改都改不过来,话说他到底招谁惹谁了他。    一片无力吐槽中,台上悠然而立的男人第一次将目光慢慢的看向了台下紧抱着花盆逼得某位仁兄连连后退的安莫离。    男人的表情还是那么淡漠,无喜无忧,与他清冷的气质如出一辙,却丝毫不减半分其强大的吸引力,他就像个天生的发光体,一站一动都那么迷人。    如果是以前,安莫离的眼睛早就粘过去了,可是现在,那家伙仍旧在不遗余力的‘调戏’着某位可怜巴巴的师兄。    “我说,你跑什么跑?我给你的又不是毒药。”没好气的送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抱着花盆跑来跑去很累很傻很白痴懂不懂?    某师兄魁梧的身体无声的抖了三抖,安莫离,你想送的比毒药可怕多了懂不懂!    “我才不要你的紫晶果,死也不收!”知道再跑也无用,某位师兄高仰起下巴,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安莫离……“我有说过要送你紫晶果吗?”    全场…………    也不管别人的表情有多囧,安莫离几大步走到某位师兄跟前,先是将花盆塞到对方手上,再小心翼翼的拿下了溢着香气的果子,然后张嘴‘咯吱’咬下一大口吃进嘴巴里,轻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时刻格外的响亮,抬手拍一拍某位石化的可怜师兄,安莫离悠悠然然的离开了,离开之前甚至连看都没再看苏冰澈一眼。    全场石化。    望着边啃果子边离开的安莫离,众人心头升起了几丝无语和浓浓的……咬牙切齿。    话说,紫晶果只有结丹的时候吃才最有用,话说,紫晶果的味道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话说,安莫离你啃紫晶果像啃苹果的随意样子太可恨了懂不懂!!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开坑了,总算家里的房子装修完了,我也能安安心心码字喽~笑~    ☆、慕清然    背着一身的怨念,安莫离‘咯吱~咯吱’咬着美味的紫晶果慢悠悠走下了广场阶梯,还别说,这果子的味道好极了,就是可惜只有一个,连打打牙祭都嫌可怜。    “安莫离?”    正吃的欢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温温和和的声音,动作猛然一顿,安莫离缓缓挑起了眼帘。    阳光下,一道颀长的身影正缓步而来,他的唇角勾着暖暖的笑,星眸闪烁间如玉的风姿耀眼却不灼人,如果说苏冰澈是天山上的莲那么这位则是仙人种下的竹,同样的君子翩然却是不一样的迷人神采。    慕清然……默默将名字在舌尖上轻转,最终什么也没说,安莫离张大嘴巴将剩下的紫晶果全数吞进嘴巴里,用力的嚼。    轻笑声随风袭来,紧接着安莫离的脑门被不轻不重的弹了下,“莫离这是被人虐待了?瞧你吃的。”边说指尖边划下脑门点在了安莫离鼓鼓的脸颊边,又是一阵轻笑,“像只小仓鼠。”    后退,撇开脸躲闪着慕清然的手指,安莫离快速咽下口中的果子恭恭敬敬弯腰低头,“见过慕师兄。”    静默,慕清然似乎没有料到安莫离会摆出这么疏离的姿态,愣了一下才又温温和和的开口,“莫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眼眸垂直看着地面,安莫离仍旧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劳慕师兄挂心了,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只是看到慕清然的笑会有一点点倒胃口罢了。    如果没有重生,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这位温和儒雅的慕师兄有多狠多绝情,他甚至狠绝到连自己的性命都能随意拿去玩弄的地步,面对这样的疯子,你敢和他亲近吗?    他自认自己不敢,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他还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呢,别人爱折腾就死劲折腾去,与己何干?    又是一番静默,安莫离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慕清然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在一点点加深,就在他以为慕清然会再说点什么时,肩膀一沉,好看的手掌扣住他的肩,以着不容人拒绝的力度将他弯下的腰给硬生生板了起来。    随着腰身直起,慕清然染着暖意的眼眸又一次出现在了安莫离的视线里。    眼眸闪了闪,安莫离胃疼了,在亲眼看过慕清然把十几个师兄弟一个一个掐死分尸之后,他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这人眼睛里溢出来的真的是暖光吗?你确定那不是青幽幽的魔光?    “莫离刚刚见过你苏师兄了?”脸上多了几分怜惜,慕清然的声音越发温和起来。    安莫离的胃更疼了,这种‘你是小孩子在闹别扭我不怪你你有气尽管往我身上撒没关系’的表情和语气是神马意思?他和慕清然有那么熟吗?    “见过了。”胃再疼也得忍着,谁叫咱惹不起这位呢?他可不是言洛溪,苏冰澈不会护着他慕清然也不会宠着他,身为绿叶和小草,扛不过狂风就得弯起腰卷起叶子认命。    于是……    他想言洛溪了,要是那位现在就上山来该有多好?清然见到言洛溪之后那才叫真的柔情似水那才叫顶顶的绝世好男人啧啧~    “别泄气莫离,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感动苏师弟的。”自认为找到了安莫离态度转变的原因,慕清然笑着轻拍安莫离的头,这是他每一次安慰安莫离时都会用到的动作,当然,他真正安慰安莫离的机会也不多。    毕竟安莫离只是个记名弟子,身为首席弟子中最为出色的几大弟子之一,如果不是刻意接近,他连和安莫离见面的次数都绝对会以年来记算,几十年或者几百年。    脑瓜子被魔爪子拍来拍去,安莫离表示他已经淡定了,静静等着魔爪子移开,这才让开身言道:“听说今儿是慕师兄和苏师兄对试的日子,刚苏师兄已经到了,我就不耽误慕师兄了,恭送。”    所谓的对试,就是首席弟子之间的比试,每三年一大比,胜负的结果决定以后三年的地位与权力,赢的人不止可以随意进入凌阁遍看群书,更是凌门众弟子的表帅,为其马首是瞻。    上一个三年是慕清然赢了,所以他叫苏冰澈为师弟,这一个三年嘛……    前世里是苏冰澈赢了,那时的他只故着为心上人高兴没想太多,直到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才恍然,慕清然根本就是故意输掉对试的。    “你呀,差不多两年没见竟然学会调皮了,好,你恭送我恭走,行了?”像是拿弟弟没有办法的兄长,慕清然笑骂着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安莫离即使明知道慕清然对他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却仍旧因为慕清然自然而温和的语气而柔化了表情。    不由得感叹,看看人家,连演戏都这么神乎其神,哪像自己,掏心掏肺换来的不过是一抹嘲笑的眼神罢了。    算了算了,苏冰澈命定的爱人本就不是自己,慕清然最终的目标也不在自己身上,这两个人只要自己不再去招惹,应该就从此各不相干了,还想他们做甚?    想着,安莫离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了阔别足有几十年的小窝,推开门,还没等他高兴的欢呼一声就被眼前的景象气到了。    他承认,自己离开的是久了点,也承认,因为追在苏冰澈屁股后面打死不离开被所有人看不起,因此也没什么亲近之人,自然的,就不会有人好心来给自己打扫屋子,但就算再脏再乱,也不应该变成老鼠窝?    越想越郁闷,安莫离恼怒的咬着牙关,想他被人追的比老鼠还不如的日子里天天和这些鼠辈们见面那是逼不得已,凭毛现在一切重新开始了还要被鼠辈们占领自己的地盘?他最最讨厌老鼠了!    “可恶的鼠辈们,还我的窝来!”脱下外衫抡起来就往屋里冲,大概因为当废人的日子太久了,安莫离早就忘记了自己是个有修为在身的人,所以……    人鼠大战轰隆隆上演,老鼠的惨叫声,消灭掉鼠敌时的阴笑声,咔嚓咔嚓床板的断裂声,乒乒乓乓东西落下来的杂乱声,一声高过一声。    直到实在忍不住好奇心的众人走进安莫离偏僻的小院,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半扇房门斜歪歪的挂在门框上,另半扇也摇摇晃晃看起来坚持不了多久了,透过半开的门口,正好可以看见屋内的安莫离脚踩着三条腿的凳子倒提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嚣张的笑,他的发丝凌乱,他的衣衫不整,他的脸上还有一块小小的瘀青,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磕的,总之整体形象……惨不忍睹。    “莫离这是在……玩?”    染着浓浓笑意的声音悠然而起,温和的语调让安莫离的手指发抖,‘叭’半死不活的老鼠掉到了地上蹬了蹬腿终是不甘的去了,顾不得可怜的老鼠,安莫离僵硬着扭头,下一瞬,慕清然俊美儒雅的脸映进了视线里。    “你……来了?”呆呆的问着,安莫离的脑子乱七八糟的,他被慕清然眼底泛起的兴味惊住了,手脚一阵阵发凉,于是更加想念言洛溪了。    他忏悔,真心的忏悔,言洛溪你快点上山来,你家魔王正等着你领走呢,随便放魔王出来晃荡是不对的!    “嗯,来了好久了。”点头,完好演完了输掉对试的戏,他本只是想来看看安莫离是不是还在躲着他,却没有想到会观赏到如此别开生面的人鼠大战,看着瘦瘦小小的人抡着衣服又叫又跳的蹦达,喜感实足。    来了……好久了……换而言之就是这人看了自己好半天的笑话?果然恶趣味。    “那个……屋子里太乱,我就不留各位师兄们了,回见。”光明正大的逐客,反正凌门里没谁与他交好,他也不在意得罪了谁,至于慕清然,老好人嘛,当然会乖乖离开。    果然,听见安莫离逐客,众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了,只有慕清然没有,他在别人都离开之后拉起安莫离的手,不顾他的反抗,硬是将他带到了另一处干净的院子里才笑着离开,临走时只说让安莫离先在这里住下,等那边收拾出来再回去也不迟。    看,多么温柔的男人,他用他的温柔骗过了所有人,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温柔,因为他对人好的时候是真心的好,只是这好入得了眼却入不了心,乃至绝情时,他才能够做到毫不手软,六亲不认。    抱着被子翻滚,不想了不想了,慕清然对自己的兴味打从自己缠上苏冰澈起就开始了,今天就算再多几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实力提上来,其它的都是扯蛋。    等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是什么来着?    =========================    作者有话要说:    ☆、请罪    正疑惑着,院门外传来了推门声,诧异的扬了扬眉稍,安莫离正奇怪着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某位摆着高高在上姿态的男子已经一脸傲然的走了进来。    暗地里撇了撇嘴,安莫离总算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事了。    想当初,他因为父母双亡四处流浪,机缘巧合间帮了位凌门弟子,后来那人看他可怜也可能是发现他还有点子灵性,就把他带回了凌门,但也只是给口饭吃做个杂役罢了,若不是后来偶然间撞见了苏冰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想必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三长老的记名弟子。    说来不管慕清然心里是怎么想的,终是自己占了些便宜,由杂役一跃而升为记名弟子,可是眼红死了一票男男女女们呢。    要知道杂役是仆,记名弟子可算得上半个主子了。    也不知道慕清然是怎么运作的,堂堂凌门三长老点名让自己一个小小的杂役成为其记名弟子,这在当时的凌门还小小的轰动了一把,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自己的资质有多好,结果……    耸了耸肩膀,安莫离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好苗子,又兼之整颗心都挂在了苏冰澈的身上,除了刚开始时不想被苏冰澈瞧不起拼了命的修练也算小有所成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怎么讨好苏冰澈的身上。    其实说起来也不怨他,谁不想出人头地?可他的资质就那么点,又没有灵丹妙药给他改变体质,能勉勉强强进入旋照期就很不错了,指望百尺杆头再进一步?不可能。    所以他干脆也就不白费力气了,想着自己能看到苏冰澈的时间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法进度的修行上,还不如多看几眼苏冰澈来的实在。    如此一来,本就不是真心接纳他的三长老更加看他不顺眼,连带着三长老门下的弟子们也明里暗里的给他下绊子,但也仅限于此,有慕清然的力保,再怎么厌烦他三长老也不能把他赶出门外,最多当没有他这个人将他远远打发了,也算眼不见心不烦。    而他呢,乐得自在,人家不喜欢他,他就尽可能的不出现在人家面前,除了外出归来时会去请个安报个到意思意思仍旧尊三长老为师之外,他和三长老一脉几乎再没什么往来了。    当然,所谓的几乎也就是还没有完全断决,喏,眼前这位正用不屑的嘴脸对着他的男子乃是三长老的六徒弟江百里,平日里有事没事总喜欢找碴子欺负他,可叹自己一不想再惹三长老不高兴,二不能辜负了慕清然对自己的看重,三更怕变回杂役之后越发见不到苏冰澈,对于这斯的欺压,采取的办法只能一个字,忍。    可有些事情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比如说,师兄想教导师弟术法,身为师弟能够拒绝吗?这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揍他,偏他还得笑着凑过去,人家偶而下手狠了也是情有可原,谁能说他的不是?    “快点起来,跟我去见师父。”冷冷开口,眼睛扫了圈屋子里的摆设,江百里不无妒忌的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慕师兄看重你什么,一个废物罢了,也能劳动他一再的照顾你。”    慕师兄越对安莫离好,他们就越妒忌,安莫离他凭什么让慕师兄另眼看待?就凭他缠着苏冰澈不放吗?(小子,你还真猜对了),他不服气,自己明明比安莫离强多了,可每次慕师兄第一眼看到的总是安莫离,这让他无法不愤恨,而愤恨了自然要发泄出来,身为祸首的安莫离就当仁不让的承担了出气桶的角色,哼,这都是他活该自找的。    全当没听见江百里的冷嘲热讽,安莫离利落的起身,默默跟在江百里的身后出了院门。    在凌门,众弟子的偶像有两个,一为苏冰澈,一为慕清然,因为两人的实力和资质都实在太过于出色,又偏偏容貌气质也样样出类拔萃的好,弄得支持两人的弟子们像是入了魔,隐隐的自行分成了两大派明争暗斗一刻也不得消停。    这些,他前世曾用身心得到过最为深刻的了解,本来他那时犯的过错虽然大但也不至于到了被人赶尽杀绝的地步,就因为他从一开始公开表示自己喜欢苏冰澈,但每每帮助他给他以温暖关怀的人却全都是慕清然,身为废物记名弟子却占了两大人物的光采,各位师兄弟们有哪个不想踩他一脚?    最终,修为尽废,逐出凌门,若大个修真界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不得已他只好躲进俗世之中,直到死亡才结束了失败的一生。    也还好自己没了修为只能活个几十年,若是真让自己以那么悲惨的方式活上几百年,自己一定会疯的,其实……那个时候的自己又何偿没有疯掉?    疯的……连自己都快不认得了……    “师父,安莫离带到。”    “让他进来。”    冷淡而威严的声音打散了安莫离飘飞的思绪,垂眸肃立,安莫离半躬着身进了三长老的屋子。    这里,他前世今生都没来过几回,每次三长老找他来不是训斥就是打发他干些出力不讨好的活计,他知道三长老想起他就厌烦,大概这里面也有几分慕清然的功劳,虽然他并不了解三长老既然不喜欢慕清然为什么还会应了慕清然的情收他为弟子,但从保住记名弟子的地位来说,他还是很愿意为三长老出点力气的。    “安莫离,你可知罪?”    才刚刚进了屋子,三长老就开始施压了,分神期颠峰对上旋照中期,三长老只不过小小的施了施压,安莫离就狼狈的软倒在了地上,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背,整个胸腔都像是要炸开一样的痛着。    咬着牙关一声不吭的扛着强大的威压,安莫离暗地里一阵阵腹议。    以大欺小是不对的,三长老你个老不羞,你也好意思?    不怪他不将三长老当师父看,人家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说了,自己和他的关系仅止于明面上,他老人家看自己一眼都恶心,没事少来烦他。    因为从小见惯了人情冷暖,安莫离最不屑的就是拿着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自然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把自己和三长老分得清清楚楚了。    呃……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自己明明讨厌拿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偏偏在苏冰澈的事情上不止贴了,还贴了无数回,果然太没有原则了。    本着只是想给安莫离一点教训并不想弄死他的想法,三长老在安莫离就快要挺不住的时候收回了威压,可即便如此,安莫离还是吐了口血出来。    “安莫离,你私自外出,回来了又漠视长辈,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嗳嗳??安莫离嗡嗡作响的脑子一时之间有点弄不明白三长老的话,过了好一会才顿悟,人家三长老压根不在意自己走不走回来不回来,他在意的是自己吃掉了紫晶果。    那东西他虽然用不到了,可他的徒弟们用得上啊,就这么被自己白白糟蹋了,难怪三长老要发脾气,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他门下的弟子,如此目无尊长不懂得教敬,找抽不成?    前世自己当众将紫晶果给了苏冰澈当贺礼三长老无话可说,今儿没送人自己吃下了,那就是大罪,不把师父放在眼里的大罪,尽管,人家一点拿自己当徒弟的意思都没有。    “回三长老,安莫离知错,我愿自请罚去后山打扫洞穴五年,决无怨言。”    一片沉默,显然,三长老和其他人都没有料到安莫离会自请受罪,还是罚去后山打扫洞穴五年。    且不说后山的洞穴有多少个,里面又蛇虫众多一不小心就会受伤,吃不好也穿不好,一般罚去那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犯下大过错的弟子,但也最多待上一年半载就能回来,哪里有像安莫离这样,一开口就要求五年的?他疯了不成?    这小子不想见苏冰澈了?以前连三个月都忍不了,五年,他对自己真狠得下心。    默……原来即使在三长老的眼里,安莫离离开了苏冰澈就会死掉的执念也是这么深的吗………    “五年就算了,半年,希望你能修身养性磨炼成材。”淡淡挥了挥手示意安莫离可以离开了,三长老闭上眼睛再没看安莫离。    本来就是面子上的事情,既然安莫离答应领罪了,他也懒得再去管他。    “是。”恭恭敬敬行礼,慢慢退出,直到出了门安莫离才抬起手臂默默擦去了唇角的血渍。    自请去后山五年是他淡出慕清然视线的唯一方法,不着痕迹,自然就不会惹起慕清然的不快和怀疑,顺便也能以行动告诉大家,苏冰澈,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那个……苏冰澈长什么样来着?今天光顾着吃惊了,竟然没看清。    =========================    作者有话要说:    ☆、欺负弱小是不对的    安莫离被罚去后山的事情在凌门中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浪,当然,这风浪指的不是有多少人在意他,而是……安莫离到底能本份多久。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苏冰澈是安莫离戒不掉的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的,与安莫离这种为了苏冰澈拼上老命都在所不惜的架式根本没法比,半年?他能忍受十天不溜回来,他们就跟安莫离的姓。    (安莫离╭(╯^╰)╮这帮个喜欢在门缝里看人的熊孩子们,早晚让他们眼睛脱眶!)    对于此,慕清然的心底抱有着同样的想法,也做好了为安莫离求请的准备。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天,两天,足足过去了七天,安莫离仍旧安安静静的守在后山处,别说溜回来,连每天送苏冰澈小礼物的习惯都断了,这不正常。    难道说,安莫离离开的尽两年时间让他戒掉了送苏冰澈小礼物的习惯?那也不能把喜欢也戒掉?    众凌门弟子们这回是真的好奇了,甚至还有人打起了赌,看安莫离到底能挺多少天。    其中,慕清然的好奇心最重,他比谁都了解安莫离对苏冰澈的执着,如不是这份执着,他也不会出手帮助安莫离成为三长老的记名弟子了。    他从不否认,自己所谓的帮助说起来好听,其实不过就是闲来无事想调节一下无聊日子的手段罢了,没什么恩情在里面,这一点想必苏冰澈很清楚,但安莫离,一定不知道。    那小子对他几次三番的出手相帮感激的不得了,就差拿个牌子将他供起来,祈愿他一生平安祥和了。    说起来……这次安莫离回来好像变了好多,难不成他在外面发生了什么?要不……自己找个时间到后山瞧瞧去?    还是算了,再等等看安莫离几天会溜回来,他绝不相信安莫离能在后山待满半年。    后山    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布满了眼睛所及的每一处,天空中雄鹰展翅翱翔,树阴处鸟儿齐声鸣唱,一道清澈的溪水由山顶间围绕而下,宽时如薄雾在石壁之旁画下美丽的洞帘风景,窄时不过一尺大小潺潺流淌着大自然的歌声,偶而几只小动物蹦跳着穿梭往返,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嘴中咬着嫩绿的小草,安莫离一摇三晃荡的游走在一处又一处大小不一的山洞里,鼻中时不时哼哼叽叽的来几段不知名的歌曲,满脸的惬意风情。    来到后山足有七八天了,他觉得自己过的相当满意,饿了吃点野果,渴了就喝山泉水,干活累了随时可以躺下来休息,除了夜里风冷加外时有野兽出没之外,真的真的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    呵,当然,真碰上体形庞大的凶猛野兽,被吃的骨头碴子都不剩,也就没什么好不好的了。    临来时,江百里说为了防止他私自逃回前山封了他的修为,这一点他无话可说,毕竟以前被罚来这里的师兄们差不多都被封制过,只是人家和他不一样,即使被封制了修为,有深厚的底子在,有个十天八天的封制自然会解开,封制的由来本来就是想要达到体验普通人的平凡,在平凡之中了悟修行定义的效果,可不是让弟子们白白喂野兽的。    江百里他明明知道以自己这点子修行根本没办法让封制自行化解,却还是下了重手不算,更把应急用的绳索收了回去,生生断掉了他唯一的逃生通道,心肠未免也太毒了些。    他就不怕结丹的时候因此而产生心魔?那可就真的是自做孽不可活了。    苦中做乐的诅咒了几番江百里,安莫离渐渐的又皱起了眉头。    自打前几天重新捡起修行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自己竟然……没有属性了。    属性对于每一个修行的人来说都是重中之重的,属性分很多种,有风、火、雷、电、冰、水等等等等,碰上好的属性,比如说攻击力强的雷系和电系,那将来在门派里绝对会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哪怕成不了大人物,也会是精英类人材。    运气不好的,比如上辈子的自己,土属性,没什么攻击力不说,因为修为的不精进连盖个房子都困难,这也是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起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本以为重生了禀着吃苦耐劳的良好精神,好歹也能做出点样子来,最起码咱得会盖盖房子维修维修墙壁什么的,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大地母亲竟然也狠心的弃他而去了,世上还有比他更悲催的人吗?    没了属性他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身无所依,他都不敢想像,若是被三长老知道自己真正变成了废物,会不会再次大义灭亲的将他赶出门外像丢拉圾一样的扔掉他。    不愿重复前生的恶梦,更不甘心今生再被人看不起,安莫离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不是没有属性吗?那就不分类别和等级,什么旋照、金丹、元婴、出窍、分神,碰上哪个就练哪个,山洞里遍布着各系前辈们留下的心血,他就不信理不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来。    感谢无聊的时间,它让前辈们把所剩无几的热情都喷撒在了石壁之上,让自己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阔阔~    说是便宜,其中的凶险却是连傻子都看得出来的,修行之人,每一分的领悟都随着每一个阶段的提升而加深,就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你跟他讲大学理论无异于对牛弹琴。    而修行又不止是理论上的东西,他需要实践,你能想像小短腿的娃娃开着兰博基尼玩飘移吗?会出车祸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就为了那零点零零一,安莫离竟然舍出命去赌了,反正这辈子是他意外得来的,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过窝囊的连自己都看不起的活着。    ‘沙沙……沙沙沙……’    某种听起来就让人寒毛直立的声音悄然在不远处的树木丛中响起,安莫离心底熊熊燃烧的斗志‘扑扑扑’灭了个干净,冷汗溢出额角,他以他嘴巴里死无全尸的小草发誓,那边出现的东东一定是条有着惊人长度和宽度的大型蛇类。    你问为什么?废话,老子已经看见它的尾巴了嗷嗷~!!    转身,撒开脚丫子就逃,妈妈说,远离野兽是必须的。    可安莫离忘记了,碰上蛇类这种极度小心眼的爬行物种,你跑的越快它就追的越狠,于是……    ‘唰’灵活的尾巴缠绕住安莫离细瘦的腰身,随着‘啊’的惊叫声,安莫离‘飘然’来到了某条深蓝色,背上还挂着三排红点点的东东面前。    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安莫离十分痛恨自己的无力,却又不得不接受残酷的现实,哭丧着脸看着对面脑袋足足比自己的脑袋还大了一圈的蛇前辈,狠狠咽了口唾沫。    它这是要吃了他吗?听说蛇类吃东西都是整个吞进去的,那自己……会被活活闷死?越想脸色越差,如果重生是为了成为蛇类的食物,那他宁可自己下辈子都不投胎。    嗳嗳,拜托,别晃别晃,我晕。    周身笼罩着气雾,线条优美到耀眼的蛇先生似乎很喜欢安莫离愤愤又憋屈的表情,只见它蛇尾巴卷着安莫离甩过来甩过去玩的不易乐乎,碧绿色的眼睛半眯,淡淡的笑意由细长的蛇眸中溢出,暖了一身的光彩。    被甩的晕头转向的安莫离真心的吐了,吐血了,郁闷到吐血。    他从来都不知道蛇类在吃掉猎物之前还会先来几圈空中飞人的,可怜自己体弱力小,除了等待死亡的来临竟连挣扎都没了力气。    伤感由心底快速漫延到了全身,却又被安莫离硬生生压制了回去,他才不哭,不就是死吗?自己又不是没死过,于是冷笑着朝某蛇恶狠狠的呲了呲牙,看,老子的牙齿也很白。    摇晃的动作一顿,蛇先生被安莫离倔强又幼稚的模样逗的身体微颤,像是在忍着笑意一般,歪了歪头,蛇先生突然张开嘴巴伸出腥红的舌头慢慢舔起了安莫离的脸颊,一下,又一下。    好凉,蛇是冷血动物,那条分叉的舌头舔在脸上的感觉,不比僵尸摸人好多少,同样都那么让人毛骨悚然。    “喂,你够了?”怒了,还有完没完了?就算耍着人玩也要有个限度成吗?    还别说,安莫离这声怒吼果真有效果,下一瞬,凉凉的舌头离开了脸庞,安莫离又开始‘飘然’而立了。    望天,他讨厌被吊在半空中,做人要脚踏实地懂不懂?    也不理会安莫离怒气昂然的脸,蛇先生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长长的身体缓慢移动懒懒的盘成了圈,再卷着安莫离往下面一塞,安莫离就被牢牢的压在了蛇身之下再也挪动不得了。    欺人太甚!他是人,不是屁股垫子,凭毛压在他身上?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你丫的破蛇%¥#%%¥¥……    后面的话不是安莫离不想骂,而是脑袋被蛇尾巴按到了一片冰凉凉的鳞片上,嘴巴里全是唔唔声,没人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见安莫离终于安静了,蛇先生很高兴,大脑袋晃晃,闭着眼睛睡去了。    而‘安静’下来的安莫离越挣扎越被压的死死的,最终在浓浓的不甘中,晕死了过去。    他这是被压的缺氧了么………可怜的小离子。    =======================    作者有话要说:    ☆、灵宠?    安莫离睡的很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恶梦,梦里的他身处在一艘摇晃于海浪中的小船上,汹涌的波涛推着小船艰难前行,寒风吹过耳畔,冷的人直打哆嗦。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挺拔的山峰,直入云宵的山峰棱角有力寒意森森,而他所乘坐的小船正被波涛推着直往山峰撞去。    见到此安莫离急坏了,努力划动双手示图让小船改变方向,可奈何人力微小根本无法与大自然抗衡,竟是越划离得山峰就越近。    正在无计可施之际,一条丈长的蓝蛇由海底浮出头来,闪着耀眼蓝光的鳞片于游动间时隐时现,不一会就来到了小船和山峰之间。    安莫离呆住了,他不知道这条蛇无端端跑到他的面前来干嘛,正愣神间,蓝蛇张开了血盆大口,腥长的舌头伸出来胡乱舔着他的脸和脖子,好一会才开口道:“安莫离,我们来玩晃晃,好不好?”    腾的一下子睁开眼睛,安莫离肺差点气炸了,梦什么不好偏要梦到那条死蛇,还玩晃晃?去他的晃晃!    嗯??为什么自己的视野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摇来晃去?难道……    脸色十分不好看的将视线一点点放远,最终,定格在了一颗悠哉悠哉前行的蛇脑袋上。    貌似自己正被这条死蛇卷在尾巴上,并且还是倒立着甩行………    暴躁,晕过去之前的一幕幕安莫离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条死蛇,若不是它将他压在了屁股底下,自己也不可能没用到晕死过去,还做了那么丢脸的梦……    他要吃蛇肉啊啊啊啊啊啊~~!!!    可能是感觉到了安莫离狂暴的情绪,蛇先生顿住身形高高直起身体,灵巧的尾巴移动到眼前,再晃晃。    呕~    安莫离吐了,这回是真的吐了,他不知道自己被倒吊了多久,反正胃里难受吐的稀里哗啦的。    细长的蛇眸闪了闪,似乎有些意外,歪起脑袋,蛇先生小心翼翼的将安莫离放到了地上,顿了一下,长长的尾巴尖松开安莫离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顺着安莫离的腰身爬上了他的背脊,安抚性的轻拍起来,一下又一下,很是温柔。    好一会,安莫离总算吐不出什么了,脸色惨白惨白的直起腰,却没想到双腿虚软,竟一头栽向了地上的污物。    惨了,安莫离下意识闭上双眼,哪怕是上辈子不能动的时候被迫当了乞丐,他也从没让自己脏到这份上,他……    嗳?怎么感觉自己又飘起来了?    迷茫着重新挑起眼帘,眼睛普一睁开就对上了一双碧绿色的蛇眸,直直看了蛇眸好半晌,安莫离终于确定了,这条死……呃好,这条蓝蛇,它似乎也许可能……并不想伤害他?    “你能……放我下来吗?”试着开口,从相识以来所发生的一切来看,这家伙大概是开了灵识的。    修真界里并不止有人类在修行,动物、植物、甚至于没有本体的灵物都有自己的修行方式,但因为人类和妖魔类的恩怨太重,大部分妖魔类的异类修行者都不会轻易出现在人类修行者的面前,但总还有些意外存在的。    比如说,哪位先辈收的灵宠,自己飞升了却带不走就索性留给有缘人。    再比如说,哪个好奇心重的小妖小魔偷偷跑到人类地盘上玩,当然,它们的下场都不太好,不是被抓走就是直接被杀掉了。    再再比如说,有些修真者,特别是女性修真者最喜欢毛绒绒的可爱小动物,为了讨心上人开心,追求他们的修真者们就会刻意用些灵药喂养出没什么攻击力的小动物送给心上人。    此类事件多了,修真界就有不少异类安然活了下来,碰到它们的修真者或看在它们主人的面子上视而不见,或碍于颜面不屑和畜牲记较,剩下修行还不如它们的小辈们自然是看到它们就绕道走,常此以往,搞得这些异类有时反而比人类的修真者还要嚣张。    当然,那些都是有主儿的和长相可爱喜人的,如某蛇这般没主又吓人的,(有主的灵宠额头中心会有印记),想直接灭掉他的人太多了。    安莫离很怀疑他眼前这条蛇就是哪位操蛋的家伙喂养出来的小动物,呃……它以前是小动物,因为长大了卖像不好看了,而它的前主人又舍不得杀掉它,于是就将他放养在了深山任其自生自灭。    之所以他为什么不怀疑蓝蛇是先辈留下来的灵宠……    凌门最近的一位先辈是八百七十二年前飞升的,据他所知,那人十分讨厌动物,不可能养条蛇来玩,再往前推,上上一个飞升的在两千多年前,是问,若这条蛇是那位的灵宠……它还会死趴趴的爬着走吗?早就化形了好不好?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丫是个被人抛弃了的,也算它运气好,凌门后山一般很少有人下来,今儿碰上的又是实力不如它的自己,若哪天不小心真碰上了心黑又实力高超之人,大概它身上那层美丽的皮囊就要成为哪位可爱女修士的鞭子了。    脑子里思绪纷飞时,蓝蛇已经将安莫离放在了地上,一圈圈将自己盘起来,蓝蛇定定看了安莫离好一会,突然卖萌的蹭了过来。    “边儿去。”推开蹭过来的蛇头,这会儿知道讨好人了?它怎么不想想当初将他坐在屁股底下的行为有多么不可原谅?    晃晃头,见安莫离推开了自己蛇先生也不生气,晃开安莫离推拒的手掌之后又凑了过来,再蹭蹭~    “停。”实在受不了某蛇死皮赖脸的举动,安莫离投降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想让我收下你,可凭我的本事实在当不起你的主人,再说了,我身份尴尬,霍然带了你回前山你的下场只能有一个。”双手板起蹭人蹭的很开心的蛇脑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炖——蛇——汤。”    不是他吓它,这种可能性很高,特别是江百里,怎么让自己伤心他就怎么做,那人,早晚打碎他满口细牙,看他还嚣张不。    蛇先生僵住了,它自然不是被安莫离的话吓住,而是……自尊心受伤了。    这世上也有人敢拿它去炖蛇汤喝?反了天了!    还有,刚刚这小子说什么?主人?    扭头,愤愤不已的蛇先生卷起安莫离,甩~    这回它会悠着点力度,最多不让这人那么难受就是了。    ‘呀’一声惊呼,安莫离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谈话谈的好好的,为毛死蛇又开始折腾他了?    “该死的,快点放我下来。”自打知道蓝蛇属于家养型宠物后,安莫离对蓝蛇就一点害怕的心情都没有了,那语气,威严着呢。    眯眯眼,再甩~    “啊啊啊……”这条死蛇,甩就甩你扔什么扔?他讨厌空中飞人!    起来、落下,蛇先生抛的兴起,安莫离却不想再和它玩了。    当第三次飞到半空中时,安莫离猛的扭腰侧移,紧紧抱住了不远处的树枝,再以着飞快的速度爬到安全区域,然后一屁股坐在树枝上对着下面傻眼的某蛇扯了个大大的鬼脸。    哼哼,想甩爷?那也得看爷肯不肯让你甩,臭蛇。    某蛇大脑袋低垂,长长的尾巴勾过来在嘴巴下划来划去的像是在思考,不一会就扭动着身体爬到了安莫离所处的树身前,仰头,露出一抹坏坏的笑,那笑意在眼眸中闪烁,明晃晃的刺人。    “你想干啊……”    ‘轰’的一声,都没等安莫离质问完,参天的大树陡然斜着倒了下去,吓的安莫离张牙舞爪却不由自主的扑向了大地母亲。    当然,有蛇先生的存在保证摔不到我们的小离子同学,看,紧紧缠在安莫离腰间的蛇尾巴不是正炫耀的摇晃着吗?    再次落入蛇手,安莫离已经没有了吼蛇的心思了,他双眼大睁的看着前方整齐断开的树根,心跳狂乱。    这TM也太不合情理了?蛇尾巴能打断这么粗的树吗?刚刚明明是这边打断的为毛树会倒向另一边?还有缠着自己卖萌的某蛇,它真的真的只是一条还没有化形的宠物?骗人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眼的慕师兄    时光流逝,不经意间竟已过去了两月有余。    前山那些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安莫离能杀回来的众凌门弟子们,眼巴巴的望眼欲穿却每一次都只能以失望收场,于是才不过短短两个月,人人的脑袋顶上都罩了层乌云,神情蔫蔫的。    终于,有人扛不住过大的好奇心,偷偷溜进了后山通道去一探究竟,(请原谅这帮修行路漫漫的可怜娃子们,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一探不要紧,带回来的结果引起了凌门高层的高度重视。    起因正是那条被江百里收走的后路,而所谓的后路其实就是一条风吹不烂雨浇不烂,由崖上直垂崖底,一旦下面的弟子遇上不可抗的危险时能够及时爬上来的绳子。    这绳子不仅仅是后路,它也是上面监守之人了解犯错弟子是否安康的渠道,每隔十天,上面的人会将一些食物或衣物由绳子顺下来,下面的弟子在接了东西之后会晃动绳子,以频率来告诉上面的人他很好,而只有确认了下面的弟子安好之后,上面的人才能离开。    可是这条几乎从‘出生’那天起就一直存在的绳子不见了,这怎能不引起凌门高层的重视?    皆因凌门后山地势险峻,其中好些地方即使是凌门太上也不见得知其深浅,由远古时代就存在的森林里面神奇的物种多如牛毛,若是一个不小心,一朵小花也能要了人的老命。    可都说富贵险中求,正因为后山凶险,福渍却也大的让人惊奇,这里不止灵气浓郁还每隔五百年就有灵器出世,不少凌门先辈的成名兵器大多出自于此。    说起来要不是凌门的开山鼻祖占了先机在此处创下山门,还不知道这地方会归了谁呢。    几千年来凌门后辈凭靠着先辈们遗留下来的遮天阵瞒住了所有人的眼睛独享后山宝藏,为的,自然是凌门可以长长久久永远昌盛下去。    而送受罚的弟子进后山,一,是为了让弟子们吃吃苦头,反复磨炼其心性,二,也是让弟子们多吸收些灵气稳固修为,只是因为后山机密太重要不能轻易外泄,这才编了个‘体验平凡中真义’的名头封制住了弟子们的修为让他们去打扫山洞。    这其中三味,只有凌门的实际掌权者太上才知道,连长老们都不了解,这也是为什么安莫离自请来后山受罚三长老能够安然应下来的原因。    一代代凌门太上们为了弟子们煞费苦心,生怕他们不甘修为被封制在后山乱闯丢了性命不说,再给凌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就刻意在后山画了个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除此之外都是禁区,严禁任何人出入。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一些弟子硬闯入禁区惹来一堆麻烦,这个时候绳索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只要顺着它爬上山顶,任下面的凶险再大也奈何不了什么。    这么多年来,犯错的弟子一批批进入却无一人死亡,绳索居功自伟,它就是弟子们的第二生命,没了它怎么能行?    想想看,凌门弟子两千余众,内门弟子不过三百多人,而有资格进得了后山受罚的十不出一,这样的弟子若不安排人时时照看着,他死了谁知道?下面清苦又危险万分,不送下吃食和衣物,你让一个修行被封制的弟子怎么活?    在明知道拿走绳索的后果之下,那人竟还是斩断了这唯一的救命稻草,把一个被封制修行的人不闻不问扔进了后山两个多月,这性质,往小了说是冷血,往大了说就是不顾同门之宜在故意杀人。    修行之人讲的都是天道,天道凭的是本心,是问,一个从本心来讲就是个不顾同门道义随意残害师兄弟的弟子,哪个门派轻饶得了他?    综上种种,安莫离再次火了,太上亲自点名,三长老自请挂帅,左右护法苏冰澈和慕清然开路,直奔后山而去,那势头,千百年来的凌门第一着。    站在崖上俯看幽深不见底的下方,苏冰澈淡淡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江百里,“你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安莫离被罚至后山,负责照看安莫离的正是江百里,所以他才敢私自拿走绳索,害人也害的这么嚣张。    “我……”被苏冰澈淡漠中隐含讥讽的目光刺的脸庞发红,江百里结巴了好久才道:“十几天前……我其实每隔一段时间都有过来看看的。”    “噢?”挑了挑眉,苏冰澈俊美无俦却也淡漠到毫无表情的脸轻轻侧过来,意外的是,他眼眸中讥讽的意味竟破天荒的越发浓郁了几分,看着倒多了几分人情味,“过来看什么?风景?”    这崖上与崖下相隔千丈,除了呼啸的寒风还能有什么?安莫离的歌声吗?    眯了眯眼睛,苏冰澈不由得想起了少年傻傻的样子,以往似乎每次只要自己一回头,就总能看到安莫离偷偷飘过来的眼神,还有一张蠢呆呆的笑脸。    皱眉,也不知道那人现在是否还活着,两个多月……    “你在为他担心?”温和的声音一如本人,慕清然给人的感觉永远都如太阳般温暖。    只是苏冰澈比谁都清楚,这太阳不止温暖,还能烤死人不偿命。    “他是我师弟。”天性淡漠的他虽然情绪波动少,但并不等同于冷血好吗?    “我懂了。”笑着点头,慕清然先是为安莫离这么多年的付出竟只换回了苏冰澈一句不咸不淡的师弟而叹息,后又为自己虚伪的感叹而笑了起来,那笑,还是如斯的温暖,映着袭袭寒风和飞扬的墨发,一点点诱人沉沦。    江百里一直都知道慕清然很好看,这么近距离看着之后,只觉得一举一动都完美到毫无瑕疵,眼睛不受自己控制的直勾勾望过去,这唇这眼,真迷人……    此时什么过错,什么惩罚,江百里竟然全都忘在了脑后。    暖如春/色的眼睛深处闪过一道幽光,在无人窥见时又飞快的隐入了春光里,慕清然突然回头,笑着迎视向江百里痴痴的目光柔声问道:“江师弟,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拿走绳索吗?”    那语气太过于柔和,那声音太过于美好,还有那笑,美的迷漓。    江百里醉了,醉在了迷人的风景里,于是红着脸,什么也没想的就回答道:“我讨厌他,一个废物罢了,死不死的又能怎样?”    最主要的是,安莫离死了慕师兄就再也不会因为一个废物而烦心,完美而杰出的慕师兄,不应该为了安莫离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还沉浸在自我思想里的江百里没有看到三长老铁青的脸,也听不见身后跟来看热闹的众师兄弟们惊讶的呼声,他完全不知道,就因为他紧盯着慕清然的眼神太炽热,炽热里偶而闪过的痴迷和情/欲引起了慕清然的杀机,这才注定了他悲惨的命运。    没有人能在得罪过慕清然之后还安好的活着,慕清然的心眼儿很小,尽乎小到了你踩他一脚他都能记你一辈子的地步,这一点,苏冰澈深有体会,大概……安莫离也深有体会。    眼眸淡淡瞟了下仍旧笑的温温柔柔看不出半点异样的慕清然,苏冰澈抿唇收回目光,江百里的死活与他无关,所谓有因必有果,这就是天道,没人帮得了他。    见达到了目的,慕清然缓缓收起微笑垂下眼帘,几乎在他眼帘垂下来的第一刻,江百里瞬间清醒了过来。    僵硬着脖子回头,三长老怒其不争的眼神和黑如锅底的脸清晰映入视线,心中生怯,江百里又将目光移到了站在三长老身后的同门身上,他们的表情或不屑、或愤愤、或厌恶,哪一种表情对于江百里来说都是种莫大的打击。    在凌门生活了七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子被人看不起,羞愧让他浑身颤抖,一阵阵寒意袭遍全身。    他知道自己完了,哪怕他是凌门三长老的得意弟子也保不下他的性命,就因为看人不顺眼而残害同门,即使掌门和太上饶了他,师父也会大义灭亲,亲手废了他的修行的,没有了修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    想到死,江百里又转回身看向了慕清然,可这一眼却让他眼球猛缩。    依然是那个人,依然是那抹温温和和的笑,只是让他痴迷到不能自己的感觉消失了,下意识抬起手按压住心口,心脏虽然仍会因为慕清然的笑而飞快的跳动,可他的神智很清醒,绝不会因为迷糊而轻易交待什么罪行,那么蠢笨的人,怎么可能是他江百里?    越想越心惊,猛的一抹灵光闪过脑海,不,不可能,慕师兄如此完美的人,怎么可能陷害他?可……如果不是慕清然,自己又为何会……    “江师弟。”忧叹的声音染着几分失望,陡的打断了江百里的思绪,只见慕清然轻轻低下头,静静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江百里,“你怎么这么傻呢。”    拍在肩膀上的手纤长而有力,根根指头都美好如玉般迷人,可在别人眼里正叹惜着师弟糊涂的慕清然在江百里的眼里,完全不一样。    这个人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看见的空间里恣意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那声‘你怎么这么傻呢’说的明明白白,他就是在骂他傻,也是,随随便便就被人逼进了死地里的人不止傻,还傻透了。    额上青筋暴起,被气的也是被羞辱的,这真的是自己仰慕了几十年的慕师兄吗?他竟然骗了他!    受不了心中精神偶像崩塌的打击,失去了所有的江百里彻底疯狂了,他狠狠推开了正‘安慰’他的慕清然,抽/出腰间长剑疯了般砍过去,“我要杀了你!!”    这个人不是慕师兄,他一定是别人假扮的,只要杀了这个人慕师兄就会回来了,杀了他,自己一定要杀了他!    江百里当然伤不到慕清然,连挥了几下都没有碰到慕清然半片衣角的江百里被三长老一掌拍晕了过去,看着被五花大绑拖走的人,苏冰澈沉默了。    慕清然的确很小心眼,可只因为看一眼就动了杀机……未免太小题大作了,除非……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说,安莫离。    慕清然在为安莫离出气?这可能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变化    没过多久,被江百里拿走的绳索装回了原来的地方,慕清然优雅的撩起衣襟,将下摆的一角轻轻塞入腰带里,弯腰抓起绳索第一个纵了下去。    那身姿,优美如凌波踏水,宛如神仙中人,几乎看呆了一票师弟师妹们。    苏冰澈摇头感叹,孩子们还是小啊,看不透这家伙温柔假像下的冷血心肠,论起无情,自己可比慕清然差远了,只是奈何,全派上下竟无一人看得明白,反倒说自己缺少人情味。    罢了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随他们去。    想着,脚尖点地,纵身跃向崖底,对于耳边响起的阵阵赞叹声,苏冰澈从来都当做没有听到过。    见两位份量最重的师兄下去了,几位忠实的追随者在经过三长老的同意之后也跟了下去,一时之间纵起落下的身影接二连三持续着,他们身姿飘渺,呃……虽然没有苏师兄和慕师兄好看,但一起一落间翩然的风采仍旧迷得人心驰神往。    众只能眼巴巴站在崖上吹冷风的后辈师弟师妹们好生羡慕,他们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些师兄们一样成为被别人仰视的存在,但只要努力,应该……不会太远?    崖底    脚才踏上实地,苏冰澈就走向了一旁愣愣出神的男人,“你在看什么?”    看什么?边问边顺着慕清然的目光瞧过去的苏冰澈没有等到慕清然的答案,但也不需要他来回答了。    崖脚处,一棵细长的植物上挂着几条被风吹的飘来荡去的破布,其中一条破布上正绣了个安字。    每一个凌门弟子的衣襟上都会绣上自己的姓氏,内门、外门、记名弟子或正式弟子的衣服颜色也不尽相同,而这几条破布是独属于记名弟子的绵白色,墨色的安字在脏污的布条上格外显眼,刺得人胸口发闷。    心,陡然一沉。    江百里说过,他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食物和衣物下来是在上个月,那时的安莫离已经下来二十多天了,他没有来取东西吗?那么……    苏冰澈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种什么心情。    他承认,他不喜欢安莫离,一个不认真修行还总是找遍各种借口赖在他身后的小师弟,他怎么喜欢得起来?    可他从没有想到过,那个笑的傻傻的,努力变着花样为他准备礼物的人,会死的这么……无声无息。    跟着下来的几个人本想说点什么,却被苏冰澈身上低沉的气压压的不敢靠前,扭头再看看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慕清然,沉默了。    也许,苏师兄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安莫离的?还有慕师兄,他对安莫离那么好,突然看到安莫离死于非命,心情不好也正常。    只是……总这么沉默着也不是办法。    “两位师兄,看这衣服碎裂的样子,应该是被猛虎一类的动物抓出来的……”说到此不自觉顿了顿,想到安莫离的修为被封制,身体又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碰上猛虎怕是……“但好在我们没有在布条上看到血迹,所以应该……还有一线希望的。”元瑶这话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希望当然有,只是任谁都知道,这希望,渺茫的让人叹息。    “是啊,元瑶师兄说的对,我们再四处去找找,说不定安师弟没遇上什么危险,一切都是我们在大惊小怪罢了。”挠了挠头,元业,也就是二长老的大弟子努力微笑,现场的气氛太沉重,他不喜欢。    与每一位师兄弟一样,他也疯狂崇拜着苏冰澈和慕清然,这两个不是内门所出的弟子凭着真本事扶摇直上,最终成为了首席弟子中的佼佼者,用实力让他们这些曾自持高人一等的元字辈们甘心臣服,任其马首是瞻。    如今,两位师兄心情不好,他自然要说些喜气话活跃活跃气氛,但他天生嘴笨,怕是说了也是白说。    “苏师兄往东,我往西,我们先把后山的洞穴都找一遍,如何?”脸上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没有人知道刚刚慕清然愣愣出神时都想了些什么,他还是他,用温柔掩盖残忍的慕清然。    扬了扬眉稍,苏冰澈对于慕清然的‘师兄’一称很不习惯,莫明的,他就是有一种慕清然是在讽刺他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淡淡点了点头,带着元业、元学、元礼,苏冰澈往东面而去,剩下的元瑶、元正、元非和慕清然一起去了西面,开始了地毯式的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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