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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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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我又没做过亏心事,心魔那东西攀不上我。”余望想也不想地答道。    “你倒是自信。”轻什翘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你。”余望挑眉回道。    87八七、龙牙犼    从地下室出来,轻什本打算直接回韩朔洞府,但路上却遇到了刚从谷外返回的沈沉舟。    “轻什?”沈沉舟明显露出一脸意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轻什停下脚步,歪头道,“我也就跟韩长老出去了不到俩月,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像两年没见过我似的?”    “难道大家惦记你还让你不开心了?”沈沉舟笑着走到轻什面前,“去余望那里了?”    “是啊,你这是从哪回来,不会是下山了?”轻什随口问道。    “我得到消息,说是以后进出山门会很不方便,就赶紧去了仙品堂一趟,让城伯把订做灵器的生意暂且停了,省得到时候供应不了,生出差池。”沈沉舟点头道。    “你倒是越来越有东家模样了。”轻什挑眉笑道。    自从余望做出第一件上品灵器,轻什便对仙品堂撒了手,将生意上的事完全转交给沈沉舟和沈卜城自行处置,以至于如今倒像是沈沉舟开铺子,他在其中借了块地盘收购废品灵器。    “你就笑话我。”沈沉舟笑着摆摆手,伸手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轻什,“正好,这是这两月收来的废品灵器,你收好。”    和一直想知道轻什如何处置废品灵器的沈卜城相反,沈沉舟从来不多嘴打听这些,轻什想要废品灵器,他便帮他收购,仅此而已。    轻什将储物袋中的废品灵器转入自己的百宝囊,又把空了的储物袋还给沈沉舟,惹得沈沉舟笑骂了两声,说他连这么点东西跟他斤斤计较。    ——我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轻什笑眯眯地回了几句闲话,两人很快便拱手告辞,各行其是。    自从沈沉舟是蓬莱阁沈家嫡长孙的事被揭开后,沈沉舟在仙楚门内的地位便明显水涨船高。掌门十三楚亲自给他安排了一个清闲又清贵的差事,麒鑫道君也时不时地将他召回第一峰嘘寒问暖。相比之下,轻什和沈沉舟的关系倒是越发地君子之交淡如水了,除了每月一次的账务交接,两人几乎再无交集。    轻什能感觉到沈沉舟是在疏远他,但疏远的原因却让他很是莫名。不过,轻什如今也没了闲情逸致去探究沈沉舟的心思——他想疏远,那就疏远好了,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彻底远离。    回到韩朔洞府,轻什径直进了木屋,在左边的厢房里架起浴桶,扒掉已经穿了好几天的衣衫,扑通一声跳进温热的水里,惬意地浸泡起来。    轻什正泡得舒服,韩朔却从外面踱了回来,明显地用神识探查了一下轻什的位置,然后便径直进了左厢房。    “这么早就回来了?”轻什也没起身,只抬起头随便地问了一句。    “那九重天还未正式出现,叫我过去也不过是通知一声,让我做好准备罢了。”韩朔走到桶边,伸手将轻什湿漉漉的黑发捞起一缕,心情很好地把玩起来。    轻什决定让他的心情更好一些,于是便将身子向前凑了凑,扒着桶壁笑眯眯地问道,“韩长老,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啊?”    “忘了什么?”韩朔微微一怔,很快恍然道,“对了,望朔呢,已经闭关进阶了吗?”    “它在上面呢,不过我说的可不是它。”轻什抬手理了一下自己披散的长发,歪着头盯着韩朔,仿佛他想不起来,他就不会挑明。    “你是说……龙骨?”韩朔眼中闪过一丝炽热。    “还好,还记得。”轻什伸手就要取指环里的龙骨,但马上又戏弄地将指环紧紧按住,抬起头,故作吝啬地说道,“龙头,龙脊,还是肋骨、尾巴?只能选一样,可不能全给你!”    “给我一根肋骨就好。”韩朔放开轻什的头发,转手从他的肋下穿过,将他整个人都捞了起来,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能毫发无损地带回龙骨的?上一次去时,我可是拼尽力气也没能攀上那处楼阁,否则也不会……一气之下将院中古树给挖了回来。”    “如果我说,那里的机关法阵因为年久失修,灵力耗尽,已经无效了,您信不信?”轻什扶着韩朔手臂在浴桶里站了起来。    韩朔笑了笑,没有应声。    轻什也没指望他会相信,直接从储物指环里抽出一根手臂大小的龙肋骨,笑眯眯地捧到韩朔面前,“请笑纳。”    韩朔松开一只手接住龙骨,用力地攥了攥,接着便低下头再次亲上轻什双唇,郑重道,“谢谢。”    轻什怔了一下,很快便不自然地笑了笑,“那个,一块龙骨够不够?不够的话,还有。”    “那就再给我两块好了。”韩朔认真地点头。    ——我只是随便客气一句,您不用当真!    轻什抽了抽嘴角,心疼地从指环里又抽出两根龙肋骨递给韩朔,紧接着又狠狠心,干脆地又多拿了两个,一股脑地塞进韩朔怀里。    ——这回总该够了?    轻什已不敢再问,只眼巴巴地看着韩朔,等他发话。    看到轻什如此作派,韩朔忍不住大笑起来,手臂一松,任那五根龙骨哗啦一声掉落在地,然后张开双臂,将轻什抱出浴桶。    “在这里还是去床上?”韩朔托着轻什的屁股,搂着他的背脊,一边在他胸前啃咬一边问道,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男子的胸口其实远比女性敏感,轻什很快就被啃得有些情动,伸手抱住韩朔后脑,双腿本能地环在他的腰间,哑声道,“床上。”    韩朔当即不再多言,抱着轻什直奔隔壁卧房。    轻什刚被放倒在拔步床上,韩朔的双唇便压了上去,先是与他热切地亲吻,然后便沿着他的脖颈、胸膛一路下滑,在肚脐处盘桓了一会儿后,又转向大腿内侧,继续下行。    轻什开始还很享受地闭着双眼,但韩朔只是亲个没完却不见别的动作,这让他很快就不耐烦起来,只是没等他开口质疑,韩朔的声音就已抢先一步传入耳中,“这是怎么回事?”    轻什微微一怔,睁眼向韩朔看去,就见韩朔正抓着他的脚踝,一脸疑惑地盯着脚趾上套着的四枚指环。    “哈哈。”轻什干笑两声,赶忙把脚从韩朔手里抽了出来,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将脚趾上的指环摘下,但紧接着便又觉得这么做有点欲盖弥彰,于是就只好抓着自己的脚踝,继续朝着韩朔干笑。    韩朔挑了挑眉,一边顺着轻什的动作将他的双腿推到胸前,一边了然地翘起嘴角,“你这一趟倒是收获颇丰啊!”    “哈哈。”轻什努力保持着脸上笑容,很快又咬了咬牙,伸手摘下一枚指环,递向韩朔,“那个,见者有份。”    韩朔失笑,接过指环,将它重新套在轻什的脚趾上。    轻什不由眨了眨眼,但紧接着便意识到自己此刻这个屈膝张腿的姿态实在有些……猥亵,当即就想把腿重新放平。    但韩朔马上就伸手将他的双腿按了回去,戏谑地看着他窘迫的模样。    轻什挣扎不过,只好破罐子破摔,翻了一个白眼,挑衅地说道,“到底做不做,痛快点成不成?!”    韩朔没有应声,只用手掌在轻什的大腿内侧最柔软的部位上慢慢摩挲,然后又慢慢转向他已被磨得半硬的前端,撸了几下后便用掌心再次摩挲起来。    轻什此刻的感觉就像被人用钝刀子割肉一样,腿屈得难受,那物被磨得更加难受。但很快,他脑子里便灵光一闪,不由挑眉问道,“您不会是对魏真君说您床上功夫不行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想要证明一下自己?”    韩朔的动作明显一僵。    轻什的表情立刻冷淡下来,猛地将□从韩朔手下移出,起身就要下床。    “轻什!”韩朔微微一怔便醒过神来,赶忙把他抱了回来,搂在怀里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快活。”    “敬谢不敏!”轻什恼火道。    “难道我对你温存还让你不喜了?”韩朔把轻什横抱到腿上,挑眉问道。    “温存?就因为魏明那几句话?不好意思,我只觉得膈应!”轻什冷笑着扭过头去。    韩朔赶紧把他的脑袋扳了回来,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道,“哟,我的小心尖儿还吃醋了?”    “你tmd能不能不用这个词儿?!”轻什彻底炸毛了,一把将韩朔推倒在床上,分腿跨坐在他的耻骨处,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攥住他的命根子,咬牙切齿地说道,“韩朔,我警告你,你要是tmd再敢在床上提魏明,我就阉了你,让你以后只能被他上!”    轻什的威胁并没起到应有的效果,反倒让手里的东西越发地粗硬起来。    “好啊。”韩朔眯起眼,声音也越发地粗糙,伸手包住轻什白皙的手掌,引着他在自己的那物上慢慢滑动。    轻什冷哼一声,甩手就要把手里的东西丢开,韩朔立刻抓住他的手腕,迅速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腿向前一顶,便将轻什的双腿再次屈了起来。    轻什不再挣扎,只扬起头,轻蔑地望着韩朔,既像挑衅,更似蛊惑。    韩朔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俯下身,咬住了轻什的双唇,这一次再无任何技巧,凶狠而直接,完全是一种侵略似的占有。    ——早该如此!    轻什将下巴抬得更高,热烈地回应起来。    天色将黑的时候,韩朔终于完成了交媾的最后一步,在轻什早已被顶弄得湿滑温润的秘径里放出了自己的子子孙孙,亦将轻什送入了第三次巅峰。    待最后一滴浊液释尽,韩朔这才将轻什的双腿从自己肩头放了下来,侧身躺在轻什身边,伸手拂开他脸上的乱发,不无得意地笑问道,“满意了?”    “本来就是这么痛痛快快地才爽。”轻什费力地回了韩朔一记白眼,喘息着答道。    韩朔不由笑出声来,伸手把轻什搂进怀里,宠溺地亲了一口,“下次一定让你更痛快。”    ——就是不知道还有几个下次。    轻什撇撇嘴,没有接言。    转眼便是半个月后,望朔终于完成了脱蜕,彻底进入了金丹后期大圆满的状态,并如约将自己蜕下的一枚犄角送给了轻什,又由轻什转交给了韩朔。    拿到犼角,韩朔立刻将它和之前就已到手的龙骨一起带进了器房,准备利用九重天出现前的这段时间将自己的龙牙犼重新炼制一番。    但就在他走进器房并准备关上石门的时候,轻什却刺溜一下钻了进来,死皮赖脸地笑道,“韩长老,让我见识一下你怎么炼制灵剑呗?”    “……坐远点。”韩朔也没多想,只让他离地火坑远些,以免在炼制时被火星伤到。    轻什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听话地坐在了器房的角落里。    开始的时候,轻什一直都很是安静,甚至安静得让韩朔不禁以为他凭空消失了,转头看到他依旧坐在那里才松了口气。    不过,当韩朔将龙骨和犼角融入了龙牙犼的剑胚,正准备就此定型的时候,轻什却突然开口,“韩长老,敢不敢让我在你的剑刃上加个法阵?”    韩朔不由怔了一下,略带疑惑地看了轻什一眼,但很快便释然一笑,“有何不敢?”    “那我可就动手了哦!”轻什扬起嘴角,起身走到韩朔身边,从储物指环里拿出他曾在韩朔面前摆弄过的装着古怪工具的小箱子,又拿出一块暗青色泛着金属光泽的需石,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让韩朔帮他把需石熔炼,而是直接拿在左手,然后从箱子里挑出一枚长针般的器具,先将剑胚中的龙骨和犼角微调了一下,然后便举起长针,在龙骨和犼角上篆刻起来。    韩朔对法阵的认真度近乎于零,完全看不懂轻什到底在篆刻什么,但轻什专注的模样却让他目不转睛,甚至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得意和自豪。    轻什却没有空闲去关注韩朔,他要篆刻的这个法阵容不得他有丝毫分心,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轻什的额头和鬓角处便已冒出了颗颗汗珠。    韩朔很想抬手帮他擦拭,但又怕惊了他影响法阵的篆刻,只能强忍着担忧在旁屏息观看。    终于,轻什完成了最后一笔,飞快地将长针塞回小箱,换成另一把磨刀石般的器具,然后举起左手的需石,用那块磨具打磨起来。    随着轻什的打磨,青灰色的粉末不断从需石上掉落下来,其中灰色的部分直直坠落在地,青色的部分却缓缓飞入剑胚,附着在刚刚篆刻出的法阵之上。    这一手极高明的控物术顿时将韩朔惊得瞠目,不由得认认真真地重新审视起身旁的这名青年。    轻什这时已完全不在乎韩朔会怎么想了,只专心地做着自己眼前之事。    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轻什终于将法阵布设完毕,松了口气地提醒道,“可以定型了。”    韩朔连忙将种种疑虑压回心底,接回龙牙犼的控制权,用灵力浸润了一遍后,将其重新纳入丹田,与自己的元婴进行进一步的融合,烙印。    见韩朔与全新的龙牙犼融合得很是顺利,轻什彻底地松了口气——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韩朔的运气了。    很快,韩朔睁开双眼,抬手将全新的龙牙犼招了出来,双手握住剑柄,举到自己面前。    重新炼制后的龙牙犼在样貌上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受犼角的影响,整个剑身乍看上去呈暗金色,但隐约地又泛着不甚明显的青光。    看着全新的龙牙犼,韩朔松开左手,用右臂单手持剑,然后注入灵力轻轻地挥斩了一下,剑刃处立刻响起了一种近似龙吟的鸣动。    “成了。”韩朔的声音里蕴含着隐藏不掉的欣喜。    “恭喜韩长老。”轻什嘿嘿一笑,讨赏般伸出右手。    韩朔心情正好,立刻翻手将龙牙犼收回丹田,接着便抓住轻什的右手,扯到唇下重重地亲了一口。    “就赏这个啊?”轻什故作不悦地撇嘴道。    “那你想要什么?”韩朔干脆把轻什整个人都拉到怀里。    “这个……”轻什摸了摸下巴,眉眼弯弯地笑言道,“不如先记账,等您从九重天里带回了好东西,我再向您讨要?”    听到这话,韩朔不由怔了一下,“怎么,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九重天?”    “就我这修为,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轻什撇嘴反问。    “有我……”韩朔话没说完,轻什已摇头打断。    “九重天不同于之前您带我去的那座古仙洞府,九重天是人与人斗的地方,我去了只会成为拖累,让您分心。”轻什认真地说道,“再说了,到时候魏真君也肯定会去,而他有多不待见我,您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您还想让我到他面前碍眼,让他再起杀心?”    “唉——”提到魏明,韩朔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轻什脸颊,“既然这样,那你便好好在宗门里等我,切莫出去乱走,惹出事端。”    “放心,我惜命得很。”轻什笑眯眯地揽住韩朔脖子,却没有给出真正的应允。    88八八、离    仿佛是为了让整个上界都能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一次的九彩霞光整整闪了八个月才现出了全貌,九重天的虚影也终于出现在了云海原之上。    随着九重天的隐隐欲现,各大仙门终于按捺不住,一个接一个地正式开拔。仙楚门也发下通知,于三日后出发前往云海原。    出发前的最后一夜,望朔依依不舍地赖在轻什怀里,就轻什自己不去九重天却非要逼它和韩朔一起去的事抱怨个不停。    由于进阶大圆满后,犄角和鳞片统统脱蜕,如今的望朔只剩下一身泛着金光的暗黑色皮毛,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黑色灵犬,再配上这一句句侬侬软软的牢骚声,更是越发地没了凶兽模样。    轻什却是压根没听望朔说话,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的黑毛,心里惦念着韩朔什么时候才能从十三楚那边回来。    ——最后一夜了。    轻什轻轻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可以在这仙楚门里安心混个百八十年的,没成想还不到五十年,就得拍屁股走人了。    ——其实,他也不是非离开不可。    这样的念头刚一涌上心头便被轻什强行压了下去。    没错,他是可以不走,韩朔不会揭穿他的身份,仙楚门也待他不薄,凤熙对他更是仁至义尽,宛如亲生。只是,待得越久,危险越大,九重天现世的这段时间里,仙界必然派要派遣金仙轮流看守,万一这差事轮到他的身上却寻他不见,那他私归人间的事铁定就要暴露。虽然仙界天庭不可能派遣仙人下来追杀,不过,他们却也同样不可能任他活着留在人间泄漏那所谓天机,定会想尽办法让他魂飞魄散,永绝后患。    而且,就算仙界那边不管他,他也不可能在仙楚门里做一辈子的筑基修士。他之所以回到上界,为的就是一个自由自在,可如今这种活法,却着实离“自由自在”相距甚远。更重要的是,韩朔护着他,却也束缚着他,他们相处越久,这枷锁便越重,再不走,恐怕就要被永远锁住了。    ——他回来是为了快意恩仇地自在过活,而不是伏低做小,委曲求全。    轻什这边胡思乱想,怀里的望朔却也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立刻不满地在他胳膊上重重咬了一口。    “靠,你干嘛?!”轻什顿时痛得回过神来,恼火地瞪向望朔。    “谁让你不听我说话!”望朔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轻什知道自己有点理亏,便没和望朔计较,只揉着胳膊漫撇嘴问道,“你说什么了?”    “我问你那个叫九重天的地方是不是也像前阵子去的鬼地方一样会把人传没!”望朔愤愤说道,“如果也是那样,那我岂不是很容易和韩朔走散?”    “别走散呗。”轻什不以为然地答道。    “万一,我在说万一!”望朔不依不饶地追问。    轻什撇撇嘴,伸手拽住望朔脖子上的项圈,“怕走丢就钻你的灵兽环里,让韩朔带身上。”    “啊,你怎么知道它是我的灵兽环?我没说过呀!”望朔不由吃了一惊。    “我连你主子的禁制都破解了,还会看不穿这点把戏?”轻什哼了一声,紧接着便又想起一件事,赶忙从百宝囊里拿出一张传音符,录了一句话进去后递给望朔,“把这个放你项圈里,若是韩朔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就把这张传音符拿出来给他。”    “必须是遇到麻烦的时候才能给?”望朔爪子一挥,将传音符收入项圈。    “对,若是没遇到,就别给。”轻什点点头。    “哼,你就惦记他,都不管我的死活。”望朔不满地抱怨道。    “猪,他活着你才死不了,多简单的道理。”轻什抬手给了望朔一记响头。    一人一兽正厮闹,外面禁制忽然自动开启,在十三楚那边议事议了一下午的韩朔终于回了洞府。    韩朔径直进了轻什的木屋,见望朔和轻什一起挤在床上,立刻把手一挥,“回你自己地方去!”    “一回来就赶我走,哼!”望朔嘟囔着,却也不敢违逆韩朔,纵身跃下拔步床,几步便出了木屋。    赶走望朔,韩朔迈步走到床边,在轻什身边坐了下来。    “明天什么时候出发?”轻什主动开口问道。    “差不多天一亮就走。”韩朔拉住轻什双手,淡然道,“这一次去的人极多,除了十三楚得留下镇守宗门外,连五峰峰主都要一起过去。”    “我姨姥也去?”轻什不由挑眉。    “嗯。”韩朔点了点头,“五堂堂主会暂代峰内俗务,另外,阮西也会留在宗门,你和他外甥的关系好像还算不错?若是有事,不妨过去找他,应该会帮你解决。”    “您就别操心我了,九重天里那么危险,您还是专心保重自己。”轻什笑道。    韩朔勾了勾嘴角,伸手把轻什搂进怀里,“放心,为了你,我也得活着回来。”    轻什没有接言,只抬起手,抱住韩朔背脊。这一刻,他倒是有点明白无忧想将玄子陵摄魂取魄关入人偶时的心情,若是可以,或者更确切地说,若是可能,他此刻也很想将韩朔一棍子打昏,打包带走。    ——可惜,他无法带走他,他只能带走自己。    轻什不由得叹了口气。    韩朔以为轻什是在担心自己,立刻笑着将他从怀里拉了出来,掐着他的脸颊道,“你也不用为我担心,这上界里能伤到我的人本就寥寥无几,何况还有恒楚真君与我同行。”    ——他们伤不了你,却能将你囚困到死。    轻什无法将心里所想诉诸于口,不过他已将破解的法子留给了韩朔,若是这样都无法确保他平安归来,那也只能问责于运气了。    ——不过,无论韩朔最终是死是活,这一夜都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了。    想到这点,轻什抬起头,盯着韩朔的五官样貌,仔仔细细地记在了心里。    韩朔被他看得有些不安,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怎么了?”    “想你抱我。”轻什认真地说道。    韩朔不由失笑,低头在轻什唇上亲了一口,低声道,“敢不从命。”    这一夜,两人极尽缠绵,两具身体几乎整个晚上就没有分开过。    韩朔需索无度,轻什亦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予取予求,至激情处,甚至主动低头含住了韩朔的那物,用生涩的喉舌破掉了韩朔的精关,使得韩朔第一次在不自愿的情况下射了出来。    韩朔当即投桃报李,用同样的手段将轻什也送上了巅峰。    两人一直纠缠到天光微亮,眼见着再不结束就要错过出发的时间,韩朔才急促而大力地耸动了几下腰胯,意犹未尽地完成了最后的灌注,接着便恋恋不舍地倒在了轻什身上。    轻什早已成了一滩软泥,但这会儿已没时间让他休息,于是只能强行调动灵力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接着才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问道,“该走了?”    “嗯。”韩朔也明白不能再磨蹭下去了,但还是忍不住在轻什脸颊上亲了几口,然后才撑起身子,下床洗漱。    韩朔很快开始穿衣,轻什却是又将引气诀运行了一个周天,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控物术清理起自己身上的浊物。    “你别起了。”韩朔赶忙道。    “我这个随侍弟子不跟您同行已是不妥,若是再不去送您,岂不是会被人怀疑我遭了厌弃?”轻什撇嘴道,“何况,就算不送您,我也得送我姨姥啊!”    韩朔不再多言,只转回身,帮轻什清理起身体。    很快,两人都穿戴妥当。    韩朔拉起轻什的双手,再次叮嘱道,“好好在这里等我,切记。”    “您也保重。”轻什反握住韩朔的手指,一脸认真地说道,“至少,活着回来。”    韩朔笑了笑,低头在轻什唇上轻啄了一下,点头道,“我会的。”    轻什也努力地弯了弯嘴角,还给韩朔一个浅淡的微笑。    好在时间已容不得二人多作缠绵,韩朔又把轻什搂在怀里重重地抱了一下,然后便将望朔从石室里叫了出来,带着一人一兽离开洞府。    此次出行的人员着实太多,除了韩朔和恒楚真君,更有三名元婴长老以及包括五峰峰主在内的数名金丹修士和近百名筑基弟子。而在这近百名筑基弟子当中,轻什不止看到了早就定下要随麒鑫道君一同前往的沈沉舟,更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苏方。    其实苏方在静思谷里仅仅待了一年就被放了出来。出来后,他曾试图回到韩朔的长老殿继续修行,只是韩朔却不想让他再回来碍轻什的眼,以至于又惹出什么无谓事端,于是连面也没露就将他遣了出去。    苏方并不知下令让他被强制闭关的人其实就是韩朔,被遣出后就跪在无名谷的谷口,试图以哀容求得韩朔怜惜。韩朔当然不予理会,但轻什却被闹得厌烦,直接以韩朔的名义叫来了刑堂堂主,用威逼太上长老的罪名将苏方再次送进了静思谷。    自那之后,轻什便再也没见过苏方。    不过,就算此刻见到了,轻什也不会上前招呼,只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后便迈步走到凤熙仙子身边。    凤熙仙子对轻什不去九重天的决定是举双手赞成的。她早就不指望轻什在修为上能有多大出息,只求他平安康泰地过完一生即可心满意足。因此,哪怕有韩朔保驾护航,她也不愿轻什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冒险搏命。    凤熙仙子不舍地拉着轻什,从衣食住行叮嘱到为人处事,眼看着其他长老都登上凤尾船,马上要起航出发了,连忙又塞给轻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储物袋,然后才纵身飞入凤尾船上。    轻什这时总算得了空闲,转头看向早已登船的韩朔。没了轻什这个拖油瓶,韩朔就算还带着望朔也不需再搭乘扎眼的车撵,只与恒楚真君一起登上了凤尾船中最大的那艘。    韩朔此刻也在看着轻什,见他的目光终于转到自己身上,立刻翘起嘴角,用传音术说道,“乖乖等我回来。”    轻什没有应答,只遥遥地拱了拱手,向他行了最后一个弟子礼。    送走韩朔一行,轻什便径自回了无名谷,直接去了山谷北角的地下室。    余望也知道今天是出发的日子,见轻什过来便随口问道,“去九重天的人已经走了?”    “嗯。”轻什点点头,关紧房门,走到余望面前,“我们也该开始了。”    “怎么开始?”余望问。    “衣服脱光。”轻什说着,从储物指环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套工具。    “哎?”余望却是听得一愣,很是讶异地看向轻什。    “想什么呢,我要往你身上画符纹!”轻什翻了个白眼。    余望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起身脱衣。    轻什将绘制符纹所需的符笔和特殊墨水在桌上分类摆好,转回头看了眼余望,立刻吹了声口哨,“哟,平日里瞧不出来,你还挺有货的嘛!”    余望回了他一记白眼,没有接言。    轻什也没继续调侃,抬手把余望叫道桌边,拿起符笔,蘸了些墨水,从他的后背处开始描绘。    这个步骤进行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余望的全身便被五颜六色的符纹占据,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肉色。但轻什收笔后,余望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抬起手臂看了看,疑惑道,“怎么没有变强的感觉啊?”    “废话,就在表面画了一层,能有什么感觉。”轻什撇撇嘴,将符笔和墨水推到一边,又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之后,里面具是大大小小的金属针具。    “喂,你还要干嘛?!”余望被吓了一跳。    “当然是把符纹和你的身体融合起来——对了,还是先把蒸桶架起来比较好。”轻什猛然击掌,放下手里银针,在旁边的空地上又布下一座小型法阵,然后在上面架起一个半人高的浴桶,倒入早已准备好的药粉和清水,搅拌了几下后,开始加热。    “我怎么感觉你是想把我剁碎了下锅煮呢?”余望诡笑道。    “就某种角度来说,你的想法没错。”轻什邪恶地翘起嘴角,走回桌边,重新拿起银针,向余望勾了勾手指,“转身,屠宰开始,会很疼哦!”    余望抽了抽嘴角,还是将身体转了过去。    这一次再不像之前那般轻松,轻什花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将余望身上的符纹全部刺入肉身。当最后一针落下又拔出后,余望和轻什两人具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大汗淋淋,不过前者是痛,后者是累。    “这可不是很疼!”余望咬牙道,“这是tmd疼死了!”    “少废话了,赶紧进去蒸着!”轻什挥挥手,将余望赶入旁边浴桶。    浑身刺痛的情况下再被滚热的药汤一烫,余望险些从浴桶里跳了出来。轻什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早就跟着走到浴桶旁边,余望稍稍一动便被他抬手按了回去,警告道,“忍着,赶紧行功!”    余望也明白这时候不能半途而废,只能强忍着体外的剧痛和丹田内渐渐生出且越发明晰的异感,盘膝坐在药汤之中,吐纳行功。    轻什一边盯着余望,一边不断地往浴桶下的法阵里添加灵石,很快就将小小的聚灵阵变得极其繁复诡异。与此同时,轻什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向浴桶中添加新的药粉和清水,并将沉淀在水下的药渣小心地分离出来。    开始时,浴桶中的余望一直紧紧皱着眉头,但随着药力的深入,灵力的浸润,他的眉头便渐渐舒展开来,几个时辰之后,整个人已进入了忘我的入定状态。    这一坐,便是三天三夜。    三天后,余望终于从入定中苏醒,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向面前的轻什。    “感觉如何?”轻什笑眯眯地问道。    余望没有回答,只幽幽地叹了口气,反问道,“可以出来了吗?”    “当然。”轻什耸耸肩。    余望纵身从浴桶里跳了出来,紧接着便手掌一翻,一根冰刃已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这便是元婴之力吗?”余望自言自语地说道。    “也只是元婴之力而已。”轻什接口道,“最重要的婴身并没有缔结,元神仍然只是金丹状态,只是体内灵脉被扩展到了元婴修士才有的程度罢了。”    “难怪没见天劫。”余望散掉冰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符纹的身体,皱眉道,“这一身刺青什么时候能消掉?总不会一直这样?”    “等你结婴成功,肉身重铸的时候,刺青自然就会消失了。”轻什道,“到时候,连你这张脸都可以恢复正常。”    余望不再多言,抬起头,正色道,“什么时候开始帮你做那东西?”    “再休息两天,恢复好了就开始。”    整整三个月,余望未踏出器房一步,轻什也时不时地进入其中给他打下手,终于将轻什想要的东西完完整整地做了出来。    但看着地上摆放着的这个无论大小还是外貌都如同棺材一般无二的金属盒子,亲手制作出此物的余望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无可奉告。”轻什笑眯眯地挥手,将这个金属盒子收入储物指环。    余望虽然是这盒子的制作者,但他只对“制”的过程了如指掌,对其中使用的法阵、符纹却是完全看不明白,不过是按轻什的要求将其置入器皿罢了。就学识来说,余望其实仍然只是一个手艺精湛的匠人而非真正的炼器宗师——不过轻什最看重的也正是他的这一特点,无论什么,只要轻什能够绘制出来,他便能精准而精确地将其化为实物。    收好盒子,轻什转手拿出一支手指大小的乌黑木笛,放到余望手中,“报酬。”    “什么啊?”余望不解地打量了木笛几眼,只觉它做的粗糙,看不出哪里值钱。    “是什么别管,反正贴身放着,别让人看到,更别转手送人。”轻什叮嘱道。他本想从韩朔洞府里的那棵树上折根枝条送给余望,但终是没有舍得,便从魂木人偶的手上拆下一根手指,雕成了这支短笛。    “好。”余望撇撇嘴,从身上翻出一根红线,穿过笛子的孔眼,然后抬手挂在了颈上。    见余望将安魂木做成的短笛收好,轻什再次开口道,“现在,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    “说。”余望道。    “请你直接在此处闭关进阶,待元婴结成后,再将此地的一切……一点不留地全部毁去。”轻什看着余望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余望不由怔了一下,“你……”    “别问。”轻什立刻打断。    余望只好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还有机会再见吗?”    “随缘。”轻什耸耸肩。    余望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按你要求的去做,放心就是。”    轻什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余望肩膀,“我要走了,保重。”    “你才是。”余望回了他一记白眼。    轻什不再多言,起身向门口走去,但他刚要推门,余望却又开口把他叫住,“喂!若是还能再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轻什转回头,向余望嫣然一笑,“好。”    “说定了!”    “嗯。”    轻什郑重应允,然后迈步走出器房。    告别余望,轻什回到韩朔洞府,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收进百宝囊,只留下一间空空的木屋和院子里的那套铁木桌椅。    轻轻叹了口气,轻什又从百宝囊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酒坛,放在了院中的桌子上。或许他在酿酒这一块着实没什么天分,折腾了这么多年,却也只酿出了这么一坛既有酒味又能入口的东西。    ——就算这酒不得你的喜好,这装酒的坛子好歹也能派些用场。    轻什自嘲地笑了笑,将韩朔的身份玉牌也拿了出来,放在酒坛旁边,然后又向旁边的古树挥了挥手,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洞府。    走出韩朔洞府,轻什并没有直接离开仙楚门,而是转向了五霞仙境的所在地。    ——抱歉了,新月,这虚弥境留在仙楚门里实在浪费,还是让我带走,就当是解救你家灵兽的报酬!    轻什毫无诚意地向远在天庭的新月仙子拱了拱手,然后便蹲下身,将进入五霞仙境的传送法阵拆卸开来,取出了藏在法阵底下的那颗虚弥珠——这便是五霞仙境的真容,一颗拳头大小的剔透明珠。    虚弥境是无法放入储物指环的,轻什只能将其小心地藏在身上,然后把原本放置虚弥珠的地方用泥土堵死,又将被拆开的传送法阵恢复原貌。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轻什心满意足地翘起嘴角,拍掉手上泥土,起身走人。    由于现在进出山门并不方面,轻什也没过去折腾,直接在犄角旮旯处的护山大阵上破开一处通路,悄无声息地钻了出去。    ——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这样想着,轻什拿出韩朔送给他的那张面具,小心地放出灵力,将韩朔留下的那缕神识从面具里拖拽出来。    轻什抿了抿嘴唇,终是没能狠心将这缕神识直接抹消,只是屈起手指,将其弹入空中。    ——再见了,或许,再也不见。    89**、云海原    云海原位于上界东部,本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只因天空中常年聚集着漫无边际的白色云层,这才得了云海之名。现如今,由于九彩霞光的出现,原本纯白的云朵被染上了层层艳色,斑斓而闪耀,使得云海之下的草地也再无法保持纯粹的绿意,每当风声拂过,便会掀起一片炫目的虹彩。    就在云海之上,云雾飘渺之处,一座巨大的浮空岛时隐时现,岛上有山,山中有殿,俨然一处仙家福地。然而云海之下,此时此刻却是人头攒动,与天上的幽清景致形成鲜明对比。三大仙门早已就位,其他宗派仙门以及散修更是来了不少,有的是早已和拥有化神修士的三大仙门达成了搭顺风车的协议,有的则只是想伺机而动,趁大仙门不注意的时候偷渡入境。    仙楚门的一行人抵达云海原时,距离天上浮岛最近的草地早已被修士占满,仙楚门只能将自己的八艘凤尾船驶到稍远的空地处才能安稳下落。    韩朔仰头看着天上浮岛,但看了没几眼便又想起昨夜里与轻什的火热缠绵,越想越觉得昨天的轻什实在“好”得过火。就拿为他吹箫来说,那是他威逼蛊惑了无数次都没能让轻什就范的事,可昨夜他根本没有提起,轻什便主动为他做了……这么想下去,轻什昨夜的种种举动竟像是豁出去一般,有股子诀别的意味。    ——难道这小子还真觉得他可能会死在九重天里不成?    韩朔没来得及多想,船体已然落地,他也只好将疑虑暂且抛之脑后,跟着恒楚真君走出凤尾船。    虽然仙楚门姗姗来迟,可天上的浮空岛依旧是时隐时现,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现出真容。于是仙楚门的诸人便依旧不急不躁地开始安营扎寨,一些驻扎在稍远处的其他宗门修士也开始向仙楚门的所在地飞来,或正式拜访,或投石问路。    有恒楚真君在,这种人情往来的俗务自然用不着韩朔出面,只是没等他带着望朔去刚搭好的帐篷里躲清闲,一个只能由他接待的客人便不请自来。    “哟,韩真君,你怎么形单影只了,你那小心尖子难道没跟你一起过来?”魏明穿着一身极醒目的朱红长衫,摇着扇子从天上落了下来。    周围具是仙楚门弟子,魏明却依旧口无遮拦,韩朔不由恼道,“闭嘴!莫要胡言!”    “哟哟哟,瞧你恼的,别是那小子红杏出墙给你戴绿帽子了?”魏明却是越说越不靠谱,只是没等韩朔翻脸,他的注意力便又突兀地转到了望朔身上,好奇地开口问道,“怎么灵兽也变了?上次那只呢?”    “这就是上次那只。”见魏明不再提及轻什,韩朔也只好将一腔怒火强行压了下来,不耐烦地答道。    “哎?我怎么记得上次不是这模样啊?”魏明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再继续多问,唰地将扇子一收,故作神秘地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韩朔不由一愣,但魏明压根不给他发问的时间,直接向不远处的恒楚真君拱手道,“恒楚前辈,在下有些私事需要借用韩真君一会儿,还望前辈应允!”    被同为化神修士的魏明以前辈相称,恒楚真君自然是得足了面子,当即和蔼地摆摆手,示意韩朔和魏明自便就是。    魏明笑嘻嘻向恒楚真君拱手致谢,然后便一手扯住韩朔手臂,一手招出自己的飞行灵器。    韩朔无奈,只好也将自己的龙牙犼招了出来,跟着魏明飞上天空。    一直紧紧跟在韩朔身边的望朔也赶忙把自己的翅膀现了出来,追赶着飞了过去——韩朔可是小轻什的伴侣,它得帮小轻什盯紧了,绝不能让别的家伙骗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韩朔一上天便甩掉魏明的手臂,很是不快地皱起眉头。    “都说了,带你去见个人!”魏明撇撇嘴,紧接着便注意到了韩朔脚下那把重新炼制过的龙牙犼,不由挑眉问道,“你换灵剑——不,不可能——你把龙牙犼重新炼制了?”    韩朔冷着脸没有回应。    魏明却是压根不知尴尬为何物,捏着扇子在下巴上划了两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瞧这颜色质地,像是加了……我说,你这只灵兽不会是望天犼?”    “难道你才看出来?”韩朔漠然反问。    “还真是刚注意。”魏明用扇子敲了敲自己掌心,恍然道,“啊,这只犼莫非要进阶元婴了?你就是用它的犄角重新炼制了龙牙犼?天,你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韩朔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心里却也觉得,他的运气本来就不算坏,遇到轻什之后,更是好上加好。    “对了,等它进阶元婴之后,从它身上取点兽血给我,正好让我试试纯血的上古灵兽能炼制何种灵丹……”魏明话没说完,旁边的望朔便恼火地吠叫起来。    ——难怪小轻什不喜欢你,果真是讨厌得很!    望朔愤愤地叫道。    “哟,还真是上古灵兽,连我说什么都能听懂?”魏明不由挑眉,兴趣盎然地打量起望朔,只是那目光更像是屠夫在看一只待宰羔羊。    韩朔从来没觉得望朔是自己的灵兽,而望朔的模样又明显是不愿意,于是便把脸一沉,“少扯别的,你到底要让我看谁?”    “哦,这边。”魏明立刻不再提望朔的事,拉着韩朔往望云宗的方向飞了一段距离,却没有往下落去,只抬起手,指着下面几名望云宗高阶修士聚集之处,说道,“看那里。”    韩朔疑惑地顺着魏明的指向望了过去,马上便面色大变,“无忧?!”    就见那几名望云宗的修士之中鹤立鸡群般站着一名俊美男修,面如冠玉,身似修竹,无论是相貌、姿容,举手投足间的种种风情,甚至元婴期的修为都与无忧一般无二!    ——怎么可能?!    韩朔不由惊疑起来。无忧的身子明明已被轻什占去,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和从无交集的望云宗一起?!    “他是谁?”皱了皱眉,韩朔开口问道。    听到韩朔竟然这样问,魏明不由惊讶地挑了挑眉,但马上便又故作诧异地问道,“他当然是无忧啊!”    韩朔原本还有三分犹疑,被魏明这样一说,却是再无疑虑,立刻冷哼道,“他绝对不可能是无忧——无忧的本命玉牌已经碎掉了,你我亲眼所见!”    “那个呀,我后来很认真地想了一想,忽然觉得其实本命玉牌碎掉也不等于无忧死掉,也有可能是你保存不当,让玉牌受了损毁。”魏明盯着韩朔双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没等韩朔回应便又话音一转,“不过,下面那个确实不是无忧,他叫炎曦,是西南隐炎的人。”    韩朔微微一怔,很快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来得早,被好几个人来来回回地介绍好多次了。”魏明把玩着手里折扇,“这九重天引来了好几个隐世家族的子弟,不过他们没有化神修士,只能依附于咱们这几个大派——你们仙楚门没被找上门吗?我记得夏家就和你们颇有渊源啊!”    “我又不管这些俗事。”韩朔淡然道,心里却想起了恒楚真君身边那个名叫夏羽川的弟子,因常被拿来和轻什做比较,他对那人倒是印象颇深。    “对了,华美人也来了,还带了不少九流盟的人。”魏明差不多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这会儿又是话题一转,说了旁事。    提到九流盟,韩朔便想起郝闻以及那不了了之的卧底之事,不由挑眉道,“他们和你们丹门合作了?”    “没,他们……”魏明话没说完,下面望云宗的那几名修士已注意到他二人的存在,其中最年长的那名元婴修士很快招出灵器,领着与无忧一模一样的炎曦飞了过来。    “拜见魏真君、韩真君!”年长的望云宗修士拱手施礼,他身后的炎曦也跟着行了一个弟子礼,然后便抬头打量起韩朔,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好奇与兴趣。    这样的目光,韩朔也曾在无忧的眼中不止一次地见过,只是远不如眼前这名男子洒脱自然,总夹杂着些许排遣不掉的刻意与做作。    行礼之后,那名修士便介绍起炎曦,“魏真君,韩真君,这位是来自西南的炎曦炎修士。”    炎曦立刻向前移了一步,只是没等他开口,魏明已抢先摆手道,“别废话了,之前又不是没见过,同样的话来来回回说几遍,有意思吗?”    望云宗的修士被魏明说的脸色一白,炎曦却只是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魏真君说的是极,不过礼多人不怪,何况在下还是是第一次见到韩真君,理当将礼数做全。”    “不必多礼,我和魏真君一样不喜这些。”韩朔漠然道。    或许是韩朔的表现实在太过平静冷淡,魏明不由得疑惑地瞥了韩朔一眼。    韩朔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和无忧一模一样的长相,可他的感觉却还不如那次见到无忧的人偶激烈,就像是见到了一个脸面有些熟悉的陌生人,有些惊讶,却也仅此而已。不过眼前这人也确实与无忧有很多不同之处,比如身形,无忧明显要更瘦弱一些,没这么笔直挺拔……    想着想着,韩朔便讶异地发现,他明明在想无忧,可浮现在脑海的却是轻什的模样。    见韩朔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表情,炎曦也明显有些意外,正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旁边却又飞来两人,而且是人未至,声先到——    “韩朔,魏明,你俩怎么凑一起了,玄子陵和昙花呢?”飞在前面的一个壮汉虽然只是元婴期修士,却很不客气地直呼起了韩朔和魏明的名字。    “哟,这不是华美人嘛!你也过来凑热闹?”魏明没追究壮汉的无礼,只将手中折扇唰地抖开,玩世不恭地摇摆起来。    “当然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少得了我们九流盟嘛。”壮汉哈哈一笑,转头打量了炎曦一眼,挑眉道,“这小子还真是和无忧仙君一模一样,不会就是无忧仙君扮的?”    “这位仙君说笑了,在下自来到此地后就常被人误作是那位无忧仙君,可在下着实是不认得他呢。”炎曦翘起极为好看的嘴角,温润如水地笑答道。    “客套的废话就别说了。”不等壮汉接言,魏明已不耐烦地收起扇子,指着壮汉身后的男修道,“这是谁啊,没见过呢,别是无踪谷的哪位?”    “你别tmd的胡说,这可正正经经是我们九流盟的人。”壮汉瞪眼道。    “哟,你们九流盟还有第二个元……哦,还真有!”魏明用扇子敲了敲自己脑袋,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却怎么都想不起这人的名字。    魏明正想让壮硕的华美人重新介绍,旁边的韩朔已冷冷地开口,“你就是郝闻?!”    “啊,对,郝闻,就是这个名字!”魏明猛然击掌,但紧接着便注意到韩朔的神情不对,竟是少有的阴郁冰冷,仿佛见了死敌一般。    “正是在下。”一直藏身于华美人身后的郝闻微微一笑,驱动脚下灵器,站到了韩朔对面,拱手道,“韩真君,久仰了。”    “哪里,是我久仰郝仙君才对。”韩朔冷哼一声,面色越发地阴沉。看到郝闻的容貌,他便认定了以十三楚亲传弟子身份藏身于仙楚门的男修定然就是郝闻的身外身。此事虽没给仙楚门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却实在是太过打脸。更何况,这家伙不仅惹得轻什跟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差点闹到决裂,还意图不明地留给轻什一块九流令牌,明显是不安好心。    “韩长老客气了,在下何德何能,哪担得起韩长老如此看重?”郝闻没事人一般笑得悠然,目光却像在寻觅什么,在韩朔身后一扫便极为明显地转向了仙楚门方向。    韩朔的脸上顿时现出了恼意。    旁边人几乎都听出了这两人话里机锋,但就算是华美人也不甚清楚这两人间的恩怨情仇,只当是郝闻在仙楚门卧底时被韩朔察觉了身份,惹得韩真君记恨。    “你俩一唱一和地搞什么把戏?总不会是在互诉衷肠?”魏明虽然也听得糊涂,可他却不像其他人只敢在心里猜测,直截了当地就问了出来。    “别胡说!”韩朔的脸色顿时由黑转青。    “韩真君说的是,魏真君可切莫乱点鸳鸯谱。”郝闻也赶紧摆手笑道,“在下早有心仪之人,若是让他知道且生出误会,那在下可就要为难了。”    “就是,我们郝兄弟怎么可能看得上韩朔这种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段没身段的粗劣货色!”华美人立刻附和地点头。    不等韩朔接言,旁边的魏明已挑眉冷笑,“哟,我说华美人,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若说到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段没身段,你若认了第二,谁还敢当第一?”    “呵!你今天怎么竟向着韩朔说话了,别是无忧仙君不在,你俩就搞一块去了?”华美人立刻瞪眼还击。    他俩这一斗嘴,倒是把旁边的炎曦看得目瞪口呆,几次想插口都找不到机会,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韩朔正盯着郝闻放冷气,郝闻却是老神在在地继续在仙楚门的队伍里找人。    魏明和华美人正互相喷吐得不亦乐乎,又一道人影从玄天仙域的方向飞了过来,却是华美人刚来时就念叨过的玄子陵。    “呵呵,子陵兄弟也来啦?今天可真是热闹!”华美人立刻丢下魏明,向玄子陵打起了招呼。    “华兄,好久不见!”玄子陵笑呵呵地向华美人以及韩朔等人拱手见礼,最后又特意向炎曦说了一句,“又见面了,炎仙君。”    很明显,玄子陵也已来了多时,并早与这炎曦有了交集。    但炎曦对玄子陵的态度却有些淡淡的,仅仅只是笑而不语地还了一礼便移开了目光。    “哎,还是子陵兄弟对无忧仙君一往情深呐!”见这情景,华美人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插言道,“瞧瞧这俩,看见了也跟没看见一样,明显是对无忧仙君毫无想念之情嘛!”    “你还真说对了!”魏明啪地一下将扇子又合了起来,挑眉冷笑,“无忧本来就只与玄仙君情投意合,人家想念那叫理所当然,我们想念可就是自作多情了!”    “哎哎哎?我听见什么了?!”华美人立刻夸张地瞪大了双眼,只是没等他将听到的话复述出来,周遭的情形就突然生变。    不过只是转瞬,原本笼罩了整个云海原的九彩霞光就毫无征兆地突然褪去,云海下的草原亦随之恢复了原本的青绿。紧接着,弥漫了整个天际的云海也开始逐渐消散,而云海之上的浮空岛却越发地清晰明朗。    当漫天云海全部散尽,蔚蓝的天空变得万里无云,高高在上的浮空岛也终于现出了全貌。    地面上立刻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大喊——    “九重天!”    90九十、九重天    九重天一出现,天上这帮人也立刻没有了闲扯的心情。望云宗的那名修士率先拱手告辞,连同炎曦一起急匆匆飞回望云宗的营地。    魏明也将扇子一合,转头向韩朔道,“里面见了。”    “嗯。”韩朔点点头,又冷冷地瞥了一眼郝闻一眼,调转龙牙犼,领着望朔向仙楚门那边飞去。    华美人和郝闻倒是没有急着离开,见其他人都各回各派,华美人摸着下巴,疑惑地问道,“你在仙楚门里得罪韩朔了?我看他怎么像要把你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正在勾引他的小情人。”郝闻很是坦然地答道。    “哎?!”华美人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讶异地瞪向郝闻,“那他竟然没有一剑劈了你?!”    郝闻耸耸肩,“当然,他应该还不知道,只是或许可能有点怀疑。”    华美人抽了抽嘴角,“你tmd真是玩起来不要命,就韩朔那暴脾气……等等,不对啊,韩朔哪来的小情人?无忧那妖精不是失踪了吗?”    “当然不是无忧。”郝闻笑了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道,“别问了,等我把人勾到手再给你介绍。”    “……好。”华美人面色古怪地打量了郝闻几眼,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过身,和郝闻一起往来处飞去。    就在高阶修士纷纷返回各自阵营准备集体行动的时候,几名低阶散修却开始尝试抢滩登陆,不要命地往浮空岛上飞去。然而九重天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进入的,又怎么会出现只有化神修士才能开启九重天的说法?低阶散修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天,又一个接一个地被浮空岛拒之于外,整座岛屿就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包裹着,容不得他们这些低阶的蝼蚁靠近,亵渎。    仙楚门这边,恒楚真君也开始发号施令,让众弟子将刚布设好的营地全部收起,然后又将所有人分成两队,一队跟随自己,一队跟随韩朔。    安排好一切,恒楚真君用传音术向众弟子进行了最后的叮嘱,“尔等记住,我和韩真君也只能将你们送入其中,之后便要靠你们的自身机缘!放手一搏固然不错,小心谨慎也未尝不可,这九重天进去虽不容易,出来却并不困难!每一重境地都有离开的传送法阵,只要站入其中便可离开!若是遇到危险难以为继,不必强撑,立刻至法阵处离开,保住性命才能继续报效宗门!”    说完,恒楚真君向韩朔点了点头,两人招出各自的灵器灵剑,纵身飞上天空。    差不多同一时间,另一边的望云宗也动了起来,上界里年纪最长的司徒邈和望云宗的另一外名化神修士肖克杰一前一后地离开自家阵营。紧接着,玄天仙域的玄亥朱以及丹门的三位化神也纷纷腾空而起,只有无踪谷的欧元晋依旧没有露面。    恒楚真君已是第二次进入九重天,对其中流程自然是轻车熟路,而来之前他也早将其中要诀详细地告知了韩朔。按照恒楚真君的指点,韩朔升天后不久就将自己的神识放了出来,也正如恒楚真君之前告知的那样,刚一靠近浮空岛,神识便清晰地感觉到了阻力。    韩朔立刻将脚下的龙牙犼转至手中,一边施展御空术继续向前飞行,一边将灵力注入龙牙犼,向着面前的禁制劈砍下去——    按恒楚真君的说法,浮空岛上的禁制不仅极为坚固强硬,只有化神修士才能强行硬闯,而且还具有最为麻烦的反噬效果,若不能一次性将其击碎破出一条通路,就得承受与自身攻击力相同甚至更甚的反噬之力,因此进入时务必要倾尽全力,争取一击即破。    可韩朔却完全没体会到预想中的艰难,一剑劈下去的感觉更像是在切豆腐,唰地一下,面前的阻力便消失殆尽。但此刻并不是可以尽情思索的时候,韩朔略一怔愕便顺着自己破开的通道钻了进去,成为了第一个登上浮空岛的化神修士。    其他和韩朔一样首次登岛的新晋化神并未觉得异样,而恒楚真君和司徒邈这般来过九重天的却着实吃了一惊,第一反应便是:难道禁制变弱了?!    但紧接着,浮空岛便用事实反驳了他们的这种想法。如恒楚真君和司徒邈这般经验老到的虽有犹疑却也不敢掉以轻心,照样使尽全力破开面前禁制,而其他人却因为韩朔的轻松而不自禁地生出了侥幸之念。    望云宗的另一名化神修士肖克杰成了第一个牺牲品,见韩朔几乎不费吹灰就穿过了禁制,他便只用了不到八分的力量去驱动自己的灵器承天鼎,结果那承天鼎只在禁制生成的屏障处打了个转转,紧接着便掉转方向,重重地向他砸了回来。肖克杰大吃一惊,赶忙将全部灵力都释了出来,虽是平稳接住了灵器,却也被砸得嘴角溢血,明显是内腹受了震伤。    第二个出了状况的却是丹门的魏华仙子,好在她只是谨慎过度,只用了五成力量做敲门砖,虽然同样没有一击而过,却也没有伤及自身,只是不得不放开力道重来一次。    有了失败和成功的前车之鉴,另外几名修士再不敢大意,纷纷按前辈的叮嘱行事,很快便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浮空岛。    就在八位化神修士全部穿过禁制之后,剩余的第九名化神欧元晋也终于现身,如其他八人一般破开禁制,同样平安顺利地登上浮空岛。    看到九位化神均已入岛,大宗弟子并未妄动,一些散修却是按捺不住,很快就有五个胆大的修士飞了起来,试图效仿之前那几位化神修士的做法,闯入浮空岛。    结果可想而知,五人不仅无一成功,而且具受到了反噬之力的重伤,其中一人更是被反噬之力震碎了元神,直接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显是活不成了。    已进入浮空岛的化神修士却是没心情去关心岛外的事情,韩朔一穿过禁制便开始寻找恒楚真君所说的入岛阵盘。这倒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那些硕大的圆盘就漂浮在一片碧水晴空的浮空岛上方,抬起头就瞧了个清清楚楚。    韩朔也没将龙牙犼转回脚下,继续施展御空术,直接飞上其中一块圆盘。他刚站上圆盘,恒楚真君和司徒邈也跟着飞了进来,两人具是没有犹豫,直接向着天上的圆盘飞了过来。    韩朔马上暂停了动作,等待恒楚真君一起行事。    当恒楚真君和司徒邈也各占了一块圆盘之后,其他化神修士也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浮空岛内,一看前面三人的所在便立刻明白了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马上也纷纷飞向圆盘。    司徒邈赶忙高声喝道,“爀要争抢!阵盘一共九块且每人只能控制一块,争抢亦无意义!”    他这一声喊的很是及时,原本看上了同一块圆盘的魏明和肖克杰立刻一分为二,转向不同方向。    韩朔这时也收到了恒楚真君的传音术:“下去接人!”当即释出灵力,驱动圆盘,向浮空岛外面行去。    下面的仙楚门弟子早已望穿秋水,见韩朔和恒楚真君第一批进去又最快出来,不由得爆发出一阵欢呼。    不过,三大仙门的化神修士马上便也驾着圆盘从浮空岛中飞了出来,仙楚门弟子的愉悦尚未持续多久便转成了紧张,或忐忑于九重天内的神秘与危险,或因很快就要到来的竞争与杀戮而兴奋难安。    高阶修士们倒是都很镇定,见韩朔和恒楚真君归来,立刻指挥众弟子做好登盘准备,让修为最低的弟子站在最里面,自己则守在外围,只有望朔这只上古灵兽虽有金丹后期的修为却愣是和筑基弟子一样站在了韩朔身边。    因着早有准备,仙楚门和望云宗的行动均是极快,圆盘落地后不久便重新起飞,率先向着浮空岛方向驶了回去。    而丹门因为拥有三位化神修士,搭载的人数却是最多,魏华魏明母子俩的圆盘专门承载自家宗门的弟子,尹泷泽的圆盘则全是其他宗派仙门的修士,至于这些修士花了多少代价才能得此机缘,却是只有他们自己和丹门的某些人才清楚了。    最晚进入浮空岛的欧元晋依旧是最后一个出来,但登上他这块圆盘的却大多是来自九流盟的散修——包括华美人和郝闻,穿着黑衣蒙着面容的无踪谷弟子却一共都没到十个,还有一些则是也遮着脸面却没穿无踪谷服饰的普通散修,显然和丹门圆盘上的修士一样,都是付灵石买位置的客官。    眼见着最后一块圆盘也开始返航,那些既不是大宗弟子,又没能力求得位置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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