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节
不定还能赚个把零花钱!” 楼天地不晓得乔叔说的零花钱是多少,不过据他所知,原本那块玉可比现在这副样子好看多了,要不然能出灵气吗?:“嘿嘿嘿,让你得瑟,这下蔫了” 毛马昆瞅着眼前的小子挤眉弄眼的样子有些失笑:“你乐什么呢?” “没啥!”,刚一时得意忘了身边还有个外人,楼天地忙收拾了心情佯装一本正经的看着蒋宗元扯着张要笑不笑的脸皮子走过来。 大厅里,近百双眼睛都像探照灯似的聚集在这两对头身上,只见蒋宗元到了跟前便不阴不阳的说道:“吕总,怎么样,是不是让在座的各位长长眼,看看您老这次标了什么?”,虽然两人一站一坐,但很明显站着的人气场不够。 有钱人其实和普通人没啥两样,该八卦的时候一个都不会拉,就在周围一片附和声中,吕振贤转头看向了楼天地:“把石头搬上去!” 七十八号毛料表皮呈红褐色,不算太光滑,外在也没任何表现,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块翡翠原石,乍一看就跟普通的石头没啥两样,像这种没多大把握的赌石,行内一般很少有人赌。 “师傅麻烦你了!”,十六公斤重的石头被楼天地单手托着,轻轻松松放到了老人身前。老人瞧了眼面前的年轻人又转头往台下看。 “李老,您看着办!”,吕振贤难得说话这么客气显然对台上的老头很尊敬。 李老冲他点了点头,便着手研究起了手里的石头,跟赌石打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啥样的毛料没经手过,手底下只翻来复去的看了几眼,心下便明白了:“石头本身不大,用全擦!”,喃喃的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周围人听的。 楼天地退后一步站在老头身后一声不响看着,李老先开了磨石机,在左后方的位置擦出个门子,由于石头本身体积不大,所以这次仅花了两分钟就找出了绿,是条颜色较浅的带子,虽然能在这块不被看好的石头中找出绿已算不易,但周围还是唏嘘一片:“是清水黄阳,比刚才的冰地差多了” “吕总,看来您老这次手气不佳啊!”,难得有了次挤兑的机会,蒋宗元可不想错过,可出口的话却换来了对方的无动于衷,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站在台上的楼天地,现在倒是有些惴惴的,虽然这份石头起初便是整个大厅中最好的一份,但经过他那手不是很靠谱的融合,也不知会出现啥情况? 李老又换了细砂轮一寸寸一层层仔细了擦,凡在一块地方擦出一点玉表皮后立即停了手换另一面再擦,这种细活可比切石累多了,既耗精力又费体力,又是半个小时后,李老的鼻尖上开始沁出汗来。等整个表皮层擦得差不多时,内里的翡翠就现出真身来了,楼天地离的近看的分外清楚,这次掏出来的玉大约长一尺,宽三寸,厚二寸,上宽下窄,只是沾了太多的石灰沫子,灰蒙蒙的看不清实质。李老就着自己的袖口把石粒灰尘擦拭干净,当蒙尘的玉石显露出本来的样貌时,刚还唏嘘的人忍不住叹道:“虽然是清水黄阳,可却是满绿,是上好的货色,吕总的眼光还真是辣!” 李老手中的这块翡翠,通体鲜绿,如初春的黄阳树新出的嫩叶,况且水头又足,表层像是淋了雨般似有水珠往下滴落,就连李老捧着的十根手指都能透过玉石隐约看出个大概。 “不对,不对,你们看!”,随着李老十指移动改捧为托,本就骚动的人群突然间喧嚣了起来。 只见整块半透明的黄阳翡翠中,在其右下方居然团着块如拳头般大小的翠绿,色浓且艳还带着淡淡的半透明,水光灵灵的那么一团还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 “妈的,是帝王绿,居然是很多年没出的极品帝王绿!”,也不知是哪个富豪一个激动开口骂起了三字经,俗话说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大厅里热闹的犹如菜市场。 吕振贤满意的瞅了眼自己的儿婿,平平的嘴角终于带上了点弧度,楼天地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看来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狗屎运!”,原本在看到开出满绿时,蒋宗元的脸色就稍显不济,这会儿见出了帝王绿,这小子整张脸彻底黑成了锅底,骂骂咧咧的嘟囔了一声便甩开膀子往仓库外走。 对于今晚的这次收获,吕振贤看来是满意的,只见这位当家人弹了弹袖口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本带着煞气的脸,在说话的那一刻不知怎么就柔了两分。 有了之前的范例,即便不看,楼天地也知道其余那两份本该极好的翡翠怕是要下个档次了,所以对接下来的解石也就失去了兴趣,现在听说可以回去睡觉了,忙巴巴的跟了上去。由于当场解出了帝王绿,大厅里的气氛空前的高涨,而吕家这三人却在当家人的带领下心满意足提前退了场。 之后的两天,楼天地没被安排去公盘学习,而是被毛马昆请到了家里做客,对于这个外**阀头子热情的邀约,楼天地不知道怎么开口谢绝,便去征求乔彦的意见,谁知那会儿吕振贤也在:“多见见世面,对你没什么坏处”,有了老丈人这一番难能可贵的意见,这小子便放开了手脚,把别人家当做自己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在楼天地的意识里,开矿场的屋子里免不了会摆些翡翠,可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毛马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武器专家,偌大的豪宅里除了一应生活必备品,所有的摆设都是枪支弹药,看的人心里直发怵,你说你守着这么个弹药库,就不怕哪天不小心走了火,把自己炸的连跟骨头都不剩? “喜欢随便拿!”,楼天地正赤着脚在毛马昆庞大的弹药库里瞎蹦跶,刚从外头回来的毛将军便豪爽的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楼天地不禁悻悻的放下手里的枪械:“这玩意儿我用不着,就随便看看!” “我们不是朋友吗?”,这下轮到毛马昆不解了,眼前这小子明明很喜欢自己屋里的东西,可是每次却只看不拿。 楼天地把自己抛进沙发里翘着两只大脚丫子,说道:“是朋友也不一定非要送这些东西!”,这么危险的玩意儿他也就随便看看图个新鲜,真要是讨来了,能用来干啥,难不成用来打鸟不成? “那你喜欢什么?” 楼天地托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这儿的厨子调的调味料很地道:“你这儿的辣椒油不错,回去的时候记得给我整上两瓶”,于是乎回国的时候,这小子唯一的收获就是从缅甸带回了整整一大箱各种各样的调味品。 第 111 章 年底的S市可谓热闹非常,本就繁华的街道上挂满了通红的灯笼,照的匆匆走过的行人都带上了几分喜气,楼天地刚从机场踏出来就被吕越拖走了,说是置办年货。 掌心的标价牌上,一字排开的四个数字把某个刚在国外受完刺激的小子又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回,以至于刚进试衣间不过两秒钟就拎着衣服跑了出来。漂亮的柜台小姐就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嘴角含笑的看着他,楼天地干笑了两声一把把还在东看西捡的人拉到一边,小声商量道:“吕越,这价格明摆着是糊弄人的,咋不买成不成?”,开玩笑,一件衬衫要价几千,有这闲钱还不如给厂里的工人多发俩工资!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男人是什么脾气秉性吕越摸的一清二楚:“后天老爷子要见你,你准备穿成这样去?”,男人所有的衣服都是几十块一件的地摊货挂在身上让他看起来就是一地道的农民。 吕越审视的目光让楼天地有些不自在,忙装腔作势的拉了拉衣角强自抖了抖精神:“老爷子?你爷爷?” “我外公!” 既然是要拜见长辈,仪容仪表确实是很重要,楼天地思考再三,终于做了让步:“那咱就买一身成不?” 在吕越点头首肯下,两人在半个小时内搞定了一件外套,一条裤子外加一双皮鞋,仅三样东西就花了将近五千块钱,把个小子心疼的直捂钱包,说啥也不肯再走下去了:“里面的衣服我看就不用换了,反正被外衣遮着看不见!” 男人紧张兮兮的表情看得吕越心情很好,随即也不强求:“肚子饿了,吃饭!” “对对对,咱们吃饭去!”,见钱包暂时保住了,楼天地忙不迭的往商场外走。 下午一点已是过了吃饭的高峰期,两人就近找了家火锅店,坐在临街的窗口处,吕越翻了翻菜单点了两个迷你刷刷锅,在等菜的空档,楼天地东张西望中居然看到个熟人。 在来S市的路上楼天地打过两个主意,一个是看望自己以前的老领导,一个是找周扒皮的晦气。前一个想法如今是用不上了,就在他走后两年,那个对他一直颇多照应的师傅便也回了陕西老家,说是回家发展去了,由于那会儿双方都没手机,所以这一走便断了音讯,不过后一个嘛,嘿嘿嘿,眼瞧着周扒皮在对街的炒货铺上拎着袋糖炒栗子要走,楼天地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吕越,我出去买瓶水!” 周扒皮,姓周,名啥却说不上来,听说是从穷山沟沟念书念出来的,后来在S市找了个有钱的老婆成就了麻雀变凤凰这一传奇。至于这人有啥本事能获得有钱人的青睐,归根结底还是应验了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子的共通点便是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当然这里所说的命绝不会是他们自己个儿的,‘扒皮’这两字是全厂子的工人在背后偷偷给这家子起的别称。 前个几天S市下过一场雪,所以即便现在艳阳高照,街边的角角落落还是能看到不少零星的白点。楼天地远远的跟着人左拐右拐的进了处小区,一路尾随着上到了三楼,见302的房门开了又关,这小子紧走几步贼兮兮的左右上下张望了几眼便把手贴在了房门上。 屋内玄关处的一盆万年青上缠着两根细小的绒丝,而屋外的楼天地正通过这两根小东西把里头的状况看了个一清二楚,这是处大约九十平的房子,屋子很大很亮堂,而且打扫的很干净,周扒皮此时正跪坐在大厅深处靠近阳台边的一把轮椅旁,椅子上坐着个矮小黑瘦的老人,歪斜的嘴角微张着留下一长串的哈喇子,男人倒也不嫌弃,掀起围在老人脖颈处的棉布兜把口水擦干净:“娘,今天感觉怎么样?”,说这话时,那人眼神里的温柔语气中的关心,是楼天地从未见过的。周扒皮其实长的很周正,和他那个尖嘴猴腮长着一副大龅牙的老婆站在一块儿,看着就让人寒碜。 老人看来像是中风偏瘫了,不过脑子还好使,见着儿子来看自己,虽然说不出话来但眼睛却亮闪闪的透着高兴,“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糖炒栗子”,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子,男人笑的像个小孩。 母子俩就这么一坐一跪吃了好几个糖栗子,楼天地看得心有戚戚正准备转身走人,便见周扒皮把刚剥了壳的栗子掰碎了一点点的塞到老人嘴里后,提议道:“娘,今天太阳好,我推你出去晒晒!” 轮椅刚被转了个方向老人就在那猛摇头,估计是急大发了,本就合不拢的嘴张的更大,满嘴的哈喇子就那么成串成串的往下淌,周扒皮一看忙蹲了下来给他娘擦嘴:“不想去吗?”,老人直直的看着自己儿子猛点了两下头。 周扒皮为难的看了看老人枯瘦的双手,就跟哄孩子似的说道:“老闷在屋里对身体不好,娘,就出去晒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保证不会被刘霜看见的,她这阵子没派人跟我的梢,你放心好了”,刘霜就是周扒皮那个长的跟夜叉似的老婆,不说外形有多么的磕碜人就连内心也叫人不敢苟同,除了家里有些闲钱能勾上些如周扒皮这样一门心思奔着钱去的男人,这种女人白送都没人要。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眼泪却‘唰唰’的下来了,不过脑袋还是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周扒皮一见手哆嗦了两下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头埋在他娘的膝盖上哽咽道:“娘,再忍忍啊,等儿子有了足够的钱,咱就回老家,儿子给你买地盖大房子就咱俩过,儿子伺候你一辈子” 见屋里头娘儿俩搂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的,楼天地也没了捉弄人的心思:“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吕越的外公退休后住在部队大院,门口还有小战士站岗,楼天地捧着个古董瓷器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小同志,我找越老将军!”,这次他是独自一人过来的,听说这是老人的要求。 小战士凌厉的眼睛‘刷刷’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了两圈,便啪的一下给他敬了个礼:“老首长在里面等你,你跟我来!” 老爷子由于军人出身的关系,八旬的年纪身体却很硬朗,身下总共有四子三女七个孩子,吕越的母亲排行老三,越老狐狸则最小。 楼天地被领着进了客厅时,老爷子瞅了他一眼便继续摆弄身前的那盆雏菊,倒是陪在一旁的中年将军招呼了他一声:“小伙子,坐!” 阳光透过窗玻璃斜斜的打进来却没舒缓掉屋里压抑的气氛,楼天地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老老实实的半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的直直的,只半个屁股还腾空在外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苍老洪亮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你明白吗?” 老爷子眼睛虽然盯着那盆菊花,但话却是冲着自己来的,楼天地打起精神飞快的摇了摇头:“不明白!”,文绉绉的两句话不长,但对于没念过书的人来说,理解起来确实困难了点,不过这小子也不笨,知道对面的老头话里含着啥意思,这会儿即便明白也不能点头。 话音刚落,老爷子便把手里的剪刀往桌子上一拍,转过身看过来:“你要是明白,今天也不可能站在这儿!”,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里头的气势却委实的不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跟老鹰见了小鸡似得。 楼天地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犹豫了半响没找到好词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倒是一旁的中年人又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