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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二脉给打通了,精神力可以在身体里沿着那些经脉转圈而无甚滞涩。 把他激动得,想着是不是从今以后就多了一甲子功力,可踏雪无痕,点水而行?结果试了半天,也不过就是身体轻盈了些,反应敏捷了些,跑得快了跳得高了,但距离超人啊武林高手啊差不知道哪儿去了。 果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总那么骨感…… 不过撇开这一开始就不怎么靠谱的愿望,赵冬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发现精神力在身体内运转一回能损耗不少。只要他还吃五谷杂粮,身体里就一定会积存杂质甚至污垢,尤其随着农药激素的滥用,“排污”需要消耗的能量会更多。 且精神力只要流入经脉,运转结束后就会争先恐后涌入身体直至细胞中为他修复受损病变之处。赵冬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一辈子除了头痛,他不会得什么病了,就是受重伤,康复速度也定会成为奇迹。甚至因为玉中灵气对细胞的滋养作用,他或许老得都比别人慢一点…… 如此说来,上天还是很厚待他的嘛,本来还想着精神力增长后,豆种能存储的精神力有限,输入的速度也有限制,需要去买些中高档料用。忧心这一年虽存了些钱,可真要买金丝种冰种玻璃种,也只够买些小件。 如今却是不用了,再头痛,就先引着去经脉里转两圈,再往翡翠里放,寻常油青种足够了。 觉得困扰自己两年的事似乎越来越不是问题了,赵冬的心情飞扬了起来,豪情满怀地推开门:“阿顾,咱们去然来买酸奶!” “好。”看到笑得如此灿烂的赵冬,顾辉悬了一个月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端出碗碟,“我阿妈做了米粥,你先垫垫,等会儿到了然来再给你买点心吃。” “嗯,阿爷呢?”赵冬夹了块酱黄瓜,“我去问问阿爷要带些什么,唔,里面放花椒了吗?好吃!” “在地里,说是水稻要熟了,他去看看。”见赵冬喜欢,顾辉自然高兴,“照你说的,吃前才放的花椒水,没扔卤汁里,不然你又要说有锯木头味儿了。” 利索地扒完粥,两人去了后山的地里,果然找到戴着草帽在梯田上查看的俸阿爷。老人说没什么要带的,只让他们早去早回,别玩得太晚。 看着一大一小越走越远,老人抽着烟露出笑容,别说,他家阿冬是个了不得的,能赚钱养活自己,就是和他一起的阿辉,看着也比刚来时长进了不少。举止有度,能写能算,听说前两天有人来赵家收药,也是这孩子和那小贩谈成的,抬了近一倍的价呢。 果然读书明理啊…… 被颠了一路,终于能从自行车后座上下来的赵冬不知道俸阿爷想的这些有的没的,他此刻正盯着店中角落的几块石头,有些恍惚,这些,是原石……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终于接到通知书要准备入职了,于是这几天会很忙碌,双更暂时告一段落,咱保持日更。等折腾完以后,咱再根据工作忙碌与否决定是否继续双更~~~ ☆、第 14 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11号的更新,12号的晚上或下午。 然后文中地名都是指代,姑娘们如果觉得麻烦不用故意记忆,影响不大的。 “邵叔叔,这些……是原石吗?”赵冬径直走到摆放毛料的墙角,好奇地问到。 一年多来,赵冬那些翡翠件并非只往一处卖,这次这家,下次那家,有时店铺,有时摊位,没规律可讲。就算有老板见猎心喜,许诺一堆条件让他下次再来,赵冬也是这会儿答应着,下次来却过其门而不入。 问之,无辜对曰:忘了T^T 老板:…… 能说什么,孩子嘛,讲再多,一句不懂,口水全是浪费,遇上心窄的,指不定还得喷口心头血。偏人下次来还不能往外推,因为这孩子不光卖翡翠,他买的更多啊,谁会跟钱过不去? 如此借着副孩子皮囊耍了大半年无赖,赵冬和本地翡翠商都有过了或长或短或多或少的接触。这其中,属邵秦亚的性情最合赵冬的意,做生意地道,为人也识趣,不该问的从不好奇,和他交易极是舒心。 自然,邵秦亚所在的荣宝斋就成了他最终选定的“药渣回收点”。犹记初见“荣宝斋”这烂俗到凡涉及古董或藏品小说几乎都会出现,堪称艺术界“悦来客栈”的店名时,赵冬还颇囧了下。 “……你刚叫我什么?”正从柜台后出来的邵秦亚听到赵冬口中的称呼,额上青筋不由一跳,眯眼威胁。 “秦亚哥!”赵冬从善如流,立即改口。喊完后习惯性撇了下嘴,默默吐槽,你真的都不嫌肉麻的吗亲? 作为一家规模不小的玉器店主,刚满20的邵秦亚委实年轻了些,但即便性子跳脱些,因书卷气遮掩,也不会给人轻浮躁动之感。对玉石又颇有研究,端起神色,还颇引人信服呢。 许是缘分,向来眼高于顶的邵秦亚看赵冬却极顺眼,不光生意上对他一直颇为照顾,对赵冬提出的疑问也从不吝指教。 那时的赵冬还没彻底看清邵秦亚的本质,为表示尊敬,称呼便从邵老板变成了邵叔叔。不想邵秦亚对于被一个只比他小十岁,又和他没任何亲戚关系不用按辈分算的孩子叫叔叔并不太乐意。作为么子,他上面哥哥姐姐那么多,远的近的侄子侄女更是不少,这声叔叔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比较而言,他更希望被叫哥哥~ 虽多的是人想喊这一声,可他心高,没一个入眼的,总觉这些人为了和邵家攀上点关系,无所不用其极的样子太过难看,懒得理会。 而得了他眼缘的赵冬却是越看优点越多,聪明,只要他提过的,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举一反三,一点就透,教他东西,又省心又有成就感。懂事,虽还是个孩童,说话行事间却常给人种通透澄澈之感,和他聊天是种享受,似乎连麻烦都成了有趣的回忆。专心,赵冬不怕他,也不讨好他,每次来荣宝斋就两件事儿——卖翡翠,买翡翠,从不做套近乎什么的事儿。要不是邵秦亚主动凑上去,或许他们的关系将一直止步于店家和客户的寻常关系。 这么分析下来,邵秦亚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看赵冬顺眼了,因为他们像啊。这里不是邵秦亚自卖自夸,而是真的在某方面性情上和赵冬颇为一致,那就是对自己喜欢的事物会全神贯注,全心对待,对不在意的事情就无视到底,当过眼浮云。 赵冬这人虽不精明,但直觉还不错,精神力大涨后,更加敏锐,当然距离预知未来判定祸福还有十分遥远的距离。邵秦亚的举止谈吐都说明了他出身不低,但邵秦亚不说他就当不知道,更没兴趣猜,他对陌生人的八卦向来兴趣不大。 听邵秦亚几次让他喊哥,也没在意,可次数一多,也发觉不对了,却想不明白自己是哪儿招对方待见了? 脑袋都快秃了,也没想出个靠谱的理由:要说他学识好,可有一部分还是他调|教出来的呢。说他长相好……别开玩笑了,这么违心的话说出来真不怕被雷劈吗?虽说因长期用精神力和翡翠中灵气洗涤身体,看着比前世白胖些,但也就是路人水平。 又是这么个尴尬的年龄,装不了嫩扮不了成熟,衣服都难选,想让人眼前一亮心生好感谈何容易?至于他手里翡翠多,更是好笑,邵秦亚一看就是没缺过钱的人,至于贪图他那几块小东西? 最后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的赵冬,玩心一起,反逗起对方,坚持喊他叔不算,还老是用特尊敬特崇拜的语气,看着邵秦亚气闷,他心里就偷乐。 有次高兴过头了,得意忘形忘了藏起窃笑的表情,被邵秦亚发现了,提溜起赵冬就一通教训。要不是顾辉在边上拦着,心理年龄三十多的爷们儿赵冬可能就会被揍屁股,赵冬尴尬地嗷嗷叫,指责邵秦亚小气,没度量,开不得玩笑,叫你叔叔平白矮了一辈我都不嫌吃亏,你哪来这么多意见balabala…… 邵秦亚才不管他怎么说,毫无保留地显露出了自己的皮赖性子,捏着赵冬的后颈让他做只有一个选项的单选题。赵冬过完嘴瘾,看在一副玻璃种春带彩镯子的份儿上,勉勉强强地喊了声邵哥。这镯子给老妈正合适,翠紫交映,就是他这只喜欢纯色的也不得不说声这镯子漂亮。 邵秦亚听了,觉得邵哥听着跟道上混混似的,他这辈子没准备去那儿。不满意,让赵冬换个,叫邵哥哥。赵冬嘴角一抽,绿着脸问,邵哥哥什么的,你真的不觉得肉麻吗? 邵秦亚脸黑了一下...... 最后在邵秦亚的暴力威胁和利益诱惑下,赵冬痛快地喊出了秦亚哥,喊完后默默抖了□上的鸡皮疙瘩,看向顾辉时眼中满是哀戚,太丢重生人士的脸了有木有! “嗯,昨天刚运来的,今年三处岛省和桂泽除了订购大量成料,也开始少量购入原石。咱们这里年初起多了许多游客,本国外国都有,我想着赌石在缅甸那么盛行,算是打着擦边球的赌博,有兴趣玩的肯定不在少数,稳赚不赔的买卖,哪有放手的道理?”邵秦亚满意地点了点头,没看到赵冬和顾辉俩孩子在用眼神交流什么,“倒是没想到你对原石也了解。” 我真的不了解,除了知道它叫原石又叫毛料,有几率切出翡翠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认得切完的翡翠!分得清个种水色地工,大概估个价格已是极限,赌石那是另一块学问好不好! 以上是赵冬不甘心想要反驳的话,但想到自己变态的精神力,赵冬试着凝神看去……果然,他能做到机器都办不到的透视,所谓神仙难断石中玉什么的,在他这里就是浮云啊…… 于是,造假之后,咱又有了项新的技能叫赌石吗?也就是说这辈子怎么也不用担心饿死了,这,咳咳,也算一技之长了把? ☆、第 15 章 赌石能在后世大热,屡屡刷新天价交易记录,除有心人热炒,与人们的赌徒心态也密切关联。经过数百年发展,赌石其实已成了门学问,民间经验和科学研究结合后,运气在其中所占的比例愈来愈少。 但少不意味着没有,石中玉神仙尚且难断,何况凡人?再精明的赌石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而从赌石师们挑剩下的“废料”中切出好料的事也不是没有。虽比例都很小,可其中存在的巨大利益却让很多人心存侥幸,想着或许下一次这种幸运就会降临到我身上,然后乖乖掏钱买下可能真只是一块顽石的毛料。 既得利益者赵冬装模作样感慨一番后,问明这里有解石师坐镇,就向邵秦亚问了毛料价格。对于一公斤一块的价格,赵冬觉得有些贵了,不过想到这年头会出来旅行的,也不是寻常人,不差这点钱,买的就是个乐子,也就释然了。 何况这段时间,赵冬明显感觉到翡翠价格有回升迹象,想起这几年翡翠市场会辉煌一次,直到被金融危机打断,但沉寂10年后,又继续大热,那次则直到赵冬离开都未出现颓势。所以花几十块买个乐子,要真赌出好料,立时卖了能赚不少,不想卖,做传家宝也是好的,挺划算。 这堆料子个头都不小,用邵秦亚的话说,几块几十块在那些人看来也没差,他还是更乐意赚大钱,小毛小票的找钱他嫌累。如此分量也自然不轻,就算有顾辉在一边帮着,赵冬在石堆里扒拉完两块还是累得直喘气。看着喝茶围观的邵大爷颇为不爽,把他扯过来帮忙。 邵秦亚也是个懒人,其懒散程度和赵冬不相上下,自不会亲身上阵。不过赵冬既然要求了,他也不能无视,于是手一挥,让店里伙计把本该几天后才开始的毛料整理摆放工作提到了今天。伙计喊了几个人,手快脚快,没两小时,所有石头都被分开摆好,贴上了分量和价格,行动力颇为惊人。 赵冬满意地在石头中穿来穿去,每个石头都要好奇地看一看摸一摸。一开始好奇,想看看翡翠未被切割过的形态,便很有耐性地从毛料外皮一路看进去。明显感觉皮的部分粗糙不已,颗粒大,结构松,灵气自然是没有,也贮藏不了精神力。但奇怪的是如此松散的质地,精神力在其中运行却如跋行泥淖,很是费劲。 所幸赵冬精神力不弱,这些阻力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待终于触及其中翡翠,只觉精神一松,眉心一凉。翡翠不论品种如何,都是极好的能量载体,精神力在其中运行很是轻松,硬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越高档的翡翠精神力运行的速度越快。而那一凉,则是翡翠中的灵气被他习惯性引入体内引起的。 不过根据刚才吸收灵气的速度来看,这里面应该是很寻常的豆种,还是低等的粗豆种。赵冬判断翡翠价值如下:没用过的根据灵气来,用过的才仔细观察内部结构。 邵秦亚自不知他做了些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就循着他的视线解释或教授几句,小半圈转下来,赵冬倒也受益匪浅。 时间近午,本没准备长待的赵冬这会儿却有些舍不得回去了,但他忙了几个小时,已经有些累了,再继续怕会头痛。为难之下,接了邵秦亚的邀请,一起吃午饭,休息会儿下午再继续。所以这新技能也不好用啊,人家朝九晚五,他这边能工作6小时就了不得了。如此,他似乎应该去公盘玩儿,那里的毛料质量普遍高,怎么着也不会吃亏。 不过那里原石的价格也普遍高,虽说现在还没折腾出什么保证金制度,可就他身上不到两万的身价去了照样玩不转,所以还是要努力啊…… 倒是这荣宝斋的料,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很是不错,就他上午看的那二十三块,几乎个个有翠,但大小有限,且多是豆种,差些的粗豆,好些的冰豆。只有一块,毛料不过20公斤的样子,算是这堆里最小的,却有块成人手掌大小的糯化种,引了引灵气,还是极好的冰种化地,凭那大小厚度,足够做一副宽镯和几个挂件。谁要买到这一块,可真是切涨了,还是大涨! 好奇虽有,但赵冬不是多嘴的人,嘴巴只用来吃东西。唔,在然来能吃到火锅,真的好幸福啊有木有!看这锅底,这汤料,这鲜嫩的牛羊肉,有美食的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桌上另外二人看着面对铜锅神色感动的赵冬,不约而同地扭头默默吐槽,对着食物露出这种表情,真的没问题吗? 下午吃饱喝足霸着人家摇椅睡了个午觉,整了整精神力的赵冬精神抖擞地又冲去了毛料区。这次他不再观察皮,而是长驱直入直接找肉,倒是省了不少精神力。他是想明白了,人家看不到里面才要从翡翠的表皮来判断里面是不是有绿,他直接摸摸看看就能确定有还是没有,浪费那精力研究记忆皮部组织干吗?准备写本书教人们怎么用精神力从皮部结构判断里面有没有翡翠吗╮( ̄▽ ̄”)╭ 多无聊啊…… 如此一来,赵冬的进度快了许多,倒是正合了邵秦亚给他讲解新知识的进度,虽目的不同,但表现一致的二人看着还真有点师生模样。顾辉跟在后面,见赵冬听得认真,虽不太喜欢这家老板,但也努力跟上二人节拍,省得阿冬和他说话老说有代沟。 全部查看完,赵冬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邵秦亚和缅甸那边的毛料商关系肯定不错,说不定背后还有位赌石方面的大师指点。不然谁能保证一家的毛料百分之九十有翠,还都是低级料,解开,买的人高兴,卖的人也不亏。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赵冬没想砸对方生意,所以挑的三块毛料里两块是拳头大小的冰豆,一块是荔枝大小的冰种黄翡,冰豆的两块毛料分别为40公斤和56公斤,黄翡的那个毛料更大,足有70公斤,总共花了他160多块。 常人眼里,两个豆种肯定是切垮了,至于黄翡,别看是冰种,价值却远不如绿色紫色红色,又那么小,也是垮。 不过赵冬才不在意,不说两个冰豆可以升级为极品芙蓉种,要争气些,糯化种也不是不可能。至于那冰种黄翡,升为极品鸡油黄绝对没问题,到时候给老妈做个戒面和一副坠子,也很漂亮的~ 几个伙计抬着解石机走了过来,看清走在最后,穿着工作服的邵秦亚时,赵冬额上不由挂出黑线,难道之前所说的解石师傅就是指他自己吗?! 对赵冬的疑惑,邵秦亚用极其熟练的姿态回答了他,手法纯熟,切出的三块翡翠和赵冬用精神力看到的几乎没差。可见年龄不大,解石的功夫确是颇深。 三块都垮了,邵秦亚却没有意外的表情,寻常人赌石本质是“赌”,赢了是好运,输了才是常情。不过见赵冬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本准备上前安慰两句的邵秦亚冲天翻了个白眼,他是有病才以为赵冬会为这种事儿难过。 入秋后天黑得早,看时间已经4点半了,赵冬不敢再墨迹,和邵秦亚道了别,跳上后座上了大路。摸着袋中的两块未经雕琢的翡翠,赵冬有些纠结,是先升级再雕刻呢,还是先雕刻再升级?没错,这三个料子赵冬准备自己动手,有了玉雕师技能这许久,光在别人基础上再创作了,今儿个他要原创一次! 至于赌石这活动,赵冬已经决定每月折腾一次,不过一开始要规划好赔率,小涨大垮,赢少赔多,让人觉得这孩子喜欢赌石,但运气一般。不过赵冬已经认定邵秦亚不简单,不止对翡翠成品懂,对毛料更了解。他不可能是然来唯一认得他的人,那么作为一个喜欢赌石又被荣宝斋老板看入眼,悉心教导的孩子,随着学习越来越深入,赌石渐渐由亏转平再转赢,就不显得奇怪了? 毕竟比起倒买倒卖,赌石不仅能更快积累财富,也能更好地掩饰他一堆好料的来处。于是,在邵老板的指导下成为然来有名的赌石师成为了赵冬此阶段的新目标。 现在嘛,阿顾,目标菜市场,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要不是考虑到大多数读者还是喜欢看有CP文的话,我其实想直接让赵冬一直单身的 ╮(╯▽╰)╭总觉得人这一辈子不能只在爱情上花时间,这种心态也影响了我看文的喜好和写文的方向,对腻腻歪歪整篇文就只有不同人之间爱情的文,我向来是跳过的。我想写的是有亲情友情爱情,主角为家庭而努力,和朋友一起欢笑成长的文。爱情会有,但篇幅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然后能不问CP吗(┳_┳)… 问了剧透了啦,我只能保证,攻不会是从天而降的,也不会是突兀出现的。 ☆、第 16 章 几场细雨过后,买西迎来了热闹的春季,草木葱荣,繁花似锦。芒果林已挂满青涩果实,虽未成熟,却也能嗅到淡淡果香。馋得孩童日日流连,着急地数着手指算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也好一饱口福。 赶上四月中旬傣家新年,许多游客都选择在这时候来然来,见识下有趣的泼水节。而随着翡翠市场的回温和赌石行业的抬头,地理位置优越的买西也热闹了起来。买西有三处渡口与缅甸往来,之前运去然来的原石也都是在这里卸的货。 90年下半年开始,翡翠价格果如赵冬记忆般回升了,虽颇有些不温不火的架势,但比起多年来的沉寂,已颇让翡翠商们欣喜。比起黄金白银的全球流通,玉石之美却似乎只有东方人懂得,西方大鼻子们更偏好钻石水晶蓝红宝石那种亮闪闪的东西╮( ̄▽ ̄”)╭ 所以比起打开西方市场,明显东方消费者更值得他们努力。 而整个东方,就属中国大陆最有消费潜力,且那里是翡翠文化兴起之地,老旧些的人家不少还留着一两件东西传家。只要唤起他们的记忆,这生意想不火都不行啊。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翡翠这东西的价格也极有潜力啊! 此时的赵冬经过半年多的“学习”,对赌石之术已“颇有见地”,去年十月只在邵秦亚店里闹着玩儿,现在已经把然来卖毛料的地方都逛了遍,这段时间有些犯懒,就在家门口不远的渡口溜达。 一个月内几块高冰种和玻璃种被赌出后,买西的名声也渐传了出去,当然赵冬的名字在他的特意交代下,被或与他熟识或知道他身份的毛料商聪明的瞒下了。他们可以不把这声名渐起的少年放在眼里,却不能不买邵家的面子。这可是邵家小少爷的得意弟子啊,只要还想在翡翠这行混,就把招子放亮点…… 这天来买西的人不少,队伍拉得老长,听他们说话,似乎是单位组织的活动。一行几十人有男有女,跟着导游在渡口不远处一大棚前停下后,原本的叽叽喳喳瞬间静默,再响起就是连串的质问。 说是棚子,不过是用木头围了个高些密些的栅栏,只有少数地方有顶子。占地挺大,但距离美观程度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比菜市场,哦不,比城里条件最破的农民工棚都寒碜…… 于是,这里真能出翡翠吗?这是所有第一次来这里的人的共同疑惑。 “呵呵,条件的确不太好。”本地导游摸了摸脑袋,面上却不见尴尬,用生硬的普通话憨憨解释,“翡翠毛料堆放没那么多讲究,那些棚子也是给人挡雨的……其实缅甸的公盘也不比这里好多少,可最贵的翡翠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游客们一听,半信半疑,不过质问声的确小了些。 “是啊,翡翠是在极端的地壳运动中形成的,之后还要经受地质运动的考验,因地形变动,从地下升至地面的过程中还要被淘汰一批……没人能够细数出,一块毛料在到达人们视野前,在被自然之力搬运的过程中,要经受多少磨难。只是最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都是足够结实的,对于这些顽强的家伙,要是还没解开就当宝贝似的遮风挡雨,才显得矫情?”正解释着,就听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岩鲁阿叔,今天生意很好啊。” 那些游客循声看去,都有些惊讶,说话的是个白净的孩子,笑眯眯的一张脸,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言辞有理,语速也透着股悠闲,全不像乡野地方会出现的。 “是阿冬啊,又去看料子吗?”叫岩鲁的导游见是赵冬,笑容不由灿烂起来,跟见了财神似的。事实上,可不就是财神吗,那处棚子里不止一家的货,他大老远把人带来,除了有带路费,只要有客人买料子,他还有提成拿。 赌石这事儿,特别讲究气氛,聪明人都知道要多看少买,但再聪明的人如果见到一个人屡赌屡涨,恐怕也会忍不住想要试试?且能够屡赌屡涨,也说明了这家的料子质量很高啊。 带客时,能碰上有“翠公子”之称的赵冬,结果不比遇财神差,何况他这次带了那么多人,他一人抽个一块钱,也是几十块啊! 至于“翠公子”这不伦不类的称呼,却是赵冬自己造的孽。想当初他扮了小半年猪,终于能够吃老虎时,居然头次就好运碰到了块玻璃种苹果绿!虽只够做块戒的,但好东西就是好东西,拿出去也够贵妇们抢了,绝对的大涨啊! 赵冬一时兴奋,仰头大笑三声,得意洋洋地看着邵秦亚得瑟:“本公子是凡人吗?之前那是我不出手,今儿个出手了,怎么样,震趴下没~” 邵秦亚的反应是一个白眼送上,把这得瑟的家伙提溜进店后小厅,商谈此戒面价格。不过赵冬这人有个特别坏的毛病——收集癖,不说这么好的载体还没用过,就说这成色,他也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出手。 此事最后以赵冬承诺定会给他个更好更大的料告一段落,不过那得意忘形时的不惭之言却传了开去。看在他是邵秦亚徒弟,又只是个孩子的份儿上,大伙儿不好说他什么,但或说笑或讥讽,翡翠公子的称号却落到了他头上。 不想,赵冬那次后正式开始了自己的辉煌之路,虽不能像某些小说里的主角,逢赌必出帝王绿血美人——那得料子给力,光他一方面使力气没用,也是个不败战将。十次里能有一次平已经不易,剩余九次在有意分配下大概七八次小涨一两次大涨,总之肯定是涨。至于赌垮,一百次里或许会有一两次,不然他真的要成神话了。 随着他神奇战迹的不断继续,惊疑下,这称呼里也少了戏谑多了慎重。直到两个月前赵冬在买西因不用顾忌任何人颜面,把货里最好的都挑了出来,切出四块高冰四块翠色玻璃后,一直认为他只是运气好的那些人也哑了口。 赌石赌石,精髓就在一个“赌”上,谁能说一直持续的好运不是一种实力?说他运气好,不如说他有灵性,对有灵的东西,敏锐却玄妙的直觉是种不必需,但有了绝对如虎添翼能把寻常人甩开半个太平洋的神奇存在。有这种天赋的,说是上天的宠儿也不为过。 而在这些人心里,赵冬就是这种天宠之人,之前因为不会运用这种直觉,所以有垮有涨,如今有了人指点,自然所向披靡。有人甚至私下断言,这孩子再过几年,指不定就是新的翡翠王,但明面上却是没人敢说的。 在赵冬一次抱怨翡翠公子这叫法太娘们后,称号被省略成了翠公子,赵冬郁闷吐血,翠公子什么的也很娘好不好,你们就不能爷们儿点,叫我赌王吗?或者赌圣赌神也行啊! “昨儿个晚上来了新料,太晚了没去,这不,今天赶早过来瞅瞅。”赵冬又和岩鲁说了两句,帮着安抚了下游客,就和顾辉先一步进去了。 比起不善言辞的岩鲁,赵冬的解释明显更让这些游客信服,按说这年纪的孩子说什么都没人会当真,那是因为普通孩子的学识和阅历在大人眼中实在浅得可笑。但从头至尾笑眯眯的赵冬却不会让他们生出这种感觉,只寥寥几句,就把这群外行忽悠得起了敬佩之心。 “刚刚那个是我们这儿的翠公子,听那些大商说,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别看人小,对翡翠的研究却是这个。”岩鲁说着,骄傲地伸出大拇指,他和赵冬一个村的,村里能出这种天才,他们也与有荣焉,且如之前一般,赵冬对村里人都很照顾的,是个好孩子,“他赌的石头,鲜少有垮的。” 这么一说,大伙儿都起了兴趣,嚷着要赶紧进去看,他们也是光听说过赌石,还没亲眼见过呢。 ☆、第 17 章 半年多来,赵冬跟着邵秦亚学赌石之术,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顾辉在邵秦亚的默许下,也得以旁听。虽说顾辉一开始对邵秦亚有些不喜欢,但这孩子懂事儿,知道尊师重道,所以开始旁听后,即便心中别扭,还是很恭敬地喊起了老师。 邵秦亚和赵冬性情相投,一样的皮懒,对老师啊先生这种正儿八经的称呼下意识排斥。赵冬喊了这么久秦亚哥也始终没习惯,见邵秦亚不愿顾辉喊他老师,立马坏心地提议,让顾辉跟着他叫。结果,不说邵秦亚接受不了,顾辉也叫不出口,最后各退一步,定下了“邵哥”这个邵秦亚一直觉得很有黑道范儿的称呼。 顾辉的勤奋刻苦不比赵冬差,但眼见赵冬从单方面听课,到问倒老师,到和邵秦亚辩得面红耳赤,再到如今许多见解能让邵秦亚侧耳聆听,他却还停留在还单方面听课阶段,难免有些丧气。但更多是敬佩,对赵冬的,发自内心的信服。 阿冬,果然是最聪明的人…… 但事实上顾辉的理论学得远比他以为的好,不过是没找对参照对象,要知道在精神力的辅助下,赵冬的妖孽绝非常人可比。 可理论基础再坚实,没有实践经验相印证,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但顾辉没办法,他家中不宽裕,口袋里自然也没什么零花。虽说赵冬这些年对他极好,他那个大城市的阿妈每次给他寄什么好东西他都能得一份儿,有时阿冬要他干活儿,还会不顾他推辞给工钱。但这些积蓄在一块动辄几十块的毛料面前,真的不够看。 倒不是没碰上过十公斤以内的小料,可他不是赵冬,没开精神力透视的作弊器,不可能逢赌必赢。一次下定决心拿出所有零花买了块他认为极好的原石,却只切出一堆石片后,他被深深的打击了。 再看赵冬,买10块钱的毛料,解开后的料子卖给翡翠商,少则十几,几十,多则上百,回回都涨。回忆那些选料的情景,不得不承认,就算他有阿冬一样的财力买料子,也做不到那样。再一次,他清醒地认识到了两人间的差距,将貌似无所不能的赵冬捧上了心中的神坛。 已经开始学会遮掩心思的顾辉自不可能让赵冬一眼看穿想法,不过认识了这些年,相互间的了解还是有的,赵冬猜得出他想下场试手,不过囊中羞涩。所以这段日子赵冬选料时不再单纯地给顾辉讲挑选的要点,而是让他先选,赵冬再从他看中的料子里选。 看中的就买下,没看上的就跟顾辉解说为什么他不看好,自然他不会直言告诉对方他的精神力看到里面没有翠或虽有却不值得买,那是在找死(╰_╯)# 精神力的强大和记忆力的强悍,让毛料上许多不会被人注意或虽注意到却还没和玉肉有无及成色联系起来的印迹在赵冬脑中已有了系统的归类整理,所以能把邵秦亚驳倒,也能把顾辉打发。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暂时还没法把这些印迹形成的原理全部解释出来,于是最近他的书单重点移向了地质学…… 这么学了一个多月,顾辉明显感觉到这种教授方式的优势,对赵冬的有心很是感激,只觉这世上,再没有人比阿冬对他更好了,以后一定要报答他!自然,当赵冬打着切涨的毛料有顾辉功劳,想分他钱时,顾辉的反应很是激烈。 可不论顾辉推辞得多坚决,赵冬说了给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别人都看了他和顾辉关系好,顾辉受了他不少好处,却不知道顾辉为他做了多少事。没有顾辉的照顾和协助,就说去然来外人眼中如此简单的事,他就不可能办到。 这具身体在精神力的改造下,很健康很轻盈,却坑爹的不能劳累不能情绪波动过大,不然识海中驯服的精神力会如同脱缰的草泥马,在他脑袋里上演万马奔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疼痛的降临变得很即时,不用再像一年前那样胆战心惊地等待。 赵冬不喜欢欠人东西,尤其是人情,所以他对顾辉很好,好到让很多孩子羡慕,因为顾辉为他做的那些事值得他这样。他早晚要离开买西的,宁可多给些,也不希望走前还在这儿留个债主。顾辉在不在意记不记得他不管,他只要自己问心无愧。 “这块料子虽颜色变化颇大,但整体看来仍呈褐色,细看有鳞,行话叫黄鳝皮,是老场才能出的料。”赵冬指着顾辉挑出的几个料子中最小的一块道,“再看这皮,很是细腻,触手滑润,摸摸它,是不是有种沙子在流动触感?”见顾辉摸了摸后认真地点,又指着皮上几处花纹印迹,“这条黑色蟒带和这处松花,都说明其中可能有绿,再结合这皮的触感,今儿只怕要出高翠了……” “也是运气好,这么明显会出翠的毛料很少见,我不过是照着你和邵哥教的选而已。”被夸奖的顾辉有些高兴,又有些被称赞的羞涩,摸着细腻毛料,露出一口白牙。 “好了,别谦虚了。”拍了拍少年的手臂,赵冬的笑容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许和微微感动,他知道顾辉并不似他需要翡翠,对翡翠也没那么热爱,能花这么多精力学赌石,不过是为了陪他,所幸技多不压身,这些辛苦不会白费,将来随着翡翠价格的飙升,眼光毒辣的赌石师也会身价倍涨,“老板,先帮我们把这块给解了,照我画的线来。” “好咧!”因赵冬的到来,多了几十个游客围在自家店铺前的老板答应得颇为响亮,他可没听错,刚翠公子说了,那料子会出高翠,他确信,只要玉肉一切出来,这些人绝对忍不住! 这块料子赵冬早用精神力看过了,西瓜大的毛料,玉肉竟占了一半,冰种满绿,颜色是最正的阳绿,说不上价值连城,却绝对够买西又轰动一下了。要知道他之前在这里赌到的几块冰种玻璃种,论颜色论大小都不能这这块比! 随着机器噪音的消失,传来老板高亢激昂的喊声:“出雾了,白雾!”这才切了两下,等于西瓜开了个顶,居然就已出雾了——所谓雾是翡翠的皮与肉之间的一种过渡的硬玉,白雾说明其内杂质少,“地”干净,也难怪老板这么激动。 老板懂,那些游客却不明白,岩鲁就趁机科普了一下,那群人也跟着一块儿兴奋了起来。对于被人围观赵冬其实也不习惯,但看顾辉似乎更别扭,立马不躲了,小孩子还是要多经历经历啊,怯场什么的要不得。 老板见大伙儿都兴致高昂,经过赵冬的同意后让师傅用擦的一点点磨,既吊胃口,又能少伤点玉肉。不过赵冬画的线太精准,即便师傅放慢了速度,也没几下就见了绿。老板又一马当先,兴奋高呼:“绿了!绿了!” 赵冬满头黑线,绿你妹,眼绿了你…… 赵冬上前,抄起一捧水泼了上去,果然是高冰种阳绿,莹莹绿影衬着水色,极是动人。圈子里挨得近的看了,是真的眼馋了,虽不太懂翡翠,但这一看就是好货啊!外圈的人听了里圈的惊呼,也挤着想一睹为快。 赵冬见人多,怕出事儿,给老板使了个眼色,老板忙让店里闲着的伙计出来暂代保安工作。不过这些人都是有点身份的,伙计们也不敢来硬的,只能和导游一起好声好气地劝。还好,这些人素质不错,听说这是赌石行的规矩,虽然好奇,也没为难这些小年轻。 能喘气了,赵冬挥手,让解石师傅加快动作,但里面的绿色太过娇艳动人,解石师傅实在不敢大意,愣是磨了二十分钟,才把整块玉肉取出来。放到一边的水盆里,只见盆中水似也被染绿了一团,苒苒绿意,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本已退后几步的人全部又冲了上来,争先恐后想一睹高档翡翠的风采,但不等人们议论几句,就听耳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呵呵,翠公子果真少年英雄,论到赌石,整个然来只怕也无人能出您右,这才多久,竟赌出块高冰阳绿,看这水头,玻璃种也不过如此了。”众人寻声看去,是个长相憨厚的高大胖子,笑盈盈的样子,一脸和善,跟个弥勒佛似的。 “蔡叔叔,都说多少次了,别叫我翠公子,很难听的好不好!”赵冬闻言,笑脸不由一垮,“不用问了,我的习惯您也知道,碰到好料子势必要自己玩腻了才会出手,这块品相这么好,我可舍不得立即转手。” “哎哎哎,翠公子,哦不,阿冬,咱再商量商量,我出8万,哦不,10万,10行不行?”姓蔡的胖子一听,也苦了脸,他蔡家原是然来最老的翡翠商户,祖上几代都是做的玉石生意。如果不是邵秦亚这大妖孽空降到了然来和赵冬这小妖孽看对了眼,不然赵冬那些药渣就是进的蔡家。 不过因为邵秦亚比较懒,只收成品,所以有时候赵冬手里有懒得雕琢的翡翠料就会卖给蔡有才,因此和这蔡胖子关系还不错。听了他的话,一点没动心,只是摇头。 蔡有才咬牙:“10万,这料子琢的手镯我给你留一副。” 赵冬还是摇头:“蔡叔叔,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么着,明儿我去您店里。”去店里自然是谈生意,不论原装与否的话,赵冬手里别说冰种,玻璃种都不少。 “……那成,咱明天见,你继续解石,我不打扰了。”蔡有才明白这是赵冬最大的让步了,虽不甘心,也只能点头应下。 这俩说完了,一个转身去其它摊位淘货,一个让老板收好了玉肉,继续解石,反应很是平淡。可围观的反应过来却是炸了锅…… 10万啊! 这是10万啊! 100块不到的料子切出的10万啊! 够他们不吃不喝赚83年啊! 就这么一块石头啊,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人家居然还不乐意啊! 尼玛这是想闹哪样啊! 然后,这家毛料铺的老板笑疯了…… 今天生意真好啊,翠公子果然是财神爷,啊哈哈哈! ☆、18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赵冬和母亲刚被继父赶出家门,净身出户,靠母亲辛苦摆摊维持生计。对比其中宁静美好平和安定,既是一种讽刺,也是一种鞭策,为赵冬指明了努力的方向。 所以在身边孩子各种中二,或各种为赋新词强说愁时,赵冬只是拼了命地埋头学习,如果不是母亲死活不同意,赵冬为了尽早工作,或许都不会上大学。他不求高学历好待遇,他只求母亲少受一点累。 那些年他咬牙坚持,终于买好属于自己的房子,照母亲曾经的描述布置,向她宣布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她便匆匆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甚至还能嗅到淡淡油漆味的家…… 每每想起这些,赵冬总忍不住感谢老天把他送回来,即便每月都要像女生来大姨妈一样虚弱几天,偶尔累下激动下还得经受十万匹草泥马的踩踏,但只要老妈过得好,什么都没有关系。 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动动嘴,心情好了琢磨琢磨手中翡翠料,无聊了带着药渣去找邵秦亚换钱,跟他插科打诨胡闹,翻翻特意让老妈从滨江找来的杂书,丢一堆功课操练顾辉,心情不好了就带着顾辉杀向毛料交易区赌石,把所有好料都挑出来解得那些毛料商哭爹喊娘…… 而远在滨江的老妈也过得很好,没了他不适时的出现,顺利接手厂报工作。因其中文章立足生活,贴近现实,每期报纸出来都是大卖,在工人群体中影响力很不一般,自然,赵明秀在出版界也混得如鱼得水。去年年底,一直筹备的杂志发行后,很多厂报忠实消费者顺势把注意力转向了杂志,在未经宣传的情况下,杂志同样销量惊人。 今年年初,刚满30岁的赵明秀再次升职,成了宣传科科长,赵冬知道,最多半年,宣传科就会独立出去,那时也就是他和老妈团聚的日子。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满之处,就是厂里大妈大婶们对她的婚事太过关注了。 30岁的女人,还没结婚,连对象都没有,这在女性普遍早婚的90年代实在不可思议。但赵明秀毕竟不是普通女人,之前的一社之长,现在的一科之长,手里管着几十号人,因这几年厂里效益下滑,她所在的宣传科盈利却是抵上了厂里一半效益,也就是说厂里一半人靠她吃饭。 用宣传科那群小年轻的话:不是科长不想结婚,关键是你们也找出个配得上咱赵姐的啊! 这话虽让不少男人心里不舒服,却谁也不敢跳出来反对,那些大妈大婶再想做媒,也被这话噎得不敢开口。只敢偶尔拐弯抹角问一问,还得趁赵明秀笑容多的时候。在儿子的影响下,赵明秀也很认同领导该有领导的样子,生活和工作混为一谈影响威严的说法。所以工作时多是不苟言笑的,以至于那些四五十的自认为有些资历的老员工敢跟谁横,也不敢和她闹,最多背后说两句发泄发泄。 这样的生活,可不就是赵冬一直期盼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吗? 正想着,就见顾辉推门走了进来,逆光而立,看不清神色,直到人在旁边坐下,赵冬才发现他今天有些不对。 “怎么了?眉头皱成这样。”赵冬往边上挪了挪,为顾辉让出更多的地方。身下是绵软的羊毛毯子,本就不冷的冬天,烤着塘火,赶尽空气中湿气,愈发暖和了。 “我阿妈又病了……”顾辉扒拉了下塘灰,良久才沉着声回答。 “上次去然来,医生怎么说?”闻言,赵冬也跟着皱起了眉,“钱还够不够?” “医生说阿妈肾里长了个东西,所以才会肿得那么厉害,时间……怕是不多了,昨晚上又痛了一夜……”少年说着,红了眼眶,即便再偏心,即便曾经怨恨,到底是母子。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的样子,16岁的少年很是无助,这将是他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而离开的人是他骨肉相连,血脉维系的母亲。 顾辉的凄黯让赵冬叹息,联想到那时的自己,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沉痛憾然,不同的是,赵家阿婶到底还活着,或许还有希望:“我们去找秦亚哥,让他联系车子,这就去省城,省城不行,咱就去滨江,去京都……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 “阿冬……”蓦然抬头,顾辉的眼中似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但片刻后,光亮渐散,阴黯重聚,“可是,我……” “你之前选了不少好料,有些我没舍得卖出去,也就给不了你分红,等会儿我整理整理都拿去给秦亚哥,你能得不少钱。要是不够,我那里也有些积蓄,先帮你垫着,以后你有钱了还我就是了。”赵冬拍了拍对方的肩,又为他解决了一个问题。不过这还钱的事儿赵冬可不是为了给对方留面子才这么说,他是认真的! 虽说他这辈子靠赌石和玉石升级不用担心饿死,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留条后路总是好的。看顾辉这小子是个记恩的,有韧性,又被他和邵秦亚认真调|教过,连邵秦亚这自恋过头的家伙都曾拐弯抹角肯定过顾辉将来不会简单,可见前途不可限量。赵冬是不指望他将来发达了拉自己一把,能在他困难时记得还钱就足够了,当然,凭借多年了解,他相信,顾辉是不会赖账的。 顾辉拿到20万,不顾阿妈和继父的阻拦,带她上了去省城崆满的车。一直拒绝着的女人在看到车内摆设后,陷入了沉默,不再开口。她还不到40岁,最小的孩子还不会走路,她怎么舍得死?可医生说,她发现得太晚了,治不好了,硬拖着也不过是吊命。但吊命的代价太过昂贵,她和男人这么多年好容易攒下的微薄积蓄,不够她住上半个月医院,她不能为了自己,拖垮一家,所以她选择了回家。 可是现在,总是不声不响的大儿子坐着她从未见过的大车要送她去省城看病,说不论多少钱都给她看,不用家里的钱,是他自己挣的,她拒绝不了。她想活,她不想死,所以就算明白儿子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她也不愿怀疑,这已经是她最后一根稻草,抓住了,就再舍不得放手…… 相对于消息闭塞的赵家两口子,俸阿爷却是知道两孩子玩石头一事的,加上赵冬曾经说过翡翠对他的头痛有好处,而赵冬自手里翡翠件越来越多后的确很少会头痛,愈加信服赵冬是真正的天宠之人。所以对于两孩子手头有积蓄他是毫不怀疑的。 这会儿看着因少人陪伴,没法四处乱疯的赵冬,把假期中的小猫小小猫喊了来陪他,省得他待家里发霉。 身边一下子少了个人,赵冬还真有些不习惯,细细算来,顾辉竟在他身边待了6年,6年啊,明明该是那么长的时间,怎么感觉倏的就过去了呢…… 钱虽有爱,却毕竟不是万能,在生死面前,它能起的作用终究有限。顾辉再死命砸钱,也不过是把赵家阿婶原本剩余两月的生命延长了一倍。 94年5月23日,顾辉的生母辞世。 顾辉抱着来探病的赵冬,哭哑了嗓子,赵冬来不及安慰,就被的哭声带得红了眼眶,想到前世今生十多年未见,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妈,忽然归心似箭…… 他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姑娘问83年是怎么算出来的,我是这么粗略算的,首先那块玻璃种10万,91年平均工资我看了,各地不同,但能单位集体出来旅行的,咱就算多点,100/月应该不多不少了?于是10万除以100除以12个月,四舍五入83~~~~ ☆、第 19 章 “我要走了。” 下定决心的赵冬在赵家阿婶后事办完,顾辉情绪稳定些后,就和俸家人说了要回去的事。俸阿爷虽舍不得,可孩子要回阿妈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没理由阻拦。何况孩子是个有本事的,的确该去大城市耍耍,留在小地方长不成真正的大树。 赵冬倒也不担心俸阿爷,猫强父母走得早,要不是还有几个不近却也不远的长辈在世,坚决反对他“倒插门”,不然该是他来俸皎家,而不是俸皎去他那里。因着这几年俸阿爷年纪大了,猫强夫妇早就想接老人过去照顾了,只是老人不乐意。现在多了赵冬劝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舌绽莲花下老人想犯倔都难,于是赵冬收拾行李时,他也辞了职,在女儿女婿的帮助下开始归置东西。 赵冬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乱七八糟书堆了一面,翡翠雕过的未雕过的各有一麻袋。其中不乏外面抢破头的天价玻璃种,不过这些都是赵冬用剩下的药渣,真正值钱的或者他喜欢的都放在了一个金丝楠木盒里。也亏得赵冬没赌出过体积太庞大的极品料子,不然这总共才一立方米样子的箱子可放不下。 那盒子看着旧旧的,要不是赵冬感觉到了其中不同于翡翠的灵气,也不会买下这东西让邵秦亚掌眼,没想还真得了个宝贝。想着跟他私藏的那些极品翡翠倒是相衬,便被当成了大号首饰盒用。 那些书赵冬都看完了,带回去他嫌麻烦,就准备留下,能当儿童读物的送给了小猫和小小猫,还有金叔叔家的两个孩子,那些有点难度的则准备留给顾辉。知识就是力量啊,没道理他走了顾辉就把学习给扔了,那他以后可怎么“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那两麻袋翡翠,品相都是没话说的,就是大小有限,即便在翡翠价格又一次疯长后,想卖出之前那块玻璃种阳绿的10万也不容易,不过最好的那几块单价2万还是有的。赵冬把那几块顶好的给俸阿爷留了6块,俸皎阿姨家4块,俸香阿姨和不怎么来往的俸罕阿姨家各2块。他们留着传家也好,卖钱也罢,他管不着,留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全这些年的抚育之恩。 剩下的赵冬准备在荣宝斋处理掉,毕竟50万的石头和50万的现金比起来,还是票子轻一点,当然他不是傻子,没准备带着一包钱去滨江,他会先去银行存钱的(*^__^*) 正好,也可以和邵秦亚道声别,虽说闹了这么些年,关系也有些错乱,喊着人家哥,当着人家的徒弟,可受了人家天大的恩惠却是一定的。赵冬自觉情商低了点,但还没到白痴级别,就算没精神力增长附带的敏锐直觉,就冲这几年行事各种方便也能觉察出不对来。 要说他一个孩子不论去哪家店买玉卖玉赌石都没被宰过可以说是这里商家讲究诚信童叟无欺,那在他赌出一块又一块高端翡翠后,居然没人打劫就有些神奇了。从来场上就他和顾辉两个未成年啊,居然没人见财起意?就是店家怕坏了名声,那些每个地方都会存在几个的地痞流氓混混呢?怎么也可以这样不敬业! 所以,说没人在暗中护着他,顾辉都不信,可那个人是谁呢?肯定不是他在滨江的老妈,她要有这能耐,上辈子他们娘俩也不能这么郁闷,除非老妈也是重生的……再联想那些商家啊店员啊面对邵秦亚的态度,恭谨谄媚得完全不正常嘛!所以这些年为他兜着,任他胡闹的,定是这位无疑了。 结果卖完东西,酝酿良久,好容易憋出句话,居然发现是两重奏?!讶然望去,见到的是同样惊讶的对方。 “你也要走?” “你也要走?” 得,又是二重奏,赵冬挥挥手,加快语速,这次总算没再不约而同:“我妈那边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回去不会对她有太大影响了,所以我准备走。” “那可真是可惜啊。”邵秦亚“唰”地打开扇子,情绪看着挺低落,“我也要走了,家里放我逍遥这么久,现在催我回家考虑终身大事了。本还说你有空来找我,现在看,这一南一北,再见可不容易。” “哎,有缘无分,能说什么呢。”赵冬也“唰”地打开扇子摇了摇,不过不同于邵秦亚的素雅折扇,这家伙手里拿着的是柄骚包孔雀翎扇,用赵冬的话说,他买不到古董扇子,不过这扇子用料讲究做工精美,也很值钱就是了orz“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姑娘敢嫁给你?这得有多想不开啊……” “……赵!冬!”郁闷中的邵秦亚摇扇的动作一顿,再看向赵冬时,浅笑悠然,目露凶光,“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秦亚哥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哪个女人嫁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几辈子烧来的高香!”赵冬看着邵秦亚折扇下的一只糯米种白兔镇纸,紧张之下不过脑地吐出以上赞美,气都不带喘一口的,见邵秦亚满意地收回手,立马把小兔子转移地方,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不然这么好的料这么好的雕工打碎了多可惜。” 这镇纸最可贵的地方就是兔子眼睛上的两点红,按说如此纯净的糯冰种竟然出现两处红色,即便颜色再好,也是瑕疵,却不知道被哪位玉雕师琢磨成了个兔子,两处红点成了眼睛,倒也娇憨可爱。 了悟赵冬此次这么容易就妥协的真相后,邵秦亚不由吐血三升,他就知道,这家伙眼里只有漂亮翡翠和飞舞的票子! 于是后堂又一次鸡飞狗跳,早就习惯了的伙计们只是默默叹息一声,继续迎来送往为老板创造效益。 闹腾完,相互留下通信方式后,赵冬也该走了,他这次是搭人家车来的,顾辉最近在忙家里事,没法再像以前那样随叫随到。不过再久的习惯,小半年也能改掉些,形成新的习惯了,所以虽偶尔觉得不便,但影响也是有限。 可出门看到推着车子,等在外边的熟悉人影时,赵冬还是下意识走了过去,直到跨上后座,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抓着车座,默默感叹,6个月的习惯在6年的习惯面前,果然只是个渣啊...... “阿冬......”穿过热闹的集市,耳边只剩鸟鸣虫吟,和自行车颠簸在土路上的嘎吱声,宁静的气氛勾起了赵冬的瞌睡虫,在被倦乏彻底攻陷前,耳边模糊传来熟悉的声音,变声期后,少年嗓音低沉了许多,“俸阿爷说,你要走了?” “嗯,是啊,本来准备晚上和你说的,没想到你会来接我。”虽有些不舍,但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开是早晚的事,实在没必要纠结太多。不忍自也是有的,可顾辉已经16岁了,又被邵秦亚带了这么久,养活自己不成问题。或者更准确的说,有了一技之长的少年即便离开家人,也能生活得很好。 “阿冬,我,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又是一次冗长的静默,再开口,却真把赵冬惊了一下。 “一起走?”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才从惊讶中回神,“为什么?不,我是说你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去滨江是找阿妈,你去干什么?这里再不好,也是你的家......当然如果你只是想去那边玩一阵的话我绝对欢迎。” “有我阿妈在的地方是我家,可是我阿妈已经走了,那里......不是我家了。”少年的声音带着强忍的悲伤和无措,“你给了我这么多钱,我说过要还你的......滨江离得那么远,你一个人走很危险......我可以保护你照顾你,到了那边,我会找活赚钱,不论多久,一定把钱还给你!” “我说过了,那些本就是你该得的,你不用这样。”明白对方意思的赵冬有些无力。 顾辉的反应是不说话,可浑身都透露着“反正我就是要去”的坚持,他只知道阿冬是对他最好的人,他才不要和他分开! “阿顾,别闹。” “那些钱我还没用完......”你不让我去我也能跟去,“我阿爸也在滨江。” 得,忽略前一句的威胁,这却真是个好借口,他赵冬可以去找妈妈,总不能阻拦人家找爸爸。 可是,带个孩子真的好麻烦啊有木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o亲的两颗地雷╭(╯3╰)╮ ☆、第 20 章 因为顾辉的临时加入,赵冬不得不把行程延后。不说别的,既然顾辉是打着寻找生父的旗号去的,总得先帮着把人找出来,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到底还只是个孩子,没了母亲,继父待之不算亲热,又有那么多弟妹要养,对他难免疏忽。若能找到生父,对方又愿意照顾抚养,自是最好。当然,按赵冬的性格,凡事都习惯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还得拜托老妈在滨江找个住处,安置顾辉。 之所以不让他住在家中,不希望自己和老妈团聚被打扰是其一,怕对方生出寄人篱下之感是其二。再者,亲则生狎,近则不逊,赵冬不希望两人多年交情因些莫名其妙的小事起间隙。他自认情商不高,看不懂人心,把握不了那个度,索性一开始就保持距离。 把信发出去后,赵冬在等待回信的时候,继续为顾辉筹谋。首先拿张文凭是必须的,名校的最好,不说那张纸含金量如何,很多场合阶层少不了它敲门却是事实。且以老妈对孩子教育方面的偏执,顾辉既然对他有如此“大恩”——没错,赵冬这次写信顺道把自己隐瞒多年的病症也告诉了赵明秀,不过刻意轻描了病症发展,重写了顾辉对他多年的照顾和身世的凄惨,以赵明秀有恩必报的性子和如今宽裕的经济,辍学什么的还是别指望了。 但赵冬也没准备让他和寻常孩子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否则实在太浪费顾辉的才能了。 顾辉这家伙被赵冬打击了6年,对寻常人的学习进度和接受能力早没了概念,他唯一比较的对象就是妖怪般的赵冬。所幸这些年来赵冬的表现也不真是万能的,他的记忆力很好,身体在精神力的不断冲刷下也很灵活,身心配合,喜欢的东西看一遍就能学会,不喜欢的也能重复出来。但“学会”和“重复”是不同的,一个是体悟后的再创造,一个是机械地投影表现。譬如各种乐器,他看一遍就能学的似模似样,可看再多史书,再多心理类书籍,感悟有,真让他揣摩人心,却只能找现成案例比对解决,用到现实中各种纸上谈兵不靠谱。倒是顾辉,这方面似乎极有天分,一开始是他和店主游客之流打交道,故弄玄虚下倒也能唬住不少人,后来轮到顾辉上,直接板着脸,同样的话用他怎么也领悟不了的九曲十八弯式说出,唬住的人竟比他多了好多T^T...... 反正那以后和人打交道的事赵冬是再也不管,统统交给了顾辉,一边还不忘安慰自己,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太全能会遭天妒的╭(╯^╰)╮ 于是在赵冬默默郁闷的时候,顾辉总算有了喘气的机会,不至对自己失望透顶。如此张弛间倒是最大程度地激发了顾辉的潜能,让这家伙成了个后天型的天才(咦?) 哎,这么说来,倒是可以开家店交给顾辉管,不指望赚多少钱,主要是给他找点事做,让他觉得有能力养活自己,顺便锻炼锻炼他。若他能一直留在自己手边,自是最好,赵冬挺想在翡翠成品市场插一脚的,有了顾辉,他可以开家自己的珠宝店,压榨出药渣的最后价值。如果顾辉志高,不愿屈于人下,凭这份恩情,将来也可怂恿顾辉出资开店,他当供货商,少赚点就少赚点呗。 不过这试手的店,要做什么呢?赵冬撑着下巴,泛着淡粉色的晶莹指甲点着玉色不见丝毫瑕疵,就是有些婴儿肥的下巴,开始了新的纠结。 “吃东西了,别发呆了。”端着点心过来的顾辉出来看到又在发呆的赵冬,已经懒得叹气了,果然是习惯成自然啊。 “知道了,就开甜品店!”看着莹润白色和剔透绿色拼接而成的杏仁薄荷冻,赵冬抚掌而笑。 厨艺是赵冬发现顾辉的第一项天赋,只要他给出原料做法,顾辉绝对能做出和记忆相差无几的成品,这还是纯靠想象啊。要能亲身尝过,100分的食物他绝对能做出110的成绩。相比于正餐,点心简单易做,且利润更有发掘空间。 譬如赵冬正在吃的这个杏仁薄荷冻,将甜杏仁洗净后放入锅中煮熟,捞出打磨成浆,用细纱布过滤后加入蜂蜜,并趁热撒入鱼胶粉或果冻粉搅拌均匀,放入容器装,晾凉至疑固。 再把鲜薄荷洗净后剪碎和水煮成薄荷汁,出锅后同样去渣,加蜂蜜牛奶和胶粉,同样装盘晾凉至凝固。 最后像赵冬这种使唤起人不懂客气的还要求顾辉把杏仁冻和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