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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吃水牛奶呢,还是这种形状的。”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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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罗蒙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咋吃起石螺来了?小溪里捡的啊?”罗蒙问胖子他们。这种小黑螺他小时候没少吃,那会儿不仅小溪里有,连他们村里几条大大小小的水沟里都有,因为这种螺总是吸附在小溪的石壁上,本地人又管它们叫石螺,从前很常见,这些年已经比较少见了,什么时候又有了,他倒是没留意。    “老杨发现的,就在你们家上去一点的溪谷里,本来我是带他去瞧石蛙的,没想到竟然发现这个。”胖子抱着一个小盆,吃得特别欢实。    “这山坑螺可是好东西啊,你们家这个还是长在深山的溪谷里,那就更难得了,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其实可补了我跟你们说!”杨存波说着,见缝插针又吸了一枚山坑螺:“啧啧,你们家这个螺真是没得说,不知道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这地儿风水特别好。”    “这玩意儿能卖钱吗?”老周问他说。    “能啊,咋不能卖钱?不过要卖到我们那儿,那就困难点了。”这种小螺蛳,毕竟难登大雅之堂啊,他们会所里的会员都是社会精英,要么就是精英家属,平时个个风度翩翩贵气十足的,能在公共场合摞起袖子吸螺蛳吗?    “不要拉倒。”要不是想卖到他们那里去,罗蒙还用得着问他吗?    “来儿子,会吃石螺吗?”罗蒙说着就从小碗里抓起一个山坑螺递给猴娃子,侯胖子炒的这个山坑螺不错,没加太多配料,就放了点姜丝,大概还撒了些料酒,原滋原味,最大程度上保留了这些野生螺的营养。    “吸。”猴娃子一口就把螺壳里的螺肉给吸出来了,吃到嘴里嚼了嚼,又把眼睛往罗蒙手里那只小碗看去。    “就给我儿子这点啊?还有没有了?”罗蒙问侯胖子说。    “他那么小的人,能吃多少?”总共也没多少啊,侯胖子自己还不够吃的呢。    “你丫就是这么对待少东家的?”    “真没有了。”胖子苦着脸。    “大宝。”罗蒙一声令下。    “啊呜啊呜……”一直在旁边垂涎欲滴的大宝一听,立马就领着老周往厨房去了,丫丫这货也叼着饭碗跟在后面,刚刚它们都在院子里等了好久了,平时挺好说话的胖师傅这回竟然抠门得一颗螺肉都不给,只给壳。    “汪汪!”丫丫大宝很快就在厨房里一个放调料的柜子前面停了下来,对着左侧的那个柜门吠了两声。    “原来在这儿啊?”罗蒙一拉开柜门,就看到里边一个银灰色的保温壶了,这玩意儿本来是用来装水装饮料的,这会儿胖子用来装螺蛳,一般人还真想不到。罗蒙打开盖子一看,满满一壶清炒山坑螺。    “啊呜啊呜……”丫丫摇着尾巴讨食儿,找到这些山坑螺,它们父子有功劳啊。    “行了,有你们的份。”罗蒙说着就拿起保温壶,晃了两下,往它那个不锈钢碗里摇了一些山坑螺下去,然后又给猴娃子的那只小碗里也加满了,拍拍他的后脑勺说:“找东南西北玩去。”    “香香。”猴娃子出了院子,一叫香香的名字,这条听话的母犬就从院子一角走了出来,乖巧地跟在猴娃子身后,对随后而来的丫丫父子俩摆出一副警戒的姿态。    “东家,再给我留点呗。”侯胖子哭丧着脸,辛辛苦苦藏起来的一份山坑螺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放在保温壶里,从外面也能闻得着味儿吗?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被那两只吃货给监视了?    “你丫不想干了是?连东家的这一份都不留?”他这一份不留也就算了,竟然连肖树林那一份都不留,不知道他们家肖树林其实也是很喜欢吃的吗?    罗蒙当场就把这个保温壶给没收了,一边往四合院外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肖树林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啊?”    “蟹田?就剩下那点螃蟹了,还用得着天天看着?”    “我过去找你,刚刚从侯胖子那里弄来一点吃的。”    “就是从咱家上面的溪沟里抓的,据说是叫山坑螺,咱这边都管它叫石螺。”    “对,就是那种小黑螺,味儿还不错。”    一边说着,罗蒙就上了山,最近他们家山头上的稻子都已经收割了,原本挺大一片蟹田,又在里面另外围出来一片小一点的区域,把剩下的种蟹都养到里面去集中管理。    肖树林这天下午就是上山检查蟹田四周的围墙来了,顺便再给这些螃蟹喂一次食儿,观察一下它们这两天的变化。    罗蒙拿着一保温壶的山坑螺过去,两人坐在田埂上就吃了起来,你一个我一个的,吃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这螺吃着还成哈?”罗蒙问肖树林说。    “嗯,不错。”    “那咱明天再上山去摸点,让胖子炒了,叫咱爸妈也都跟着尝尝。”    “这东西能养吗?”    “应该能。”    “那明年咱也养点,比田螺好吃。”    “我也这么想,明年咱村里养泥鳅田螺的人指定就多了,到时候咱就养这个螺,不跟他们搞竞争。”    “……”    山脚下,老二那边,猴娃子坐在狗窝边的石块上,抱着一个小碗,自己吃一个,给香香递了一个,又往老二和金子的饭盆里各放一个。    “咔咔……”老二把脑袋伸到金子的饭盆里,咔咔两下就把它的那一枚小黑螺咬碎了,然后又把螺壳螺肉吐出来,依旧放在碗里。侯胖子他们这回捡回来的山坑螺,大的都好几年了,那壳绝对是很坚硬的。    “啊呜啊呜……”丫丫也伸长了脖子讨食,这货如今也已经知道了,跟猴娃子小周来硬的那是绝对不行的,来软的还能有点机会。    “叮。”猴娃子果然往它碗里放了一个小黑螺    “咔咔……”丫丫两口就把这颗小黑螺咬碎了,挑了螺肉出来吃掉。    “啊呜啊呜……”大宝也跟着讨食。    “叮。”猴娃子也往它碗里放了一颗。    “咔咔……”大宝两口就把这颗小黑螺咬碎了,连壳吃掉。    201    201、最新更新 ...    第二天罗蒙就跟肖树林猴娃子又上了一趟山,香香随行,丫丫大宝也跟着,相比自家镇守四方的东南西北,这俩二货简直太幸福了。    一行人捉了不少山坑螺回去,罗蒙只舍得让侯胖子炒了约莫两斤,剩下的就养在这两天刚刚捉了溪石斑鱼的水坑里,虽然不知道溪石斑鱼会不会给这种山坑螺带来威胁,但暂时还是分开养殖更放心一些,尤其是等到明年春季繁殖期的时候,分开养殖更有利于对小苗的保护。    仅仅只是自家这些山坑螺显然还是不够的,第二天罗蒙他们到镇上去卖菜的时候,顺便就在门口又挂了一个牌子:“收购本地野生山坑螺,三十元一斤。”    下面还放了个小脸盆,里面装了水,放了几枚山坑螺做样品。他们家收购本地柿子的牌子刚摘,这会儿又开始收山坑螺了,再次引来不少人围观。    “哎呀,这个不是石壁螺嘛。”    “啥石壁螺啊,石螺。”    “我们那儿就管它叫石壁螺,小时候还吃过呢。”    “现在山上好少了?要抓够一斤也挺不容易啊。”    “三十块钱,价钱倒是还行。”    “要不咱上山找找去?”    “行!刚好这两天天气也好,不冷不热的,就当出去走走呗,星期六星期天再把家里的丫头小子们都带上。”    “这两年山上人少,说不定还真有。”    “不编篮子了?”    “编啥玩意儿篮子,那玩意儿我是学不会,编了这根忘那根,忙活一个下午也挣不到十块钱。”    “汪汪汪!”    “吱吱吱吱……”    “得,猴子跟狗又打起来了。”    “昨天刚打完,今天又打。”    “昨天谁赢了?”    “昨天啊?三毛带着几条狗把猴子们给撵山上去了。”    “三毛厉害啊!”    “然后没一会儿,咱镇西边老饼子家的铺子就被猴子们给抢了。”    “嘿!”    “老饼子拄着扫把骂了半天,说是也要去弄条退役军犬回来养着。”    “真要多来几条像三毛那样的,猴子们就没戏了。”    “可不是说。”    “到时候那些猴子吃啥呢你说?”    “谁知道,唉。”    “你们走不走啊?”    “上哪儿啊?”    “我老家前面那条溪,看着不宽,石螺不少,好多年没留意了,这会儿回去瞧瞧。”    “带上我带上我!”    上午罗蒙他们正派手工呢,就有动作快的人提着石螺过来了,称一称,总共收了八斤多,全都拿回去撒到自家山上的水沟里,再撒上一些灵泉水,那一条条的水沟,要么养螺要么养溪石斑鱼,分得清清楚楚。    为了不让溪石斑鱼窜入养螺的水沟,罗蒙和肖树林还在水沟的头尾两个出入口安上了细纱网,等以后山坑螺的数量多了,罗蒙他们说不定也会试着混养,但至少还是要留下几条水沟作为繁殖区。    下午还会不断有人过来卖螺,肖老大让罗蒙和肖树林不用管,他自己过去就行了。    最近因为天气转凉,牛王庄的酸野摊也不摆了,下午店面那边一般都关着,肖老大开着三轮车和阿芸婶一起去镇上,打开店门,从屋里搬了几张板凳到门外,跟附近几个开店的一起晒晒太阳聊聊天,顺便收山坑螺。    “老肖啊,听说你儿子他们最近赚大了,一斤泥鳅卖二百啊。”这些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罗蒙和肖树林身上去了。    “咋了,眼红啊?”肖老大嘿笑道。    “咱眼红啥嘛?咱又养不出那么好的泥鳅来。”    “那你问啥嘛?”    “问问还不行了,你这人。”    “那你还想问啥?”    “他们俩这事业越干越大啊,咋样?每个月有没有拿一点票子孝敬你嘛?”    “嘿,我还用得着他们孝敬?”    “行,你有钱。”    “这还真不是有钱没钱的事我跟你们说,做人那还得靠自己啊,靠父母,靠子女,那都不成。不过真要说起来,他们每个月往我们那拿的那些个肉啊菜啊小公鸡啊这些,算起来也得有不少。”    “你们家吃的都是牛王庄的大米啊?”周围几个人一听,牛王庄的大米一斤可要十多块钱啊,还没地儿买,那哪里是吃米啊,根本就是吃钱嘛。    “他俩反正是叫我们尽量吃,吃多少给送多少,我的意思也是说想吃就吃,她硬是不舍得。”肖老大笑着指了指阿芸婶。    “人家年轻人自己都不舍得吃,你吃得下啊,偶然煮个粥就差不多了。”阿芸婶也是笑盈盈的。    “这两口子还真挺省你们说,自家种的大米,那都不舍得吃。”有人叹道。    “那咋叫不舍得啊,没听说都是要给娃娃们留的?这回香港来的那个杨经理也是看上这个大米了,你们想啊,泥鳅一斤都二百了,这个大米这么好,能便宜得了,他们硬是不卖。”肖老大这就给罗蒙和自己儿子正名了。    “对了!这个米糊还真好!老肖啊,你下回帮我带点。”    “你们家哪个亲戚还有小孩?都好大了?”    “我儿子要吃啊,这几天睡觉前我都给他煮一碗,说是吃完了就睡得特别好,可养人了这个米糊。”    “你儿子那都十七八了,还吃米糊呢?”    “高三啊,压力大,前阵子总说头疼,晚上睡不好,老做梦,给他炖了两回天麻炖乳鸽,硬是没见好转。”    “高三压力是大啊,我女儿最近看着就黄了瘦了。”    “我儿子刚上高一,就喊辛苦了。”    “我们家那几个都挺好的。”阿芸婶笑着说道。    “那是挺好,每天红光满面,吃得好睡得香,啥啥都不愁。”说到自家那仨丫头,肖老大也是笑。    “你们家那三个,怎么说好呢。”要说孩子读书不好,那也没啥稀奇,他们家一下就出三个,而且个个都是年级垫底,那就真的有点稀奇了。    “会绣花会赚钱就行了,你们这些家里有儿子的,到时候不要太眼馋。”倒数第一名什么的,肖老大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了。    当年,一个班级五十多个人,肖树林好歹还能考个四十来名呢,自己硬是没少骂他,现在想想,真是亏心得很,好歹也是亲生的啊,这待遇还不如不是亲生的呢。    “哎呀,又有卖螺的人过来了。”这时候,远远走过来一群提着篮子卷着裤腿的年轻人,这些人就说了。    “年纪这么轻,看着像学生啊。”    “还真别说!”    “陈奇虎!你个臭小子,不好好上课跑哪里野去了?”    “爸!你怎么在这儿啊?”那小子见他爸就在肖老大他们店面门前坐着呢,顿时就傻眼了。    “大丫!”肖老大远远就看到人群后面的廖正梅想往一旁的巷子里躲,一口就把她喊住了。    “叔,这会儿你怎么在这儿啊?不是罗蒙他们看店啊?”这丫头见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咋回事啊?咋不好好在学校上课啊?”肖老大问她。    这时候,那边那个男生也被他爸边打边问:“皮痒了你!敢给老子逃课?”    “不是,爸,廖正梅她们说……”这个没种的,竟然把事情往女生身上推。    “嘿!嘿!”肖老大就说了:“你自己逃课就逃课,别往旁人身上扯啊。”    “叔,今天我们去的那条溪石螺可多了,改天我们一起去。”大丫忙着插诨打科。    “你这丫头!又不好好上课,改天老师让叫家长,又得让你妈跑学校去替你挨训。”肖老大在意的主要就是这个,他们家这仨丫头反正也不是读书的料,只要不学坏,多上一节课少上一节课的,那都没差,跟同学一起上山摸石螺又不算啥大事,他根本都没往心里去。    “妈……”大丫挪到阿芸婶身边。    “你这丫头,咋想的嘛?”阿芸婶不算严厉地斥责了一句,实话说因为自家这三个女儿,她也有点怕学校老师。    “今天天气好嘛,我们又特别高兴,特别想上山去摸石螺,根本不想听课,这种情况要是不逃课的话,是不是有点浪费生命?”大丫把自己的理由说了。    阿芸婶想了想,点点头,在别人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中,微微笑着说道:“没错。”    牛王庄上,杨存波在他老婆的夺命连环call中终于决定要回家了,这丫来的时候就一个小皮包,里面就放一套换洗的衣服几条内裤几双袜子,另外还有几份文件。    走的时候那就厉害了,左手一个编织袋右手一个旅行袋,背上还整了个大背包,好在有顺风车坐,星期四运货那趟车走的时候,他跟着走的。    香港那边,早上九点半,某高级住宅区中的顶楼套间,段老板早早就打开电脑,蹲在皮椅上进入了备战状态,只见他咬牙抿嘴,双目圆瞪,右手拿着鼠标,左手不断摁F5……刷新!刷新!刷新!    “嗷!来了!”    “三份!”    “确认购买!”    “什么?不能购买!嗷!!!”    二十秒之后,段老板打开他那个二货外国友人发过来的msn信息,两个火红巨大的汉字引入眼帘:“失败!”    然后,朋友们的战况很快都汇聚而来:    “没抢到啊!”    “太难了!”    “是不是因为离得太远的关系?”    “你们在内陆有朋友吗?”    “干脆等杨经理,他不是今天晚上就该到了吗?”    “这回他弄到几包?”    “据说又是十包。”    “几点钟到?”    “大约是下午四点半。”    同一时间,同样在网络上,另一群人正开skype群聊。    “啊啊啊!又失败了!”    “有谁抢到的吗?”    “没有?”    “哞屋拉~”    “噢!天哪!”    “我实在太怀念那天的米糊了!”    “OH!MY GOD! ”    “这简直太困难了!”    “……”    杨存波这次回来,就受到了热情的欢迎,他们老板早早就开着车在自家会所外面一个必经路口等着了,结果等了小半天,好容易把运货的车子等来了,副驾驶座上却空空如也。    “老杨呢?”段老板拦下车以后就问了。    “说有事要先回家一趟。”司机说道。    “我顶!”段老板一挥手:“上老杨家去!”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就开了出去,后面还唰唰跟了好几辆。    “老杨啊,我就在你家楼下,赶紧拿着米糊下来。”杨存波他们家不远,段老板一边开着车,一边就给杨存波打电话了。    “哎,马上就来了。”杨春波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你这回总共弄到多少包?”一回来就往家里跑,这里面指定有猫腻啊。    “好说歹说,又弄回来十包。”    “真的?”    “真真的!”    挂上电话,老杨笑得一脸灿烂,对正吃米糊的他的宝贝儿子说道:“儿子啊,怎么样,这个东西好吃?”    “好吃!”    “那这十几包留着慢慢吃,别叫人给分走了,可难买到了,知道吗?”    “嗯!”    “这样骗他没事?”他妻子问道。    “你俩别出去显摆就没事。”这人一旦有点好东西,心里就容易憋不住,他俩要是出去一说,杨存波指定得挨他们老板一顿削。    段老板赶到他家楼下取那个米糊的时候,顺便就问杨存波说:“这回这个泥鳅,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效果看得见!”杨存波向他们老板比了比大拇指。    “什么看得见?”某位外国友人听不懂了。    “Powerful!”另一个不知道哪个国籍的黄种人做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噢!噢!我明白了!”    于是这些家伙们喜滋滋地拿着自己分到手的那一份米糊又上了车,往会所的方向开去,打算去体验一下那个看得见的效果。    这段时间段老板的会所生意相当不错,牛王庄的蔬菜品质有保证,连一向挑剔的客人都赞不绝口,对他们最近这批菜品的评价很高。之后他们又小小宣传了一下这个周末即将开始销售的溪石斑鱼,反响不错,已经吸引了不少会员的兴趣。    泥鳅倒是还没怎么宣传,段老板打算先卖卖看,主要是这东西没溪石斑鱼那么有噱头,还是低调点先卖着,要是真像杨存波说的那么好,大家也都是识货的,埋没不了它。    因为提前已经做过宣传的关系,这一晚来会所吃饭的人很多,听说这批石斑鱼跟前几天的蔬菜是同一个供货商,不少人都是怀着期待的心情来的,希望能品尝到真正的美味。    “啪啪!”厨房那边准备完毕以后,段老板在餐厅里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然后风度翩翩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品尝美味的时刻到了。”    接着,手拿托盘的服务员鱼贯而出,想要品尝这个溪石斑鱼的顾客,只要举手示意,很快就会有服务员为他们送上一碗小鱼汤,会所提供。    最先获得小鱼汤的客人低头看去,只见一碗清澈见底的汤水中,沉着两条小拇指大小的鱼儿,闻一下,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并不带腥气,用调羹舀一勺鱼汤放到嘴里品尝,鲜美自然,浓淡适宜,再夹起小鱼来咬一口,竟然没什么刺,都是肉,肉质细腻美好,仿佛还带着泉水的甘甜,山野的清香……    “噢!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好吃的鱼!”    “太不可思议了!”    “真令人不敢相信!    “它们真的来自地球吗?”    202    202、最新更新 ...    牛王庄上的火晶柿子最近已经彻底过季了,最后一批柿子已经摘完,除了留下一点自家吃的,镇上店面和极味楼那边,都已经不再供应了。    柿子这东西不好保存,要想多放一段时间,保鲜还不行,得冷冻,罗蒙他们也没多冻,就是把自家冰箱的冷冻柜装满了,牛王庄厨房的冷冻柜也装了点,那是胖子这家伙自己买的,要留着慢慢吃。    天气一天一天变凉,转眼就到了可以穿毛衣的时候,就是依旧干燥,一点都没有要下雨的样子,几乎每天都是大太阳,偶尔也能碰上阴天,不过大伙儿都觉得天上雾蒙蒙的那玩意儿根本不是水汽,是灰尘。    肖树林那个水库的水位更低了,还好村子里的几口水井没受影响,有些村民看看水库里的水位已经这么低了,就从村里的水井运水到地头上灌溉,这一年大湾村不少人都买了三轮摩托车,不用样样都上肩膀挑了,上街买个菜什么的,也更方便了。    “哎呦喂,我咋觉得用井水浇出来的菜还不如从前的好了呢?”这天清晨,老头罗长铁在地里收小白菜的时候,就嘀咕上了。    “我也觉得,看来还得是从牛王庄流下来的水才好用啊。”吴占芳她爸吴洪富也这么说道,他家地里前些天收完了第二季稻子,马上又开出来一部分种上菠菜了。    如今村子里的人种菜也不像以前那么杂了,一般一样菜,一种就是一大片,像村里的罗长铁,打一开始就是种西红柿尝到的甜头,到现在还是以西红柿为主,其他蔬菜为辅。    从前村子里的人挑菜到镇上去卖,一个菜摊子往往有好几样菜,偶尔有一两个顾客走过来,挑挑拣拣,这个菜买一点那个菜买一点的。现在他们每天早上在村子里的晒谷场卖菜,每个摊子基本上就只有一两样菜,好多人呼啦啦围过来,一人买一点就没了。    这几天村子里的人还商量了一下,等罗蒙那家超市开张了,他们地里的菜就更不怕多了,也不用再搞多样化,哪样菜种得顺手的,尽管盯着种,反正到时候放到罗蒙他们开的超市里,应该是不愁卖。    不过跟牛王庄的蔬菜品种那最好还是要错开点,那玩意儿,跟他们竞争不起啊。    “那咋办呢?水库里的水还不够咱浇地的,再说了,那里面还有鱼有虾呢?”罗长铁坐在小板凳上摘着菜,一边对罗洪福说道。    “还能咋办呢?天不下雨,谁也没办法。罗蒙说了,等到时候水库里的水位要是实在太低,他就从四合院那边的井里抽点水放沟里,让它往这边流。”罗洪福他们之前也为这事跟罗蒙商量过,除了抽水,实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那得要多少电啊?”老人都是省惯了的,一想到那个电费就心疼。    “那可要不少,我说要从咱后山拉条皮管子下来,我闺女那个风碓旁边不是有个泉眼吗,要是能拉条管子下来,一天到晚的也能攒点水,他硬说不要,说是把后山那眼山泉拉下来,咱村子后面那座山就干了,怕以后碰上火烧山,危险。”    “哎,听说前两天兰坪那边又烧起来了。”    “我也听说了,今年太干,前阵子王家庄不是也着了?”    “哎,你帮我看着菜,我上一趟罗蒙他们那儿。”    “这时候上那儿去干啥呀?”    “这批番茄老了,结出来的果子小,卖也卖不了几个钱,我给罗蒙送过去,二郎它们爱吃,去晚了,小牛就都上山了。”    “成,那你去。”    于是二郎它们这天早上就有口福了,一群小水牛,一人分了仨西红柿,二郎这小子吃了四个,还意犹未尽往箩筐里瞧呢。    “哎呀,这都长成大小子了。”村子里的人都喜欢二郎,罗长铁尤其。    “噗!”二郎打了个响鼻,今天它又有点不想上山了。    “这都能耕田了?”罗长铁又说。    “不知道,没让他耕过,不知道拉不拉得动。”罗蒙这会儿还没去镇上,本来正在食堂里吃饭呢,听说罗长铁过来喂牛,他就端着饭碗奔这边来了。    “咋拉不动?看这一身的力气,还能拉不动犁?”罗长铁显然对二郎很有信心。    “拉得动?二郎啊,往后咱就不上山了,就拉犁,你看,咱满大山就你这么一个小伙儿,你不干谁干啊?”罗蒙一听,既然拉得动,那以后就叫它拉犁,牛王庄上拉犁耕地的活儿常年都有,这边的青菜刚种下,那边的萝卜又收了,轮番耕作,基本上没歇的时候。    “哞!”二郎得意地哞了一嗓子,果然牛王庄还得靠它当家才行啊。    “真让拉犁啊?”能拉跟让拉,那是两回事啊。    “让它拉,以后山上这些小公牛长大了,都让拉犁,母牛还产奶呢。”公牛不能产奶,卖掉罗蒙又不舍得,怕它们哪天会进屠宰场,毕竟是自己家养的牛啊,他不心疼谁心疼。    不用上山,二郎可高兴了,轻快地甩着尾巴,哞哞叫着满山头撒欢。    “待会儿把菜给踩了,看我以后还让不让你下山?”罗蒙举着筷子喝到。    “哞!!!”那怎么可能?它看着路呢。    “啊呜啊呜!”丫丫大宝大概是觉得挺有意思,也跟在后面跑。    “哎,现在让拉犁是不是还早点?”罗长铁还挺心疼二郎。    “差不多快三岁了。”算算日子,罗蒙回村子也快两年了,二郎这货刚好两岁半。    “可别给累坏了。”牛王庄这么多地呢!    “累不着它,让母牛们偶尔替替。”罗蒙也不咋相信二郎会被累坏,这丫这么大块头,好几百斤呢,还能连蹦带跳地在山上撒欢,那四只大蹄子,往路面上一踩就是一个坑,一把铁犁才多少斤?    二郎不上山,罗进喜就要辛苦一点了,罗蒙跟他说好了,让他有事发短信,要是没见回复就打个电话过来响几声,就算在山上丢了牛,也不要自己到处去找,让他找人帮忙。    罗进喜一个劲儿的点头,这孩子这几个月一边看书一边放牛,马丁良考过他两回,说是学得还不错,让再接再厉。大概是找到了方向的关系,这段时间他看着就清朗了,眉宇间也添上了几分自信。    “哎,都怪我多嘴啊。”回到地头上,罗长铁就叹气了。    “咋了?”罗洪福问他。    “罗蒙说是要让二郎去拉犁了。”    “啥?要让二郎拉犁了?”这时候,挑着一担子芥菜经过他们地头的罗长富就放下担子问了。    “是啊,都怪我多嘴,没事提拉犁做啥。”    “这都还不到三岁呢?”    “可不是,才两岁半。”    “……”    一会儿大家到晒谷场上去卖菜,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听说罗蒙要让二郎拉犁啊。”    “这茄子怎么卖啊?”    “三块五。是啊,我刚刚也听长铁叔说了。”    “南瓜能给我切半个吗?”    “行,稍等啊。”    “哎,怪就怪牛王庄都是母牛,公牛就数它最大,拉犁也是应该的。”    “鸡蛋咋卖?”    “一块五一个。”    “别给累坏了,咱一会儿瞧瞧它去?”    “还是别去了,又帮不上忙,尽添乱,等晚上吃完饭再去看看,顺便再给它带点吃的。哎,找你五毛钱。”    “这才两岁半呢,可别给累伤了。”    “不能……”    “哎,真是怪挂心的。”    “……”    牛王庄上,二郎嘴里嚼着黄瓜,拉着一副铁犁,步履欢快得恨不得跑起来。    “哎呀!真快真快!”    “还是公牛有劲儿啊你们说!”    “哎呀我都快跟不上了!”    “二郎真厉害,这还是头一回拉犁呢!”    “哇!好快啊!”    “哞!!!!!”二郎发出一声得意的长鸣!    因为这家伙头一回拉犁,罗蒙早上卖完菜以后,还特地跑回来看了一下,见地头上二郎拉着铁犁走得稳稳的,也就放下心来了,又回镇上去跟肖树林一起派手工。    罗蒙和肖树林商量过,改天是不是把派手工这活儿也安排出去给别人干,等超市开张以后他们也不用天天卖菜了,这个派手工的活儿再有人负责的话,以后只要不出新款,他俩就能不去镇上了。    中午他俩开车回牛王庄的时候,罗蒙又把这事跟肖树林提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肖树林心里已经有人选了,只不过肖老大那里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谁啊?”罗蒙问他。    “我舅妈。”肖树林咧嘴笑了笑。    肖树林小的时候,他亲妈跟人家跑了,肖老大还三天两头不着家,他舅舅也不想管他们家的事,就他舅妈,常常还会过去看看,帮他们洗个衣服拖个地什么的,还要问他吃没吃饭,肖树林要说没吃饭,她就把他往自己家领。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宽裕,不宽裕的时候就容易小气,偏偏肖老大还不领她的情,为这事,肖树林也没少见他舅妈和舅舅拌嘴。    “她不是在永青?”罗蒙问道,每天两头跑肯定是不合适。    “打算让他们夫妻俩上水牛镇,我表弟也快谈婚论嫁了,他们家就一套房子,老两口搬出来正好。”肖树林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对罗蒙说道。    “到时候让他们住哪儿?”肖树林的舅妈就是罗蒙的舅妈啊,这事他得上心。    “我之前在镇边上不是买了一间屋子嘛,就让他俩住那儿,刚好离我们以后的超市也不是很远。”这事肖树林一早就想好了。    他舅妈要是上来,住打铁铺肯定不合适,肖老大在那儿呢,这两人不对盘,镇上那间店面的楼上也不太好,这房子是肖老大买的,哪天两人一拌嘴,肖老大要说两句房子是他的不让她住之类的浑话出来,也伤人得很。    剩下的就是牛王庄和他之前买的那间屋子了,肖树林觉得安排在镇边上那间屋子更好,有楼上有楼下,还有院子,到时候干脆就在那边派手工,他们夫妻俩也不用每天跑来跑去的麻烦。    “那还得再找几个人把那个房子翻新一下。”当初肖树林买的那个房子,旧是旧点,其他都还不错。    “要的。”肖树林点点头。    “哎呀,当初买那个房子便宜,赚了。”如今水牛镇的房价都翻倍了。    “跟我爸咋说呢?”肖树林笑着问道。    “咱现在就去,我跟你一起去。”罗蒙很是仗义。    车子开到打铁铺下面,肖树林一打方向盘,就往上面那栋院子去了,他们进三合院的时候,肖老大正蹲在水井旁边洗菜呢,一把小白菜,被他一叶一叶掰开,洗得特别仔细。    肖树林硬着头皮把这个事情跟他说了,肖老大头也不抬听着,听完了,就应了一句:“哦。”    罗蒙和肖树林面面相觑,这种情况显然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其实肖老大也不是真那么没良心,当年肖树林他舅妈为肖树林做的那些事,他也记她的好,只不过有些事情想起来,心里那一关实在过不去。    当年有一回,肖树林他妈刚刚跟人跑了的那阵子,肖老大很是想不开,有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去,肖树林他舅妈刚好就在他们家,结果人家怎么说的:“喝酒!又喝酒!怪不得树林他妈跟人跑了呢,是我我也跑。”    那会儿肖老大正是心理不平衡的时候,觉得自己衰到家了,全世界都欠他,除了他儿子。    当初那个女人跟他结婚的时候,是不知道他的情况吗?他肖老三就是这样一个人啊,一没学历二没手艺,就有一点社会关系,她不知道吗?她知道啊!她明明知道,还说要跟着自己,要跟他一起熬出头!结果呢?    现在想起来,肖树林那阵子是可怜,他舅妈那么说也没啥错,男人嘛,就得扛得起,他扛不起,还叫儿子跟着一起吃苦,那算什么事?    想是想得明白,可心里始终就是有个疙瘩,再说肖树林舅妈那人,跟肖老大也是完全沟通不了,她认她的理,不能认同肖老大的生活方式,也不认同他这个人,既然不认同,那肯定就是沟通不了啊。    不过沟通不了归沟通不了,人家的情义就摆在那儿,他也不能当看不到,肖树林说让他舅妈管手工派发这个事,肖老大没意见。    回牛王庄的路上,罗蒙看着肖树林微微颦起的眉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也跟着有些发酸。    “我给甘师傅打个电话?”罗蒙问道。    “嗯。”肖树林应了一声。    “喂,甘师傅啊。”罗蒙当即就掏出手机来打电话了。    “我罗蒙啊。”    “嗨,那还用说,到时候那栋房子的装修工作肯定是你的。”    “哎,今天打电话给你是为了另一个事,之前我们在镇边上买的一个二层楼你知道?”    “对对,就在那边,现在要翻新,一个亲戚要住进去,你喊两个人,给弄好点,钥匙……”    “啥,不用钥匙啊?”    “哦,你们自己就能进去了,那行,那老破锁确实也就是个摆设,到时候记得给换一个结实点的。”    等罗蒙挂上电话,肖树林已经在四合院外面停了车,透过挡风玻璃,只见山坡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    “这又是在看啥热闹呢?”罗蒙问一旁正削南瓜皮的老人。    “看二郎犁地。”老人呵呵笑道。    “那有啥好看的?”罗蒙不明所以,跟肖树林一起到山坡上一看,原来他们村子里来了好多人,都在看二郎犁地呢,一边看还一边发出阵阵赞叹,弄得一些城里来的也都跟着看。    “哎呀!二郎犁地犁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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