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伤口划得有点深，该不会破相？”凌晟睿仔细查看了周翔脸上的作品，皱眉说道。 他的担心让周翔本来十分不爽的心情变好了不少，半开玩笑的说：“没什么啊，我如果破了相，会更有男人味。” 凌晟睿瞪他一眼：“别胡说，等下送你去医院看看。” 周翔笑着点头。 凌晟睿围身看着程致远，面无他说：“程致远，你玩够了，也该回家了。你现在不是和那个叫做以柔的女孩子在一起吗？你再不回家，她就该担心了。” 程致远用纸巾擦干净了脸上的奶油和蛋糕，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吃醋了？” 凌晟睿懒得和他争辩：“你走。” “如果我说我不走呢？”程致远挑眉。 凌晟睿没话说了，转身面对着周翔，温柔的问：“你现在能走路吗？” 周翔摇摇头：“可能不行。” “那我扶你，我们去医院。” “嗯。” 凌晟睿扶起周翔，两人朝门口走去。 周翔搂着凌晟睿的肩膀，身体故意往他身上靠，下巴也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凌晟睿什么都没说。 程致远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靠得很紧的背景，眼神阴鸷。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凌晟睿转过头，看着程致远：“我不知道你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离开了。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周翔的生活。” 说完便转过头，看都没看他一眼。 程致远心里在男人回头的时候，产生过一丝期待，不过现在已经被男人的冷漠和疏离击得烟消云散了。 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周翔有车，不过因为伤了脚不能驾驶，凌晟睿也不会开车，于是便打了出租车。 凌晟睿先上车，然后扶周翔进来。 周翔在上车时，脚下突然“滑”了一下，身体一下失去平衡，倒了下去，将凌晟睿压在了车的后座上。 突然被压倒，凌晟睿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周翔，但是看到周翔的“痛苦”的表情之后立刻变得担心起来，急忙问：“你没事？” 周翔皱眉：“好痛……” 他故意把尾单拉得很长，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这一招对瘵晟睿非常管用，凌晟睿的脸上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几分疼惜。 “呃，那快起来，我先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脚痛的使不出力气了……” “……” 周翔太过于“虚弱”，凌晟睿又被压住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只好用力推周翔的，却一点也扒不动。 他有些奇怪，怎么周翔这么重的？ 还是……自己的体力变差了？ 凌晟睿度了好几次都没用，周翔看着他，不停的抱怨：“你轻点。” “抱歉。”凌晟睿只好放弃了。 “还好，就是别再那么用力了。”周翔微笑，十分“宽容”的说，偷偷放开了卡在后座正文边缘的手。 “咳咳咳！” 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轻轻的咳了几下。 周翔和凌晟睿对话时，用的是汉语，司机听不懂他们的话，两人暧昧的举动让他误以为他们正在**，于是用并不熟练的英语对他们说：“对不起，如果你们有什么想要做的事，请先下车，换个地方再做，我的车子不提供这种类型的服务。” 怕他们听不懂，又用法语重复了一遍。 出于职业要求，他的话还算礼貌，后座上的两人皆是一愣，然后面面相觑。 凌晟睿用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这种服务”是什么意思，立刻涨的满脸通红，急忙向他解释：“你误会了，先生，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这们男孩脚受伤了，现在无法动弹，所以才会压在我身上。” 他着急着解释，周翔心里却在偷着乐，压在男人身上，继续吃豆腐。 司机嘴角微微抽搐：“那需要我帮忙吗？” 凌晟睿自然是求之不得急忙说：“当然需要，非常感谢。” 年轻的司机无语望天，随即下了车。 在司机的帮助下，凌晟睿终于摆脱了这种尴尬的境地。 随后，出租车司机送瘟神一样，用最快的速度将两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两人进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给出的答复是：周翔的脚并没有大碍，只是简单的撞伤，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了，但是脸上的伤有点麻烦，如果不好好处理和疗养，可能会留下伤疤。 凌晟睿一听，顿时有些担忧，周翔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笑嘻嘻的对他开玩笑，如果我因为破相被公司解雇，你可要养我哦。 凌晟睿哭笑不得。 在处理伤口，拿了一大堆药之后，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走出医院，凌晟睿感觉很疲惫。 周翔自然也知道他累了，也没有再赖在他身上，不过还是要他扶着，顺便再吃吃豆腐。 两人回家。 家里还是像他们走之前那样乱七八糟，程致远还没走，似乎洗了个澡，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们回来，转过头，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看电视。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眼角皆是微微抽搐。 害怕周翔和程致远再闹起来，凌晟睿抢在周翔之前开口，对他说：“周翔，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周翔右脸颊贴着纱布，虽然很想发飊，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凌晟睿将他送进房间，出来的时候，关上了房间的门。 他走到程致远面前，头痛的看着他：“程致远，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致远慢慢抬头，微笑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 “别闹了，算我求你了，你回家。” 凌晟睿低声下气，程致远却还是连嘴都没张一下，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 五分钟过后。 “我去报警了。”凌晟睿拿起电话。程致元玩无赖，他已经无计可施了，只好用这个他最不想用的方法来威胁他。 程致远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讥讽。 “你认为那几个小警察会是我的对手？”他终于开口。 凌晟睿咬了咬下唇：“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你难道打算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你把周翔害的那么惨，把他腿弄伤，又割破他的脸，医生说他有可能会破相，这就是你想做的事？” 程致远没有为自己辩解，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道：“那你害得我被洗脑，你心里就过意得去？” 一句话，将凌晟睿所有的话堵在了喉间。 他怎么可能不愧疚…… 一直到现在，他还经常会因为这件事而做噩梦。 “可是，你现在不是已经恢复了吗？”凌晟睿小声的说，气势一下就弱了下来。 程致远冷冷的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恢复记忆了？” 凌晟睿惊讶的看着他：“你没恢复？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找上你，对？”程致远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前备维特对我说过很多我过去的事情，我当时一点不相信，可是那些细节却非常吻合，当时给我带来很大的震撼，我无法接受自己过去二十年的记忆就这么没有了，一直在逃避。” 凌晟睿没有说话。 “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个人的影子，那可能是我记忆里唯一没被除掉的东西。”程致远苦笑一下：“每次想起那个影子，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的温暖，很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后来我碰到了以柔，她给我的感觉和记忆里的那个影子太像了，所以我就觉得，可能她就是那个人，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 凌晟睿掩饰住听到这段话时心里的震惊，低下头，小声的说：“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程致远的眼神越来越认真：“我的记忆已经不可能再恢复了，但是那种感觉还在，我想了很久，确定那人就是你。以前我可能没有抓紧你，但是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放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