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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小红内裤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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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赛后,从红磡体育馆回到球队下榻的酒店,萧羽和展翔双双心急火燎地蹿回房间。    展翔是为了躲避那一群尾随不舍、无孔不入的狗仔。    萧羽是心里惦记个美事儿。他甚至没心思到罗大医生房里看伤治脚,把杜老大的良性叮嘱抛在了脑后。    颁奖仪式结束时,俩人被记者团团围住,直接按坐在水晶宝座上无法逃离,就地接受港岛各路媒体的狂轰滥炸。    记者(星星眼):“萧羽小盆友,我们的师奶球迷非常非常喜欢你,他们认为你长得非常可爱,你能不能告诉你的粉丝们,你究竟是怎么样让自己长得这么可爱呢?”    萧羽(满脸还流着热汗):“想要可爱?唔,多吃肉……多吃蔬菜水果……水果里边要多吃桃子……吃桃子就长得像桃子……”    记者(科研学究状):“萧羽小盆友,师奶粉丝们还想知道,你平时怎样保养皮肤?你是怎样把你的两条腿爱护得弧度圆润,白白嫩嫩,光滑细致?你经常泡澡吗?你用什么牌子的浴盐、磨砂膏和润肤乳呢?”    萧羽(对着镜头一阵傻乐):“浴盐……磨砂膏……我就是天生丽质么,我从来不用那些化学原料合成的玩意儿!要想皮肤好,就要时刻保持心情愉快,运动完了找个人帮你精心按摩嘛……”    某女记者(芳心暗许):“展翔先生,我们的女性观众都非常非常钟爱你,她们从来没见过长得像你这么英俊帅气的羽毛球运动员。你能否告诉你的粉丝,你还是单身吗?你有女朋友了吗?”    展翔(眨眼,坚决回避掉问题的前半部分):“我没女朋友。”    女记者(心花怒放):“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纸oh yeah!”    展翔(咬唇,牙齿做反刍状运动):“唔……嗯……女孩子……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    某男记者(咬手指好奇状):“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纸呢?”    展翔(惊悚):“?!”    萧羽(斜眼诡笑):“我知道我的搭档喜欢什么类型。”    展翔(心脏停跳):“$#@&amp;amp;^*”    萧羽(认真的描绘):“他喜欢相貌清纯可爱的,皮肤要白嫩,性情温柔体贴,身材要像麻豆,胸要平,臀要翘,腿要长长的……”    萧羽说话间努了努嘴,示意颁奖台旁站的一溜礼仪小姐。礼仪小姐们顿时泄气,垂下眼帘,泪眼婆娑地凝望自己34D、36E的白花花胸部。围观的男女记者们纷纷下意识望前望后,默默衡量计算自己胸部前突以及臀部后翘的尺寸。    萧羽冷笑,哼,你们看什么看,量什么量?量也没用,晚了,我们家小翔子就只喜欢我这样的!    展翔悲愤地怒视萧羽,表情简直要张嘴咬人,手里要是有趁手的家伙,立即就把这只不省心的小坏蛋捆了,打包装箱,空投回去!    好不容易逃回酒店房间。    展二少洗完澡,美滋滋地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摆弄赛会颁发的银光闪闪的大盘子。    银盘子上并排刻了他和萧羽的名字;英文花体字,字母线条带着流动的美感。展翔愈看愈发生出某种错觉,俩人的名字真真实实地摆在一起,再把这大盘子挂到墙上,不仅像个奖状,更像是一张证书。    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亲密,用一道一道金属质地的笔画铭记,镌刻;某种无法割舍的深刻与眷念,全部凝聚在银金属微凉淬硬的触感之中。    天花板的灯火投下一片光影,银盘子里恍恍惚惚映出小羽毛那一张粉红色的桃子脸。    展翔猛然回头。    萧羽浑身涌着湿漉漉的潮气,站在他面前,表情竟然有些怯。    萧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惊恐的小鸟状,低头摆弄一下脖子上扎成花样的围巾,小声哼道:“翔哥,喜欢我这样儿么?”    展翔眼前是一团白光,磕磕巴巴地问:“唔,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觉得,你喜欢这样呗,我就穿给你看的么……”    萧羽眨了眨黑豆似的眼,露出一对兔齿,一副傻相儿之中分明透出些微的忐忑。白净细致的皮肤,骄傲地袒露每一粒最细微的斑点与痕迹。年轻真好,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自己竟然还能拥有这样一副年轻动人的身体,可以向喜欢的男人大胆示爱,求欢。    展翔想乐,却又乐不出来,浓热的目光笼罩住萧羽的身体,半遮半掩之处那一丛惑人的光影。一贯从容冷静的情绪突然从里到外开始凌乱崩坏,心率瞬间突破了一百五,血压直线飙飞。与成龙组合的恶战,都没有心跳得这样快……    萧羽把全身上下洗得很干净,润白色的皮肤被热水浸得微微发红,身上光/溜溜的。他上身就只围了一条“羽”字毛巾,□穿一只红白相间的三角小内裤,竟然还用珠光亮片啫哩水把一头软毛理出一个惊悚亮眼的莫西干头。    猛一眼瞧过去,这家伙把自己打扮得像极了红馆里那些肉/光四溢的美女啦啦队员!    展翔愕然,那小围巾和小内裤的颜色式样,怎么看怎么像特区的旗子。    其实本来就是特区的区旗图案,球迷粉丝团打包送来的爱心礼物,被萧羽蔫不唧唧地截留,穿到自己身上。    萧羽一早就在琢磨这事儿。自从首战马来人时,展二少对美女啦啦队投去若有若无的一瞥,再到今天颁奖仪式上,一群各个年龄段的女记者对翔草集体献媚争宠,他心里这抓心挠肝得不是滋味,醋瓶子被人拔了瓶塞儿,酸味从芯儿里咕嘟咕嘟往外冒。一腔燥郁旺盛的肝火,压都压不住了!    他甚至想过,为了讨小翔翔的欢心,小爷豁出去了,勉为其难牺牲一把男人的自尊,从啦啦队小娘们儿那里借一套衣服穿上。可是一想到那34D比基尼胸围和红色超短裙子,浑身即刻涌出各种生理不适,恶寒发抖。    有些人他就算再稀罕,有些事儿无论如何无法妥协和接受。    小翔子若是偏就喜好那一口,萧小爷需要严肃地考虑跟这只品味俗不可耐的富二代玩儿完了!= =    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惦记和喜欢小翔子。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拼命想要讨对方的欢心,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样子袒露出来,最清澈透亮不掺杂质的一颗心掏出来,两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给对方瞧,那滋味甜得发腻,傻得冒泡。    萧羽把自己扎得像个大礼包,围巾在脖子上打成红彤彤的蝴蝶结,胸前特意露出他引以为傲的小肌肉和两颗粉扑扑的葡萄珠。    他赤着两只脚,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因为心情激动不安而手忙脚乱,右脚仍然有些跛。寻了一圈儿,拎过颁奖时领到的香槟,抱在怀里,笑嘻嘻地献宝:“翔哥,咱俩喝两杯,开开心么……”    展翔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房间正中,两眼死死盯着萧羽,盯着红红白白的围巾和内裤。壁灯的光芒从他背后投射而来,他的脑顶和肩膀依稀冒出一层蒸腾欲燃的炙焰。    萧羽像个鸭子似的蹿到沙发上,很大很沉的香槟瓶子抱在怀里,摇了摇,拇指按住木头瓶塞。酒瓶里强大的气压把木塞推出,瓶口斜斜地洇出一道漏气时的叹息,极像床笫之间暧昧缠绵的呻吟,随即就是“砰”一声巨响!    木塞子被压力顶出,弹上天花板,打在吊灯上,光束在满屋墙壁上凌乱回旋。    一股强劲的泡沫喷射而出,喷泉一样溅上萧羽的下巴和胸膛。他脚底下一崴,没有站住,被香槟气浪冲得一屁股栽进沙发窝,酒水彻底洒了一身。    淡黄色的透明酒汁,裹了一层丰富诱人的泡沫。    气泡在空中飞舞,灯火下映出一张又一张动人的脸孔。    萧羽的围巾湿掉了,香槟酒泼在他胸前,淌过粉红色的小葡萄,沿着骨牌腹肌的疏浅线条,一股脑流进他的内裤。    液体清清凉凉,湿湿滑滑,弄得他那地方有些异样。他低头,手指伸进内裤捋了两把,对展翔尴尬地吐了吐舌:“唔,我手潮,不会开香槟……都湿了……”    燥热的火星一点就着,即使是用他自己的手指。    他想小翔子了,特别特别想。    也不知道展翔这人待见不待见自己这一副摇着尾巴犯贱发骚的傻样……    红白相间的三角内裤也湿了。白色的螺纹棉布紧紧黏上皮肤,布纹之下缓缓洇出一片柔腻的肉色。    三角裤的裤裆部位绣了一枚紫荆花,花心勃然凸起,五片花瓣完完全全舒展开来,被香槟泡沫滋润,张扬怒放,每一片花瓣都满溢出喷薄的欲/望!    一副春意盎然的诱人景色,带着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缠上展翔的视网膜神经。眼球边缘最细碎的毛细血管纷纷肿胀,破裂,血水喷涌。他的两眼烧得通红,耳朵、脖颈和胸膛全部涌出温热的血色。    展翔也搞不清楚,萧羽是不是故意的。    被酒汁浸湿的内裤,近似透明,内里紧裹的东西不停地脉动,饱胀,激/凸。    这小坏蛋一定有预谋,故意在二爷面前玩儿这种酒水湿身的把戏,太带感了!太他妈的诱惑了!    是个心理生理功能健全的男人都顶不住。    更何况展翔本来也没想顶住。    前一秒钟,萧羽四仰躺在沙发里,手指窘迫地伸进裤裆,想要把那一朵吐艳怒放的紫荆花按回原状。    后一秒钟,展翔一声不吭扑了上来,饿虎扑食的姿势,把人扛到肩上,冲向软床。    萧羽被掷到床上,身体在床垫上弹起。    他的身体狼狈地跌落,展翔已经骑上来,毫不迟疑地扯下花哩狐哨的围巾,扒掉湿透的小裤头,把那两条光滑的白腿掀起来,夹在腋下,胸口和肋间每一道膈膜都喷射出上阵搏杀的热力,想要将这只发骚的小鸟生吞活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来晚喽, 萌物们周末愉快~    摔桌,今天太忙了没写完,明天写完这段嘤嘤嘤嘤~    【猫咪发骚:喵~喵~小翔翔,我是为了你才穿成这样穿成这样,求扑倒求骑上~】    img75_1.jpg/img    76 红磡湾的夜    萧羽的脊背弹起来,一跃而上展翔的胯骨,两腿夹紧,发力将这人按倒在床,凑上唇去亲吻:“咱俩做那个……”    展翔的喉结因为紧张而抖动。他知道萧羽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当然不是只用五根手指,躲在洗手间小黑屋里,简单快速的互相充饥解乏。    展翔翻身压住人,胸腔里沉沉地哼出一声,像是某种回应,声音里分明夹杂着雄性动物身体里荷尔蒙压持不住之后满溢侧漏的浓烈味道。    萧羽两腿一卷,身体侧翻,想要骑上去。    展翔发力挺身,胯间坚硬的东西结结实实地抵住人,声音里透出急迫的火气:“我在上边!”    萧羽皱眉撅嘴:“谁在上边不成嘛?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在上边?”    “本来就应该我在上边么!”展翔动了动眼珠,迅速扫射前后左右周边的情势,愈发觉得萧羽骑在自己腰上骋马持鞭的姿态,令他无法忍受。    “哥——我都让你那样了,那我在你上边就不成么……”萧羽不依不饶,尾音拖长,半耍赖半撒娇的样儿。    “不成!说好了我上你下的,你这人怎么耍赖啊?!”展翔一想到自己被人骑在身上动弹的情景,眼前顿时电闪雷鸣,二爷又不是个娘们儿,没听说过上了床还要被人骑在头上。    萧羽嘟嘴不爽,半晌,唇角突然露出嘲讽的笑:“翔哥,你这人会做么你就偏要在上边?可别逞强喂,你不会做没事儿,我手把手教给你嘛……”    展翔的五官骤然拧成一团,骂道:“操,你看看我会不会做!滚下去!”    雪白的肢体互相缠裹,瞬间将平整的床单拧出一片爱/欲纠结的纹路。    展翔捉住那两只晃到他欲/火中烧的白腿,劈开,压在腰侧。    萧羽遍体赤/裸,全身上下唯一一件赘物是右脚的绷带。    橙红色的绷带,像一团火,弥散出某种跳跃的张力,视觉效果急剧膨胀,在展翔的瞳膜上扩散。    决赛开始前,萧羽就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红绷带是忽悠韩国人的,你在场上千万别看我的脚,别为我的脚分心。    可是展翔怎么可能不看?怎么可能不分心!    把关节用弹力绷带固定,再用冷冻剂麻痹,展翔了解那种感觉。整段肌肉都是木然的,如同一块镶嵌在身体上的石膏,一段假肢,砸在地板上都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肌肉撕扯、韧带断裂都不会再有知觉。    萧羽就是拖着这样一只“石膏脚”,打完了两局球,坚持了四十分钟。场上的每一个步法,每一记跨跳,每一次急转急停,都是依靠平日训练积累出来的意识和脚感,因为他的脚踝与脚跟已经完全没有触觉。    这届金像奖的小金人当真应该颁发给小羽毛。临到比赛结束,韩国人到底也没有弄明白,某影帝的脚有没有伤!    展翔的手指捋过那几条绷带,心口的软肉被指腹上的粗糙手感磨得有些疼,低声问道:“脚还难受么?”    萧羽的两只手流连地抚摸他光滑的胸膛:“嗯,疼呢……”    展翔紧张地锁起眉头:“又伤到了?”    萧羽笑着摇头:“没伤到,就是冷冻剂的那个劲儿过去了,缓过来了,肉就开始疼,没事儿。”    脚底板上绷带缠过的边缘,皮肤磨烂,露出几块粉白色嫩肉,肉质褶皱里微微洇出血珠,看得展翔心惊肉跳,眼球骤然缩紧。    这其实是必然的磨损,不用看也知道。运动医用绷带触感糙砺坚韧,脚底又摩擦得过于频繁。羽毛球手在场上打球,最活跃的其实就是那两只脚。一场球拼下来,方圆七十平米的场地上来回往复不停的变线运动,大约需要跑出六公里的距离,相当于在四百米田径跑道上,用各种急转急停滑步跨跳的动作,变速跑十五圈!    萧羽那时候是感觉不到疼的,肌肉麻痹到没有触觉,脚丫子都磨烂了,也不会觉得疼。你疼不疼的,那都是比赛完后运动员自己关起门来慢慢调养修整的事儿,旁人看不见你的脚底板,不会知道你的疼。    萧羽偏偏还是右手持拍。右手持拍就意味着每一次上网都是用右脚垫步,每一次退后场都是用右脚撤步,右脚比左脚使用频率多出很多。    展翔能看得出来,他送给萧羽的那一双银蓝战靴,右脚蹬地发力的那半只脚掌,鞋底生生磨掉了一层。这才不到一年,平时训练都舍不得穿,只有正式比赛才会换上,可是这双鞋已经相当于跑了好几个马拉松,快要穿废了。    展翔循着酒香吻上萧羽的锁骨,声音里透着期待:“那……还能做么?要不然,等回北京再……”    “我脚疼,我那里又不疼……”萧羽伸嘴往他脸上嗒亲了一口,眼角射出一道色迷迷的寒光,威胁道,“你到底来不来?你不来我可要来啦!”    展翔一听这话,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迅速就要把人翻过来。面对面的姿势他发觉不对劲,这明明是男女之间的pose。对付这只很欢脱的小羽毛,貌似还是应该把这人脸朝下,按趴下,然后再行拆卸之事……    萧羽拧着腰杆挣扎:“我不趴着,我要看着你么!”    “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做?”翔草面露尴尬。    “我看着你,你就不能做了?你做这事做给谁的啊,你不就是做给我看的么!”    “……”展二少这会儿才意识到,小羽毛真他妈的难搞。    萧羽眉梢眼角腾起一脸的奸笑:“哈哈哈,我就说……你根本就……你就不会做……”    “你!”展翔的额头腾起一片红云,小处男的自尊心很受伤,“谁说我不会做了!!!”    萧羽弓起上身,猛然抱住人,擒了嘴唇用力亲吻,手指抚掉对方脸颊上红彤彤的窘迫,哄道:“哥,快点儿,特别想你,想要你……”    萧羽不用再多说一句废话,展翔用嘴唇封住他哇啦哇啦不停挑衅的嘴。    萧羽潮漉漉的皮肤浸渍出香槟酒的气味,酒气在热浪中蒸腾,满屋弥漫诱人的芬芳。    展翔的嘴唇一路沿脖颈往下,描绘出肌肉的弧线,吮住一只浅粉的乳/头。他看到萧羽胸脯一抖,喉咙里哼出细碎绵软的声音,忍不住更加卖力地又啃又吮,几乎把一颗浸泡了酒香的葡萄珠吞下肚去。    萧羽一只手探出去,到床头摸索他需要的东西。这高档酒店的客房提供KY,服务简直太贴心周到了。    展翔纳罕地看着萧羽往他手指上涂抹透明啫哩:“这什么玩意儿啊?”    “润滑剂。专门用在那地方的。”    “这是……用在那个地方的?”    “是啊。”萧羽瞪大眼睛,“哥,你不会是这几天把这玩意儿当成发胶、剃须膏或者洗面奶了?你没拿它刷牙?……翔哥,你没把它吃了?!”    展二少悲催地抹脸,闭口不答。    他倒是没把润滑剂给吃了。那一小管KY和擦鞋小刷子什么的零七八碎装在一个袋子里,他以为那个是给皮鞋增光打亮的透明鞋油,出门之前顺手往番茄炒蛋上抹了一坨,再拿小鞋刷打打亮,视觉效果可是相当不错呢……    这种糗事绝对不能被小男友知道!    二爷在小羽毛面前坚决不能丢人!= =    俩人懒得再分神废话,抱在一起腻歪歪地舌吻。    展翔用手指撑开萧羽的身体。眼瞧着这人仰躺在自己面前,身体往复扭动,皮肤泛出可口的粉红色,他全身都快要烧起来,□胀得很疼,血液在身体里奔流,找不到渲泄的出口。    萧羽把伤脚搭上他的肩膀,另只脚勾住他的腰眼,肢体交缠的姿态,半开半阖的眼递出一丝媚光,两腿在他胯/下张开,毫无羞耻。展翔觉得自己一定是欲/火上头,看花了眼,萧羽的身体竟然扭出某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媚态?!    有些事情本就无师自通,源自雄性动物的本能。更何况展二少不是笨蛋,即使没看过A片,小鸟身上统共就那么几条沟沟坎坎,脑瓜子稍微转动一下,就知晓应当怎样通关。    他用两手抬起萧羽的臀部,用力顶了进去!    ……    红磡湾的夜空,一股海风钻入窗缝,咸香鲜辣的气息骤然撑开肺管,胀满胸腔。远处的海面上,一团细碎的金色鳞片在霓虹灯下欢悦地跳舞。    那一夜萧羽疲惫至极,在展翔怀里吻着吻着就呼呼睡去。    他早上睁眼时,展翔已经醒了,一条腿却还裹在他身上,也不开口说话,睫毛忽闪忽闪地勾人,手指贱兮兮地捏他的两块臀瓣,一副眼巴巴等待小男友投喂早餐的赖皮相。    萧羽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有些肿,有些疼,雪白的屁股蛋上遍布各种形状的红痕。展二少昨晚可能就没怎么睡觉,精力过剩,啃他的小屁股啃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    咦,没肉没肉没肉不给吃不给吃不给吃哈哈哈跑走~    祝萌物们圣诞快乐哦! 圣诞大礼喂~    【羽毛:唔,要老婆抱,翔老婆好温柔好体贴喵~】    77 一封情书    香港站夺冠纯属当初预料之外。更让展二爷没有想到的是,他家小羽毛在这届超级赛里,头一回收到来自对手的“情书”。    香港站全部比赛结束,赛事主办方在红磡体育馆的私人宴会厅举办了小型鸡尾酒会,招待各支代表团的教练员运动员们吃吃喝喝,与赞助比赛的企业家慈善家们拉拉关系,互相熟络。    萧羽的伤脚又做过冰敷,展翔想要陪着萧羽,俩人都没有兴趣参加什么鸡尾酒餐会,打报告申请在酒店睡觉。    两个人真的很想好好睡觉。    哪怕是盖棉被,纯睡觉,亲亲密密地抱着,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狗屁鸡尾酒会,谁认识谁啊!    杨领队摸着鼻子,与杜老大低声合计,咱还是让俩孩子去露个面,主办方特意叮嘱的。这次翔子和小羽比赛打得好,很多人就等着看他们俩。三万美刀的单项奖金,人家的钱可不是白花的,花了钱是要看到活人的啊!    金碧辉煌的小宴会厅,穹顶上的水晶吊灯拖曳着晶莹如泪的流苏,映出各界名流的莺语燕容。    展翔穿着一身休闲衬衫西裤,高高的个子在会场里鹤立鸡群,挺括的胸膛把衬衫的前身绷出很好看的肌肉形状。    萧羽低调跟在队草身后,走路走得像一只鸭子。展翔时不时回过头来,手臂轻揽萧羽的后腰。小羽毛很衰的时候,不再挥舞螃蟹钳子,看起来反而更加乖巧可爱,更能讨二爷的欢心。    冠军们亮相,收获掌声,与大佬们互相敬酒,受赠礼物。展二少收获了不少未婚名媛投来的暧昧目光,而萧羽被几位师奶级贵妇拉着手盘问家常。    礼仪小姐穿插在宴会厅的人群中间,穿着香艳,肚腩微颤,曳地的纱裙里隐隐现出红色的小裤裤。    萧羽用胳膊肘捅展翔的肋骨:“快看,丁字的……省布料……”    展翔面瘫:“不看。”    萧羽挤挤眼,嘲讽道:“真的挺好看的!我的色盲症都被治好了……”    展翔咬牙切齿,两眼紧闭,一副遭到香艳美女羞辱的受虐表情,简直想要自插双目。小羽那小坏蛋脚丫子瘸了,你什么时候能把那张不安份的嘴巴也彻底缝上?!    不远处,香港站的财神爷梁氏集团大公子Danny梁,在人群中注视萧羽展翔,远观了很久。梁家父辈、祖父辈家族企业投资体育事业渊源已久,Danny梁自己也是个超级体育迷,乒乓球羽毛球跳水击剑马术各项赛事了若指掌,在歌坛叱诧风云之余,生平一大爱好就是结交体育界帅哥美男。    翔队草高高帅帅,面容冷峻,不易攀谈,且据说在帝都家世显赫,恐怕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身边那个叫小羽毛的,长得圆润可爱,开朗活泼,可惜看着像个未成年,身材严重发育不良……    Danny梁的目光扫视一圈,最终落到独自坐在角落的谭冰身上。小冰花的脸庞嵌了一双乌黑的眼,睫毛镶起一层金灿灿的光弧,美得像水晶吊灯的流苏。    谭冰这次比赛其实打得不错。    冰雪组合在半决赛以1比2的局分惜败给韩国人,没有能够守住上半区。三局的比分都很接近,与苏迪曼杯的那一场惨败不可同日而语。用杨领队安慰冰花的话来说,你俩缠着成龙那一对儿打满三局,死扛了一百二十分钟才输掉,把小成成和小龙龙累得呼哧带喘,打完就趴地上了。小羽翔子最后能夺冠,也有你们那一百二十分钟的功劳!    杨头这一番善体人意的表扬,灌到小冰花耳朵里,难免心中不是滋味。    谭冰觉得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一只大绿叶。国家队二双的作用,就是竭尽所能帮助一双在赛前消耗对手的精力体力和战斗力。如果自己这一对和羽翔在半决赛里提前上演内战,教练组说不定会让他和大宁子直接让球!    男双组冠军奖金三万美元,并列第三名的奖金却只有两千五。    这两千五当然不是球员实际能拿到手的数目。国家队队员外战的奖金一律上交组织,总局和队里一道一道地截留抽成,落到队员手里基本就剩下四成。    自己偏偏是练双打的,因此这四成需要两名双打搭档平均分。    而且这他妈的还是税前收入!    谭冰在心里默默地掰手指盘算,最后能拿到几千块人民币,要寄给爸妈多少,自己能攒下多少。翔草和大宁子那样的小孩都不需要养家,无债一身轻,可是自己还要养父母。    Danny梁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冰花那一副我见犹怜的忧郁表情,一杯一杯地给冰花倒红酒。谭冰闷头坐着,梁歌神问一句他答一句,表情漠然,一杯一杯喝红酒。    铺着雪白桌布的餐台摆满了各式美味冷盘和精美西点。    萧羽站在餐台前左顾右盼。展翔从身后走过来,手指若有若无地摸过他的后腰:“我给你盛,吃什么?”    萧羽摆出一副恃宠而骄的大爷表情:“我想吃什么你不知道么?”    展翔唇边的酒窝缓缓旋出弧度,心里最喜欢这般不可言说的亲近。萧羽的盘子里迅速摆满各式卤味、咖喱烤串和番茄酱汁基围虾。    “没有我要吃的啊……”萧羽嘀咕。    “没有什么?你还吃什么?”展翔问。    萧羽用舌尖舔了舔唇角,声音压到最低:“嘿嘿,想吃你呗,桌上有么?用洗澡水焯一下,别过油,别上酱色,也别喷香水,就要你身上的原味……可好闻了……”    展翔的额角骤然发红,憋了一肚子想要亲近和调/戏的话,无奈大庭广众人来人往,他发觉自己实在没有萧羽这小孩脸皮厚!    餐台对面传来一句标准的中国话,略带南方人口音:“萧羽,展翔,你们好!”    萧羽惊得猛一抬头,差点儿把手里的一盘食物掷出去。方才言语调/戏翔草时明明清扫过四周敌情,怎么会有同胞在场!    说话的正是俩人的手下败将,大马球员黄阿明,笑容略带羞涩,腼腆地点头。这人本就身材矮小偏瘦,被萧羽放眼一扫,直接无视了。    萧羽也摸不准刚才那一句关于自己某方面饮食爱好的话,有没有被黄阿明偷听到,由不得一阵心虚肝颤:“阿明,你中国话怎么说得这么好!”    黄阿明耸肩笑道:“我祖上是广西人,父母亲在吉隆坡做生意。”    展翔横了萧羽一记埋怨的眼神,让你发骚,被国际友人同胞当场捉住了!萧羽无辜地垂头。三个人端了餐盘坐到一张桌上,边吃边闲聊。    黄阿明由衷地说:“萧羽,祝贺夺冠,你的劈叉功夫真的很厉害!”    萧羽笑道:“呵呵,谢谢夸奖!”    黄阿明道:“我还从来没看到过男运动员在场上做劈叉救球的动作,以前只有我们大马和印尼的女运动员有这么好的柔韧性。”    萧羽挠头:“我这人……我这人条件特殊呗……”    你的确特殊,你真特殊,展翔的嘴角极力绷直,脸上旋出的酒窝却暴露了情绪,手下意识地伸到桌下,轻捏某鸟的大腿。他隔着一层裤子摸到昨晚在某鸟大腿根上留下的吻痕位置,又酥又痒的感觉,摸得萧羽差点儿把一只基围虾噎进气管。    黄阿明又说:“也很羡慕你们中国的球员,能把最优秀的人才都聚集到国家队里,把最合适的人配对到一起练双打!”    萧羽对黄阿明的话心有戚戚,回道:“你们大马的国家队实力也很强啊,单打双打在世界前十占了好几个席位呢!”    黄阿明嚼着马来半岛人民最爱吃的椰香咖喱牛肉,摇头笑道:“我们不行,马来西亚这个国家毕竟太小,不像你们中国,你们的国家真的很有钱,很有钱!”    阿明连用了两个“很有钱”,眼睛里闪烁出一片黄澄澄的光芒:“你们中国,可以投入国家的力量去扶植竞技体育。你们想发展一个奥运项目,甚至可以完全依靠投钱,就把这个项目栽培出来,从无到有,即使有些项目在中国乃至全亚洲,都没有老百姓参与……真的很羡慕你们!”    唐晓东也端了一大盘吃的溜过来,凑成一桌麻将。这家伙就专门喜欢往热量汇集的地方凑份子。    唐少对阿明挤挤眼,开玩笑道:“中国实力就是这么强!阿明,你当初怎么不考虑做个归国华侨,代表我们中国队参赛啊!”    小阿明的腼腆笑容里掺进一丝狡黠:“呵呵,我可没有那么笨!在大马我是国家队数一数二的双打选手,我能参加超级赛,能参加全英。如果是在中国,我恐怕连国家二队都进不去,只能在广西省里打一打球……你们中国太强大了,你们的预备队队员若是放到别的国家,都可能有机会打奥运会世锦赛!”    黄阿明说话间瞟向唐少,笑问:“晓东,你要是到了我们马来西亚队,就不用和别人争奥运名额了,你的水平至少是第二单打,你愿意不愿意来呢?”    唐晓东往嘴里塞了一块卤水鸭,撇嘴对着小阿明扯了扯衣服的左胸,嘴角袒露出一丝明明白白的骄傲:小屁孩,瞧见没,本少爷胸前衣服上贴的可是五星红旗!    坐在一旁的展翔慢条斯理地吃肉,嘴巴不停咀嚼,眼皮子都没有抬。还好敌方将士这一番游说是冲着唐少去的,要是敢对展翔说这种话,保不准我军一炮打过去,就把小黄同学给秒了。    黄阿明这样对唐少说,其实是有原因的。    上一届奥运会,唐晓东没能参加。中国队在男单项目上只拿到两个参赛名额,作为国家队第三单打的唐少很遗憾地被卡在那一道门槛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队友们在奥运赛场上争夺每个运动员梦寐以求的至高无上的荣耀,而自己留在总局大院的宿舍里,远隔重洋,默默地守望下一个四年的轮回。    萧羽捕捉到小阿明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同情和感慨。    他忍不住想到在省队苦熬等待一线生机的小辉辉。程辉绝不会比黄阿明吴永亮这样的球员差,可惜他生在中国。那一条独木桥太窄了,面前倨立的竞争对手又实在太多。    马来西亚这样的国家,就相当于中国的一个省。人家是在一个省里选拔有运动天赋的小幼苗,而中国是在三十个省里选拔一支超一流的国家队。多少棵曾经生机勃勃的小树苗,在慢慢艰辛长路上被压弯催垮,直到枯萎凋零之际,都没有机会触摸到那一条遥不可及的终点线。    这年头就连大学都扩招了,拼一张国家队的名额真的比考大学艰难许多。    可是,国家队毕竟是国家队,是一个运动员奋斗多年的终极目标,是青春年少时无数个日日夜夜精心浇灌的光荣与梦想。    如果对程辉说,你去马来西亚就立即能进国家队,打世锦赛;对唐大少说,你到了大马就是这个国家的第一单打,再也不用为那一张奥运会入场券,与队友拼积分拼得焦头烂额,程辉会乐意去吗?唐晓东乐意去吗?    那感觉不一样的。那不是自己的国家队,站在赛场上,身后也不会再有一双一双热切注视期待渴望的眼睛,作战服上更不可能嵌着那一块能够让血液为之咆哮沸腾的红艳艳的五星红旗。    黄阿明吃完东西,斯文地用纸巾抹抹嘴,郑重其事地和羽翔二人握了握手,表示友好。他从背包的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那张纸上写满秀气的手写体。    阿明面带羞涩,表情像是个等待老师指正的小学生:“萧羽,前几天打完那场比赛,觉得很有趣,很难忘。最近在念古汉语文学课,这一篇是我随便写的,就算是写给你的,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你们俩比赛。”    “写给……我的?”    萧羽挑眉惊讶,望着密密麻麻一篇姑娘似的娟秀笔体,喃喃地念出来:“‘世有无畏救球,然后有惊世劈叉’?!唔……‘场间风云莫测,蛙鸣鹿跳,劈叉常有,唯旷世奇绝惊艳者不常有’?!这难道写的是我吗哈哈哈哈……‘故世间虽有劈叉之技,辱于艺高胆大人之手,殁于场地危局之间,不足道也’……”    萧羽乐得捶桌,称赞小黄同学有才,人不可貌相。    展二少在一旁嘴唇蠕动,想夸小黄同学,终究没有夸出口,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较劲,这只傻鸟至于么,被人奉承几句,高兴成这样!    萧羽望着黄阿明离去的背影,得意洋洋地向展翔晃动手中的一张纸,挑衅的眼神,泼洒出一片张狂的得意。    展翔怒哼哼地从嘴角吹气,二爷不会写这种肉麻兮兮的东西,难道这年头男人哄朋友开心都需要这种文艺流的手段?    唐少从盘子里抬起眼来,抖动鼻翼,嗅到桌上一股醋味儿,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展二少其实已经黯然发现,他家小羽毛这回真的火了。    毛绒绒的小羽毛这才吃进嘴,吞下肚,还没有养肥,就已经被旁人惦记上。    宝贝小鸟在赛场上阳光明媚,神采飞扬,脑顶的光环遮都遮掩不住。这小家伙再时不时给全场观众使出一招孔雀开屏,明明是一只软毛小鹌鹑,赛场上射灯的光束横纵交错,一番妆点,小鹌鹑转瞬间就变成一只镀了金光的小凤凰,既惹眼,又风骚。    红磡官网刊出大幅球员照片和赛事报道。中国男孩萧羽在赛场上的一字马腾空劈叉特写,成为这届赛事点击率回复率最高的图片。萧羽在场上席地劈叉再凌空拔起的一系列动作,做成了各种Q版动画和分解效果图,被港岛球迷疯狂追捧。    性情一向低调羞涩的黄阿明小同学,原本只是将那一篇《劈叉者说》贴在自己的博客里,竟然也被无孔不入无所不能的狗仔挖到,迅速上了苹果娱乐报的头版,闻者无不爆笑。    “世有无畏救球,后有惊世劈叉。场间风云莫测,蛙鸣鹿跳,劈叉常有,唯旷世奇绝惊艳者不常有。故世间虽有劈叉之技,辱于艺高胆大人之手,殁于场地危局之间,不足道也。    汝之劈叉者,一场或只劈少次,然惊鸿乍现,一马平川,势若高山流水,身似天外摘星,攻汝者只知汝能劈叉救球,不知汝能劈叉致杀也。反观吾等,虽有劈叉之能,攻不利,点不刁,守不严,安求吾能劈叉多次也!    攻之不能穷其道,杀之不能骛其刁,晃之而不能尽骗之。上场亲临,与君隔岸对峙,曰:“不能劈叉!吾不及汝!”呜呼哀哉,其真不能劈邪?吾真不及汝能劈也!”    事后很长一段时间,狗仔们一直对黄阿明穷追不舍,探讨他和中国球员萧羽究竟是怎样一种相爱相杀的**关系。无辜的阿明小同学在后来的一两年间,国际比赛里碰到萧羽就只能用眼神含情脉脉地问候,不敢攀谈和进行任何身体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    好我好罗嗦嗷~其实就是铺垫铺垫嗷    下面要打全运会了哦,萌物们每一只都抱抱~ 擦嘴,求虎摸~    【翔翔:羽毛是我的,都是我的我的!!!】    78 两地传情    香江战役之后,参加香港站和新加坡站的小分队陆续回到北京。    总局大院里车来车往,人声浮躁,各支国字号运动队的队员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纷纷打包收拾行李,回去各自的地方队,参加省里的集训合练。    四年一度的全运会很快就要开打。    老百姓没有人会去看全运会,但是这比赛要玩儿命打。    用队员们私下调侃的话来讲,奥运会是政治任务,全运会忒么的也是政治任务。奥运会是举国上下热情洋溢全民关注的大事,打得不好全国人民不会放过你;全运会则是全国省级领导同志全身心投入的大事,比赛比砸了上级领导会削了你!    尤其是住在总局大院大裤衩楼里的这几支队伍,兵乓球,羽毛球,体操,跳水,都是历届奥运的金牌大户,因此,也就更加成为全运会上各省激烈争夺的焦点。    萧羽提着行李,回到了他家乡的城市。    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回家。    走出火车站一个没忍住,一头扎进街边的老马家羊肉泡馍店,先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泡馍。这家店十年以后易手换了东家,重新装修成灯红柳绿的连锁店,口味就一蹶不振,远不如现在;什么好东西一旦被全国连锁,也就没有了地道纯正的乡土情调。    暖胃的热汤喝进肚里,油泼辣子的鲜香味道打通鼻翼。萧羽用手指慢条斯理地掰着馍馍,默默地看着一张一张挂着红的脸蛋在眼前掠过,满屋白汽笼罩,净是浓重扑鼻的家乡的味道。    省队的小院落里槐花飘香,繁枝如云。    领队和教练对萧羽的按时回归非常高兴。萧羽走了一年,如今再回来这里,和当初那只济济无名的小萝卜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领队恨不得搞出一个很有声势的欢迎仪式,一群小队员排成两行,列队鼓掌,迎候领导视察一样,让萧羽简直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王安给孩子们讲话,你们知道吗,萧羽是咱们这支队伍输送到国家队的第一个球员,也是咱们省诞生的第一个,古往今来唯一的一个,羽毛球世界冠军!    萧羽连忙客气:“这次只是得了香港超级赛冠军。在国家队里,这类超级赛大奖赛的冠军其实都不能算是真正的世界冠军。”    王安不容置疑地挥手,反驳道:“你怎么不算世界冠军?香港站冠军也是世界冠军!而且你参加了苏迪曼杯,你打的那几场比赛,咱们队里组织小队员集体看了现场直播。你是苏迪曼杯的夺冠功臣,你就是世界冠军!”    小孩子们听得专心致志,热烈地鼓掌。一双一双黑豆似的眼,闪烁出炽热的羡慕和崇拜。脸蛋上显映红彤彤的颜色,代表最稚嫩最单纯的希冀的色泽。    萧羽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脯,没有想到自己无形之中已经成为一种榜样,一盏指路的明灯,为后来人点亮那一朵梦想和希望的蒙昧小火苗。    眼前这一枚一枚幼稚的小脸蛋,看起来像极了许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怀里揣了一颗渴望功成名就的不安份的心,每日埋头苦练,默默耕耘。如今什么都懂了,体尝到了一朝功成、壮志得酬的激扬澎湃,也就练得更苦。    萧羽也见到了程辉。    上一回擅自离队出走的事,不知道王安是怎么收拾这臭小子的,看起来也没有把这小子的腿给打断了。如今程辉在王安面前,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猴孩子德性。    每一回训练课上练习跳杀,程辉总是排在队伍的头一个,姿态潇洒的起跳,眼花缭乱的拐腕挥拍,给小队员们做示范动作;训练课才一结束,也是这小子永远冲在最头里,带着一群小屁孩,饿鬼投胎一般,呼噜呼噜地冲向食堂抢饭吃,然后从训练大院的后门钻出去,网里打个游戏,果树园里偷个梨,与领队和王安打游击战,声东击西,不亦乐乎。    队里超过一定年龄仍旧打不进国家队的球员,早退的早退,转行的转行,看不到前途的那一线曙光,也就没有几个乐意留下来继续日复一日的苦练。程辉才只有二十一岁,已经是省队里的老资格,小屁孩们的首领。在这支队伍里,王安是“干爹”,辉辉就是“猴王”。    萧羽跟随省队一起训练。教练早已经为他和程辉报名了全运会的男子双打。    程辉最近训练挺刻苦,萧羽看得出来,这家伙不到一星期就穿废了一双训练鞋。羽毛球专用鞋的鞋底本来就很薄,很软,程辉那双鞋的右脚大拇趾部位,鞋头几乎磨穿,拇趾顶了出来。    练习跳杀的次数太多,挥拍过猛,程辉的球衫右侧肩袖把上臂磨出一道红印。皮磨掉了一块,咸涩的汗不失时机地浸淫到破皮的伤处,咝咝的抽疼。    他干脆把球衣脱了,赤/身上阵。汗水从后颈处哗哗地流淌,沿着两条肩胛骨的曲线蜿蜒而下,小麦色的皮肤油亮油亮,像是遍身浇透了一层黄澄澄的啤酒花。    萧羽特意兑了两壶柠檬氨基酸水,递给程辉一壶:“喏,给你的。”    程辉挑眉笑道:“呦呵,装备得挺齐全,场地边上那里有水么!”    萧羽把水壶掷到程辉怀里:“那种瓶装运动饮料里边乱七八糟的添加剂太多,咱们喝水本来就量大,长期喝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喝我这个呗!”    程辉瞟了他一眼,半笑不笑:“哼,你可是国家队出来的了!……换鞋了?换拍子了?咱俩现在站一起都不搭配了!”    程辉早就琢磨过萧羽那一身装备,如今已经是铁砂鸟枪换成了榴弹火炮。萧羽的鞋是有牌子的专用训练鞋,轻便耐磨;比赛时穿的是银蓝战靴,与展二少的番茄炒蛋遥相呼应,都是最先进的超薄透气减震羽毛球鞋。    萧羽还换了新球拍。他现在用的也是尤尼克斯的纳米钛合金球拍。    上一回苏迪曼杯夺标总局承诺的奖励,拖拖拉拉几个月,终于发到队员手里。萧羽拿了钱,第一件事就是去买高档球拍和手胶,几千块钱的奖金,眼珠子一晃就花光了。    打到世界顶级的那些球员,平日里有商家追上门来,赞助球拍球鞋球衣。萧羽还远没有混到那个牛气哄哄的级别,他仍然需要自掏腰包,给自己添置最先进的战斗装备。    程辉垂眼梳理自己手中球拍的拍线,自顾自的狠狠打磨后槽牙,突然问:“展翔用几号拍线?”    “嗯?”萧羽挑眉,“比较粗的那种,0.7(毫米)的。”    “他的拍线穿多少磅数?”程辉又问。    “多少磅数?……以前穿33,最近都穿32磅,降了。”萧羽挠头。    程辉笑了一声:“那家伙降磅数了?岁数大了,33磅他打不动了?”    萧羽眯眼瞪住程辉,哼道:“谁岁数大了打不动了?!小翔子那是改技术套路了,不像以前上手就一路玩儿命猛攻,现在人家走技术流了,腹肌发力,手里的拍线磅数自然就降了。”    程辉嘴角浮出不以为然的嘲笑,把手里的球拍丢给场边负责穿线的老大爷:“师傅,给我穿33磅,要0.7的线!”    萧羽冲着程辉张狂的背影龇出一排小白牙,小样儿的小辉辉,竟然跟我们家小翔翔拼磅数!你至于么你,多大个人了,争强好胜的小屁孩一样!    33磅?!累不死你的!    球馆天花板的探射灯聚拢出晕黄色的投影。萧羽看到程辉的身体泛出汗水的滑腻光泽,黑色球裤被热汗浸透,绷在胯骨上,勾勒出前前后后很犀利养眼的轮廓。    小辉辉的身材长得很像一把剑,瘦削,修长,笔直,骨骼透出淬砺过的某种硬朗,关节之间没有一丝一毫彼此妥协的圆润弧度。    程辉把头一歪,挑衅的眼神:“鸟,过来,陪爷玩儿几个球!”    一群小队员咿咿呀呀地涌上来,兴奋地瞪大眼睛,挤在球网两侧,看程辉和萧羽玩儿球。    程辉迅速发出一个近网小短球,萧羽就势出拍准备挑球。    萧羽持拍迎上去的姿势像是要挑一个网前球,却没有第一时间击球,而是顺着小球飞行而来的路线寸移后退,很像是被来球的气浪推拒而走。后撤到手臂已经不能再低,他的手腕突然发力,抽球,直接抽向程辉的后场!    “哗——”小队员们爆发出一阵惊叹。    有眼尖的小孩,看清了萧羽这招虚放实挑后场的接发球假动作;反应慢的孩子只是多眨了几下眼,直接就把这个细微到难以辨别的虚晃招数给漏过去了。    程辉的嘴角迸出笑意,口里低声咒骂了一句,扭身扑向后场。他就知道小鸟喜欢玩儿假动作,也极擅长在比赛里搞虚晃实晃的小花招。    两个人在灯火下辗转腾挪,地板上辉映出晃动交织的身影。    省队的训练馆条件比国家队简陋很多,甚至没有安装PV塑胶地板,全部都是普通木纹地板革,遍布划痕,日复一日饱受催磨,留下斑斑驳驳。    程辉跳起扣杀。    萧羽接杀。    程辉跳起再杀。    萧羽眼明手快,再次接杀。    俩人都已经太过熟悉对方的套路。搭档之间打球就有这么个不好,互相怎么杀也杀不死;你的一个细微眼神变化,手腕脚腕的轻微发力,我就能够精确地预判,你这个球是要突袭米字格的哪一个角落。    多次压制程辉的反手之后,萧羽突然变线,偷袭对方的正手大斜线。    程辉飞扑向右半场,矫健的身形在空中倾斜出四十五度夹角,奋力挥拍将球抽回。萧羽回挡。程辉的身体在落地一瞬间前扑上网,精准地再抽一拍,最终将球抽死在萧羽的半场!    小萝卜们疯狂叫好。俩人这个球打了几十个回合,攻防转换非常流畅迅速,目不暇接。    可以啊你,长本事了,臭小子!萧羽对着程辉嘟出下嘴唇。    程辉的嘴角勾勒出弧度,隔着球网对萧羽挑起眉峰,薄薄的单眼皮抖出两缕积聚了很久的好战气焰,炽热旺盛。    萧羽看得出来,程辉最近一定是苦练了几项新技术。扣杀不像以往那般手臂拼命下压,而是更多的使用手腕和腹肌的爆发力。跑动中连续抽杀的能力也比之前进步多了;以前顶多扣三拍这小子就找不准步点了,现在能连续杀七八拍动作不带走形。其实,衡量一名后场球员的实力水准,最重要就在于能否在运动战中连续杀球,直到把对手彻底消灭,打到爬不起来。    小辉辉是有备而战。他显然想要好好打这一届全运会。    如果小辉辉是一艘缓缓驶出港口、期待试航之旅的巡洋舰,萧羽乐意为这个人保驾护航,陪伴他迎风远航,驶进波澜壮阔的大海,迎接风风雨雨的挑战。    训练完回到宿舍。    队里给萧羽临时安排了一个单间。程辉已经有了新搭档,和那个新来的小孩住一起。    萧羽的两大包行李直接丢到桌子上。小翔子不在身边,总好像缺了点儿什么。他仔细想了想,是屋里缺了那个温柔贤惠的翔老婆,没人帮他收拾衣服和打扫房间了。    身后一阵趿拉着拖鞋的懒散脚步声。    房门“砰”一声关了。    萧羽正要回头,一个**辣的胸膛砸上他的脊背。程辉从身后抱住他,沾染热汗的脸颊贴上他的耳朵。    “喂,干嘛?”萧羽挣了一下,程辉的两条手臂把他箍得更紧,“程辉,别闹。”    “没闹,抱一下你么……”程辉在他耳边小声咕哝。    “今天打赢了我几个球,得意了哈?赶紧洗澡去,臭死了!”萧羽故作若无其事,用力掰开程辉的手指,想要挣脱对方的怀抱。    “抱一下都不行?哼,展翔管你管这么严!”程辉不爽地抱怨。    “是,别人能抱,就你不能抱。我们家翔子管得严着呢!”萧羽斜眼睨着人。羽毛总指挥用威慑的眼神扒开程辉手指的力道。    “晚上我想在你这屋睡,行不行啊……”程辉的一双单眼皮下溜出两道很没羞耻的耍赖眼神。    “滚一边儿去!你想得美!”萧羽很直白地回绝,对小辉辉最不需要迂回和客套。    “切!……至于么,看你这怯了唧的小媳妇样儿,没有以前好玩儿可爱了!你还真的给展翔守身如玉呐?!”程辉不满地松开手臂。    萧羽最了解程辉这只没皮没脸的小混蛋,逮到个机会就要在自己面前抖个刺儿,贱个招儿。他的脑神经弦一颤悠,忽然觉得小辉辉方才那句话听起来十分别扭,某一条成语分明时常用来形容死了老公以后没人要的寡妇。    萧羽扭头喝道:“谁守身如玉了?你个王八蛋,你敢诅咒我们家小翔子!”    程辉一脸得意洋洋的坏笑,虽然没能从萧羽身上啃到一丁点的肉渣渣,能在口头上占到展二少的便宜,也挺赚的。    “小羽,展翔对你好么?他对你就能比我对你还要好?”    “这种事不是这么比的。”萧羽心里一想到帅气又温存体贴的翔草,终归掩饰不住热恋之中的钟情神色,嘴巴都快要合不拢,唇线缓缓划出柔情的弧度,露出一排白牙,“嗯,展翔对我挺好的。他这人很好,挺单纯挺可爱的一个人……”    程辉对萧羽那一副呆傻痴迷的神情嗤之以鼻。果然陷入恋爱综合狂热症中的男人最蠢,自己眼瞧着已经从小鸟这个坑里爬出来了,傻兮兮的小鸟却又落到展二少那个阴险腹黑横刀夺爱的富二代手心里!    萧羽对程辉眨眨眼:“辉辉,再找个新朋友呗。队里这么多喜欢你的小姑娘,你也给姑娘们一个机会,赶明儿选个秀,翻个牌?要不然我帮你把把关,找个女孩谈谈?”    要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真是一条揭示人性本贱的永恒真理。萧羽自己也弄不明白,小姑娘们都忒么的是自己找虐啊,那些温柔的老实的腼腆的男生通通都不爱,怎么偏偏就爱小辉辉这只最不正经最不要脸的小坏蛋!= =    “谁稀罕那些黄毛丫头……”    程辉不以为然地嘟囔,大大咧咧地把头埋进萧羽的行李包,一通翻翻捡捡,把自己喜欢的零食揣到怀里抱走。    萧爱萍给萧羽行李里塞了几大兜子北京特产,让他带过来打点队里的领导和教练。其中有一大袋零食是萧妈专门买给程辉的,以至于萧羽这些年来一直觉得,自家老妈对小辉辉那猴孩子是不是太过留心了,好像养了俩亲儿子似的。    萧羽忍无可忍地磨牙:“你倒是永远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哈!”    程辉舔了舔嘴唇,甩出无赖的表情和口吻:“辉爷我本来就不是‘外人’。小鸟你屁股上大腿上长了几颗痣我不用看都记得清楚,你心里拐几道小弯弯我不用想也都知道。你一辈子也甭想跟我撇清关系,甭想拿我当外人!”    萧羽被这人缠得没辙,毫不客气伸出一脚,作势踹向程辉:“你给我出去,自己麻利儿的滚走!”    他一脚将程辉踹出房门,关门落锁,耳根子彻底清净了,这才舒舒服服地歪躺在床上,半边脸埋进枕头,心情甜蜜地拨通了手机:“翔哥,你在做什么呢?”    电话那一头传出懒洋洋的喉音:“哼,刚洗完澡,歇着呢。”    萧羽的声音放到最软:“哥——训练累么?挺想你的,找你说说话么……”    “想我?哼……和程辉那混蛋腻歪完了,这才想起我?”翔草的声音淡漠之中隐隐搓出火星,一股浓烈刺鼻的酸味却已经沿着无线电波扑进了萧羽的鼻翼。    唔?    小心眼又很傲娇的翔老婆,又在酝酿不高兴了?    这人有千里眼么,怎么知道我刚刚和程辉“腻歪”完?萧羽挠头,展二少这个醋坛子,这几天八成就一直在隔空和小辉辉的影子进行激烈的对掐!    作者有话要说:    咱家小辉辉加油哦!【不许觊觎羽毛,拍飞~    感谢每天追文撒花的萌妹纸,感谢夜夜的圣诞地雷嘻嘻~    【请看陌陌泪水盈盈撕心裂肺求花花的面孔~嘤嘤嘤嘤嘤】    【傲娇的翔草酝酿不高兴~这是翔草那一张森森的嫉妒的面孔~羽毛快安抚翔老婆啊~】    79 风云突变    展翔这些天已经到八一队报道,和集结的大部队一起,备战全运会的比赛。    萧羽所在的省份,羽毛球远不是夺金重点,也就无人关注,省领导都没有给队里下达夺牌的行政命令。    展翔可就不同了。解放军代表队是国内羽坛的一支劲旅,这次就是奔着狂捞金牌来的。尤其是份量最重的男子团体那一块金牌,苏省、辽省和军旅三家老大虎视眈眈,谁也不会手软。    央视体育频道的“名嘴唱天下”节目里,刘青松已经把羽毛球男子团体这块金牌直接挂到了解放军队的名下。依照刘大嘴的说法,我军的集团火力实在太强悍了,别家拼不过就不要再拼了嘛,省省力气,拼女团那一块小牌牌好啦!    刘大嘴抚摸眼镜框,敲打笔杆子,咂着嘴唇,展望赛事前景:解放军队男单有全宇宙无敌的超级蛋,男双有帅毙银河系的新科世界冠军翔队草,这枚团体金牌,你们说说,别家还能有戏吗!    实力强劲到众所周知的一支队伍,各方面承受的压力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应该拿到冠军,你拿到了是理所当然,围观群众的喝彩掌声中甚至会暗含“怎么又是你这张老脸俺们都看腻歪了”的漠然和失望;你若是稍有闪失,拿不到这个冠军,那可就成了爆冷,失常,滑铁卢,媒体追逐挖掘的新闻点,人民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人会对败军之将口下留情。    萧羽捧着手机问:“翔,桐哥的伤好了么?”    “嗯,手术后恢复得不错,他自己也一直在坚持训练,状态保持得挺好。”    “那他这次会出赛吗?你准备跟他重新配对?”    展翔慢条斯理地说:“桐哥现在已经是队里的男双组教练了,这次……本来说是让我配个年轻的小孩,领导怕不够保险,毕竟团体这块金牌太重要了,所以可能考虑让李桐上。”    萧羽笑:“哎呦喂,桐哥都要复出了,老将出马,一个顶仨!看来你们这回为了夺金是要下血本喽!”    展翔眯眼问道:“你问我这些干什么?你想刺探军情?”    萧羽赖兮兮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是啊,小爷要先弄清楚敌方的人员部署和火力配置!咳,桐哥我可打不过他,我准备和小辉辉合计合计,我们俩直接望风归降了咱英勇无敌的人民解放军同志算了!”    “哼,要投降你就趁早,到时候你等着看我怎么灭了程辉那个小混蛋!”展翔锉着后牙威胁,半晌,声音忽然放软,“小羽,嗯,我……我提营级了。”    “真的啊?”    “嗯,是因为苏迪曼杯和香港超级赛的金牌。这么些年咱们队里也没有人拿过男双冠军,而且我入伍时间早,我已经熬了十年军龄了,所以……唔,直接提正了呢!”    翔草心里一旦藏了好事,头一个就想要和小羽毛分享,自己爹妈都排到了后面。    与爹妈汇报情况,时常都要挑三拣四,有些可以说,有些不能说,有些事说出来也不讨好,父母未必能够喜吾所喜,恸吾所恸,未必能体味这条路上一步又一步走过来个中的欣喜与辛酸。但是小羽毛不一样,小羽毛是那个永远都坚定站在自己身前遮风挡雨的人。展翔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其实也有肝火虚弱和不够自信的时候,原来也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时时刻刻陪伴身旁,在必要的时候充当死忠脑残啦啦队,挥舞花球摆腰扭臀,为他加油鼓劲,呐喊助威。    对小羽毛从心底萌生出依赖,说不清这算是怎样一种美妙的亲昵。    展翔在电话里的口气喜滋滋的,认认真真向萧羽做汇报,顺便跟小男友撒娇讨要表扬。    “真的提正了?!”萧羽激动得在床上蹦出一个后滚翻加三百六十度空中转体,忍不住抱起枕头,用力啵了一大口:“翔翔真棒,真牛掰哈哈哈哈,我老婆当上营长了!……我的英俊威武又温柔能干的好老婆,爷爱死你了!”    萧羽得意洋洋地捶床撒欢狂笑,对着电话乱喷对他家翔老婆的十万分钟情和爱慕。电话另一头果然传来营长大人那一连串口不对心欲拒还迎的威胁咒骂和羞涩扭捏。    月前,临分别的那一天,展翔带着萧羽又回了一趟他的私人公寓。    萧羽只在他老妈那里逗留了不到半天,就借口有事,急匆匆跑了。萧爱萍也纳闷呢,小羽这孩子最近怎么总是神神秘秘,周末过来陪老妈的工夫简直越来越短,大部分空闲时间都不知道陪谁去了!    两只偷欢的小坏蛋多半天和整个晚上都赖在卧室大床和浴室里。从床上下来,恋恋不舍地黏着一起进浴室洗涮;从浴室洗干净了出来,又腻腻歪歪地抱着,滚回床上。    做得累了,展翔起身到厨房里给小男友煮鸡蛋面条,端到床上喂萧羽吃,喂饱了再把这人按倒,继续蹂/躏。萧羽一开始还兴致高涨,在床上颠过来倒过去,十八般武艺,媚态百出。做到最后实在筋疲力竭,两条腿比面条还要绵软,哼都没力气哼呦一声;粉粉嫩嫩的屁股一按就能滴出水来,红彤彤的齿印吻痕,一个叠摞一个。    打比赛都没有这么累。    比赛最多打两个小时,三局两胜就game over;咱小翔子这威猛的火力,这位小营长一定还是炮兵营的出身,上了床一声不吭,勤勤恳恳,埋头苦干,打炮打个七八局都不带疲软堕掉。    “呜呜呜,老婆……老婆饶命,不要再来了……”某鸟脸朝下被擒拿术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嘤嘤求饶。他的胯/下被垫了个枕头,把臀部翘高,两枚屁股蛋像是被下锅烩过,泛出油亮油亮的糖色。    “再来一次,喜欢你么……”某草欢欢喜喜地一杆捅到了底。小鸟的身体已经被开发得淋漓尽致,水润柔滑,畅通无阻,尺寸紧裹贴合,稍稍用力触到深源,就敏感得浑身抖动发癫。    “你你你,你快要把我弄残了,我腰都折掉了,我还怎么打比赛!”某鸟哀叫抗议。    “你不能打比赛,就别打了呗……”某草胸腔里迸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翔哥你怎么能这样?你欺负人……你这叫作不择手段……”    “我先榨干了你,要不然放你回去找那个小混蛋发骚么!”展翔在萧羽耳边咬牙切齿地威胁,骑在他臀上奋力穿/插。    展翔脑海里闪过某一幕预料之中的不和谐画面,简直是妒火郁结,难以排遣,只能对着眼前的人狠狠发泄。他把滚烫的液柱再一次满满地射进去,毫不留情地鞭烧萧羽身体里最脆弱的软肉,看着灼液从软嗒嗒不停抽搐的后/穴里涨溢而出,听见小鸟带着哭腔挣扎呻吟,一声哥一声哥的向他求饶,这才心满意足。    三十六计之暗渡陈仓美男计,把小羽毛这只强敌在战前消灭掉,让这小坏蛋屁股开花,致使对方非战斗减员!展二少妙计得逞,心头得意洋洋,从来都没尝过这般欲/求一泻千里的痛快酣畅。    萧羽是后悔不迭。自己才只是略微开发调/教,那个纯情羞涩如葱管般绿油油的翔草如今是一去不复返,再也找不回来。    展二少这家伙在外人面前仍然装得道貌岸然,每一次进了卧房就如同猛虎归山。八缸越野车的动能,连发榴弹炮的持续开火,卧室和浴室水陆两栖的作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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