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都是加班的错
“我去上班了。”方舟背上挎包，换了鞋子，准备出门。 每天都是如此，床上的人还没醒，方舟当然得不到回应。安峰很累，让他睡。方舟轻轻的关上门，走下楼梯。 在重庆只待了两个多月，可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方舟来到这里后，从纯真少年，变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安峰也是，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的改变，让他整个人的状态变得有些懈怠，一旦开始在酒上班，就很难再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每天都很累，但可以拿到钱，不用想以后，现在就过一天算一天。安峰变得更现实，人也在慢慢变懒。 安峰讨厌这样的自己，没有理想抱负，对自己的无能感到厌烦。而方舟恰恰相反，他喜欢现在的工作，虽然工资还不太高，但他喜欢关于广告的工作。方舟喜欢他的公司，实力雄厚，每个员工都充满工作激情，只要走进东旭大楼打上卡，整个人就会感觉充满活力。 走进东旭大楼，来到电梯口。 “方舟！”李书毅和南阳也在等电梯。 “来了啊～”方舟走近几步，和李书毅站到一起。 方舟微笑着，这两个朋友，也挺好的。 在公司的感觉比在家里舒服啊，除了周旭，还有李书毅和南阳，他们都很友善，做朋友很舒服。 来到办公室，刚坐下不久，秘书李岚就走过来拍拍方舟的肩，“方舟早啊～” 对了，还有李岚姐，方舟连着加了三天的班，李岚觉得他特别勤奋。 “李岚姐早～”方舟笑着回头。 “方舟昨天走得很晚？”李岚靠在方舟的桌子旁问他。 “还好，八点就搞完了。”方舟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今天还要加班的话，也可以叫我。” “好啊～那辛苦你了～”李岚笑着走近里面的办公室。 李书毅滑着椅子坐到方舟旁边，“干嘛天天加班都叫你啊？” “我愿意啊，我喜欢加班～呵呵～”方舟笑着，推着李书毅的椅子回到身后的桌子旁。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李书毅和南阳清了东西准备走。李岚走了出来，拿着一打文件放到方舟面前。 “你们先走，我一会再回去。”方舟跟李书毅挥挥手，南阳拍着李书毅的肩，走出办公室的门。 李岚坐到了方舟旁边的椅子里，“方舟，累不累？每天这样加班，真是辛苦你了。” “不累啊李岚姐，我回家也没事，一个人也无聊，加加班还有加班费，多好啊～”方舟笑着说。 李岚把手放到那摞文件上，“这些都是手稿，和一些还没有扫描的文件，这些设计图都要把他变成电子版，文字文件也是。广告部需要整理的资料很多，但是也得慢慢的做。以前都是轮流加班，你要是觉得辛苦，我也可以安排别人，你跟我说就可以了。” 方舟微笑着点点头，“没事，一般我都有时间，如果哪天晚上有事，我就提前跟你说。” “好，方舟这么可爱，人又勤奋，岚姐我把你也当弟弟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可以和我说～”李岚笑了笑站起来，“这些资料一天弄不完，你每天弄两三个小时，慢慢来，没事的啊～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嗯，你走，我慢慢弄～”方舟跟李岚挥挥手。 李岚走后，办公室就剩方舟一个人了。方舟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下手臂。 重新坐到电脑前，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资料，翻开来看着。 手机震了震，这个时间只有一个人会找他，方舟微笑着打开短信。 “又加班啊？”是周旭。 “嗯，是啊。”方舟回了一句。 周旭没有再发短信。 过了十分钟，有人敲门，咚咚咚，“可以进来么？” 方舟抬头看见周旭站在门口，抬起眼睛说，“不可以～” 周旭走了进来，坐到了方舟旁边。 “这么多文件啊？不会都要弄完？”周旭顺手翻了翻方舟桌上的文件。 “不用今天都弄完，每天弄两三个小时慢慢来～”方舟像个工作能手一样，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拿着文件。 “先去吃点东西，”周旭看看表，“这个点该吃饭了。” “我不饿，等会儿再说，”方舟也看了看表，“你先回去，我晚点走。” “那我在这里陪你？”周旭手肘搁在桌子上，手背托着下巴，看着方舟说。 方舟侧头看了一眼周旭，噗嗤笑出声来，“你就这样看着我工作啊？” “你忙你的，就当我不存在。”周旭不动，像雕像一样。 “怎么可能～”方舟拉着周旭站起来，笑着推他往门口走，“你还是走，你看你来了十分钟，我什么事都没做，是～你坐在旁边，会严重影响我的工作进度～” “好，再见再见～我真的走了啊～”周旭已经站在了门外了，还有点赖着不想走的感觉。 “快走～”方舟笑着跟他挥手，催他快走。看着周旭转身走了，方舟才又回到办公桌前，整理文件资料。 六点了，方舟的胃感觉有点饿了。他的胃不太好，不吃点东西，等会儿肯定会胃疼。 懒懒的靠在椅子里不想动，方舟一斜眼看到桌角有条饼干。呵呵，这是昨天中午吃饭后买的，放在桌角都忘了，现在吃点正好。 方舟拿起桌角的奥利奥，拆开吃了一片。 “你的外卖到了～” 什么外卖？方舟抬起头，就看到周旭提着两个袋子走进来。 “什么呀～”方舟又笑了，“不是走了么？” “是啊，我感觉到我要是不买点吃的上来，有个人就要啃饼干了，所以又上来了。”周旭把袋子放到方舟旁边的空桌子上，再把袋子里的塑料盒拿出来摆好。 “一起吃？”方舟放下手里的奥利奥，“你买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我本来就是买的两个人的份，陪你一起吃～”周旭揭开菜的盖子，把一盒米饭和筷子递到方舟手里。 “我是说呢～”方舟笑着夹了一筷子茄子炒肉，就着米饭吃了起来。 周旭也开始吃起来，夹了一块糍粑鱼到方舟碗里，“吃鱼。” “嗯嗯，我自己来。”方舟满嘴饭，说话不清不楚的。 周旭微笑着看着他，心想，这小孩儿是真的饿了。 …… 九点半了，周旭拍了拍方舟的肩，“明天再弄，不早了，回去休息。” “嗯，我打完这一段就走。”方舟嘴里应着，手没停下。 打完最后一个字，方舟点了保存，然后关上电脑，收拾东西回家。 和周旭一起坐电梯，再坐进周旭的车里，方舟心里有些感激，“谢谢你周旭，谢谢你陪我。” “嗯，系上安全带。”周旭没有回答他，直接启动了车子。 …… 这两天周旭晚上有应酬，没有去找方舟吃饭。方舟没有在意，但他也就马虎解决了自己的晚餐问题。 吃了两片饼干，喝了点水，方舟就算是吃完了晚饭了。 电脑面前坐了两个小时后，方舟感觉胃里不太舒服了。 绞痛的感觉忍忍应该就会过去的，方舟一只手捂着胃，一边想着。 过了几分钟，胃真的就不疼了，方舟喝了口水，继续敲电脑。 还不到十分钟，方舟觉得胃又疼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疼，像是胃痉挛犯了。 今天先回家，我现在需要回家躺一躺。方舟想着，慢慢站起身来。 “嗯…”根本就没办法站直身体，方舟重新弓着身子坐进椅子里。 只要直起腰，胃里就更是扯着难受。方舟双手捂着胃，实在太疼了，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不行，太疼了，我得让安峰来接我，方舟在桌子上摸着手机，打给了安峰。 电话打通了没人接，方舟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看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方舟心想安峰一定是开始上班了，所以手机应该不在身上。 方舟知道周旭晚上又饭局，不知道他现在忙完了没有，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给他。 “大老板还在应酬么？”方舟思想斗争了好久才按下了发送键，他知道自己不该麻烦周旭的。 “是啊，有什么事么？呵呵，不会是想我了～”周旭很快就回了信息过来。 原来周旭还在忙，他有事还是别打扰他了，方舟回了信息，“没事，你忙～” 发完信息，方舟觉得胃更疼了。怎么办，要不趴一下，也许等一下就好了，然后我再回去。 …… “方舟？”睡着了么？ 周旭和方舟发完信息，跟旁边的经理交代了一下，就赶紧出来，开车回公司了。走进方舟办公室，方舟趴在电脑前，好像睡着了。 周旭走近了方舟，看着方舟闭着眼睛趴在桌上。方舟额头上都是汗，双脚弓起来挤在椅子边缘踩着。 感觉不太对，周旭轻轻的把手放在方舟背上。 方舟微微睁开眼睛，就看见周旭站在他的面前。 “唔…你怎么来了？” 方舟的声音很虚弱，周旭坐到他旁边，“怎么了，不舒服么？” “嗯…”方舟哼了一下，“我胃疼。” 周旭看了看桌角的饼干，皱了皱眉头，“我不在，你就不吃饭了是么？” 方舟身体难受，不想听训斥的话，皱了皱眉头，转过脸去。 周旭看他好像疼得厉害，又重新把手搭在方舟背上，“我带你去医院。” 方舟侧过脸，温弱的说，“送我回家，我躺一下就好了。” 周旭想扶着方舟站起来，可方舟根本站不直身子。 “我背你。”周旭说着，背对方舟蹲了下来。 方舟的心颤了一下，撇撇嘴，还是趴到了周旭的背上。 周旭背着方舟走出办公室，一步一步，感受着背上那人的呼吸。方舟好轻，感觉只有一百斤左右。 方舟搂着周旭的脖子，脸颊贴在周旭的耳朵旁，周旭能闻到方舟淡淡洗发水的香味。 周旭让方舟坐进副驾位置，方舟蜷着身子窝在椅子里，满脸爬满了痛苦，看上去似乎比刚才更难受了。 “你这样不行，方舟，还是去医院。”周旭摸了摸方舟的额头，心疼的说。 方舟知道现在不是躺一躺就能好的，但他真的不想去医院，“找个门诊，吊一瓶消旋山莨宕碱就可以了。” 周旭没再说什么，开着车沿路找着还没关门的门诊。 背着方舟进了门诊，挂了吊瓶，方舟才算是脸色好看了一点。 打了二十来分钟，方舟感觉胃里舒服了一些。看了看身旁陪着他的周旭，周旭靠在旁边的椅子里，双手抱肘一直看着他。 方舟眼神一阵发慌，眼睛又看向打着吊针的手背。 “你胃不好。”周淡淡的旭问。 “你怎么知道？”方舟侧头看着他轻轻的说。 “你以前也常打这个药。”周旭瞟了一眼头顶的吊瓶。 “很久没打了，”方舟摇了摇头，“以前的确是胃不好，后来搞了一次急性胃炎，住了院，再之后就注意保护胃了，所以好很多了。” 周旭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周旭又慢慢的问，“如果我刚才没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方舟微微笑了笑。 “刚刚你已经发了信息我，应该是想我来帮你，嗯，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周旭的声音很柔和，慢慢的温柔的说着话，不像责怪，像是有些失落。 “你刚才在忙啊，我不想影响你工作。”方舟用另一只手撑着脑袋说。 “你跟男朋友说了你不舒服么？”周旭觉得这个时候，安峰起码应该赶过来陪在方舟身边。 “没说成，呵呵，”方舟自嘲的笑了笑，“他上班的时候不带电话的。” “为什么喜欢加班？”周旭静静的问着方舟，他不想听到方舟说出的原因和自己想的一样。 方舟皱了皱眉，眼睛有些发热。干嘛这样一句一句的质问我，再这么下去，我是要跟你倒苦水么？为什么要搞得我那么难堪啊？ 撇了撇嘴，方舟眼睛看着旁边的地上，不怎么情愿的说，“有加班费啊，我想赚钱而已。” “是么？”周旭对他的不诚实有些难过，“你是不想回去后又是一个人，没有人陪你吃饭，没有人陪你说话，一直到睡着了，安峰才会下班回家。” 方舟满眼都是泪水，一脸埋怨的看着周旭喃喃地说，“干嘛非要戳穿啊？有意思么？” 周旭一脸平静的看着方舟问，“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不要你管。”方舟蹩过头，眼泪一直流。 周旭叹了一口气，伸手把方舟搂进怀里，“干嘛非要让我看见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里疼，你知道么。” 方舟窝在周旭怀里，用小小的声音哭着说，“对不起，下次不给你发信息了。” “傻瓜，你要气死我了。”周旭紧了紧手臂，把方舟搂的更紧了。 周旭到门诊隔壁的宵夜摊买了一碗白粥给方舟吃，吃了粥打完了针，方舟感觉胃已经不怎么疼了。 十二点了，周旭把方舟送回了家，因为家里没人，周旭坚持送方舟上楼。 第一次来到方舟租的房子里，周旭觉得真想揍安峰一顿。方舟就跟着安峰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周旭有些生气。 坐在客厅里，周旭等着方舟拿了衣服去洗澡，然后洗完了躺上床。 周旭看着方舟进了被子，才走到方舟床边坐下。摸了摸方舟的头，周旭心疼的说，“你睡，我走了。” 方舟点点头，拉了拉周旭的袖子，“今天谢谢你，嗯，你一会儿开慢点儿注意安全。”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周旭站起来，温柔的说着。 听见周旭走了，关上了门，方舟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方舟拿起手机，又拨了一遍安峰的电话号码，很久很久，还是没有人接。 方舟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默默闭上了眼睛。 …… 忙碌的一个月啊，方舟天天加班。 周旭曾开玩笑的问方舟，要不要在公司设一个‘加班全勤奖’？ 五点钟一到，同事们就纷纷开始清理东西准备回家。 方舟没有收拾东西，因为下班前李岚有发邮件给他，“方舟！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李岚拿着一打厚厚的资料，放到方舟桌上，“方舟，这份资料需要整理顺序，你弄好后放我桌上就行！” “知道了，你就快去约会，玩得开心～”方舟拿起那打资料，笑着催李岚快点走。 半分钟后，李岚又折回来，递给方舟一筒薯片，“饿了吃点垫垫肚子。” “呵呵，知道了。” 桌上的手机震个不停，是安峰，方舟拿起电话接听。 “方方，下班了么？” “安，我今天晚点回，加班。” “嗯，我今天临时调班，所以晚上不用去。”安峰难得休息，于是打了电话给方舟。 “早说啊，早说我今天就不加班了。”方舟嘟起嘴，有些窝火。 “没事，我在家等你。嗯，要我来接你吗？”很久都没关心方舟了，安峰觉得自己最近，也不怎么像个称职的男朋友，心里有些愧疚。 “不用啊，我会尽快把事做完，不会弄得很晚，呵呵。”方舟看着那打资料，心里盘算着大概需要三四个小时。 “那好，早点回来。”安峰有些失望，不过他自己本来也是临时调休，所以也不能怪方舟。 “嗯，拜～”挂了电话，方舟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奋战。 今天要快点弄完，方舟想着，赶紧开始了李岚交代他的工作。 很快就六点了，咚咚咚，熟悉的敲门声。 “可以进来么？” 门并没有关，一抬眼就看见周旭拿着便当站在门口，方舟笑了笑，“不可以～” 每天都是这样无聊的对话，然后周旭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周旭在旁边的桌子上摆好饭盒，然后走过来拿掉方舟手里的文件，“先吃点东西。” “嗯。” 方舟乖乖的坐到对面摆好便当的桌子前，“你这个老板真好～” 本来不觉得饿的，闻到了饭菜香，方舟的胃咕咕叫了起来。 “是啊是啊，怪我自己交友不慎，没办法啊～”周旭也一起吃着便当。 自从方舟闹胃疼那天起，周旭每天都会准时端着晚饭走进来。 “呵呵，对了，你不是要给我设个‘加班全勤奖’么～”方舟笑着看着他说，“我也给你设个奖，‘送饭全勤奖’～好不好～” “好啊～”周旭脑子转的很快，“那我给你个奖，你给我个奖，我们奖金就兑了哈～” “奸商～我本来就没找你要奖金啊～”方舟笑着打周旭。 “你加班费到底有多少啊？”周旭不知道关于加班这块，工资怎么算。 “应该是每个小时十五块，但是岚姐直接每天给我50补助，我自己来控制时间。这样一来，每个月我就可以多拿1500块了！呵呵～”方舟傻笑着，“我要加油赚钱，赚了好多的钱安峰就不用去当服务生吃苦了。” 傻孩子，需要你来养的男人还是男人么～ “不用这么拼命啊，你想加薪，我来帮你不就好。” “别别别！我才不要你的钱。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安峰幸福～！” 这样的孩子怎能叫人不想好好疼爱，“傻瓜。”周旭搓搓方舟的头。 “嗯～我吃完了～！”方舟嚯得一下站起身来。 “诶，等等～”周旭叫住他。 “怎么了？”方舟站定了，看着周旭越走越近。 “真会吃，饭都吃到脸上了～”周旭拈下方舟脸上一颗米粒，又用手蹭了蹭。 砰地一声闷响，两人一齐望向门口，饭盒落地的声音。 地上摔得歪歪斜斜的便当里，流出浓浓的菜汤。 “安峰？”方舟立刻跑到门口，看到门后站着不知前进还是后退的安峰，有些尴尬。 “你们真好…”安峰愣愣的看着方舟和周旭。 周旭走到方舟身边，对着安峰说，“我们是朋友，你在瞎想什么？” “有这样做朋友的么？”安峰不看周旭，眼睛一直盯着方舟，“下班不回家，说加班，其实两个人在办公室约会是。” “我…”方舟急死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峰没有给方舟说话的机会，“这段时间，你们每天都这样一起吃晚饭么？”声音在颤抖。 哼，真是个容易头脑发热的年轻人。 “是啊。”周旭火上浇油。 安峰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周旭！你就别添乱了。”方舟狠狠瞪了周旭一眼，然后跟安峰解释，“我们是同事，所以才在一个公司。” “同事？呵，你和这么有钱的同事做朋友，每天很开心。”安峰语气里充满着酸味儿。 “看来，你一点都不信任自己的情人啊～”周旭笑笑，“你们的感情，也就只到这种程度么？” 是啊…你不相信我么？方舟也不说话了。安峰一点也不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却是那么的相信他，爱他，想用自己的双手来给他幸福。 从安峰抱着自己，说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时，方舟就下定决心，既然把他拖进苦海，拖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那么就要对他负责。从那时候开始，方舟就像小宇宙爆发般，拼命的工作。可是到头来，安峰对自己的信任度，几乎为零。 可笑…还是可悲？ 见方舟不说话，安峰更是生气，对着周旭说，“我信任方舟，但不信任你！你那些歪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 周旭笑笑，他说话一向很直接，也很露骨，“我是喜欢方舟，所以我尊重方舟。他还爱你的时候，我是不会出手的。我们现在是同事，也是朋友。不管你误会什么，你都应该庆幸现在只是误会而不是事实。” 安峰摇摇头，“你尊重他？真是可笑。” 说着安峰眉头就拧在了一起，狠狠地瞪着方舟，“要吃饭自己不会去买吗？干嘛给他亲近你的机会！” 方舟没想到安峰突然凶起了自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给他买饭，你干嘛凶他？”周旭觉得真是奇怪了，“方舟对吃饭很马虎，没人督促他就不会好好吃饭。你知道方舟的胃不好么？你要是有时间，他加班时你就来送饭～” 很显然，安峰做不到，他每天这个时候都在酒里上班，连陪他吃饭都做不到，哪里还有时间来送饭？ “不行就辞职，方舟，我养的起你！”安峰捏紧了拳头。 “呵呵呵…”周旭听不下去了，笑出声来，“好啊好啊，方舟你要辞职么？” 安峰不知道周旭是东旭的董事长，竟然还在他面前叫方舟辞职说能养他。 方舟心里绞着难受，叹了口气，用手揉着太阳穴，他是第一次觉得，真丢人… “你们都给我出去。”方舟用不大的声音，震撼住了两个大男人，独自走到电脑前坐下，妥协般的说着，“我整理完这份资料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