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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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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阁主雄雄男儿身,为保听香阁姐妹周全,为了他沈良玉万事妥帖,十年来,卖笑献媚,含羞咽辱;风雨袭来,拈花指挡。    此刻的沈良玉,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他抱了琵琶,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楼下与客人周璇的阁主,瞥见楼上的沈良玉已不在,卖弄的更是来劲和安心。    他大抵是不愿沈良玉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阁主不止一次的嘲笑和嫌弃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不该污秽了沈良玉那清澈的眼眸。    这世间所有的不堪,不想你看见。    城外饮漓苑的几位,对岳陵城内此刻的一切,全然不知情。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三嫂的状态良好。此刻正是暖阳悬空,清风徐徐,吴妈扶着三嫂,在饮漓苑门前闲息漫步。    三嫂腹部的隆起已然十分明显,吴妈常说,三嫂的肚子尖,轮廓出现的明显,一定是个小井长官。    三嫂每次都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只愿一生平安就好。    饮漓苑门口不远处,就是横与浔阳城和岳陵城见得漓水。而此刻的漓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漓水涓涓流淌,水面却平静如镜。    时光匆匆,这漓水倒是流得不紧不慢。    此刻那安静的漓水岸边,已是一片生机灵动。岸边□□的石块上,铺上了一层布垫。    艾翁盘腿打坐在上面,漓水水面上吹来的风,撩得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烟杆像是被抛弃了般摆在身旁,有些孤单的感觉。    艾翁不远处的水边,赵临川和顾明山面前,分别一把鱼竿悬挂水面,两人静静的注视着平静的水面,气定神闲的等着水里的鱼上钩。    旁边的叶红蓼不住的将鱼竿拉起,又放回水里,又继续拉回,依旧一无所获。    看得顾明山身旁的荷衣一脸惊慌,好像叶红蓼哪次不留神,就将鱼钩甩到自己这边来。生怕池鱼未殃及,殃及了自己。    叶红蓼身旁的溪苏,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饶有趣味的看着叶红蓼一收一放的摆弄着鱼竿。不厌其烦的这样看了大上午。    三嫂看到眼前一派祥和,加紧步子冲着岸边喊道:“好你们几个,有闲情逸致来钓鱼,也不喊上我。”    三嫂这一喊,引得岸边几位闻声转身望向这边。    叶红蓼将手上的鱼竿一丢,像是解放了一般,向上跳跃着冲三嫂招手。一边跳还一边喊:“三嫂!三嫂!”    三嫂看到跳跃着的叶红蓼,也招手回应。    只是身旁的吴妈有些焦急,急忙拦着道:“夫人您慢着点。岸边路滑,咱们在这边等着就好。”    三嫂看那岸边泥泞,低头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肚子,还是听了吴妈的话,不再向前。而是在饮漓苑门前远远的望着。    吴妈此时可是一刻也不敢分神的跟着三嫂,生怕岸边的那位什么时候冲了过来,伤了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叶红蓼不知道是被整整一上午的一无所获所懊恼,还是看到三嫂后的惊喜。招手后欲向三嫂跑去。    看他这样莽莽撞撞的兴奋样子,溪苏就知道他是没耐心钓鱼。这样毛毛躁躁的去井夫人那里,又不知怎样不知分寸来。溪苏悠悠说道:“安心钓鱼。”    叶红蓼立马收了向着三嫂招摇的手,贱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可也不愿去碰那被他丢在地上的鱼竿。    一旁的赵临川望着水面,水面的涟漪荡开了几圈。赵临川看准时机,抬手提竿,鱼线连着水面,一只二尺多长的青身鲤鱼随之跃出水面。赵临川收竿荡回鱼线,那条摇摆着的鲤鱼就稳稳落入赵临川身旁的木桶中。    叶红蓼合上惊呆的嘴巴,咽了口口水,一脸幸灾乐祸道:“那么肥还贪吃,怪不得被钓上来!”    听他这么一说,顾明山不忍笑了起来。    叶红蓼仿佛觉得,鲤鱼落入木桶中溅起的水花,都是在嘲笑自己。但是赵临川和顾明山身旁的木桶里,分明都已经装满了钓起的鱼。而自己的桶里,还空空如也。    叶红蓼真是不明白,为何这漓水的鱼被钓上来,在木桶里还游得那么欢快。    一旁的顾明山也是看出了叶红蓼的心思,故意说道:“艾翁可是说了,没钓到鱼,不准吃饭啊。”    叶红蓼望着波澜不惊的漓水面,长叹一口气。还是乖乖得坐回原处安静的钓鱼。    叶红蓼不时撇着一旁的溪苏。十分纳闷,也不见溪苏收竿几次,怎么溪苏的桶里,也是满满一桶的鱼。    溪苏桶里的鱼,游得更加放肆了。好像这些鱼都争着抢着来这桶里似得。    叶红蓼探着脑袋,伸着脖子问溪苏:“溪苏啊,也不见你曾钓过鱼,怎么会那么厉害。”    溪苏望着水面,轻轻道:“安心钓鱼。”    叶红蓼撇撇嘴,学着溪苏的样子坐正,安静的看着水面的动静。好不容易等到水面有了动静,叶红蓼欣喜的猛收了鱼线,却发现鱼钩上还是空无一物。    叶红蓼彻底泄气了,将鱼钩放回水中,鱼竿只在面前,不闻不问。    溪苏看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有些无奈的问:“你这是,红长官钓鱼,愿者上钩?”    叶红蓼假笑着回了溪苏一眼,继续漫无目的的看着缓缓流淌的水面。    溪苏摇摇头,看这样子,叶红蓼今日是打算饿着了。    此时溪苏面前鱼线摇动,叶红蓼大惊道:“溪苏,动了动了。”    溪苏鱼线收的不紧不慢,待鱼线牵至岸边,溪苏毫不费力的提线,那鱼像是自己跳出水面一般。    溪苏轻摇鱼竿,那鱼线上的鱼就乖乖落入木桶中,叶红蓼的木桶中。    溪苏重新将鱼线放入漓水中,柔柔道:“桶里已经满了,这条放你那。”    叶红蓼先是一愣,继而满脸春光的猛点头。叶红蓼这才知道,溪苏鱼钩上根本没有用鱼饵。    叶红蓼馋言奉承道:“溪苏啊,你这是溪大夫钓鱼,愿者上钩。”    溪苏若有所思地望向叶红蓼,一脸深意道:“鱼太笨,还不会咬钩。”    漓水边半晌的收获,在吴妈的妙手下,摇身一变成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说是美味佳肴,实际却是全鱼宴,和少量的萝卜、香菇和青菜。    顾明山一行人围坐餐厅内餐桌旁。吴妈和荷衣不住的忙着将刚做好的菜肴呈上来。    不停动筷夹菜间,叶红蓼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美味,欢喜间指着那些萝卜白菜,忍不住向着吴妈问了句:“吴妈啊,这些菜哪来的?”    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来这些菜,而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之所以钓鱼也是因为这附近没有采集实物的地方。叶红蓼当然对着菜的来历产生好奇。    吴妈忙摆着手道:“哎呀说到这菜啊,多亏了荷衣姑娘。我才知道这饮漓苑内,还有那么大一个菜园。那里的菜啊,长得那叫一个新鲜啊。”    叶红蓼撇嘴瞄着一旁忙碌的荷衣,疑惑的问:“荷衣,怎么知道这些?”    刚端菜出来的荷衣,被叶红蓼这么一问,手里端着的刚炖好的香菇青菜粥哆嗦了一下,差点将盆里的粥洒了出来。    叶红蓼问的好似随意,但是却引起了周遭人的兴趣。端坐在正位的艾翁就是这其中一个。    双手抱着烟杆的艾翁,转动眼珠瞥了荷衣一眼,不等看见荷衣的反应就收回目光半睁半闭的养着神。    荷衣端着粥,一时语促,杵在哪儿不知该怎么回答。    顾明山分明看到,端着粥盆的荷衣,双手被烫的通红。而荷衣神色慌乱,全然没感觉到疼痛。    “是我告诉荷衣的。”    顾明山不经意的解释道:“以前随父亲来饮漓苑修养,所以了解一二。”    叶红蓼半信半疑的点着头,其实也无心知晓荷衣为什么会知道隐藏在饮漓苑的菜园,刚才只是无意的随口一问。    荷衣眼盼着顾明山,见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柔和温缓。方才察觉到手掌内的疼痛。那瓷盆中盛着的,是滚烫的刚熬好的粥。    荷衣疼的紧皱眉头,轻咬嘴角,但还是小心安妥的将粥放在了桌子上,又迅速将烫的通红的双手背至身后,仿佛是隐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般。    一边乐呵呵的吴妈还不忘补充道:“幸好有荷衣啊,才知道原来这饮漓苑还有那么大一个仓库。这饮漓苑那么大,那仓库还真是不好找。这米啊面啊什么的都是在仓库里取出来的。那仓库里的东西啊,足够我们吃到小井公子出生了。还有啊……”    吴妈越说越起兴,连比带画的描绘寻找仓库的艰难,还不忘夸赞荷衣。    吴妈的一番话,让本来没有太在意叶红蓼之前的问题的诸位,纷纷在此时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怀疑。    察觉到氛围异样的三嫂,连连摆手止住滔滔不绝的吴妈道:“吴妈啊,你去看看炖的鱼汤好了没?”    若是三嫂不及时的制止,凭着吴妈平日里家长里短的天赋,能把荷衣寻找仓库时的一言一行甚至每个眼神都能描绘的栩栩如生。    吴妈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哎呀,我的鱼汤!”说罢把腿冲向厨房。    而此时的诸位,再无心思放在桌面上的菜肴,也更不会在意吴妈的鱼汤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若说菜园的位置,是顾明山告诉荷衣的,倒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仓库这种地方,一般在不显眼不易发现的角落,前来修养的顾明山,怎么会知道和在意这种地方?    就算知道,仅凭描述,荷衣会如此轻易的找到仓库的位置?    叶红蓼一手拿着一根筷子交叉摆在面前,歪着脑袋,狐疑的问:“二哥,这仓库的位置,也是你告诉荷衣的?”    顾明山面不改色,道:“来之前大哥给了一张饮漓苑的地图,荷衣大概仔细研究过了。”    叶红蓼显然不太相信这样的解释,继而将目光转移到顾明山身后的荷衣身上。    荷衣背在身后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挼搓着。他不敢抬头迎上叶红蓼偷来的审视的目光。    况且除了叶红蓼之外,荷衣能察觉到,赵临川、三嫂和溪苏,此刻都在关注着自己。尽管他们的目光没有那么令人不可闪躲。    荷衣正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怀抱着烟杆的艾翁,右手握起烟杆,在餐桌上“铛铛”的敲了两下。抬头盯着荷衣道:“既然研究过了,去帮我把烟叶晒出来。”    荷衣才敢抬头,满眼感激的对着艾翁浅鞠了一躬道:“是。”趁机离开了餐厅。    “哎!”叶红蓼见荷衣离去,刚才的问题还没得到满意的答复,拿着一根筷子的手指着远去的荷衣喊着,想要将他留下问个明白。    “嘭”得一声,叶红蓼那拿着筷子指向远去的荷衣的手被艾翁的烟杆猛敲了一下。    这烟杆铜质坚硬,这一下敲得毫不留余地,疼的叶红蓼“啊”得一声惨叫,镇得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条件反射的将手撤了回来。    叶红蓼疼得一边捂手一边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艾翁。怒不敢言。    艾翁擦了擦烟杆,肃然道:“野调无腔,没规没矩。顾雨山这将军,是怎么管教的!”    叶红蓼一听,更加怒不可遏,拍案起身,冲着艾翁虎目圆瞪。    一边的溪苏见状,趁他还没失控之前,欠身对艾翁道:“艾翁,您见笑了。”一边甩给了叶红蓼一个眼神,略带责备道:“还不老实坐好。”    叶红蓼抿了抿嘴,一拉凳子退后,离艾翁远了些,但也规矩坐好。    溪苏将刚才从叶红蓼手里落下的筷子收好,安安整整摆在叶红蓼的面前,算是安慰。    叶红蓼只是不满的自言自语:将军的大名,怎是他能随意叫的。他怎么可以随意评论。    三嫂马上笑颜缓和气氛道:“好了好了,菜上齐了,赶紧吃。”    吴妈知道顾明山饮食清淡,在厨房的时候荷衣不止一次的叨念过。这香菇青菜粥就是荷衣亲手熬制的。    吴妈给顾明山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粥,总是嫌这碗太小,装不下荷衣的良苦用心。    吴妈一边盛饭还不忘一边絮叨:“这漓水的鱼啊,就是不一样。可这不一样的鱼,还是得好厨子做才是。今儿这鱼算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在赵公子手下,做的那叫一个美味绝妙。吴妈我啊,可算是长见识了。”    说着还不忘冲着赵临川投来赞美的目光,赵临川看那眼神诡异得狠。    那眼神大概是说,这小伙子不错,可以找个好姑娘许配给他。    赵临川连连还笑,被吴妈这样夸赞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如今的赵临川,不仅当起了车夫,还做起了厨子。    还做得像模像样,称职称位。    可看着餐桌上的一切,赵临川竟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他曾听赵蒙和描述和会议过;这感觉他未曾体验过,但却似他如此留恋的。    此时的三嫂望着桌子上的鱼问:“还忘了问了,鱼竿是哪里来的?”    他们从岳陵城来,除了随身的衣物,并没有带其他的东西。而那鱼竿分明是西洋货,应该不会是出自饮漓苑的仓库。    “先前有位外来的商人,做西洋货生意的,感念顾家军抗敌护城,赠与父亲的。”    顾明山细细道来。此次解释他说得缓慢有理,不似方才般心存小心。    叶红蓼拨弄着碗里的鱼刺,小声嗔嗔道:“假公受贿,无官不腐。”    一口咬了方才拨弄的鱼,仿佛和这鱼有什么莫大的仇恨,势必要将它碎尸万段。    用牙齿将它碎尸万段。    溪苏看他的样子,想必是因为自己刚才的阻拦而心有怨气。溪苏拿起筷子,将一块少刺的鱼肚上的肉放进他的碗里。叶红蓼却是碰也不愿碰那鱼一下。    吴妈看溪苏也不动筷子,还以为因为鱼肉远,溪苏够不着。连忙热心将鱼肉夹到溪苏面前的碗里,满脸感恩道:“溪大夫您多吃点,这以后还要多亏您照看着我们夫人呢。”    叶红蓼头也不抬的将溪苏盛着鱼肉的碗挪到自己面前来,面无表情道:“他不吃鱼。”    起身给溪苏换来一旁一副干净的碗筷,又给溪苏盛了满满一碗的清粥。    全程理所当然,却也至始至终没有看溪苏一眼。只是默默将自已面前的,本属于溪苏的碗里的鱼,吃的干干净净。    溪苏品了一口面前的清粥,咸淡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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