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血蛭
然而黑色的液体却连墨云衣服也没有沾到半点便就被墨云挥手弹开到一旁。落在地上的黑色液体, 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不小的熔坑。 云灵脸上瞬间一白, 看向墨云,手中青铭剑握紧。却只见墨云根本没有在意之前的黑色液体,而是盯着朱严身前的半尺地面, 眉眼间是少见的凝重。 云灵顺着墨云的视线望去,也不由得瞳孔一缩,心跳顿时一滞。 “怎么?”,墨云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小徒儿的变化,开口问到。 “徒儿无事,只是这东西实在有些恶心。”, 云灵定了定心神,垂眸回到。 恶心?墨云转头望了眼还在地上不断蠕动挣扎的东西,心中了然,恩, 确实有点恶心。 被墨云从朱严胸口窟窿处拉出来的东西浑身通红,身上布满了一圈一圈的皱褶, 两端皆是尖锐无比, 既没有眼, 也没有嘴, 根本无从分清哪边是头哪边是尾。就好像是一块不断跳动的肉块, 若真要形容出来,墨云觉得眼前的东西就好像是一只肥大的水蛭,一只被鲜血撑满的红色水蛭。而现在这只红色的水蛭被墨云真气所化的丝线困住, 正在不断挣扎,身上不断溅出鲜血,在其身下的地上已经形成一滩血迹。 “血蛭!”,连君道长惊讶到。 血蛭?眼前这东西?墨云颦眉,看起来是有几分相像,可是和原主书中所说的并不一样。 看出墨云的疑惑,老人开口说到:“云晖你这些年专注修道自然不知道。” “连君道长且说便是,本尊洗耳恭听。”,墨云看着老人说到。 “这洗耳恭听老道却是担待不得,老道也不过是略有耳闻罢了。”老人捋着胡须,娓娓道来:“魔修害我正道之心不灭,且他们向来喜爱专研那些旁门左道。而云晖你眼前这血蛭就是魔修这些年常用的手段,以原本的血蛭为母体培育而来,可谓是用心歹毒。” “如此。”墨云看着地上的东西。 血蛭是什么她自然知道,名字中带着蛭,实则却更像是蛇,一条通体血红的小蛇。而血蛭是魔修常用的手段,用来控制那些不听话但却还有利用价值的修士,极其便利的手段。 可这血蛭也不是随处可得。血蛭极爱阴冷,长年生活在充满瘴气的地方血潭中,这些地方就算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也是不敢轻易进去的。一旦瘴气入体,轻则头昏目眩、减损修为。重则被瘴气侵蚀经脉和五脏六腑,从体内溃烂**,苦不堪言,可谓是生不如死。所以手中有血蛭的魔修却也不多。 血蛭以血为食,通常喜欢撕咬猎物的血肉,在其身上钻出无数的窟窿,一点一点将其吞噬殆尽,留下一堆白骨。而魔修便是以这种方法喂养血蛭,将黑草所炼的药汁灌入修士体内,再将活生生的修士丢到血蛭的池子中,反复多年,以修士的血为引,最终将血蛭驯服。这种方法极其残忍,被作为“药引”的修士在血潭中被血蛭钻入体内,无数的血蛭在其经脉中窜走,不断撕咬五脏六腑,生不如死。以至于作为“药引”的修士往往挨不过一日便已经死去,即便侥幸活下来的也因为忍受不了三日后还要再经历的痛苦而自断经脉。 血蛭的驯服需要整整三年,其中每三日放一次“药引”,这期间不可间断,所以炼术者往往同时准备着多个备用的修士作为药引。当然,既然是以血为引,如若换了作为药引的人,最后的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所以炼术者通常将做为“药引”的人封住其经脉,割去口舌,也有仁慈一点的炼术者选择用法术封住“药引”的神魂,独独留下痛觉,目的便是使其无法发声。 因为血蛭很是讨厌声音,但却喜欢猎物痛苦时的血肉。炼术用血蛭最厌恶的噬心草护住“药引”的心脉,使作为“药引”的修士无法自断经脉,亦无法自杀。可即便是这样,作为“药引”的人也坚持不了三日。 书中曾记载过一次关于血蛭的驯服,短短的一行字。 用于血蛭的“药引”,三年而四百人,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其中的血腥之气却足以让墨云也皱起眉头。 这样的血蛭,只需要一条便可以使修士神志不清,至于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血蛭。而被驯服的血蛭游走在修士的血脉中,控制修士的心神,使其变为傀儡受施术人控住,同时却也可以增强修士的修为。 墨云收紧了手中的真气,红色肉块身上的丝线勒的更紧,因为吃痛,血蛭挣扎的更加激烈。 眼前这条“血蛭”想必和书中所记载的却也差不多,其作用不过是大同小异罢了。幕后之人用眼前这个东西并不是控制朱严的神志,而是暗中监视。因为朱严并不是修士,无法承受原本的血蛭,不能将其变为听话的傀儡,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然后在不需要的时候就让其消失。 在墨云颦眉沉思的时候,云灵只觉得头痛起来。看着不断挣扎的东西,云灵心中升起无法言明的恐惧,脑海中一个个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几乎是想也没想,手中青铭剑便已经挥出。 “云灵!”,察觉到身旁之人的异常,墨云低声唤到。 “师傅....我....”,听见墨云的声音,云灵总算是清醒一些,晃了晃脑袋,脸上尽是无措。 也不知是否是受到云灵的剑气,血蛭已经化为一滩血水。 墨云冷了眉眼,收回真气。 “这魔修也是狡猾,竟然想得这般狠毒的办法,一旦利用完了就吞噬宿主。”,连君道长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捋着胡须唏嘘到。 墨云不语,朝内几步,捡起之前从朱严袖中跌落的符纸。云灵安静的站在墨云身后,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君道长也几步跟上墨云,将头靠过去,眯了眼睛说到:“咦?这不是红莲仙子的专用标志吗?” 一朵妖艳如火的红莲被主人画在很是显眼的地方,传闻中红莲仙子最喜欢将这个东西画在自己所用的东西上,即便成为魔修之后也是如此。也不知道是自负还是自信,总而言之,墨云觉得这个标志简直骚包的可以,和原主穿衣的品味有的一拼。 打开符纸,里面却只是些粉末,磨得很是精细的粉末,鲜红的像血一般,红的刺眼。在打开的一刹那,一阵淡淡的香味便飘散开来。 “幻情花?”,连君道长再次惊讶到,张大了嘴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白髯老人还未惊讶完,墨云已经将符纸丢入储物袋中,留下白饶老人睁着眼睛说到:“云晖你——” “本尊自有用处。”,墨云回到。见老人依旧一脸纠结,似乎有话想说,墨云却不做理会,转身离开。 “云晖你这就走了?”,老人忍不住喊到。 “连君道长还有何事?”,墨云停下脚步,转身回到,似笑非笑:“莫不成连君道长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尊卖个情面。” 说着,墨云瞥了眼尽量使自己站在暗处的刘君。刘君被如此一瞥,背后发凉,刚恢复些的双腿顿时一软,再一次瘫坐在地上。 刘君心中惶恐后怕,以至于今日原本要问墨云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他那点小心思却再也不敢有。 其中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见此情形,连君道长也只能扯了扯嘴角。白髯老人也不想真的惹怒眼前的白衣女子,所以也只得赔笑说到“无事...无事,云晖你便带你的小徒儿去黄沙集好好游玩一圈,明日啸义一行应该就能带回有用的消息,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墨云不回,却深深的看了一眼老人。老人也不回避,与墨云对视,眼中带笑,没有一点异样,就如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慈祥长者,而墨云是那个被包容的任性后辈一般。 “啧,每次看见这个老头子本大爷都很不爽,装模作样的,真想打死他。”,某系统评论到。 墨云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身离去,走的很是潇洒。 白衣女子一走,云灵自然紧跟在后,却是连一眼也没有给过屋内的众人。 白衣师徒这般举动倒是让连君道长有些诧异,他有些不明白白衣女子最后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脸上却没有之前的淡然,捋着胡须若有所思起来。 他本以为白衣女子最后会问他一些事情,却没有想到对方走的如此干脆。 望着师徒消失的方向,白髯老人眼中精光闪过,片刻后却笑起来。 “连君道长,现在........”,白衣女子走了,屋内只剩下刘君和白髯老人,还有一个已经吓傻的苏秋再加上一个死人。刘君总算彻底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 “既然令千金已经无事,此事也算告一段落,老道也算是还了人情。剩下的刘君小儿你就不必再多问,知道太多不过是惹火烧身罢了。”,白髯老人头也没有回,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拂尘,然后离去。 “连君道长.....”刘君急忙开口,剩下的话却又硬生生咽下,只见原本在门口的朱严化作漆黑的一堆,犹如烧焦的木炭。而且这堆烧焦的木炭上千疮百孔,虫蛀蛆钻一般,散发出腐烂恶臭的气味。 如此恐怖恶心的场景,就连刘君也有些作呕,窝在床上的女子此刻总算敢放声哭出来。可谁知这娇滴滴的哭声非但没有引得房中男人的怜惜之情,反而惹得刘君更是烦躁。 不断传入耳朵的女子哭声,刘君吼到:“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啼啼,蠢妇!” 苏秋被刘君如此一骂,先是一怔,心中顿感委屈,只得小声的抽噎起来。 惹怒上尊,就连白髯老人的心思也难以猜测,自己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刘君现在本就烦躁。见女子如此,一时间怒火中烧,将心中怒火尽数发泄到女子身上,大声吼到:“你若是再哭我便将你送回花云楼!” 苏秋一听此话,惊恐的睁大眼睛,抱紧手中的被子,泪珠滴下,却很听话的没有再发出声音。 “哼!”,刘君甩袖冷哼,狠狠的瞪了女子一眼,而后踢开挡路的椅子面色铁青的离开房间。这个屋子他若再呆下去,迟早要吐出来。 “来人!”,刘君来到门口大喊到。 没有一个人影,刘君这才想起门口的仆人早已遣下,所以自然没有人敢靠近。额头青筋跳动,刘君牙齿咬的“嘎吱”作响,抬腿朝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血蛭说的什么详细是因为之后有用,前面也提过,如果小天使还记得的话。 作者再解释一下,宗主不弱,小徒儿也不弱。这篇文有很多的东西之后会解释,宗主没有动手,因为宗主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从某个方面来说,宗主对感情方面比小徒儿还淡,因为宗主很理智,一般理智的人很易于克制自己,她们明白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做什么,而这样的人也才能在阴谋诡谲的世界生存下去。就好比吕布,勇谋善战,可最终还是没有干出什么丰功伟业,反而是曹操这样的奸雄成就霸业。 什么为红颜怒发冲冠,让其他人血溅三尺,血洗三界,不敢说以后不会,至少现在不会,现在两人还未明白自己的感情。 理智的人容易自苦,容易将自己困住。小徒儿只是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