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圣僧太冷淡(23)
“孤记得,沐王爷如今正在禁足,怎么会出现在宫中?”贝秋一时不说让她起身,她就必须得跪着。 “陛下娶夫,皇妹自然要来道贺,如果这等热闹场面都不来参与,如何表达皇妹对陛下的心意。”沐王爷拍了拍手,一行人将一个箱子抬了上来。 箱子打开。 里面竟然是满满的佛经,佛珠。 贝秋身体猛地一僵。 “素闻皇姐夫喜爱这些,皇妹特意让下人搜遍了整个皇城,为陛下送上。”沐王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讥讽的看着贝秋。 石青脸色已经铁青,她手紧紧的攥着长剑,似乎只要是沐王爷透露出一个关于圣僧的词,就会让这沐王爷血洒整个宴会,石佳与石岭更是掩盖不住眸中的愤怒。 贝秋反而笑了笑,转头看向世子,问道:“世子,你可喜爱这些?” 世子没想到忽然间提到他,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柔声道:“回禀陛下,我并不喜欢。” 贝秋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望着沐王爷道:“看来皇妹是失策了,孤的皇夫似乎并不喜欢你送的东西。”说罢,挥了挥手。 石岭立刻会意,让人将一箱子的东西搬了下去,完全不给沐王爷任何机会。 “赐座。”贝秋道。 石青直接将沐王爷安排在了最底的位置。 沐王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石青,眸中怒意闪动,到:“陛下,皇妹听闻圣僧竺篱还在宫内,如此大宴,为何不见圣僧前来?难不成圣僧被幽禁宫中,不得自由?” 贝秋微微眯起眼睛,这沐王爷今日出来,怕是就没有想回去。 “皇妹如此以为?”贝秋缓缓开口,皇威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大殿中。 但沐王爷依旧天不怕地不怕的直视贝秋,道:“皇妹自然不敢如此以为,皇妹只不过是说笑罢了,多日不见圣僧传课,皇妹盛世想念,想必满朝文武也想听圣僧传上一道。” “自然。”贝秋笑道,“石青去请圣僧来此。” 满朝文武都感受到了陛下此时的不开心,唯独沐王爷嘴角挂着一抹看似胜利的笑容。 一旁得到世子忽然举起酒杯道:“陛下,华儿敬陛下一杯。” 贝秋一愣,笑着点了点头举杯一饮而尽。 世子晕红着脸道:“陛下,华儿愿为陛下舞一曲,感谢陛下款待之礼。” 众人一下子就被羞红脸的世子给吸引住了眼神。 当真是一顾倾人国,二顾倾人城。 唯独贝秋没有被他娇羞的模样迷倒,有些心不在焉的淡笑道:“哦?那是孤的荣幸。” 世子欠了欠身,下去准备。 歌舞声又响起。 良久后,传来一声女宫人的喊叫:“圣僧到。” 不多时,门口出现了一袭僧衣的得道高僧,面容俊俏,双手合十,一步一步的迈向前方,与这喧嚣的宴会不同,似乎他的眼里只有一片宁静。 贝秋原本犀利的目光顿时放柔。 “今日世子进宫,皇妹想听圣僧传道,叨扰圣僧了。”贝秋站起身,温柔的说道。 一见陛下起身,满朝文武立刻站起来。 竺篱双手合十,微微鞠了个躬,“能为沐王爷传道,是小僧的福分。” 贝秋点了点头,“赐座。” 石青立刻安排竺篱坐在贝秋下方的位置,与世子面对着面,可想而知这地位多高,看的沐王爷是气得牙痒痒,倘若之前把她安排在最低等的地方,她可以说贝秋是因为没有位置了,所以安排她在这。 如今竺篱一来,就坐在了最高位置上。 这一巴掌,打在沐王爷的脸上,啪啪着响。 此时,舞姬纷纷退下,让出了一条道路。 世子换上了一身舞裙,一舞惊鸿,惊艳了整个宴会。 在宴会的中央翩翩起舞,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他的身上,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扣人心弦,每一个眼神似乎都能勾魂夺魄。 贝秋兴致缺缺,偷偷的看了一眼竺篱,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光明正大的看他。 竺篱望着跳舞的世子,当石青来找他,他直接同意了,只想来看看,这位皇夫究竟会是何许人也,如今来了,也看到了,那张脸果然是让人过目不忘,那双眸子柔情似水,怪不得能成为女皇的皇夫。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竟然传来阵阵酸楚。 贝秋见他闭上眼睛,以为他是不喜这喧闹的场面,也没有多问,只能转过头继续强迫自己看这一曲舞。 一舞完毕。 世子顶着红扑扑的脸蛋,跪在大殿上,“愿陛下万寿无疆。” “好,好,好!”贝秋拍掌,连道了三生好,“孤,重重有赏。” “谢陛下。”世子跪拜后,退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披上了一件长袍没有去单独换衣服。 “世子这一舞,果然是国色天香。”沐王爷开口道,“能有如此佳人相伴,陛下当真是快活。” 贝秋看了一眼沐王爷,道:“倘若皇妹喜欢这舞蹈,孤可以让华儿……” 沐王爷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盯着贝秋,等着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孤可以让华儿教舞姬,让舞姬给皇妹舞。”贝秋接下来道。 “噗嗤。”世子捂着唇轻笑了一声,见所有人都看他,脸立刻又通红了起来。 沐王爷气得脸色铁青。 一旁的竺篱看了一眼世子,又看了一眼女皇,轻抿薄唇。 宴会结束。 世子直接被送入了鸾凤殿。 竺篱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失眠了。 望着房梁久久都没有入眠,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刚刚世子与女皇之间的眼神交流,但凡他闭上眼睛,女皇那温柔的模样就会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或许。 女皇不单单是对他这般温柔。 那夜之后,大婚很快就定了下来。 宫中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开交,陛下大婚,这是头等的大事,而他静静的待在禅房中,不去传道,也不想与其他人交流,跪在佛前忏悔。 望着佛祖,他的心头竟然一片迷茫。 “近些日子,陛下和世子可是忙的不亦乐乎。”男奴收拾着床,看了一眼念经的和尚,开口道。 竺篱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男奴见状又言:“奴家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开心,这近一年的时光,奴家只见过陛下愁眉不展,为了一些人一些事费尽心思,这世子啊,当真是陛下的贵人,如今一来,陛下连上就挂满了笑容。” “如此,甚好。”竺篱开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