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江南的雪化了
两人本来打算着一起回北京好好过几天没有家长的日子，可天有不测风云，尹牧一直在争取的一个国外美妆品牌这两天恰好松口，愿意入驻MY商城，邀请他们在中国新年之后去欧洲参观工厂和研发实验室。 梁溪没有直达国外的航班，要飞国外必须从梁溪做半个多小时的高铁到上海，去浦东机场飞欧洲。 尹牧得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回来的时候要到三月中旬，福央舍不得，便打算送尹牧去上海。 尹牧的飞机是第二天下午飞，他和福央第一天中午先到了上海，打算在酒店里住一晚。福央没有什么行李，等尹牧飞走他就直接回梁溪了，现在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尹牧换下冬衣穿好居家服，眼里满满的不乐意。 “你以后要经常这样出差吗？” 一出出一个多月，还随时随地就得走。 尹牧站起身将福央拉起来，给他把大衣脱掉，拿了一身休闲服给他换下，低声安慰：“没有，这样的突发情况很少，以后要出去都把你带着，回来我就给你去办签证。” 福央噘着嘴，连开学都不能一起去，尹牧回来的时候学校都上课半个多月了，福央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一直闷闷不乐，他撇开尹牧给自己穿衣服的手，自己低着头扣扣子，边扣边道：”谁要跟你一起出国，我们学院竞争激烈着呢。” 尹牧眼中也裹着不舍，很多人都说谈的时间越久感情会越淡，可是他对福央的情感是日渐浓烈，现在看着他一脸不乐意地站在自己面前，只能俯下身亲亲福央的腮帮子，搂住他的腰：“嗯，以后我尽量把出差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听说这个酒店的雪景不错，我们出去看看。” 福央勉强答应了，刚过年的这两天酒店里人不多，大部分住在这里的是外国人，他们到了顶楼，顶楼整个就是个玻璃温室花房，之中放几张桌子和椅子作点缀，供客人上来观景。 从顶楼望出去，整个上海被覆在绵白的雪色之中，酒店不远处就是一座大桥，桥梁上堆满了积雪，只有两条道路勉强清理干净供车辆行驶。 雪是前几天下的，整个长三角地区几乎都落了雪，有的地方还在断断续续地下，大部分地方已经停了。 福央趴在栏杆上看漫天遍野的雪，尹牧站着有些疲累，半晌，尹牧凑上去从背后搂住了福央，福央身上热乎乎的，脖子里还暖暖地散发着热气。 两人就这样看了好久的雪景，顶楼的咖啡厅给他们送来热饮，两人才找个位置坐下，尹牧刚喝了一口水便打了个喷嚏，福央皱眉，立刻起身走过去看尹牧：“你感冒了？” 尹牧吸了吸鼻子摇头道：“没事。” 他来上海之前就感冒了，这两天应该快好了，但大概上海的温度比梁溪还要低一些，所以痊愈得又慢了。 得知尹牧感冒后的福央立刻拉着他回房间了，尹牧有药，但药吃了会要睡觉，所以白天他都不吃。 福央把所有药的说明书看完，给尹牧倒了水，逼着尹牧吃了下去。 “睡觉我就陪你睡好了，生病要快点好。” 福央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帮尹牧暖床，其实有暖气的房间被窝里也一点不冷，但福央担心尹牧的感冒加重，一直到尹牧洗完澡出来，福央还乖乖地被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 尹牧已经有些犯困，他看着福央的样子勾唇笑了下，踏上床躺在福央身边，福央在被窝里准确地抓住尹牧的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挠着他手心，挠了没到一百下，尹牧便睡着了。 福央轻轻地翻身，手肘撑在床上看尹牧的睡颜，房间里的窗帘虽然都拉好了，但依然有些亮，福央下床翻尹牧的行李箱，果然给他找到了眼罩。 福央将眼罩拆开给尹牧戴上，尹牧从喉间发出声音，脸也朝边上侧了一下，福央低声哄小宝宝一般：“给你戴个眼罩哦，乖乖的。” 说完后尹牧便不动了，福央给尹牧戴好眼罩后便起来了，他坐到离尹牧很远的地方打开手机，生怕手机也会影响他的睡眠，这是田添告诉他的，说是会有辐射。 福央在查，怎么才能让感冒快点好，方子五花八门，大部分就是吃药、挂水，还有一些民间方法福央现在也没办法用，他看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已经是晚餐时间了，福央收好手机，轻轻出门去餐厅拿吃的。 尹牧本来就不缺觉，所以睡了会儿便醒了，他眼睛上还戴着眼罩，醒的时候叫了声福央，房间里却没有人回应他。 尹牧把眼罩拿掉，房间里空无一人，他的手机被福央放在阳台边的茶几上，尹牧去拿了给福央打电话，结果打了两次都没人接，此时门被刷响，尹牧朝门口看，就见福央嘴里叼着门卡，两只手上拎满了东西，还弯着腰，头凑在刷卡处，口袋里的手机也在响。 尹牧立刻按灭手机，走上前帮福央拿东西。 尹牧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粥和两口汤，福央苦着脸看尹牧：“还是不舒服吗？我们去医院挂水好不好？” 尹牧朝他摇头，现在药劲还在，整个人有些晕：“没关系的，这个有个过程，很快就好了。” 可福央还是担心，明天尹牧就要坐飞机，在飞机上睡不安稳的，到了欧洲又有温差，这样感冒永远好不了，虽然是小病，但尹牧眼底有些红，浑身无精打采的样子让福央很担心。 “我倒是在网上看到一个方法的......” 福央低声说，尹牧看向他，询问福央。 福央站起走到尹牧跟前，伸手搂住尹牧的脖子，低头盯着他的眼睛：“把感冒传染给另一个人，你的感冒就会好。” 尹牧眯了眯眼睛，还没搞懂状况，便看到福央迅速朝他靠近，下一秒，福央软软的嘴唇贴上尹牧的，尹牧感觉到福央的舌头伸进自己的嘴巴，特别卖力地和自己亲吻。 尹牧搂住福央的腰想把把他拉开，奈何福央不知为何力气突然很大，死死抱着尹牧不撒手，福央直接坐在了尹牧腿上，退开的时候眼睛也红红的，他看到尹牧的嘴唇被自己亲得湿润了许多，有些骄傲，亲昵地和尹牧说：“如果这个说法没有骗人，那你明天坐飞机的时候就会好。” 尹牧无奈地看着福央，将人搂在自己怀里。 可惜，福央虽然没有尹牧高大，但身体素质杠杠的，大概是从小吃肉吃的，到了浦东机场的时候尹牧的样子十分憔悴（其实没那么夸张，只是福央觉得他特别憔悴），福央一脸的不舍，嘱咐和尹牧一起去的人要叮嘱他吃药睡觉，不要让他太辛苦。 尹牧看福央一脸担心的样子心里温温地散发着暖意，走上前抱了抱福央，声音因为感冒更加低沉：“我进去了，你回到家就给我发信息，不要在路上逗留，注意安全。” 福央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忍住想亲一亲尹牧的冲动，只乖巧地点了两下头：“那你进去，我看着你。” 福央穿的白色羽绒服，站在候机厅外十分显眼，尹牧一回头便看到了，进去后他朝福央招了招手，福央眼睛弯弯地朝他笑，笑了会儿，福央才转身离开。 隔天福央收到尹牧的信息，先是说已经到了英国了，又说感冒已经好了，让福央不要担心。 一个月后。 尹牧没有告诉福央他几点到北京，他担心福央会去接他，尽管福央一直缠着他问，三月初的北京温度依然不高，而且外面风很大，他到达的时候差不多是凌晨，福央要去请假不说，也不安全。 福央早就请好了假，他连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差不多就是尹牧回来的那几天里，尹牧不准自己去接他，还命令自己大晚上不准出门，不过福央都当耳边风了，尹牧远在欧洲哪管得了他。 福央认识一个尹牧公司里的人，是尹牧从K大招进去的，那人这次没跟尹牧他们去欧洲，但一定知道尹牧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知道了具体哪天之后福央就去查航班，除了尹牧以外其他人都飞上海，尹牧按到达的时间推算，从英国飞上海的航班那个时间段到达的都是在5号起飞，福央又去查五号飞北京的航班，一查就查到了三班，在六号晚上到七号凌晨之间，陆陆续续有三班抵达。 福央很确定就尹牧的航班就在这三班之中，于是六号下午他就翘了课，让田添和樊之龙一人替他点一节课的到，自己带上围巾帽子和保暖壶朝机场出发了，最坏的打算就是他得等十二个小时，等到尹牧凌晨四点到。 机场国际到达出口处的椅子差不多都被坐光了，福央只能选了个咖啡厅，点了一杯很贵的咖啡在那里等。 晚上七点第一班从英国来的飞机到了，福央的咖啡只喝了三分之一便跑到到达出口等，七点的时候接机口人很多，还有一个女孩抱着两只狗狗在那里等人。 福央翘首以盼盯着出口，出来的人很多，这时福央听到“汪汪”两声，女孩把两只狗狗放到地上，两只狗狗朝一个刚走出来的男人冲去，各种蹭他的脚跳起来抱他，那男人蹲下来把狗狗抱起，两只狗狗不停舔着男人的脸，女孩也上去和他拥抱。 福央眼里盛着羡慕，他边看往外走的人边想自己也要养两只狗狗，养在尹牧的房子里，以后尹牧出国回来自己也能带着狗狗来接他。 福央站在出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眼里的期待慢慢落空，他叹了口气，此时等待区已经有不少位置空了，很多人都接到了人走了，福央走过去坐下，下一班是十一点半。 十点的时候接机大厅已经没什么人了，福央又困又饿，在机场里逛着买了点东西吃，还遇到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女生，用俄语跟他问路，福央用英语和她比划了半天那女孩终于懂了福央的意思，笑着离开了。 此时航班到达的广播响了，福央身体里的兴奋因子觉醒，从二楼一口气跑到一楼，脸红红地站在接机口等。 此时等待区只剩下三三两两躺在椅子上睡觉的人，不知是不是在等深夜的航班抵达。福央再一次无功而返，他等了半个小时，最后出来的是个外国大胡子和一个说着韩语的阿姨。 福央整个人都快到了极限，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他也靠在椅子上打盹，陆续有从欧美飞来的航班，但都不是福央等的那趟，一会儿嘈杂一阵，人走光了便又安静下来。 尹牧下了飞机第一时间便给福央发信息，福央没回他也是情理之中，这时候福央应该在睡觉。三月初的北京温度还在零下，尹牧上飞机前便将羽绒服拿出来带上，一下飞机便穿上了。 出口灯火通明，飞了十几个小时的尹牧也有些疲倦，现在的机场十分安静，只有寥寥人声，他推着行李箱从里面出来，接机口也只有两三个人在等，大部分人都是静悄悄地自己离开。 尹牧出来的时候撇了一眼等候区，偌大的等候区此时只剩下四五个人稀稀拉拉的坐在那边，睡觉的睡觉，看手机的看手机。 尹牧将目光收回朝外面走，他叫了车，现在应该到了。 可不知怎么，刚刚看等候区的那个画面始终印在自己脑中，尹牧停了步子，又撇了一眼。 占了五个座位四脚朝天睡着的中年男子，戴着耳机将电脑搁在大腿上的年轻女生，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打盹的老人，还有......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脸被围巾和帽子层层遮住的......男孩？ 尹牧的心狂跳起来，那条围巾他认识，包括那个书包和那双鞋子，他握着行李箱柄的手渐渐泛白，从外面传进来的冷空气尽数打在他脸上。 尹牧的手机响了，是自己叫的司机，尹牧目光直直地黏在那人身上，接了电话道了声：“再等等。”便挂了。 尹牧一步一步朝那人走去，走到那人跟前，透过帽子和围巾的缝隙看到人睡得热乎乎的脸蛋和长翘的睫毛，尹牧勾唇，温柔地盯着人笑。 边上的女生防备地看着尹牧，尹牧将手伸向福央，边上女生警觉道：“你干什么？” 尹牧看向女生，略微不解，女生语气毫不留情：“他睡觉呢，让我帮他看会儿东西，你谁？” 尹牧目光里的不解和冷意瞬间化去，对女生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声道：“我是他等的人。” 尹牧蹲下身，伸手握住福央戴着手套的手，凑上前声音低地地说：“福央，我回来了。” 福央皱了皱眉，他似乎很恼有人把自己喊醒，刚睁开的眸子里一脸茫然和怒气，看到尹牧的脸时愣了愣，眨了两下眼睛后眼中顿时放出光彩：“你回来了！” 刚说完福央的脸又皱了起来：“我睡过头了，忘记站在那里接你了。” 尹牧早就抱住福央，福央双颊红彤彤地像是画了腮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边上的女生，那女生眼里划过惊诧，但也很快将目光转回到电脑屏幕上。 “冷吗？” 尹牧问福央，福央朝他笑着摇摇头，站起来脱下一只手套给尹牧，把光溜溜的手塞进尹牧手里，两人十指相握，在空荡荡的机场里牵着手。 “你没想到，我把你的航班推测出来了。”福央开心道，看到尹牧后他脸上的笑就没有消失过。 尹牧握紧福央，把他敞开的大衣给他拉好，外面正是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时候。尹牧此时心中百味交加，感动和震荡里夹杂着浓浓的爱意，他看向福央，目光中是汹涌的情感，眉眼间含着心疼，缓了片刻，尹牧终于启唇：“福央，我好幸福。” 福央眨了眨眼睛，顿了一下，此时尹牧还在看他，他又挠了挠尹牧的手心，和他靠得近了些：“我也好幸福，和你一样幸福。” 尹牧的心脏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夜里散发着无限的暖意，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 他带着福央上车，听福央说自己等了一夜的所见所闻，两只狗、一个俄罗斯女孩、后来去咖啡厅吃东西咖啡厅说换班打扫还把他赶了出去...... 尹牧专注地盯着福央听着，福央刚睡醒精神十足，眉飞色舞地说着。 江南的雪早已化了，北方还冻着，冷空气中依旧是白雪皑皑，在五光十色的夜里发着微光。 全文完结。 番外一 高三儿童欢乐多 高三的福央被班主任调去了讲台边上就坐，要和其他人讲话只能在下课的时候回头，更别说去找坐在教室中后方的尹牧了。 晚自习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一走尹牧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步路穿过教室走在最前方，一把攥起福央的后领。 福央早就习惯了尹牧这样的动作，顺从地站了起来，主动跟在尹牧后面朝艺术楼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也不说话，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尹牧目空一切，福央笑嘻嘻地和每一个和他们面对面走来的学生打招呼。 尹牧率先进了艺术楼一楼的洗手间，福央进去之后，一只手突然从第二个隔间伸出，将福央拉了进去。 下一秒，福央惊魂未定地抬头，承应尹牧如注般地亲吻。尹牧死死扣着福央的腰，毫不留情地咬着他的唇瓣，铺头盖脸的热潮在两人之间洄游，尹牧半睁着眼睛，目光如同盯着猎物的野兽，福央也抱着尹牧的腰，被他压在洗手间的板上。 福央眼底早就红了，被尹牧亲红的，只是此刻依旧黏在尹牧身上，嘟着嘴让尹牧亲他，尹牧低下头咬住福央的脖子，牙齿在光滑的皮肤，上研磨，火热的呼吸打在福央颈侧。 福央将手往上抬，搂住尹牧的脖子让他的耳朵凑近，低声撒娇道：“我今天可想你了。” 尹牧眼睫上翘，眉眼里隐着笑，将身体紧贴福央，福央周身僵了一下，尹牧重新吻住他的嘴唇，抓住福央的手腕，含糊道：“我也想你。 尹牧把福央软绵的手拉到自己下面，福央按着尹牧隔着运动裤勃发的部位，主动就要把手伸进去，他经常这样帮尹牧弄，尹牧也总是给他弄，用嘴。 用嘴比用手舒服，但是尹牧不准自己用嘴，福央已经伸到尹牧里面，没有阻隔的地方摸着更加热烫。 尹牧将福央紧紧搂紧，舔弄着他绵软的皮肤，两人在黑暗笼罩的洗手间互相帮助，只有低低的粗喘，没有人说话。 刚解决完两人正准备推门出去，便听到洗手间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尹牧一把搂住福央的腰，两人面对着面互相盯着彼此，抑制住呼吸。 福央眼里还盛着笑意，为两人要躲别人偷来的这点时间悄悄开心。尹牧看人没心没肺的可爱，又凑上前去亲了亲他。 进来的人很是粗暴，直接踢隔间的门，他们在第二个隔间，那几人没踢开，便选了其他位置方便。 过了一会儿，福央和尹牧都皱着眉无语，隔壁的突然敲了敲门：“喂，隔壁有人吗？借点纸。” 福央张着嘴无声道，臭死了，然后蹲下身从下面给隔壁的递纸：“在下面，你自己拿。” 那人说了声谢谢，尹牧打开门，两人轻手轻脚地从乌烟瘴气的厕所离开了。 这时候已经是晚自习第二节课，一般的规律都是晚自习第一节课有老师看，后面两节课便没有了，两人走在安静的校园里，福央嘟哝着：“臭死我了，以后我们去行政楼的厕所。 尹牧趁着周围没人牵住福央的手：“以后去体育馆那里，晚上一般没人，行政楼老师太多。 福央嗯了一声，反手握紧尹牧：“物理老师上课爱喷口水，我抬着头坐着离他最近，每次都被喷一脸。” 尹牧低声笑了起来，福央眉头拧着，不高兴道：“还嘲笑我。”尹牧摇了摇头，周围灌木丛众多，他把福央按住，盯着人的眸子，亲了亲他的腮帮子：“我们坐在后排都能看到你边擦脸边听老师上课。” 后面还有男生偷偷拍了视频发在QQ空间，说心疼年级第一，物理老师跟个豌豆射手似的，福央一节课要用掉四五张湿巾。 在大家眼里的搞笑在尹牧眼里变成了可爱，福央抬着头正襟危坐，每次老师回头写板书他就迅速掏出湿巾擦脸，尹牧的角度能看到他半个肉肉的侧脸，显得特别乖巧。 福央嘟了嘟嘴：“今天的作业你做完了吗？”尹牧摇头，为了和福央出来幽会他晚自习第一节课都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做几道题，福央唔了一声：“那待会儿你来拿我的抄，今天的没什么挑战性，都很简单的，我都写完了。” 尹牧习惯地点了下头，牵着人上楼，看到有人从楼上下来福央主动放开尹牧，小跑上楼，身影像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消失在尹牧的视野里。等尹牧听到楼上有两声不大的咳嗽声，自己才抬腿上楼，心中如棉花糖一般甜软。 月光把秘密藏在夜里，高中生的爱情无论怎样都很甜蜜。 番外二 给你一场爱心雨 小美今天一下了课就冲回了家开电脑，不仅开了电脑，她把自己的手机和家里的IPAD也都同时打开，进入了一个直播APP。 今天是她最喜欢的测评博主第一次直播，粉丝们在粉丝群都激动炸了，听说这个博主刚上高三，听一些老粉说这个博主之前发过照片，宇宙无敌帅的那种。 小美一手拿着刚刚在学校门口买的煎饼，一手啪啪啪在键盘上打字，和粉丝们在未开的直播里就刷起了屏。 “山哥勇敢飞，山路永相随！ “为山哥，所向披靡，大家冲鸭！让山哥登上首页热门！” “我把家里有的电子设备都打开了，大家努力＋＋数据！” “我的心脏准备好为山哥窒息了，只等山哥来。” “朋友们，我们山哥可能还没放学，不要懈怠，等山哥放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在粉丝们热血地刷了一小时屏后，小美看到他们山哥的直播虽然还未开始，但已经登上直播APP首页前三，大有登顶第一的架势，就在小美一口咬掉煎饼里的里脊肉时，直播间的热度突然空前高涨，一时让小美看不到屏幕桌面。 “啊啊阿阿啊啊山哥来了！！！ “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 满屏的啊啊啊让小美只能将大部分弹幕关掉，还剩的一些是粉丝刷的礼物，没法关，屏幕背景从山哥自己的微博头像一晃成了动态的视频，看样子是一个光线很充足的房间，灰色的书架白色的墙纸，还有一些暗绿色的植物，显得简约高级，只是他们山哥还没出现在屏幕上。 小美吭哧吭哧开始刷礼物，游艇！~飞机！大元宝！礼物跟不要钱地扔给山哥一般，突然她听到一声从屏幕里发出的声音：“都能看到吗？” 小美的心脏噗咚噗咚狂跳两下，这是山哥的声音吗？！！！慵懒里带着磁性，沉稳中不乏轻快，小美的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进入狂吹的队伍。 “啊啊啊啊啊我耳朵怀孕了！’ “天籁之音山哥哥！ …… 一会儿，屏幕前出现一秒的黑影，然后一一个男孩就出现在了屏幕里，他只露了，上半身，穿着黑色浅领口毛衣，皮肤很白，那张脸让小美打字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她默默骂了句脏话。 老粉跟她说的宇宙无敌帅果然没有骗人，帅到失语帅到窒息的那种帅，他们山哥突然凑近屏幕，那双湖泊一般明亮深邃的大眼睛扑棱地眨了两下，屏幕上刷的人明显少了，大家估计都沉醉在山哥的美颜暴击中无法自拔。 接着他们山哥红润薄翘的嘴唇打开，还是刚刚那样低沉的声音：“是自动开了美颜吗？” 下一秒，屏幕暗了暗，是他们山哥把美颜滤镜关了，开着美颜还有人能说是滤镜，美颜一关，他们山哥的颜在一众整容脸和滤镜脸里面脱颖而出，棱角分明、精致细腻，那脸就跟雕出来的一样，听群里的姐妹说山哥一分钟前就上了热门直播第一，现在观看人数已经突破十万。 山哥又往后坐了一下，他没有在笑，但表情温和，眼角勾着，一双眸子又黑又亮，小美坐在电脑前捂着心脏，居然真的有些心率不齐。 “我刚从学校回来，高三课比较多，微博发得也比较少了，这次直播半小时，别刷礼物，我不需要。” 他们山哥看着屏幕上无数的弹幕，虽然从中间挑选出可以回答的问题比较累，但还是认真看着挑选了，回答着粉丝们的问题。 “大学吗？大学去北京念。” “学校没确定，看能不能考上，考不上再想办法。” “对象吗？ 小美看到他们山哥嘴角微妙地动了下，只说了“对象吗”三个字，就跳到下一个问题，明显是把这个问题略过了。 有问题！小美敏锐的嗅觉让他觉得山哥一定有对象了！这甜美的嘴角是怎么回事，还有突然温和起来的表情！！！ “星座是狮子座，不过我不信星座，我喜欢的？11月12号是什么星座？ 下面弹幕大军纷纷刷起了：天蝎座！ 山哥点了点头，却还是没开口说自己是不是喜欢天蝎座，又跳到了下一个问题。 绝对是！小美想，他们山哥的恋爱对象一定是天蝎座！！！ 山哥陆陆续续聊了十几分钟，突然又凑近屏幕，伸手点了下屏幕，说了声稍等，我马上回来，于是就……退出了直播间？！ 尹牧打开信息听福央的语音，福央让他去炸鸡店和自己一起吃晚饭，把这周的作业也带去，数学有几题他帮尹牧讲讲。 尹牧直接打了过去。 “唔唔，怎么打来了？ 福央嘴巴里似乎有东西，尹牧的声音自动温柔了起来：“我半小时之后过去行吗？现在在直播，待会儿我给你带巧克力，吃不吃？” 福央一听就来劲了：“吃！那我等你，我先把作业做完。 “嗯。” 挂了电话之后尹牧重新进入直播间，不知道是不是小美敏感，他觉得他们山哥好像在笑，眼睛里都亮亮的，这时候她看到一一个ID：大福进入直播 小美是新粉，没怎么在意，继续看他们山哥直播，直播间刷礼物的太多了，有几个ID光游艇就送了十几艘了，还有什么红包雨的也下了不少场，他们山哥只说让大家不要刷礼物，说到后面大家也不听，山哥就没说了。 这时这位刚刚进入直播间的大福也刷起了礼物，刷了两个爱心雨，他们山哥的表情莫名就温柔了起来，嘴角勾着，声音透着魅惑的磁：“谢谢这位叫大福的朋友。 所有在看直播的粉丝们都是一脸：？？？ 五块钱一场的爱心雨就能买我们山哥的一句话？我们几百几百砸的游艇连个声儿都没有？于是大家纷纷刷起了爱心雨，这位大福不再刷爱心雨，而是刷起了一块一场的“么么哒”。 山哥笑了，没有美颜滤镜的时候眼中的宠溺被小美看得一清二楚，他低声说了句：么么。 ？？？？？这么寒酸也能让我们山哥关注到他？于是大家跟风刷起了一块一场的么么哒。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大福是何许人，能得到他们山哥的垂青，小美通过大福的账号找到他的微博，才发现这是和山哥互关的一个人，而且他不多的微博底下总有山哥的赞和评论。 原来是认识的，小美想。 半小时的直播很快过去了，山哥说自己要去吃晚饭了，大家问他晚饭吃什么，山哥笑了笑，叵答：“汉堡和炸鸡。” 又有粉丝问，山哥吃M家的还是K家的？他们山哥摇了摇头：“吃手工汉堡，朋友自己亲手做的。” 山哥又聊了两句便关了直播。 小美去看大福账号的时候顺手关注了，晚上八点，她刷微博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位大福发了条微博，是张照片，背景是个快餐店的样子，桌子，上故着个……汉堡？ 不过那汉堡及其诡异，跟个摩天大楼似的，比一般汉堡要高出来五六层，五颜六色的酱汁都挂在汉堡上，这位大福配词：我做过最大的汉堡，下次我要再加一层挑战更大的。 下面有人问：这么大？都吃完了吗？ 大福回复：两个人吃的，吃光了。 还有人和小美一样的嗅觉灵敏地问：我靠山哥该不会就吃的这个汉堡，心疼山哥，这啥呀这。 大福回他：这么多肉还心疼？他吃得可香了。 屏幕前的山哥也在看福央的回复，他挑了下眉，自己说吃得香可不是吃汉堡吃的，而是把某个同学按在炸鸡店休息室里从头到尾吃了两遍，这才叫香。 晚上福央边吃巧克力边解数学题，不到十一点两张试卷就搞定了，他给尹牧发信息道：“作业做完了，巧克力也吃完了，无聊。 尹牧给他带了整整一盒，没成想福央一晚上就能吃完，他回福央：“早点休息，不要熬夜，明天我再给你买。 福央嗯了一声，想起今天在尹牧直播间看的弹幕，突然给尹牧发去一条语音：“山哥我年级第一聪明可爱，还是炸鸡店继承者，这样的水平能睡到你吗？ 发完语音福央就把手机搁书桌上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又闲不住想学弹幕逗尹牧玩，放好手机福央就去刷牙了，回来之后看了眼信息，脸一红，立刻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尹牧给他发了张照片，福央的脸憋的通红，把脑袋埋枕头里，嘟哝了句：流…… 照片上是闭着眼睛睡着福央，尹牧搂着他，从侧面给两人拍了张照，那张照片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尹牧还回了俩句话，第一句话：不是睡过了吗？年级第一是想赖债不对我负责吗？ 第二句话：你不仅聪明可爱，身体还特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