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擦擦脸，丢人死了
“这是属于你的荣耀。”秦晋放开宋商，将金色的奖章挂上宋商的颈间，摄像机适时捕捉到这一珍贵画面。 画面定格在秦晋含笑宋商微微疑惑的一瞬间，成为两人继潦草结婚证后第一张合照。 “摄影先生，麻烦照片发给我一份。” 摄像大哥愣一下后才明白秦晋对他说什么，主动索要照片这太稀奇了，秦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一定一定，我会寄到您办公室去的。” “多谢。”秦晋转头问宋商，“你要不要？” 当着这么多人面，宋商也不好意思驳他的面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挠挠头道，“好啊，也给我来一份。” 秦晋的眼睛定在了宋商手上，宋商今天没戴结婚戒指。 —————— “宋哥宋哥，给我看看你的奖章啊！”乔治眼巴巴地盯着宋商手里的金色奖章，就连艾伦嘴上说着幼稚这有什么好看的，眼睛却不住地飞瞟。 宋商取下胸前的奖章，放在手心里。纯金色的奖章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正面有圣罗兰的校名和校徽，反面是宋商的名字以及一把长剑的图案。 乔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看，它可真漂亮。“这是什么剑？” 艾伦瞪他一眼，“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知道很令人惊讶吗？”乔治委屈巴巴。 宋商举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下，众人再没什么异议了，连拿了最佳新生的宋商本人都不知道最佳新生奖章的来历。 “那是莱克星顿灰章之剑。”爱丽丝是做过功课的，“一把属于胜利者的光荣之剑。塔一生被举起的次数罕见，能举起它的人寥寥无几。” “要去看看这把剑吗？”爱丽丝露出难得迷离憧憬的目光，“那可真是把漂亮的剑。” 莱克星顿灰章之剑人人都有机会看到它。它没有深埋在地下，成为哪个已死之人的墓葬品，也没有保存在博物馆里，做令人赏欣的艺术品。它几百年都伫立不倒，伫立在圣罗兰图书馆大楼的屋脊之上！如钳住巨龙一样，深深插。进屋脊上，经风历雨数百年，屹立不倒未曾消损。 “它放在那里多少年了？”宋商抬起头仰望，一柄黑色的重剑插在屋顶上，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600年了。” “这都没生锈，厉害。” “是k星陨铁造的，坚固强韧。”爱丽丝解释。 乔治天真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插在上面不拿下来？” “不是人们不想把它拔下来，而是没有人做得到。”艾伦挑眉，“是没人拔得下来。从六百年前它被插。进圣罗兰的图书馆屋顶后，至今无人能将其拔出。因而，有传言说，它一直在等着谁来拔出它成为它的新主人。很多人都去试过，幻想自己成为这万中无一的了不起的人物，但六百年都拔不出来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拔得下来的。” 说着艾伦嗤笑一声。哪怕洛克菲勒家族都不曾幻想过这件事。洛克菲勒家族永远对莱克星顿的主人保有忠诚。 “这是塞斯里插进去的？”宋商的脑中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名字，但是六百年这个数字太巧合，他不得不敏感。 “没错。” 回答的人却不是艾伦，几人惊讶地回头，却是本以为已经离开的秦晋。刚才爱丽丝还对他们说，以元帅的个性，在圣罗兰呆不了几分钟就会想要走人呢。 “我当年也曾试过拔起过它，可惜没有成功，我不是它认定的主人。”秦晋不无遗憾地说。 “可以上去拔？”宋商惊讶。这么随意的吗？ 宋商亮晶晶的目光对着自己，秦晋真不好意思说，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的。不过开个恩典也无妨，这把莱克星顿灰章之剑，总需要找到它的新主人。不是无妨，是那就更好了。 “可以试试。”秦晋心虚道。 圣罗兰的图书馆一共有二十四层，顶楼呈一个椭圆的半球状平面，如果不走特殊通道，很难爬上屋顶。 “哇！”乔治发出一声惊叹。远看或许还不觉得，近看才能真正看出这柄剑的夺目。 秦晋走上前，指尖摩挲着剑刃，只要稍稍不小心，剑刃就能让他断掉手臂。尔后他握住剑柄，提气用力……剑纹丝不动。秦晋释然地笑，并没有多少失败的恼怒和失望，潜意识里秦晋知道自己不是剑的真正主人。 “果然还是拔不动，你们可以试试。” “我来”。艾伦意气风发走向前，这是瑟斯里大人留下的遗物，而他作为洛克菲勒家族的后人，永远都是追随大人的支持者，这种对瑟斯里的向往是刻在祖训里无法磨灭的。 秦晋挑眉，真是莽撞自大的家伙，和洛克菲勒的人一样。他斜着眼睛看艾伦拔剑，要是艾伦真能□□铁定把他气坏。 “我拔不动。”艾伦吃力地松开手，脸上全是汗水，无力泄气道。 其他人也相继试过后，乔治气馁道：“太难了。瑟斯里是怎么插。进去的？这真是神力。不是说瑟斯里的体能很差，虽然是机甲大师，但事实上，自己却没有驾驶过机甲吗？有人称呼他为最成功的理论家！” “瑟斯里当然有神力，他从来不是大众以为的智商高战斗力负数。”艾伦不高兴乔治一知半解的话，立刻反驳，“那是对他的污蔑！” “你说的对。”秦晋难得附和艾伦的话，这个骄傲的洛克菲勒小子，总爱黏着宋商让他很不爽。宋商救了他一次后，艾伦就爱巴着宋商不放，哼，跟求喂奶的崽子一样。 不过他夸瑟斯里的话，就让他一次。 “瑟斯里绝对被低估了。”秦晋道。 “瑟斯里是被拖累的。”艾伦说。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面色铁青，其他人面面相觑。 “宋商，你还没有试过。”秦晋问。 秦晋这么关心自己，他还真是不太习惯。 “哦好，好的。” 宋商硬着头皮走上前，老实说，他不是很想面对这把剑，扑面而来的阴气挥散不去。不知其他人感觉没感觉到，总之他觉得不祥。剑的主人都死去这么久了，这把剑却还像有生命的一般。 宋商伸出手，握住剑柄。奇异的感觉侵入脑中，灰色的炽热痛苦的欢喜的……这这是……这是剑的主人遗留在剑上的喜怒哀乐。 那些叹息那些留恋统统没有散去，它就在这里，和剑一起发出悲鸣。 铿铿！龙吟之声！ “它在悲鸣！”艾伦惊呼。 秦晋没有因为奇观过多惊讶，他立刻盯住宋商，却见他已经泪流满面。秦晋愕然，呼唤宋商。 “宋商，你醒醒。” 他似听见秦晋的声音，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目光望向秦晋，那一瞬间，秦晋似乎看到了来自数百年前莱克星顿主人的目光。 宠爱的充满温柔却又有点忧伤。 秦晋打断宋商，在他手背上用力一拍。 宋商松开了手，不属于他的情绪顿时全无。 “我刚才怎么了？我觉得我好像不是我了……” “宋哥，你你你哭了！”乔治瞪大眼睛。 爱丽丝恍然大悟：“这把剑会对人产生影响，可是我们刚才都没有……” “别问了，莱克星顿灰章之剑什么都会发生，这不稀奇。”秦晋冷冷地说着谎话，不稀奇个蛋，之前可没有这种事情过，宋商身上发生的事不应该让这么多人知道。 宋商从不属于自己的情绪里猛然脱离，人还在恍惚，眼眶微红，脸上的眼泪抹的整张脸湿乎乎的，艾伦刚想拿手帕给宋商，秦晋已经先他一步甩了一张手帕到宋商手里。 “干什么啊？”宋商捏着手帕没反应过来。 “擦擦脸。”宋商还愣着，秦晋看不过去，又把手帕给抢回去，亲自给宋商擦，“这么大人还哭，丢脸死了。” 宋商想反驳，我哭不哭又关你几毛钱关系啊，张张嘴看着秦晋的脸色，又不说话了。秦晋的动作一点都不像他说的话那样粗鲁，温柔地像对待绝世珍宝。宋商真是有点不习惯，这个秦晋太奇怪了。 倒是爱丽丝默默地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传言里那么冷淡的秦晋元帅今天这么有空，不仅陪他们跑一趟，还亲力亲为地给宋商擦脸？ 他们之前关系很好吗？ “宋哥，你和元帅原来认识吗？” “咳咳。”宋商用力甩头，不认识不认识，鬼才认识他了！瞥见秦晋手里捏的证据——小手帕，又慌慌张张地把手帕抢过来塞进口袋里毁尸灭迹。 秦晋手上空空如也，有心想说一句你塞进袋子里岂不是欲盖弥彰，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就让他们说不清。 “咳咳，我和元帅初次见面。元帅人比较好，关心新生！”宋商尽力撇开关系。 “真的吗？不太像啊，我觉得你们关系很好。” 秦晋得意一笑。 “大概一见如故？” 谁要和你一见如故啊。宋商掉头走人，不想成为众人玩笑的主角。 看似恼羞成怒，但只有宋商自己知道，他在掩盖什么。 伫立在圣罗兰图书馆屋顶六百年无人拔出的莱克星顿灰章之剑，那一刻……其实被他拔动了。如果不是秦晋关心则乱，眼里只看到宋商难受的表情和脸上的眼泪，也会发现宋商手上的问题。 但现在，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没有任何缘由的，宋商下意识决定隐瞒这件事。 他不会再来碰这把剑。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丢死人了我又忘记存稿箱设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