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僵局
走出门外迎面对上容若飞关切的目光,白茶突然感觉有些难堪,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大约是因为自己在面对容若飞的时候始终不够坦诚,如今还暗中想着要离开这里。 容若飞自然也看出来白茶的神色有些不同,但是他怎么也猜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茶和容若飞离开玉福缘之后,径直去了夏安院,夏安院距离玉福缘并不远,不过在来到夏安院门口的时候,白茶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恢复了平静。 她简单的跟容若飞说了一下夏安院碧萝姑娘和王沛桉的关系,随后就敲响了夏安院的大门。 经过一夜的喧嚣,此时夏安院安安静静的,白茶敲门之后过了许久才传来脚步声,随后一个打着哈欠的小厮从里面打开了门。 他眼睛微微泛红,目光涣散的看了看白茶和容若飞,问到:“二位公子,可是来找人的?” 容若飞说到:“我们来找碧萝。” 容若飞身上的纨绔气场浑然天成,小厮脸上立刻挂上标准的谄媚笑容:“哎哟,二位客官,碧萝刚刚才睡下,要不咱们给二位换个姑娘,保证漂亮可人儿。” 容若飞有些不耐烦:“说了碧萝就是碧萝,怎么着?以前她有人护着可以挑客人,现在这样了还想挑客人?” 见容若飞这么说,小厮也不敢再多拒绝,而且一时半刻他也拿不准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只好笑着将两人引进大厅:“二位稍等一下,小的这就去找嫲嫲来。” 容若飞皱着眉甩了甩手:“快去。” 小厮利索的给两人倒了茶之后,飞快的朝楼上跑去。 两人静静的对坐着,没过多久,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咚咚咚的脚步声有些重,听得出来被打断睡眠的人心情并不算好。 也许是为了保障客人的**,楼梯的位置很隐秘,是在进门的右手边,而且在楼梯的地方还小心的遮挡着屏风,所以根本看不到楼梯上的人。 当来人绕过屏风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标志性的笑容。 来人大约四十岁的年纪,不过也许实际年龄会更小一点,毕竟是长期过着日夜颠倒生活的人,又总是满脸堆着假笑,确实是很容易长皱纹。 也许是因为刚刚从床上起来的原因,她披散着头发,脸上不施粉黛,就连长袍也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两人一番,最后来到容若飞身边柔媚的倒上一杯茶:“公子请喝茶,听说你是想找碧萝?” 容若飞抿了口茶,不耐烦的问:“嗯,有问题?” 嫲嫲手指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你们可以叫我安姨。” 容若飞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曲起手指磕了磕桌面,显然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 安姨问到:“不知道两位公子怎么称呼?” 容若飞勾了勾唇角:“这不关你的事,你把人给我带来就行了。” 安姨也不恼,继续笑着说:“这事原本也不是不行,但是公子,你也知道王公子刚刚出事,这碧萝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再说,王家也有意要抬了碧萝回去做姨娘,所以这事我就不能不问了。” 白茶诧异:“姨娘?” 安姨点点头,用手捏着帕子掩在口上打了个哈欠:“哈啊是啊。” 说到这里,安姨弯了弯眼睛,显得非常愉快,她用手帕虚掩着嘴巴,凑近白茶:“我们碧萝呀,怀孕了,这恰好王公子又出了事,这母凭子贵,好歹也是个遗腹子,所以王家也就起了这个念头了。” 白茶看着安姨眼中的阴沉,没有说话。 虽然她努力想要表现出高兴来,可是她的眼神却分明显示着她此刻的不愉快。 怀孕?遗腹子?姨娘? 白茶一个字都不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两人一开始说要找碧萝的时候,小厮就应该把这个理由搬出来了,毕竟只要说出来碧萝有孕在身,那么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客人也都不会执意要见碧萝了。 可是小厮没有说,而且这个安姨还特意说出来遗腹子这个理由。 白茶轻轻笑了笑:“这样啊,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说着,和容若飞一前一后的站了起来,告辞离开。 走出夏安院,容若飞侧头看了看白茶:“她说的是假的。” 白茶点头:“没错,这个碧萝现在的处境恐怕挺危险的,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事情。” 白茶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可是很奇怪啊,如果真的这样,为什么王家不干脆把碧萝带走算了,还留在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说话间两人绕到了夏安院的背后,容若飞仰头看了看四层高的小楼,扭头看了看躲在暗处的小七,并对他使了个眼色,小七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顺着墙跳了上去。 容若飞轻轻拉住白茶的手,把她拽回了大街上,此时街上的稍微有了一点繁华的样子,但是相比于这么一个人口众多的城市,还是显得太过于冷清了。 关于王沛桉的调查几乎到了一个僵局,有人一直在刻意的隐藏关于王沛桉的各种线索,而这个人,白茶怀疑就是王沛桉的亲生父亲,王自如。 白茶无从猜测王自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现在也没办法当面的去询问。 白茶咬了咬唇:“咱们先去查查王沛甜的事情。” 王沛甜已经出嫁,相比王沛桉来说,调查王沛甜的难度会降低许多。 王沛甜的夫家姓田,在本地也算是个大户之家了,虽然比不上王家和杜家,但是在本地也是一个百年世家。 如今王沛甜的夫君田炆是云石城最大书院的先生,可以说这个城里一大半的年轻人都曾经做过他的学生。 据说田炆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中过科举,就在和王沛甜成亲的第二年,那时候考了第八名的成绩,按理说他可以再努力考一次,毕竟他参加科举的时候,才不过十七岁的年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就再也不提考科举的事情了,反而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做着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