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死因
回到府衙,陆北让一个师爷把樵夫带了下去,详细记录下所有的细节。 白茶意外的发现,这个云石城,不止陆北这个捕头和其他的衙役官差,就连这师爷也像是一个武夫一般,丝毫看不到一点文人的气息。 师爷把樵夫带走的时候,经过白茶身边,白茶看到他的指腹上有厚厚的茧子,白茶了然,这个师爷应该也是个高手。 这时,另一个衙役过来告诉陆北,王沛桉的尸体也已经送过来了,现在正和王沛甜的尸体一起放在后院的一间空房间中。 陆北让衙役退下去之后,带着白茶朝后院走去。 白茶和容若飞一言不发的跟在陆北身后,突然陆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两人,表情高深莫测:“如果我是你们,我现在立刻转身离开这里,离开云石城。” 这样一来,白茶反而看不清这个陆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说完这一句话,陆北也没有等两人有所回应,就继续朝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一处背阴的房间门外:“就是这里,你们进去。” 说着,他伸手推开房门,又立刻背过身去,走到对面阳光下看也不看这边一眼。 白茶低声对容若飞说:“进去。” 容若飞又看了看陆北的背影,确定他没有其他意图之后才和白茶一起走进房间,关上房门之后,才发现这间屋子格外的阴冷,甚至连光线都比其他地方要暗上几分。 容若飞捏了捏白茶的手:“怕不怕?” 白茶笑笑:“你忘了,我还拼过尸体呢。” 容若飞失笑:“真是遗憾,我还想英雄救美呢。” 白茶回捏了容若飞的手:“你已经救过我好多次了,你早就是我的英雄了。” 容若飞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更盛,他真是没想到白茶竟然会这么坦荡的说出这种满是暧昧的话,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 想起来,白茶原本吸引他的地方也就是她的种种坦荡和大气。 白茶松开容若飞的手,一边掀开蒙在尸体身上的白布一边低语呢喃:“告诉我你们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容若飞站到白茶身边,一边盯着面前这具泡到变形的尸体,拧眉问到:“要怎么做?” 白茶捏开王沛桉的嘴巴,专注的看着王沛桉的口腔和咽喉,一边看一边低声说:“不如你帮我记录一下,我怕我一会忘记了。” 容若飞转头看到墙角有一个小方桌,桌子上摆着纸张笔墨。 他不放心的看了看白茶,见白茶确实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这才抬步走到桌边,提笔摆好架势:“好,你说。” 白茶头都没有抬,缓缓开口:“看起来,他应该是死后才被人扔下河的,那条河并不算干净,尤其是他落水的地方,有许多水草和其他杂质,如果是溺水而亡的,口中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白茶阖上王沛桉的口腔,轻轻抬起王沛桉的脑袋,在他的头顶后脑四处摸着,一边摸一边低声说:“王沛桉的头上没有伤,颈部也没有任何外伤或勒痕,看来致死的原因应该在他的身上。” 这么说着,白茶解开了王沛桉的腰带。 就在白茶解开王沛桉的上衣的时候,容若飞挑了挑眉,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虽然他心里感觉有些别扭,不过他也明白这是正事,他更加明白对于白茶来说,找出线索抓住真凶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他没理由也不能去阻止白茶。 不过还是得想办法,以后让白茶不要再亲自来做这些事情。 他在心中盘算着合适的人选,一边也没有停下手上的记录。 脱下衣衫之后,立刻就看到了那道致命伤,是在他的心口处,一刀毙命。 看着这个伤口,白茶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另外两道伤痕,一道是在媚娘的身上,另一道是那日在明珠山附近发现的死者。 白茶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当时看到的那两道伤痕,从刀刃的宽度,薄厚,甚至于刺入身体的深度。 过了许久,白茶刷的睁开双眼,虽然眼前这具尸体身上的伤口相比于那两人来说要款上一些,甚至也要厚上不少,但是无论是下刀的角度还是力度,甚至于刀刃在人体内轻轻旋转的一个角度,都可以说是几乎一样。 就算不能说是同一人所谓,那恐怕这两个凶手也是师出同门的。 见白茶神色异常,容若飞放下毛笔走了过来,低头看到刀伤的时候,容若飞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这刀伤” 白茶接着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时在秀木城遇见过两个死者,他们身上的伤和这道伤极为相似。” 白茶将白布盖回到王沛桉的身上,低声自言自语:“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和媚娘有什么关系?” 容若飞之前并没有听说过关于媚娘的事情,疑惑的问到:“是那个九里村的媚娘?” 白茶点头:“没错,后来我们遇到她被人一刀刺死,虽然刺死两人的武器并不是同一把,但是凶手的手法应该是一样的。” 容若飞抿了抿唇:“这个手法,可能是天坞教的人。” 时隔数月,白茶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愣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又是天坞教,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王家和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白茶摇摇头:“罢了,先看看王沛甜的尸体,看看她又是怎么回事?” 容若飞返回桌边,继续记录着白茶的话语。 但是相比于王沛桉,王沛甜的尸体就更加是没有任何异常了,王沛甜确实是上吊死亡的,但是至于是不是自杀,白茶心中有些怀疑。 王沛甜一个深闺小姐,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自杀?更何况当时她专门看了王沛甜上吊的地上,除非王沛甜爬上树,将绳子套在自己的颈部,又从树上跳下来,否则根本不可能自杀。 但是同样的一个问题,王沛甜这样一个深闺小姐,可能去爬树自杀? 姑且不论她到底会不会爬树,但就说她的身份,选择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用了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法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