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碎了
展东阳是答应去办离婚手续了,虽说常乐当初用的假身份,由于她是自愿的,所以离婚手续和合法的婚姻一样。 不过展东阳还是想从小舅子那里拿到了爱妻的所有证件了再去办手续,所以办手续之事就改到周一去办。 常乐要自己回去拿证件,顺便跟弟弟聊聊内鬼的事。 这天,已经是周六了。 “乐乐,就让我陪你回去。” 自从常乐怀孕后,展东阳就化身为牛皮糖,恨不得天天粘在常乐的身上。 常乐偶尔去苍穹集团,前脚刚进公司,展东阳后脚就过来了,怕死常乐会累着。 好在东方贤更疼着常乐,坚决不让常乐再处理公事,就算常乐过来了,东方贤也是让她坐坐,看,吃点东西,文件,她连摸都摸不着。 常乐去沙县小吃想像往常那样帮忙,她的干爸干妈也不让她帮忙了,个个都把她当成了国宝来疼着。 此刻,常乐要回娘家拿身份证及户口簿,展东阳哪肯让常乐一个人去? 常乐拿起了自己的车钥匙,转身就搂住了展东阳,吐气如兰地说:“老公,这几天我都被你们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你就让我一个人回去,我跟你保证拿了证件,顶多就是留在家里吃顿饭,然后就回来,反正,天黑之前一定到家的。” 过去二十六年里,常乐是自由自在的,又被四大守护神捧在手心里宠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朝怀孕,被当成了国宝,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动一动,都有人想过来抱着她走,连喝口水都不让她自己动手了。 这样的日子对于自由惯的常乐来说太难熬了。 故而就算展东阳在家里,她都想撇下展东阳独自回家。 “就我陪着你去,我保证不会限制你这样那样的。”展东阳搂紧她的腰肢,却很小心地不会碰到她的肚子,哪怕她的小腹依旧平坦,那里却有他的宝宝。 看过了下属们交上来的“卷”子,从中汲取经验的展东阳,知道前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一定要小心照顾孕妇。 “你不让我跟着去,那就是在折磨我。乐乐,你舍得折磨你亲爱的老公我吗?” 展东阳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惜常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有保镖跟着……” “谁跟着我都不放心,只有我跟着你,我才放心。” 常乐看看这块牛皮糖,无奈地笑着:“好好好,就让你跟着,不过他们不待见你的时候,我是不会帮着你的。” “只要你和小逸待见我就行,其他人不待见我又不能吃了我,我懒得管。”展东阳顺利地能粘到了妻子回娘家,哪里还管其他。 他从常乐的手里拿过她的车钥匙,就要扔回原位,常乐连忙接过,说道:“只能开我的车,我的车上也有机关的,没有我的车,咱们很难进去。” 想起上次去的时候,也是由常乐带的路,展东阳便没有坚持,允许常乐开着她的车。 夫妻俩手拉着手准备走出房间时,外面却开始刮起了大风,天色渐渐变阴,暴雨来临的前兆。 “怎么就变天了?” 常乐皱了皱眉。 展东阳趁机说:“那咱们等雨停了再去,或者明天再去,反正周一才去办手续。” “啪!” 卧室里忽然传出一声响。 夫妻俩面面相视,展东阳立即往里走,常乐跟着他。 “怎么就掉下来了?” 展东阳一进卧室,发现是长年摆放在自己床头柜上的那张相片掉在了地上,相框的玻璃被摔得粉碎。 他快步上前弯腰捡起那张被他珍藏了二十年的相片。 就算他现在娶到了当年的小妹妹,这张相片依旧是他的宝贝。打算等他和常乐举办婚礼后,再往旁边放上一张他和常乐的结婚照,以后孩子生出来了,又照一张全家福,那样便完美了。 常乐见到敞开着的窗,连忙去关窗,嘴里说道:“风太大了,可能是被风吹倒的。” 展东阳把相片捡起来后,小心地拂拍去粘在相片上的玻璃碎片,看看窗,又看看满地的玻璃碎片,蹙着眉说:“风是大了点,也不至于把相框吹掉在地上?以前有一次刮台风,比现在更大的风,我在外面看文件,忘记进来关窗,相框都没有被吹掉落在地上。” 常乐没有多想,说:“再换一个相框。” 她要过来收拾一下地面,展东阳连忙说:“你别过来,小心割伤了。我来打扫。”他把相片递给了常乐,自己清扫现场。 常乐拿着相片站在一旁看他清扫着地面上的玻璃碎片。 相片里的两个小人儿,她除了脸部看不清之外,其他却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二十年的一张相片,他都能保存得这般好,以前的照相技术也不如现在的,但耐不住有心人。 常乐对她和东阳的第一次见面依旧想不起来,不过无防,她的余生都是与他一起度过。 展东阳把地上的玻璃碎片都清扫干净,又去找来了一个新的相框,把相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新的相框里,重新摆回原位。 常乐不经意地望向窗外,风停了。 暴雨并没有如期而至,仅是下了一点小雨,也就是淋湿了地面,很快就停了。 没过多久,太阳公公露出笑脸。 不过短短的时间,这天气变化特别大。 怪不得说夏季的天变脸特别快。 既然不下雨了,常乐按照原计划要回庄园里去。 展东阳送她,两名保镖跟着送到了郊外就没有再跟着,上官家的神秘庄园并不打算对外开放,所以就算是两名贴身保镖,也不能跟着进上官家的地盘。 回到庄园里,四大守护神只有西门俊,其他三位都不在。 上官逸则在书房里练字,修身养性。 “东方他们都去了哪里?”常乐在西门俊的对面坐下来,随口问着。 展东阳把带过来的礼品放在茶几上,客气地叫了西门俊一声西门大哥,西门俊眉都不挑一下,也没有理睬展东阳。 展东阳并不生气,挨着常乐坐下。 四大守护神打小就看着乐乐长大,对乐乐的那份感情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现在展东阳看开了,不会再吃四大守护神的醋,他们对他的态度不好,他也忍着,毕竟他抢了人家心爱的姑娘,不给他好脸色也是正常的,他登门时,人家没有放狼狗咬他,已经算好的了。 “东方和南宫都是回家了,北堂,呵呵,他倒霉,现在正怒发冲冠呢,要把B城再次挖地三尺。”北堂宇再次被人算计失了身的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的这三位兄弟。 西门俊既同情北堂宇的倒霉,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同时又佩服那个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算计北堂宇的女人,想来那个女人也是个有身家背景的,否则没有那个本事算计北堂宇。就是不明白她干嘛非揪着北堂宇不放,真的喜欢北堂宇,追就是了,何必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北堂宇? 北堂宇倒霉透顶,也算是打他们四兄弟的脸了,东方贤这次都过问了,还安排人帮北堂宇查找那名女子。 常乐一听就明白了,她也是很意外,瞪大眼睛问西门俊:“北堂又被?他,他在B城不是恶魔一般的存在吗,哪个向天借了胆,老是算计他?” 北堂宇竟然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常乐真的很好奇那个不怕死的女人是谁。 当然,她私心是希望那个女人追求北堂宇或者北堂宇爱上那个女人的。 西门俊笑着点头。 常乐若有所思。 坐了片刻,常乐起身,说道:“西门,你陪东阳说说话,我上楼去看看小逸。” 西门俊嗯了一声。 等常乐一走,西门俊就开始卷着袖子,问展东阳:“要不要出去比划比划?上次你累极,我们才会手下留情的。” 展东阳毫无惧色,“拳脚无眼,我力道控制得也不好,比划的时候要是伤着了西门大哥,还望见谅。”说着,他也卷起了衣袖。 西门俊冷笑两声,“口气真大。” 上次要不是乐乐亲自替展东阳求了情,让他们别太过份,他们肯定会把抢了他们乐乐的展大少揍得满地找牙的。 乐乐怀孕了,他们四个是很开心,但也越发的嫉妒展东阳了。 乐乐的孩子呀,肯定像乐乐那般漂亮可爱的。 西门俊就经常想起儿时的乐乐,有时候他都觉得还是不长大好,女孩儿一旦长大了,就会被别人抢走。 网络上的段子说,养女儿如同养花,精心呵护,待到花开了,却被一个叫做女婿的连花盆都端走了。 乐乐就是他们养大的花,精心呵护,万般疼爱,如今被展东阳这个混蛋连花盆都一并端走。 两个大男人如何,常乐并不管,她上楼后,来到书房前,轻轻地敲着门。 “姐,门没锁,进来。”上官逸不需要看,就猜到是亲姐。 敲门声和其他人不一样嘛。 常乐推门而入,看到弟弟背对着门口,站在书桌前,桌子上面铺摆着纸,弟弟右手握着毛笔,正在练习写毛笔字。 练字,能让人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常乐走过来看着弟弟的字,夸着:“进步很大。” 她细看了片刻,又说道:“小逸,你的字和爷爷的有点像,爷爷的毛笔字写得极好。小时候,我经常陪着爷爷练字,还会帮爷爷磨墨。” 爷爷是出生于民国的人,因为家里富贵,爷爷接受的教育极好,不仅毛笔字写得极好,还会吟诗作对。 奶奶也是出身富贵之家,是个颇负盛名的才女,在常乐的记忆中,爷爷奶奶偶尔还会对对子。 上官逸写完了那几个字后,便把毛笔轻轻地放下,往后退两步,自己欣赏着自己的字,“我看过爷爷的字,就是模仿了爷爷的。” 他对爷爷完全没有印象,连父母,他都记不起他们的真容,实在是他们去世时,他太小太小了。 欣赏了片刻,上官逸转身,关心地问着:“姐,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要跑来跑去的,需要什么就打个电话过来,我会让人送过去,或者我亲自送过去。” 他还上下打量着常乐,嗯着:“还好,未消瘦。” 常乐转身走到书房内的沙发上坐下来,“他们天天都把我当成猪来养,怎么可能消瘦,这样下去,到我要生的时候,估计会重到两三百斤,真真的是猪了。” 小逸哈哈地笑。 “小逸,怎样,有动静了吗?”常乐压低声音问着。 上官逸神色一整,亦是低声答道:“还没有。再耐心等等,不管有没有,我都有责任保护好他们,没有的话,也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只要想到家族中人都是被自己人谋害的可能性,上官逸就浑身发冷,毕竟族中之人死了太多,如果真是被谋害的,那人也够毒的。 为的是什么? 上官逸不傻,哪有猜不到的。 如果不是有四大守护神在,中心主屋的戒备最为森严,说不定他和姐姐都会遭毒手呢。 以前上官逸最讨厌东方大哥安排人暗中保护他,觉得是在监视他,等他长大些了,开始接触族中之事以及打理公司,知道了得更多后,上官逸才理解东方贤的苦心。 “希望是我们多心了。” 常乐也不希望族中的灾难是人为的,但不是人为的,真是诅咒的话,她和弟弟特别是弟弟以后的路更加难走,压力更大。 上官逸见不得姐姐担忧,立即说道:“姐,说了那些事有我呢,你现在怀着身孕,好好养胎就是,其他事情不用你多想。放心,你弟弟我不是三四岁的小儿了。” “你现在是展家的大少奶奶,展家七子都不容小觑,你又是外嫁女了,想来,展家是能护着你的,只要你好好的,我才能全心全意地排除万难,找到几近灭族的原因。” 上官逸最先倾向展东阳,认可了展东阳这个姐夫,就是想得长远,觉得展家团结,有能力保护他的姐姐。一旦姐姐生了孩子,孩子身上也流着部份上家族的血,算是他们上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