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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5信誓旦旦酒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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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25信誓旦旦酒重逢
    万康因为事先疏忽,对于说明材料并无阅读过,因此具体内容并不清楚,否则即便在脱稿情况下,也能说出一二三,不会如此大出洋相。因为**推荐的资格条件规定相对较细,不能随便乱说,万康就那样脸色难看地杵在主席台上,进退维谷。
    梁健心想,目前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让会议继续下去。他想起自己拿了一份备用说明,放在会场最后一排。刚想跑过去拿,眼睛余光看到一人小跑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方羽拿着那份材料送了过来。方羽早前看到材料放在最后一排,怕弄丢,就拿在手里,没想到这会真派上了用场。这个世界的事情,千变万化,还真得讲个有备无患。
    梁健不及感谢,只向方羽感激地看了眼,接过材料,翻看一眼,就送到了主席台上。万康虽然接过了材料,可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会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将材料从头至尾翻了一遍。在他翻材料的时候,台下有人轻声笑了起来:“第一份材料,你怎不先看一遍?”看到材料完整无缺,万康才继续念了下去。
    在场的干部有些神色严肃地听着,有些根本没听,已经在推荐票上画画写写……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件事情,不管是对万康,还是对梁健来说,都在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官场机关重重,细节决定成败。那次以后,万康每次开大会讲话,必先让人把讲稿提前拿给自己审阅,这个习惯从这件事情后才真正养成了!
    会议结束后,其他领导和干部都离开后,万康、朱庸良和善后处理会场的梁健等人却依然留在会场。
    朱庸良指指姜岩、凌晨等人,说:“你们赶紧把资料收拾一下,拿回办公室。梁部长你先等一等,不要走!”
    看这阵势,梁健心里清楚,等待他的就是两位领导的严厉批评了。尽管问心无愧,他也知道,让区委副书记在大会上造成这样的难堪,这样的失误他们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
    梁健看着姜岩等人匆匆收拾材料,动作麻利。姜岩的脚似乎已经好了,虽然还点瘸,但脸上全无先前的痛苦之色,在离开会场的那一回首间梁健恍惚看到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微笑。梁健心想:“这件事,肯定有猫腻!”脑中忽然晃过清晨推开干部科的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姜岩和车小霞,梁健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朱庸良微微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梁健,在全区领导干部大会上,出这么大的洋相,你知道自己的责任吗?”
    梁健说:“我知道自己的责任!我也不避讳。毕竟材料是我递上去的。但我也有话要说,在这件事情上,有人故意算计我。我准备的那份材料事先我审阅过两遍。在我将材料送给万书记之前,这份材料经过一位同志之手,然后就少了一页!”
    万康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梁健说:“梁健,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而且是组织部分管干部的领导干部,就应该有领导干部该有的担当和魄力。我想,你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我昨天布置工作时讲的话,谁搞砸,谁就要负责。我想,出事后,编造千奇百怪的借口来搪塞这不是一个领导干部该有的姿态。”
    梁健看到万康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说,且怀疑他作为一名领导干部的素质,有些无力,但他还是坚持要把问题讲清楚,如果不加分辩,把责任一扛了之,以后就再也无回旋余地。而且,在万康心中,他梁健也真成了不愿担责任,且喜欢糊弄领导的小人了!他不卑不亢地说:“万书记,这事真的有猫腻。我没有胡说。”
    万康几乎有些鄙夷地看了看梁健,不耐烦地说:“有猫腻?按你说的,有人故意拿掉了说明材料中的一页,那么,梁部长,我倒想听听这个人是谁?在这样的正科级以上领导干部会议上,他搞砸我的材料,目的又是什么?是想看我的笑话呢?还是另有什么目的?”说到这,万康忽然看着朱庸良,说道:“朱部长,若事情真如梁部长所说,这件事你需要好好调查一番!这说明我们组织部内部不团结!这个问题,朱部长您还是要引起高度重视的!”
    听万康这么说,朱庸良脸上微微变色。他知道,这个计谋的最后一环是由车小霞完成,但牵涉的人还有姜岩、李菊和他。果真一路追索上来,他才是这个根子。车小霞精神有问题,万一经不得追问,说不定就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他恭敬地点点头,说:“万书记,至于组织部内部的团结问题,我一定会引起重视的。不过今天这个事,梁部长还是应该承担责任!事前,我也一再强调,谁分管,谁负责!不管这个事情背后有什么,我想,那些都是你梁部长的手下,且材料是你亲自递给万康书记的,既然有问题,说明你梁部长不够严谨,在这样的大会上,让万书记出这样大的问题,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梁健看朱庸良落井下石,把矛头定格在他身上,心里暗道:朱庸良这人真够阴险狡诈,他不希望我分管干部工作,一门心思要让我难看,说不定这件事跟他有关。他的目光从朱庸良脸上滑过,停留在万康脸上,说道:“朱部长,该我负的职责,我绝不会推卸。但我还是希望组织上能够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万康虽有些大意,却不缺乏分辨能力。想到第二份说明材料是完好的,万康不怀疑梁健所说的对材料进行过认真检查,如果真有人故意拿去了一页,那么这人居心歹毒,却也反映了组织部内部不团结,风气恶劣。组织部是他分管的部门,若果真存在内斗现象,他脸上也没有光彩,他想了想说道:“梁健,朱部长说的有道理,今天的事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但是,你刚才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作为分管副书记,我也有责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吧,你认为是谁故意搞的鬼?”
    梁健清楚,这件事和车小霞绝对脱不了干系,但他也清楚车小霞只是那个过江小卒,是冰山一角,一定还有人躲在暗处。他说:“接触我材料的最后一个是车……”
    话到嘴边,梁健忽然不说了!
    万康说:“车……”
    梁健看了一眼万康和朱庸良说:“算了,我相信组织上会还我清白,至于那个人是谁,我也不想说了。至于组织上要如何处置我,我不会推脱!”
    说着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万康很感诧异:梁健怎么话到嘴边,又戛然而止?
    朱庸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本来还担心梁健会把车小霞说出来,到时候万书记就会找人去问车小霞的话,这样事情就会越搞越复杂。现在梁健不说,那么追责就会到梁健这里戛然而止。只是朱庸良心里也疑惑,梁健既然怀疑这事有问题,怎么肯就此认了呢?这不符合他的个性啊!
    胡小英办公室。
    万康和朱庸良坐在胡小英办公桌的对面。胡小英背靠在椅子上,脸上看不出喜怒!
    万康是被朱庸良拉来这里的。他本不想来,在大会上出了这么大的洋相,也不能说没有他自己的责任。在官场,其实有很多潜规则。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开会的讲稿都有人做准备,这的确不是领导干部自己的事。但一旦在会场上出了问题,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底下人办事不力,但笑话出在谁身上,谁就是笑柄。这其中,有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含义。如果领导认真追究起来,这就是他工作不细致认真,对工作没有积极性,主动性,虽然讲稿有其他人准备,但在会前,他应该浏览一下资料,这与其说是一种要求,不如说是一个领导的基本功。今天,他因为中午喝了点酒,精神上也有点松懈,所以就疏忽了,而且组织部工作一向严谨,他对材料也没有太在意,拿起就开始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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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因为心虚,万康并不是特别相见胡小英,可朱庸良却非要拉着万康来,说:“万书记,这事全部是梁健的责任,这会如果不去跟胡书记说清楚,胡书记还会以为这完全是你的责任呢!”
    万康当然也不肯承认这完全是自己的不是。而且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的洋相一定会在与会干部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甚至会成为少部分人的酒后谈资,极大影响他的领导形象。所以,他的确很恨梁健,不过看着朱庸良一副乐颠颠为他着想的样子,他不免有些纳闷:看起来,朱庸良对梁健很不感冒啊!不过,毕竟是自己部里的同志,这样急着要到领导那里去给他定罪,未免还是有些过分了!
    见胡小英沉默,朱庸良急着开口了:“胡书记,今天这事我要先向你道歉。万书记今天的稿子,是我们组织部准备的。这份材料,从起草到定稿,我都看了多遍。昨天晚上我们为了确保材料的准确无误,还特意加了通宵的班。可我们所做的这些工作,都抵挡不了一个干部的粗心大意。谁会想到,梁健拿给万书记的稿子,中间会少了一页!这完全是工作上的粗心大意。这种粗心大意,在我们部里,甚至在我们全区部门都是要不得的。有句话说,细节决定成败。在这件事情上,给我们的教训简直是淋漓尽致!梁健是我们组织部的干部,我们当然也很想关心爱护。可是当一个干部犯了错误,如果我们不加责罚,而是盲目包庇,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非但不能在全区层面上形成震慑作用,而且很容易导致作风懒散!”
    “另外,有一件事情。上次常委会上,也讨论过,梁健分管干部工作,本来就是先试一段时间!如果发现其不合适的话,我们可以换岗。从这段时间梁健的表现还有今天的失误来看,他真的是不合适干部工作!”
    万康见朱庸良把责任全部往梁健身上推,完全弱化自己作为一个组织部长该负的责任,觉得有些过分,但这样一来,矛头便不在他身上了,所以他也没有打断朱庸良的话。
    胡小英微微挑了下眉毛说:“朱部长,那你细细说说吧,他有哪几个方面不合适?”
    在来胡小英办公室前,朱庸良早已打好腹稿,趁万康也在场,要把梁健说得一无是处,对梁健的不是简直“如数家珍”:“一方面,梁健对干部工作不熟悉,昨天的材料搞了好久,都没搞出来;第二方面,梁健吃不起苦,不能适应干部工作的高强度工作。这可能跟梁健在乡镇呆久了有关系,有些自由散漫,部里经常要加班加点,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重大事情,前一天干部科必然要通宵值班,可他昨天擅自走了,还让干部科的同志都一起走;第三方面,他的领导能力也有问题,下面的人并不服从他的管理……”
    “还故意跟他做对是不是?”胡小英随意的插了一句。
    “没错……”胡小英插话快,朱庸良回答得也快,没想到说漏了嘴,赶紧说:“不是作对,只是下面的人,认为他的管理方式方法有问题,比如他把工作全部扔给下面做。”
    胡小英说:“作为一个领导,如果事必躬亲,陷身在具体的工作之中,那就算不上一个好领导。另外,关于梁健,你有什么建议?”
    朱庸良还有满肚子浓墨重染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胡小英就问他结果。他就说:“我觉得,可以考虑调整他的分管线,毕竟干部工作是组织部的核心,梁健同志不熟悉干部工作,个性特点也不适合干部工作的严谨性和严肃性。而且,综观梁健同志这段时间在组织部的表现,我觉得,他身上还欠缺一些冲劲,缺乏责任意识,特别是组织纪律性,也有人反应梁健同志有时候有些个人英雄色彩,喜欢我行我素,置组织纪律于不顾,影响非常不好,坦白的讲,真的不太适合组织部的工作,我建议也可以考虑给他换换地方,再锻炼锻炼!”
    胡小英等朱庸良讲完,直起背,目光若有所思地滑过万康和朱庸良,说:“关于今天在大会上发生的事,既然万书记和朱部长来了我办公室,那我就说三点意见吧。一是正确看待这件事情。今天的事情,可以看成是一个会议事故。区委组织部有责任,提交给万书记的材料缺了纸是事实。但我们领导干部也应看到自己的问题,在拿到这份材料时,为什么不先浏览一遍,稿子都有人帮助写了,读之前看一遍应该是最起码的要求吧,我们领导干部不能以工作太忙、没有时间为由而不做该做的工作,否则就会出乱子。”
    胡小英这话一说,万康就有些坐不住了,脸上更是青一块、红一块,但他目前毫无反驳的理由,毕竟自己的确是疏忽大意在前,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胡小英接下去说:“二是正确看待干部。梁健是一名年轻同志,来区委组织部前,在十面镇的工作基础是不错的。可能对组织部的工作还不够熟悉,但哪有一个干部到新岗位上什么都熟悉的,正因为不熟悉有时候才有新思路。我倒是觉得,从昨天把今天要推荐的任务交给你们,到今天开大会,时间如此紧、任务如此重,其他工作做得都是不错的,都没有出现什么差错。其实,今天的说明材料,应该说也没什么大问题,里面内容是好的,而且第二份交给万书记的不是完整的吗?这说明,组织部工作整体是好的,但在小环节上出现了纰漏,这虽然有一定影响,但也是小节。另外,关于梁健不加班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朱部长你们部里也没有必要遇事就通宵加班,主要还是把工作效率提上去,而不是打疲劳战……”
    朱庸良插话道:“可不那么做,就容易出问题啊!”胡小英说:“朱部长,你有自己的一套工作方法,也应该容许下面的人有自己的工作方法,不同的声音和方法,有利于激活我们的脑袋。而且,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并不是不加班造成的!”
    朱庸良当然知道,这事不是不加班造成的,而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也不便争论,便脸色难看地看着胡小英。
    胡小英说:“第三点我要说的,是调查后再定论。当然,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如果不了了之,的确会在机关里造成不大好的影响,容易助长粗心大意、放任不管的不良风气……”
    听到胡小英终于说到了要处理,朱庸良又开始兴奋起来:“胡书记说得对,不能不处理!”
    胡小英没有接他的茬,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可能还有些别的原因。你们听过梁健有什么解释吗?”
    朱庸良不想让胡小英听到梁健的解释,说:“他还能有什么解释,解释就等于掩饰!”
    万康心想,这件事情上或许还真有些其他问题,他这人为人还算正直,就说:“会议结束之后,我们找梁健聊了聊。他说,他愿意承担责任,但有个问题他也说明了,他说,说明材料他看过两遍,绝对不会少页,但这份材料后来经过他人的手。”
    胡小英了解梁健做事风格还算认真、细致,不太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在会场上便有些怀疑这事是否另有什么原因,听万康如此一说,暗暗点头,心道:会是谁在暗中作怪呢?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目光锐利地滑过朱庸良,问万康:“材料经过谁的手?他说了没有?”
    万康说:“没有,他话到嘴边,又不说了。只说他会接受组织给予的处理。”
    胡小英有些狐疑:如果梁健知道是谁故意要他好看,为什么又不肯说呢?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便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妄下定论。这件事,万书记,你负责认真调查和了解!至于梁健的分工或者今后的工作安排,等调查清楚了再说。”
    朱庸良还是不服气:“胡书记,那这段时间还是让梁健分管干部工作?”胡小英看到朱庸良穷追不舍,不给他一点肉吃,也实在烦人,就说:“这样吧,梁健的职务分工暂时不变,但最近两天可以让他坐坐冷板凳,具体工作不用交给他,让他也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对他自己也有好处。等调查结束后,再做打算!”
    朱庸良虽然没有达到让梁健下课的目的,但让他坐了“冷板凳”,至少也有所斩获,聊胜于无,也就不再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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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等万康和朱庸良走后,胡小英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手机,在联系人里找到“梁健”,刚要按下通话键,又停住了。停了停,依然将手机放回了桌上。
    她本想让梁健过来,跟他聊聊,让他祛除心理负担。可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身在官场,权力斗争在所难免,有时候挫折比成功的营养成分要高很多,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有些挫折,就像药一样入不了嘴,可真吞了下去,消化了,对人却绝对有好处。于是,胡小英决定还是让梁健自己去消化这些苦药吧!
    朱庸良从胡小英办公室出来,便悄悄进了区长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说:这事做得好!朱庸良又把胡小英的意思,向周其同作了汇报。周其同说,要想让胡小英一下子将梁健调岗位,恐怕有些困难,现在让梁健坐“冷板凳”,再伺机将他的茬,然后让他彻底下课!
    梁健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喝了茶,也理了理思路,然后快步来到干部科。姜岩等人都在。梁健看着车小霞,车小霞不敢抬头,埋着头。梁健本想质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可一想不对,如果自己这么做,车小霞一定会否认,毕竟这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其他人无法作证。而且车小霞精神有问题,万一刺激了她,那他可就真麻烦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说为妙。
    他定了定神,慢慢说道:“今天会议上出了点状况,不过,接下去的工作还是希望大家保质保量地完成,不要因为会议上的事情影响情绪。”
    干部科长姜岩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梁部长,接下去的工作我们会自行安排的。朱部长还没有告诉你吗?接下去的工作,就由我们科室来安排了,你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
    “什么?休息一段时间?这是朱部长的意思?”梁健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因为这么点事情,把我管事的权利也剥夺了!因为在干部科,他也不想表现的太失态,虽然惊讶,声音却并不高。
    姜岩似乎有些得意,说道:“是,这是朱部长的原话。”
    一阵凉意掠过梁健心头,他想:这个朱庸良真是用心歹毒,这种事情他不先跟自己沟通,却先告诉了科室,存心是想让他难堪。看着姜岩嘴角边若有若无的微笑,梁健强按冲动,走出了干部科。他也不去朱庸良那里,就在办公室等着。
    见梁健走出办公室,干部科副科长凌晨说:“没想到,梁部长遇上这么背的事情,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分管我们!其实梁部长人还是挺不错的!”肖远说:“我看啊,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有问题。梁部长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他说,他对那些稿子都检查过,后来经了某人的手之后,才少了一页!”
    肖远平时就喜欢说,敢于说,姜岩有时候就嫌他多嘴。这会,他又把听到的说了出来。凌晨对梁健印象好,也并不明白内中原因,只憨憨地说:“若果真是有人存心为难梁部长,以后生儿子没**!”
    车小霞听了后,内心最有动静,脸上就有些别扭!
    姜岩瞄一眼车小霞,怕她有什么大反应,忙说:“你们两人少说点!跟你们说过很多次,在干部科,要少说多做。”
    凌晨和肖远对姜岩唯唯诺诺的做事方法本就不是很服气!就道:“姜科长,今天不同。我们为梁部长觉得冤枉,所以就喊两句。毕竟,梁部长可是我们的分管副部长,我们为他说两句打抱不平怎么了?”
    姜岩无言以答。肖远说:“以后生儿子没**,骂得还算轻呢!要我说,这种贱人……”
    车小霞“刷”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冲向外面。
    看车小霞似乎受了刺激,肖远疑惑道:“我又没有骂她!她受什么刺激啊!”
    窗外的阳光一点点暗了下来,不久便密密地下起雨来。梁健心想,这个天气还真合我的心意啊!原本到了分管干部副部长的位置,自己也有心想要大干一场。为此,这些天他很是用功,基本将全区干部的名册都看了一遍,也基本摸清楚了情况,经过这次推荐后备干部的准备工作,他对组织部工作的套路也有了个大概了解,下一步,他本来想要思考推进工作的重点思路。看来,这会真是什么都不用想了,都“坐冷板凳”了还想个球啊!
    十分钟前,梁健正在翻看黄少华给的《资治通鉴》无意中刚看到一句话“视远者不顾近、虑大者不计细”,被朱庸良叫去了办公室。从朱庸良脸上,他看出了自己的不爽给他带来了不少**!心里一阵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无端端地信任了车小霞,如果多一个心眼把材料交给方羽保管,他们就无隙可趁。悔之晚矣,不如不悔!梁健恍若无事地问道:“朱部长找我有事啊?”
    朱庸良嘴角带笑地说:“是啊,梁健,有件事我向你通报一下。”
    梁健听出朱庸良在称呼上的变化,以前他叫自己“梁部长”,现在职务去掉,变成了“梁健”,这无非暗藏着对梁健心理上的打击,梁健不为所动,他向来了解朱庸良对自己的态度,就说:“听朱部长吩咐。”
    朱庸良说:“刚才,胡书记把万书记和我都叫去了。关于今天的事情,她说了必须追责。而这件事情,不管背后有什么,目前看起来还是很明显,那就是你负责给万书记的材料,这份材料缺页少张,所以这个直接责任,还是由你来负。你有什么意见?”
    梁健想既然他们讨论过了,他也没什么好说,反正这次的事的确也有自己的原因,就说:“我没什么意见!”朱庸良说:“那就好。从今天开始,推荐正科级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这项工作,你就不必再管了。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过问,具体操作由干部科负责。这段时间,区委和部委会考虑,暂时不给你安排分工了,关于今天的事,你也需要好好反思反思。”梁健想,这段时间等于是放了自己的假了,真是难得轻松啊!
    朱庸良见梁健沉默不言,假惺惺道:“梁健,你还年轻,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梁健听朱庸良这话,有点像给他梁健的政治生命画了句号一般,猛然想起《资治通鉴》上那句“视远者不顾近、虑大者不计细””,像今天这样的事,不过是官场路上的一件小事,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不会放弃。我还没让你朱庸良尝到被人整的滋味呢!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虽然,梁健并不气馁,但被人算计的味道总归让人不爽。何况现在变成了无事忙,什么事都轮不到自己插手,梁健心情烦闷,就想起了老友朱怀遇。他打电话给朱怀遇,想约他晚上一同吃饭。
    朱怀遇低声细气,说:“正在开会,短信!”然后就挂了电话。
    如今朱怀遇当了镇长,工作自然比以前在区体育局忙了数倍。心想,他这时候开会也是正常的,镇长嘛!想到自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闲人,梁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和难受,怪不得有些领导干部退休之后,无所事事,心理落差大,很不适应,顷刻老去、生病住院、一命呜呼的也不在少数。
    看来自己也有这种职业病倾向,不禁告诫自己一定要正确对待挫折,在官场,不仅考验人的工作实力,更考验人的心理素质,在挫折面前一定要鼓起勇气,更要学会平衡心态,做到:“胜不骄,败不馁”,才能在官场上化险为夷!
    想通了这一点,梁健起身推开窗子,做起扩胸运动来。新鲜空气进入肺部,一扫郁闷的心情。
    有人敲门。梁健心想:如今,我都成了部里的隐形人了,这会又是谁来敲我的门啊!说了声“请进”。
    门缓缓推开后,进来的是方羽。红扑扑、略圆的脸,不胖不瘦的身材,今天她穿
    着紧身的裤子和高跟鞋,又加走路时始终像是踮起了脚尖,看去比以往格外的可爱动人。梁健心道,下午忙着应付那事,都没注意到她的楚楚动人。
    梁健专注的目光,让方羽有些害羞,她说:“没想到,你也会这么看人!”梁健故作不知地道:“怎么看人了啊?”方羽说:“看人的时候,有那么点……”她伸出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以表示“那么点”。梁健说:“那么点什么?”方羽说:“色吧!”
    梁健呵呵笑道:“这就是男人吧,看到漂亮的女孩流露出色,大概是本性,也许是你一直以来把我看的太崇高了,其实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梁健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忽然对方羽说了这些话。
    一直以来,他都以组织部副部长的身份要求自己,虽然生性没什么官架子,可潜意识里,总有着对自己身份的自矜,虽觉得方羽特别可人,对自己又温馨体贴,却从没有起过**的念头。如今,自己工作上受挫,倒是彻底丢开了架子,说话也放得开了!不禁自嘲:看来我心里也住着一个魔鬼呢!
    方羽听梁健自嘲,就说:“我可从来没有把你想崇高过,恐怕是你自己把自己想崇高了!”
    听着方羽这句若有所指的话,他忽然有些醒悟,这些天还真是有些把自己太当回事,做人做得也累,以后还不如保持原汁原味,洒洒脱脱地做人,什么官位,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又有什么稀奇。
    这么想着,梁健心情更加舒畅。他看着方羽说:“找我有事啊?”
    方羽微微一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来你这里避避难!”梁健问:“你需要避什么难啊?”方羽说:“避一避李主任。”
    前几天,梁健看到过李菊对方羽呼来换去,极尽“穿小鞋”之能事!梁健知道李菊之所以这么对待方羽,跟自己有很大关系,肯定是李菊发现了那次他能从凯旋宾馆脱险,是因为方羽塘嗣堋6今天下午,方羽又在情急之下,给自己递上备用的说明材料,使得会议最终能够进行下去。也许,李菊又是为方羽再次帮了自己,给方羽“穿小鞋”。他有些担忧地问:“她又玩什么花样?”方羽说:“花样倒是没什么,就是让我跑来跑去,不得安闲。今天我很不幸穿了高跟,再跑怕鞋跟掉下来。所以,我就到你这里躲一躲。”
    梁健说:“躲吧。我这里现在安静的很,没人来吵我了。领导刚刚说了,让我什么都不需干!”方羽说:“那你可以清闲几天。”梁健苦笑说:“也许不是几天的事情。”
    这时,梁健的手机短信响了起来。一看,是朱怀遇发来的短信。短信写着:“晚上一起吃饭。帮我撑撑面子!一定要到场。”梁健看了短信,心想,老朱好像每次都知道我想要什么,自己这会想要借酒浇愁,果然他就来请客了。
    他看了看方羽说:“要不,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方羽一笑说:“你的确还欠我一顿饭呢!”梁健说:“那么今天兑现。”方羽说:“就你和我两个人?”梁健说:“还有人。”方羽说:“谁啊?”梁健说:“还有朱怀遇他们,其他人就不知道了!”方羽说:“这客不是你请,我不去。下次等你专门想请我客的时候,我再去。”梁健说:“你要求还挺高。”方羽说:“那是。”
    办公室外,李菊高声在喊:“方羽,方羽……”
    方羽朝梁健吐吐舌头:“又在喊我了。看来还没有让我跑够,我继续了,权当锻炼身体,减少腰围!”梁健对方羽这种乐观的心态很是佩服。
    干等下班也不是个事,梁健就上网浏览网页,倒也清闲自在,时间过得很快,看得爽,就想抽根烟,发现口袋里没有打火机。他就在抽屉里寻找。刚拉开抽屉,一个胀鼓鼓的中号信封袋一下冲入眼帘。
    见到这个突兀的物件,梁健心里倒是一惊。不用回忆,就想起这是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送给自己的那五万块!那天姚发明的办公室主任袁小越将这笔钱送来之后,就一直搁在抽屉里,后来一忙,竟然将整个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笔巨款就这么躺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屉也没有上锁。期间还经历了王兆同的搬办公室,平时他进进出出也都不大锁门,毫无保险防范意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提心吊胆,如果给人进来顺手牵羊,也就不翼而飞了。
    梁健还没想好,这笔钱该以什么方式还给姚发明!反正不能就这么放在抽屉里,梁健将信封袋放入了皮包,随身携带着包。
    到了酒店,梁健看到座上客,心里一惊。在座的人员,除了朱怀遇、唐磊这两位镇长,溪镇的几个干部,竟然还有区财政局局长姚发明和办公室主任袁小越。
    姚发明看到梁健进来,只是淡淡一笑,远没有那天梁健去财政局时那股热情洋溢的劲了。梁健一下子明白了:下午的会议姚发明肯定也在场,看到我出了差错,并被领导当场批评,一定极不看好我的政治前途,便对我冷淡了。
    梁健也不失落,只是想到包里揣着的姚发明的五万块钱,想他现在一定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不跌,这么想着,梁健倒有些想推迟将钱还给姚发明的意思。
    客人全部入座。朱怀遇就举起酒杯说:“待会还有两位美女客人,要晚一点,我们边吃边等了。”
    梁健心想:“有老朱在的酒局,还真是从不缺女人啊!”
    只听朱怀遇继续道:“今天我们真是有幸,请到了我们区里的重量级人物呢!一位是我们区财政局姚局长,姚局长可是财神爷呢,当然还有我们财政局的袁主任;另一位是我们组织部分管干部的梁部长。一位管钱,一位管人,这是我们溪镇的荣耀啊!”
    梁健心想,当了镇长后朱怀遇讲话都不用打草稿,怕马屁也不脸红了,真是坐在什么位置上说什么话,屁股指挥脑袋,朱怀遇进入状态还是挺快的。不管如何,被人奉承的感觉还是挺好。
    没想,姚局长却说:“哎呀,不一样,不一样,我们管钱的,哪有管人的厉害啊。梁部长,今天下午,那个推荐会议,应该是你负责统筹协调的吧!”
    说到下午的推荐会议,那就些揭梁健伤疤的意味了,在座的几个人,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姚发明、朱怀遇和唐磊都是正科级干部,下午的推荐会议他们都参加了,对于会上的小插曲,他们当然都了然于胸,只是不愿提起,怕梁健难堪。
    朱怀遇特意请梁健出来吃饭,本就有给他散散心的意思。没想,姚发明这么不给面子,硬要揭人家伤疤。朱怀遇就想拿话糊弄过去:“当然是梁部长负责啦,这次推荐后备干部搞得好,可以为区委下一步选人用人拓宽视野……”
    没等朱怀遇说完,姚发明又插话说:“会上,万康书记可是出尽了洋相。这个洋相,该和梁部长你分管的科室没有什么关系吧?如果有关系,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梁部长,你说是不是啊?”
    在来的路上,姚发明也已经将会议上插曲告诉了袁小越,袁小越说:“梁部长被批评了?”姚方明说:“发生了这种事情,哪有不挨批评的道理。梁健的副部长说不定也就会当不长了。”袁小越说:“那您上次送的那些钱,不是扔在水里也不响?”
    姚发明道:“这倒也不一定,待会等我探个虚实,我们再做行动。说不定,这个事情上,还真要麻烦你呢,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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