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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谢毅行NE】:结婚第108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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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白乔枝第一人称视角。    ——    我很少想过人生中是否存在“宿命”一说。    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 “人生重大转折点决定的做出, 往往是在云淡风轻、看似不起眼的平凡的一天,在那一日, 你以为是毫无特别之日,却将命运推向了扑朔迷离的一侧。”    那样的一天, 沉浸于油盐酱醋,朝九晚五的,没有任何出奇色彩的一天。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我爱吃的可爱多, 也没有明日早饭要用的麦片了。    我想去买,我想吃可爱多想吃的要死, 可我不能去, 我没有钱。    这是我人生前十八年从未想过的一种时刻。    然后我很平静的起身,转头,握住橱柜上露出在刀柜外的冰凉金属手柄。    我必须杀了他,我平静的告诉自己,不然我就杀了自己。    我很惜命,也很热爱生活,从未有过抑郁或不阳光的轻生念头。    所以我很快做出决定,我要杀了他。    他正坐在我两千三百五十元网购的藤质躺椅上,左脚卡扣断了, 所以摇起来不是那么通畅。    他看见我, 招呼我:“来吃晚饭啊, 要凉了。”    然后也看见了我手上的剁骨刀。    “怎么了?”他笑道,“要杀夫证道啊。”    他还和我开玩笑。    我很沉稳的坐到他对面,家中唯一的软沙发上,那是我的领导专用的“宝座”,他没资格坐的。    我说:“我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杀了你。”    他停顿下手上的盛饭工程,觉得我的语气有点好笑:“不开心吗?这么严肃。”    他还是没把我手上的锋利剁骨刀当真。    我有点不开心。    这种感觉就像你穿足了装备,去屠龙,然后大山洞里那龙警告你“我在吃晚饭,吃完饭再打”。    电视机里播放着烂俗而嘈杂的购物节目,穿着廉价西服腆着脸大笑的主持人在推销减肥药。    好,我也不胖,他也不胖,我不知道这种节目有什么好看的。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解释道:“有个胖子,17岁180斤,可厉害了,吃了这药瘦到了120!”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还试图辩解:“还有个63的老雌虫,190斤,吃了这药瘦到了150!”    我的态度是很强硬的,没人应和他,就和过去所有这种桥段一样,他很快蔫了下去。    “好,”他调到纪录片台,一只加蓬咝蝰缓缓蠕动过落叶,是我爱看的频道,“咱们吃饭。”    他又说:“……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我确实饿了。    也不想和他贫嘴。    他这人没任何特长,就煮饭好吃点。    我想,死之前发挥最后一个特长,也算没遗憾了。    吃饱喝足,他去洗碗,我提着刀走近他背后。    “我必须杀了你,”我重复,不知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在向他解释,“我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只能杀了你了。”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我不对劲了。    但他还是很沉稳的关上洗碗机,把碗盘仔仔细细放进橱柜,码成一排,很齐,很干净,我一直很惊叹他的强迫症,像我码成一排都很困难。    他说:“好,那我能听听为什么吗?”    他在用缓兵之计。    所幸,我吃的很撑,有点困,听听他给我开解也不错。    他有点讨好状的,把我半抱半揽弄到“宝座”坐下,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倾听训斥的小学生。    躺椅有点矮,他这样正襟危坐,一米九的长胳膊长腿有些滑稽的别着,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弄得我虐待他似的。    我别过视线:“没有为什么。”    我又补充一句:“你话真多。”    “哎,不带这样的,”他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我最受不了这个,“死还不能给个明白死吗。”    明白死?    你问我我问谁啊。    我脑袋很乱,又很清楚。    乱的是,我不知道我的生活到底是怎么了。    清楚的是,我知道我必须终结这种日子。    百无聊赖的,每日等死的日子。    如果人生中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和今日一般,同样时间起床,做同样的事情,那太没有盼头了。    与其重复至死,倒不如现在停下来。    我又不是什么病人,我自然不想让自己死。    那只能他死了。    我告诉自己,我的逻辑是没有问题的。    原先是,现在也是。    而一切让我焦躁、不安、没有信心的这类情感的来源,就是他。    他太完美了。    他大学创业,日进斗金,能歌善舞,能言善辩,做饭好吃,洗碗干净,洗衣迅猛,还幽默英俊。    任何一个特点挑出来,都能成就一个有趣的人。    那么他就是有趣的人中的有趣的人。    我不是。    我很狂躁。    具体表现在,不爱与人交流,不擅长表达情感,只喜欢缩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以及骂那些试图钻入我襁褓的人。    但最近我变了。    我已经一周没有出门蹦迪,也一周没有穿那些“四处漏风”的衣服了。    我窝在家里,睡个懒觉,睁眼桌子上有饭,回头游戏机已经开机,甚至阳台上有盛好的甜点。    每天都是这样。    除了没有钱。    因为这个混蛋把我所有支付账户的钱都取出来了,每天只给我10块钱现金,让我买可爱多吃。可爱多也只能买两个,买第三个钱就不够了。    他妈的。    晚饭时间,他会回来的很早,然后亲手做饭。    然后看那些弱智的电视广告。    减肥药、驱蚊药、治高血压高血糖等一些列疾病的神奇药酒、背背佳、甚至假发、美白药、治子宫肌瘤的神奇药丸。    然后还要给我复述这些东西有多么神奇。    我几乎都要记住那些弱智的广告词了。    我从放游戏光盘的大箱子里,翻出一个本子,扔给他。    他笑着接过:“你还做笔记了啊。”    我没有理他。    上面陈列了将近五页关于他烦人举动的控诉。    他还惊奇的念出声:“睡觉抱人太紧,导致我呼吸困难……这个也算缺点啊!”    我冷哼一声,示意他继续看,让他死得明白。    两分钟后,他终于看完了。    他绝对在拖延时间,这本子就手掌那么大,我网购零食店家送的,零食被他半夜偷偷起来扔了,但是本子没扔。    他很严肃的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咱们先打游戏。”    他又说:“昨天你睡着以后,我钻研了网上攻略,人狼村村外是有建筑的,咱们必须去那里触发隐藏任务,才能继续进行。”    我一愣:“真的?”    他信誓旦旦的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确实没有。    我挺想过那个副本的。我玩输出,他给我打辅助,我们勉强还算默契,现下抛弃了他,我还真不能一时找到更好用的小弟。    “行,”我勉强撇撇嘴,“打完了再杀你。”    他笑眯眯的上来一把把我抱起,我吓了一跳,那剁骨刀防卫自己,避免他一怒之下反杀,但他动作很轻的,只是把我团一团,抗在肩膀里,走向游戏室。    “开车咯,”他很幼稚的模仿小火车嘟嘟嘟的声音,“各位旅客请坐好……”    说实话,他腿长胳膊长,还锻炼,有鲨鱼线那种,我和他我肯定没胜算的。所以他一朝我扑过来,我就有点发憷。    当然了,结婚这么多年了,他倒没用体型优势干过什么,挺多猛地抱我一个猝不及防。    所以他这一举动,我没慌,眼睁睁看着他轻柔的“夺”过我的剁骨刀,然后放在一边矮柜子上。    “等会再用,”他又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让我听了想揍他,“先打游戏。”    “超级凶的老公”架起风龙,将“超级凶”揽在怀里,腾空,俯瞰,阴郁沉寂的小村子已抛在身后,潮冷浓郁的雾气中,远远出现一座神庙。    我目瞪口呆。    我的神格不足以进行这样的大幅度位移,也从未想过狼人游戏竟然按规则玩永不会终止。    这破游戏,看着是智力副本,其实是武力。    有了他查的攻略,我们很快结束了搜索。    然而通关条件是所有雄性玩家死亡。    这副本的“死亡”只是意味着“解脱”,不是真死,只会弹出副本。在我准备夜晚自杀时,他突然抢了我的手柄。    “你干嘛?”    他讨好版的眨眨眼睛:“你玩风神,我玩火神。你来杀我。”    想曲线救国?    我面无表情的操纵他的人物杀了我的人物。    所有雄性角色均死亡,副本通关。    “开心了吗?”    我瞪他一眼:“别贫。”    然后我从他委屈的眼神下走向矮柜子,抄刀。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努力地想了想。    “这样,”他试图动用谈判技巧,“别的国家死刑犯处刑前,都很人道的,满足一个最大的愿望,或者吃一顿好吃的。”    他又说:“你不会做饭,那就满足我一个最大的愿望。”    我想了想,挺有道理的。    现在讲究法治社会、虫权至上,众虫平等。虽然他真的很烦人,但也应该有相应的权力。    我勉为其难点点头:“什么愿望?”    他笑盈盈的:“来做。”    ……    我收回对他的高度评价。    他真的就是这样,无时无刻,任何情形,都要发情。    精虫上脑。    我还在考虑,如果他的愿望是不想死,我该怎么诡辩过去,没想到他的愿望这么不靠谱。    但答应都答应了。    再者,看他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神,我也有点不忍心了。    我唾弃自己,坚持目标好吗,他就是故意的。    想想你的人生。    它本可以不是这样的。    环游世界、做做义工、开一家自己的餐馆,不不,还是开一家自己的游戏店,总之,怎样都好,只要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宠物一样,被另一个人侵占,然后围绕另一个人转的人生。    我垂下眸子。    “做。”    我操了他个天翻地覆。    结束的时候,外面天边泛白了,他难得露出了疲倦而满足的神情,在泡了个短暂鸳鸯浴后,我躲开他试图挑/逗我的手,睡上床,闭上眼睛。    可恶,剁骨刀被他在我意识不清之时放回厨房了,距离那么远,我真是懒得再过去拿了。    明天,我想,明天一定杀他。    他对我到底什么感情,我自认心里门儿清。    爱我?    呵呵。    他只是离不开我。    这一点,我在人生前十八年,还误认为爱,所以很是烦恼了许久。    后来发现这龟孙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变态。    我很清楚,他小时候很惨。所以我从不触碰他的伤口。    但他的伤口却仍然狠狠地烂在了肉里。    他渴望被爱,渴望被关注,渴望被理解。    而我是他认定的那个观众。    因为我从小被爱,被关注,被理解。    他很羡慕我。    所以,他对我的感情,究竟是嫉妒、羡慕,抑或着爱呢,他本人也许都不清楚。    他努力了许久,都未得到的东西,我却能轻易得到。    他一定很困惑,很无解,然后那样伤心委屈的想,为什么他可以呢?    然后他被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吸引,病态的想要留住他无法触及的东西。    想要活成那样的人生。    他无能重活一遍了,但为了守护他的渴望,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他又紧紧抱着我睡觉了,像抱着这世上唯一的渴望。    敢情刚才的记仇小本本,他一条都没记住。    我静静的说:“我要复出。”    他装睡的呼吸停了。    他很平稳地问:“真的吗?”    “真的。”    他的手在抖。    去年我和他吵架后,我息影了。    我自暴自弃的每日窝在家里,打游戏看电视,网购一堆没什么软用的垃圾,质量还不如电视购物的好。    他不敢触碰我的霉头,只是每日在我耳边哔哔,求我找点事干,不然会失去生活的意义。    我凶巴巴的瞪他:“赶紧给我找剧本,大制作高质量的,听到没!”    “遵命,”他温柔的说,“Yes,My Lord.”    唉。    我又心软了。    我将其归结于,磅礴的雌性信息素镇压了我暴虐的雄性信息素,干扰了我理智的思路。    还是演完这部电影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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