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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只鬼王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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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整晚, 白乔枝都乖巧到不可思议。    谢毅行执意要和他睡, 他也没抵抗的精力和勇气, 就这么随谢毅行去了。    所幸,谢毅行明白撕破最后一层薄/膜对谁都不好,也未强行继续进行白乔枝不情愿的事,倒也平安过了一晚。    可谢毅行睡没睡着白乔枝不知道, 他并未合眼,准确的来说, 是无能合眼。    一夜无眠。    他就这么睁着眼, 听着背后极紧的包裹住自己, 仿佛在恐惧失去什么的人的呼吸声,听着次卧墙上仿古挂钟一板一眼的走动声,静静过了一夜。    他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    天鹅绒窗帘是沉重的墨绿色,夜色深沉时看不出那抹绿, 可等晨曦悄然迫近, 透过了鱼肚白色的光, 便能看出浮着细小绒毛的绿意了。    他还在数角落里的那盆蟹爪兰的枝节, 屋里太暗了, 只能隐约看一个轮廓,他重新数了五遍, 才勉强推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准确的数字。    天终于亮了。    白光将夜晚的所有疯狂、荒谬抹去,洒上令人愉悦的白, 似乎这样, 世界就又恢复了友善平和的模样。    谢毅行的生物钟很准, 没有闹钟提醒,他却在7点刚过3分钟,便呼吸变浅,渐渐醒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紧胳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其实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但确认怀中人是否还在,似乎成了刻在脑海深处的本能。    嘶哑的嗓音低声问道:“乔……乔?”    怀中人未出声。    谢毅行这才完全醒来,他沉默下来,低头,对上一双看不出情绪的微垂的眸子。    许久,他扯出一个笑,似乎白乔枝这种模样并未影响到他的情绪。    “想吃什么?”他刻意愉快了语调,“让我再露一手。”    他指的是昨晚精心准备却未得到夸奖的晚宴,白乔枝睫毛抖了一下,并未出声。    谢毅行自说自话:“早饭不要太油腻,喝粥。或者一杯草莓牛奶?乔乔最喜欢那个。”    他揉揉怀中人柔软的卷发,随即不再留念的起床,穿衣。    次卧的衣柜里,谢毅行不知何时准备了许多换洗衣服,白乔枝眼角撇去,有家居服、浴袍,和几套西服。    这是想打长期工程呢。    白乔枝嘲讽的笑笑,不知是在笑谢毅行,还是在笑自己。    他闭上疲倦的眼,意识沉了下去。    他很讨厌睡觉时旁边有人的。    很小的时候,他特别怕自己睡,总觉得黑洞洞的天花板那有鬼,要吃他,他便缠着易宵光,一直和他睡到上幼儿园。    白禁城受不了了,半夜想正大光明幽会搞得偷情似的,一向把奶乔宠成眼珠子的大家长破天荒黑了脸,提起缠着易宵光腰的小奶虫,扔到他自己房间。    白乔枝超害怕的。    但雌父很生气,幼稚园老师也说,大虫虫都是自己睡的,自己睡能长得高,便抱着小玩偶,哭唧唧的强行告诉自己不怕不怕。    后来,他便习惯了。    再后来,不知为何,他对睡眠质量要求高到了一丝光、一丝声音也无,才能睡着的地步。    因此,他的房间后来重新装修,加了三层隔音,又把一切家具弄成沉稳易睡的风格和颜色。甚至他的窗帘,是找手艺人一层一层织的多层绣,就为了更好遮光。    谢毅行清楚这一点,所以整个房间隔音隔光。    但白乔枝没有说是,他其实更厌恶有人侵占个人领域。    偌大房间里除自己之外的第二重呼吸,冰冷空气里除自己之外第二处热源,甚至闭上眼,感受到舔/舐自我伤口的黑暗中离自己那么近的第二只生物。    这都让他感受到了“被侵/犯”的感觉。    谢毅行强势的、让他震惊到不知所措的,成为了十八年中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和他那么亲近的外人。    这让白乔枝恐惧,惶惶,无所适从。    而最让白乔枝感到有什么东西敲碎了他的小世界的,是他昨晚,竟差点在谢毅行温暖宽阔的怀抱中睡过去。    明明很厌恶有人入侵他的**,明明很不适应第二重呼吸在耳畔起伏,他却觉得……    那陌生的吐息、比被窝更炽热舒适的怀抱,那么教他安心而欲睡。    谢毅行换好衣服,推门下楼准备早餐了,留下白乔枝蜷缩在被子里,满脸通红。    越想越不可思议。    他在赌气、在和谢毅行冷战,用冷暴力告诉谢毅行他的怒火。    但……    他就是狠不下心,去说那些撕破脸的话。    他安慰自己,十几年的情谊,怒火上头时撂个狠话绝交就算了,真要想到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换谁也做不到。    早餐很快上来了。    时间太短,谢毅行没有煲粥,而是用牛奶煮了燕麦,加了可可碎、干果、蜂蜜进去,芬芳甜美的不可思议。    他又做了煎饺,似乎昨晚准备好的材料,煎水饺的同时加了蛋液进去,撒上五香面,水饺皮松软酥脆,肉香与蛋香混合一起,争先恐后的涌入白乔枝的鼻腔。    谢毅行轻轻把小东西的被窝掀开,像剥开最上等甜点的精致包装袋,那么让人期待而感到幸福。    他好笑的捏捏蜷缩一团露在外面的小脚丫:“还生气呢?好了,气我,不要气食物,好不好?”    白乔枝大力甩开他的手,给他留一个背影,闷闷的说:“不饿,不吃。”    他明显还在堵气,但终于理他了,这让谢毅行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我真是要疯了,他嘲讽的想,小东西肯和我说话,我便高兴至如此。    他柔和了声音:“乔乔,你胃不好,饿不饿都吃点垫肚子,不至于难受,好吗?”    没等到回答,谢毅行长手长脚一揽大团子,把团子四肢小爪子扒开,又把人在床头坐好,随即开始喂第一道工序:牛奶燕麦片。    吃到第二道工序煎饺,白乔枝开了胃口,也不扭捏了,直接夺过谢毅行的叉子,自己快准狠一下一个的狂吞煎饺,其间还因烫到舌头留下了可怜的泪水,看的谢毅行又心疼又好笑。    “慢一点儿,这一整盘都是你的,急什么?”    白乔枝瞪他一眼,乖乖慢了下来。    他吃的快,但讲究得很,煎饺一定要夹带上煎蛋皮,在醋和香油里滚一圈,才整个吞下去,俨然小小美食家。    一盘煎饺很快全进了肚子,他打个肉馅味的饱嗝,满意的靠在床头上,然后横眉竖眼——    “你怎么还在这儿?”    谢毅行气笑了:“乔乔,刚吃饱就赶厨师走,不太好?”    白乔枝翻个白眼:“我可不记得雇了你这么个厨师。”    小东西还在气头上呢,讲不了道理的。    谢毅行任劳任怨的收拾了餐具,然后又上楼收拾昨晚随手搁这的文件。    这些公事儿他倒没有避着白乔枝的意思,那些文件连着公文包,全在床头柜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白乔枝一伸小胳膊就能拿到的距离。    他意外的挑眉:“不怕我给你偷看了揭秘给敌方?”    谢毅行揉揉他的小脑袋,后者愤怒的躲过。    “不怕,我倒真希望你这么做,”他勾起一边嘴角,这让他有些痞气,“然后小乔乔该怎么补偿我,以身相许咯?”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抱枕特攻,谢毅行朗声大笑着离开了。    脚步声走远,小黄鸡蹑手蹑脚从门上抬起头,小翅膀艰难的比一个“OK”的姿势:“主人,邪恶势力走啦!”    白乔枝正面无表情的靠在床头,没有出声。    谢毅行似乎很忙,忙到这种情形下,都没空留守春绣园监视他,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利用这点呢?    方才谢毅行整理文件,他一瞥而过某页标题。    收购猎户座A509矿星谈判流程。    猎户座近两年是各能源开发商的宠儿,也备受媒体关注,然而今年爆出的官方消息,却让全星联盟大跌眼镜。    之前某权威探测机构发出的猎户座星系资源储备量,是虚构的。    猎户座确实有资源,却仅在不到4%的外层星,剩下高达96%的比例为废星。    这种丑闻横行的风口,谢毅行要收购一个矿星?    且不说能否盈利,就算是二道贩子,也不容易找人接手?    白乔枝越想越奇怪,一个荒谬的想法略过脑海,很快,他又疯狂摇头,不可能的——谢毅行亲口和他说过,谢家所有产业,在他接手后已然全数洗白了。    所以,这应该不是洗/钱……。    不不,白乔枝发愁的捏起小黄鸡□□,说不定那矿星真的有资源,谢毅行确实有资源开发的产业呢!    小黄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痛呼:“主人,您生气就打我,就骂我,我是暴风雨下的一朵娇花,为了您的快乐,为了您的幸福,我……”    什么玩意儿???    白乔枝一个忍不住把智障机甩出去,后者跌成一朵妖娆美艳的姿态。    “你是跟齐洌学的吗?”白乔枝恨铁不成钢,“学谁不好呀你学他!”    智障机委屈:“那怎么啦!人家多有个性呀!您也就会欺负欺负我了,您看不惯他怎么不打他呀!”    白乔枝难以和他交流:“总之,你正常点,别整那些非主流子穷摇剧金句,被你气的我都不气谢大傻了!”    语毕,白乔枝一愣。    生气的要命,脱口而出的,却仍是谢毅行和他之间的秘密小昵称。    还会有别人再这么叫吗?    如果有的话,白乔枝怅然的想,他应该会很难过。    他舒展一下维持同一个姿势有些发酸的腿,重重躺了下去。    天鹅绒窗帘未被拉起,屋里只有小夜灯昏黄的光,这让时间有了默然的停滞感。    白乔枝指挥着小黄鸡去开窗帘,小黄鸡乖乖照做。    早晨八点多,太阳在鱼肚白色的云翳中探头,将屋里照的亮堂堂的。谢毅行细心照料下,隆冬中的春绣园仍绿意盎然,教人看着心情便不由自主的好。    昨夜等了一晚,也未有谁来找他,看来消息并未发出去。    “你试试窗子能开吗?”    小黄鸡在窗户四周飞了一圈,摇头:“主人,这窗子采用了指纹独控智能管家系统,可方便了,一个人指纹能开全屋上下所有的锁。”    然而不是白乔枝的指纹。    小黄鸡又去屋门那试试,也摇头:“主人,这门采用了指纹独控智能管家系统,可方便了,一个人指纹能开全屋上下所有的锁。”    ……    白乔枝有气无力:“你不用打广告了,你昨天以前告诉我我说不定还想换的,现在不行了,有心理阴影了。”    小黄鸡欲泣:“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是我先的,喜欢智能也好,推销智能系统也好,都是我先来的……”    白学家请滚出去好吗!    总之,白乔枝让小黄鸡去有信号位置发消息的幻象破灭了。    于是他恶狠狠地抄起Swticch,打开了林克传说!    游戏内容是宇宙第一帅雌赛尔达勇者(简直是他风神潇洒的本人化身)去救宇宙第一美雄林克公主!特别好玩!    ——    白乔枝彻夜未归。    简直是白家近18年最大最恶劣的危机。    四个哥哥坐在沙发上一列排开,面容冷酷,态度肃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家在聚众研讨丧尸围攻后求生方案。    易宵光狠狠地把茶杯磕在茶几上:“我养你们四个壮汉这么大有什么用!乔乔被外界渣雌骗走了,一夜没回来,四个当哥哥竟然谁都没发现!”    对,乔乔那么纯真纯情,绝对不是乱搞雌雄关系,是被拐骗了!    四个捉急儿子谁都没看住!    白养!    白添殊痛心疾首:“可恶,都怪爹,拉我去实习副总裁职位,不然我就有空在家了!”    白玉衡痛心疾首:“可恶,都怪爹,拉我去实习CFO职位,不然我就有空在家了!”    白恺阳痛心疾首:“可恶,都怪爹……”    白禁城听不下去了,怒拍桌子:“你还好意思怪我?你昨天跟着你两个哥哥到了公司门口,开了车门就打车溜走花天酒地了,晚上推送我副卡消费账单,嗬,六万八,一整天没见你,你还恶虫先告状?”    白恺阳一看老爹横眉竖眼,心虚的要命。    但雄父更难对付,两权相较取其轻!得罪你就得罪你!    对上易宵光转移炮火的瞪视,白恺阳一狠心:“都怪爹没看好我!他要老实监督我,我能半路溜走吗!就是他监管不力,我老三苦啊没人管啊!”    白禁城:Excuse me?    白鹤猎继续痛心疾首:“可恶,都怪爹……”    白禁城暴怒:“等一下,那三个不争气的怪我也就算了,你昨天约朋友去跑马,你有什么怪我的?”    白鹤猎理直气壮:“您要是也给我安排公司实习职位,我能去跑马吗!”    白禁城,气卒。    “哐——!”    易宵光一巴掌拍茶几上:“都别tm贫了,说正事!这都下午2点了,乔乔原先和同学通宵这个点也早回来了!”    贺叔突然出现:“昨晚小少爷出门前,穿的是和艾家公子逛街时买的新衣服,小少爷是不是和又他出去玩了?”    艾家公子?    四个哥哥检测敌情雷达没有亮。    那是个雄性,没什么可防备的。    易宵光将信将疑:“他最近都这样,一夜之间审美升了十倍。孩子大了爱美了,出门总把自己捯饬的花似的,不一定是和艾家小孩儿。”    白添殊一拍大腿:“最近都这样?乔乔别是有情况!”    一提这个,白恺阳脸色一下就变了。    好像看到了百万白添殊裸奔过去的场景。    “你们别说,乔乔不会……真的还喜欢雄性?”    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激动的点出微博,陈列证据:“这两天网上热搜都是这个,传的满天飞。我以为是营销号捕风捉影,你们这么一说,不会真的?”    白家人凑过去一看,以易宵光为中心,炸裂式核爆级一级警备展开。    乔乔!竟然!还!喜欢!雄性!还是!这么个!杀马特!    这必然不能允许!    易宵光差点背过气去:“什么破审美啊,刚才白夸他了。喜欢雄性就算了,能不能找个乖巧可爱的啊?”    就算是同性恋,一想到两只秀气可爱的小雄虫似乎也可以接受呢!    但你这杀马特咋回事儿啊?    白玉衡却是唯一一个愣住的。    白恺阳拐他一肘子:“你心理素质弱到这地步了?傻了?”    “不是,”白玉衡皱眉,他记性特别好,“我怎么觉得这胖子……有点眼熟呢?”    他不说还没觉得,这一说,白鹤猎一拍大腿:“这不是初中时乔乔隔壁班的胖墩吗!”    白添殊一头雾水:“Wait?你们又背着我有了共同小秘密?”    白添殊最年长,和弟弟们年龄断片,一些校园小八卦不知道,白鹤猎便解释开来。    原来,在乔乔高一刚开学那年,同级有人差点闹出人命。    简单来说,就是校园暴力。    十九班有个胖又丑的雄性,从幼儿园就不招待见。丑也就算了,性格还招人厌恶,阴郁木讷,像下水道的臭虫。他还是典型暴发户二代,很没品味那种,贵族学校最低等级,自然就被世家圈子孤立了。他懦弱又避世,一直被同班雄性小团伙欺负,有一次甚至被关在厕所一下午。    某日,胖墩爆发了,他壮又高,一下把欺负他的雄性推倒,正好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住了半个月ICU,震惊了全校。    老四白鹤猎只比乔乔长一级,所以这事多有耳闻。    白恺阳点头:“被推下去的雄性是戚家分支的,虽是私生子,但因为是雄性,宝贝的不得了,出了这事儿,他家差点气炸。”    “后来呢?”白鹤猎疑问,“我光记得胖墩转学了。但要这胖墩是艾露嘉的话,艾家可没那能力抗衡戚家的怒火?”    戚家世代从政,和白家自上世纪就关系不错,也是京圈一方镇守。    “是不是艾露嘉我不知道。我听说的版本是,这胖墩雄父家很厉害,出手了结的这事,让胖墩出国避避风头。而滚下去那雄性反正是支家私生子,摔了也就摔了。”    白添殊若有所思的划过那几张照片。    虽年代久远像素不佳,但隐约能看出胖乎乎的脸上眉眼基础很精致。    如果这胖墩瘦下来,应该就是艾露嘉首页非主流自拍模样。    那问题来了。    艾露嘉如今被爆出如此多丑闻,陷害者还利用了白乔枝粉丝能量,谁和他有这么大仇,非要把他名声搞臭?    白家人护崽,但并非不讲道理,网络上现在的风头,俨然艾露嘉是最大受害者,白乔枝的粉丝是被当枪使了。    易宵光越看越气,一把把平板砸出去。    “胡闹,胡闹!”他冷峻清朗的面上浮现一丝冷笑,好似看到了什么不自量力,试图撼动巨树的蝼蚁,“利用乔乔是?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老虎的眼珠子不能碰!”    他轻轻抿一口茶水,凤眼一瞥:“姓白的,查,明天我要这小破营销号全部底细!”    白禁城露出一个宠溺的笑,长臂一揽,把气的白净面容飘红的易宵光揽进怀里:“别气了,大祖宗,今天这么有精力,不如我们……?”    四兄弟面无表情。    今天也是被虐狗的一天呢。    和你们二老交流不如去吸乔乔。    啊……乔乔似乎被人拐走了……    “等一下,”白鹤猎惊呼出声,“你们看着怎么回事?”    只见微博一刷新,刚才一搜还全在骂的风向,短短几分钟变了。    【用户7612399eh】:#艾露嘉真性情# 艾露嘉真有个性,我就喜欢这么酷的雄性。    【ahui-86qe】:#艾露嘉真性情# 管别人怎么穿衣服不如管好你自己。    【咖啡鸟挂钩】:#艾露嘉真性情# 明天我服务美白四叶草防晒挂钩糖情感。    【热天心情棒】:#艾露嘉真性情# 喜欢艾露嘉,支持你,加油,你最棒!    热搜突然出现了“艾露嘉真性情”tag,然而点进去一水儿尬夸尬洗,全是高级低级僵尸号。    甚至还有各种不相关的大V开始控言论。    【D大国画教授林明熙_V】:我始终认为,艺术,存在于生活中,存在柴米油盐与一边一角。如果你们非要指控一个个性率真雄性穿衣风格“丑”,因此上升到人身攻击,我无法苟同,星联盟倡导的不就是自由、本性吗?    这个几百粉丝的国画教授瞬间被轮了几千僵尸粉转发,然而点开评论,一水网民骂:收多少钱一条洗白?我们在骂吸/毒整容抱金龟婿呢你的反射弧还tm在穿衣风格?    这水军买的……    是想救他还是想害他啊!    这是高端黑!    ——    二楼走廊内,齐洌缓缓从楼梯口退后,消化刚才听到的信息。    白乔枝一夜未归,可能是和艾露嘉出去玩了。    他那天一瞥而过,白乔枝在恶补公关技巧,说明他和艾露嘉是清白的,不用担心。    而这更让齐洌忐忑不安——不是和艾露嘉,那会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谢毅行,或者易博明。而既然易宵光都不知情,可以排除易博明。    孤雄寡雌彻夜未归能做什么?    齐洌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攥拳,青白关节紧绷到几乎爆裂。    谢毅行……你究竟要坏我多少好事!    他深吸两口气,播出一个号码。    “怎么?”    “白乔枝和您在一起吗?”    声音有些诧异:“这青黄不接的点儿突然这么问?没啊,我现在人气旺着呢,百万狗仔堵着我门,我家都不敢出,这个档儿见他不找死呢。”    齐洌呼出一口寒气。    他就知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了这个电话,却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案。    一夜未归啊,他痛苦的想,24个小时,足足1440分钟,谢毅行得到了他24个小时,他好不容易这样接近白乔枝了,这明明该属于他的,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了……    电话那端听这边没音了,一头雾水:“没事我挂了啊,你个营养师管的还挺宽的。”    齐洌面无表情的扣死了电话。    营养师?呵。    他懒得伪装了。    让这一切都见鬼去!    法桐小径旁,下午两点暖洋洋的阳光下,打盹的老园丁猛地一个激灵。    刚才有什么东西……掠过去了?    他扶正破了几个窟窿的园丁帽,不确定的朝风声消逝的方向望去:是错觉?    ——    白乔枝正郁闷的趴在床上。    其实躺着最舒服,但躺久了有点无聊,换个姿势。    小黄鸡正抑扬顿挫的念天蚕普忒头的《斗烂天空》,白乔枝超喜欢的种虫小说,讲的一个平凡雌性努力奋斗成大陆第一高手,从而走上人生巅峰,赢取一百零七位美艳雄性laopo的故事。    但是现在怎么听怎么没意思!还觉得作者有些rz又sb!    明明原先10M的小说翻来覆去看了三遍都不腻的!    他有气无力的喊停,捏起一旁游戏机。    谢毅行是狠了心不让他走了。    白乔枝还期盼着谢毅行在公司忙,等午饭佣人送饭时,贿赂那人把他放出去。没想到谢毅行中午竟回来了。    要知道春绣园距离谢毅行在京城公司总部有40分钟车程。    谢毅行没工夫准备饭菜,便路上顺了外卖来,还是白乔枝最爱的靖山湾私房菜。    他真的用心了,要知道靖山湾提前订座要一星期,外带同理。    他风尘仆仆的,围巾、皮手套都没来得及摘,先拎着保温饭盒进了白乔枝卧室。    “饿坏了,”他歉意的笑笑,“等打包久了些。”    白乔枝正伪装成床上用品,呈完美大字型躺在床上,不想说话。    谢毅行饶有兴趣的走近他,他一边摘围巾,一遍欣赏白乔枝独特的睡姿:“乔乔,我看网上说靠右睡对雄性好,不会压迫虫核,你试试。”    白乔枝翻个白眼,没动。    他有气无力:“你还专门赶回来,累不累啊?你不累我累。雇个厨师在家做饭算了。”    谢毅行笑笑,避而不语:“再等几分钟,我去拿盘子。”    他随手把围巾啊手套啊扔到沙发上,外套也随意披在椅背,出了门。    那外套是贴身剪裁的高定,平日挂穿都得精细对待,出褶子等于报废那种,如今却地摊货似的随意一扔,让白乔枝看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其实谢毅行回来的很早,40分钟的车程,被他飚的估计缩短到半小时,还要算上去靖山湾取菜。而现在才12点刚过半。    也就是说,谢毅行为了赶回来和他吃饭,至少早下班了一小时。    明明谢毅行刚接手家业,叔伯辈四处看不顺眼,要找他小辫子的,他却为了他搞特权……    脚步声很快响起,照谢毅行的这防范一切外人的架势,整个春绣园估计就剩白乔枝一人待在这,第二人便是他。    果然,谢毅行左手一叠汤盘,右手抄着沙拉杯,胳膊还夹着新桌布,特别滑稽的进了门。    他没手开门,很不文雅的用头顶开的,把他固定的完美的霸道总裁发型弄成二愣子要饭装。    白乔枝一个忍不住笑出声。然后赶紧忍住。    见白乔枝今儿终于笑了,谢毅行没由来也高兴,他抑制不住高兴的裂开嘴角,这让他看上去傻乎乎的。    “想到吃饭这么高兴?”他大步过来,支起床头桌,铺上桌布,揉揉白乔枝脑袋,“快坐起来了,开饭了。”    白乔枝还想和他搞冷战的,但谢毅行一笑,不和他来硬的,也不和他互相撂狠话,他就怎么也继续不下冷脸了。    我才没原谅他呢,白乔枝泄气的捏紧小黄鸡,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吃完饭再生气也不晚!    吃着吃着,谢毅行突然沉默的搁下了筷子。    白乔枝奇怪的看他,忍不住说:“你给我摘了呗。我自己吃,不跑就不跑,你喂我多费事儿啊。”    谢毅行摇摇头,不置可否。    他端起汤,一滴不洒的给白乔枝喂一口,才说:“这桌菜,我是提前一星期定的。就在上星期你和我吃完靖山湾的晚上。”    他突然这么说,白乔枝愣了愣。    原来是这样,他就说谢毅行怎么搞到的。    谢毅行又苦笑:“我那时候想,真好啊,老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正愁乔乔长大去相亲了该怎么办呢,然后就告诉我我在你适配名单上的事儿。”    他怀念的放远视线:“我还特别紧张,不会是愚人节耍我玩,这年都还没过呢。我也不知道你收到没,只敢先打电话旁敲侧击的问问,你还不接我电话,我就想,你是不是烦我了。”    他又舀了一勺汤,让愣愣的白乔枝喝下,继续说:“那晚我一夜没合眼,知道吗。然后第二天我告诉自己,没可犹豫的,不是早做好准备,不管乔乔是雌性还是雄性,都要坚持到底了吗。但我对上你还是忐忑,只敢先约你吃饭。你答应的那么爽快,又给了我点自信。和你吃完饭那晚我真高兴啊,我太高兴了,想着你喜欢吃靖山湾,就又定了这一桌。”    谢毅行的声音,一下停了下来。    白乔枝垂着头,不知为何不敢去看他,像做错事的孩子。可等了很久,谢毅行既没继续喂饭,也没继续说话,他忍不住抬起一点点眼皮去看。    谢毅行正怔怔的望向窗外。    窗帘被他到家后拉了起来,冬季午后清亮不灼人的日光撒入屋子,一切明亮的发白。    而他的眼眶红了。    他理应充满冷厉煞气的眸子,怔怔的散焦在那片明亮里,黑眸竟荡着水光。    天呐,白乔枝脑袋乱极了,他不知所措的想,我看到了什么啊。    他们口中的“鬼王”,正在他面前委屈的掉泪呢。    上一次看到这场景是多久了?    二年级,三年级?    好像还是因为白乔枝调皮,从半截楼梯上摔下来,膝盖破了一大块,谢毅行看到血害怕的哗哗掉眼泪,还要故作坚强扛着他去医务室。    哦对,他们口中的“鬼王”,还怕血呢。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乔枝漫无目的地乱想,应该不了,谁家的黑道大当家怕血呀。    那好像也是个阳光很清亮的冬天,血让伤口黏在了保暖羊毛裤上,心疼的谢毅行脸都白了,眼哭到红的和什么似的,还一个劲安慰他你要坚强乔乔不哭。    白乔枝那时候就想呀,这个傻跟班没我罩着以后可怎么办呀。    他复杂的叹口气,转眼望向已经收敛了情绪,正在给他剥虾的男人。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这估计是谢毅行没有说出口的话。    谢毅行疑问,白乔枝也疑问。    定下那桌靖山湾的一周前的谢毅行,一定沉浸在狂喜和幸福中,绝没想到过一周后会变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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