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和她
宽敞的卧室内, 淡黄色的床帘掩盖了外面的天色。乐悠然伸手按过床头柜上的闹钟,坐起身来,盯着被面。 昨晚的事情一幕幕回旋在脑海里。 她吻上他的唇角, 一点一点攻略他的城池, 小巧的舌头沿着唇线吮吸着,在体内残留的酒精的作用下, 她真的想放纵一次。 就一次。 对象是他,她不怕。 她压着他, 他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砖, 微微低头, 被她吮吸着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含着。 嘴上动作不停,手上也跟着一起来。她冰凉的指尖一点一点摸进他毛衣里面, 在他的腹部有意无意的乱画着,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 他微微蹙眉,沾了水的手去握住她的手。 趁着她呼气的空档,他握紧她的双手, 低喘着气,说:“乐乐,别闹。” 她睁眼看着他, 湿亮的眸子盯着他,像夜里的星星,亮一亮的,带着水光, 润着心扉。 她反手挣脱开他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腿抵住他的双腿,勾唇笑道:“凌子祁,不是对我有怨吗?我给你机会。”扑闪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阴影,他皱眉看着她。 他现在满身酒味,体内的酒精一直在叫嚣着,面前压着他的是他日夜思念的姑娘,说出话的勾人心魄。 闭眼,他忍着下身燥热,“不行。” 她知道他会这样说,轻轻一笑。在洗手间暖黄色的灯光下,她松开他的手腕,踮脚继续吻着他,双手不安分的解开他的皮带,一扯,一拉。 他想要阻止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却被她咬住下唇。 微微吃痛,他听见她含糊不清的说着:“不是一直都在想我吗?” 裤子拉链被她拉扯着,微微下垮,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拉过他的内裤,一点一点往下探寻。 在衣料与肌肤的摩擦中,他体内的欲|火被勾起,一手搂着她的腰间,转身将她压在墙砖上,低头死死地含着她的唇瓣。 “乐乐。”他喘着气,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乐乐。”呼出的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垂处,弄得她微微颤抖。 手指还在他那个地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咽了咽,贴紧他,双眼迷离,喊着他的名字:“子祁。” 吻了许久,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凌乱着,特别是他,被她那么动手拉扯着,腹部的肌肉明显能看到。 他松开搂着她的手,胸腹起伏不定。 她低眸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有些凌乱,但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她抬起手,顺了顺他额间的刘海,轻笑:“凌子祁,为什么要停下?” 心在扑通扑通跳着,她说这话的时候也在颤抖着身体。 话音刚落,他一把抱起她,走到她的卧室里,将她放在床上。她以为他真的要做什么,双手轻轻抖动,握紧又松开。 “乐乐,晚安。”只落下那么一句话,他便出去,顺手给带上了房门。 还是没有碰自己。 哪怕他去洗了凉水澡来克制自己。 回想到这,乐悠然苦笑了一番,他都不给自己机会放纵啊。 下了床,乐悠然套了一件棉衣,走到窗台处拉开窗帘,外面天色明朗,微微的冬风吹着光秃秃的树枝。 快二月底了,春天要来了。 打开房门,她侧头看了看柯东乐房间的门,紧闭着。昨晚他是睡的这,和上次一样。下意识的,她抬眼看了看餐桌,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走了?还是没走? 手指轻轻叩响房门,沉寂了几秒,只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撞击声。乐悠然毫不犹豫的打开房门,只见他跪坐床边,捂着膝盖。 乐悠然忙上前蹲下来,“怎么了?” 凌子祁没说话,低着头,咬着牙,紧闭着眼。刚下床时,膝盖撞上床头柜的触感还在持续刺痛着神经。 他的手指摸索着,抓住她的手,一下握紧。乐悠然一愣,只感觉他掌心的温度格外的烫人,沿着掌纹,一路向上传递着他的温度。 他在发烧! 凌子祁闷咳了几声,低声道:“不小心撞到了。” “你发烧了!”乐悠然抬手摸着他的额头,烫人的厉害,皱着眉头,看他:“去医院。” “没事。”凌子祁从昨晚洗了凉水澡就感觉晕乎乎的,身子发烫,明显的发烧症状。刚听到敲门声的他一下子惊醒,看着天花板反应过来这是她家,刚起身就无力的摔下去,所以才会撞着床头柜。 “喝点热水就行了,不过是烧得有点晕。”凌子祁顺着她的手慢慢起身,“不用去医院。” 乐悠然看着他,抬头,察觉到他眼窝深深,便知道他昨晚没有睡好,别开头,说:“谁让你昨晚洗凉水澡的,活该!”说完,挣开他的手,站在一旁。 凌子祁抬眸看着她,弯了弯眉眼,不语,从她侧旁出去,说:“我给你做早饭。”声音沙哑,又是闷着咳了几声。 乐悠然听着不舒服,皱着眉头看着出去,扫了一眼床上只乱一角的棉被。 他睡觉还真老实,被子都不乱。 从柯东乐房间出来,瞥着他围上围裙,乐悠然动了动嘴角,沉默了几秒,说:“走,我送你去医院。” ------ 乐悠然找了一家小区附近的医院,给凌子祁挂了号,在排队缴费的时候,接到倪寒霂打来的电话。 “说,什么事?”乐悠然往前看了看,还有还有七八个人才会到她。 倪寒霂那头也是才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听着乐悠然这语气,也不知道怎么了,火气上来:“老子是你老板,说话客气点!” 乐悠然这头听着,侧身往大厅里看了一眼,说:“那请问倪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乐悠然稍微软下来语气,倪寒霂也听了出来,咳了咳,说:“昨晚,那个,嗯,就是——” “我现在在医院,如果倪老板您不是正经事找我的话,就请晚点打过来,谢谢。” 没等那头回答,乐悠然便直接挂了电话。 倪寒霂拿着手机,看着被挂断的屏幕,张了张嘴,嘁了一声,转而给凌子祁打了电话过去。 “我在医院,有什么事吗?”凌子祁看着手上的输液管,对上护士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 “靠!你也在医院,怎么回事?顾珏说你昨晚被乐悠然接走了,怎么一大早去医院了!” “我发烧了,乐乐把我送到医院来的。”凌子祁手撑着还有些晕乎乎的头,“等会你再打过来。” 倪寒霂咽了咽口水,大清早给这两口子打电话,都在医院,还是乐悠然送凌子祁去的,那他刚才冲乐悠然吼的还真是不好。 在窗口缴完了费,乐悠然穿过大半个输液大厅走过来,站在他侧边,看了看输液的管子。 抬眸瞥着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般,侧颜温润,鼻梁高挺,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安静气质,整个人仿佛独立于这大厅之中,喧嚣不在,他人虚无。 乐悠然多看了他两眼,抿了抿嘴。将手里的单子放进包包里,转身去护士站借了一块小毛毯过来,盖在他身上。 察觉到动作,他立马睁开眼,抬头看着她。 “别着凉了。”乐悠然抿了抿嘴,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凌子祁垂眸看了看盖在身上的毛毯,没有输液的手伸出来,拿开毛毯,盖在她的腿上,“你穿太少了。” 乐悠然没吭声,也没动作,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旁边有个妇女抱着孩子输液,孩子约莫五六岁,输液的那一只手平稳放着,在母亲怀里安静睡着,妇女有些手酸,用腿撑着孩子的重量,悄悄移开一只手,使劲儿甩了甩。 凌子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言道:“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乐悠然垂下目光,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说:“对不起。” 她在对不起昨晚的冲动。 凌子祁伸手握住她,对上她有些惊愕的眼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我应该保护你的。” 乐悠然心里不自在,低眸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慢慢移上了他握着自己的左手。 修长的手指,包裹着她的指尖,微微蜷着,白皙的手背上隐约可见肌肤下的暗青色的血脉。 这样的一双手,在给学生讲课的时候,握着粉笔的样子应该很好看。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在b大里见他的样子,一身白大褂,怀里抱着资料,微微侧低头与同事说话,极其认真,极其专注。 就如当年在走廊上给同学讲题的他。 乐悠然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看自己的眼睛。 “你看我干嘛?” 凌子祁没说话,深情的眼睛一直看着她,唇角的暖意愈来愈深。 乐悠然不再看他,闭眸,休息着。 一直梗在心里的话找不到机会说,就那么在心里默默问着自己:要不要在一起,还要不要在一起。 真的还能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