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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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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播放进度, 今晚少儿频道的纪录片播放到小花豹被救起之后便结束了, 下集得等到明晚, 但在胡同深处的某个院落里,厅堂里头电视机上还在继续放着。    魏家的老来子,别的不说, 提前看个电视的特权还是有的。    魏沉刀回了帝都之后,每隔上几天总会被伯母以各种理由叫来家里,一方面是母爱泛滥怕他无家可归,另一方面, 他大概是整个魏家唯一一个能镇住小魔头的人了。    小魔头今晚吵着闹着要看下集, 不然就哭给他们看, 伯母热切盼望着魏沉刀能展开一周一次的整治熊孩子活动, 可惜, 魏沉刀也坐在沙发上, 和小魔头齐齐期待的望着她。    她只好让人帮忙找了原片传过来, 并忍不住问道:“这么好看吗?”    二人齐齐说好看。    小魔头觉得好看,那是这片子从无脑动画片里脱颖而出的好看。    至于魏沉刀说的好看, 那当然是指时不时出镜的导演本人好看。    伯母于是也坐了下来,加入了观众队伍。    “哟,这是咱们中国人拍的?”    一般野生动物记录都是引进国外的,满是翻译腔,这部片子也不例外,但这部片子除旁白之外的对话……都是东北腔和港台腔的对决,还时不时有个姑娘冒出几句京片子。    这组合奇异的引人入胜, 让她把目光从动物身上移开,开始观察出镜的摄影师们。    她注意到,一口京片子那个年轻女孩相貌意外的好看,健康又有活力,让人一看就喜欢。    她点评道:“这个女孩子不错。”    魏沉刀侧过头看了看伯母,回过头盯着屏幕上,片尾花絮,封楚楚正和同事起哄,把泥土往人家脸上糊,他脸上露出一抹笑,“是不错。”    看了一会儿正片,早年在制片厂工作的伯母也被圈粉了,很客观的给了专业评价,很是看好。    她看了看旁边专注的一大一小,心里某些想法渐渐成形。    近年国内纪录片的发展很快,但还是缺少趣味性,观众范围受限,如果把纪录片的形式加以改进,在青少年群体里加以推广,效果反而不错,像少儿频道这次播放趣味故事纪录片的尝试,不就意外的吸引了不少孩子吗,现在孩子们喜欢看动画片,通过动画片接触世界难免走偏,要是能把纪录片这一块开发起来,一定能有很大帮助。    这样想着,她便决定明天要找几个老下属过来聊一聊。    外边传来大门起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色车灯闪过,照亮了窗帘,透过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横线。    魏沉刀起身,走到窗前,挑开窗帘,望见了黑色车辆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以及为首车辆打开的侧窗里头女人的脸。    他眯起眼,倚在那儿,神情渐渐的沉了下去,仿佛一座雕像似的。    “走了?”伯母起身,也朝外看了看,道,“大晚上的来访,也不知道什么事着急成这样,你大伯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老不愿意放一放呢。”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魏沉刀冷冷的挑了下眉。    他转过脸,又成了温和的笑,“伯母,不早了,我也先走了。”    伯母忙道:“哎怎么走呢,伯母又不是说你,我都让人收拾房间了,今晚就在这儿住。”    魏沉刀仍然婉拒了,她没法勉强,只能看着这孩子开着车也紧随其后的走了。    老太太已经上了年纪,在舒适宽敞的车内闭目养神,露出倦容,其余几人安静的陪在一旁,不敢发出声响。    接二连三的出事,劳动老太太亲自去找老朋友,几人心里头都在打鼓。    好在封老太已经倦了,并不愿意多发一言。    老人忽然睁开了眼,往窗外瞥了一眼,淡淡道:“外面有人跟着,从出魏宅开始,去看看。”    几人俱是一惊。    降下车窗,向后面望去,只见车海茫茫,流光荟萃,哪里分得清谁跟着谁。    老太太是糊涂了。    只是当某人象征性的询问其他安保车辆时,得到的答复与老太太的话吻合。    有辆吉普车从他们出魏宅后便一直跟着。    众人皆是如芒在背,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似乎有一股势力盯上了封家,想尽办法的找他们的错处,一旦捉住弱点,便死咬不放。    魏沉刀一手握着方向盘,发现前方的黑色车辆忽然降了速,不管后头的车怎样按喇叭,都表现的像刚拿执照似的,开的像辆自行车。    他笑了起来。    踩下油门,加速,车窗缓缓降下。    超车经过黑色车辆时,他一扭头,吹了声口哨,叼着烟,痞里痞气的,道:“喂,你当在驾校练车呢。”    而后,猛地超车过去了,只留下了一片车灯晃在司机眼前。    车内几人对视一眼,片刻后,那辆在他们观察中的吉普车转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们松了口气。    这应该是那片胡同大宅里某家的子侄。    老人再次阖上眼睛,神情意外的舒展。    她心想:终于来了。    早上,此起彼伏的闹钟替代了鸡鸣,将城市的居民唤醒,城市又开始风驰电掣的运转起来。    昨夜下过雨,将空气洗礼的格外清新,安睡的人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在明亮的晨光感受到了一丝舒适,有人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要开始新的一天,而有人刚刚归巢,洗去倦容,还得继续精神抖擞。    封楚楚属于前者,魏沉刀属于后者。    她从被窝里找出讨厌的手机,按掉闹钟,这是她通宵三天三夜之后的第一觉,简直想一睡不起。    但人工叫醒又来了。    阿姨在外头敲门,她昨天叮嘱过一定要叫醒她,今天同学婚礼,不能睡过去了。    封楚楚只好起床洗漱,掏出手机一看,魏沉刀也发了两三个信息问她起床没。    她现在在他那儿的形象就是爱睡懒觉误事?……还挺准的。    她起的最晚,家人都已经用过早餐,准备出门。    邵平威同志的道德感果然醒了过来,在饭桌上否决了恶意收购封氏的提议,邵亦面无表情,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琢磨的什么,是否接受了这个否决。    封楚楚看了眼亲妈,她发现妈妈是一脸‘果然如此’,压根没发现自己儿子表现不对。    其实以她对邵亦的了解……他应该并没有爸爸那样对封氏有什么出于道德感的宽容。    总之他如今羽翼丰沛,集团的事务大多由他接了手,如果要做什么也没人挡得住。    她和邵亦一起出了门。    两人各自从车库开了车出来,封楚楚按了按喇叭,探出头,“哥,你去哪?”    “公司,”邵亦答。    “那……你听老爸的吗?”她直接问了。    邵亦冷淡的哼了一声,道:“迟早的事,我只是分一杯羹。”    听他话里有话,封楚楚皱起了眉。    她试图让邵亦说清楚,但邵亦很讨人厌的表示,她应该听不懂,等他想想怎么用人话表达清楚,再来和她说。    封楚楚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她率先扭了钥匙,把车开出去了。    邵亦的车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想提醒她走错路了,但又来了个电话,打断了他,他便忘记这事了。    封楚楚去婚礼的路途很是曲折。    这位要结婚的是她高中同班同学,一个交际很广的姑娘,听说新郎是互联网新贵,也是校友,这次婚礼请了很多同学,所以也就相当于个同学聚会了。    从上次耍小聪明不开车,而后在帝都谜一样的交通里差点走断腿之后,她就决定再也不松开方向盘了。    但这会儿开着车上了路,被堵的走走停停,为了躲开车流绕了路,差点钻进胡同里出不来,她的路怒症又上来了,恨不得甩开膀子走路过去好了。    明明不远,到定位显示的酒店时,她低头看时间,开了整整一个小时。    互联网新贵果然是新贵,婚宴酒店在著名高消费区,连片的都是酒店和会所。    没到不知道,来了才发现,她爸爸替她开的那家楚膳,也就附近,和婚礼酒店是斜对门。    因为迟迟不见她来,秦晚给她打了电话,下楼来接她,她这才下了车。    秦晚在那边大门口拼命扬手,“楚楚,这儿!”    “来了,”封楚楚黑着脸走过去。    “你什么表情?”秦晚看她满脸愠怒,很是疑惑。    什么表情?——被导航玩弄了的表情。    上次邵亦开车,从她家去楚膳,明明只用了十五分钟,这回破导航却让她绕了一个小时,志玲姐姐怎么说都不管用了,她现在就要卸载。    秦晚身边站着个年轻男人,高且瘦,很阳光的样子。    封楚楚注意到有外人,压下怒气,礼貌的冲人点了点头。    原来这就是迟彦星。    秦晚和她提过好几次,是最近老是在她身边冒头的一个大男孩,好像才二十岁出头,封楚楚此前还以为是个小弟弟,但这么一见,才知道自己脑补错了。    就是不知道秦晚自己有没有反应过来了。    迟彦星听她痛批导航,思索片刻,问道:“你们家是鎏金河畔吗?”    封楚楚点头,他怎么知道的?    迟彦星理解的点点头,那确实很气人,不过他仍然要替志玲姐姐平反,“我家也是鎏金河畔。我知道你说的那条路,那其实不在规划上,是因为小区过来这边太不方便,所以住A栋的通建郑总让人新修了条路,导航应该还没来得及更新。”    “…………”    难怪,早上出门的时候,邵亦开车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怎么了?”    迟彦星觉得秦晚这位闺蜜此刻的表情,很难以描述。    封楚楚现在不想说话,只想说你们土豪真棒。    秦晚很是嘲笑了封楚楚一番,连个路都分不清了。    其实她出国的时候都不满十八,没碰过车,不记路是非常正常的。    两人一起往酒店里去,上了楼梯,封楚楚才想起来自己忘事了,又往回走。    秦晚问:“怎么了?”    “我去找一下魏沉刀,他说他到了。”    秦晚一惊,“他也来了!?”    封楚楚疑惑道:“什么叫‘他也来’,怎么了?”    秦晚四下望了望,小声说:“我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讨论魏沉刀,是旗正挑起来的,我看他是记着仇,以前挨揍挨多了,今天想找场子。”    他们念的不是一般高中,学生大多非富即贵,这位叫旗正的,当年是跟着大员父亲上了帝都,想继续在学校里头横行霸道,被魏沉刀揍服了。    “那又怎么样?”封楚楚不以为意,“他现在就打的过了?”    “又不是小孩了,”秦晚说,“旗正现在生意做的挺大的,随便酸几句,下下魏沉刀的面子,就挺让人难受了。”    这时三人已经重新回到一楼门口,在侍应生奇怪的眼神下,四处张望着。    不远处,吉普车按了按喇叭,让几人同时看了过去,是魏沉刀到了。    封楚楚朝那边挥了挥手。    “要不今天就算了,避一避,”秦晚赶紧在旁边提议,“趁他还不知道,你和他去别的地方。”    迟彦星一直跟着她俩,自觉听懂了什么,抬眼望了望下车朝这里走来的男人。    男人肩宽腿长,相貌出众,一身简单休闲服也穿出了男模气场。    他把目光投向男人身后的吉普车,顿了顿,侧头又看一眼身边正替闺蜜着急的秦晚。    那车好像是某家著名军工企业生产的经典款啊。    混的不好买这车?    但看两个姑娘的样子,他默默的当自己是看错了。    秦晚真是急人所不急,抓着封楚楚的手,飞快道:“我帮你带礼金,你想个借口把魏沉刀领走。”    封楚楚想了想,秦晚说的有道理,真碰面了是挺伤自尊心的。    秦晚看着封楚楚走了过去,和魏沉刀沟通一阵,而后……走了过来。    秦晚拼命的给封楚楚使眼色。    封楚楚无奈,魏沉刀说有几个朋友在这边,没急事的话,还是要先打个招呼,那她还能编出个急事吗?    待会儿就见招拆招。    秦晚和迟彦星两人稍微落后一步,走在楼梯上。    迟彦星低声道:“你等一下。”    秦晚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这些天的队友情谊培养的不错,于是依言停步等着。    这段时间,迟彦星知道她失恋,一直领着她到处疯玩,连表演赛都推荐她去做主持,今天朋友婚礼,她之前给忘了,还和迟彦星约好去看展览,她想起来之后,两人一商量,干脆就一起过来了。    倒不是没有怀疑他‘别有用心’,但他一直挺有分寸的,感觉就像找着玩伴似的,五岁一代沟,估计这年龄的孩子就是这样。    迟彦星要是知道她这么想,一定流泪。    迟彦星招来了酒店经理,聊了一阵,经理对待他很是热络。    两人聊了一阵,迟彦星才回来。    “怎么了?”秦晚问。    迟彦星笑了笑,卖关子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们在封楚楚和魏沉刀身边落座。    婚宴场面很是铺张,走道两边都插满了玫瑰花,白色架子上挂着薄纱,地砖是半透明的,底下有小灯,此刻正在试光,红黄蓝绿都试了一遍,最后落定在靛蓝色,将气氛衬的如梦似幻。    秦晚手欠,从旁边的花筐里头取了两朵花,笑嘻嘻的分了一朵给楚楚。    封楚楚问道:“我刚听他们说,好多同学随了六千六,咱们也跟吗?上哪给钱?”    “我已经随礼了,”秦晚掏出手机,“扫二维码,刚进门周荷旁边有块牌子,我拍下来了,记得标注名字。”    “……”    封楚楚扫了个码,随了双份,写了自己和魏沉刀的名字。    魏沉刀瞥一眼,也立刻给封楚楚转账了,不过封楚楚没急着点接受。    俩姑娘看见婚礼,肯定有一堆话说。    “我想旅行结婚,”封楚楚说。    秦晚接话,“我不想结婚。”    封楚楚:“……你这就把天聊死了。”    “你知道谁来了吗,”秦晚把头发捋到鬓角,微笑说,“严格。”    她初恋,也是开辟她前男友们劈腿史的第一人,可惜这人没得到报应,后来娶了高干女,顺风顺水。    封楚楚顿时精神了,“哪呢?”    秦晚把她按回去,“好像新郎是大院那圈的,和严格他老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你别乱看,别让他看见我,不想见他,我们吃完走人。”    封楚楚很配合,点头应好。    好在,她刻意挑了个挺偏的位置,在背对着婚庆台的地方,没有坐满,只有他们四个,以及零星几个陌生人。    这样很符合她们俩现在都想要低调的心态。    魏沉刀听见她俩对话,道:“那要不不吃了,换个地方?随了礼就行了。”    巴不得呢,封楚楚立刻点头:“那太好了。”    “那你等会儿,”魏沉刀说,“我去和朋友说一声。”    魏沉刀确实是受了朋友的邀请过来,不过,他接的请柬并不是高中女同学的,而是来自新郎。    新郎是他一位关系不错的发小,在他家庭变故后,仍在想办法联系他,算是经过考验的真朋友,所以对方婚礼,他还是得来露个面。    他起身,环看一周,没见到几个老朋友的身影。    都哪去了?    他样貌出色,四处张望当然会引起不少人注意,不远处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抬起头来,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有两个同学正一唱一和的奉承男人,见他猛地站了起来,都很奇怪。    “旗哥,怎么了?”    旗正动了动嘴角,露出抹阴冷的笑,新仇旧恨一并涌上来。    “看,”他目光锁紧魏沉刀的方向,“老同学在那边,咱们去陪陪。”    魏沉刀坐下,给新郎打了个电话,问他们都在哪儿,结果受到一阵讨伐,几个朋友都在楼上套房,被新娘的闺蜜画了满脸口红,现在正狼狈,就他来的晚,避过一劫,还好意思问他们在哪。    魏沉刀笑了一阵,道:“我这算来过了,你们玩,我有事得先走了。”    新郎当然不肯,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说着说着,新郎那边似乎又被伴娘团下了绊子,哀嚎连成了一片。    魏沉刀听了一耳朵,那边特别好玩。    他放下手机,笑着冲秦晚说:“秦晚,你以后别太过分。”    秦晚突然被点名了,还挺茫然,“什么东西?”    封楚楚:“……”    她正要说话,眼前忽然多了几个人。    大家长相变化不大,很容易认出,为首的是旗正以及他两个跟班,后头几个是或没发现火/药味、或刻意来调节气氛的高中同学。    几个同学一齐拥上来,特别热情,乐呵呵的打招呼。    封楚楚本来人缘就好,高三去上外头上课、没怎么去学校之后,连校门口卖煎饼果子的大妈都觉得怅然若失,更何况这些同班同学呢。    她和秦晚、魏沉刀三个人,上高中就一带一的一直膘在一块儿,如今还一起来婚礼,更是让同学找到了讨论点,七嘴八舌聊了起来。    旗正三人,憋了一肚子的坏水,屡次想插话,却被总被那帮喜气洋洋的高中同学给搅浑,岔开话题,可谓是出师不利。    这边婚宴还没开始,换位置也方便,几个同学们干脆不走了,一并坐了过来,还呼朋唤友的把其他同学都叫来了,把这桌坐的满满当当的,先前那几位陌生人看他们这样子,也友善的把位置让了出来,去隔壁空桌了。    封楚楚精心挑选的所谓的“偏僻地段”,立刻成了宴会当场最热闹的中心点。    听着女同学讲到进口奶粉哪家好,男同学讲到世界杯哪场最追魂索命,封楚楚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这下是真走不成了。    这时音响里头传来了钟声,快到正点了,主持在试音,宣告着仪式即将开始。    桌上的热闹这才停,旗正终于逮着机会,他中气十足喊了魏沉刀一声,手里捏着酒杯,道:“很久没见到你了,来喝一杯?”    魏沉刀正靠在椅背上,听一位男同学讲足球反买的催泪经历,此时撩起眼皮看了旗正一眼,漫不经心道:“不了,开车。”    旗正冷冷道:“这点面子都不给?”    魏沉刀用意味难明的眼神望了望他,“这还用说?”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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