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院
第五话 出院 深夜时分，宗律被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吵醒。 同一病房的两个病友有一个就已经出院了。 安静的病房里除了邻床大爷的呼噜声再无它响。 宗律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游荡到值班室的时候才想起来越影通知他的话，她今晚不值班。 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 反正也被饿得睡不着了，还就多拉几个人作陪。 这么一想，他便毫无负罪心理地给害得自己住院的“罪魁祸首”茹勋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听到对方有气无力地声音，他便果断开嘲： “这么晚还不睡，一看就没有性生活啊。” 嘲笑完毕，凭着丰富的经验，他果断把手机拿得老远。 果然—— “宗律我日.你个仙人板板，你也知道这么晚啊，那你还打电话过来！” 这声咆哮绝对超分贝了，就连之前蹲在他面前窗台上的鸽子都被吓跑了。 “知道你是男高音，也不怕被邻居投诉。” “有屁快放。” 宗律笑了笑，故意很恶心的娇嗔： “这不是空虚寂寞冷嘛，所以来找你茹少爷来排解排解。” 另一边的茹勋手里鼠标滴答滴答地不停，索性便也开了免提，由着宗律胡说八道。 “我看你是忘吃药了，快去找个医生给你开点脑残片吞吞。” “脑残片啊，这儿……” 宗律挑了挑眉，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这儿没有脑残片，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转院到精神病院。”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宗律顿时就将电话里的茹勋扔到脑后，转身看向一身浅色睡衣的越影。 许是月光也喜好美色，厚此薄彼地尽数倾洒在越影身上，映得她仿佛踏月而来的仙子一般。 黑色长发披散肩头，阵阵晚风钻过窗台，轻拂着散碎的发梢。 如此良辰美景，迷得一贯嘴上夸夸的宗律居然想不出说辞，沉默了半晌，他才找了个话题： “越医生，你怎么……你不是今晚不值班吗？” 越影越过他关上走廊上的窗户，随口答了一句：“懒得回去，就在这儿住了一晚。” 一问一答间，眼看见话题就要枯竭，可宗律却找不到新的话题，急得都要挠头了。 手举到一半，他才注意到通话还在继续。 刚好，越影的视线也落在了手机上，目光轻描淡写而过： “你身体还没好，不要受凉，也别吵到其他病人。” 目送着越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宗律这才如梦初醒。 按了按“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口，再一次举起手机，言语间尽是蠢蠢欲动： “茹勋，你兄弟我准备脱离单身狗行列了。” 一直听着全程的茹勋此刻很是理解某人晚来了十多年的少男心。 只是，理解归理解，这大半夜打电话骚扰的罪行还是不能一笔勾销的。 等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宗律揣着一颗悸动的少男心回到病床上，胸口的小鹿扑通扑通地跳着踢踏舞，要是能睡着就见鬼了。 就这么睁着眼捱到了早上八点多。 越影带人来查房的时候，宗律他正支着头刷着茹勋发给他的恋爱宝典。 等三个实习生站到床头，他急忙坐正，一副乖宝宝模样地等着被人汇报病史。 “宗律，男，30岁。 主诉：腹痛腹泻一日，伴有呕吐嗳气。 现病史……” 男实习生汇报完毕，越影再次走到到他床床边。 一回生两回熟，也不用越影提醒，宗律便老实地平躺屈腿。 越影的手指按在坚硬的肌肉上，又问了几句他的感受后才直起身： “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待会儿到办公室找我，带上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 宗律也不急着起来，反倒是单手支在脑后，一副星星眼模样地听着越影的要求。 一番叮嘱之后，越影才带着实习生准备出门。 还没到门口，便又被宗律叫住了。 越影回头，看向一脸痴汉笑的宗律：“还有什么事吗？” “越医生。”宗律似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在车上好像把你衣服吐脏了，要不你给我个电话，我以后赔一件给你。” 越影摇了摇头，“已经送去干洗了。” 听到这话宗律急了：“那我以后再不舒服怎么办？” 越影抬手，用笔指了指护士站的方向：“你去记一下值班室电话也是一样的。” 眼睁睁地看着走在最后的那个实习生带上门，宗律整个人就跟被打爆的皮球似的瘫回床上，抱起床头的阿狸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邻床的两位老人彼此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是了然的笑容。 坐在凳子上的老太太走到宗律床边，拍了拍他的床缘。 “小伙子，你想要越医生电话是不？” 宗律恹恹地点点头。 老太太一脸过来人的笑容：“我倒是有，是之前越医生留给我们的，说有急事就找她，你要不要？”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宗律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笑得及其殷勤：“要的要的，阿姨您真好！” 老人家拿过床头的老人机，戴上老花镜翻出了越影的电话，递给宗律： “不过你可别总烦越医生，她忙，烦多了不好。” 宗律记下号码，将手机递还给老人家的时候可谓是信誓旦旦：“放心，阿姨，我一定会多注意的，谢谢阿姨！” 老人家最喜欢嘴甜的俊小伙子了，这几天宗律张口闭口“阿姨这”、“阿姨那”的，叫的她这老人家恨不得生个闺女招他做女婿了。 要到了电话，宗律心满意足地翻出钱包里的身份证，又问了下护士站复印店哪里有，便换了一身卫衣出了门。 纯白的卫衣一穿，平白就年轻了好几岁上去。 再架上个墨镜，惹得前来探病的茹勋险些没认出他来。 “哟，这是哪家的大学生啊？” 宗律酷酷地斜了他一眼，理都没理，继续站在电梯门口等下楼的电梯。 茹勋也是个狗都嫌的性子，别人越不理他他就越来劲。 左右绕了宗律转了三圈，咂了半天嘴，最后伸手就要去摘墨镜。 “咋了？戴了个墨镜就真成瞎子了？” 刚好电梯也来了，宗律一偏头躲过茹勋的手，插.着裤兜走进了电梯。 临关门之前，越影突然就从走廊那儿拐了进来。 得亏宗律眼疾手快，及时按下了开门键，墨镜一摘，看着越影的目光就跟傻狗看到骨头似得热切。 那殷勤的狗样惹得茹勋狠狠翻白眼。 不过越影倒是没怎么注意，道了声谢就走进了电梯里。 趁着越影还没转头，茹勋忍不住对着宗律竖了竖中指，还没得来的收起来，背对着他们的越影就开口了： “茹先生，在公共场合注意言行举止。” 这才注意到电梯里是有镜子的茹勋：“……” 好像把里面那个偷笑的人拎出来暴打一顿。 果然，宗律这黑心的不愿意放过每一个黑他的机会：“越医生，你别介意，他小学都没毕业。”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解释了一下，“这儿有点问题来着。” 越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一口老血憋胸口的茹勋暗暗磨牙。 电梯下到一楼，越影先一步下了电梯，没走几步就被宗律追上：“越医生，我现在能吃别的了？” 越影有些好笑，上下打量了蓬勃朝气的宗律一眼，眼里沾染了不少笑意：“别太刺激就行。” “好嘞。”宗律点点头，出住院部大门的时候还很青春年少地跳起来拍了下门框。 站在大太阳下等着越影走进了隔壁急诊楼，宗律这才插.着兜悠哉地走向医院大门。 医院周围饭店一堆，宗律随便找了家面店，点了大份的牛肉面。在加不加辣上挣扎了几秒后，还是决定做一个让医生喜欢的听话病人。 抽了双筷子坐下，看着印在桌子上的菜品，指关节在桌子上扣了扣，叫过了服务员。 “你们家送外卖吗？” 女服务员拿着小本子点点头。 “那待会儿帮我送份外卖到住院部10楼。” “行的。” 一大碗牛肉面上桌，热气扑在宗律脸上，挑了一筷子的面吸溜进嘴，顿时有一种刑满释放的激动。 呼哧呼哧解决完了一大碗面还不尽兴，但想起越影的叮嘱，还是放弃了再点点别的的念头。 付完钱出来，眼一抬就看见了对面的打印店。 叼着牙签晃过了马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帮我复印个身份证，再做个锦旗。” 打印店阿姨擦了擦择菜的手，坐到电脑前，拿起个记录本：“行，写什么内容呢？” 宗律摘下嘴里的牙签，看了眼住院楼的方向： “就写，人美心善越医生，妙手回春胜仙女。” 拿着笔的老板娘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下不了笔。 宗律回过头，看着被雷的外酥里嫩的老板娘，皱了皱眉： “怎么？不行？” “倒也不是，只是小伙子，你要不要换点别的词，我这儿有很多模板的。” “不用。”宗律大手一挥：“你家做不做，不做我就到别人家做去。” 老板娘忙不迭地记下：“做做做，肯定做啊！” 满意地结果老板娘递过来的本子，检查没有问题后才点着头将本子还回去：“我要最好最快的，不要在意价格。” 老板娘最喜欢这种人傻钱多的大傻子了，脸上笑得越发殷切，“是是是，我马上就让人做。” 宗律这才满意地扔了牙签，接过复印件刚准备出门，还没迈出门槛就又退了回来，低头凑到老板娘面前询问，压低声音询问： “我问你啊，你这儿应该有不少病人光顾？” 老板娘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会买些什么表达感谢？红包？礼物？” 老板娘恍然大悟，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水果店：“现在可不能乱送红包的，你要是真想感谢，那就买点水果，一个科室的医生还能分分。” 得到答案的宗律拿着复印件就直奔水果店，挑挑拣拣提了两手的袋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住院部。 刚好越影正坐在电脑前写着出院小结，今天有几个病人出院，光是出院小结就要写几份，眼下她正忙得很。 “越医生，我买了点水果，你们有空就尝尝啊。” 越影按下打印按钮，手放在打印机的出纸口，“行，你放在后面的大桌子上，谢谢你了。” 宗律拎起地上的水果，一样样拿出来摆好后，几乎占了半张桌子。 惹得坐在桌子那儿复习考研的几个实习生个个都瞪大眼睛。 越影倒是没注意这个，将几份打印好了的文件装订好交给宗律后，她便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从进门开始就被冷落的宗律摸了摸鼻子，识趣地没有多打扰，乖乖地出了医生办公室。 于是，等快要十二点的时候，一个外卖小哥拎着袋子走到办公室门口，喊着“越影在不在”的时候，越影懵了。 她忙了一上午，连手机都不知道扔哪里了，怎么可能会点了外卖？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宗律跑去吃牛肉面也是错误行为【doge脸】